香山玉踪(续:欲乱边尘)(图文)(全本)
引子
定州,大宋的北境门户,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北境的屏障。自耶律氏犯宋开始,这里就成为了大宋和辽国反复争夺的地盘。即使是在和平时期,双方依然不断明争暗斗,各派哨探,企图将这里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定州开始。
这次是过年前的最后一次越境侦查,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齐良和他的小队依然对这这次的行动充满了忐忑。塞北的寒风将他们身上仅存的年味切割得荡然无存,马蹄下的沙漠已经在寒冬的侵蚀下形成了一块铁一样的冻土。
打扮成契丹士兵的他们,只能在寒风中骑着战马瑟瑟发抖。怀中的酒壶中的酒已经喝干,但齐良知道,只要这次侦查顺利完成,他就有足够的银子去定州酒最好的狮子楼享受一回,那里不光有美酒和肥羊,还有女人。想着那狮子楼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妓女的硕大的双乳和肥润的臀部,齐良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下体升起,意识也好像是在刚才的美酒中变的模糊起来。
他仿佛真的来到了狮子楼,那些妓女排成了一排,等待着他的挑选。齐良的脸上微微一笑,笑得就像是痴痴的多情公子一样。然后短暂的笑容之后,他的神情却立即紧张起来。
因为他面前真的出现了人,几个活生生的人。但这几个人,既不是狮子楼的妓女,也不是这漠北的放牧人,而是几个穿着白衣。这几个人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征兆,如同鬼魅一般的人,站在白雪覆盖的冻土上,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
但这几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弯刀,这是杀人的弯刀,只需要放在你的脖子上轻轻一抹,你的头就会被切下来。
多年的本能,让她立即警惕起来。齐良立即发出一阵嘶吼:“有危险,列阵。”说完,立即从他的腰间拔出了那把已经同样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弯刀。自己方的人数是对方的三倍,且都是百死余生的精锐,只要他们列好阵,他有十足的把握解决掉眼前的危机。
然而齐良突然觉得,刚才的拔刀似乎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一般,本该灵活挥舞的弯刀,现在竟然变得千斤般沉重,接着直觉头脑里一阵眩晕,随即身体往一旁边一沉,然后就是从马上轻飘飘的摔下马来。
人从马上跌落,是不可能轻飘飘的,如果你觉得是轻飘飘的跌落,那只能说明你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
齐良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但视觉和听觉却很健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陆续从马上跌落下来,然后那几个白衣人肆无忌惮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只手,翻开了自己的眼睑,看了一会。
“看来计划开展得十分顺利,”那个白衣人对周围的人说:“立刻回去禀报上锋。”
白衣人的举动让齐良心中充满了疑问,什么计划,什么上峰,然后他却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很快,他就感觉一把寒冷的弯刀,轻轻地在自己的脖颈处划过,就像是这把弯刀的妙处所说的一般,没有一丝的疼痛…
白衣人在割掉一队人的头颅后,依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漠戈壁中…
第一章
两个月之后,春意已经悄悄爬满了江南的这个小镇。在小镇仅有的客店的一件上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床榻摇曳的声音,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呼吸声,从紧紧闭合着的帐幔中传出。
帐幔中,是一对赤裸的男女,男人正趴在女人的身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两人炽热的胴体散发的温度,还是让彼此的身体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床摇曳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而女人的喉头,发出着一阵阵娇媚的呻吟。此情此景,无论是谁看了,都会面红耳赤。男人的身体充满了肌肉感,每一次扭动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他的动作温柔而有节奏,似乎美一下扭动都担心要把玉璧般的女人弄碎一样。女人完美的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缓慢扭动着/雪白的肌肤在点点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一对高耸的双乳就像是夜晚岸边摇曳的小船一样轻轻晃动着。
淫靡的气息,在空气中不断的发酵。就连窗外那只已经快要老死的野猫,也被感染了一般,发出嘶哑的叫声。
这声音,似乎给了正在努力耕耘的两人更强的刺激,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终于,在一阵冲刺后,男人突然像雷击一样从女人身上弹开。就在同一时刻,一股白浊的阳精从男人的体内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洁白的曲线,然后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了女人的身体上。
高潮过后的男人,无力地从床头拿过了几张手纸递给了女人,然后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接过纸的女人,轻柔地擦拭干净了身上的阳精后,依偎在了男人的身旁。
这两人就是江湖上著名的名捕夫妇,宋莫言和苏希娇。当下京城六扇门最炙手可热的当家捕快。
这宋莫言和苏希娇夫妇都是少年时拜在当时已经是六扇门总捕头的蒲心兰门下的,拜入门下时,宋莫言是十六岁,苏希娇是十二岁。后来,宋莫言聪明的才智在蒲心兰的调教下被充分的发掘,二十六岁的他,已经身居六扇门要职,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青年捕头了。
而苏希娇一开始在断案的方面却显得有些迟钝,只是后来,在十五岁时,蒲心兰的一位好友来访,蒲心兰要苏希娇跟着那位老者去闭关修炼。从那以后,苏希娇就跟着那位老者离开了六扇门,说来也奇怪,两年之后重回六扇门的苏希娇,已经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后来,众人才知道,那个老者,竟然是当面名动一时的奇男子霍青玉,而苏希娇,也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当苏希娇回到六扇门时,两人都已经出落成了一对绝色璧人。所以在三年前,也就是苏希娇十八岁时,由蒲心兰做主,两人结为了夫妇。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对相貌出众,智计过人的名捕夫妇。
这两年,朝廷政务纷繁,为了避免两人被朝廷上的尔虞我诈牵连,夫妇俩在蒲心兰的授意下干脆一起行走江湖,替各州县解决悬案,捉拿江湖要犯,倒也是惬意。而就在今天,他们捉住了一名流窜多地的叫菜青虫的采花大盗。这个菜青虫前段时间在一个月之内连犯几起要案,各地官府虽然全力通缉,仍然没有建树。直到他们夫妇出手,才将这个恶官满意的大盗绳之以法。
每次大案完结后,找一个地方肆无忌惮的床第欢好,是两人的惯例。就先眼下这样,两人慵懒地躺在一起温存着,是对彼此最好的一种嘉奖一种嘉奖
躺回了男人身旁的苏希娇,轻轻抚摸着男人敏感的乳头,这是男人的敏感地方,也是她自己敏感的地方。
“怎么了,还没够啊。”宋莫言调笑到,一翻身,抚摸着女人的脊背说到:“今天怎么这么浪啊。”
“呸”苏希娇轻轻啐了男人一口,羞涩地小声说道:“应该是今天和菜青虫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点他用的迷香,所以才那个的嘛。”
媚态十足的女人,让宋莫言的下体再次有了反应,而此时苏希娇的手,也悄然又握上了已经开始重新苏醒的宋莫言的肉棒。
就在两人打算重整旗鼓再战一场的时候,夜空中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竹笛声。常人若是听到这一声,最多只是奇怪一下,但两人听见后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这时六扇门最机密的征召集合的讯号,听到这种声音,就表示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急忙起身收拾衣服,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刑狱司正厅的门口。
“不知道王捕头深夜找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宋莫言问了问身边来找他们的王捕头。
“是我,”一阵有威严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即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师父!”两人立即叫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正是六扇门的总捕头蒲心兰,虽然岁月已经开始侵蚀她曾经年少青春的脸庞,但她依然是一个美丽得足以让很多男人都心动的女人。一袭玄色长衣,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高贵冷艳。
“师父是什么时候到的江州?”苏希娇问道。
“两个时辰前,我路过河口镇。我让人找寻你们两的消息,没想到你们就在这里。”
“师傅盈夜路过河口镇,想来定然是有要事了?”宋莫言问道。
“还是做下来慢慢说吧。”蒲心兰在大厅的一侧坐下,两人恭敬地从一旁接过了送来的香茶奉给了蒲心兰。
“上好的香片,”蒲心兰冲王捕头微微一笑道:“有劳王捕头破费了。”虽然四处南辕北辙,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讲究生活品质。就像是那个曾经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事情要说起来就很长了,这个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苏希娇问道。
“是的,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桩轰动一时的连环大案,这个案件莫言是知道的?”
“师父你所得莫非是三十年前发生的江湖知名人物的连环中毒案?”宋莫言问道。
“是的,当时从风雷堂堂主吴铁衫离奇死亡开始,先后有七位江湖侠客死于了一种叫千日醉的毒药”蒲心兰说道。“整个案件中,一共有五个人被毒杀,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宋莫言沉吟道:“我曾翻看过刑部卷宗,说这千日醉是一种慢性的毒素,从中毒到毒发要经历一个多月,这种毒素无色无味,加上潜伏期极长,所以很难根据线索找到下毒人。”
“不错,除了这个之外,这千日醉的制作方法也是十分困难,整个炼制过程要三年时间,所以被称为千日醉。”蒲心兰道:“当时这种毒物,在整个江湖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从五台山的灵悟道人,到红花山庄的红花老祖,每一个被毒杀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呢?”苏希娇问道。
“后来,这件事情是在你的师父的帮助下才解决的。”蒲心兰对苏希娇说道:“也就是霍青玉霍大侠。”
“哦?”苏希娇有些奇怪的是,以前蒲心兰提起霍青玉的时候,并不会经常说起霍青玉和她的师徒关系。
“霍大侠反其道而行之,先从死者人际关系的共同点出发,发现这死亡的五个江湖人物,都参与过了很多年前的一桩灭门案。最后,霍大侠抓到了最后的下毒者,西域奇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而这公孙青龙正是当年灭门案的遗孤。然而遗憾的是,虽然元凶被捕,但当时霍大侠却说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因为虽然我们抓住了真凶,也销毁了当时配置千日醉的密所,但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千日醉的文字资料。”
“这么说来,这个曾经为祸一方的毒药,最近又重出江湖了?”宋莫言问道。
“不错,三个月前,江州司马,著名的”剑客司马“吴尚之,在进京述职的途中中毒死亡,经过检验,确定是是千日醉这种毒物。为了防止事情引起国事动荡,我请示皇帝后,命令将此事严密不发,然后派出了一共一十三路密探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线索。”
宋莫言和苏希娇知道,蒲心兰说的这一十三路密探,是蒲心兰悉心调教的十三名擅长跟踪调查之术的十三个密探,两人跟了蒲心兰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让十三名密探一起出动去调查,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多月以后,其中的十二路密探陆续回报,并无任何所获。唯有去定州调查的密探张二一直没有回音。”
为了保持个人身份的隐秘行,蒲心兰这十三个密探平时都以化名称呼,这个叫张二的人因为在十三密探中排行第二,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称呼。这个张二在十三密探中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都是第一的人选,也是蒲心兰最为倚重的一人。
“然而就在大约十天前,我收到刑部公文,说在定州府北部的一个客栈里发现了张二的尸体,当时他的身份文碟已经不见,只有身上的身份文帖和手臂上的秘密刺青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听了张二的死讯,二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虽然这张二平时极少见面,自己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十句,但毕竟也算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了。所以当下心中也有些黯然神伤。
“张二哥的死,会和千日醉有关系吗?”苏希娇问道。
“我还不确定,得知他的死讯后,我立即飞鸽传书当地的刑狱司名,要他们依法检验张二的尸体,几日后,定州刑狱司的回报说虽然从张二的尸体中能发现一些中毒的迹象,但因为中毒太浅,完全无法鉴别是否是千日醉中毒,甚至这种毒素是否是导致他死亡原因都无法真正的查出。”蒲心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只能要求当地刑狱司好好保存她的尸体,本想请自前去调查,无奈圣旨下达,要我立即进京处理礼部尚书贪赃枉法的案件。”
说到这里,宋莫言夫妇已经清楚,蒲心兰定然会将这个案件交给他们夫妇办理。
果然,蒲心兰正色道:“宋莫言,苏希娇二人听令。”
两人立即从凳椅上恭敬的站了起来。
“令你们两人即刻动身前往定州,调查张二死因,顺道调查千日醉的相关线索,查案期间,你们可以提调定州刑狱司的一切人手,所到之处,可以行使我所有的权利。”
两人立即领命。
蒲心兰看了看少年夫妻的二人,关切的道:“切记,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两都得平安回来,两个月后,到京城来见我。”说罢,眼神中流露出一阵关切的眼神。
就在蒲心兰向两人面授机宜的同一时刻,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地方,一番对话在同时进行着。
“这么说来,是我小看你了。”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此时他戴着一个纯金的面具,金刀大马地坐在一个山洞的洞穴中。山洞的洞穴十分的宽长,几只粗大的蜡烛并不能将洞穴照亮,但昏黄的烛光已经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在男人的面前,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正跪在男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嘴含着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肉棒,温柔地吞吐着。
“当然,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也许当我的所有的计划都得以实施的时候,你都会大吃一惊。记住我们当初的约定。”在男人的对面,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他的对面,沙哑着嗓子说着。
“当然,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你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主不会亏待你们的。”座上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呼吸渐渐变重,突然,用手抓住少女的头,站起身来,在她的嘴里近乎疯狂的抽插着。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让对方有任何的不适,黑衣人反倒是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般,缓缓说道:“从今天起,直到计划成功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当然,”男人的声音有些迟钝,他似乎更在意身下少女的技法。过了一阵才说道:“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
“那么她呢?”黑衣人指了指正在努力为男人服务的少女。
男人突然阴森森地说道:“她也不例外”,说完,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将肉棒几乎是插入少女的喉头一般,而少女的动作显示,男人已经将自己的阳精注入了少女的喉头。片刻的享受之后,才将肉棒从少女的口中将一根在烛光中闪闪发光的肉棒抽出。
就在同一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少女的脖颈重重一捏,劲道用处,少女竟然双眼翻白,失去了生命,只有一股白色的阳精从嘴角一下子涌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不光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几声刺耳的笑声,然后慢慢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几日后,宋莫言夫妇出现在了定州府。定州府距离江南超过千里,两人日夜兼程来到,着实有些车马劳顿。入的城来,两人问明了官家驿站的去处,牵着马缓慢行走在定州府的街道上。
这定州府速虽然常年处于北疆的战乱地带,但毕竟也是边陲重镇,因此也颇有些繁华气象。两边络绎不绝叫卖的小贩,门庭若市的店铺,川流不息的马路,让这几天在路上吃了几天土的二人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此时虽然已经开春,但北地依然春寒料峭,对于他们这种南方温润地方来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即使两人都是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的人,依然免不了穿上一件厚厚的毛皮外套。尽管如此,这依然无法遮盖两人的俊俏,尤其是苏希娇被冻得微红的脸颊,更显得美艳动人,让每个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为之侧目。
“想不到这几年定州这北寒之地竟然如此繁华。”苏希娇说道。
“毕竟大宋和辽国已经相安无事近十年了,和平时期这里的通商往来络绎不绝,自然是…”宋莫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在不远的街口,出现了一群穿着公门服色的衙役。
二人本以为这群衙役是来迎接他们的,不曾想到的是这群衙役却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径直跑了过去,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倒是让两人有些尴尬。
“这群人行色匆匆的是干什么呢?”苏希娇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看他们的服色,应该是州府的刑狱司的公差,这么多公差一起出动,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苏希娇悄悄问道。
“还是别了,我们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要先去。”
“不是要去驿站吗?”
“不,我们先去一趟义庄。”
出了定州府的城门,一切都变得破败了,只有几户靠种枣为生的人家将家孤零零地安在了那里。定州刑狱司的义庄是一座在定州城西外几里的一座小庙改成,这里人迹罕至,就连看守义庄的工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二人从文案上的记事簿里找到了安放张二的房间,悄悄溜进了那个臭气熏天的屋子。
“还好是初春时分,这里天寒地冻,尸体不会腐坏,不然的话张二的尸体早就发臭了。”宋莫言一边对用布条紧紧堵住鼻子的苏希娇说着,一边解开了盖在尸体上的一块白布。
张二就这样躺在他们的面前,安静的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嘴角还带着一丝肌肉的扭曲,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肌肤发黑,眼角有血,双手浮肿而两腿瘦削,十指指甲呈绿色,这和案宗里记录的千日醉的中毒迹象一样。”宋莫言仔细检查着张二的每一寸尸体的细节。
“相公,你看这里。”苏希娇拉起张二的一只手,将手心对着宋莫言,宋莫言仔细一看,发现张二的右手手心,有着两条两头细长,中间宽阔的血痕。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手,仔细看了很久,缓缓说道:“这血痕看上去虽然是外力所致,但却不是兵刃所伤,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食指说到:“你看张二哥的食指,趾甲外翻,边缘之处有些磨损,显然是用食指指甲用力抠过什么东西。”说着,将食指弯曲,正好严丝合缝的扣在掌心的血痕:“看来,这两道血痕是张二哥自己留下的。”
“张二哥留下这两道血痕是什么意思?”苏希娇问道。
宋莫言摇了摇头:“从图形上来看,这既不像什么文字,也不像我们六扇门专门用来联络的暗号。也许是张二哥在匆促之下,想要留下什么信息,但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还没来得及留下完整的信号就遭遇不测了。”
“这就奇怪了,”苏希娇说道:“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得知,这千日醉虽然无色无味,但毒发的时候,中毒的痛苦会折腾人至少两柱香的时间,如果是张二哥是毒发后想要留下什么讯息,那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留下足够完整的信息,除非…”
“除非张二哥在毒发的同时,遇到了外部的麻烦,他的处境让他只能留下一个类似暗号的东西。”宋莫言说道:“这样吧娘子,你小心拓下张二哥掌心的图案,然后飞鸽传书送回京城,请六扇门的兄弟帮忙一起查验。”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人声鼎沸,仿佛来了很多人。宋莫言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给苏希娇递了个眼色。苏希娇知道宋莫言现在还不想惹麻烦,于是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二人立即一纵身,跳到了房梁上。
就在刚跳上房梁的一瞬间,房间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一群公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宋莫言仔细一看,这群公人正是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群行色匆匆的公人,看来刚才又发死亡案件,这群公人就是去解决这件事的。
一众人将担架打开,将一具男人的尸体抬到了一个木床上。为首招呼着众人的一个公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按制度看,他应该是定州刑狱司至少副总捕头一级的公人了。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高高瘦瘦的很是干练,宋莫言只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一个仵作打扮的人带着一个小童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那个为首的公人,立即说道:“赵捕头,小人家中有些事,耽搁了片刻,还请恕罪。”
宋莫言这才想起,这个赵捕头叫赵飞虎,是定州刑狱司的一个非常老资历的捕头了,一年多以前,他被封为定州刑狱司副总捕头时进京在六扇门述职,当时还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无妨,”赵飞虎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快开始吧。”
仵作立即打开工具,又在小童的帮助下,戴上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打开工具箱,然后才揭开盖在了死者身上的白布,仔细检查起来。
“验得死者,男,年龄四十有余,身高六尺。死者肌肤发黑,眼角有大量鲜血渗出,双手浮肿而两腿肌肉萎缩,十指指甲呈绿色,疑是中毒身亡。”
听了仵作的检验结论,宋莫言二人大惊,因为这死者的死亡症状与张二一样,显然也是死于千日醉之毒。
“什么人?”宋莫言正在沉思的时候,突然感到面前疾风飞过,急忙往旁边一闪,几乎同一时间,两颗铁弹子已经呆着疾风从面前飞过,重重地打在房顶的瓦片上了。
下面的公人见状,急忙纷纷把刀,宋莫言见事情败露,只好硬着头皮,拉着苏希娇一起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却说这边赵飞虎,本来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房梁上掉落了几片灰层,于是立即手中按扣住两枚赖以成名的铁弹子,然后瞧瞧往房顶看去。果然见到房顶的黑暗处,似乎有两个人影,于是立即两枚铁弹子往对方身上招呼去。
赵飞虎这铁弹子功夫已经浸淫了三十年了,同时发出两枚,却可以做到后发先至,常人倘若只是将注意力放到先发射的一颗上,定会被后发的铁弹子打中。但眼下自己突然发难,发出的两枚铁弹子却这样轻易地被对方避过,一下子紧张起来,正要准备拔刀的时候,突然见房顶缓缓飘落二人,而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京中六扇门的重要人物宋莫言。
“赵捕头,别来无恙啊。”宋莫言到。
“原来是宋大人大驾光临,”赵飞虎立即长刀回鞘,拱手作揖道:“刚才不知大人身份,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说罢,立即向众人介绍到宋莫言的身份。众人一听说京中的重要人物来了,立即恭恭敬敬地一起行礼。
“各位不必客气,请免礼。”宋莫言道:“事情紧急,在下没有先到州府拜访在先,是宋某唐突了。”
“岂敢,岂敢。”赵飞虎恭敬地说道:“既然是宋大人现身,那这位定然就是尊夫人苏希娇苏大人了。”说罢,对一旁的苏希娇又拱了拱手。
“赵捕头过礼了,”苏希娇说:“见过各位兄弟。”
恰才宋莫言说话的时候,众人只顾低头行礼,到苏希娇说话的时候,众人才小心地抬起头,突然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妇,众人心中都是一荡,尤其是那些未婚的青年捕快,更是不住偷瞄苏希娇。
“两位在定州现身,想必是有任务前来吧。”赵飞虎问道。
宋莫言点了点道:“是的,我们是为了他的事来的。”说着,指了指张二。
赵飞虎早有意料,也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要变成他们的事了。”宋莫言又道:“听了刚才的仵作的检验,看上去似乎这个死者是和张二哥中了同样的毒。”
“我们怀疑也是如此。”赵飞虎答道。
“死者的身份知道吗?”
“知道,他是城南百草山庄的四大掌故之一,人称铁臂通天猿的蒋铁青。”
这铁臂通天猿的名号,宋莫言没有听过,但百草山庄他是知道的。
“这百草山庄是江湖上近些年新崛起的一个以制药和贩药为营生的门派,和南方的药王谷遥相呼应,并称为江湖上最著名的两大药门。”苏希娇说道:“我听说这百草山庄与药王谷不同的事,大多是时候只有宗家是负责制药,其他的分家即使会炼药之法,也只能是负责采购和贩卖药材的。”
“苏女侠果然博闻,”赵飞虎说道:“这百草山庄的构建非常特别,首先是有宗家和分家之分,这分家采取的是世袭制,但宗家确是采取的禅让制。也就是说,宗主的儿子并不一定可以接管山庄的基业,一旦宗主的后代没有继承山庄后,他们的家族就将成为分家,而接管了山庄的分家又成为了宗家。这百草山庄每十年重新轮换一次宗家,现在的宗主雷斌,已经是第四任的庄主了。”
“想不到,近些年才声名鹊起的百草山庄,竟然已经有超过三十年的历史了。”宋莫言说道。
“不错,而且今年已经是百草山庄的第三十八个年头。”
“那么在这两起命案上,百草山庄是什么态度?”苏希娇问道。
“不清楚,这两年,百草山庄的现任宗主雷斌不知道为什么,很少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山庄的大多数生意都是交给副宗主,也就是雷斌的弟弟,雷绍裘来打理。据外界传闻,目前雷绍裘接任下一任庄主的呼声很高。不过眼下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山庄的禅让制度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是要求现任宗主的家族不能参与禅让,但前几任宗主为了各个家族的稳定性,都是选择禅让给其他的分家的人。”
“这死亡的蒋铁青,是下一任禅让的热门人选吗?”
“不是,”赵飞虎肯定地说:“这蒋家本来只是百草山庄的四大分家中最弱一个,到了蒋铁青这一代更是不济,在药理方面造诣很浅,本来就要被排挤出四大分家的名列了,但雷斌却十分看重蒋铁青的一身横练功夫,让他负责去押运大单的药材,几次和土匪的血战,终于还是保存下了在山庄中的地位,不过本次的禅让,他们早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这么说来,不是为了争夺宗主之位的谋杀了。”宋莫言说道:“那其他几个分家的动向呢?”
“其他几个分家的消息,我们掌握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其中张家负责采购,姬家负责试药,齐家负责贩售。不过他们几家的门主,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我也只是认识这蒋铁青而已。在这三个家族里面,以齐家的势力最大,齐家的家族,也就是四大掌故之首的潇湘子,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是个十分难对付的角色。”
“嗯,这一剑荡漠北潇湘子的名号,我们倒是听过的,”宋莫言顿了顿说道:“刚才一直在说百草山庄的事情,还是先说说张二哥的事吧。”
赵飞虎却说道:“张二大人的死亡我只知道个大概,他的死是我们总捕头经手的,我当时在外处理其他的案件,不太知道细节。只知道发现张二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城里的老亘客栈了,死亡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审问过店里的掌柜和小二,也没有异常人的出现。我们本来是打算当普通的投毒案处理,直到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文碟和六扇门的腰牌,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我们需要见见你的上司胡万一。”宋莫言说道。
“现在恐怕不行,我们的上司不在,可能要过十几天才能回来。”赵飞虎面有难色。
“哦?怎么回事?”宋莫言见赵飞虎有血支支吾吾的,便正色问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赵飞虎见状,只好回答道:“宋大人可知,这百草山庄的药物最大的买家是谁吗?”
“谁?”
“是戍边的豹韬卫的军人,他们从百草山庄常年采购一些可以用来帮助习武强身的药物,但这种药物十分稀有,需要在辽国境内的藏山深处偷偷采集,然后运送到百草山庄,因为这段路上常有辽国哨探出没,因此百草山庄的要求是,每次采药要朝廷派人协助护送。因此虽然次要是百草山庄负责炼药,但其实也是几经周折的。”
“既然如此,那豹韬卫为什么不派人协助。”
“豹韬卫那些大爷,哪管这死活,只管出要钱而已。而百草山庄这种大批量的药材原料的收集,一直是委托给城里的有实力的药材商人的。对这些商人来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些普通走江湖的镖客执行不了这种任务,所以便找上州府的公人,说愿意出大价钱请高手护送。”赵飞虎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现在北疆无战事,朝廷实行的都是精兵简政的战略,所以刑狱司的兄弟们,俸禄都少得可怜,大家伙为了生计,也就开始兼职做这种买卖了。”
宋莫言看了看一众衣着有些发旧的公人,默不作声。
“要说兄弟们学了一辈子的武功,但赶不上战乱为国效力,也着实可怜。因此,这才答应百草山庄的请求,替他们越境押送药材,贴补点家用。”
宋莫言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赵捕头,此事不可长久,堂堂朝廷竟然替一个江湖门派跑腿,不合适。”
“是,”赵飞虎允诺到:“天色已经晚了,两位大人初到定州,不如由在下做东,招待两位尝尝这塞北特色。”
“不劳赵捕头费心,各位也是拮据之人,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
“那我去驿馆替二位打点一下。”
宋莫言却笑了笑,看了苏希娇一眼。苏希娇明白宋莫言的意思,点了点头,问道:“赵捕头,可知这老亘客栈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们吗?”
“两位想住老亘客栈?”
“不错,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想法离真相近一点。”说罢,宋莫言凑到赵飞虎面前说道:“还有一事,需要赵捕头协助…”
依循着赵飞虎的指示,两人在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城里的老亘客栈,此事已经晚饭时分,四处炊烟袅袅,灯火通明。但这老亘客栈却显得有些冷清,只透出昏黄的灯光,想来张二的命案对这里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哟,两位爷,来我们这住店吗,我们这里虽然是北寒之地,但也有上等客房,各地饮食。”招呼二人的是一个衣着妖艳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是这个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我们要一间上房。”宋莫言将马缰绳递给了旁边的店小二,叮嘱了两句。
“客官,你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可是这定州府闻名的客栈了,不光有好店,美酒,美食,还有一流的姐们儿……”说完,又看了看苏希娇说:“哟,大妹子,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在这儿,不过呀,要是你想要打打野食儿,也跟姐姐说,姐姐有路子。”
苏希娇听了女人的风骚言语,正要不悦,却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干干瘦瘦,含胸驼背的男人,笑着说道:“人家是正经夫妇,哪像你啊,天天想汉子。”
“呸,你个王八羔子,老娘就是想汉子怎么着,你不是喜欢我找么,老娘是偷人的婊子,你是绿王八。”
宋,苏二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一对夫妻,只觉得十分尴尬。看起来似乎这对夫妻的关系,有了很多很微妙的事情。
店小二送来的一个大澡盆和几大壶热水,让奔波了几天的夫妇,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疲惫。
温暖的澡盆里,宋莫言拥着苏希娇坐在里面,不断底擦拭着苏希娇的身体。苏希娇很喜欢这样被宋莫言拥抱着,而宋莫言也很喜欢此时的苏希娇。温暖的热水,滋润着苏希娇的每一寸肌肤,滑若凝脂,平时的苏希娇身材玲珑瘦削,只有褪尽身上的衣衫后,才能让人感受着她的丰腴,宋莫言轻轻揉捏着那对任何人见了都会爱不释手的玉乳,情欲的刺激下,苏希娇的脸颊变得绯红。
“不要,”苏希娇抓住了探向她下体的手说到:“相公,舟车劳顿几天,好好休息下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宋莫言依依不舍地说道:“娘子生得如此尤物,为夫怎么能知足呢。”
苏希娇听了宋莫言的调笑,白了他一眼,推开宋莫言的手从水中站了起来,这一下更是让宋莫言欲火焚烧,苏希娇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高耸的双乳,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还有下体那一片神秘的海草,每一初都是完美的杰作。
然而短暂的风情,立即被擦拭的布料包裹,苏希娇看着宋莫言笑了笑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拜会百草山庄。”
第二章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躲不开的是颠沛流离,悲欢离合,所以像宋莫言和苏希娇这种一对恋人一起行走江湖的,自然被很多江湖中的少男少女当作向往的典范。
当苏希娇从被窝中睁开眼的时候,宋莫言正好在她旁边,脸上带笑看着她。
“怎么啦。”苏希娇钻进宋莫言的怀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昨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宋莫言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梦?”
“不告诉你”
苏希娇白了故作神秘的宋莫言一眼,说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梦”一边说着,一边在宋莫言那慢慢开始坚挺的下体上重重捏了一下,疼得宋莫言一哆嗦。
片刻的风情,是夫妻间常有的温存。宋莫言将苏希娇抱在怀里,重重地抚摸了一回才放面红耳赤的苏希娇起床。然而这样的温存注定是短暂的,因为今天两人要去拜访的是百草山庄,这个可能会是龙潭虎穴的地方。
百草山庄虽然被称为山庄,但其实并没有修建在山上,就像是鱼香肉丝里面并没有鱼一样。他只是孤零零的落在定州府南门外的山脚下而已。没有高大的墙壁包裹,也没有森罗严密的岗哨护卫,甚至你只能从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得知你已经来到了百草山庄。
但若你认为这里只是一个寻常的山村想要随意进入,那你就错了,因为在那不过六尺高的院墙上,长满了满是细齿的毒蔷薇,这些蔷薇生命里极强,甚至耐得住北地的苦寒。而如果只要你不小心被这蔷薇划伤,不消半刻,你就会浑身麻痹,失去战斗力。走在百草山庄里,似乎会有一种错觉,虽然没有哨探,但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哨探一样,那些看似随意生长在路边的藤蔓也会让你心生警惕。
两人在山庄入口进来,足足走了二百步都没有遇到人,就在峰回路转的地方,一间小屋出现在了道旁。这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的石板小屋,但小屋门上的匾额却写着两个斗大的字“药庐”一阵悠扬的胡琴声,从屋中传出。
“远来都是客,何必独自立于屋外。”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二人的到来。听这声音,洪亮却不刺耳,显然是功力极为深厚的人发出的。
宋莫言二人听得言语,只好停下脚步来到药庐门口,恭敬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晚辈宋莫言,苏希娇有要事相询,事发突然未及禀明,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刚才我在药庐熬药,听见门外两人步履轻盈,身形矫健。我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两位高人来访,没想到竟然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名捕夫妇,老夫张康,欢迎两位的到来。”
“张康。”宋莫言立即想起昨日和赵飞虎的对话得到的信息,这张康正是百草山庄四大家族中的张门的族长,也是百草山庄四大掌故中最年长的一位,据资料称,这张康善使一把药锄,长打短切,十分厉害,一手大阳掌更是厉害。
宋莫言按扣长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间。布满了坛坛罐罐的药庐的一个角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正拉着风箱,与人不同的是,这风箱竟然是用铁铸成的,显然每一次拉扯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气,但眼下这个老者拉风箱的速度,却显得比木制的风箱更轻盈。
见两人走进来,老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手上的频率更快了。两人不便打扰,只好看着老者连续拉了几十下风箱,突然一跃而起解开了那个巨大的铸铁锅盖。随着一股滚烫灼热的水蒸气倾泻而出,老者迅速用手伸进滚滚的锅中,从里面竟然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铜壶,然后又迅速地用铜壶往一旁的三个翠绿色的酒杯中各倒满了一杯黑色的药汁。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整个一系列的动作,速度,力量,眼力,控制力和肌肉的抗热能力都要求极为严格,宋莫言夫妇心中不禁暗暗叫好。
张康看了看眼前的三杯药水,似乎微微一笑,非常满意。对二人说道:“两位可知我这熬制的是什么药吗?”
“请前辈指点。”宋莫言说道。
张康笑了笑说道:“这药叫失魂散,是比断肠草汁要厉害百倍的药汁,这一小杯,足足可以毒死十头牛。”张康虽然是笑着说着话,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张康将其中的两杯药端了起来,递到了两人的面前,说道:“贵客到来,没有款待,只好以药带酒迎接两位。”听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他们两人干掉这杯毒药。
两人正在惊讶的时候,张康却端起最后的一杯药,一饮而尽了。他不光将毒药一口干掉,而且仿佛跟没事人似的,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样子。但此时苏希娇心中却是十分紧张,他没事,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喝,张康在刚才足足有一百种方法破解这个毒药,比如事先服用解药等等,所以苏希娇看得心里直发毛。
但宋莫言却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前辈厚赐,晚辈感激不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竟然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希娇看着宋莫言,一脸的紧张,却看宋莫言对自己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正在纳闷处,却听见张康说到:“宋先生果然机智过人,在下佩服,佩服。”
宋莫言拿起酒杯,对着一脸雾水的苏希娇说道:“张前辈的这个酒杯中自有玄妙,你看,”说着手腕一抖,那个酒杯竟然又是满满的一杯毒药。原来这酒杯中有一夹层,只要微微一抖,夹层合上,刚才的毒药就再也不会流出一分了,酒杯看上去也像是一个空的酒杯。
苏希娇急忙拿起自己的就被试了试,果然是有机关的,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而这时张康又端起酒杯,走到两人面前说道:“恰才老儿多有冒犯,乃是入山庄必经的考试之一,宋先生智计过人,这第一关竟然过得如此轻松,佩服,佩服。老夫张康,乃是百草山庄的掌故之一,这杯中之物也并非毒药,乃是一剂张家世代相传的健身圣药,今贵人临门,老夫自当以礼相迎。”说罢,举起酒杯,把那杯药汁当着二人的面一口喝下。
看来张康此次的动作是真的了,虽然如此,二人端起酒杯,却仍然暗自用手指扣住了蒲心兰给他们的试毒银针,在酒杯中搅了搅。两人这样做假装是在吹药降温,实际上是测了一下汤药,见银针无反应,方才一饮而尽。果然,不一会儿,就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起,身上的寒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谢前辈慷慨相迎。”宋莫言答谢到。
“宋先生不必客气,不过,我这里还是第一关,要想见到我们庄主,还要经过两关考验,这叫过三关。后面的考验也是困难,请两位小心,倘若两位能过三关,我们还能相见的。”
从药庐出来,苏希娇似乎有些心事,待走得远了,才小声对宋莫言问道:“相公,不是说这百草山庄只有宗家可以炼药吗,为何这张康可以私自炼药。”
“听说这张康是四个掌故中实力最强的一个,看来这个雷斌已经控制不了他了。”宋莫言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前,而小屋内传来了一阵阵韵律感极强的喘息声。这喘息的声音乍一听像是病人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却会觉得声音中充满了娇媚,任由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觉得面红耳赤。
“外面的客人还在等什么,还不进来与在下一起遨游极乐。”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宋莫言二人听闻声音,知道是第二关到了,于是立即收定心神,按扣剑鞘推门进去。
推门进去的一霎那,两人立即呆了。这个小屋与刚才张康的药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小小的房间里摆满了金碧辉煌的器物,每一件都是十分的奢侈,房屋中只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而刚才在外面的光芒,是来自那些金银器的反光。
但这还不让人惊讶,让人惊讶的是小屋的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座椅,座椅上一个穿着道士袍子的男人,此时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座椅上,而两个上身赤裸,下体只是被一条薄薄的纱巾缠绕的少女,正在各自抱起道士的一只脚,用力地按压着。
这两个少女年纪相仿,体态纤细,神情举止也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仔细看,定然要以为是一对孪生的姐妹花。见了生人,两人竟然丝毫没有躲避,倒是宋氏夫妇见状,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前方。
“哈哈,”那个道人又是一笑说道:“听说宋,苏两位已经结婚有年,没想到对这男女之事竟然还如此紧张。在下潇湘子,乃是这百草山庄的一逍遥之人。”
眼前的这个道士,就是百草山庄分家中实力最强且最为心狠手辣的潇湘子,两人立即警惕起来。
“两位能闯过张康的第一关,想来已经知道了过三关的要求了,我开门见山,这一次的比试,我不比那拳脚功夫,单比这床上功夫。”说罢,拉起两个孪生少女站在了自己面前,对宋莫言说道:“我们每人一个,只能用手,来抚摸两女的下体,谁先让眼前的少女泻身,就算谁赢。”
这算是哪门子的比试,宋莫言只听得面红耳赤。要说这用手指触摸女性下体,自己和苏希娇自然也是经常有的,但这逛用手指让对方泻身的事却从未做过。况且眼前的少女几乎赤裸,自己多看一眼已经是对妻子的不敬,何况还要用手来淫乐呢。但倘若不这样干,那这第二关就算是要失败了。
正当宋莫言十分困惑的时候,苏希娇却突然说道:“前辈,小女子可否一试。”
“哦?”不光是宋莫言,就连潇湘子也对苏希娇的话感到十分的惊讶。
苏希娇说道:“恰才前辈只说一人一个,小女子也是人,不如让小女子与前辈一决高下,也免了外子的尴尬。”
宋莫言这才明白,是苏希娇避免自己尴尬,更不想让自己当这她的面触摸别的女性的想法。
潇湘子听了苏希娇的话,哈哈大笑道:“人说苏女侠巾帼不让须眉,贫道今天真的想和女侠比试一番,好,我今天就以你所言。说罢,就要来到少女的身前。”
但这时苏希娇却突然说道:“前辈且慢,小女子乃是已婚妇女,这么做虽然无甚厉害,但终究有些不妥,不如小女子盖着一张手绢与前辈比试吧。”
苏希娇的话看似寻常,但其实是给自己增加了极大的难度,因为这手绢一隔,触碰的感觉自然要弱许多,失败的可能性也要大很多。宋莫言本想提醒,却不好开口。
潇湘子倒是说道:“就依女侠所言,女侠如果赢了,过关自不必说,还可以要求潇湘子做任何一件我能完成的事,但若失败了,恐怕不光不能进到山庄内,还得留下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两根手指。”潇湘子阴森森地说道。
“好,就依前辈所言。”苏希娇给宋莫言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也走到少女前,拿起一旁的一方手绢,然后将手指伸向了少女的下体。
少女见到苏希娇的手伸过来,也不避让,反而顺从地张开了双腿,让她的手能够探进去。而当苏希娇开始抚摸少女的下体的时候,潇湘子那边的少女已经是春吟涌动了。
其实自长大以后到结婚之时,苏希娇已经是蜜桃初成,每当情欲勃发的时候,她都靠着自己的手来安抚自己的内心,但这两年婚嫁之后,自己便不再需要这样做,尽管如此,偶尔的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偷偷借着手指,回忆自己曾经的欲念。
这真是一场奇怪诡异的比拼,天下闻名的美女捕头,竟然和百草山庄的厉害角色潇湘子比试这手指上的淫技。两人在少女的下体上,滑,摸,捻,挑,乃至弹入,抽插。不断变化的手法让小屋春情勃发,即使是转过身回避的宋莫言,也被这声音弄的浑身燥热,下体竟然也不自觉地苏醒。
这场比试持续了很久,两个少女的呻吟声也从一开始的细若游丝变成了高亢的尖叫,两个少女的呻吟越来越急促,仿佛很难听出谁更占优。宋莫言已经按扣长剑,倘若等会儿苏希娇落败,自己就算放弃拜访,也要拼出一条血路,让妻子不受任何的损伤。
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如同战马嘶鸣的尖叫,然后两个少女的呻吟立即停歇。
宋莫言急忙转过头,之间两个少女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此时的潇湘子,正一脸木讷地看着那两根沾满了少女淫液的手指,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而这边苏希娇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旁边的地上扔着一方已经湿透的手绢。
“前辈,你我几乎同时完成,看来这局我们是平手。”苏希娇娇笑着对潇湘子说道。
没想到潇湘子却摇了摇头说到:“不,是贫道败了,在下虽然和苏女侠是同时完成,但苏女侠是隔着一方手绢完成的,所以是女侠赢了,再下佩服。”看来这个潇湘子虽然名声不好,到还算得上是个愿赌服输的人。
“那我们可以过关了吗?”苏希娇问道。
“当然,而且刚才贫道说了,倘若女侠获胜,在下可以帮女侠做一件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情,不知女侠有何吩咐。”
苏希娇想了想,突然说道:“刚才前辈不是说,倘若小女子落败,便要砍下小女子两根手指吗?现在前辈落败了,是不是前辈可以砍下自己的两根手指呀?”
听了苏希娇的话,潇湘子的脸上立即变色。而这边宋莫言的心中也咯噔一下,此时两人初来乍到,虽然是比试获胜,但若就这样就要潇湘子自断两根手指,那定然是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正想要圆场的时候,潇湘子却突然奸笑着说道:“好,是贫道学艺不精,在下依言,砍下两根手指。说着,就拔出一旁的长剑要往手指砍去。”
“叮~”一声铁器的撞击打破了屋中的气氛,原来苏希娇已经拔出长剑,挡住了潇湘子的长剑了,笑嘻嘻的说到:“前辈,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不比当真。恰才小女子是使了诈,赢得侥幸,此事已过,前辈无需懊恼。”
潇湘子见状,突然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说到:“好有趣的小姑娘,好,贫道算是欠你一个心愿,之后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贫道,贫道一定替你完成。”说罢,身手在后面的墙上一拍,打开了一扇暗门说到:“第三关走暗门会近很多,两位这就请吧,稍后我们大厅再见。”
出得小屋,宋莫言和苏希娇脸上的红晕却是久久没有散去,两人心里有鬼,神情都十分尴尬,走了好一段路也没有作声。过了好一阵,苏希娇才打破沉默说:“没想到这山庄里,全是一群怪人。”
“对了,娘子,恰才听得你给潇湘子说,你是耍了诈,不知道你耍的什么诈?”宋莫言好奇的问道。
但苏希娇却脸上又是一红,说到:“呸,女人的事儿,我才不告诉你呢。”说罢就加速前进。
这潇湘子的后门,是一条在沟壑中纵横挖掘的羊肠小道,二人在里面穿梭倒也不难。果然,走过了一片小树林,二人就出现在了一个颇为宏大的房间前。这个房间应该是晚唐时期的作品了,虽然日积月累受风霜侵蚀,但维护得倒十分的完善。在正门顶部的匾额上,书写着百草山庄四个大字,竟然是前任刑部尚书陆徳昭的手笔。
某种意义上,蒲心兰就算是陆徳昭的门人了,论起备份,二人需要叫陆徳昭一声师公,于是当即二人对着匾额,恭敬地做了两个揖。然后宋莫言才缓缓说道:“京中人士宋莫言,苏希娇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在正厅里面就跑出来了大约五十名青年人,分散开来在宋,苏两人的身边站定。这些人看上去都不超过三十岁,应该是百草山庄青年一辈都得弟子,他们虽然服色各异,手上的兵器却是清一色的长刀。
“有贵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男性声音从正厅门口飘来,一男一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两人衣着华贵,都是用的江南上好的丝绸制成的衣服,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玉器,金镯,琳琅满目,看上去就像是哪个商贾巨富加的奶奶一般。
“能连过两关,到底正厅,两位可谓奇人,宋,苏两位贵客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在下佩服。”
宋莫言也拱了拱手说道:“敢问尊驾大号?”
那个男人道:“在下雷绍裘,我身边的是内子杨兰茵。”
宋莫言记得昨天赵飞虎曾说起,这两年雷斌很少露面,山庄的事务多交给了他的胞弟雷绍裘打理,看来这个雷绍裘也是个厉害人物,宋莫言不由得多大量了他几眼。
这雷绍裘看上去还不算太老,顶多三十过半,身材干练,虽然脸带微笑,但看上去一对眼睛英华内敛,这是内功极为深厚的表现。而她身边的杨兰茵,感觉反而比他还要大,虽然极力用脂粉掩饰自己的年纪,但看得出岁月已经开始侵蚀这个女人了。
两人身后各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小童的手上各持了一把长剑,显然这是雷绍裘夫妇的兵刃,此刻一见面就亮剑,显然定然有一番打斗了。
宋莫言言道:“愚夫妇侥幸通过前两关考验,只为有一事相询,并非有冒犯。一有答案,在下夫妇即行离去,不敢叨扰,所以这最后一关的比试,能否就此作罢。”
不料雷绍裘却说道:“祖宗传下来的几十年的规矩,岂能做吧,这第三关,还请宋先生夫妇前来一试。”
“哦?不知道怎么个比试法。”宋莫言见在所难免,便只能暗自运功。
这时,雷绍裘身边的杨兰茵突然开口道:“尊客临门,动刀剑伤了和气,来人,取四把木剑来。”
不一会儿,两个小童取来了四把木剑,还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盘子的石灰。雷,杨二人各取了一把木剑,对二人说道:“今日的比试,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我二人愿领教宋先生夫妇高招,一炷香时间内,我们谁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石灰点越多,就算谁获胜,倘若剑点中了对方的咽喉和前胸,那就立时算作获胜。”
“如此甚好,比试而不伤和气。”宋莫言说道,和苏希娇各取了一把木剑,然后挽了个剑花。这一招是江湖上很普通的梅花剑的一招“童子拜佛”,宋莫言使出这一招,显然是将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
“先生不必客气,”雷绍裘说着,还了一招嵩山剑法中的“开门见山”。意思是要宋氏夫妇不要啰嗦,直接动手。
果然,宋莫言见的此招,不好再谦让,一招喂出,正是自己练了多年的剑招的精妙之处。四个人,四把剑,立即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
宋莫言二人的剑术,这些年在蒲心兰和霍青玉的调教下,已经在同龄人中间算佼佼者,尤其是夫妻二人配合多年,他们两联手的剑势,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但偏偏今天这剑招一使出,竟然很快就被雷绍裘夫妇的剑招压制。
这雷绍裘夫妇的剑法甚是古怪,虽然有些中原剑派的路子,但出招之时又完全不像,倒像是很多西域刀客的路子。宋氏夫妇对对方的剑招没有准备,二十招过后,竟然慢慢处于了下风。
当下,宋莫言剑招一变转为守势,苏希娇立即与对方心意相通,知道宋莫言打算拖到香火结束,于是也变成守势。但毕竟是看了宋莫言的剑招后才作出的变化,两人的变招,已经出现了一点配合的空隙。
就在这个时候,雷绍裘夫妇的剑招突然变得狠辣,以这个变招的空隙为突破口,连连进招,竟然将两人的配合切割而开。
一旦获得优势,雷绍裘夫妇的剑招更是连绵不断,宋莫言这边两人只能勉强挣扎。虽然香火已经烧掉了一大半,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最多三招,两人就将出现败迹。
果然,在第三招上,雷绍裘夫妇二人突然双剑合璧,直取中路,眼看着这雷霆一击两人无法再避了,突然宋莫言夫妇二人同时长剑脱手,径直往雷绍裘夫妇的前胸飞去,倘若不管这两把飞剑,定然是宋莫言夫妇的剑先刺到自己的前胸,于是雷绍裘夫妇只好一侧身,让两柄长剑飞了过去。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宋莫言夫妇同时伸出手,在雷绍裘夫妇的长剑上一拍,竟然将两把长剑的攻势化解,同一时刻,两人又同时弃剑,然后以掌为剑,点在了雷,杨两人的前胸。
经过刚才的接触,两人的双手都已经沾满了石灰,于是这一招中的,让雷,杨两人的胸前各自多了几个清晰的白点。
周围旁观的人一下呆了,本来已经是胜券在握,但突然峰回路转,让他们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却看这边同样惊讶的雷绍裘夫妇,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以如此简单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破了自己的杀招,尤其是杨兰茵,觉得对方使诈,有些不约不悦,但这边的雷绍裘却迅速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宋先生夫妇二人配合精妙,且奇招迭出,是在下夫妇败了。”说罢,将长剑往一旁一扔,上来抱拳作礼,然后朗声道:“三关已过,百草山庄各掌故,宗家长老,出来接见贵客了”
话音刚闭,从正厅的里面就传来了张康爽朗的笑声:“宋兄弟,老夫果然所料不错,刚才的比试真是精彩,老夫看得过瘾啊。”这张康是性情中人,对方连过三关,不光不觉得脸上无光,反而喜笑颜开走了出来,而在他的一旁,正是一脸阴沉,喜怒不形于色的潇湘子。而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人,宋莫言夫妇一看,竟然大吃一惊。
“啊,你是…”苏希娇惊讶地叫道。
“宋先生,苏女侠,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说话这人声如铜铃,娇媚动人,竟然是昨天那老亘客栈的女掌柜。此时她正在站张康,潇湘子身边,显然她的身份在这百草山庄也是极为高贵的。
果然,那女子走到宋莫言面前,做了一个万福道:“小女乃是百草山庄掌故,姬月娥,重新见过宋先生,苏女侠。”
“想不到这百草山庄的四大掌故中,竟然会有一名女子,失敬失敬。”宋莫言拱手道。
而在这三人背后,又是几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听介绍,是这百草山庄宗家的四大长老,都是雷姓。
介绍完毕雷绍裘引着两人来到正厅,这诺大的正厅甚至空旷,只有两排座椅和壁中的一座巨大的神农氏的雕像。倒是两面挂着的各类药材,让两人颇感新鲜。
待到二人坐定,奉上香茶,雷绍裘便摆了摆手,众人见状,立即告辞出门,只余下了雷绍裘夫妇和三大掌故在殿中。
“不知宋先生前来,所为何事?”雷绍裘说道。
宋莫言正色道:“宋某夫妇此次来定州,是为了调查前日在老亘客栈,啊对,就是姬掌故的客栈中,有个陌生商人中毒身亡一事。”
“哦?”姬月娥诧异道:“这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引得京中六扇门的神捕夫妇前来调查。”
“姬掌故当真不知?”
“小女不知,只知道他说是南方过来贩枣的客人,在我的店里住了好多天,直到某天早上,小二去送早饭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中毒身亡了,我以为是吃错了东西,于是就立即报官了,后来官方询问了好几次,这才排除了小店的嫌疑,但在那以后,小店生意每况愈下,着实让人吃紧啊。”
“哦?真是这样吗?”宋莫言笑着说道。
“不然呢,小女子可是从来不说谎话的。”姬月娥依旧笑着说道。
“既然各位不肯实言相告,那宋某可算失望了。”宋莫言正色道:“自进山门以来,宋某按照各位的历数,过三关,礼拜诸位,已经是谦卑虔诚,没想到各位竟然隐瞒不报,那这件事以后我们就只能对公办理了。”
然而宋莫言的恫吓之词却没有意料中的效果,一旁的潇湘子冷笑道:“不知道这件事和我百草山庄有何关联,如果怀疑姬妹子,自然将她拘捕到堂审问就好,与我百草山庄又何关系。”
“那蒋铁青呢?”见众人各种推诿,宋莫言直接抛出蒋铁青的话题。果然,众人听了蒋铁青的事情,脸色立即大变。
大殿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过了好一阵,雷绍裘才开口道:“此事绝密,请宋先生夫妇跟我后堂说话吧。”言下之意,似乎这件事情他并不不想给几个掌故和长老言谈。
雷绍裘的话果然让众人不悦,尤其是姬月娥,一下拍案而起,说道:“他娘的,你以为老娘想管这些事儿,姓雷的你要一意孤行随你,信不过我们,何必叫我们前来。”说罢,气冲冲的离开了,头也没回。
见姬月娥离开,张康,潇湘子,还有几个长老也先后走了,就连杨兰茵也告辞而去。待众人走后,雷绍裘才缓缓说道:“山庄之事纷繁错杂,让先生两位见笑了。”
宋莫言说道:“无妨,看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雷绍裘站起来说道:“烦劳两位,跟雷某一去便知。”
宋莫言二人跟着雷绍裘出了大堂,顺着一条小路,一直走了数百步,穿过了几条回廊,来到了一口枯井前面。宋莫言正在纳闷的时候,雷绍裘已经在枯井旁的地上,拉起了一个铁盖,然后走了下去。
宋莫言二人跟着走进了地道,一股腐坏的气味扑面而来,间杂着各种药材的气味。
走过了黑漆漆的一段路,突然两人眼前一亮,在这地道的尽头,竟然有一处石室,这个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中间的一张桌案和一个稻草堆成的床铺,在床铺上,一个衣衫肮脏,须发凌乱的男人,正被几条粗大的铁链绑在床铺上,而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靠墙而坐,仿佛没有一点生机。
宋莫言疑惑的看着雷绍裘,雷绍裘却突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两位,这位就是我百草山庄的现任庄主,雷斌。”
雷绍裘的话,让两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几年雷斌很少在江湖露面的原因,竟然是被关在如此隐蔽的一个地牢中,在各个江湖门派的这种地牢里,往往是关押最危险的敌人的,而眼下,作为山庄的庄主,雷斌却被关押在此,实在是令人大惑不解。
“雷先生,这是为何?”
雷绍裘脸上没有了表情,只是缓缓说道:“曾经的雷斌,武功高强,胸怀大志,在他的统治下,百草山庄从一个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小门派,发展成了众人皆知的名门。”雷绍裘的话语中,对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庄主,显然是十分崇敬。
“然而就在两年前,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百草山庄面对着周围同行的挑战,急需研制一种特别有威力的毒药,因此庄主就宣布闭关一年,研制一种叫鹧鸪红的毒药。然而就在他制毒期间,他当时的发妻,一个叫桃花的女人,因为忍受不了独守空房之苦,竟然和一个跟他关系极佳的兄弟发生了苟且之事。后来,事情被败露,万念俱灰的庄主竟然一下子情绪失控,杀死了他的挚友和发妻。从那以后,庄主心性大变,鹧鸪红虽然练成了,百草山庄也凭借这个度过了危机,但庄主却在心烦意乱下,竟然服下了这鹧鸪红。虽然当时我们急忙施救,但这毒素终究强烈,因此即使庄主能捡回一条命,但其实也已经跟个疯癫之人没有区别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另选庄主呢?”宋莫言问道。
“先祖有训,除非是庄主因为死亡,或者是有悖江湖道义的行为,否则不能提前结束他的任期,只能由副庄主替其署理事务,直到改选。”雷绍裘道:“宋先生,此事事关山庄生死安危,还请一定守口如瓶。”
宋莫言明白雷绍裘的意思,看刚才的情形,这百草山庄内部也是明争暗斗,如果这个时候该选庄主,这雷姓一门恐怕要遭到很大的冲击。雷绍裘这样做虽然有些佣兵自重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山庄稳定的无奈之举。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苏希娇却突然问道:“既然此事十分重要,那为和雷先生要直言相告?”
雷绍裘看了看二人,小声说道:“实不相瞒,这千日醉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多年,即使是百草山庄亦不知炼制方法,但在庄主闭关之前,曾私下对我言语过,他曾了解过这种奇毒。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人能配置这千日醉的毒药,那就只能是我的这个大哥了。”
听了雷绍裘的话,苏希娇走到雷斌面前,按在了他手腕上的脉搏上。就在这时,雷斌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阴森而憔悴的脸庞。苏希娇被吓了一条,急忙跳开。“
“嗯,刚才我替庄主号了号脉,脉象极为紊乱,这毒素却是很厉害。”
雷绍裘叹了口气说:“一直都是这样,没法变好的。不瞒二位,虽然我们山庄的医生不像是苏女侠这样以针石之术名动江湖,但我山庄内其实还是有很多解毒高手的。但对云庄主的毒却是一筹莫展。”
苏希娇充满同情地回头看了雷斌一眼,却见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在地牢呆了很久,宋,苏二人巴不得离开这个阴冷湿寒的地方。
“雷先生,蒋铁青死亡你们有什么线索吗?”宋莫言问道。
雷绍裘说道:“关于蒋四哥的死,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他死前去过极乐宫。”
“极乐宫?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城西的一个上流人才去的妓院,一个真正的极乐窝”
“相公,我们明天真要去极乐宫吗?”晚上回到客栈的宋莫言和苏希娇,互相依偎着躺在床上。
“怎么了,觉得不方便吗?那里是重要的线索,我们定然是要去探查一下的。”宋莫言说道。
“嗯。”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吧。”宋莫言道。
苏希娇笑到:“你见过哪个妻子会放心让自己的相公一个人去青楼的?”
宋莫言却一把搂过苏希娇说道:“家有如此绝色妻子,为夫又怎会出去沾花惹草。”说罢,一把拉开苏希娇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对浑圆玉润的双乳,一口咬上了上面一颗嫣红。
苏希娇被宋莫言挑逗得情动,眯上眼,痴痴说道:“只怕到时候你见了那些风流姐们儿,就魂不守舍了。”
宋莫言狡黠笑道:“看为夫现在就让你魂不守舍。”伸手解开苏希娇,那里已经是春潮涌动了。以前两人的换好,都是要做足了前戏,但今天打斗甚多本就让人气血翻涌,而在潇湘子那里的一场淫斗,更是早已经让人情欲难忍了。所以宋莫言也不在温存,三下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扶起早已经坚挺的肉棒,挺入了苏希娇的身体。
“啊~相公~不要这么着急嘛。”苏希娇娇喘着,却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宋莫言的腰肢。
“那为夫要不要拔出现先。”宋莫言调笑道。
“不要,不要嘛,快动,相公~~”
挺动着下体,宋莫言不知疲惫地在苏希娇的体内进出,很快就将苏希娇送上了情欲的顶峰,但自己的下体依然火热坚挺。
苏希娇也感受到了男人今天的不同,说道:“相公今天好厉害,怎么这么久啊。”
宋莫言却不理会苏希娇,脑中满是想象着苏希娇在今天的那场淫戏中的表现。想着想着,竟然出神了,忘了身体的运动。
“相公,在想什么呢?”苏希娇觉得男人停下来,本以为男人要出来了,发现他却是在迷迷瞪瞪的发呆。
“啊?娘子~”宋莫言不好意思地笑道:“为夫是想起了今天你在潇湘子的房间里的表现。”
“呸,就知道你在想这些不正经的。”虽然口中责备,苏希娇却一个翻身骑在了宋莫言的身上,开始扭动起身子来。
“娘子今天还不曾告诉夫君,你今天获胜的秘密呢。”
苏希娇却红着脸,羞涩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不告诉你吗。”
“为夫很好奇嘛。”宋莫言央求道。
苏希娇却突然笑道:“那你先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说罢,下体用力,夹住宋莫言的肉棒更加大力地动了几下。
宋莫言浑身上下舒爽不已,突然抱住了苏希娇,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昨晚为夫梦见了我们站在水里,你在我的对面,浑身赤裸。为夫和你隔了一丈远,同样浑身赤裸,却看着你,面向我,正在欢好。一个男人在背后淫乐着你,而你挂满了水珠的肌肤就在我面前不断起伏,尤其是你胸前这对完美的玉兔,正在我面前跳动,那样子很美。”宋莫言一遍说着,一遍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下身挺动的速度。
苏希娇平时若听宋莫言这样说,定然会不悦,但眼下她也是意乱情迷,想起自己在潇湘子那的表现,只觉得浑身紧张,快感如电,娇嗔着开玩笑说:“相公不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啊~~你再这样想,小心~小心我真像老板娘那样~给你戴顶绿帽子~~”
没想到苏希娇玩笑的话,竟然让宋莫言心中一股邪火涌起,更加兴奋,疯狂挺动了几下下体的肉棒。苏希娇被这一连串的进攻弄得意乱神迷,突然只觉得下身一烫,宋莫言的肉棒在体内极速膨胀,心念一动,急忙从他身上弹开。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股滚烫白浊的精液,从宋莫言的下体喷出,浇在了她的充满弹性的大腿上。
看着高潮过后,一脸满足的宋莫言,苏希娇一边替他擦拭着身体,一边说道:“相公今天出来了好多。”
宋莫言却笑了笑,用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没有作声。看着高潮之后的苏希娇,心中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第三章
“你见过哪个妓院会上午就开门的,”宋莫言睡意朦胧地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苏希娇调笑着说道,却换来了苏希娇的一个白眼。今天的苏希娇,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颇有几分英气。宋莫言一把拉过假装微怒的女人,正想要亲热一番,缺被苏希娇一把推开了。
“那我们现在干嘛?”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把宋莫言的衣服丢给了他。
宋莫言说道:“不如在这定州府逛逛,来了这几天了,还不曾好好走走。”
从到了定州以来,两人都在整日的东奔西走。此时竟然是两人第一次在定州府闲逛,虽说这定州不比江南,但这定州府的特色小吃,却78让苏希娇赞不绝口。
“想不到这塞北的小吃,也竟然有独到之处,虽然不比扬州糕点那么细腻,但也算是精品,诶~!”
苏希娇正在品尝糕点的时候,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还重重地撞了苏希娇一下。苏希娇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子,从她身边跑过,然后迅速窜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摊面前。
“派白馍啦,派白馍啦,我们老爷最近生意发了财,今天广开粮仓,大家白馍管够,每人五个,不要抢,都有啊。”小摊的人在吆喝着,看来又是哪个有钱人家在布施。
“哎,可怜的孩子。”苏希娇看着那个撞到她的小乞丐努力往人从中挤进去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没想到宋莫言却说道:“可怜?这小鬼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说罢,径自向那个小乞丐走去。那个小乞丐一见宋莫言走过来,果然急忙想要往一边跑去,却被宋莫言一个箭步抓着,说道:“小兄弟,这边正在发吃的,为什么要跑啊。”
“我闹肚子要拉屎,不行吗?”小乞丐歪着鼻子说,看样子约莫只有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个灰色的破棉袄,鼻子被冻得有些淤青。
“哦?那这个又是什么?”说着,宋莫言一把拉开他前胸的衣服,一个蓝色的小包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的钱袋!”苏希娇惊讶地发现,原来刚才小乞丐跑过去并不是为了抢白馍,而是为了偷走她的钱袋。也是她未对这个小孩子有所提防,行走江湖多年的女捕头竟然被一个小乞丐偷走了钱袋,估计这事儿传出去,很多同行都会以此调笑她吧。
“不,这是我的东西。”小乞丐一把抓过钱袋,说道。
“你的?”苏希娇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小乞丐一脸倔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了开来。
宋莫言再次想要追上去,却被苏希娇一把拉住了。
“你怎么不追了?”小乞丐跑远了后突然回头喊道。
“就算送你的吧,去买点吃的,但偷东西是不对的。”苏希娇答道,又小声对宋莫言说道:“那个袋子里只有几两碎银子,看他可怜,就给那个小孩吧。”
没想到那个小乞丐却突然站了下来,叉着腰,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们江湖儿女,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我收了你们的银子,改日定当回报。”
这下子就连宋莫言都一下子被逗笑了,笑着说道:“你个小鬼,你能报答什么啊。”
没想到这个小乞丐却神奇地说道:“在这个定州府,没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要是想知道什么别人的秘密,哪个寡妇偷汉子啦,哪个大父又杀人啦,就尽管来找我,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个叫小大王的乞丐的话,惹得两人再次微微一笑。
两人足足在定州府逛了一上午,才逛到那个叫极乐宫的妓院。
极乐极乐,宋莫言细细体味这这几个字的味道。这极乐宫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用大石垒成的方形,就想是一个墓葬一样。若不是门口站着两个衣着华贵华贵的鸨母,真会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去了死人堆。这倒真的和佛经里面把人死了称为去往极乐世界有几分神似。
“哟,两位,这么早就来了,请问是来找姐们儿,还是来…”两个正要拉宋莫言进去的鸨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宋莫言,因为他身边跟了一个女子,而且两人看上去还很亲密,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
“妈妈,我们是来找人的。”宋莫言说道。
“哟,这位爷,你知道为什么极乐宫要修成这个样子吗?这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地方啊,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这里可以找姐们儿,找俊哥儿,就是不能找人。”
“我不找别人,我要找你们的老板。”宋莫言说道。
“我们老板?”鸨母说道:“我们老板不见客的,恐怕要让大爷失望了。”虽然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就在宋莫言在考虑要不要拿出令牌的时候,却听见里面幽幽传来一阵声音:“我倒是哪位贵客临门,原来是京中来的贵人。”声音说罢,一阵香风飘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几个龟奴。
如果说之前老亘客栈乔装招揽客人姬月娥是风骚露骨的话,那这个女人只能说是雍容华贵来形容,从气质来看,只有宫里的那些贵妃娘娘,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金丝编织而成的面具,将整个脸包上,只露出了一双娇艳的红唇,更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敢问这位是?”宋莫言问道。
“我叫玉蝴蝶,是极乐宫的老板。”那个女人说道。原来这个女人竟然就是极乐宫的老板,不过她的气质也配得上这个名头。
“玉老板有礼,再下夫妇从京城而来,只是有事相询。”宋莫言说道。
“这个不急,贵人既然有问,奴家自然有问必答。”说罢,给旁边的龟奴说道:“备一席上好的差点,两位贵人这两天,又是跑义庄,又是拜山头,定然是十分辛苦。”
宋莫言二人本还欲隐瞒身份,没想到这玉蝴蝶竟然一开口便说出了这两天两人的行踪,看来这玉蝴蝶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二人立即警惕起来。玉蝴蝶不理会二人的迟疑,只是给两人做了一个请手的动作,转身消失在了极乐宫的门口。
二人见状,只好跟着进了这个看上去像个死人堆的地方。
苏希娇的心中对这个叫极乐宫的地方充满了忐忑,然而当他们踏进极乐宫大门的第一步开始,就不再觉得这里是个死人才会去的地方,即使是死人,也定然是一个十足的有钱的死人。
金碧辉煌的房间,就像是以前皇帝的宫殿一样灯火通明,照得这个四处不透光的地方如同白昼一般,甚至比外面的地方还要明亮。两边的高耸的墙壁上,贴着金色的壁纸,上面星罗棋布的金箔增强了房间的光线。而在他们脚下,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座子,椅子,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很名贵,当然,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人。
里面不光有人,还有好些人,一排身穿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两边,他们的外表看上去南北装束都有,甚至还有西域风情的女人。与大多数青楼那些袒胸露乳的暴露女人相比,这些女人的衣服要“保守”很多,但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你又大错特错了,因为她们每个人的衣服,都勾勒出她们完美的曲线,光是这个曲线,就让男人产生原始的冲动。
一个穿着金色马褂的矮个子男人站在了众人的前面,显然他的身份在一众龟奴中会跟高一点,见到二人后,恭敬地鞠躬叫到,欢迎来到“极乐宫。”
矮个子男人领着二人往里面走去,一路上全是各色各样的男人,女人,还有棋牌,赌坊,歌舞等耍子。“看来这里真是一个销金窝”苏希娇看着那些不断往妓女手中塞银票和珠宝的醉酒男人说道。
但宋莫言却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不是因为怕夫人不悦,而是他被那个龟奴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娘子,你看他的右手。”宋莫言小声地说道。
然而此时的苏希娇,却心不在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妓院,但这样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地方,却让她有些心猿意马。待宋莫言说完,她顿了一顿才依言望去,只见那个龟奴的右手竟然没有尾指,而食指和无名指却异常的长,几乎就要超过中指的长度。奇怪的右手,矮小的身材,江湖上,有这个特征的人,就是曾经名动一时的神偷,上官至通。没想到这几年他销声匿迹,竟然是跑到这个北地的妓院来当龟奴。
矮个人男人恭敬地领着她往里面走去,二人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却始终没问出口。穿过一条短小的回廊,三人来到了一个宽敞的茶室,上官至通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又让人送上了两碗香茶。
二人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这个房间的装饰十分精心得体,尤其是一些陶瓷摆件,更显出主人的品味。
“多谢上官前辈。”宋莫言说道。
没想到上官至通却并没有惊讶,似乎他被认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默不作声。却听见背后突然有人到:“哪有官差对一个小贼道谢的,上官已死,二人眼前之人只是极乐宫的一名龟奴。”
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玉蝴蝶,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换了一套衣服,重新换了一个发式了。此时她乌黑的头发被梳理成了一个云髻盘在头上,身上穿着的一身大黄色的袍服让整个人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尤其是此事,她面上的面具已经除去,一双透亮的眸子,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杀伤力。
“玉老板这生意做得着实出色。”宋莫言说道。
玉蝴蝶微微一笑:“托官人的福,奴家只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做些小生意而已。”
“小生意,我看不小吧。”宋莫言到:“能让江湖成名人物甘心来当一名龟奴,玉老板背后的手段真是让人感兴趣。”
“哦?宋先生这样说,可是让奴家诚惶诚恐了。”
“按大宋律,在州府之地开这种百人以上规模的妓馆,需要在户部登记造册。”宋莫言道:“昨日我差人查找名录,这极乐宫可是没有登记在册的。”宋莫言此言,原本也没指望能有所恫吓,既然生意能做到这个份上,定然是有很多后台,区区一个许可,又何足挂齿。
但没想到的是,玉蝴蝶却说道:“奴家知道,但奴家就是不想。”
“哦?这是为何?”宋莫言问道。
玉蝴蝶嫣然一笑道:“因为这一任的户部主事,是个王八蛋,他欠了我这里五十两银子。”
“噗”苏希娇被玉蝴蝶这话弄得忍俊不禁。虽然二人知道这玉蝴蝶的话定然是假话,但还是觉得风趣好笑。
“好了,说正事吧,”宋莫言问道:“玉老板可知我们此来是为了何事?”
“相比是为了那个姓蒋的可怜虫吧。”
“可怜虫?”玉蝴蝶的话让二人一头雾水。
玉蝴蝶却嘴角动了动,缓缓说道:“奴家知道二位此行的目的,二人想知道事情的背景,需要先跟奴家去看一件事。”说罢,站起身来推开了后面的一扇门。
玉蝴蝶推开的那一扇门,里面是一条明亮的路,比刚才来的路还要宽敞。一走进这扇门,二人立即听到一阵阵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这是男女之间最亲热的嬉戏声,夫妻二人对这声音本不陌生,但只是这声音比起她们平时更加响亮,更加肆无忌惮。
苏希娇一下子觉得口干舌燥,心也砰砰地跳动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宋莫言一眼,才想起刚才从玉蝴蝶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玉蝴蝶要两人也戴上了和玉蝴蝶那样的面具,按照她的说法,在极乐宫,人人都可以释放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越是这样,大家越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此时,苏希娇看不出宋莫言任何的表情变化,但他的嘴角的神态,却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有些异样。玉蝴蝶带着二人穿过了一条常常的回廊,走到一扇窗前,伸出手指,轻轻勾开了隔着窗户的纱幔,然后对着里面扭了扭头,暗示二人上前观看。
二人凑上前去,虽然已经预期到可能会看到什么情景,但里面结果差点被惊讶得叫出声来。
在房间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而一个女人,正拿着一根皮鞭站在他面前。这个女人的衣服十分暴露,只能遮盖住她的腰肢,而双乳,丰臀,甚至胯下的私处,却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啪”女人的皮鞭重重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男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女人的每一下的动作,都牵动着女人身上肌肉的颤抖,尤其是那一对沉甸甸的双乳,就像是两个水袋一样荡漾着。
这样的鞭笞,本来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但男人却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女人每抽打一次,男人就发出一阵嘶吼,嘶吼中竟然带着无尽的快感一般。虽然在江湖上茶余饭后的谈论中,宋莫言曾听人说起过,有那么一类怪癖的人,喜欢被鞭笞造成的疼痛感,但毕竟那只是听说而已,并非是亲眼所见。
所以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心中也顿时觉得气血翻涌。随着女人的每一鞭下去,男人的嘶吼似乎越发强烈,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就连是下体那软趴趴的阳具,都随着皮鞭的抽打而晃动着。
女人发疯般抽打了一会儿后,终于才停了下来,说道:“今日鞭刑已毕。”
男人似乎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但嘴角却是充满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嘴角的肌肉似乎是在感谢着女人。
如果被女人这样用皮鞭抽打,我相信只要是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道谢的。但眼前的男人的确这么做了,而且是不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而此时的女人,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用手撩起男人的下体,突然蹲下身去,一口含住了那个软趴趴的阳具。
突然的快感刺激,让男人的下体立即苏醒,在女人的口中迅速地膨胀,男人不由自主又发出了一声更强烈的嘶吼,而这一声嘶吼,面部的肌肉扭曲竟然让他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了一张让人惊讶的脸庞。
“石和尚!”宋莫言夫妇二人心中一惊,眼前的这个和尚,竟然是五台山清凉寺的住持,闻名天下的有德高僧。没想到在名望背后,竟然有如此的私密淫荡的勾当。
然而玉蝴蝶却微微一笑到:“二位想必认识这人吧,惊讶吗?这就是极乐宫。”
一杯凉茶下肚,二人心中的燥热有所减缓,但脸颊依然发烫。回到茶室的三人,坐在茶几前,沉默了一阵子。
“二位可知,我这里为什么要叫极乐宫吗?”玉蝴蝶问道。
“还请玉老板赐教。”宋莫言的话音也有些僵硬。
“因为我这里,可以满足每个人内心最狂野的欲望。”玉蝴蝶一边言语,一边直勾勾地看着苏希娇,似乎就像是能够看透她内心一般说道:“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些说不出的欲望。”
“就像是石和尚一样吗?”
“是的,这个老和尚,别看平时的一本正经,但一到了我这儿,那些怪癖说出来,可定当会恶心到我们的苏女侠。”
“想必想石和尚这样的人,在极乐宫还有不少了?”
玉蝴蝶并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回答。像极乐宫这种身处漠北边陲地方的妓院,如果不是有那些挥金如土的名流人物,又怎么会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这里的日常运转了。
“看来玉老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宋莫言再次的夸赞,显得比上一次真诚了许多。
玉蝴蝶这次笑了,笑得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一般,连苏希娇都看呆了。
“那么蒋铁青在你这里的原因又是如何?”苏希娇在玉蝴蝶的凝视下有些不自然,但宋莫言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变化,向玉蝴蝶问道。
“要说蒋铁青,要从一个叫桃花的女人说起。”
桃花这个名字,二人已经是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听到,第一次听到是昨天,从雷绍裘那里得知,桃花是一个被自己丈夫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杀死的女人的名字,而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叫桃花的女人,竟然和蒋铁青有关系。
“大约是十六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四处漂泊,靠一群歌姬卖艺为生的小角色。两位知道,这姬和妓之间,只有一字之差,所以那时奴家手下的歌姬,往往为了贪图金银,而做一些皮肉的营生。奴家也不禁止这些行为,但终究也知道,这样的生意只能糊口,要想真的做到登堂入室,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治所和更佳出色的团体。”
“奴家知道,靠着我以前的那些歌姬,最多只能吸引到一般的客人。要想做到最好的,就要一些让最老实的男人也心驰神往的东西。所以当时我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几个足够撑得起门面的人来。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绝妙的女孩。那个女孩当时只有八岁,骑在桃花树上摘桃花。我当时就看中了她,然后花了大价钱从她的家人手上把她买了下来。”
“她的家人竟然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女儿?”苏希娇惊讶地问道。
玉蝴蝶却又是一笑,说道:“苏女侠是名门之后,自然不懂这人间疾苦。对于这北地的农家来说,多一个男丁就是多一份力,多一个女眷就是多一张嘴。所以每家每户都巴不得女儿早点嫁出去,既然嫁人也是分别,卖掉也是分别,那没有人会放着一百两的银子不要的。”
“一百两?”宋莫言有些惊讶,因为他也知道,这北地少男少女买卖也是常有的事,对于贫困人家来说,一个男娃能卖十两就不错了,而女娃更便宜。所以这一百两可算是一个天价。
“不错,是一百两,我要买的可不是寻常姿色,而是那种国色天香的胚子。”玉蝴蝶得意地说道:“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她是在桃花树上,所以我本想给她取名叫桃花,但这个女孩却执意不肯,说这个桃花的名字,只能留给她未来的夫婿。所以也只有我只能背后叫她桃花,而当面,我们叫他莺莺。”
“后来呢?”
“后来,桃花,也就是莺莺,她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她出落得很好,色艺双绝。也是在那时起,极乐宫落成,而极乐宫的名字,迅速在北境传播开来。当时极乐宫的生意,比起现在还要更好一点,那时很多贵胄子弟为了见莺莺一面,不惜一掷千金。但莺莺这个女孩,却始终只是向众人展示着她的歌喉,不肯出卖自己的身体,直到一个男人出现。”
“雷斌?”
“不,不是,是蒋铁青。”
“哦?”
“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桃花已经二十了,倘若再不接客,那等到年老色衰就悔之晚矣了。而随着桃花越是成熟,上门找事儿的人越多。我虽然每每有自己的手段化解掉这些纠纷,但也不胜其烦,直到当时的漠北丁家三兄弟上门。”
“这漠北丁家的三兄弟,在几年前可算是小有名气,他们的三人六把寒霜饮血勾一旦使开端的厉害。”苏希娇说道。
“是啊,这三兄弟见桃花不肯委身于他们,就要一起发难,就在这时,一个在这里喝酒的男人突然出手,将三人放倒,也是从那时起,桃花就对这个叫蒋铁青的男人芳心暗许。”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汉子,竟然有这样一段经历。”宋莫言笑道。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故事,令我都没有想到。”
“哦?”
“我本道这蒋铁青在当地也算有些名头的人,既然桃花中意她,那就玉成此事吧,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个蒋铁青竟然是一个奇人。”玉蝴蝶顿了顿,不顾二人的疑惑,倒了杯茶又缓缓地喝了几口才道:“这蒋铁青在幼时,曾经患过一场重病,这导致他的男性工具发育并不健全,虽然当时蒋铁青已经三十有余,但那个东西却宛如孩童一般。二位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倘若这男人性器不端,那自然在床第之间也是有诸多怪异之事,而这个蒋铁青的怪癖,就是他有十分严重的淫妻癖。”
“淫妻癖。”单听这两个字,二人已经能够猜个大概,尤其是苏希娇听了这个三个字,登时又脸上一红。
“其实这种癖好,在男人身上并不少见,但绝大多数男人只是将这种癖好存放在幻想之中,但这蒋铁青,因为个人生理原因,竟然将这一切付诸了实际。”玉蝴蝶说道:“就在桃花准备纳蒋铁青为入幕之宾的那天夜里,桃花突然来找到我,哭着说蒋铁青竟然想要将她献给自己的宗主,也就是当时已经接手百草山庄,在江湖上神名鹊起的”阴阳手雷斌“作为妻子。我虽然也不愿桃花如此,但苦于百草山庄的权势压力,只好说这事全听桃花的选择,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见到雷斌第一面以后,这桃花竟然转了性子一般,不光答应委身雷斌,甚至连别人的劝诫也置之不顾了。”
“啊?”苏希娇惊讶地叫了一声,玉蝴蝶却说道:“也许是桃花毕竟涉世未深吧,对这等江湖上的豪侠充满了好奇。在五年前的二月初八吧,桃花正式嫁入了百草山庄,当起了这山庄的少奶奶。也是从那时起,蒋铁青不再来极乐宫了,从那以后,我本以为再不会见到桃花了,你知道,这桃花是出身在妓院的,虽然江湖门派对这种出身也不太介意,但毕竟也是体面人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肯声张的,久而久之,大家竟然就像是忘了桃花这个人了一样,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宋莫言依稀记得,这桃花也就是在两年前被雷斌杀死的,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秘密?
玉蝴蝶道:“当时是六月中旬,桃花差人送信说想密会与我,见面后,我才得知,原来当时百草山庄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两位已经去过了这百草山庄,那么相比他们遇到的麻烦两位是知道的。”
“玉老板说的可是百草山庄遭遇同行挑战的事情。”
玉蝴蝶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是桃花只说,雷斌为了潜心制药,已经冷落她很久了。除了初期驾到百草山庄那时与她你侬我侬,后面就慢慢疏远她,甚至有时候会一个人去药庐过夜也不来见她。”
“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欲的要求越来越多是正常的,尤其是当时二十几岁的她,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个也好理解。但我没想到的是,桃花竟然要我为他寻觅一个男宠。”
玉蝴蝶的话,让苏希娇心中一震,自大宋开国以来,这程朱理学慢慢成了世间的道德标准,当代的女人颇重名节,婚嫁之前四处留情的女人已经被是为水性杨花,而婚后还这般主动找男宠的女人,更是不容于世。虽然她看过很多守寡的女人,纵然被情欲千般困扰,但却依然恪守妇道。
玉蝴蝶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可怜,替她选定了几个男宠,但这些男宠一开始虽然能满足桃花,但很快桃花也对他们厌倦了,我曾经问起过此事,桃花只说男宠那种如同行尸走肉的床上功夫,难以入她法眼。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个时候,桃花已经跟雷斌极为器重的一个小弟,当时在北地声名鹊起的年轻人,拐子刀李青勾上了。”
“但是这个事情,依然没有持续太久,就发生了两人奸情被撞破,最后被雷斌生生杀死的情况。我本道这只是普通的夺妻之恨,但没想到,事情却并不是这样。”
“相比还有什么更加重的隐情。”
“是的,从桃花死了之后,这蒋铁青就又开始在极乐宫出现了。当时我担心雷斌会迁怒极乐宫,本想迁走,但没想到蒋铁青却在大醉之后告诉我雷斌换了失心疯,已经被锁起来了。而那之后,不光我的生意可以继续,没想到的是,蒋铁青竟然开始要女人了。”
“哦?”宋莫言突然对蒋铁青的变化颇有兴趣:“前面听玉老板曾说,这蒋铁青在床底方面颇有问题,是什么情况的转变,才让他如此这般。”
“我也是后来听他说的,原来在雷斌失手杀死桃花之后,曾对蒋铁青说,他并非有意冷落桃花,而是担心蒋铁青被这淫妻癖之毒毒害太深,这才开始疏远桃花。当时山庄地位不稳,而蒋铁青对雷斌最为死心塌地,雷斌对蒋铁青的一番好意,竟然酿成了如此恶果。于是在那之后,雷斌疯了,但也许是捍卫山庄的责任感,这蒋铁青竟然找回了男人的风采。”
“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大一段故事。”宋莫言沉沉道。
从那以后,这蒋铁青每个月的初八,就会来我这里找姑娘,而前天的二月初八,是他最后一次来我这里。
“二月初八。”宋莫言二人突然心中一震,这二月初八正是当年桃花嫁给雷斌的日子,而在五年后的二月初八,和这桩政治婚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一个人,竟然在这一天毒发身亡,着实让人惊讶。
“那一天,蒋铁青有什么异常没有?”宋莫言的问题,让玉蝴蝶有些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个中的事,原本奴家没有给任何人说起过,但今日二位问起,我便直言相告,也算是为了避免二位对极乐宫有所误解。”
“那日蒋铁青来到极乐宫,并没有找姑娘,而是要我带她去桃花的闺房。这些年来,从桃花出嫁后,她的闺房我一直留着,即使是后面她去世了,我也不曾挪动里面的东西,蒋铁青那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在桃花的闺房中呆了很久,然后才离开。我见他心境不好,只好善言相劝了两句,没想到就在他刚离开极乐宫不久后,就传来了他死在外面的消息。奴家为免祸事,自然不敢将此事告知官府,还请而为见谅。”
宋莫言也没有去计较这个问题,只是道:“宋某最后还有一事相烦,麻烦玉老板带我们去到桃花姑娘的闺房看一下。”
桃花的闺房,在极乐宫三层的一侧,那是一个长久没人光顾的地方,纵使这里的器物依然名贵,纵使这里的雕饰依然精湛,但也都露出人去楼空的衰败景象。孤零零的床上,曾经躺过什么样的一个被情欲困扰的女人,高高的书案边上,又曾经依靠过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佳人。
“这是当事桃花最喜欢的一幅画,”玉蝴蝶指着墙上的一幅有些泛黄的画作道:“虽然时过境迁,但这个画我还是好好保存着的,定期让匠人来除虫。”
宋莫言望去,那个画上是一个妙龄少女,正背靠着一颗桃树,手中拿着一个香囊,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情郎。旁边一句题诗“长恨夫去无鸿信,斜阳桥头倚桃花”,这首诗表面写少年夫妻的两地分别,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但结合桃花的故事,却更读出了一种女人对桃花般娇艳的情欲的欲拒还迎。
从极乐宫出来,已经是日暮,二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今天的谈话,虽然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但似乎对案情却没有任何的帮助。蒋铁青最后一次身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可疑迹象,这千日醉的毒本就是一个需要旬月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这段时间内,他有很多中毒的机会。
宋莫言这边对案件一筹莫展,苏希娇那边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叫桃花的女人身上。这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即使是这平时里雷厉风行的女侠也不例外。今日之事,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位最重要的亲人,霍青玉和蒲心兰之间的感情纠葛,虽然蒲心兰一辈子都在等霍青玉,但师傅却一生浪子行迹,从来不曾停留。几年之前,在她曾在霍青玉门下习武的时候,一日蒲心兰曾来访,夜里,好奇的小女孩偷听了两人床底之间的欢乐,那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情欲的刺激,这么些年,每每想起二人那种不知明日是哪里,只顾当下的状态,她便心中一热。
女人的遐想,让她对宋莫言的话置若罔闻,知道她默默跟随着宋莫言来到了城外的义庄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
“相公,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苏希娇问道。
“咦,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来义庄检查一下蒋铁青的尸体,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苏希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说到:“没有的事,要你多管。”平素里在相公面前,她可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女人,倒偶尔有些刁蛮。
宋莫言也没辙,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义庄。
此事义庄职守的衙差已经认得二人,见到二人见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过来行李,又是倒茶,又是嘘寒问暖。
这蒋铁青的尸体,比起张二这种不被知道的密探的尸体,可精贵得多,所以他的尸体也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敛房内。宋莫言揭开了盖在蒋铁青身上的白布,这还是头一回他们仔细见到这个死者的真面目。
原本苏希娇以为,这种有淫妻癖的男人,都是那种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小男人形象,就像是老亘客栈里的掌柜那样,生了一幅王八羔子的嘴脸,没想到这蒋铁青竟然生得颇为英朗,竟然眉宇间有几分书生意气。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苏希娇忍不住噗呲一笑,因为揭开了蒋铁青下身裹布的宋莫言,顽皮地指了指蒋铁青那宛如婴儿的下体,苏希娇一看,果然如同孩童之物,于是一下笑了出来。其实做刑狱这行,验尸解剖都是常事,尤其是苏希娇精通医理,对这种人体的东西更是早就免疫了,男人的阳物慢的不说,至少也见过几十个了,所以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白了宋莫言一眼道:“干活儿吧。”
肤色,眼角,四肢,指甲,每一处的迹象都和几天前检验的结果一样,但这一次,他们看的更加仔细。
“娘子,你来看,这是什么?”
宋莫言轻轻按压蒋铁青的腹部,发现里面有一些异常的手感,虽然他不像苏希娇那样精通医理,但也知道这种坚硬的感觉,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但苏希娇似乎对这种异样的手感一筹莫展,检查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一般来说,这种尸体的局部坚硬感,可能有很多种原因造成,比如死者生前服用了的东西在这里来不及消化而淤积,亦或者是受到过内伤形成了淤血块。但像他这等中毒身亡的人来说,仵作一定会进行浣肠清理,来检查是否是死于吞服毒药致死,如果这样,没消化和淤血都可以排出,那么目前来说,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他曾经患有十分严重的肠道疾病,病变造成了这里的肿大。”
“这种病变会致死么?”
“会,但不是那种突发性的致死,一般来说,倘若肠道出现这种样子的病变,患者先会停止进食,然后是肛门大量出血,最后才死亡。显然现在蒋铁青还没有到这个阶段。”苏希娇嘴上一边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工作,在蒋铁青的眼睑,口腔,后背等地方又检查了一遍后,才说道:“倘若肠道疾病到了病入膏肓的情况,在人的身体上会有很多特征的变化,但现在的情况是,那些中毒带来的身体变化,掩盖住了病变的迹象,病症无从查起。除非…除非我们将他的遗体切开,检查他的肝肠。”
宋莫言却叹息道“但按照本朝的刑律法规定,未经死者家属同意,严禁私自开膛验尸,也许我们只能等和蒋铁青的家眷联系后,才能检查他的尸体。”
第二次的验尸,就只能在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果中草草收场了。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周围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只有些热汤面的铺子还在招揽生意。每次验过尸后,苏希娇就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端着一碗素面,一根一根夹着,看着宋莫言大快朵颐。
“你这小要饭的,前天才打了你一顿,现在又来偷吃东西。”店家老板的叫声打破了小街的宁静,二人循声望去,却又见到今天上午那个小乞丐,正站在面铺的不远处,冲着老板做着鬼脸道:“小爷以前吃你的是看得起你,不过今天,小爷可不想吃你的东西。”说罢,又冲着吃面的人喊到:“你们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趁着这老东西不在,把小爷的一碗童子尿倒在了他的面汤过里,这老东西从来不舍得倒面汤,今天早上起来,以为这是羊肉的骚气,还拿昨天的面汤给你们煮面。”
小乞丐这一番话,一下子让吃面的人的表情大变,旁边几桌吃面的几个人更是差点当场吐出来。
面铺老板急了,一下子大喊道:“各位客官莫听这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我这煮面的水天天都要还,前日这小王八蛋被小的教训过,今天就来污蔑与我。”说罢,抓起桌上一把切肉的刀,就冲着小乞丐追去。
没想到的是,这小乞丐早有准备,见老板一拿家伙,立即就往远处跑去,虽然他年纪尚小,身矮腿短,但这城里的巷子本就狭窄,这小厮也是机敏,专捡那曲折的巷子钻,几番兜转,竟然早就把那个面铺老板甩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小乞丐自鸣得意,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前身影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却说这边,面铺的老板追了几条街,哪还找得到小乞丐的身影,于是只好返回面铺,但吃面的人大多都放下碗筷跑得干干净净,那还有半个人影。
“妈的,真是晦气,明天又要大费周折给大家解释了。”老板正在念叨,却发现宋莫言夫妇二人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面前的面条也吃完了。
老板很是诧异,他从没见过这等听说了面汤被灌了童子尿还吃得下去的人,但宋莫言面前的碗,的确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一大半。
“老板,结账”宋莫言说道:“这面不错。”
“两位…”老板说到:“不怕是小店的面条不干净吗?”
宋莫言笑着道:“这面汤过夜就会发黑,如果加了童子尿就更加有异色了。但老板锅里的面汤,洁白如玉,相比只是那孩子的戏言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
“我看那小孩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所以料定这面汤无事。”
听了宋莫言的话,老板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是实话,其实这孩子,虽然平时顽劣的紧,但也不是坏人,他自由父母双亡,只剩这孩子整天在这州府内四处飘荡,考乞讨为生。街坊邻里见他可怜,便经常也给这个孩子一些吃的,用的,偶尔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大家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不是那日里,他弄翻了我的羊肉锅,被我打了一顿,我今日也不会和他置气的。”
“我听说这小乞丐的名字叫小大王。”苏希娇问道。
“不错,说起这个名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老板说到:“两位可知他这小大王的名字的来历吗?”顿了顿又接着说:“那是因为这孩子虽然只是个乞丐,但却总说什么自己是个名门贵族之后,让人们叫他小大王。大家伙儿本来只是当作一个戏言,但有一天,突然见到他从他那肮脏不堪的包括中,拿出来了一件东西,两位猜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绿色的丝巾,上面绣着很多金色的丝线,看做工,这是极为名贵的,大家问小乞丐是从哪里来的,小乞丐只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衣服,说这件东西价值连城,比当王爷还要富贵。虽然他吹的天花烂坠,但大家却对他的话只是当作一个笑谈而已,所以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人叫他小大王,但大多数都是戏谑的称谓而已。”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苏希娇心有不忍,给了老板一吊钱,只说是替小乞丐赔偿那锅羊肉汤,要他以后不可再和小乞丐计较。在北国这种地方,这一吊钱足足可以买上三锅这样的羊肉汤了,老板自然是千恩万谢送两人离开。
夜,已经深了,当两人回到老亘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打烊的时分。躺回床上的宋莫言,脑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此时四处已经十分安静,只剩下深巷里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桌头是一盘送来的蜜饯,品相不错。接待他们的小儿虽然依然恭敬,但客栈的老板娘姬月娥已经不在了。
苏希娇慵懒地抱着宋莫言,两句青春胴体的摩擦,很快让宋莫言的身体有了反应,苏希娇机敏地感受到了丈夫的变化,温柔地替他解开了睡衣的前襟,吐出香舌,在宋莫言最为敏感的乳首打着转。
“娘子…”宋莫言在苏希娇的动作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嗯?”苏希娇的香舌已经将宋莫言的上半身慢慢湿润,一双手也不自觉滴将宋莫言的下摆解开,露粗了他那坚硬的下体。
“娘子还不曾告诉夫君…昨日在潇湘子那里…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宋莫言试探性地询问着苏希娇,生怕苏希娇生气,但没想到的是,苏希娇突然停下了动作,媚眼如丝地看着宋莫言说道:“相公,我做给你看好不好…”
第四章
北国的春夜,永远比不上江南那么温柔。但这凛冽的寒风,却和屋中的柔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老亘客栈中这场夫妻之间即将到来的夫妻欢好显得更加的淫靡。
宋莫言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苏希娇缓慢解着自己的衣带,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期盼,因为妻子将给他上演一场血脉贲张的淫戏。然而就在这情欲迸发的时候,门外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的温存打破。
“宋先生,苏女侠,小的有要事求见。”宋莫言听出了这声音是那个客栈老板的声音,立即头大如斗,只好先披着衣服下床打开了房门。
“大…大事不好了…”这个五短身材的老板,一手扶着门,一遍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了?”
“张康中毒了…”
又有毒案,宋莫言立即紧张起来。昨天他们才去了百草山庄,今天就发生了这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而中毒的人,偏偏有是那个在昨天的拜山一事上,表现的最为友好的张康。两人几番交谈,倒是有几分忘年之交的感觉,当下急忙问道。
“可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发现的及时,我们门主用银针镇住了毒性,所以暂时先保住了性命。”
老板的话,让宋莫言心头松了一口大气,但转念又觉得不对,于是又问道:“这么说来,张康与之前的蒋铁青中的不是同一种毒?”因为这千日醉一旦毒发,神仙都救不了。
果然,一旁的苏希娇听了二人的对话,插嘴说到:“相公,如果是千日醉,一旦毒法起来,人从毒发到死亡不到半柱香功夫,而且金石之术很难抑制毒性,我想张前辈的毒,并不是千日醉。”
“是否是千日醉小的不知,只是刚才山庄的人说,是雷副庄主要请二位星夜去毒发现场查看一下,小的为二位备好了马车,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
宋莫言知道,雷绍裘让人来找他的目的,是要让他帮忙查看现场中毒的情况,有没有异常。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苏希娇,曾经钻研医理多年。尤其是在霍青玉的指点的那两年里,在解毒方面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可以说,此时的苏希娇,对于毒素的理解,并不亚于当代任何一名宗师。于是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山庄看看吧。”
“且慢,我也戴上我的银针吧。”苏希娇明白宋莫言心中所想,这是夫妻两多年建立的默契。她的话,让宋莫言心中的焦虑慢慢放宽了一些。
从老亘客栈到百草山庄着实还有一些距离,即使是快马加鞭也要跑上半个时辰。两人依偎着坐在漆黑的马车里,听着外面有规律的车轮和地板石板磕碰的声音,宋莫言心中难以言喻的不安还是没有散去,但苏希娇却好像并不太担心,也许在她眼里,只要张康没死,她就有办法吧。
宋莫言轻轻抚摸着苏希娇的脊背,自己的这个妻子,一向是冰雪聪明。所以平时宋莫言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此时的爱抚,温柔而有节奏。然而不同的是,这个平常经常做的下意识的动作,却不知怎的,竟然让苏希娇的身体慢慢变热起来。
“相公,”苏希娇翻了翻柔软的身姿,低着嗓子突然在宋莫言的耳朵边呢喃道:“我给你看刚才没有看到的好不好?”
苏希娇的话把宋莫言吓了一跳,要知道,此时两人就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前面赶车的车夫随时都可能进来。然而当他作出反应的时候,苏希娇却竟然小手一翻,就这样将束在腰间的衣带解开了。
宋莫言万万也没想到,今晚的苏希娇为何如此大胆。虽然平日里苏希娇在床第方面并不保守,但也绝不是这般大胆。有好几次两人露宿野外,宋莫言想要在那山高路远的密林深处和苏希娇来场野合,都被苏希娇拒绝了。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在一个飞驰的马车里上演这样的春宫大戏。
“娘子,你…”宋莫言的话还没说话,却被苏希娇伸过来的一根手指按在了嘴边,女人低声的说到:“相公且小声一些,莫要惊动了车夫。”
恍神间,苏希娇已经将袍服解开了,露出了袍服里的一层薄薄的纱衣。宋莫言知道,苏希娇喜欢在束胸内衣和袍服之间加一层纱衣,而此时这层薄薄的纱衣,借着透过马车帘子窜进来的几丝月光,竟然显出一阵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效果。
“娘子,小心一些。”宋莫言见女人情动,尤其是女人此时娇媚的样子,只觉得本来已经松软的下体一下子又变的坚硬无比。于是并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而是小心地把一侧的马车的帘子拉了拉。
“嘘…相公切莫作声,只需安静观看便可。”说罢,苏希娇移身来到马车的一旁,正对着宋莫言坐下。
一束细腻的月光,轻柔地抚上了苏希娇束胸处露出来的一抹细腻入微的乳肉,让宋莫言下体一下子的前所未有的发热,但苏希娇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大胆,纤细的小手,竟然解开了下身的亵裤,就这样探了进去。
马蹄飞驰,车外的马车夫知道山庄此时有大事发生,于是不断地鞭笞着骏马,即使在寒风中被冻德瑟瑟发抖也顾不上。但他不知道,如果此时他倘若一回头,将头探进后面的帐幔之中,就能看到一幅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情景。
此时的苏希娇已经浑身酥软,几乎是玉体横陈一样倚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纤细的手指依然飞速地在下体碾磨。虽然手指依然在不知疲倦的运动,但此时女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因为激情的颤抖而僵硬了。随时可能被人撞见的那种紧张感,让今晚的女人更加兴奋,在极乐宫被撩起的那种变态的情欲,在此刻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小小的马车空间里宣泄。
宋莫言同样兴奋的看着妻子的动作,他甚至觉得此时彼此的身体,比起他们交合时的快感更要来得强烈。他已经不需要再暗示苏希娇抚摸自己的双乳供他取乐了,因为此时的女人好像懂得他的内心似的,已经隔着酥胸,不断地揉捏着自己的双乳,手上的劲道竟然比起他平日里的爱抚要重很多。
平日里,宋莫言对苏希娇的爱抚,就像是抚摸一张精致的古琴一样,但此时苏希娇的手,却如同是用力捏着陶土一样的力道,让自己的双乳在手中不断的变形。
异样的快感,不断刺激着宋莫言的神经。突然,宋莫言只觉得下身一麻,心道不好,急忙从裤子里掏出了那根早已经十分坚硬的下体,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股白浊的阳精从他的体内喷射而出,滴在了马车地板上温暖的地毯上。
而就在同一时刻,苏希娇也将手从衣内抽出,浑身更加猛烈地颤抖着,就像是被雷击一样,歪歪斜斜地倒在马车里,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粘着宋莫言阳精的马车的地毯上。
“两位贵客,山庄到了。”
当马车夫把二人从马车上请下来的时候,二人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股混杂着阳精气息的空气冲出了马车,却迅速地被寒风吞噬,避免了两人的尴尬。两人默默地牵着手,似乎把刚才的温情当成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温暖。但他们不知道,也许,这样的激情,正是将他们慢慢卷向地狱的开始。
午夜的百草山庄更加幽静,只有偶尔的几只从南边回来的大雁,发出一阵阵的声音,其他的一切,连同张康炼药的药庐一起在内,都了无声音。然而就当他们接近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哀嚎。二人立即辨认出,这一声哀嚎来自张康,哀嚎之中似乎有无尽的痛苦,就像是身在地狱里的人发出来的异样。?。
果然,当二人踏进房间的时候,立即看见张康在病榻上痛苦地挣扎着,两边的一群人乱成一团,雷绍裘,潇湘子等人站在一旁,而姬月娥正要往张康的穴道上施针。
“且慢!”见到姬月娥下针的穴道,苏希娇急忙叫住了姬月娥,然后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张康的脉搏。
苏希娇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很是差异,宋莫言却向众人客气道:“各位,抱歉,内子在医理的造诣颇为深厚,请各位放心。”众人之中还有不认识宋莫言夫妇的人,听了身边的人相互的介绍,这才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
但这边的苏希娇却没有理会众人,言语间,已经连续在张康的几处脉搏出连连按压,然后又在张康的眼睑,耳根,足心处查看了一阵,才停了下来。对身边的仆人说道:“麻烦给我找十个茶杯,一些艾草,没有的话普通的干燥的手纸也行,然后再拿来打量的清水来。要快!”仆人见到苏希娇的命令还有迟疑,却听见姬月娥厉声说道:“还不快照着苏女侠的要求做。”
不一刻,仆人取来了茶杯,艾草,清水等物,苏希娇令人将张康放平,将茶杯中放入艾草点燃,然后迅速扣在了张康的前胸的几处大穴,再将张康的双足放到在清水中。待到这一切完毕,转头对一旁的潇湘子说:“前辈功力深厚,请以至柔内力探张前辈的阳维,阴维两道脉络。切记,倘若内息阻塞,切不可运劲冲穴,一脉不通,则换另外一脉,如此往复。”
潇湘子依言,将双手扣在了张康的左肩,他研习的寒冰真气本就是至阴至柔的功夫,此刻运起来,内力更加精纯,顺着阳维的脉络,将内息注入张康的体内。可是不到片刻,果然如同苏希娇所言,内息就像是遇到了一个瓶塞一样流不过去。于是当下,就换到了阴维脉继续注入内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潇湘子终于觉得内息通畅,已经打通了张康的两条脉络,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苏希娇不断地在张康的双足上按摩,而张康双足所浸泡的水,竟然变得血红。
“将水盆端走,换两盆清水来。”然后又对潇湘子说,前辈请再探一次,这一次换阴跷,阳跷两脉。潇湘子依言,又运起内息注入了张康的体内,而这一次,张康筋脉的阻塞已经少的多了。不消一刻,又打通了两条经脉。
两人如此往复,直到最后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张康脚下的水盆已经变得清澈了。苏希娇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替张康除去了胸前的茶杯,然后才长长的苏了一口气。
“苏女侠神迹,奴家佩服。”姬月娥说道。在众人之中,属她最通医理,她恰才看见苏希娇的一连串动作,知道她是以火灼冷激之法控制住毒性的发作,然后用至柔的内息,将张康的毒素缓慢逼出。眼瞧着这最后一盆水已经没有了颜色,说明张康的毒素已经逼出了一大半,剩下的,自然就是服用一些清理解毒的药汤就好。
“小女子刚才在张前辈的眼睑,耳根,足心检查,知道他中的乃是寒蝉之毒,这种毒虽然性烈,但却不会入骨,倘若以金石之法用之,只能镇压毒性,而不能驱除毒性,毒素每发作一次,就会加重一分,再发作两次,及时神仙也救不了了。这种寒蝉之毒,只能已内息诱导慢慢逼出,除此,别无他法。”说罢,笑靥如画地结果了宋莫言递过来的一杯茶,大大地喝了一口,才对潇湘子说道:“前辈今次消耗甚巨,还请回去歇息调养了吧。”
张康的一众门人虽然平日里与潇湘子一门不睦,但今日潇湘子毕竟出手相助解毒,又因此消耗甚巨,当下众人也不敢乖巧,只连声向潇湘子道谢,但没想到潇湘子却哼了一身,并不搭理众人,一言不发,扭头离开了小屋。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见到张康呼吸均匀,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这时,雷绍裘走到二人面前,说道:“多亏今天女侠出手相救,百草山庄上下感激不尽,劳烦二位一宿,十分愧疚,在下已经吩咐下人为二人准备了上宾的住所,请二位先休息一番。”
“分内之事,岂敢道劳。”宋莫言说道:“关于张前辈中毒的细节,还是等张前辈清醒之后说吧。”
雷绍裘点了点头道:“自从上次二位前来探访,在下已经对二位心向往之,而经过了今日之事,两位已经是我百草山庄的恩人,不如二位今日起便搬到山庄来住,也好让百草山庄上下有机会一尽地主之谊。”
见宋莫言二人还有些犹豫,姬月娥也笑着说道:“我那小店,虽然也不算粗鄙,但毕竟不如这山庄方便,况且我想,二位对我山庄的事,定然也十分感兴趣吧。不如小女子让人将二位的行李去过来吧。”
其实刚才雷绍裘提出要他们搬到山庄的时候,宋莫言就觉得这是了解山庄的好机会,但转念又是一想,这样也就等于完全处于了百草山庄的监视中了,所以心里尚且有些犹豫。
却听见雷绍裘突然小声道:“待张康事了,还有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可能需要拜托下二位,所以,后面山庄上下还有更多的叨扰的地方。”
见雷绍裘如此说,宋莫言二人只好答应,在这百草山庄住下。虽然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会越来越麻烦,但宋莫言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遍先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当从百草山庄的雍容华贵的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躺在床上的宋莫言,仔细打量着这房间的装饰细节,这百草山庄虽然只是个江湖门派,但从这房间可以看出,这建造之人心中颇有几分雅骨。
“少爷,夫人,两位醒了,奴婢这就伺候二位更衣。”当两人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两个婢女从门外推开房间进来,怯生生地说道。
这两个婢女一人穿红,一人着绿,均是面容姣好,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苏希娇见了那穿红衣的女子,突然脸上一红,原来这红衣女子,就是之前过三关的时候,那个在潇湘子的小屋内,被苏希娇用双指戏弄的那个女子。
好在宋莫言当时因为尴尬,并没有认真看这个女子的相貌,所以此时他却没有认出那个女子,只是说道:“不劳二位姑娘,在下自己更衣就好。”他说此话本事好意,但却见那两个女子立即跪了下去,绿衣的那个女子紧张地说道:“如果少爷夫人对我二人有何不满,只请说出就好。副庄主让我二人来来服侍少爷和夫人,倘若我们就此回去,定然会被副庄主责罚的。”
像他们这种婢女,在山庄没有地位,说白了,大多数就是一个佣人加性奴的角色,所以宋莫言也没有为难他们,只好答应,问道:“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那红衣少女立即答道:“回少爷的话,小女子叫珊儿,我身边这位叫柳儿,以后就由我们二人伺候少爷和夫人。”说着,又从一侧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说道:“今晨二位疲惫,未及洗浴就就寝了,因此副庄主已经吩咐下人已经为二人准备了沐浴香汤和换洗衣服,请二位先沐浴更衣再到山庄用膳。”
不得不说,这珊儿和柳儿在山庄定然受过严格的训练,每一个步骤动作都十分得体,二人伺候夫妻两人沐浴更衣,待到二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焕然一新了。这还是苏希娇头一回穿这种塞北风格的外衣,比起江南的宽袍大袖,这种塞北风格的衣物更加贴身,行动更加方便,而同时也更好地勾勒出了苏希娇的身材。
在珊儿和柳儿替二人梳妆的时候,宋莫言已经从他们二人口中了解到了百草山庄更多的消息,自从蒋铁青死后,虽然他的弟弟蒋铁生继承了蒋铁青的掌故职位,但因为蒋铁生武功低下,且在山庄里名望不高,所以已经很多蒋门的事情是由蒋铁青的遗孀来操持。
目前的百草山庄来说,实力最强的是潇湘子一门,他们人手众多,甚至连宗家的人力也比不上。本来张康一门的实力也十分强劲,但估计因为此次中毒,张康一门的能力也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宋莫言也并没有问太多,这珊儿和柳儿的身份让他始终有一丝顾虑。他们二人都是潇湘子的门下,虽然只是普通的侍婢,但潇湘子主动推荐他们来服侍二人的举动,还是让他们多留了一个心眼。
收拾完毕后,珊儿引着二人去到了聚义厅用膳。此时的聚义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热闹,只有雷绍裘和几个山庄长老寥寥数人,空荡荡的大殿中,似乎揭示着这个山庄表面平静下的暗涌。宋莫言二人看了看那个象征着山庄最高权力的宗主的座椅,似乎已经有些陈旧了。这个雷斌,以前坐在这椅子上面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晚宴是雷绍裘和几个庄里的长老作陪,潇湘子晚上不用膳食所以缺席,而姬月娥有事赶回客栈了。其实宋莫言心里明白,这山庄内已经划分为多党,这潇湘子本来就是实力最强的一派,如今看着架势,姬月娥和潇湘子似乎已经暗中结盟了,这么一来,估计即使是雷斌身体无恙,估计也镇压不下去这股力量了。
“晚膳可用得满意?”
“非常好,感谢雷副庄主的盛情,不知张前辈目前的情况如何?”
“张大哥现在情况稳定,正在休息中,刚才侍婢来报,说他情况良好,张大哥的事多亏两位出手,百草山庄上下感恩戴德。”
“雷副庄主客气了,”宋莫言说到:“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带我们再去探望一下张前辈。”
苏希娇也道:“不错,我也想再替张前辈号号脉。”
“如此,便有劳了。”
经历过这一次中毒事件后,张康的气色差了很多,见到三人前来,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又被苏希娇急忙给按了回去。
“张前辈切莫起身,此时你身上毒素刚去,不宜剧烈运动。”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脉搏上检查着他的脉象。此时虽然是已无大碍,但张康的内力却损耗严重,脉搏之间空空如也。
“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麻烦二位了。”张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自二位第一次拜访百草山庄的时候,老头子就对两位一见如故,而经历了昨夜之事,再下更是对二位感恩戴德,如果二位不嫌弃,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这前辈的称呼,以后便不要再出口了。”
宋莫言明白,此时虽然张康说的轻松,但他此时心头的压力可不小。眼下山庄风云际会,稍有差池,影响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眼下见张康刚才的一番话言语真切,况且他也对张康的豁达早有好感,于是便说道:“张大哥如此,小弟自当遵从。”然后顿了顿又说道:“不知这次张大哥为何中毒,能否将中毒前的经过说给小弟。”
苏希娇插嘴道:“张大哥此时身体虚弱,不宜说话太多。还是等过几天再来探访吧。”
没想到张康却靠回床上,摆了摆手说到:“无妨,要说我中毒的需教从我百草山庄进来的形势说起,这一段故事,还请雷副庄主替老夫讲吧,二位已经是老妇生死之交,我们就不必隐瞒了。”
雷绍裘说道:“张大哥且安心,就由在下替张大哥说吧。”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告诉宋先生,庄主其实当时患着这失心疯,并非单独因为情绪失控所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也吞下了自己炼制的鹧鸪红所致。”
“哦?”
“当日庄主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不忠之事,失手打死自己发妻后,一时心灰意冷,竟然当众拿出了自己炼制的剧毒鹧鸪红服下。须知这鹧鸪红是庄主自己亲自炼制的剧毒药物,闭关之时,庄主一共炼制了四份,其中一份用在了试毒,两份用在了退敌上面,而最后一份,则被他自己服下。”
“然而庄主却没有毒杀。”
“不错,当发现庄主服下毒药后,我联手四大掌故一起动手,用内力强行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了一大半,再加上庄主自己本来内功深厚,这才避免了生命危险。尽管如此,但残留的毒素依然让庄主神志失常,我们遍访名医,但也终究没有结果,这才出此下策,将庄主囚禁在了山庄的地窖中。”
“从那以后,原本在庄主治下欣欣向荣的山庄便开始四分五裂,几个宗族之间明争暗斗,内忧外患之下,山庄其实这两年已经将元气消耗殆尽了,表面上北境第一强大的门派,其实已经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再加上如今事和平时期,江湖也风平浪静,所以山庄赖以生存的药物营销也收到了很大的影响,若不是靠着豹韬卫的订单和一些名门大派的特贡,山庄的经济,就要陷入寒冬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很多人都视下一任的庄主禅让为救命稻草。但庄主已经心智混乱,即使等到两年后,也很难有正常的禅让仪式进行。于是,庄里就有一些人,利用这个时机兴风作浪,拉帮结派,妄想在此之前提前左右下一任庄主的禅让仪式。”
“雷副庄主说的是潇湘子?”宋莫言问道。
“不错,”张康接话道:“这几年,潇湘子一门发展得十分迅速,他们本来人多势众,现在又和山庄财力最雄厚的姬月娥一门结为联盟。原本,靠着雷副庄主,我,加上蒋铁青老弟的联手,还能勉强镇得住这两个人。但此时蒋老弟已经身遭不测,而我也丧失了战斗力,没有一段时间,恢复不了元气。所以此时此刻,在这山庄之内,已经没有人镇得住潇湘子和姬月娥了。”张康说完,和雷绍裘一样,都是一脸难色。
“如此说来,昨日姬月娥替张大哥解毒的时候,犯下的错误,有没有可能是在故意而为,意在借刀杀人,除掉大哥?”宋莫言见两人有些压抑,便转换话题道。
“说不准,但倘若故意如此,那暴露的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恐怕未必吧。”张康说道。
“可是昨天,张大哥中毒的时候,潇湘子不是鼎力相助了吗?”苏希娇问道。
“苏女侠有所不知,这就是潇湘子的高明之处了。”雷绍裘说道:“这潇湘子,虽然性情古怪,且有很多怪异的举动,但为人确实城府极深。这么多年,他的实力一直被很多人所忌惮,倘若有什么不谨慎的,早还被别人抓住把柄了。所以昨天那种场合,对于他来说,倘若不全力以赴,以宋先生和苏女侠的机敏,定然可以发现其中的端倪。所以即使是真元受损,他也要出手相救以缄众人之口。”
“既然如此,那说这潇湘子心怀不轨,又有何凭据吗?”宋莫言问道。
“这是一年以前的一件事情吧,那日,我邀请张大哥一起,炼制一味驱除练功人体内的火毒的药物,这种药物是给那些火毒攻心的人用的,其实是有毒的,用的是这以毒攻毒之法。然而就在那一日,我和张大哥却发现,这炼药的原材料中的一味,竟然丢失了不少。”
“这种材料就是雪山寒蝉,也就是老夫身上所中之毒。”雷绍裘说道:“当下我和雷副庄主发现了药材失窃后,立即命令封锁山庄搜查窃贼。我们搜遍了山庄,却找不到窃贼的踪迹,但我们却找到了一个线索,在药庐的后面的灌木丛中,我们发现了潇湘子衣服上的丝线。这种湖州的丝线,只有潇湘子门下才喜欢穿,虽然我们曾拿这个询问过潇湘子,但这个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便也不了了之。”
“咳…咳…”张康咳嗽了几下,插嘴说到:“接下来便由我来说吧,我昨日上午喝往常一眼,却药庐熬制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这两年,山庄人员锐减,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药师,死的死,走的走,所以老夫这两年也亲自熬药,我本谨慎,且下毒经验丰富,所以一般的下毒手法也奈何不了我,但昨天,凶手竟然将毒药涂在了我熬药的铜壶的壶把内侧,我虽然每天都会清洗铜壶,却不会经常擦拭铜壶把手,他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的,让我在炼药之后,大汗淋漓的状态下,手掌的汗珠融化了壶把上的毒素,顺着毛孔进入了我体内。”
“知道张大哥的这些细节的,想必是山庄里的人吧。”宋莫言道。
“不错,这便是我邀请两位在庄上留下的原因。”雷绍裘突然站起身正色道:“宋先生,你精通断案,是江湖上著名的神捕,雷某不才,想请先生查出这隐藏在山中背后的势力,替这几件毒杀案件解开真相。”
宋莫言见雷绍裘语气严肃,心中微微一愣。但转念又想了想,这山庄似乎和张二的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自己在山庄的同时,能解开这千日醉的命案。所以便也站起来说拱手答应到:“雷副庄主言重了,小弟此次前来北境,就是要从这张二哥的命案为切入点,找出北地这一系列的毒杀案的凶手,目前虽然不确定贵山庄在整个案件中的角色,但我料想这几日之事,与张二哥的命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查出真凶,替山庄讨还公道,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还有一件事,恐怕更加复杂棘手。”雷绍裘转头,对苏希娇说道:“苏女侠昨日一展神技,让雷某五体投地。虽然此时鄙庄主已经中毒多年,恐怕毒已入骨髓,但还是想请夫人试试,看能否解开庄主身上的毒性,让庄主能够回复心智,解开这山庄的困局。”
这边,张康也努力挣扎起来,说道:“雷副庄主所言极是,此时如果有谁能真正解开这百草山庄的困局,只有庄主一人。况且这千日醉之毒的炼制方法,庄上也只有庄主一人知道,倘若能够让庄主回复心智,这命案定然也有很大的进展。”
其实那日在地窖中见到雷斌的时候,苏希娇已经从他的面色看出他已经是毒入膏肓,恐怕就算是神农再世,也是束手无策。但此时见二人说起此事,她也明白显然事关重大,如果这雷斌能够恢复神智,那定然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学医有成以来她一向没有被什么问题所难倒。
此时的大局形势,再加上她好胜的天性,让苏希娇心中升起一股挑战困难的冲动,当下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二位大哥相求,小女子自当尽力而为,但庄主之毒已经日积月累很深了,恐怕结果会让二位失望。”
“夫人肯出手相助,已经是让山庄感激不尽了,只当一试吧。”雷绍裘见苏希娇答应,脸上立即变得兴高采烈。
“既然如此,”苏希娇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烦请雷副庄主引路,我去替雷庄主把把脉,也好让张大哥好好静养一下,对了,我昨日留下的清理毒素的汤药,大哥每日两次,请按时服用。”
“多谢弟妹,庄中大事,便要劳烦二位了。”
当二人再次见到雷斌的时候,雷斌正躺在稻草堆上沉睡着,比起上次的匆忙,这一次宋莫言可以更加仔细地打量了这个昔日叱咤风云的人物。令人好奇的是,雷斌看上去与雷绍裘虽然身型颇为相似,但五官缺不同,雷绍裘的面貌并不粗犷,但雷斌的脸却英朗。虽然此时雷斌虎落平阳,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但依然一脸的豪气。
这边的苏希娇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雷斌的耳根,足心,然后又轻轻扣住了他的脉搏,面色凝重地号了很久的脉搏。雷绍裘,宋莫言二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苏希娇的动作,地窖中的气氛凝结到了极点。
雷斌身体已经极度的羸弱,加上失心疯后常年的醉酒和缺少练功,让雷斌的脉搏十分的虚弱,眼见用普通的号脉的方式查不出来究竟,苏希娇当下暗暗运动内息,想要用真气探脉的方法,注真气入雷斌身体。
然而就在苏希娇刚把真气注入雷斌身体的一刹那,突然从雷斌的体内生出一股强烈的反弹之劲,一下子将苏希娇的手震开。这是习武之人的自然反应,虽然此时他身体虚弱,但这护体真气却是依然存在于他的奇经八脉。于是雷斌突然睁开了眼睛,击出奔雷一掌,往苏希娇拍去。
苏希娇虽然武功不弱,但雷斌这一掌却夹杂着风雷,来得甚是强劲。眼见避无可避,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斜刺里伸出一掌,与雷斌手掌重重一击,“砰”地一声,内息激荡处,竟然将地上的灰尘扬起。
就在同一时刻,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把她从那里拉开。
惊魂未定的苏希娇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就在电光火石见,雷绍裘和宋莫言同时出手,雷绍裘双掌齐出,接住了这雷霆一击,而另外一边的宋莫言,利用这个空档,急忙把苏希娇拉开了危险区域。
被惊动的雷斌,此时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不断挣扎,若不是身上那几根粗大的铁链,此刻恐怕没人能够治得住雷斌。
“各位,快退出地窖。”雷绍裘双脚运力,急忙往后面退去,宋莫言也急忙拉着苏希娇,闪身退出了地窖。等出了地道,众人在感觉到雷斌给他们的压力,重重的出了几口大气。
那日的交锋,宋莫言已经领教过雷绍裘的功力,但此时见雷斌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击出一掌,还是在双手捆绑了沉重的铁链的情况下,这一掌依然震得雷绍裘双臂微微颤抖,这功力的深厚可谓骇人听闻。
“雷副庄主,你的双手没事吧。”苏希娇问道,却见雷绍裘面色难看,似乎胸中气血翻涌,调息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两位,这就是庄主的实力。”雷绍裘言语之中,比起对大哥的自豪,更多的是一丝丝的恐惧。即使是在当前,这雷斌的实力还是让他颇为忌惮。
一旁如释重负宋莫言,此时心中突然想到一事,面色凝重道:“倘若如此,内子在庄主的治疗过程中,会遇到极大的困难,这可如何是好?”
雷绍裘想了想,说道:“鄙庄上可以配置麻沸散…”
“不可,”雷绍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希娇打断了:“麻沸散虽然可以麻醉,但会极大改变人体的状态,内息,血脉都会因为用药而变化,这些改变对解毒来说是大忌。刚才我替庄主号脉,庄主的毒已经攻入肌肤,渗入血脉,要想解毒,需要很长的时间,倘若这个阶段不能气血运行自如,那是无法将体内的残毒逼出的。”
“如此,那怎生是好?”雷绍裘一筹莫展道。
苏希娇想了想,说道:“我有一法,或者可行。”
宋莫言心有灵犀,说道:“娘子说言,可是使用七星海棠?”
苏希娇点了点头,这七星海棠乃是极为厉害的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中了迷药的人几乎就像是睡觉一般。因为厉害,加上制作十分困难,所以这种药极为名贵,即使是百草山庄也不曾有这种迷药,只有皇宫大内才会有这样的迷药用户皇帝狩猎及禁宫安全保障。不过幸好的是,宋莫言二人的座师蒲心兰,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可以随时进入深宫内院的六扇门总捕头,有她的帮助,这弄一点七星海棠也是不难。
“我这就修书,请师傅用飞鸽送一点七星海棠来。”宋莫言道。
“嗯,不需太多,一钱足够。”苏希娇又转头对雷副庄主帮忙。
“夫人请讲,不必客气。”
“第一,明日让庄主多进饮食,在饮食中暗加一些斑蝥粉,然后将他的呕吐物收集一些封存好。第二,将山庄中的解毒药物准备充足,我要尝试一下调制解毒的药物。第三,这鹧鸪红属于风毒,将山庄中能够找到的风毒的配置和解药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下,还忘副庄主不要有门户之见。”
雷绍裘立道:“岂敢,夫人但有需求,在下定当遵从。”
“如此,从明日起,查案的事情,就有劳相公了,我从明日开始,便开始研究解毒的方法。”但又缓缓说道:“雷庄主的毒实在太深,刚才号脉虽然觉得有所头绪,但结果仍然未知,为防打草惊蛇,还请雷副庄主对此时保密。”
因为白天休息了一整天,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到了二更,宋莫言二人依然没有困意,回到房间的二人,斜躺在床塌上闲聊着。
“这雷庄主的毒,娘子可有把握?”
“目前只有三成吧,毕竟中毒太深了。”
“要是霍师父在就好了,你们二人联手,我估计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这不好说,这风毒是五毒中最难解的一种,一旦进入血液,就会立即附着在整个人身体内。”
“嗯,尽力而为吧。”
“相公明日有和计划?”苏希娇问道。
“我想,应该去定州刑狱司走走了。”宋莫言道:“刚才我问了问雷绍裘,这越境采药的队伍要回来了,我估摸着,也是时候去见见那个定州刑狱司的总捕头了。”
“这定州刑狱司的总捕头胡万一我不曾见过,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几年前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为人精明沉稳,是个老捕头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胡捕头的名字,甚是有趣。”苏希娇笑着说道。
第五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莫言的脑子琢磨着胡万一这个名字了好几遍,不知道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早晨从苏希娇的胳膊窝中爬出来的宋莫言,独立离开了百草山庄,往定制刑狱司衙门走去。此时天刚蒙蒙亮,路边的行人还不算多,宋莫言一人找了个食客较多的早点铺子坐下,要了一大碗羊奶和两个羊肉粑子,这塞北的早点虽然不如江南船点那么细腻,却别有一番风味。
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萌芽,所以这个早晨也没有那么冷了。宋莫言正在喝着羊奶的时候,突然看到街角一个身影,让宋莫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那个叫小大王的乞丐,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不知是要来的还是偷来的烧饼,正在边走边吃。
“喂,小大王。”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小乞丐了,宋莫言突然想请他吃点东西。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北境,这个小孩子的出现反而让他的探案之旅多了一些趣味。
“怎么了?”小大王也认出了宋莫言,竟然也好像是忘了就在两天前,自己还被这个男人追过一样。丝毫没有不躲避,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然后对老板吆喝着:“老板,两个驴肉火烧,一碗羊奶子。”
老板见是小大王,笑着叫到:“小乞丐,你来做甚,你有钱买吗?去去去,拿个馒头快走。”
没想到小大王却趾高气昂地说道:“小爷今天有钱了,你只管上便是,哪来如此聒噪。”
“你哪来的钱?”老板又问道。
小大王却指了指宋莫言说:“这个大爷请。”
“我为什么要请你?”宋莫言莫名其妙的笑着问道。
“你叫住了我,你我就是有缘,既然有缘,咋就有个有缘人的过法,今天我得吃你的,你得给钱。”
宋莫言被小大王这胡搅蛮缠的歪理弄得一阵哈哈大笑,掏出了几个铜钱放在了桌上,又暗示老板按小大王点的东西上。
两个热气腾腾的驴肉火烧端上来,小乞丐也不客气,抓起一个就吃。
“我请你吃了饭,你拿什么回报我呢?”宋莫言笑着说道。
“这还要有回报么?”
“当然,”宋莫言故作严肃道:“这江湖儿女,讲究有恩必报,我请你吃饭,你总得请我吃点吧。”
小大王听了,竟然真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小大王别的本事没有,这个定州府的风闻,我却十分灵通,我知道你是官家的人,我可以回答任何你问题。我这样说吧,在这定州府,没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
“有这么厉害,那我倒要领教下,这我要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
“那你说呀,无论是哪个老板克扣银子啦,哪个婆娘又背地里偷汉子啦,我全部可以告诉你,就连这定州府中曾经最有名的窑姐儿音舞双绝的事情也可以告诉你。”
宋莫言料想,这小大王知道的,定然不过是些街头巷尾的闲话而已,当下只想逗逗他说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在老亘客栈死的客人,是被谁杀的啊。”
果然,小大王对这个问题哑口无言。宋莫言正要挖苦一番,却没曾想小大王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但我知道他死之前干过什么。”
“哦?”宋莫言立刻认真起来。
小大王神神秘秘地给他说道:“他去找过他相好的姐们儿,而且,我知道他相好的是谁。”
“是谁?”
“就是东城根的肖家井那片窑子里的那个阿红。”
宋莫言之前听说过这肖家井的地名,不是什么城里的贵族聚集地地方。那里生活的大多是些没有正经生计的人,所以他料定那里的窑子也定然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不过对于像张二这种居无定所的密探们,也许是有那种窑子里的温柔乡,才能让他们忘记旅途的凄苦。
“怎么样?要我带你去窑子找阿红吗?给十个钱,我就带你去。”小大王一边说着,一边摊着手。
宋莫言本来已经打算掏钱了,但他又突然不这样干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这十个钱如果要花,那就很亏。一旦一个人觉得亏,那就算一个钱,他也会觉得不值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查案的京中六扇门的特派员,他要去的地方,是可以连死人都能刨出来的刑狱司衙门。只要找到他们帮忙,别说阿红,就是王红,李红,都可以找出来。
所以他走了,走得头也不回。小大王见他就这么走了,微微一愣,于是立即将那个还没有吃完的驴肉火烧放进了他那肮脏的衣服里追了上去。
“怎么就这么走了,真小气”小大王追着宋莫言说道。“要不,给我七个钱,我也带你去,实在不行,五个钱。”
宋莫言却道:“我现在有别的地方去,我要去衙门,你去不去。”
若换了别的乞丐,听说一个人要去衙门,大多会选逃跑,但没想到小大王却说:“你要去衙门么?我劝你现在别去,现在衙门乱哄哄的,因为衙门死人了。”
“哦?什么人死了。”
“不知道,好像是几个公人。”
宋莫言听了小大王的话,立即心里大惊,急忙纵起轻功,快速朝着城北的刑狱司衙门飞速跑去,只剩下两条小短腿跟着边跑边骂的小大王远远被甩在后面。
刑狱司门口那两个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衙役那里想到,这个急匆匆的跑过来要进去的年轻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一看腰牌,差点连下巴都吓掉,急忙引着宋莫言往里面走去。
这定州府的刑狱司衙门,此时显得十分破旧,就像是很久没有休憩过一样。宋莫言虽然不悦,但也不好指责,只是问道:“我听说,这刑狱司出了人命。”
“是的,回宋大人的话,是出了人命。”衙役们唯唯诺诺的说道。
“谁?”
“几个兄弟,还有我们胡捕头!”
这一句话,如同是晴天的一声霹雳,劈在宋莫言的心头,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正厅后面的一个小屋里,胡万一的尸体,此时就躺在他的面前,说是尸体,其实准确说只剩下一副残缺的身躯。赵飞虎等一众捕快围着尸体一言不发,但从他们眼中看得出,这一众捕快恰才都哭过。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宋莫言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飞虎收了收心神,对旁边坐着的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捕快说道:“季狗子,你给宋大人说说你们遇到的事情吧。”
那个叫季狗子的衙役,听了赵飞虎的话,似乎面有难色。却见赵飞虎点了点头,说道:“宋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活计,你但说无妨。”
“是,”得到了明确指令的季狗子本想起身,却被宋莫言示意坐着说。
“我们是二月初三从定州出发的,这一次的任务是去辽国境内的涅槃古镇接手一批药材。其实这一条路我们已经走过很多次了,我们伪装成商队,每次并没有什么危险,尽管如此,胡捕头还是很小心,我们在六天后到达涅槃古镇,一切都相安无事,然而我们在回定州的路上,却遇到了黑风骑。”
听到了“黑风骑”的三个字,这下连宋莫言心中都是一凛。这“黑风骑”是辽国的一只精锐部队,他们的士兵被称为呼刺儿,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在和平时期,黑风骑大多担任的是可汗的护卫任务,只有战时,才到边境执行作战任务。如果遇上这样一只部队,莫说人数劣势,就算是人数均等的情况下,这定州刑狱司的一众捕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果然,季狗子说道:“当时我们面对他们的大马长刀,完全无法抵挡。于是胡捕头当即命令我们丢掉药材,从山区翻山而走,这黑风骑虽然马上作战能力强,但几番巧计,我们还是成功躲进了大山。但是那里,我们已经折了几个兄弟了。”
季狗子的话,让一众捕快都为之唏嘘,虽然不像是军旅同袍,但这一众捕快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已经甩掉了黑风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一开始遇到的那些黑风骑只是把我们逼到山里,而另外的一批黑风骑安排好了机关,在山里等着我们。我们遭知道已经是死路一条,于是兄弟们就跟他们拼命了,没想到大家豁出去后,反而从包围里面冲了出去,然而就在这时,我们才发现…才发现胡捕头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
“胡捕头那时一条胳膊已经被砍断,剩下另外一条胳膊死命握着钢刀。本来他要求我们把他救弟掩埋,但我们几个兄弟想到这么多年跟着胡捕头,他对我们就像是亲人一样,于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尸首带回来。我们不敢把胡捕头火化了,也不敢走正经山路,所幸的时,老天爷保佑,我们终于把胡捕头的的尸体带回来了。”
宋莫言看着胡捕头额头那紧闭的牙关,想象着他死战不退的样子,心中一阵叹息,刚才心中的怒气也慢慢消除了。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赵捕头,本来这种未经允许,私自调动刑狱司捕快,导致所部兄弟死伤惨重的行为,宋某定要严加惩罚。但念及一者定州刑狱司所部的捕快生活清苦乃是事实,而为了豹韬卫去犯险也是实情,加上死者已矣,这事我便不再追求。这样,此事你们就说是调查案件,结果误入辽国境内后遇袭所致,这样,一众死者的家属也可以领些朝廷的抚恤银子。我这样做,已经是十分违背原则的了,但你们此后,再不可做此等买卖了。”
听的宋莫言如此说,赵飞虎立即跪下说道:“宋大人高义,赵飞虎代表胡大哥家属叩谢大人体恤之恩。”
看来这胡万一,在衙门的声望还不错,可惜就像那句话一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多年的老捕头,终究还是出了意外。
“对了,赵捕头,我还有些问题要询问你。”
“大人请问。”
“你们在辽国境内,是如何和对方交易的。”
“回大人的话,我们的这份买卖,是城里的回春堂的老板黄金山介绍的买卖,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背后是如何和辽人交易的,只知道每次要去辽地取药的时候,黄老板会提前两天告诉我们需要多少的人力,多少的马匹去运。而只有在出发的那一天,他才会告诉我们交易的暗号。一开始,黄老板也会派一些人给我们当向导,后来跑的熟了,有一些单子就我们自己跑。”
赵飞虎又道:“我们去到取货的地点,自然有人接应我们,我们也不需要说什么,对了暗号后,只要将他们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药材包放在我们用来伪装的棉麻包裹里运回来就行了,我们到定州后,就将货物直接送到百草山庄,百草山庄收了货,就会告诉黄老板,然后我们就可以去他那里拿银子了。”
“这个黄金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前年才来定州的一个药材贩子,他本名叫黄敬善,但因为生意做得大,日进斗金,所以大家都叫他黄金山。此人有什么来头没人知道,但只听说百草山庄为豹韬卫练的药里面需要的药材,只有他能从辽国境内搞到。当时百草山庄的庄主已经很少管事了,于是那时黄老板,百草山庄副庄主,还有胡大哥之间,就谈定了这样的一个买卖。黄老板买药,我们运送,百草山庄炼制。”
赵飞虎的头脑还算清晰,滔滔不绝地讲着这桩秘密交易背后的细节。但宋莫言却是一言不发,似乎若有所思。
却说这边,百草山庄的苏希娇从被窝里面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枕边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自己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
“夫人,你起来了。”珊儿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刚醒的女人最为迷人,尤其是这般只穿了薄薄的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睡眼惺忪样子。
“少爷呢?”
“回夫人的话,少爷说有事出去,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了。”苏希娇知道宋莫言去哪儿了,也不再问,便要起身。她本就是在蒲心兰的呵护下长大的,所以相比起宋莫言,虽然平时都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但此刻却更有那种有钱人家少奶奶的那种慵懒柔弱。独自坐在镜子前,一边让珊儿恭敬地替她梳着头,一遍和珊儿闲聊着。
从聊天中,苏希娇才知道,为了防止各下属利用侍婢和仆役扩大自己的力量,百草山庄每个掌故只能有少数几个属于自己专属的侍婢和仆役的名额,剩下的仆役只能统一归山庄的内务堂管辖,而内务堂的堂主,就是雷绍裘的妻子杨兰茵。珊儿和柳儿都是这内务堂所辖,所以虽然前几日是跟着潇湘子,但这几日来伺候二人,实际上是杨兰茵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们其实是不必听潇湘子摆布的咯?”苏希娇的话中有话。她原以为珊儿是潇湘子的婢女,既然是潇湘子的婢女,那被主人要求来淫乐,是自然的事情。但此时珊儿说来,她并不是潇湘子的婢女,却被要求来做那日的事情,着实让人意外。
果然,珊儿摇了摇头说到:“不,夫人,像我们这种婢女是在山庄最没有地位的,那些各个掌故所直属的仆役,大多都成为了他们的心腹,所以即使遇到麻烦,他们的主人也会帮他们解决。倘若运气好,跟了像潇湘子那样的财力雄厚的,工钱不说,光年底的赏银都要比我们一年的工钱还多了。”
“那些掌故会平时给你们受气么?”
“因人而异吧,不过大体都差不多,都没把我们当正经人看,今天让我们替人端屎端尿,明天让我们陪客人睡觉过夜,这些要求我们只能答应。”
同是女人,珊儿的命运让苏希娇心里升起了一阵怜悯。想起那日在潇湘子的小屋里的发生的事情,几个女孩子,就这样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抚摸,这样的事情,估计他们没有少经历。本朝向来重视名节,贞操被视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但珊儿他们的贞操,也许从踏进百草山庄一刻起,就不在归自己所有了吧。
“珊儿,”苏希娇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日的事情,实在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万万不要见怪。”
珊儿却只是笑了笑说道:“夫人言重了,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不过其实潇湘子掌故其事人挺好的,这些事情上从来不硬逼我们做,时候也给了我们不少的银子,所以夫人不必见怪。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夫人让珊儿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世上能懂得女人的男人真的很少,比起以前那些毛手毛脚的人,夫人,还是咋们女人更懂女人一点。”
珊儿的话,让苏希娇俏脸微红,就像是寒霜过后的苹果一样。
“啊,外面起风了…”苏希娇说道。
在北境的初春,这种突然的风是十分常见的,来的快,去得越快。所以当宋莫言从定州刑狱司衙门出来的时候,风已经停了。刑狱司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在人丛中,宋莫言发现小乞丐正坐在衙门一旁的冤鼓下,看样子好像是在等自己。
“你在等我?”
“是啊。”
“等我做甚?”
“带你去逛窑子啊。”
小大王的话,让宋莫言又笑了,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乞丐,带着一个大人去逛窑子,全体下估计这样的怪事也只有他才遇得到吧。
但是他的确是想去那个小大王说的肖家井的窑子里,去找一下那个阿红。这个案件,似乎就像是一个笼屉里的馒头一样,正在逐渐的被放大。宋莫言知道,现在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头绪,但充分了解每一个细节总是没错的,也许那一天突然的一个事情,将所有的信息都串联在一起后,这个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那走吧。”宋莫言对小大王说道。
小大王却一动不动,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说道:“那拿来吧。”
“什么?”
“工钱啊。”
宋莫言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来了十个铜钱,放在了小乞丐的手里。
小大王拿了钱,却摇了摇头道:“十个不够,现在是要二十个。”
“为什么?”
“因为你害的我没有吃中午饭,你要请我吃饭。”
“你这无赖,早上吃了我的,中午还管我要。”宋莫言虽然很想揍这个小大王一顿,但又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和刚才的心情不一样,一旦一个人觉得一个乞丐可怜的时候,那让他掏腰包,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肖家井,小大王一遍回味着刚才吃的炖吊子,一遍说到:“这阿红,其实在这肖家井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人。这肖家井有名的姐们儿,都是那几个从极乐宫里出来的女人,他们虽然年老色衰,但还是保养的很好,所以还是有很多以前去不起极乐宫的跑路人来找他们。我不知道为啥张二会去找他,不过好像张二给了她很多银子。”
“哦?为什么。”
宋莫言的问题,被小乞丐白眼了一下,说道:“我哪里知道,你等下直接问呗。”
这肖家井的妓院,比起极乐楼可差远了,有很多甚至都没有门牌,只是在街边有个陈旧的房子,在门口歪歪斜斜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见到宋莫言,各种谄媚的打着招呼。
“大爷,来这里乐乐吧,这里有姑娘,有暖炕,还有热水,办完了事儿洗个澡,可美了,一次只要一两银子,这价格在这定州府可不好找啦。”
“去去去,莺倌儿姐,我们这位大爷是要去找阿红的。”小大王替宋莫言回应着。
那个叫莺倌儿的妓女听着要找阿红,一脸的不屑说到:“阿红?那个小妮子有啥好的,瞧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胸前都没二两肉。大爷我跟你讲啊,这个看姑娘要讲究瘦,肏姑娘要讲究肉。这太瘦的姑娘肏起来,根肏一木头棍儿似的,哪里舒服嘛。”一边说着,一边将胸前的那对沉甸甸的双乳抖来抖去的。
这妓女就这样直接在大街上说着男女之事,立即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宋莫言却没有理会他,只顾跟着小大王往小街的深处走去。
二人一直来到小街的尽头,这里没有一丝人的踪迹,只有一条老得不能再老的土狗趴在一边晒太阳。二人从它身边走过,它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在一个有些破落的房间前,一个娇小的姑娘见到宋莫言走过来,并不敢和他对视,直到宋莫言在她面前停下,才走过来,怯生生的说到:“大爷,要不要来休息一下,这里有姑娘,有热炕,有热水。办完事儿之后洗个澡,可美了。”可以听出,这个姑娘只是拾人牙慧,似乎并不是一个老妓女一般闲庭信步。
小大王插嘴到:“红姐儿,这个大爷是专门来找你的。”眼前的这个姑娘,便是他们要找的阿红。宋莫言忍不住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只见她果然长得有些瘦削,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五官倒是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却没想到阿红依然不停说到:“我这里床小,房间不好,但我这里只要五钱银子…”阿红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就好像是背书一样。
却听见宋莫言打断到:“姑娘,宋某只是来找姑娘询问一事的,问完便走。”
阿红听宋莫言如此说道,看了他两眼,然后突然恭敬地说道:“大爷里边请吧。”一边说着,一遍推开了后面的那扇门,将宋莫言领进了门,而小大王则在后面瓤到:“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别太快哦,完事儿太快会被这里的姐们儿笑的。”
这阿红的地方果然是个清苦的去处,别的妓院那些附庸风雅的挂画,摆设都没有,只有一旁神龛上有一座小小的菩萨,而这尊菩萨却被故意调转,面冲里放着。
“姑娘既然信菩萨,为何又把菩萨冲里放着?”宋莫言问道。
阿红轻声说道:“做皮肉生意的女子见不得光,怕亵渎了神明,所以才将菩萨转了过去。”一边说着,一遍往一旁已经冷下来的大锅灶台里面加了些柴火。
“姑娘不必麻烦,”宋莫言说道:“我不是来那啥的。”
“哦?你不是来问事儿的么。”阿红停下手里的活道。
“对呀,我是来问事儿的啊。”
“我们这里经常也有那些读书人来找姐儿,读书人死要面子,不敢说来办事儿,就说来问事儿的。”
宋莫言恍然大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真的来询问姑娘几个问题的。”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五两银子给阿红说道:“耽误了姑娘做生意,十分抱歉,这点银子姑娘且收下。”
“啊,大爷,要不了这么多的。”阿红被宋莫言的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推辞到。
“无妨,且收下吧。”宋莫言的心中,这阿红虽然只是一个妓女,但某种意义上,这阿红也算是张二哥的遗孀了,所以这五两银子,也有替张二哥照顾阿红的意思在里面。
阿红平复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银子。领着宋莫言进了房中,在一个土炕上坐下,然后又出去忙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碗热茶了。
这热茶虽然粗糙苦涩,但正好化解掉宋莫言腹中的油腻,倒让宋莫言颇为受用。
“大爷有什么问题?”阿红站在宋莫言身前,小心地站着。
“哦,我来是想像阿红姑娘打听一个人,这是前不久在老亘客栈中的命案的相关人,这个人叫张二。”
宋莫言的话让这个本来平静怯懦的女孩微微一颤,脸上流过一阵十分复杂的表情。
“我听小大王说,这张二在出事之前,经常来你这里,我想从你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阿红神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客人只是觉得小女子这里便宜,所以才来这里,小女子和他并无瓜葛,就连他死了我也是刚才才听大爷说起。”
“哦?是吗?”宋莫言道:“我刚才只是说了张二和命案相关,可没有说他死了啊。”
宋莫言的话,让阿红更加害怕,忍不住瑟瑟发抖。
宋莫言知道是自己的话把对方吓到了,心有不忍道:“不瞒姑娘,在下乃是张二的好友,前次听说他身遭不测,便只身来替朋友料理后事,但我到了定州府,发现衙门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这才私自查访,宋某对姑娘绝对没有半分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张二之前有没有反常的举动而已。”
阿红听了宋莫言的话,心中将信将疑。但眼见此人看上去似乎不光是一表人材,而且也是颇又正气,于是小声说道:“张二哥在出事前,确实来过这里好几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大概腊月底吧,我本来已经几天没生意了,就想出去找找吃的。我们这行人不干净,没有人会请我们做杂活,于是我只能去看看有没有哪个善人在施粥。走了一大圈,却没有收获,便只好独自回来,就在这时,我在巷子口见到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嚷嚷着说要找姐们儿。但说来也怪,他对着借口那几个很红的姐姐不闻不问,反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当时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能在那几个人面前扬眉吐气,也是心中窃喜。于是我就把她带了回来,他在我这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留下了二两银子。”
阿红的话倒让宋莫言有些意外,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二人相识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在他想象中,张二这种也算是个江湖人物了,和这种纤细柔弱的少女的见面,定然是有一场充满男子气概的英雄救美才算合理,没想到这张二还真就是来嫖妓的,和那些普通的嫖客没甚区别。
但宋莫言还是好奇,六扇门总部的密探的收入本就不菲,而且这种特殊任务还有很多额外的经费,别说去极乐宫了,就是在那里包上十个姐们儿也不是事儿。但为什么张二偏偏会来找这种最为低贱的妓女。
“那么后来呢?”
“后来张二哥又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快初更了才来,然后在我这里过一夜,第二天再走。一开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慢慢地,他开始问我一些我的事情,但一直对他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只是告诉我他是来北境做买卖的,结果雇主出了事,买卖被推迟了。”
“你最后一次见张二哥是什么时候?”
“在他出事前几天吧,和以前一样,他来到这里找我。那天他好像很憔悴,在我这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觉。但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什么话?”宋莫言急忙问道。
“什么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了,什么他曾经满怀热情,但现在却十分的失望。我也听不明白,只是劝他不要想太多,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阿红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悲伤的神情说道:“他说他以后再也不回来找我了,我求过他带我走,但他却只是笑了笑。后来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银子,从那天以后,他果然再也没有来过。”
听了阿红的话,宋莫言心中一阵叹息。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阿红说道:“姑娘,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既然这里如此清苦,你也别留在这里了,如果家里还有人,就拿着这些钱回家置办点地,如果家里没人了,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些简单的生活吧。”
但没想到阿红却拒绝了宋莫言,说道:“多谢大爷的好意,但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家里虽然有人,但已经不愿认我。我自由被人看不起,生无安生立命的能力,又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苟且活着,况且…”阿红嫣然一笑道:“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会来找我呢,倘若我离开,他就找不到我了。”说完,眼角却泛起了点点泪水。
宋莫言听了阿红的话,心中只觉得一阵酸涩,本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一时竟然语塞,只好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大爷!”阿红突然叫到宋莫言道。
“姑娘还有何事?”
阿红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脸上突然翻着一阵桃花道:“大爷已经付过钱,真的不享受一下再走么?”
宋莫言笑了笑道:“不必了,宋某来此并非寻花问柳。”
阿红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生意了,我本还有积蓄,生计无忧,但唯有邻里的姐姐们老是笑话我,说我的活不好,所以才招揽不来客人。在肖家井一片,倘若哪个窑姐儿久了没有生意,就需等找到客人后,将男人交合后泄出的男精小心包裹起来,然后挂在门口,这样据说才能招揽人气。所以,小女子想请大爷在此享受片刻,小女子定当竭尽所能让大爷快乐一番。”
宋莫言听了阿红的话,差点忍不住喷出来,这肖家井的风俗真是怪异,他青春年少,曾经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止些许,但这样被女人强行挽留还是头一次。但有些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宋莫言面对那些江湖上成名的美女可以心如止水,但眼下这样的看似低贱,却又赤裸裸的引诱,竟然让一股异样的邪火从他的下体窜出。
换了以前,宋莫言绝对不会碰这种街尾小馆的妓女,但此时一则阿红实在是楚楚可怜。其次,某种意义上,这阿红也和张二有些更深的关系,自己如果答应阿红,至少她一段时间内不必去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糟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从结婚以来,苏希娇是他唯一的床第伴侣,此时虽然这阿红的姿色无论如何也没法和苏希娇相比,但那种偷欢之乐的新鲜感,却给突然宋莫言十分强烈的刺激。
宋莫言很想一尝禁果,就像是多次在夜深人静时的幻想一样。但真当事情来临的时候,这个风流倜傥的名捕却有些慌神。
“如此,宋某有劳姑娘了,不过…”宋莫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欲说道:“姑娘能否只用手帮宋某泄出来?”
“一切便听大爷所言。”阿红说完,娇生生地扶着宋莫言坐到了炕上,在自己的手上哈了一会儿气,然后竟然就直接在他面前的地上跪了下去。
“姑娘不必如此!”宋莫言的话还没说完,阿红已经解开了他腰间的袍服带子,从他的裤子里,掏出了他那已经涨大的肉棒,双手并用,轻轻套弄起来。
本来只是一次寻常的探访,宋莫言却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和妻子以外女人的亲密接触,经历了无所次出身如此的神捕,此时竟然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这苏希娇纵然是国色天香,哪里像这个久经风月调教的妓女般对于床第之术纯熟。阿红一只手握着他的肉棒套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下身的一对肉丸,慢慢地揉捏着,这种前所未有过的刺激,让宋莫言心乱如麻。但偏偏更要命的是,揉捏了一会儿的阿红,竟然身子前凑,轻启樱唇,一口将宋莫言的肉棒含了进去。
“所谓灵魂出窍就是这种感觉吧!”宋莫言虽然惊讶,却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他的下体,此时就像是有一股暖流一样,让她不断的扭动。平素里苏希娇是那种娇娇女,他就算睡觉时没洗脚都会被责备,但此时阿红却正跪在他的面前,不顾他今天身上东奔西走带来的汗臭,含着他最私密的地方不断吞吐着。那种男人的雄性征服感,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阿红的舌头,不断在宋莫言的肉棒上来回打着转。不一会儿,竟然分开了微微张开的马眼,在那个平时既排尿,又泄精的地方来回碾摸着。宋莫言的手,情不自禁地扶着不断扭动的阿红的后脑,享受着那有节奏的律动。
也不知这种快感持续了多久,宋莫言突然觉得下体一麻,急忙说道:“阿红姑娘,我要泄身了。”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要将肉棒从阿红的嘴里退出来。
但没料到阿红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竟然双手紧握他的大腿,更加快速地吞吐起来。
“姑娘,快停下,我要泄…要泄身了…”宋莫言不断喘息着,努力地想控制自己,但下体的涌动实在强烈,一下没控制住,下体一阵如电的快感,竟然就这样将一股滚烫的阳精注入了阿红的嘴里。
阿红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让男人的肉棒在自己温暖的口腔里不断跳动着,一条巧舌不断地清扫着宋莫言的肉棒,过了好一阵子,才从宋莫言的身下退了出来。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几张草纸,将嘴里灼热的阳精吐在了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宋莫言喘着粗气,看着少女的动作。下体的火热还没有散去,涂满了唾液的下体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一张小嘴还在不断的开合。
“寻常的妓馆,用手绢包裹客人的男精,小女子家贫,便用草纸代替。”
阿红扶着泄身后的宋莫言,想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宋莫言却摆了摆手,从床上慢慢站起来穿好裤子,说道:“姑娘珍重,宋某告辞。”说罢,离开了那个阿红破败的房间。
走出房间的时候,小大王已经不见了踪迹,宋莫言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也不去计较这个小鬼。此时他步履发虚,下身尚残留着阿红红唇的温度。这个年代虽然礼法森严,但男人纳妾也是平常之事,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和苏希娇之外的女人的第一次会是怎么样的。但万没想到的是,这第一次竟然是和一个只需要五钱银子一次的妓女发生的。
却说这边的苏希娇,整个一天都在百草山庄的炼药房度过的。虽然通晓医理,但这百草山庄的炼药房的规模之大,资料之完整,人力之充足,还是让她啧啧称奇。
当她从桌案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一旁伺候的珊儿递上了一杯滚烫的奶茶,但种种的奶腥味却让苏希娇有点不适应。
“夫人,我去为你换清茶吧。”
“不必了,晚点再说吧。”说罢,收拾了桌上的资料,整齐放在了一个招文袋里,然后才离开了炼药房的文案。
“家夫回来了吗?”
“回夫人的话,恰才柳儿差人来说,少爷已经回来了,柳儿已经让厨房安排饭食,夫人且稍等片刻,我带夫人去膳房用饭。”
苏希娇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坐了一天了,正好出去走走,不如珊儿你带我去这山庄随意转转?”苏希娇此举有另外一层意思,二人来到山庄这已经差不多是第三天了,但山庄的地方二人去过的地方不到一半,正好接这个地方转转,也好暗中探探这山庄的地形。
“一切听夫人安排。”
说罢,珊儿就带着苏希娇一边闲逛,一边往膳房走去,但苏希娇哪里想到,自己在这边幸苦的同时,自己的丈夫却在外面命犯桃花。而这到底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就连宋莫言自己也说不上。
第六章
回到山庄后,宋莫言心神不灵地坐在房中,今天探案的收获来不及分析,脑海里满是阿红在她身下吞吐的样子,女人红唇的柔软和湿润尚且停留在脑中挥之不去。而就在这时,柳儿悄悄走了进来,给他端上了一杯香茶。
“少爷且请暖暖身。”
“多谢姑娘。”宋莫言接过茶杯,却没有心思品尝。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的魂不守舍被柳儿发现了什么端倪。此时在柳儿面前的宋莫言,有些做贼心虚地瞄了柳儿一眼。却见柳儿正面目含春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吗?”宋莫言问道。
却听见柳儿羞涩地说道:“昨日有话,因夫人在旁,不便言讲。堂主曾有过吩咐,少爷北境探案,旅途清苦,虽有佳人相伴,但依然颠沛流离。所以特命小女子前来服侍少爷,不光服侍少爷起居,柳儿亦愿为少爷侍寝,以解旅途劳苦。”
听了柳儿的话,宋莫言一阵惊愕,看来今天这自己遇到的艳福竟然还不止一处。一时之间,他脑海中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好像所有的女人都想躺下来让他睡一样。
此时的柳儿已经是含苞待放了,比起那个街头无人问津的青涩女子,这百草山庄精心挑选�,似乎有一股已经销声匿迹的势力在死灰复燃。现在看来,他说的这股势力可能就是奇花宫了。”
这二人和霍青玉,一人有师承的名分,而另外一人只是有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所以一个人直接叫师父,另外一个人只能叫前辈。
“师父有跟你说起过奇花宫的事情吗?”
雷斌点了点头,说到:“此事其实事关师父和师父一生最爱的女人的名声,所以之前虽然我知道很多,但一直缄口不言。不过到了今日,也不必向夫人隐瞒了。”
“哦?”
“这齐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其实背后有另外一个身份。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废宰相张世栋的私生子。”
雷斌的第一句话,就让苏希娇眉头微微一皱。这张世栋是曾经权倾天下的奸相,但在三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被皇帝下令处死,家人也悉数发配到边塞充军。据后来的书信记载,他是因为贪赃的证据被皇帝掌握,因此遭到诛杀。但卷宗里还是存有很多疑点,比如他到底贪污了多少赃银,有没有同党,这些都没有记录。
“在当时,张世栋有很多政治对手,夫人你是知道的,朝廷里面的政敌倘若真的势同水火的时候,就会各派刺客暗杀对方。但张世栋的作为一代奸相,他的政敌自然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想要刺杀他们谈何容易。于是张世栋便暗令自己的这个精通制毒的私生子,替自己炼制了千日醉。”
原来千日醉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段往事,苏希娇此时心中方觉有些头绪,又听雷斌接着说道:“一开始,张世栋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们先挑选了几个江湖中人下手。好让大家把精力都转移在了江湖恩怨之上,但之后大家才知道,这张世栋的真正目标,是当时的刑部尚书陆徳昭。”
“咦?奇怪,我曾查看卷宗,这张世栋和陆徳昭有姻亲的关系,他为何要把目标锁定在自己的亲家身上。”
“政治婚姻,本就是很多尔虞我诈。”雷斌叹息道:“可怜的是陆家的大小姐,也就是霍前辈一生最爱的女人陆筱芸。”
“陆筱芸,这个名字我不曾听师父说起过。”苏希娇说到。
“此事是霍前辈一生的心结,估计他不想告诉当时还只是个女孩的你吧。在霍前辈认识陆大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被许配给张世栋的儿子张彤了。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一段渊源吧,两人在之后发生的一个案件中互相吸引,终于打破了很多的禁忌,发生了秦晋之好。然而遗憾的是,最终,互相深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家庭,国家,身份等很多原因不得不选择分别。而就在陆大小姐嫁到张家不到半年之后,就因为脾土郁结,患上了一种怪病,最后撒手人寰。”
听了雷斌的话,苏希娇一阵神伤。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存在,所以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苏希娇一阵神伤。不知道为什么,苏希娇的心中竟然想起了死去的珊儿,此时自己面对着他的情郎,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后来,霍前辈在陆大小姐的坟头守灵的时候,却从当时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替陆大小姐诊过病的灵隐寺方丈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陆大小姐曾经发现了一个关于张世栋的巨大的秘密,她将那个秘密透透留在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厢房里的暗格处。霍前辈为此,三探陆府,终于得知了张世栋背后的目的,解开了千日醉背后的真相,消灭了公孙青龙,拯救了陆徳昭。我想,这也算是告慰了陆大小姐的在天之灵吧。”
“然而后来,他却发现奇花宫有些死灰复燃。”苏希娇说道。
“是啊,在我们游历于北境的时候,霍前辈曾给我说起过一件事。就在他们击杀公孙青龙的时候,他自己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因为感觉对方几乎就像是束手就擒一般,甚至都没有抵抗。当时他猜想,也许自己接触到的还不完全是真相,现在看来,霍前辈当时的怀疑确实有道理,这奇花宫销声匿迹多年,竟然又在江湖出现。”
苏希娇听完,一阵沉默,心中对前途忐忑。尤其是她曾经听蒲心兰说起过,这张世栋一党的势力是极为强大的,当年虽然随着张世栋的死亡而一度灰飞烟灭,但他们的党羽却在朝中根基很深。
雷斌仿佛看出了苏希娇的焦虑,安慰道:“没事,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况且,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再加上夫人对毒药独步天下的理解,料想定然可以化险为夷。”
苏希娇对雷斌微微一笑,雷斌看着娇媚如花的女人,不禁也呆了呆,急忙伸了个懒腰避免自己的尴尬,假装打着哈欠说到:“夜了,夫人也早些休息吧。”说罢,雷斌走到一条宽条的板凳上躺了下去。在豹韬卫的大营里,两人的居室和床榻都很宽敞,两人即使共睡一榻也绰绰有余。但此时的荒郊小店里,床榻不过六七尺宽而已,所以雷斌很守礼数地找了条板凳躺着。
苏希娇看着男人的举动,心中一阵感激。但此时大战在即,倘若雷斌休息不好休息的话,对战斗力定然是一个很大的折损,思忖再三,终于声若蚊音地说道:“板凳上睡觉太不舒服了,嗯…你过来睡吧。”
荒野小店的客房里,此时苏希娇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虽然彼此刻意避免着身体接触,但此时男人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苏希娇躺在雷斌的身旁,就像是温柔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入睡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雷斌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拂过苏希娇的脸庞,她却不敢去动手推开,生怕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就会碰到酣睡中的雷斌。
突然,一阵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涌上了苏希娇的心头,隔壁房间发出的一声滴滴的闷声,就像是从幽冥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样。多年习武练就的本能的反应,让苏希娇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床铺边上的长剑。而几乎同一时刻,身边本来正在酣睡的雷斌的反应竟然比她还快,用如同闪电般的身法,雷斌拉起苏希娇,急忙闪身躲到了床下的角落处。
电光火石间,带着疾风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房间的每一处开放角落。而此时隔壁,王方等几个兵卒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显然这一轮突然的袭击,已经夺走了正在睡梦中的一众军士的性命。
凄厉的箭矢攻击持续了很久才停止,狭小的房间中,已经落下了刺猬般的羽箭,任凭两人的武功再高,此时面对如此密集的弓箭射击,也决计没有生还的可能。这一切是在来的太突然,让苏希娇惕然心惊,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雷斌小心翼翼地从床前的空地上拿过了一支箭矢看了看,沉声说道:“这是辽国黑风骑专用的弯钩轻羽箭。”
“黑风骑?”听了这个名字,苏希娇心中更是紧张。这黑风骑是辽国最精锐的部队,定州府的那一帮身手也不算弱的捕快,前次遇到黑风骑,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一般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怎么办?”惊魂未定的苏希娇有些颤抖的说道。
“如今,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雷斌在苏希娇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手上的那一根羽箭,往门板上重重掷去,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响声。立时,窗外的箭矢再次鱼贯而入,而就在同时,雷斌和苏希娇一先一后地发出了一阵惨叫。
两人当时并不是真的中箭,他们只是想让对方以为自己已经中箭。果然,又一阵箭矢飞进来后,外面的袭击者似乎停止了攻击。过了一阵,旅店的院子里发出了一阵叽里咕噜的辽国话,几名袭击者已经进了院落。
袭击者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个房间,包括店家在内,每一个房间的人都无一幸免,巡查的士兵料定没有人可以在睡梦中从这样的袭击中生还,所以也慢慢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推开最后一件房门的时候,雷斌和苏希娇却同时出手了。两人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这出手定然是竭尽全力,两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如同勾魂使者手中的锁链一样,悄无声息地钩走了这几个人的性命。
雷斌看了看袭击者,每个人都穿着黑衣白丝的长袍,头上缠着一条绣着旋风图案的头巾,这果然是黑风骑的装束,不禁眉头一皱。
为什么这个部队会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且如同影子般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地,然后发动这突然的袭击。然而这诸多疑点,两人却不及细想,现在,他们必须要快速换上这几个人的衣服逃离这里。
就在刚才,雷斌告诉了苏希娇他的计划。两人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潜入客栈后门的塔木河里,接着夜色利用水道逃走。只要两人能够来到河边五丈以内,两人就安全了。
事起仓促,两人无暇仔细更衣,只能除下那几个死亡的黑风骑士兵的外衣河和头带胡乱地穿在了身上。其实刚才的袭击,已经让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不过好在黑夜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面对未知的危险,苏希娇心中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士兵正包围着他们,也许她们刚出去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漫天的箭雨射成了刺猬,直到她看到了雷斌坚定的眼神。
这种眼神,不光是自信,还有一种隐隐的霸者之气,苏希娇竟然被这阵眼神吸引住,心中的紧张感大减。雷斌看了看苏希娇,眼神中似乎是在问她是否准备好。苏希娇点了点头,默默地从地上拿起了两把敌人的弯刀递给了雷斌。
雷斌接过双刀,暗暗运起内力,突然用力地把双刀往背后的院墙外掷出。鼓足了雷斌内力的弯刀,就像是两道寒光一样冲入天际,在天上相互重重一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铁器声。
门外的袭击者看到这突然的变化,一事一阵骚动。在这同时,雷斌和苏希娇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院门处闪出。黑夜,再一次成为两人最好的掩护,当门口的那几个士兵意识到跑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人时,他们的脑袋已经从肩膀处飞起了。
黑风骑立时大乱,想要拉弓往两人这边射出羽箭,但雷斌和苏希娇却故意留下了两个活口,果然,那两个人看见自己的部队要冲着自己房间的时候,果然咿哩哇啦地狂叫起来。众人见状,已经在弦上的弓箭立时迟缓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两人又已经窜出了三五丈远了。
塔木河就在不到十丈远的距离,然而这十丈却变成了苏希娇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段路程。当两人纵深跳入河水的时候,箭矢飞到了已经离他们不到一丈的距离。
“扑通,”伴随两人入水的水花声同时响起的是箭矢穿透河水的声音。不过幸好此时距离发射箭矢的地方已经很远,大多数箭矢在还没飞到的时候就失去了劲道。所以即使此时在水中身法受阻,二人还是靠着良好的武功底子躲开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箭矢的攻击。
黑风骑一轮攻击落空,已经立即有一队士兵来到河边。但此时塔木河里的浪花已经消散,河水中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为首的将领看见湍急的河水微微一呆,然后立即发出了一阵命令,其他众人得令后,立即上马往下游疾驰而去。
塞北小镇上的袭击,进行的电闪雷鸣,整个过程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而此时在距离幽州府不过百十里地方的客栈里,蒲心兰却还没有入睡。宁静的夜空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鸟鸣,听到声音的蒲心兰立即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对着外面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一只鹰隼缓缓从天上盘旋而降,在鹰隼的背上,绑着一个信筒。蒲心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筒,从里面取出了一卷泛黄的纸条。纸条上写满了各种符号,蒲心兰看着这些符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人…”门外响起李三的声音:“宋贤弟醒了。”
蒲心兰听了宋莫言苏醒的讯息,脸上微微一动,默默将纸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然后说道:“你们给他沐浴进食,半个时辰后我去见他。”
塔木河边,当仓皇而逃的雷斌和苏希娇从河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二人知道黑风骑定然会顺着河流往下游寻找,所以拼着体力剧烈消耗,也要选择了反方向逃走,只要进入了上游五里处的森林,两人便安全了。
但这塔木河的河水实在湍急,两人几乎是靠在水里摸着石头爬过来的,即使苏希娇水性了得,依然敌不过此时春意中有些冰凉的河水。此时两人的手,出人意料却又十分自然地紧紧握在一起,源源不断的内力正缓缓从雷斌的身体内流向苏希娇体内,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勉强维持她的体温。
脱了力的两人,虚弱地坐在河边的灌木丛中。此时两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背后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面色惨白,嘴唇乌紫的苏希娇,心有余悸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即使曾经多次面对各种危险,但这次的行动却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可怕。
此时的苏希娇,就像是个少女一般,用颤抖的手紧紧抓着雷斌。她的心里并不是真的需要雷斌输送给她的内力,她只是觉得,握着雷斌的手,会让她的心里觉得很安全。
苏希娇惊讶的发现,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雷斌脸上的易容的材料已经在河水的浸泡中完全脱落,露出了她本人的脸庞,于是立即吓得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心中明白,这才是男人真正的身份。她一路上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但在这之前,对方始终是易容成宋莫言的。但此时,当男人回复自己真面目的时候,苏希娇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会突然遇到黑风骑的袭击?”这个问题在苏希娇心中想了很久。其实她已经想到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我们的身边有内鬼。”雷斌的判断和她一致:“而且,要知道他是谁很简单,但是你我都不敢相信。其实知道我们今天要到落马镇的人,除了你,我和死去的豹韬卫斥候,就只有一个人了。”
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倒吸一口凉气。雷斌说的这个人就是豹韬卫的大将军韩君麒,在临走之前,王方曾经告诉过他自己一行的路线和时间安排。倘若是韩君麒要针对两人,那两人此时的处境定然是十分危险。
“难道说,这韩君麒也是和他们一党?”
“目前还不好说,不过,我们暂时也不要太悲观。”雷斌说道:“倘若韩君麒真的要处理我们,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所以也未必是他干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希颤抖着声音问到。
“这片森林,一直绵延到五十里外,而这两天我发现,这个森林里有一条崎岖的小路可以直通离归雁镇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我料定山庄的援手明日就可以提前我们抵达那里。此时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给了敌人,如果走大路虽然安全,但却十分危险,所以我们只能从这条小路步行去。”
“可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你不怕山庄的援手们也遇到袭击么?”苏希娇的顾虑不无道理。
雷斌却笑了笑说:“秘调山庄援手的事情是我悄悄进行的,这事连王方他们几个人都不知道。从今天的看,袭击的目标是针对的夫人和宋先生,所以,我想山庄的人应该是无碍的。”
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心内一喜。虽然这有五十里的山路,但二人本身武功了得,再崎岖的山路,不出一日定然可以达到,一旦能够和山庄的人汇合,那起码面对今晚这样的袭击,他们是能够周旋的。
但苏希娇却没想到雷斌说道:“倘若白天里,我们在山间行走,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昼伏夜出,白天找僻静的山洞休息,夜里再行走。”
苏希娇明白雷斌的意思,上次定州府捕快出事的时候,也是在山里遁逃,但依然被对方发现。可见这茫茫大山中,定然有很多岗哨侦探,只有走夜路才能避开对方的眼线,所以便点头答应了雷斌的想法。
苏希娇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变得对雷斌言听计从了。当一个女人在恐慌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人,那她就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男人。名节河伦理,似乎很容易被抛在了脑后了,这个男人,会让她想要依靠。
禁忌的情愫,在这个漠北的未名山林中慢慢发酵,甚至让苏希娇隐隐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少女时青春懵懂的自己一样。一路上,她也变得话多起来,和雷斌聊了很多自己遗忘的事情,所以当第二天晚上的午夜了她们抵达森林的边缘的时候,两人似乎对彼此的了解又加深了一步。
这两天,也许是苏希娇觉得心里最惬意的两天。昨天晚上他们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山林间走了一晚上,虽然山间的灌木和午夜的青虫不断骚扰着她,但雷斌始终在她身边替她小心地清理着行路。
今天中午,当她饥肠辘辘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雷斌的手中尽然拿着一条不知道如何打来的大雁,在他们昨晚栖息的洞穴中,悄悄升起了一堆篝火烤熟了。当雷斌把大雁递到苏希娇面前的时候,她差点激动的就要抱住雷斌吻上一口。
此时的两人经历了一番跋涉,正在一条小河边的灌木丛中休息。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可以清晰的倾听着他的呼吸。无声胜有声,正在按摩着自己酸痛的脚踝的苏希娇,只觉得就连听着男人的呼吸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然而,她却渐渐听出,男人的呼吸有一些异样,苏希娇猛然想起一事,抬起头看着雷斌。月光下的男人,此时的脸颊通红,苏希娇心道不好,急忙扣住男人的脉门。果然,这两天雷斌一直在东奔西走,竟然又忘了需要排毒的事情。
“庄主,”苏希娇说道:“此时你的体内的毒素又有作乱之事,我的银针此时被落在了昨夜的旅店,此时你需要立即泄出阳精才能镇压毒性。”当苏希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阵羞涩。以前和雷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当成普通的治疗,所以可以心如止水。但如今,她已经对雷斌有一些异样的情愫,所以此时再说起的时候,竟然觉得心中无限的羞涩。
“可是夫人,这荒郊野岭的,如何才能排毒。”雷斌说的是实话,此时不是在枫回镇,还可以找妓女春风一度,苏希娇想了很久,突然羞涩的道:“庄主可以去后面的灌木中用手解决一下,虽然效果不佳,但也好过完全不做。”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苏希娇嗓子都沙哑了。说真的,虽然对雷斌情窦初开,但她很担心雷斌在此时接着毒法来侵犯她,所以内心充满了紧张。
但幸好,雷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明白苏希娇的意思,说道:“那要麻烦夫人宁耐片刻了,雷某尽快去解决。”说罢,起身走进了苏希娇身后的灌木丛中。
万物寂静,苏希娇只觉得周围就像死一样寂静,就连本以为会气喘如牛的雷斌的呼吸,都被微微的春风吞没了。雷斌走进身后的灌木丛已经好一阵子了,但却没有一丝的动静。苏希娇的心里突然觉得不安,轻声问道:“庄主,可曾好了吗?”
苏希娇的话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雷斌在后面一阵苦笑到:“不瞒夫人,此时雷某虽然毒性发错,但无奈此时雷某心清如水,弄了好久也弄不出来。”
温饱方思淫欲,苏希娇明白雷斌的话,对于雷斌这样久经风月的男人,要他凭空生出情欲的确不是易事。何况此时二人身在荒郊野外,二人食不果腹,体能下降,这心情入水也是自然。
但无论如何,雷斌要排出体内的毒素,苏希娇心里知道她需要做什么。她很怕雷斌会欺负自己,也很怕自己会身败名裂,但是,他更怕在这里失去雷斌。此时的苏希娇心中,天人交战了很久,才轻声说到:“庄主宁耐片刻,让我帮帮你吧。不过,庄主你切不要动弹。”说完,低着头,终于下定决心,拉着自己身前的衣带,轻轻一拉。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塞北郊外绵延起伏的山脉上。但山的曲线再美,也比不上此时女人的曲线的万一。苏希娇此时衣衫尽解,将完全赤裸的脊背露出给了身后草丛里的男人。虽然她曾经帮雷斌套弄过下体,虽然她也忍着羞涩帮雷斌找了妓女,但那时她心里始终是认为自己是在替雷斌诊病而已。
但眼下却完全不同,虽然她只是让雷斌一窥自己的背部,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丈夫以为的男人展示自己完美的身体。洁白的肌肤,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几净,瘦削的肩膀,平滑的背脊,纤细的腰肢和那一点点暴露在男人视野里的丰腴的娇臀。每一件都像是雕刻大师手中的杰作一样。
倘若此时雷斌心生邪念,要霸王硬上弓,以他们武功的差距定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此时,也许是苏希娇心里却对男人充满了信任,也许是眼前的行为让自己的头脑中一阵眩晕,所以她只是坐在那块长满了青苔的青石上,一动不动。
双目紧闭的苏希娇,紧紧抓着保护着自己双胸衣服,心里疯狂的颤抖着。好在雷斌的确没有侵犯她,但女人却可以清晰地看感受到,在自己身后丈余远的地方,男人充满情欲的呼吸已经穿破风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情欲,在山间慢慢酝酿,两局充满野性的身体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中不断吸引着,却始终没有缩短那最后的一丈的距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希娇只觉得身后的呼吸越来越快速沉重,知道雷斌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了,心中一阵悸动。果然,身后雷斌低沉着沙哑的嗓音说到:“夫人,能否将身子侧一侧,一点就好。”
雷斌的话音很近,苏希娇甚至感觉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悄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数尺的地方。然而此时苏希娇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听到男人的命令后,竟然不假思索,微微侧过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只是轻轻的动作,但那微微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点点高耸的双乳连同着平坦的腹部,立即落入了雷斌的眼帘。
“嗯~~”身后的雷斌,突然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低吟。这已经是苏希娇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了,这一声充满了释放快感的声音,就停留在她的背后。倘若此时雷斌稍微直起身子,他甚至都可以用自己的下体触碰到女人的身体。
然而,背后男人的呼吸却慢慢变得缓慢,苏希娇知道,此时雷斌已经泄身了,而这一切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完成的。
雷斌重重的坐在地上,看着苏希娇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才走到她的身边,靠着石头坐了下来。两人此时都是一言不发,各自怀着心事。
“夫人放心,此事雷某定然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雷斌过了一会儿,沉沉说到。
“嗯。”苏希娇只是简单给了一个回应,此时她心乱如麻,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心平气和地看待雷斌了。她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会慢慢的被拉入情欲的深渊,此时自己的心,就像是整个案件一样,在不断的深入中慢慢产生着变化。
今天一天,她竟然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身边默默坐着的男人在此时成为了她的全部。苏希娇有些恨自己的软弱,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希娇看了看身旁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雷斌,俏脸微红,低头替雷斌把了把脉,果然毒性已经被镇压了。随着毒素的一点点排出,雷斌每一次泄出阳精时的效果也是越来越好。
“谢谢你。”雷斌直勾勾的看着苏希娇依然滚烫的两旁,用从未有过的温柔预期说的。
苏希娇也是脸上一红,并没有正面回应雷斌。不过她知道,男人泄身后都会有一阵疲劳期,便问到:“庄主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没想到雷斌却摇了摇头,说到:“无妨,坐一会儿就好。”看来男人功力深厚,这泄身之后的倦怠感自然也要弱一些。当下苏希娇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坐在男人的身边。
突然,雷斌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扳,猝不及防的苏希娇,立即倒在了雷斌的肩膀上。苏希娇被雷斌的这一下动作弄得心里大乱,但雷斌却若无其事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苏希娇慌乱过后,见雷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的紧张也慢慢退去。这几日东奔西走,男人身上的汗味已经十分浓郁,但此时苏希娇竟然不觉得反感。雷斌的肩膀就像是铁一样坚硬,苏希娇的额头轻轻靠在上面,听着男人的呼吸,竟然慢慢觉得一阵困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当春日的阳光再次笼罩北境的时候,两人经过了两个夜晚的穿梭,终于来到了归雁镇,即使小镇的早晨十分的平静,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苏希娇此时的心里还是充满了警惕,她不敢想象倘若雷斌的援军也遇到袭击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当二人在小镇中的高升客栈见到一身劲装的尉迟义进和孙玉蓉的时候,苏希娇简直就想见到久别的亲人一开开心。和雷斌意料之中的不错,两拨人这一路过来并没有遇到过什么险阻,所以反而先于他们两人到达了归雁镇。
已经跻身六大掌故的二人,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对于这种立功的机会,两人自然看的是十分重视。按照雷斌的要求,两人带来了接近二十人的助手,他们均是二人门下的得力弟子,除了武功出色外,众人皆是有所特长之人。
雷斌顾不上休息,立即将苏玉蓉二人叫到一旁询问情况。
“禀告庄主,我们收到你的传信后,就立即去调查回春堂,然而却发现此时回春堂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了。”
孙玉蓉的第一句话,就给雷斌的头上泼上了一盆冷水。在给山庄发出的密信中,他曾要求山庄的人立即调查回春堂,尤其是那个肖先生的动向。岂料对方竟然先自己一步行动,这么看来,这个龙虎草的买卖,真的可能和昔日的奇花宫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也证明了他昨日的猜想,这奇花宫定然在他身边有眼线,而且也许还不止一处。
“那山庄中这几日可曾有什么动静。”
尉迟义进明白雷斌是问起潇湘子那一帮人的动向,说到:“潇湘子倒是还好,上次因为药房出事的时候被罚思过,至今仍然时间未满,这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向。倒是姬月娥,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后,消停了很多。”
“庄主,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苏玉蓉问到:“从眼下看来,也许对方早就知道庄主的动向了,倘若庄主此时还去西灵山,定然会中敌人的埋伏。”
雷斌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到:“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目前所有的焦点,似乎都指向了龙虎草的交易,所以明知山有虎,我们偏要向虎山行。明天休息一日,我们后天启程前往西灵山。”
顿了顿,雷斌站又说道道:“苏玉蓉,尉迟义进,你们二人听令,此事不光事关我们山庄的名誉,甚至可能影响山庄的存亡。所以你们务必要处处小心,此次我们以身犯险,必须要有所结果。”
而这边,终于洗了个热水澡,已经厌倦自己身上的臭味的苏希娇,此时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走出。身上自己的衣服在这几日的奔波中遭到多处破损,所以她只能穿上苏玉蓉带来的衣服。好在两人身高体型都相仿,这身鹅黄色的外套穿起来倒是得体。
女为悦己者容,苏希娇本想让雷斌看看自己第一次穿辽人衣服的样子,却没有寻见雷斌,心中竟然泛起了一阵失落。
北境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但此时定州城里的暗涌却仍在继续。宋莫言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悄声回到了定州府,和上次来的时候的春风得意相比,此时乔装易容成普通行商人的他,心中充满了失落和酸楚。
那一日,他怀着强烈的悸动去找宁氏,却被宁氏算计而身重剧毒,还因此失手杀了雷斌的小妾珊儿。中毒后,很多事情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从那时起,他就时常被一个恶鬼一样的幽灵缠绕。这种滋味的痛苦,他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自己的妻子执行任务未归,即使在身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目光。而那个让她心动的蛇蝎美人,此时也成了反叛。自己婚后的第一次动情,竟然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宋莫言的心中升起一阵说不出的凄苦。墙角边的几个玩耍乞丐,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想起那个叫小大王的孩子。也许如果他在,定然会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快乐起来。
这个孩子在哪里呢,宋莫言很想去问问那几个小乞丐,但终究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
“大爷,要来玩玩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宋莫言的思绪。宋莫言看了看身边,那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脸的浓妆艳抹。宋莫言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漫无目的的闲逛,竟然来到了肖家井那个窑子区。周围的一切,和上次来一样,依旧是灯红酒绿,但此时宋莫言的心境却已经不通。
周围的妓女看到他的眼神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次,立即觉得有买卖可做,围了上来莺莺燕燕地就要拉着宋莫言去屋内。
宋莫言拒绝了女人的拉扯,但也没有转头离开这里。他突然想去见见那个阿红,此时不知道那个住在街最尾的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小妓女,正在做什么。
此时阿红的门却是紧闭着的,难道此时她正好在内房接待着一个兽性大发的客人?想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宋莫言突然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就想想踹门进去,将那个趴在阿红身上肆意亵玩的男人拖下来揍一顿。
“这位爷,要找姐们儿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打破了宋莫言的沉思。宋莫言急忙回头,却见到了阿红的那张瘦削的脸,一双眼睛还是依然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要不要来休息一下,这里有姑娘,有热炕,有热水。办完事儿之后洗个…”阿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莫言拉过来,紧紧的抱住了。
第十五章
这是第一次,宋莫言会觉得,一个破旧的土炕也能让他觉得温暖。宋莫言这一次没有拒绝阿红的温柔,在阿红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后,舒服地躺在炕上。
阿红并没有认出乔装易容后的宋莫言,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嫖客。此时浑身赤裸的阿红,正低头亲吻着他的身体,一条舌头灵巧又毫无感情地在他的乳头上画着圈。宋莫言轻轻抚摸着阿红的头部,低头看着这个女孩。既然此时他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那么就让自己放肆一下吧。
说实话,阿红的身材比不上苏希娇的万分之一,瘦削的身体让她的胸部不那么高耸,而臀部也显得有些干瘪。然而此时,宋莫言却觉得,心中隐藏很久的那种禁忌的快感,竟然在阿红的动作下满满释放。
宋莫言需要发泄,需要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欲火。所以他伸手在阿红的肩膀上轻轻按了一按。身下的阿红明白男人要什么,把头沉下去,一只手扶着他已经涨大的下体,轻轻用舌头在上面舔了起来。
这是阿红第二次为他品箫了,和上一次的尴尬相比,此时的宋莫言放松的闭上了眼,享受着少女的口舌之劳。包裹着他下体的红唇,不断地吮吸着,阿红也开始手口并用,快速套弄起来。一边动作,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下体那两颗发热的肉丸。
然而此时,盘旋在宋莫言的脑中的,确实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那是宁氏,她正在用她那一双充满了风情的眼睛看着自己,而嘴角,竟然发出了一丝嘲讽般的微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得不到美人的身体,只能找这种不值钱的小妓女来发泄。
宋莫言的心中,突然泛起浓浓的恨意。他一把抓过正在努力服侍他的阿红,将她按在了床上,分开了阿红的双腿,扶着坚挺的阳具一下刺入了女人的身体。
他需要发泄,发泄最近心中的不快,虽然他强硬而除暴的动作让阿红的心中一下充满了恐惧,但她毕竟是接待过很多男人的妓女。对这样的状态的男人,阿红也不陌生,顺从的双腿缠在宋莫言的腰上,顺从着男人的动作。
宋莫言此时一反床第上的常态,疯狂地扭动着下体。以前和苏希娇的温存,他都是充满了怜惜,但此时他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红色。
“爷,慢点,痛。”阿红终于忍受不了宋莫言的粗暴了,发出了尖叫般的喊声,两行热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宋莫言终于被少女的这一声呐喊叫回了魂魄一样,低着头看着梨花带雨的阿红,情绪满满软化下来,心中充满一阵酸楚和怜惜。
宋莫言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下体从阿红的体内抽出,一头倒在了一旁的炕上。
阿红侧身坐在男人的身边,眼中默默流着泪水,看着宋莫言眼中的表情,突然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扶着宋莫言的阳具,直起身子骑在男人的身上,慢慢坐了上去。
坐在宋莫言身上的阿红,此时的动作很温柔,宋莫言默默看着女人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歉意。阿红似乎读懂了了男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轻轻扶着他坐了起来,将头温柔地放在宋莫言的肩膀上,一边缓慢扭动着腰肢,一边轻声说道:“阿红知道爷心里苦,但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就像是这北地的太阳,虽然寒冷,但依然可以穿破阴沉的云彩,给人一些温暖。”
这几句话从阿红的嘴里说出来,突然让宋莫言的心中一酸,竟然产生了一阵想哭的冲动,他怜惜地抱住了阿红,双手不停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抚摸着。
温柔的交合,缓慢的抚摸,让两人的体温不断上升。刚才阿红干涩的下体,此时也在碾磨下满满分泌出了光滑的蜜汁,让两人的交合处,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音。
阿红动了很久,终于觉得双腿有些酸麻,无力地坐在宋莫言的身上。宋莫言扶着阿红的腰肢推了推,少女立即会意地从他身上下来,背对着宋莫言,趴在了床头,让宋莫言扶着自己的下体再次挺入了她的身体。
重新掌握了主动的宋莫言,此时的动作变得不那么粗鲁,连续的挺动,让身下的女人娇喘连连。宋莫言突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就像是雄性动物宣布自己的占有权异样,他突然扶着阿红的双腰,支起一条腿,开始飞速的扭动着。
这一次,阿红不再觉得疼痛,反而被宋莫言的动作弄得浪味十足。虽然身下的女人身材不如自己的妻子,但这风骚的样子可是苏希娇从来不曾有过的。宋莫言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突然下体传来了一阵如电的快感。
阿红立即知道,男人要泄身了,也没有拒绝,而是几乎瘫软地趴在床上,将下体用一个更好的角度对准了宋莫言,然后双腿用力夹着男人的阳具。
宋莫言被女人的动作弄的微微一愣,但立即明白了过来。在这之前,他和苏希娇在欢好的终点,自己都要把下体抽出来。但是这样做,未眠让自己觉得并不是真正的尽兴。而眼前阿红的举动,显然是要自己直接在她体内泄精,于是立即更加兴奋的扭动着下体。
终于,在下体一阵剧烈的肿胀后,滚烫的阳精从体内流出,直接注入了少女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的体内泄出阳精,只觉得就好像是有一个厚厚的膜一样将每一次的注射都挡了回来,肉棒的顶端,清晰地感受着自己阳精的温度。
夜已静深沉,宋莫言看着身边熟睡的阿红。此时她就像是婴儿一样一动不动的酣睡着。刚才的第三次交合,几乎让这个少女虚脱,也让自己体内积累已久的欲火完全发泄出来。宋莫言看了看炕上那一片片因为来不及更换床单而留下的精斑和体液,突然心中叹了一口气。
难以入睡,宋莫言披上了一件衣服,在阿红那有些家徒四壁的房间中晃荡着。一切事物都没有变化,从桌椅到板凳,还有就是厅房里那一尊背对着人的观音雕像。
宋莫言看着那个雕像,突然觉得颇有兴趣。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这个观音像竟然是用生铁铸成的。宋莫言好奇地推了推观音像,入手并不太沉重,看来这个观音像是中空的。
然而就在他悄悄拿起观音像的一瞬间,一个米黄色的圆球,突然从观音像的里面滚了出来…
两日之后的中午,雷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灵山中,这西灵山果然是充满了灵气,山上树木丛生,飞禽走兽也是络绎不绝。此时苏希娇一身黄色的辽人服色打扮,正和众人一起围坐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吃着午餐。
此时她突然觉得很快乐,看着坐在对面正在拿着一块牛肉啃着的雷斌,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而正在这时,雷斌正好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苏希娇立马把目光转开,假装看着雷斌的身后。
在雷斌背后,她们的马匹被拴在了一起,中间的一皮毛色雪白,身型矫健的母马,是昨日雷斌送她的礼物。这匹白马,在一众马皮中最为出色,自然也是成了其他公马亲近的对象。比如现在,一匹栗色的公马就来到白马身后,低着头,用鼻子去嗅白马的下体。
一旁的孙玉蓉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即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那匹栗色的马扔了过去。见受惊后的栗色马匹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孙玉蓉反而笑了,对尉迟义进说:“尉迟,管好你自己的马,这么不老实。”
尉迟义进也笑了笑,北境人天生民风开放,所以嘴上也不讲素质到:“且,你的马不也不老实么,昨天来勾引我的栗毛,还得我的马今天走路的步伐不稳。”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明明是你的马自己不行,还来怪我的马。”孙玉蓉也还嘴到。
“哎,你的那匹马,就像是你们女人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我的栗毛来幸苦。你们女人,往床上一躺,就只管自己舒服。而男人就苦了,累死了活半天,只有等到射的那两下才有快感。”
这边的雷斌,知道两人的性格,见他们聊的越来越放肆,便插嘴道:“好了,平时我们开玩笑的话说说就算了,今天苏夫人还在这里,你们守点礼节。”说完,又笑着对苏希娇说道:“苏夫人,我们山庄这帮人一向是民风开放惯了,你不要理会她们。”
苏希娇却没有责备,看着雷斌微微一笑,嘴角动了动,轻声若有若无的冲着雷斌说了一句话。
但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雷斌没有听清,于是对她做了一个没听清的表情。但这边的苏希娇却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依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雷斌见苏希娇不愿重复,也没有追问,但脑海中却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忆着刚才女人的嘴形,从刚才苏希娇的嘴形来判断,她应该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那你会射我吗?”
短暂的迷情过后,下午时分,雷斌按照王方生前口述的地理位置,终于找到了那个发现豹韬卫斥候尸体的村落。此时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雷斌还是很谨慎地处理着所有的计划,他先是让尉迟义进在村子周围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显然是在很多年前的战火中遭到过摧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墙壁的断裂处被风沙侵蚀,已经看得出是多年前的痕迹了。苏希娇拔剑在手跟在雷斌的身后,警惕地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大房屋。
“应该就是这里了。”雷斌说道:“这里应该就是王方所说的,发现斥候尸体的地方。”
虽然已经被损坏多年,但依然可以从残留的痕迹判断出,这个屋子应该曾经是一个遗弃的神庙。在周围的墙壁上,有着残留的用各色涂料化成的图案痕迹。而房屋中央,还有一具供奉着的神祗的残像。
“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雷斌警惕的指挥着众人的行动。苏希娇仔细的看着墙上那些有些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上面讲述着一个古老的人群。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是辽人一样的打扮,却是以农耕为生。而且不光如此,上面还有类似水车一样的中原事物。
“庄主,快来看这里。”苏玉蓉的一名手下突然叫了起来。在他所指的那个墙角,雷斌和苏希娇见到了一个这几天他们都一直在思考的图案,奇花宫的标志。虽然那个图案已经有些破损,但依然看得出这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线索。
难倒这里是奇花宫的什么地方吗?苏希娇心理嘀咕着,然而同时她也发现,这个图案的破损程度并不如那些墙上的壁画,看情形这个图案应该是后来人画的。难道说在那次火灾之后,这里还有过人逗留?而这些人,和那些白衣人,是不是同一拨人,而韩君麒在这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诸多的疑点,同时用上苏希娇的心头。
“雷庄主,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苏希娇对雷斌说道:“之前我们说过,虽然我们的行走路线是绝密,但我们要来这西灵山中寻找上次斥候的踪迹的行动却是被韩君麒知道的。我们之前也怀疑,黑风骑的袭击也是从韩君麒那里获得的消息,可我们一进西灵山,至今一直没有发现黑风骑的踪迹,这是为何?”
“这也是我刚才在思索的地方,”雷斌说道:“我们从落马镇逃出来,到归雁镇和大部队汇合,再到今日我们来到西灵山中。那一支神出鬼没,如影随形的辽人部队,竟然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他们袭击我们,是知悉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想要阻止我们的话,那这废弃村落的死亡现场,他们定然会派重兵把手,然而…”雷斌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一块石头,似乎有些发泄的一样,扔在了墙上,激起了一阵尘土,然后说道:“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突然,从屋外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但在场的都是高手,这一下逃自然不过大家的耳朵。
“什么人?”守在门口的孙玉蓉一个箭步闪了出去,见远处的村落边上有人头闪动,立即飞速纵起轻功朝着那个人跳去。当众人跟着跑出来时,她已经挡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却并不是个危险的人。一个发须斑白,背着竹篓的老头,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个就像是鬼魅一样闪烁而来的孙玉蓉。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孙玉蓉的话刚出口,众人却在她背后笑了一笑。孙玉蓉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意识到那个老头应该是辽人,自己用汉话语言去出口想问,自然是闹了个笑话。
但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头竟然开口用汉话说到:“我是这里的村民,今天路过这里采药,看见这里又来了人,便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下,轮到众人吃惊了,这个老头不光会汉话,竟然还说得不错。当下,尉迟义进立即客气地说道:“不知老丈怎么称呼,为何你身在辽国却会说汉话。”
那个老头说道:“我叫乌勒,住在这后面的山里,我的妻子是汉人,所以我会说汉话。”
见老头如此说道,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探子,众人才松了口气。一直沉默的雷斌突然问道:“这位老丈,你刚才说,你因为这里又来了人,所以这才来看看。那这之前来过什么人吗?”
乌勒笑了笑,说道:“这最近的奇怪事可真不少,这个村子已经荒废多年,一直杳无人烟。但最近这里尽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波人,先是一群白衣人,又是一群不知道干什么的商队,然后又是你们。而且你们每一波人都一样,别的地方不去,就在这个废弃的祠堂里面呆着。”
听了乌勒的话,众人立即心中一震,乌勒说的三批人,显然就是那群神秘的白衣人,王方的小队,还有自己。于是苏希娇急忙问道:“那请问老丈,那一群白衣人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乌勒尴尬地说:“你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我老头子怎么回答。”顿了顿,又笑着对有些尴尬的众人说道:“不过你们三拨人,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家就在这山的背后,你们这一行人看起来也累了,不如去老头子家里坐坐吧。”
“我们这一行二十二人,还有诸多马匹,怎么敢叨扰老丈。”雷斌说的是事情,大多数辽人的家都不会太大,要容下它们这些人是很难的。
没想到乌勒却说道:“没关系,老头子的屋子还是挺大的。”
两柱香后,乌勒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他的房子不光大,而且大得让人惊讶。辽人是游牧民族,本不善建筑,但这乌勒的房子却建造等颇为别致。虽然同样是青石板建成,但这房子却加入了很多中原建筑的技法。奇怪的是,在这莫大的房子中,竟然只住着乌勒和他外出打猎未归的儿子。
“真想不到,在这荒野郊外,竟有老丈的家里这样的去处,真可以说得上是驿路桃花,别有洞天啊。”雷斌由衷赞叹道。
乌勒并没有问答,领着众人来到前厅,在大厅的中央,供奉着两张一男一女的画像。乌勒走到画像前,拿起辽人祭祀用的酒器,给两人的面前又补上了一点羊奶酒,然后恭谨地作了几个揖才回过头来,招呼着雷斌坐下,然后才说到:“几位远道而来,不知道可又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乌勒看着门外,似乎陷入了一阵遥远的沉思。
“三十六年前,二十岁的我曾经还是辽国北边一个叫铎鲁的小部落的王子,但家兄继承了父汗的爵位后,便开始排挤我们几个兄弟。当时我有感人情冷暖,便选择只身离开了部落,在这西灵山中与飞禽走兽为伴。我住在这里,一直相安无事。但大约在三十年前吧,我突然发现,山的另外一头竟然来了一群白衣人,这些人中间有老有少,但看得出都不全是辽人。我本以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没想到他们竟然开始在这里修建房屋庙宇,开垦农田,挖掘沟渠了。”
“当时我虽然好奇,但因避世于此,本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瓜葛,所以和他们一直也有打过照面。然而就在大概半年后吧,我外出打猎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个被野狼袭击的那群人中间的一个女子。”乌勒说道:“当时她告诉我,自己是西边的一个名门望族的婢女,后来家中遇到变故,老爷被人杀死,夫人只能带着一众家眷逃到了这里。因为我相救的事情,我后来开始接触到了那群人。而这个女子,后来也成为了我的妻子。”
“老丈,他们平时以什么营生?”雷斌心想,虽然从村落的遗迹来看,这里确实有开垦农田的痕迹。但这里是北寒之地,作物产量极低,这些人如果没有别的营生,定然难以生存。
果然,乌勒说到:“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他们来的时候就有大量金银,所以也不愁生计。不过我妻子曾对我说过,他们这群人中有很多大夫,靠炼药就可以谋生。”
一说起炼药,众人立即认真起来。
“那么后来呢?”雷斌问道。
“后来在她们夫人的同意下,我和妻子完婚了。而我这座宅子,也是当时在他们的帮助下修建的。”乌勒说起妻子的顾主,语气中自然有一阵眷恋之情。“成婚之后,妻子自然搬来和我一起住。结果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个,让她躲避了一场大难。”
“哦?”
“那是在大概二十五年前,我半夜里只觉得心中有些异样,便起身想要出去走走。结果当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竟然隐隐觉得村子那边有些异样的光芒。我一开始以为是失火了,所以急忙叫妻子一起翻过山头,单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乌勒的声音颤抖着说到:“当我们来到山村的时候,发现村中的一百多口人,已经全部死了,被割去了首级。”
“这死法和齐良等人的死法一样,”众人心中均冒起这个念头。
“当时的袭击者已经不见,我和我的妻子两人势单力薄,虽然想努力施救,只能看着大火慢慢吞噬掉村落。”
“所以老丈并没有见过当时的袭击者?”雷斌问道。
“没有,这些年,我的妻子一直想调查到底是谁袭击了村庄,但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此事成为了我妻子一辈子的心结,即使是在三年前她过世的时候,一直对这个事情念念不忘。”
“那么当时的袭击中,村中可曾有过幸存者?”苏希娇突然问道。
乌勒看了看苏希娇,突然说道:“也许有!”
“也许有?”
“我不确定,”乌勒说道:“就在后来,我们替众人收尸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找到夫人的女儿和小儿子的遗体,要知道,虽然当时众人的尸体被火损毁严重,难以辨认。但当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却是容易从身形中认出来的。”
“这一对姐弟当时没有像你们寻求过帮助吗?”雷斌问道。
“没有,这一切只是我妻子的猜测而已,说不定他们的尸体是被凶手带走了。”乌勒说到:“在那以后,这个村落就一直没来过人。偶尔有过往的客人,见这里已经被焚毁,也会立即离开。直到大约是四个月前吧,一群白衣人来到了这里。当时看着他们的白衣,我立即想起了当时妻子他们一群人,也是喜欢穿着白衣,所以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但因为当时他们带着刀剑,所以我也不敢上前询问。”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多久呢?”
“几乎有半个月吧,大概是那一群卖盐的商队来的头一天才离开。而那个卖盐的商队来了后,却并没有停留太久,他们好像焚烧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就离开了”乌勒的话,印证了之前王方所说的事情。“
“老丈,你说白衣人是在那个商队来到前一天才离开的的?”雷斌问道。
“是啊。”
“这么说来,这群白衣人是有意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苏希娇小声对雷斌说道。
雷斌也是这个想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群白衣人,老丈可看得真切?”
乌勒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手中拿着兵刃,所以我也不敢上前查看,只是在远处看了看而已。不过我发现,他们中间有两个人,长得非常相像,而且听别人叫他们也是用的汉话,好像叫什么武先生。”
“武通南,武通北!”到这里,众人才得到这条最重要的消息。雷斌一直好奇万柳山庄的这两兄弟为什么对龙虎草的交易这么在意,看来他们竟然是是和那群白衣人一起的。
“庄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孙玉蓉问道。
雷斌想了想,当即立断道:“立即启程,连夜赶回枫回镇,我要亲自去调查这一对在背后搞鬼的兄弟。”
“庄主,要不要先飞鸽传书山庄,让他们派更多的人来支援?”尉迟义进行事依然稳健。却没想到雷斌说道:“不必了,当年我单枪匹马都不怕他们,何况现在。我们兵贵神速,叫大家停止休息,我们立即启程。”
从乌勒的家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此时心事重重的众人没有一个说累,等到夜深降临时,他们已经出了西灵山了。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并没有在刚在的镇店停留,荒野之外,雷斌叫众人升起篝火,原地休息几个时辰。
山里的夜晚湿气很重,不习惯这种潮湿天气的苏希娇躺在仅有的一个帐篷里却睡不着。雷斌此时就在帐篷之外,靠着一颗大树和衣休息着。到此时,苏希娇才知道雷斌那次连夜奔袭几个门派是怎么做到的。看来这个人真是个铁人,自己在他身边,竟然也不觉得倦怠。
“钉铃,”黑暗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就好像是一根绣花针掉在了地上一样轻。但此时万籁俱寂,而习武之人又六识敏锐,苏希娇立即注意到了这一生声音。此时疲惫的众人皆在酣睡之中,于是她立即摸到了身边的长剑,想要去过看看。
然而这时,帐篷外却飘过了一个更加迅疾的身形。雷斌就像是一阵轻风拂过一样,毫无声响地往那一声声响跑去。以前苏希娇只是见过雷斌出手攻击黑风骑,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对方在不用照顾自己的速度的情况下施展他那惊世骇俗的轻功。真可以说是如急风过境却又片叶不沾身。所以当苏希娇来到帐篷外的时候,雷斌已经身在十几丈外了。
果然有情况,一出了帐篷,苏希娇就看见雷斌正在追赶一个灰色的影子消失在了山林里。论武功,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雷斌,不过好在她还有一匹颇为神骏的好马。苏希娇骑上那匹白马,在大山的山路上飞速追赶着二人,但若说这雷斌这出自霍青玉亲传的轻功已经是惊世骇俗,那么那个灰影的轻功更是出人意料的快,就像是鬼魅一样在山间穿梭着。
山路崎岖,这马跑起来始终不如人来的灵活,苏希娇一开始距离二人尚且只有三十丈远,但两人和她的距离竟然拉得越来越大,跑着跑着,苏希娇竟然丢失了对方的目标。
没有办法,苏希娇只好顺着两人的踪迹追去,此时月光如水,透过树林将周围的路照得透亮。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马终于累了,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只有树叶在中风摇晃的沙沙作响。苏希娇警惕地把剑在手,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苏希娇心中一惊,急忙仗剑在手,作出了个防御的架势。却听见黑暗中,雷斌突然笑了笑说到:“这么紧张干嘛?”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苏希娇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问到:“追到了吗?”
雷斌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
苏希娇喜出望外,急忙说道:“是什么人知道吗?”
雷斌看了看苏希娇,说出了两个字:“张康。”
“张康?”苏希娇大惊,自那日张康从百草山庄逃出来起,便在人间蒸发一样销声匿迹,虽然百草山庄和周围的刑狱司都在追捕此人,但一直没有结果。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他竟然在这里现身,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一般。
“那此时他人呢?”
“走了。”
“走了?”
“对,走了。”
“你为什么放他走。”苏希娇明白,无论张康武功再高,但只要被雷斌追上,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从他手下逃生的机会了。
“因为他的举动。”雷斌说道。
“他给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给了我这个。”雷斌的手伸了出来,里面有一个碧绿的药瓶。
“这是什么?”苏希娇问道。
“龙虎丸。”
这便是那个豹韬卫秘密采购的药物,因为双方的协定,在制药成功后,百草山庄需要全数发往军中,所以这还是第一次苏希娇见到这药物的真面目。
“他给你龙虎丸是什么意思?”
雷斌摇了摇头,说:“目前不知道,但我想,这东西定然和我们做的事情有十分重要的关系,这才让他犯险来送给我。”雷斌想了想,突然说道:“夫人,明日我让三个随从护送你返回定州。我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此时我们正被困在一张巨网的中央。这一次的枫回镇的行动,我觉得会十分凶险,我恐怕无法保证你的绝对安全,所以你还是先行返回定州吧。”
雷斌的话,突然让苏希娇一阵感动,心中热血上涌,小声却坚定说道:“这一路都走到这里了,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如果我走了,你如果毒发怎么办?你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说罢,拉了拉马缰绳,调转白马就要往回走去。
“喂,你还打算自己跑回去吗?”苏希娇突然笑着对身后的雷斌说道。
再一次在野外的夜晚两人独处,而此时两人已经是共骑在一批马上。苏希娇虽然努力避免自己不像是被雷斌抱在怀中,但还是无法躲开自己的脊背在男人的胸前轻轻摩擦着。
雷斌的呼吸,正轻轻喷在苏希娇的耳朵上,暖暖的,竟然让苏希娇觉得时分的舒服。自从上次两人塔木河边偷偷越过道德的禁锢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显得亲密的举动。但午夜梦回,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希娇心中的悸动却也越发强烈,此时她和雷斌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共骑在一批马上,一颗心又慢慢泛起涟漪。
雷斌的呼吸越发的灼热,突然放肆的伸过手,轻轻握住在苏希娇的一只有些颤抖的手上。“夫人,雷某身体有些难受。”雷斌的话,让苏希娇突然想起,此时雷斌距离上次排毒也已经有三天了,便问道:“之前不是叫庄主,晚上不要忘记自己排毒么?”
雷斌却笑了笑说到:“雷某的确尝试过,但这几日,雷某欲念太甚,虽然强行镇压,但刚才这十里山路的追逐,让我气血翻涌,于是又难以控制心中的欲火了。”这是雷斌第一次这样赤裸裸地说话,俏脸娇红的苏希娇知道,雷斌所说的这几日欲念太甚的意思,害羞地不做声,只是将手伸到了背后,轻轻扣住了雷斌的脉搏,果然脉搏的跳动又是强烈无比。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雷斌那火热硕大的下体,竟然已经满满苏醒,轻轻点在自己的后臀,让自己感受着那里的坚硬。
“夫人,我想看看上一次的样子。”这是雷斌第一次放肆的表达自己的欲望。苏希娇心中一阵震荡。倘若说那晚的裸露只是一次慰藉,那她此时的心里万万不会如此的惊慌。
禁忌的枷锁,这几天在两人之间难以抑制的情火的烤灼下,越来越变得纤细。倘若此时两人不是独处,倘若周围的一切又不是这般万籁俱静,倘若此时她的心也不曾荡漾,苏希娇定然会不理会雷斌。但此时,当月光给周围的山林蒙上一层蔚蓝色的薄纱的时候,苏希娇突然觉得自己和雷斌之间,就像是圣洁的连接体一样,被紧紧的束缚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前途的危险,苏希娇突然不想让雷斌失望,低下头声若蚊蝇的说道:“那庄主坐好,等下克制一些,不要欺负希娇。”这是她第一次在雷斌面前自称希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身手去解开自己腰间的衣带。
月光下的山间小径,一切透亮,尤其是洁白如雪的飞霜的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苏希娇此时再次在雷斌面前脱去了上衣,抱着仅有的已经解开衣带的内衣,羞涩地趴在飞霜的脖子后。
这一次,雷斌不在只是远远看着,他就在苏希娇的背后,一只手飞速套弄着自己火热的下体,而另外一只手,开始放肆地在苏希娇的背上抚摸着。
苏希娇没有拒绝男人坚硬而有力的爱抚,火热的掌心的每一次抚摸就像是用毛巾在擦拭自己身体一样。此时苏希娇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但双腿,却清晰地感受着雷斌因为套弄自己下体而带来的有节奏的震动。
雷斌充满爱怜地抚摸着苏希娇的每一寸背部肌肤,从脖颈,到肩胛,再到细腻的腰肢,就像是在把玩一件十分衬手的玉器一样,苏希娇在雷斌的抚摸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也是浴火高涨。
一阵温柔的爱抚后,雷斌的手已经按在了苏希娇的肩膀上,然后微微一用力。苏希娇知道雷斌的意思,虽然羞涩,但还是顺从地坐起了身子,慢慢倚偎在了雷斌坚实的怀里。
男人的气息再一次让苏希娇陶醉,苏希娇赤裸的肌肤感受着男人同样快速的心跳。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雷斌竟然放肆地将自己的阳具抵在自己的腰肢的肌肤上摩擦着。火热的下体,此时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不断直刺女人的心头。
“夫人,都这样了,你还不肯给我看下吗?”雷斌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苏希娇知道,男人觊觎着自己努力用内衣保护着的美好的双乳,当下心中羞涩,环在胸前的双手又却紧了紧。就在这时,雷斌却伸过来抚摸着她光滑平台的腹部的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一旁分开。
男人的手很有劲,让苏希娇难以抵挡。其实她那里抵挡不了这股力道,也许在她的内心,她只是想男人更主动一点。
终于,苏希娇的双手慢慢被分开了。终于,高耸圆润的双乳,带着月光的洁白,暴露在了空气中。终于,这个陌生的男人,让苏希娇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展示了自己绝世无双的美乳。
而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雷斌的一只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苏希娇的胸部揉捏起来,这一次,苏希娇虽然双手掰住男人的手,但其实已经放弃了抵抗。男人的大手几乎让她的玉乳的肌肤融化,自己的玉乳在男人的爱抚下不断变形。
情迷意乱的女人,主动回过了头,终于向着这个让自己春心荡漾的男人,送上了自己的热吻。这一段吻,让苏希娇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激烈,当男人的舌头尝试分开她的牙齿的时候,她立即伸出一条娇舌回应着男人的热情。
两人紧紧的吻在一起,而男人的手,也几乎肆无忌惮地摸遍了除了下身之外的苏希娇的每一寸肌肤。转过最后一个山头,就是众人驻扎的地方,但两人默契地让白马停留在了原地的一个小树林里。
马背上的激情已经进入了尾声,雷斌将苏希娇按在了马背上,自己几乎就要骑在她身上一样亚着苏希娇,胯下的两颗肉丸也开始摩擦着女人微微露出的娇臀。
虽然没有大胆的转过身来,但苏希娇却弓着身子,这让男人可以更好地揉捏她的双乳。雷斌手上的动作已经是越来越快,苏希娇知道,男人已经箭在弦上了。
就在这时,苏希娇突然反手握住了男人的下体。这一下变化连雷斌的没预料到,但雷斌立即明白,一把抱起苏希娇,双手肆无忌惮地同时在她胸前摸索着,而苏希娇的手,顺从地捏着男人的下体套弄了起来。
这几下的动作虽然生涩,但却给本来就要泄身的男人进一步的刺激。火热的阳具一阵跳动后,突然一股灼热的阳精喷射而出。男人心念一动,把苏希娇往前一推,扶着女人的香肩,将灼热的阳精全部浇在了女人光滑洁白的脊背上。灼热的阳精点点滴滴地落在苏希娇的脊背上,留下了如同画作般的美好。
第十六章
经过了两天的日夜兼程,众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就赶回了枫回镇。此时虽然马匹已经疲惫不堪,但众人经过了刚才的两三个时辰的休息,还是恢复了体力。,尤其是此时的雷斌,自从那晚得以享受苏希娇更多的慰藉后,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而此时他身边娇滴滴的苏希娇,就像是她的小情人一样跟在他的后边。
虽然兵行神速,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此时枫回镇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们感到沮丧。的万柳山庄里里外外,正聚集着几乎枫回镇上所有的公差,因为山庄里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命案。在武通南的厢房外,仵作正在检验着一具离奇死亡的尸体,而这个尸体的主人,正是万柳山庄的庄主武通南。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雷斌的到来已经让山庄的人有些不安了,而亮明了身份的苏希娇的质问更是让山庄和公差们感到更大的压力。
“回苏大人,今天早上武通北来报案,说发现了武庄主离奇死在了厢房中,因为万柳山庄是镇上的大户,庄主突然死亡,小的猜想或许有什么隐情,所以便率领三班衙役一起来调查。”那个跪在地上的衙差,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苏希娇的问话。
“那么调查可有什么结果?”
“刚才仵作检查了尸体,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伤痕。而我们刚才也仔细勘查过现场,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打斗迹象,所以我们怀疑武庄主是因为身体原因暴毙。”
“苏夫人,你觉得是中毒吗?”雷斌小声问道。苏希娇却摇了摇头,说:“刚才我也简单检查过尸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从他的尸体上来看,他面色惨白,青筋暴起,似乎是受到过什么巨大的刺激,以至于心脉受到严重的创伤而死。”
“武先生,贵庄主之前可曾有过什么身体上的疾恙吗?”苏希娇问道武通北。
武通北想了想,摇头说道:“家兄习武多年,一直身体康健,除了偶感风寒,不曾有过任何疾病。”然而一旁的仵作,这时却突然插嘴道:“启禀几位大人,刚才小人眼看武庄主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下体红肿,阳具皮肉外翻,应该是有过度行房的迹象。”
仵作的这句话,立时让在场的三个人心理咯噔了一下。这三个人就是武通北,雷斌,还有苏希娇。他们三人均知道,这武通南好男风的癖好,眼下仵作说他有过度行房的迹象,不知道那个被他侵袭后庭的男人此时情况怎么样。
想到这里,雷斌和苏希娇猛然醒悟,自从进府到现在,他们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合理,只是一时间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合理。现在经过仵作提醒,他们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到现在,竟然不见那个武通南的男宠出现。
雷斌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问武通北道:“你大哥最近宠幸过的夫人小妾有哪些?将她们都唤来,我们一一审问。”
果然,武通北此时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只说,最近武通南在修习一门武功,因此并没接近过自己的夫人小妾。雷斌当然知道,他这不过是搪塞致辞而已,所以便到:“诶,见一见也无妨,在怎么说武庄主和在下也有过盟约,盟友遭逢大难,在线自然也应该慰抚下他的遗孀。”
武通北见坚持不过,知道自己山庄毕竟有过降书在对方手上。虽然此时自己这方人数占优,但也不敢乘着这么多人都在的时候贸然发难。于是想了想,只好说道:“此时事关家兄名声,还请雷庄主单独入内。我一五一十说给庄主。”
“哦,为什么不叫上我呢?”苏希娇故意问道。
“其中有些事情,夫人乃女流,恐怕不太方便。”
雷斌知道苏希娇是故意这么问的,冲她微微一笑,要她和众人留在大堂,独自跟着武通北去了西侧的一个厢房。
“武通北,你可知罪啊。”走进厢房的雷斌,突然收起了和颜悦色的表情,对武通北发难到。
“雷庄主这话,让在下不解了,在下何罪之有?”武通北虽然心里慌张,但表面上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少给我装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吗。你给我说,为什么龙虎草买卖中涉及到的大宗金银流动,是从你万柳山庄的银号走的,但此时你却只字未提。”
武通北见雷斌突然说起鸿运银号的事情,立时大惊,心中盘算着如何应答雷斌的问题。要知道,按照盟约,他们的银号涉及的一切和百草山庄相关的金钱往来,都需要向百草山庄公开。但这龙虎草的经营已经持续了几年,他们从未向百草山庄提起过只言片语。倘若此时雷斌以此发难,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雷斌随时观看着武通北的表情,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的犹豫,执导敲山震虎已经有了成效,于是立即再乘胜追击道:“我曾听人说起,你大哥这些年颇好男风,对自己的妻子小妾不闻不问,这又是为什么?”
听了这番话,武通北心中更是一惊,不知道雷斌是如何知道此事,只是推诿着说道:“这些消息大多是下人谣传,不知道是如何传道雷庄主耳朵里的呢?”
“哦?谣传?我看未必吧。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必知悉。单只为你一件事,今日为何不见着武通南的男宠,他去哪里了?你说。”
武通北见此时也被雷斌知晓,心中一惊软了。尤其是想起几年前雷斌独挑山庄那一天的雷霆手段,武通北只觉得背心上虚汗频频。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雷庄主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那就没有必要再向庄主隐瞒了。”
武通北顿了顿,缓缓说道:“在下大哥的这个怪毛病,即使庄主不知道,今天我把庄主叫到偏房也是想向庄主说出实情的。在大约是三年前吧,有一日,一个自称是肖先生的商人盈夜造访了山庄,说是受托于故人,要和我们兄弟两谈一些买卖。当时鸿运银号的流水并不多,这点雷庄主是知道的。所以当时虽然对方说出是要帮黄金山的回春山走一笔金银,要求这件事对百草山庄严格隐瞒的时候。我们兄弟本是不答应,但对方的数额实在巨大,报酬也是丰富,所以便答应了这桩买卖。当时我们心想,我们只是替人走金银而已,不涉及别的东西,所以觉得也无妨。”
雷斌知道,这个肖先生,应该就是黄金山的那个门客。看来整件事情,他们已经提前筹划了很久。
武通北接着说道:“虽然如此,但我大哥任然担心对方有问题,于是便假意挽留肖先生,其实是要把他软禁起来,等黄金山自己找上门来。果然,一个月后,黄金山上门,证实了这件买卖,还付了几千两银子的保证金。当时我们兄弟见对方不像是有什么欺骗我们,于是便正式开始履行这个请求。”
“然而就在那之后,我突然发现大哥的性格越来越古怪,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光如此,而且我发现大哥离自己的妻妾越来越远了。雷庄主你是知道的,家兄曾经也是个风流之人,一共有十一房的老婆。我当时很好奇大哥为什么有身边变化,于是便暗中监视大哥的行为,结果发现他似乎正在练一种武功。”
“什么武功?”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在一次喝醉后,我向大哥问起此事,他才跟我坦白。原来那次黄金山的赎金中,除了金银宝物,还有一本武功秘籍,这个武功叫春水诀。”
“春水诀?”雷斌听了这三个字,立即大惊。这春水诀他曾听霍青玉说起过,是一门极其阴寒的武功。这们功夫一旦修炼起来,体内的阴寒之气大盛,倘若女子来修行,如果功力不深,那以女子的阴寒之体,很容易收到反噬,所以修炼这门功夫的女子,大多数要靠采阴补阳之术来维系。而倘若由男人来修炼这等功夫,虽然无走火入魔的危险,却要因为体内的阴气太盛,而变得不男不女。
“所以武通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开始染上男风的习惯的?”
“不错。”
“那么他最近的这个男宠呢?”雷斌问道。
“这个人曾经是一个戏班子的小生,艺名叫一丈青。大概是一年前,庄里有人过寿,请他们来唱曲时,庄主便看上了他。于是庄主买下了他,让他在山庄协助处理杂务,其实就是给自己当男宠,还给他改名叫武悠。”
“这个人的背景你们调查过了吗?”
武通北却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本来暗示过大哥,要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但大哥丝毫不以为意。我见大哥如此态度,而这个人又在山庄里时分守规矩,便不再过问这个事情。”
“他进府的这一年,可曾有过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武通北还是摇了摇头,却突然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说有,那便是前不久,庄主让他和我一起去调查龙虎草一案中,负责提走金银的那一拨辽人时的一个细节举动。”
“哦?”
“当时我们在定州府的眼线来报,说龙虎草交易出了事情,负责运送草药的定州府公人们在大辽境内遇到了袭击。不瞒雷庄主说,在这之前,我大哥就对那群辽人的动态有所留意,所以一听说这件事情后,便立即要我去之前和他们交接的地方去调查一下情况,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大哥还叫我带上了武悠一起去。我当时虽然不悦,但还是没有拒绝大哥的命令,所以就带那个人一起去了以往和辽人联络的那个客栈。”
“然而那里的人也人去楼空了?”
“不错,也许是他们早有预谋吧,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但就在我说起,之前的辽人来自咔萨拉古镇的时候,我注意到武悠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异样。”武通北说道:“雷庄主,你是知道的,这咔萨拉古镇就是龙虎草的交易地点。这咔萨拉古镇虽然历史很久,但其实一直只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所以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里。然而,那个武悠却给我说,他多年前去过那里。”
果然,这个年轻人不简单。难道说,他接近武通北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龙虎草的信息?
雷斌正在思考,却又听见武通南接着说道:“雷庄主,不光如此,这个武悠还给我说起过一事。”
“什么事?”
“他说这龙虎草是壮阳之物,须知从药理上来讲,这壮阳之物一直是生在阴寒之地才能平衡万物的阴阳。但他却说,咔萨拉古镇是坐落在西灵山南,塔木河以北,阳气最盛的地方。这种地方从药理上讲,是长不了这样的壮阳猛药的。”
雷斌也是炼药高手,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说到:“这确实不和常理,难倒是这药草颇为特别吧。当时豹韬卫找上门来,说要定制一种壮阳强身药物的时候,是二弟亲自替他们用龙虎草炼制的龙虎丸。药成之时我也在场,我自己试过药性,确实效果不错。所以,这龙虎草应该是没有问题。”
武通北见雷斌也同样一筹莫展,说到:“雷庄主,不瞒你说,今天早上一见大哥暴毙,我就立即怀疑这个武悠。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派出了三路人手去追查了,但到目前,这三路人手还没有一路人回报。”
雷斌听完武通北的话,点了点头,正色道:“武通北,你记住,你万柳山庄跟我百草山庄氏有盟约在先的。目前念你们也是多事之秋,这龙虎草交易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但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一次,你们要像我们汇报所有你们的金银往来。”
武通北听完雷斌的话,心里不断叫苦,但此事本来也是他们不讲信义在先,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雷斌的要求。
却说这边的苏希娇等人,见雷斌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便又重新仔细检验了一次武通北的尸体。苏希娇对于医理的理解,那岂是一般的衙门仵作能比的,所以等两人离开厢房的时候,这边的苏希娇已经有了很多的发现了。
雷斌把刚才对话的内容简单告诉了苏希娇等人,苏希娇的猜想理解得到了印证,低头小声在雷斌旁边说到:“庄主,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夜探万柳山庄的时候,曾发现武通南在和那个男宠行房之前,曾经往下体涂抹过一种液体吗?”
“难倒你是说,那个液体有问题?”
“不错,我刚才遍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找到那种液体。但是我从尸体的反应来看,已经基本确定了,那是一种叫极乐散的烈性媚药调制而成的东西。刚才你说武通南练了春水诀,看来他就是靠着这种药物,才能让自己收到阴寒之气侵蚀的身体能够保持男人的能力。但这种药物有种极大的副作用,就是因为给人的刺激太过强烈,倘若一旦使用过量,这种药物就会对心脉造成极大的损伤。所以目前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定然是武通南使用了大量的极乐散行房,导致了心脉崩裂而死。”
“嗯,看来那个叫武悠的人,也是早有预谋。从他的身世,离奇的出现原因,以及对龙虎草交易的关注程度来看,此人定然是一个于本案有着重要关系之人。”雷斌说道。
“那庄主,目前我们怎么办?”
雷斌看了看苏希娇,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咔萨拉古镇走一圈了。”
苏希娇看着雷斌,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客栈后,雷斌立即和尉迟义进等人仔细研究起去咔萨拉古镇的路线。而忙里偷闲的苏希娇,却在孙玉蓉的两个手下的陪同下,在附近的一个较大的成衣铺子里挑起了衣服来。
之前的随身服饰,已经在落马镇的那次袭击中失落在了客栈里,这几天她也只能勉强穿孙玉蓉带的辽人衣服。成衣铺子的老板是个大概四十岁的女人,见苏希娇天生绝色,而且看上去出手阔绰,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于是自然堆着笑容给她介绍了一堆衣服。苏希娇挑选了几件衣服后,小声对老板说到:“老板,我还想买几件内衣。”
老板是过来人,看了看苏希娇眉目含情的样子,知道最近女人是在雨露滋润的状态下,嘴角突然笑了笑说道:“内衣自然是有的,不过以姑娘这种身段,我推荐你另外几身的内衣,你且跟我进房内来看看。”说罢,带着苏希娇来到里屋,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几件蚕丝肚兜。
这几件蚕丝肚兜,做工都是极为精细的,每一针都体现出极为深厚的手艺。入手之处甚为柔软细腻,单只有一点,这些肚兜都是极薄的,倘若穿在身上,自然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老板,这内衣手感极好,但是也太透了一点吧。”苏希娇的语气有些羞涩。
老板却笑了笑说:“姑娘,这内衣可不是用来在家里纳凉的时候穿的,这个是在闺房之中,用来取悦自己心爱的男人的。”
“什么?”
“姑娘,我看你这眉目含春的样子,定然是最近春风雨露滋润的吧。你听我的没错,闺房之中穿上这身衣服,保证让你的男人欲火焚身。”老板直勾勾的话,说的苏希娇一阵脸红,老板见她有些犹豫,接着说道:“这女人对男人来说,最美的样子,是那种朦朦胧胧,欲遮欲掩的样子。倘若就这样赤身裸体,反而失去了女人的美感。怎么样,要不要挑几件?”
但老板不知道,此时苏希娇的心里犹豫不决,不是在衣服上,而是雷斌的关系。这几天,她和雷斌之间的欲望的禁区不断被摧毁,几乎已经到了野火燎原的状态。现在让她用手替雷斌排排毒,她还可以接受,但倘若穿上如此性感撩人的衣服站在雷斌前面,难保对方不会欲火大盛而要强行占有她。
但从这几天来看,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雷斌在床第的持久也越来越明显,寻常的刺激已经很难让他泄身了。思忖再三,苏希娇还是挑选了一件老板推荐的肚兜,小心翼翼藏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倘若雷斌能够不越过雷池,她就穿着这件肚兜让雷斌看一下,当然,也只是看看而已。
此时门外的春风正盛,孙希娇的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对雷斌的戒心越来越小,难倒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俘虏,做下那违背人伦的事情吗?
这边春风一片,而那边定州府内的宋莫言郁闷的心情,竟然也随着温暖的春风的到来而变得好了一些。虽然那一夜,在阿红的那里发现的张二留下来的迷信中的内容后,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一些,但毕竟心头的一些疑团似乎有了头绪。
此时他一人走在定州府的大街上,反复琢磨着信中的内容,迷迷瞪瞪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人会在意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的外乡人,这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思考空间。
然而不经意间,他突然觉得脚踝上一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块飞来的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踝。他正在好奇这块石头是从哪里飞来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小大王,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宋莫言本来以为他认不出易容后的自己,但万没想到的是,小大王走到他面前,劈头盖脸就说:“宋先生,我找了你好久。”
“你怎么知道是我。”宋莫言有些好奇。
小大王却笑了笑,神气地说道:“不是我认出来了你,是阿红姐那天认出了你。”说完,拉着神情有些尴尬的宋莫言就往一条巷子里走去。
“诶,你带我去去哪儿?”
“带你去见一个你需要见的人。”
定州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而枫回镇的一切,也是到了十分严峻的状态了。明天就要去那传说中的咔萨拉古镇了,苏希娇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枫回镇过夜,躺在床上的苏希娇,感受着熟悉的春夜气息。脑中不禁想起那晚在枫回镇发生的有些荒谬的韵事,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又想起雷斌了。
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两天她虽然表现上克制着自己和雷斌的态度,但其实同为女人的孙玉蓉早已经感觉的出来她的心态的变化了。尤其是今天,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孙玉蓉刻意把她和雷斌的房间安排在了二层最里面的僻静角落处,似乎别有深意。
此时对面的房门安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今天买的那件性感妖娆的肚兜,此时正放在一旁的包袱里,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他准备的这份礼物,倘若他知道了,是否会情欲难以克制呢?
正在思忖间,突然,苏希娇发现一张纸条从窗户的缝隙塞了进来,落在了窗户边的地上。苏希娇急忙起身捡起了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一下子侨脸又绯红起来。
纸条上,雷斌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体整齐的写着一行字:“装什么矜持呢?我期待你的主动。”不知为什么,苏希娇看了这句有些霸道的话,反而觉得雷斌有些孩子气,忍不住微微一笑。
雷斌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当犹豫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的时候,苏希娇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此时雷斌的房间,放了至少四五盏油灯。穿着一身内衣的雷斌,此时正金刀大马的坐在房间中的一个太师椅上。苏希娇的到来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下体膨胀起的一顶帐篷正体现着他的内心活动。
“庄主,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两个妓女,”苏希娇的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雷斌自然也不会回应她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换换道:“我原以为我的一生会就在混沌中度过,没想到我却被你从混沌中拉了回来。不光如此,你还唤醒了我的欲望,我对女人的欲望,我对江湖的欲望,还有,对你的欲望。”
苏希娇颤抖着双唇,听着男人说着这话。之前他们虽然已经到了野火燎原的边缘,但却不曾在语言上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此时雷斌说起来,让她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我知道你的内心在犹豫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内心在纠结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主动向你索取,一切全看你,你让我享受,我就享受,你让我占有,我就占有。”说完,雷斌伸了个懒腰,竟然就这样躺回了太师椅。
然而这就是雷斌的高明之处,这一招以退为进,反而打消了苏希娇心中的最后一丝的顾虑,女人媚眼如丝的看着雷斌,温柔说道:“那庄主且躺好,我给些东西给你看。”说罢,拉着自己的衣襟,往两边一拉。
单薄的睡衣滑落,露出了连雷斌都为之一惊的美景。此时的苏希娇的睡衣里,正穿着一件在腹部秀着一支杏花的红的肚兜,蚕丝的肚兜十分薄几乎是透明的状态,让男人可以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女人的身体,嫣红的乳头在肚兜的承托下更加红润,而下体的一片春光,也被一条几乎只有几条布带组成的亵裤巧妙的遮挡着。
苏希娇看了看男人的反应,轻轻爬上了一旁的床榻,正对着雷斌的方向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
在这之前,雷斌虽然两次得窥苏希娇玉体的美好,但一次只是从背后得意看到冰山一角,而另外一次又只是能借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着半裸的女人。此时房间灯火通明,女人和他有保持着最完美的距离,这才有了最好的角度欣赏着女人。
而这边的苏希娇,被男人火热的目光弄的欲念更盛,抚摸自己的一双手行云流水,一会儿在腰间纵横来回,一会儿在自己的高耸的双乳前轻拂慢碾,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将一只手伸到自己的两腿间,隔着亵裤,不断挑逗起自己那早已经春潮泛滥的秘洞口上的那颗凸起的蜜豆。
快感如电,苏希娇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竟然比以前的男女换好还要刺激。此时雷斌同样在她面前,掏出了硕大的肉棒飞快的套弄着,而自己也在这边一边苦苦挣扎着最后的矜持,一边看着男人的动作。
昏黄温暖的房间内,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太师椅里,一个坐在床上,自慰着给别人看。今晚的苏希娇好像变得异常的敏感,指头一阵快速的骚弄后,竟然浑身一颤,就这样在雷斌面前泄身了。
虽然之前雷斌已经当着苏希娇泄身好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女人第一次在雷斌前面高潮。激情过后的苏希娇,趴在床上看着雷斌兀自还在看着自己忙碌着,嘴角不由的微微一笑,接着,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来到了雷斌面前。
“这么乖呀。”苏希娇伸嘴在雷斌的脸颊上一吻,像是给男人刚才说到做到的一次嘉奖。然而,她给男人的嘉奖却远不止如此。眼如桃花的苏希娇看了雷斌一眼后,竟然低下头,拉开他胸前的衣襟,用自己的香舌在男人的乳首上舔弄起来。
雷斌放弃了下体的套弄,舒爽的躺回太师椅,享受着女人的服务。但就连雷斌自己也没有意料到,女人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大胆。
苏希娇的热吻并没有在雷斌胸前停留太久,就开始在雷斌的身上游走起来。从腹部,到腰间,女人的热吻几乎亲遍了雷斌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到达男人那早已经被苏希娇熟记在心的火热肉棒前。
尽管苏希娇一向在床第之间并不保守,但她却一直没有给宋莫言亲吻过下体。虽然她对品萧之乐并不陌生,但毕竟还是觉得有些肮脏羞耻,加上宋莫言也从未要求过,所以她也不曾替宋莫言这么做过。
但这一次,也许是是缘于偷情带来的强烈快感,也许是想给男人的一次慰藉。苏希娇竟然扶起雷斌的肉棒,轻启檀口,在龟头头上那张张开的小嘴上,吻了一下。
雷斌情不自禁的呻吟似乎给了苏希娇很大的鼓励,一下,两下,三下,苏希娇伸出自己的舌头,灵活的在男人的肉棒上来回舔吸着。虽然这是女人的第一次品萧,但品萧的要领却早已存在于苏希娇的心中,青春懵懂时在霍青玉的书房里阅读的那些闺房秘术的书籍内容,此时慢慢回忆在她的脑海里。
嘴唇,口腔,舌头,虽然只是方寸之间的地方,苏希娇却极力的用这些地方刺激的着雷斌的下体。女人不断起伏的动作,已经让脖颈后的丝带慢慢松开,一大片肚兜的布料垂了下去,让女人的一只玉乳,几乎完全裸露在了空气中。
苏希娇抱起男人的一条腿,把他的一只脚掌放在了自己胸前,用一边的玉乳温柔的按摩着男人的足心。此时从一旁看,雷斌就像是用脚在践踏苏希娇一样。这种姿势带来的巨大的征服感,让男人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刺激。脚底的软腻,让雷斌情不自禁的用脚掌摩擦起女人的玉乳,一边揉捏,一边用脚趾用力的夹着那已经膨胀突起的乳头。
苏希娇被这样的举动弄的浑身酥软,竟然没有觉得疼痛,反而觉得体内有一股异样的欲望在流动,含着雷斌下体的小嘴,忍不住发出一阵如同呜咽般的呻吟声。
也许是女人的手口并用的效果,也许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淫乐带来的快感。所以男人并没有持续到让苏希娇无法应付的状态,虽然期间也断断续续让苏希娇休息了几次,但终于,男人还是达到了情欲的巅峰。
肉棒的剧烈膨胀,让苏希娇立即明白男人已经到了如箭在弦的状态,于是立即把男人的肉棒吐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手上还在不断的套弄着。
雷斌看着苏希娇娇媚温柔地跪在自己的面前的样子,心念一动,扶起苏希娇的俏脸,浑身一颤,将火热滚烫的阳精,直接喷洒在女人的一张俏脸上。
苏希娇被男人的阳精亵渎,竟也不恼,看男人舒服的躺回太师椅之后,温柔的在他那兀自张开的龟头小嘴上轻轻一吻。然后才起身,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雷斌的房间。只是在行走的时候,女人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似乎两腿间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似的。
四天后,众人抵达了目的地。神秘的咔萨拉古镇就在眼前,祥和而宁静。在过去的这四天中,雷斌和苏希娇的情欲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除了需要调整状态的昨天网上,苏希娇每晚都偷偷来到雷斌的房间,换着花样让他淫乐着。
从那一日苏希娇主动给雷斌品萧开始,女人的情欲的枷锁就彻底被打开了。这几天,她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不断换着花样和男人调情着。丛趁着其他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背对着众人突然站在雷斌面。突然低头拉开了领口,让雷斌在咫尺之间看着裸露在空气中的玉乳。
在夜里,苏希娇更加大胆的让男人趴在床上,自己骢身后替男人舔吸着胯下的肉丸和肛门。枫回镇上买的那些诱人的内衣,终于被她迫不及待的一件件展示给了男人看。
而就在昨天上午,想到昨夜要禁欲的苏希娇,竟然借口要针灸,在半路上把雷斌拉到了旁边的一个隐蔽泉水旁边,然后脱下了上衣,用自己的一双玉乳夹着雷斌的肉棒给他套弄起来。
就连雷斌都惊讶,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一身矜持的女人,会懂得乳交这种东西。女人柔软的双乳,淫靡的眼神,让他心中竟然充满了难得的征服感。那一次淫乐,男人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女人的红唇,而女人也更加动情,竟然允许了男人要在她嘴里泄出阳精的要求。不光如此,甚至还将男人的阳精甘之如饴的吞了下去。
虽然两人之间恪守着最后的一关没有突破,但两个人之间的淫乐,已经比起很多新婚夫妻都要放肆。当两下无人的时候,苏希娇贪婪地抓着雷斌的手揉捏自己的玉乳时,她竟然产生了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然而情欲之路,终究会有终点。就像此时的两人之间,虽然已经极尽欢愉,却始终没有走到合体交欢的真正地步。当走进咔萨拉古镇的时候,两人也收拾起了心中的情欲,面对未知的情景,努力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初次来到这里的众人,心中自然充满了不安,尤其是镇上时而散发出来的一阵阵药材的气息,更是让他们一切行事都小心翼翼。
这个不大的小镇上,大概只有百余户人家,而其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靠经营药材为生的。在小镇道路的两旁,随时可见的是西灵山山神的各种神祇。可见这里的每个辽人对这神祗都充满了敬畏。
在枫回镇,雷斌已经和众人研究清楚了定州府衙役每次去进行龙舌草交易的地方的路线。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早晨特地先行一步去打探花刺术的动向孙玉蓉回来的时候,却说她几乎问遍了镇上的店铺,但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花刺术的名字。
“庄主,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孙玉蓉的疑虑不无道理。
雷斌却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到“我们先去那个交易接头的地方看看。”
雷斌所说的那个定州府衙役来取药的地方,是坐落在在小镇的西边的一个药铺。这个药铺虽然不算大,但依水而建,倒也有几分别致。药铺的门口,用羊皮写着几个辽国的文字,尉迟义进说这大概是“辽阔的大河”的意思。
其实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有恃无恐,是因为雷斌作业已经暗暗令尉迟义进摸过这个店铺的底了。为了这一次的调查,他们的计划不可畏不周详,要知道很多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之所以会翻船,往往只是因为细节处理的不谨慎而已。
药铺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六十岁的老头,一副生无可恋,行尸走肉的样子。雷斌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说是自己练了一味药,想要问问老板这药的配方。
“哦?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已经很多年没有帮人验过药了。”尉迟义进帮忙翻译着老头有气无力的话。
雷斌知道老头的意思,给尉迟义进使了个眼色,尉迟义进急忙掏出了两块银币给了老头。没有人不爱钱,尤其是这种几乎已经快要因为老迈而失去生存能力的人。老头接过银币,枯死的脸上竟然也献出了一些生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接过了药瓶拧开。
一阵淡淡的药香飘在了空气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龙虎丸,苏希娇等人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雷斌对这出自百草山庄的药物颇为满意,他们山庄一直有个理念,这制药就像是酿酒,一种好药,应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服用。所以药的气味控制也十分重要,打开瓶塞的时候,应该是让人产生喜爱而不是抗拒的。
不过眼前老头却像是嗅觉失灵一般,对这芳香没有任何的反应。将一颗药丸倒在了一个有些都要变形的铜盘里,拿过一个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药丸分开。
虽然刚才一直是要死不活的表情,但老头这几下分药丸的动作,却让一众人肃然起敬,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被均匀地分成了八份,竟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稳定的手感,定然是长期练成的。接下来,老头拿出了几种检验药物的器皿,仔细研究起来。
“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龙虎草。”老头的话让众人没有任何的意外,但老头子镇定自若的表情却让众人有些奇怪。他们原以为,当自己拿出龙虎丸的时候,如果眼前的老头是这桩私密的买卖的接头人的话,应该会很紧张才对,至少不会像这般无动于衷。
老头顿了顿,沙哑着嗓子说道:“这种草药是在西灵山才有的一种壮阳健体的药物。”
“那么,这种药物,定然是十分珍贵的吧。”雷斌问道。
听了尉迟义进翻译的话,老头看了雷斌一眼,笑了笑说道:“哪里珍贵了,这龙虎草在西灵山深处遍地都是,平时根本没有人去采。而且,这龙虎草虽然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其实也只是一个辅助作用,比起什么鹿茸人参来说,简直就是野草一样。”
老头的话,让众人一脸茫然,如果这龙虎草是稀松平常之物,那为何豹韬卫会不惜重金来采购这种药物,再让他们来炼制。而这笔交易,甚至还被大辽的黑风骑盯上。
“庄主,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苏希娇的心头,泛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变化突起,门外接二连三地传来了一阵惨叫,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浑身带血的孙玉蓉的手下,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药铺,倒在了众人的面前。而此时,几个人影出现在了药铺的门口。
“尉迟义进,你!”孙玉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个手持钢刀的大汉出现在了药铺门口,而这些人,竟然是尉迟义进的下属。从这几人刀上的血迹来看,显然是他们在刚才突然对孙玉蓉的手下痛下杀手。
众人还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从里屋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让人十分熟悉,人未出现,声音已经先到了。
“庄主,想不到吧,这一切竟然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第十七章
咔萨拉古镇的药店里,正发生着惊人的一幕。姬月娥,玉蝴蝶,黄金山,还有那个豹韬卫的周虞候,一脸坏笑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孙玉蓉正想厉声喝问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脚下一阵发软,竟然摔倒在了地上。不光是她,自己的身两个手下,苏希娇,还有雷斌,似乎都失去了力气,身体摇摇晃晃的。
“刚才的龙虎丸瓶子中有毒。”苏希娇惊叫道。
“呵呵,苏女侠,真是难为你了,你真是新心思机敏。”玉蝴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此时的温柔中却暗藏杀机:“这些天可苦了你了,为了这所谓的真相四处东奔。不过也亏的是你,这才让我们的计划得意实施得这么多顺利,你真是个不错的诱饵。”
“但非常遗憾的是,你这个诱饵,在我们利用完了后,就得死。说真的,黄老板,这女人给你拿回去当个填房,不是更好吗?就这么杀了,不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玉蝴蝶说完,看着一旁的黄金山,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但一旁的黄金山却不为所动,一脸认真的说道:“我黄某一个穷小子,走到现在的地步,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哦?这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发财的,回头也好参悟参悟你的生财之道。”
“狠,我每一步都比别人狠,每一次做事都斩草除根。别说是一个美女了,就是我的至亲至爱之人,只要对于计划不利,我都丝毫不会犹豫。所以,苏女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傻吧,居然相信自己能解开这其中的谜题。”苏希娇的确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此时她却来不及害怕。因为黄金山正拿着刀向他走过来,眼神中带有疼疼的杀气。
“且慢,”雷斌笑着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如把正主也叫出来说说话吧,这么周密的计划,如果不让大家都知道每一个细节,别说我们,你们也会很遗憾吧。”说罢,把虽然已经无力抵抗,却还在拼命拔剑的孙玉蓉的手按了按。
“正主等会儿自然会见到的。”玉蝴蝶说道:“不过眼下,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些,你们好奇的事情。”
玉蝴蝶说道:“多年前,这江湖上最著名的用毒的门派,不是百草山庄,而是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奇花宫,这件事几位是知道的。当时的奇花宫的声势,可谓是威震塞北,岂是今天百草山庄能比的。然而不幸的是,这奇花宫的宏图霸业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这一点,我想除了雷庄主,恐怕苏女侠并不知道背后的真相吧……”
“是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当时江湖上发生了多起连环中毒案件,后来据大侠霍青玉调查,发现背后是奇花宫所谓,而目的是为了替当时的权臣张世栋制造混乱,诛锄异己。”苏希娇明白,雷斌刻意强调那件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是在尽量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好给自己争取机会,心中竟然翻起一阵感激。
“不错,当时奇花宫所谋者大,奈何最后棋差一招,这本来是无可厚非。江湖之上成王败寇,我们愿赌服输。但你百草山庄,为何要落井下石,对我们赶尽杀绝?”玉蝴蝶的话音,突然变的尖锐恐怖,让众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却听见她狠狠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十五年前那场大火,我的母亲,姑姑,还有我的所有的家人,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屠杀殆尽。”
“你……你是二十五年前那个屠村事件中的幸存者?”孙玉蓉惊讶地问道。
“是的,在大火中,我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和我的弟弟。我们这才能从袭击中逃得性命。”玉蝴蝶冷冷说道。
“那你的弟弟呢?”苏希娇问道。
玉蝴蝶看了苏希娇一眼,横眉说道::“我弟弟在逃亡的过程中患了恶疾,已经是奄奄一息。他把所有的粮食和水给了我,让我走出了大漠。而他自己留在了大漠中,痛苦的等待着死亡。”人非草木,即使是大奸大恶的人也一样。说起自己的弟弟当时的警情,玉蝴蝶的眼中也翻起了点点泪光,哽咽的说道:“我从来不敢去想象,当时我的弟弟最后的眼神,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高速自己,我要报仇,要想你们百草山庄报仇。”
“这件事情到底和百草山庄有什么关系?”苏希娇好奇地问道。
玉蝴蝶看着苏希娇,突然嘴角笑了笑说道:“苏女侠,你以为你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干净的吗?这个门派本来就是充满了罪恶的地方。二十五年前,百草山庄还只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派。但当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了我们奇花宫余部的藏匿地点,同时他们还得知,虽然奇花宫实力大减,但我们依然掌握着许多奇门毒药的制作方法。于是当时的百草山庄的庄主,暗命他手下的两个弟子,带人潜入辽国境内,袭击了奇花宫余部,掠夺了大量的制药秘籍。这两人,一个是雷斌的师父,已经过世了的长孙天,而另外一个人,就是蒋铁青。”
“所以,杀害蒋铁青的人是你,”雷斌缓缓说道:“而你选择的毒物,正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千日醉。”
“不错,我父亲留给我了四份千日醉,我一份用给了那个当年出卖我们信息的柳州司马,一个用在了当时的仇人蒋铁青身上,一份用在了豹韬卫那一队斥候身上来引你上钩。而还有一份,我本来是留给你那个死鬼师父的,但没想到在我出手之前,他倒是先死了。”
“所以,你把这第四份毒药用在了密探张二身上?”
“不错,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须死。”玉蝴蝶说到这里,雷斌突然发出一阵苦笑。这一下,轮到玉蝴蝶大惑不解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雷斌说道:“所以,当时给宋先生和珊儿下毒的,其实也是你吧?”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大惊,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结,如果说玉蝴蝶是真凶的话,她一定要把对方绳之以法的。
果然,玉蝴蝶笑着说:“不错,我让柳儿接近你们,就是要摸清你们的行踪。好伺机动手。我说苏家妹子,你相公可不是个老实人,他为了帮宁氏这寡妇保留住这四大掌故的位置,竟然持身不正,被她的风情勾引。那天晚上可是他主动去那个小屋,当时,他还傻傻的以为可以和宁氏春风一度的哦。”
玉蝴蝶的话,让苏希娇的心又是惊讶,又是酸楚,一旁的雷斌却圆场道:“宋先生谦谦君子,若不是为了真相虚与委蛇,又岂能遭了你们的道。”顿了顿,雷斌又说道:“其实你们煞费苦心,就是要引我来这里吧。”
“不错,”姬月娥说道:“我们的大庄主啊,你实在是实力太强,我们如果就在山庄除掉你,又怕那些长老会的老古董们起疑。当你醒过来后,我们知道,我们的这一桩买卖迟早会被你看破的,于是我们这才想起这个借力打力的办法。”
“什么借力打力?”雷斌问道。
姬月娥笑了笑,说道:“故事都讲到这里了,还是要让正主来见见大家,如果大家见不到正主,恐怕死也不会甘心吧。”
姬月娥话音刚落,就听见内屋传来一个让人无比熟悉的声音,三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一个是杨兰茵,一个是个青年男子,苏希娇仔细依然,发现竟然是武通南的那个男宠,而第三个人更让她惊讶,他竟然是雷绍裘!
“雷…雷副庄主?”孙玉蓉颤抖的声音看着这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人。
“哎,”雷斌叹了叹气,对转头对同样一脸茫然的苏希娇说道:“夫人,我山庄的糟心事太多了,可让你苦恼了。”
雷斌在这边谈起,而雷绍裘那边却是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就像是老猫看见了耗子一样有恃无恐。
“二弟,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雷斌说道。
“是啊,大哥,怎么样,我这计划还不错吧。”雷绍裘德意的说道。
“为了什么?”
雷绍裘听了这几个字,突然脸色变了,说道:“不过只是想听别人叫一声庄主而已。”说罢,走到孙玉蓉面前,突然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说道:“就在刚才,你这还叫我雷副帮主,你们知道么,这小子根本不是我爹亲生,他根本不是山庄血统的人,但他却继承了本来该给我的位置。这些年,你们所有人都叫我雷副帮主,雷副帮主,以后,谁他妈再叫我雷副帮主,我就杀了谁。”此时的雷绍裘,一脸的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野兽一样,眼睛就要滴出血来。
“我刚才一直在好奇,这玉蝴蝶从那一次的屠杀中勉强逃出来,当时可以说是孑然一身。如果不是有人照应,玉蝴蝶定然也不会能够建立起极乐宫这样一个花费昂贵的销金窝,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二弟你的作为吧。”
“当然,”雷绍裘德脸色,又变成那种德意满满的样子,说到:“七年前,你接任庄主的事情,曾经让我十分的心灰意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从父亲的一个部下那里,得知了二十五年前的那次行动。虽然当时的事情完成后,所有参与那一次行动的人都被严令守口如瓶,还立下了生死状。但我父亲的这个部下,从小是看着我长大的,对你接任庄主的事情也是愤愤不平,所以他便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
雷绍裘看了一眼玉蝴蝶说道:“而就在那时,我几次入辽境,本来的目的是想看看是否还有一些没有被我们得到的奇花宫的毒物。然而一次意外的经历,竟然让我得知,这奇花宫还有人生还,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玉蝴蝶。我们一拍即合,达成了交易,我帮她复仇,她把她从奇花宫中带出的药经和武功秘籍给了我,助我夺取山庄庄主的位置。”
“所以,武通南的练的那一个春水诀的功夫,其实是你给他的吧,包括你身边的那个青年,让他接近武通南,也是你的安排吧。”雷斌看了一眼那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向雷斌问道。
“不错,这当然是我的计划。这个武通南管的太宽了,本来只是让他帮着走下银子,结果他竟然私自调查起龙虎草的事情。当时情急之下,我只能让我训练的童子去接近他,但要掌握更多的情报,我自然要让我的童子变得更重要一点。所以我才制造机会让他得到了春水诀。”
“你说的机会,就是武通北,是吧?”雷斌缓缓道:“他和你一样,都对这个大哥恨之入骨,只要武通南死了,他就是万柳山庄的庄主。这一点和你一拍即合,二弟啊,所以你们真的是沆瀣一气。”
“不,大哥,我们不是沆瀣一气,我们可是优势互补。要知道,如果不是武通北精心策划了那一场枫回镇的闹剧,你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雷斌叹了一口气道:“二弟,想不到,你为了这庄主的位置,竟然对自己都这么狠。”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正色说到:“然而你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作茧自缚。你以为,我之身犯险是真的中了你的圈套吗?我不过是想把你引出来而已。”
“哦?我的大哥,你好像很义愤填膺嘛。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各种说教,我心里一直不耐烦。但眼前,我反而想要听听你到底能说什么了。因为过了今天,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雷斌也笑了笑道“两年前,我发现了桃花的背后的秘密,事情败露的她在我面前当场自尽。我在心绪不宁之下,竟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你们中的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我死,而这个人就是你。二弟,我说的对吧。”
“不错,”雷绍裘说道:“按照山庄的规矩,如果庄主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完成任期,就应该由四大掌故一起,练手治理山庄,直到下一任改选。当时我羽翼未丰,如果让四大掌故联手,我很快就要失去对山庄的控制。所以我只能让你活着,让众人觉得我是在努力维持山庄的平衡,然后才能让我在山庄由立足之地。”
“当然了,那次之后,你就开你的行动,首先是假意和姬月娥对立,好让她有机会接近潇湘子。”
“是的,潇湘子心眼极多,我只能让当时和我结成了联盟的姬月娥暗中和他接近。而那个西夏一品堂的探子张康,知道只有跟着我,他才能继续得到好处,所以自然也成了我的一条走狗。”
“但是当时你也知道,山庄的规矩是,同一门不能连续两任出任庄主。所以你只能等自己羽翼丰满后,再找机会,让我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一步一步引导我去帮你演完你这一出精心安排的大戏。”
“哦?这一下,你好像变得很清醒嘛。”雷绍裘笑道。
雷斌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宋先生夫妇的出现,让你觉得机会来了。张康的中毒,其实完全是你的计划,目的就是要引苏女侠出手,也好让你试探一下她是否是你的人选。而显然,苏女侠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所以你立即苏女侠帮我解开了身上的余毒。其实当时你也知道鹧鸪红的解毒方法,但你需要借别人的手来完成。所以,即使当时苏女侠没有方法,你也会找机会把解毒的方法告诉她的。”
苏希娇这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产生的不安的感觉,竟然是真的。看来自己一开始就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苏希娇突然觉得这个雷绍裘真的很可怕。
雷斌注意到了女人的变化,但四肢疲软的他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苏希娇。只是接着说道:“等我苏醒后,你立即先让玉蝴蝶逼迫宁氏,完成这一出夜袭药庐的闹剧,目的表面是让我逼迫张康离开,同时再借我的手,以管理无力为由削弱潇湘子的权利。蒋铁青在之前已经被你们杀害,而尉迟义进本来就是你的人。现在,你们只要杀了我和孙玉蓉,山庄里面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不错,而要知道,你的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和机变都是让我非常忌惮的,要想出掉你真的很难。所以这个时候,我只能设法把你引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动手。”雷绍裘说道:“而就在这时,我想到了我的一个老朋友,豹韬卫大将军韩君麒。”
“韩将军和你是一路的?”
雷绍裘看着苏希娇惊讶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今天让苏女侠惊讶的事情,着实多了一些。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毒药的帮助,韩君麒的前任大将军又怎么会暴毙呢?”雷绍裘说道:“不光如此,我对他的帮助还有一个更大的地方。”
“是龙虎丸吧。”
“不错。”
“其实,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龙虎丸这种东西吧。”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又是一惊,却听见这边的雷绍裘说道:“不错,其实这一桩买卖,一开始就是一出戏而已。韩君麒需要升官,所以他需要钱,而我要想在漠北经营我的势力,是离不开他的支持的。所以,我才帮他设计了这个计划,让他可以得到足够的银子。”
“什么计划?”
这时,一旁就不做声的周虞候突然说道“”我们大将军告诉朝廷,为了对抗黑风骑,他训练了一支秘密的斥候军队。这个军队除了人员,军械,均是上乘以外,每年还要朝廷拨发大量的银两,来采购龙虎丸。虽然这龙虎丸,不过是我们杜撰的一种药物而已,一点屁用没有。的不过这每年的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自然就落入了我们的腰包里。“
“然后你们又以龙虎草为引,引我到这里来,再联手杀了我。这样,你们即可以让玉蝴蝶报仇,又可以把我的死归咎在辽人身上。而倘若龙虎丸事发,你们甚至还可以把责任往我头上一推,你自己反而落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真可谓一箭三雕啊。”
“哈哈,这只能算我们各取所需而已。”雷绍裘笑道。
“可惜啊,你们机关算尽,却始终是错算了一招,二弟,你如果想赢我,恐怕没这么容易的。”
雷斌的话,不但没有让雷绍裘的笑声没有停,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大哥,你要笑死我了,你都这样的境地了,我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还有口气说大…”雷绍裘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此时,雷斌竟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光站了起来,甚至他的步履还十分轻盈。
“”
“你,你不是中了迷药吗?”雷绍裘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但他的惊讶很快得到了答案,一个苍老有力的女性声音,在门外响起,说到:“这一切当时都是计,是雷庄主和我联手给你们做的局。”
众人对这声音都是一头雾水,但唯独苏希娇此时一下子喜上眉梢,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地叫道:“师父。”
这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蒲心兰,带着她手下的一众随从,手持兵刃,神色轻松的出现在了店门口。而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身影,一个是一脸笑容的张康,而另外一个人,竟然是那个此时应该在万柳山庄得意的享受着雷绍裘给他带来的庄主之位的武通北。一见到这几人,雷绍裘等人立即脸色大变,尤其是玉蝴蝶,急忙想要去看看门外那些自己手下的情况。
“不用去了,”蒲心兰说道:“我能在这里,他们自然已经被我们解决了。”说罢,走到苏希娇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拧开给她闻了闻,不一刻钟,苏希娇就觉得自己慢慢恢复了体力。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苏希娇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蒲心兰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们这些不成器的后辈”说罢,站起身来,对雷绍裘缓缓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蒲心兰看了看那个周虞候,说道:“首先,你们豹韬卫大营的消息,并不像是你想象中那么牢靠。大约一年前,我就接到密报,说你们豹韬卫经常给朝廷中的一些大员送孝敬银子,而这些银子的数量可谓惊人。于是我便暗令内线,潜入了你们军中,虽然不曾查明真相,但其实当时已经知道一些你们龙虎丸交易的秘密了。”
“当时未怕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但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希娇告诉我,她要替中毒的雷庄主解毒的时候,我才想起,这龙虎丸如果要找人秘密酿制,那你们百草山庄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即刻起身北上,准备亲自指挥后面的调查活动。无独有偶,毒伤痊愈的雷庄主,也对这龙虎丸交易的事情,充满了很多的疑惑。我们本来就有些故交,当下一印证,立即发现了很多端倪。”众人听说这二人是故交的时候,立时大惊。但苏希娇却知道,师父和雷斌之前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关系。
“当时意识到事态的性后,庄主立即做了打算,首先要做的是将你接下来要准备清除的山庄势力都保护起来。”蒲心兰说着,对张康笑了笑。
张康说道:“不错,其实什么我是真正的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都是假的。这不过是庄主事先安排的计策而已。当时庄主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将和你虚与委蛇多年,而又功力受损的我从山庄中解放出来,先去寻找龙虎丸的线索。”
而这边的武通北也说道:“也亏得庄主这样的安排,才让我躲过一劫。”说罢,把自己脸上的皮肤搓了搓,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形貌依然变化不大,但众人却知道这微妙的差异说明,这个武通被是另外一个人易容而成的。
“你,你是武庄主。”雷绍裘身后那个青年吃惊的叫到。
“不错,我其实是武通南。”男人狠狠的说道:“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你们和我二弟的阴谋,可惜,弟弟就是弟弟,见识比起哥哥自然短了。”看来,这武通南也是假意配合着雷绍裘的计划。只不过,他为了这个计划,竟然牺牲掉了男人的尊严,着实让人感慨。
蒲心兰知道此时武通南的痛苦,转移话题说到:“我想,当时你们原本的如意算盘,是让豹韬卫请六扇门的人北上,然后借机告诉我们,说百草山庄在千日醉一案中有问题。我们得到了这个线索后,自然会向百草山庄施压。于是你们就假装要洗清罪名,暗中让雷庄主不得不选择深入辽境探查此事。”
雷斌点了点头,接话说:“但这其中就有一个问题,整个计划对于你们来说战线拉得过长,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但是无意间,你发现了宁氏对宋先生的行为后,就立即改变了你们的计划。你们首先将心思最为机敏的宋先生从行动中排除出去,这样让我们只能选择由我来替代宋先生北上。然后在漠北的大营里,你们又故意上演了发现尸体中毒的闹剧,让我们当机立断的想要去辽境调查。这样才好达到你们的目的吧。”
“不错,”雷绍裘说道:“为了你,我可是把我最后的两张王牌都打出来了。”
雷斌点了点头道:“这两张王牌,一个是武通南身边的卧底,一个就是他吧。”说完,雷斌指了指一旁的尉迟义进。而此时尉迟义进竟然也不说什么,竟然默默站起来走到雷绍裘身后。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尉迟义进也是雷绍裘的人。
“看来二弟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雷斌问道:“在落马镇,那一群黑风骑的骑兵是你们招来的么?如果在那里,你们选择配合黑风骑对我们下手,我们恐怕就难以有招架之力了。你们没有选择在那里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雷绍裘说道:“我们本来就要打算让你死在这里,因为当时玉蝴蝶还在宋境,一个是她想要亲自手刃仇人。第二,说真的,大哥,如果我不真的赢你一次,我以后如何服众呢?”
雷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要收服众人,就必须要亲自打败自己。就像是自己当年一夜之间连挑三大门派一样。这么看来,黑风骑,还有那个乌勒,应该都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最后自然是让武通北再上演一场闹剧,把自己最终引向了咔萨拉古镇。
“我们兄弟,真的非要动手吗?”雷斌的语气中充满了叹息。
张康却笑了笑,说到:“副庄主,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人,真以为实力在我们几人联手之上吗?”
然而从得胜的狂喜掉入了失败的灰暗的雷绍裘,此时却把战胜雷斌看作最后的希望。突然一咬牙,拔出了常见,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向雷斌攻去。
雷斌叹了口气,往后一退,躲开了这凌厉的攻势,然后顺势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兄弟间的对决,似乎已经注定了一般,而除了他们两人,房屋中的其他人也立时交手在了一起。雷绍裘这边众人之中,功夫最好的是姬月娥,此时知道只能孤注一掷的她,竟然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和张康打得难解难分。另外一边,尉迟义进却完全不是武通南的对手,十招未到,就已经开始露出败相。比他们的打斗更一边倒的事孙玉蓉那边,虽然她很想手刃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尉迟义进,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并非尉迟的对手。所以她带着一脸怒气,一双短剑很快就杀得黄金山和周虞候一片鬼哭狼嚎。
杨兰茵率领着几个玉蝴蝶的手下,联手和蒲心兰等六扇门中人打在了一起,虽然蒲心兰这边都是六扇门的好手,但玉蝴蝶的那几个手下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双方都了个旗鼓相当。只有这边,苏希娇的对面,是那个曾经跟她有过一些交情的玉蝴蝶。
自从上次私自走访极乐宫之后,苏希娇就把玉蝴蝶当成了朋友,那种知道自己最隐私的欲望的朋友。然而此时,她们却不得不兵刃相向。玉蝴蝶使着一条长鞭,鞭法灵活,如同飞沙走石一般隐隐带着风雷之势,苏希娇虽然武功了得,也一时奈何不了她。五十个回合后,两人竟然杀的难解难分。
偏偏就在这次,苏希娇的脑海里,却竟然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来了那日自己在极乐宫和玉蝴蝶赤裸相向的样子,心中一阵恍惚。但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最怕的就是这种分神。玉蝴蝶见苏希娇的剑法稍有凌乱,于是立即进招,一条长鞭像长龙一样想她袭来。
然而电光火石间,这孤注一掷的袭击却并没有奏效。已经解决了尉迟义进的武通南,突然来到苏希娇身边,伸出两指,一下夹住了玉蝴蝶的长鞭。玉蝴蝶的攻势,这一下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样,变得毫无力道。而就在同一时刻,张康的掌力已至,重重的拍在了她的天灵盖上,一个俏生生的玉人,立时失去了性命,只剩下一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
苏希娇看着玉蝴蝶的眼睛,心中一阵唏嘘,但急忙收敛心神。此时,场中众人的打斗已经基本结束,拿尉迟义进当突破口的武通南,在制服了对面以后,立即腾出手来协助众人,他在众人中的武功本就只逊于雷斌,此时他一腾出手,自己这边立即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黄金山,周虞候,杨兰茵,姬月娥,一个个陆续被制服。只有雷绍裘,此时还和雷斌打得难解难分。
众人并没有插手这兄弟间的决斗,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别人插手自己的决斗。
性命之间的决斗,更是让人觉得窒息。雷斌的武功卓绝众人已是知晓,但此时内息到处飞沙走石的雷绍裘的剑招,也同样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紧张。众人万万没油想到,这雷绍裘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别的不说,单丛每一招中的风雷之势来看,众人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心急如焚的苏希娇,此时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雷斌的一切。好几次她都想上前去帮助雷斌。但她一恐雷斌不悦,又担心自己实力不济反而帮倒忙,于是只能干着急。
然而就在此时,雷绍裘的身后突然一道寒霜闪过,一柄长剑,就在他和雷斌以内里相拼的时候,从身后刺入了他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当众人看到背后的袭击者的时候,竟然变得更加的震惊。此时本来已经被制服的杨兰茵,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一柄长剑,突然刺进了雷绍裘的身体,带血的长剑从自己的丈夫的体内洞穿而过,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杨兰茵,你,你干什么?”雷斌突然暴怒地吼道。但杨兰茵却突然发疯般大笑起来,突然痴痴的对众人说到:“你们知道吗?哈哈,我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他,把我最好的青春给了他。但这个男人,却为了什么庄主的位置,竟然去练什么奇花功,练得阳具萎缩,我已经守了十年的活寡了。这十年里,我的心里的苦,你们知道吗?”
“你说,他练了奇花功?”雷斌惊讶的说道。
“不错,要不然他的武功怎么会进步的如此神速。”杨兰茵一边恨恨说着,一边发疯似的用长剑在雷绍裘身上连刺了几下。
“住手”雷斌见女人这样的举动,厉声吼叫到。虽然已经和雷绍裘决裂,但毕竟两人一起长大,即使雷绍裘对他有深仇大恨,他也不能对雷绍裘无情。眼见雷绍裘的肠子都要被杨兰茵捅出来,雷斌突然重重的一耳光打在了杨兰茵的脸上。
“你打我,”杨兰茵痴痴的看着雷斌,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用十分痛苦的语气说道:“一年前,你在疯癫时的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
杨兰茵话一出,雷斌立即大惊,说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杨兰茵看着雷斌,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缓缓对众人说到:“一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个人又在我的生辰之日,为了他的野心弃我而去。我当时心中万分凄苦,只想着如何报复他。然后,我竟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报复他的方法。”
杨兰茵说着,蹲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雷绍裘,说到:“绍裘,你知道吗?我当时找到了这个你已经恨之入骨的疯哥哥,我给他下了药,然后我和他发生了肉体的关系。你知道吗?你自己的老婆,竟然心甘情愿让你最仇恨的人上了。你的哥哥让我好幸福,就冲这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他的。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选择帮助他。”
此时的杨兰茵,仿佛大仇得报的一样,呓语般对一脸苦楚的雷绍裘说出了自己的最后的心声。突然,女人拔出长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鲜血已经从她的脖颈处喷射而出,立时香消玉殒了。
众人一阵唏嘘,以百草山庄为核心的一系列案件,竟然是如此这般的下场。其实刚才离杨兰茵最近的雷斌本可以夺取女人手中的长剑,但她并没有这么做。今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十分痛苦的决定了,与其让她在道德的谴责中苟活着,还不是死了安心。
苏希娇从背后看着雷斌,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去抱一下这个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的男人,不再是两性之间的慰藉,而单纯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抱在怀中。
然而这件事情,一直到他们到定州府城门外的时候,她都一直没做。蒲心兰要带苏希娇去幽州,女人明白,此次的分别,意味着北境的这一切围绕着百草山庄的案件将会终结,而自己和雷斌之间的情欲游戏,也需要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结尾。从此以后,她将回复自己的身份,依然顺从的成为别人的妻子。
苏希娇这两天一直在设想两人分别的时候的场景,但当定州的城门真的在眼前的时候,苏希娇的心中却还是冒出一阵酸楚。六扇门的人正在和百草山庄的人一一告别,苏希娇却躲在后面,看着众人最后的情绪宣泄。
女人一直等着雷斌来跟自己说什么,但雷斌却好像并不在意她似的,并没有朝他这边走来。苏希娇的心,慢慢从失落跌落到了谷底,一阵强烈的失落,让她的鼻子一酸,牵起马缰绳,就想要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几乎是在自己身后一尺远的地方传来。
“就这么走了吗?”雷斌熟悉的声音就在背后,苏希娇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狂跳。此时心中的感觉竟然就像是在两人刚离开定州时一样,充满了对未知的憧憬,和少女的羞涩。
“庄主,保重。”苏希娇想了好久,才努力从嘴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就这句话吗?”雷斌小声说着,若无其事的看着四周,表情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啊?”苏希娇有些奇怪地看着雷斌的脸。
雷斌突然凑到她耳朵边,对她说道:“夫人的风姿,雷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说罢,脸上露出一阵狡黠的笑容。
苏希娇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这段时间和雷斌发生的一切。两人的谈话,两人的行踪,两人的缠绵,竟然就像是瀑布一样涌现出来。
“李三哥,能否借你的纸笔一用。”
李三好奇的把笔墨纸砚递给了走过来的苏希娇。女人就着马鞍,小心翼翼地写了一张纸,然后迅速地叠成在了一起,又拿出了自己的一个随身的香囊放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香囊塞在了雷斌的手中,朗声说道:“这上面写着庄主剩余毒素的调理之法,庄主一定要独自看看,万望庄主依照上面的方法做。”说罢,对着雷斌嫣然一笑,然后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夕阳里。
红色的香囊,此时还带着女人的提问。雷斌躲避着众人的眼光,悄悄打开了那个香囊,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十六个娟秀的文字“纵情七日,毒素尽除。禁欲旬月,佳人自来。”
第十八章、最终章
五月,已经到了入夏的季节。即使是常年被冰雪包裹的北境,此时也开始冒出炎热的气息。这种灼热的气息中,弥散着原始野性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也影响着百草山庄名声显赫的帮助雷斌。
独自坐在百草山庄大殿的雷斌,此时只觉得身上有些躁扰,拿起衣领扇了扇,然后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夜晚一个人坐在这个象征着庄主至高无上权力的椅子上发呆了。此时大殿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个旁人。但中心的一片,灯火却是通明,竟然把宽敞的大殿照的透亮。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喜欢干净,所以他今天上午让人把整个大殿擦得一干二净。女人喜欢安静,所以他让大殿周围几十丈内的哨探,侍卫和仆人,今晚都迁走。女人喜欢他豪情壮志的样子,所以他今晚特地穿上了只有在山庄盛大的日子里他才会穿的庄主服饰,端坐在属于他的那个宝座之上。
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这么做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很喜欢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定然是个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这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所以,当她轻轻推开大殿之门的时候,就连房间内的灯光都被她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弄的颤抖了一下。
女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眼前的一切,所以她对大殿内的布置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喜欢她主动,所以她就给男人留下了那张纸条,告诉男人自己会送上门来。男人喜欢她主动,所以她真的就来了,不光来了,而且还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穿上了那身自己和男人都最喜欢的红色衣服。
“有按照我说的做吗?”明晃晃的灯光,照在苏希娇平静的脸上,就像是第一次替雷斌来诊病一样冷漠。然而此时,她的头发却依旧还散发着一点点的水汽,好像是才洗完擦干不久的样子。而宽大袍袖中藏着的双拳,也紧紧握在一起,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其实她的内心充满了紧张和兴奋。
“当然。”雷斌缓缓说道:“纵情七日,毒素尽除。禁欲旬月,佳人自来。”这几句话,是苏希娇那日在分别的时候,留给雷斌的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的内容。短短的十六个字,却包含着无限的情欲。
对雷斌来说,这接近一个月的禁欲过程真的很痛苦,好几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险些要精满自溢了。但他本就是非凡人,面对如此的欲望,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的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阳精,最终要去到一个最理想的归宿。
想到这里,身上的燥热更加强烈。雷斌伸出一只手,缓缓拉着下体的袍服,突然往一旁一分,宽大的袍服下,雷斌竟然没有穿裤子,此时他火热而坚硬的下体就这样出现在了女人的面前。
雷斌的肉棒真的很大,虽然苏希娇对这个肉棒的形状已经早就记在了心里,但此时好像变得更加凶猛的肉棒,还是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黝黑的肉棒顶端,透着一丝因为情欲而分泌的晶莹液体,胯下的两颗肉丸,就像是两颗铁蛋子一样沉甸甸的挂着。
男人拉开袍服后,就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了。现在轮到女人的主动,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苏希娇看着男人的举动,嘴角突然微微一笑,而接下来的动作则表明,她和男人真的是心有灵犀。
女人伸出手,在自己腰间的腰带上一拉。随着肩膀的轻轻扭动,袍服自然的顺着香肩滑了下去。这已经是第二次苏希娇在雷斌面前,用这个动作解开自己的衣服了。但相比起上一次在心情低落时的讨好,这一次女人的动作幅度大了很多,而也是这样的动作,让外衣不再有羁绊,完全掉在了地上。
紧紧包裹着女人身体的红衣之下,苏希娇竟然不着丝缕,此时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浑身赤裸的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虽然之前两人已经有过多次超越禁忌的欢好,但这是苏希娇第一次完全赤露的站在男人的面前。高耸的玉乳和纤细的腰肢,雷斌早已经见识过,唯有浑圆修长的双腿之间隐藏的那一抹海草是头一次见到,羞涩而柔软,每一处都像是最完美的雕刻师手中的杰作一样。
对于普通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这一举动定然会让男人觉得无比的震撼,倘若心智不稳之人,恐怕此时就会一泄如注了。但此时王座上高傲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苏希娇并没有被雷斌的冷静而弄得不约,反而心中更加欣喜。因为她知道,越是这样,也就意味着等会儿男人的爆发会越猛烈。所以当她主动走上前,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脊背和臀部抚摸的时候,女人的心中,升起的是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和强烈的情欲冲动。
这种幸福和冲动,会让她觉得充实,又觉得谦卑,好像讨好男人是她天生的使命一般。所以她主动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扶着男人的肉棒,开始亲吻起来时,女人的脑海中,那段意乱情迷的时候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在那几天的日子里,自己好像只要男人一有欲望,就愿意跪在男人面前,用最淫荡的姿势给他吮吸出阳精。
在分别的这个月里,为了让这一次的品萧更好的取悦男人,她甚至在夜里潜入了幽州府里最大的妓院,去偷窥最出色的妓女是如何用一张小嘴给男人带来欢愉的。所以此时,雷斌也惊讶的发现,女人在这一个月内,品萧的功夫尽然有如此的精进。再也没有不小心刮到肉棒的牙齿的刺激,此时的女人,就像是长了一条十分长的舌头,和一个更长的喉哝一样,让他的肉棒可以更多的被舌头和咽喉包裹。
而男人肉棒偶尔的跳动,也再不会引起女人的干呕,反而每次跳动会让更多的唾液从女人的口中流出,滴在了高耸的玉乳上。为了这一次的欢好,苏希娇在来之前,特地喝了很多水。她知道男人的持久,所以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而她也知道,如果多喝水,不光是唾液,还有很多体液的分泌会加剧,给男人带来更多的快感。
雷斌虽然并不知道苏希娇做了这个事情,但女人带给他的快感的变化确实真真实实的。所以他怜爱的把女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今天晚上他们之间的“战斗”会非常的持久,他并不希望女人此时消耗掉太多的体力。
双唇,再一次吻在了一起。
当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亲吻对方的时候,两人的动作更加的放肆和疯狂。苏希娇拼命将自己的一条香舌送入对方的嘴中,仿佛就像是在倾诉着这段时间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般。而男人也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唾液流入女人的嘴里,他知道,女人等待着他的滋润。
雷斌饥渴的捧着苏希娇的玉乳亲吻起来,虽然之前,苏希娇也曾经让他亲吻过自己的玉乳,但那次其实女人穿着薄薄的肚兜,只是让自己稍微品尝到了玉乳的美好。
此时,当真的直接接触到女人完美的玉乳时,男人才能体会那一份雪腻真正的美好。柔软的肌肤和坚硬的乳头,成为了男人嘴里最好的美食。牙齿和舌头,在玉乳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和唾液,而女人的心,也在男人的动作里慢慢变得疯狂。甚至当男人放肆的用牙齿撕咬女人的乳头的时候,苏希娇反而觉得心中的情欲更加炽热。
“庄主,求求你,肏我好不好。”苏希娇双手紧紧抱着雷斌的头,呓语般的呜咽着。正当武林中那些少侠们在为他们心中的女神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嫁为人妇而惋惜的时候,这个人妇却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就像是一个荡妇一般乞求着他的欢好。
“想要了?”雷斌看着怀中俏脸通红的女人,笑着说道:“想要什么啊?”
“想要庄主肏我。”
“既然这么想要,那为什么在枫回镇的那天晚上,不要我好好肏你一回。”雷斌面对女人的迷情,却也不急,竟然调笑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我被最后一丝的个人心结牵绊嘛,而且……”苏希娇痴痴说道:“那个时候,庄主体内余毒未除,即使我抛弃名节跟你欢好,你也不能在我体内泄出阳精的。”
女人的直白,让雷斌也是微微一愣。之前苏希娇一直拒绝和他欢好,他一直以为是女人被名节牵绊,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在于此。显然,苏希娇希望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欢好,有更加放肆的体验,雷斌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感动。
说出内心想法的苏希娇,突然觉得心中枷锁尽除,分开双腿夹住男人的腰肢,就要用自己的下体去吞噬雷斌那早已被她所期盼的肉棒了。然而这样的姿势和角度,却怎么也不对。女人虽然努力调整了好久,但肉棒的顶端却一直在秘洞口来回徘徊,反而弄得自己的蜜汁将整个肉棒淋了个透,却并没有将男人的肉棒吞进去分寸。
雷斌看着猴急的女人,微微一笑道:“别急,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说罢,抱起女人平放在了自己的那个宝座之上,用手指温柔的在女人的下体抚摸了一会儿,让女人的神经满满松弛下去,双腿也自然的分开,然后扶着自己的下体,慢慢探入了女人的身体。
终于,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结合了。雷斌惊讶的觉得,苏希娇的下体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女人的下体很窄,根据以往的经验,自己这粗大的肉棒每每遇到如此狭窄的下体,定然会让女人痛苦万分。然而苏希娇的秘洞壁内却不一样,好像有很多滑润如同油脂一样的东西,让他的进入并不费力。
更难得的是,此时虽然女人瘫软地躺着并没有下体用力,但下体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力量,就像是有一只灵巧的手在我这秘洞让秘洞不断按摩着男人的肉棒一样。短短的进入女人的身体的过程并不长,但却给了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而这边苏希娇更是被那种男人给她的充实感弄得一塌糊涂。雷斌的肉棒实在太大了,大得让她觉得整个下体就想要被撑开一样,这种膨胀感她曾经感受过一次,是来自于珊儿房中的那个假阳具。但比起那个冷冰冰的铁玩意儿,雷斌的肉棒却是火热而有弹性的。
苏希娇忍不住,将下体微微一夹,而这一下的快感,竟然让猝不及防的雷斌的虎躯也微微一颤。苏希娇看见男人的反应,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欢喜,轻轻动了动一下胯部,给了男人最好的暗示。
饥渴的两人,终于肆无忌惮的开始在那个早已经被苏希娇下体浸湿的宝座上开始交合起来。男人的每一下动作,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和节奏的韵律,娴熟的动作美一下好像都是顶在女人的心头一样。
“合宫!”苏希娇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这是她在霍青玉的一份私人笔记中看到的。每个男人和女人的下体私密处都有自己的特点,大小,尺寸,肌肤走势,仰角深度,还有体液分泌情况。每一项都会决定自己和对方的交合是否是真的能够达到情欲的定点。而合宫,是指男女双方在性器的构造上完全吻合的状态。
这种状态,自己的师父霍青玉也只达到过一次,在那次霍青玉和那个陆大小姐在女人出嫁的婚房里面肆无忌惮的交欢时,霍青玉唯一一次体验到了其中的曼妙。虽然时过境迁多年,但师父依然记得那个感觉。而眼下,自己竟然和雷斌达到了这种状态,苏希娇看着情欲渐盛的雷斌,怜爱的用手掌去轻抚着男人的脸庞。
苏希娇怎么也不会想到,久为人妇的自己,竟然会在床底上有这么多没有展示过的放荡。就像此时,男人正躺在地上宽厚的地毯上,任由苏希娇骑在自己身上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洁白圆润的双乳,就像是两只兔子一样在男人面前跳动。女人充满了情欲的眼神中不再有羞涩,火热的迷情直接灼烧着两人,让汗水源源不断的从两人的身体内流出。
不得不说,苏希娇在床笫之间的天赋和能力也是同样的万里无一。面对雷斌的伐挞,即使是阅人无数的那两个枫回镇的妓女,也应付不过来。但此时苏希娇却似乎游刃有余,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的交合,竟然没有一丝疲态。
其实从上次分别开始,苏希娇就开始暗中配置迷情药物调理自己的身体,在这一个月内,她已经让自己在情欲充盈时,下体的蜜汁也不会剧烈的爆发,因为一旦那样,自己的体力就会急剧的衰减。不光如此,在今天来见雷斌之前,女人出了沐浴更衣,还用银针刺探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几处大穴。这样的作用,可以让自己短时间里有更加持久的体能来讨好男人。
雷斌自然也感受到了苏希娇今天不一样的地方,开始放在自己的情欲,更加放肆的玩弄着女人。此时的他,终于完全露出了自己野兽的一面,每一次揉捏都力量惊人,每一次舔吸都贪婪饥渴,每一次抽插都坚硬有力,而每一次挑逗,都入骨三分。
苏希娇已经不需要靠那些虚情假意的呻吟来讨好男人了,此时大殿之内,动人心魄的淫叫正充斥着整个房间。雷斌不断变换着体势和方位淫乐着女人,一会儿让苏希娇抱着粗大的柱子,撅起娇臀让自己从后面进入,一会儿又让女人吊在正厅的几根幕帘上让自己抽插,甚至直接抱起女人跳到房梁上,像在马背上一样刺激着女人。
当两人略感疲态时,两人就停下来,雷斌事先在大厅中放置的点心和糖水,成为了他们补充体力的最好的物品。苏希娇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托着自己的一只玉乳喂养着“嗷嗷待哺”的雷斌。雷斌一边品着糖水,一边看着苏希娇在他下体替他品着自己的肉棒。
两人之间的淫戏,就连那些久经风月的人看了也会觉得羞涩,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要吸干对方才罢休一般,一边疯狂的想吞噬对方,一边又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奉献给彼此。
夜已过五更,外面的鸡犬已经开始鸣叫,微微的晨曦已经从这个北境的山庄冒出了头。此时两人的酣斗已经到了尾声,雷斌正扶着靠桌子的高度勉力支撑身体的苏希娇的腰肢,开始最后的冲刺。
此时两个人之间只有最后一个目标,让男人在女人的体内泄出阳精。为了这一刻的极度欢愉,两人已经经历了一夜的努力。苏希娇的口,手,胸,下体,甚至后庭,每一寸都经历了男人的洗礼,而此时,她也正期盼着男人最后的滋润。
冲刺,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雷斌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躁动。雷斌就像是骑马一般,一边用力的揉捏着苏希娇的玉乳,一边就像打马一样用手重重的拍打在女人已经有些发红的娇臀上。
此时几近虚脱的苏希娇,已经不能在发出高亢的呻吟,只能从喉头勉强发出如同病人一样的呜咽。身后的雷斌,也开始觉得力衰,所以他努力的扶着女人的腰肢,凭借手臂的力量,保持着自己冲刺的节奏。
终于,在浑身一颤后,阳精如同洪水一样,射入了女人的体内。苏希娇在来之前曾经幻想过不止一次此时的感觉,但男人真的射给她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难以表达。自己竟然如同失去了知觉一遍,浑身软麻,只有一股股热流,好像在不断涌入自己的身体。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苏希娇的内心,无力的呼唤着这样的欢愉。而男人也再没让她失望,存养的一个月的阳精,用前所未有的强烈不断冲刷着女人的身体,每射一下,雷斌的下体就会跳动一下。而到最后,男人竟然在女人的体内,跳动了几十上百下才停下来。
当肉棒从女人体内抽出的时候,一大股白浊的阳精,立即从女人还在微微开合的下体涌出来。雷斌喘息着躺回了椅子上,看着自己身前地板上无力躺着的苏希娇,满意地喝下了最后的一口糖水。
此时的女人,浑身红润,就像是得到了浴火重生一般的历练一样,竟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有些神圣的光泽。雷斌轻轻的把自己的一只脚搭在女人的肚子上,享受着她那早已被汗水弄得滑润无比的肌肤。
高潮之后躺了很久,苏希娇才从情欲的彼岸回过神来,绵软无力地抱起雷斌的脚踝,轻轻吮吸着男人的脚趾。
“怎么,还没有满足吗?”雷斌的话,不过也只是调笑一下苏希娇而已。他知道虽然自己无力再战,而女人是更加虚脱。
“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这样的片刻,以后就感受不到了。”
女人动情的表白,让雷斌心头一荡,说道:“要不以后你经常暗中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苏希娇听了男人的话,却抱住了雷斌结实的小腿,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雷斌知道,女人终究会恢复自己是他人之妻的身份,这自然也是今天她如此放纵的原因,当下不经心头一叹。
“为什么,如果我想见你呢?”雷斌故意问道。
女人看了看雷斌,似乎心有不忍,勉力爬起来,躺进男人的怀抱里,在男人的耳朵上轻轻舔了几下。然而,女人的表情,此时却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叹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因为,你就要死了。”
情欲的顶峰,突然被这句冷冰冰的话摧毁的支离破碎。雷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此时,苏希娇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想抬手,却发现自己连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阵强烈的恍惚,涌上雷斌的心头。他突然觉得很恶心,恶心的想吐,但当他真的呕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竟然不是腹中的食物,而是鲜血。滚烫的鲜血,正顺着他的七窍流出来,让他的眼中都充满了红色。
血红色中,苏希娇已经穿上了那一件红色的衣服,眼中的鲜血,让女人此时看上去更红。站在雷斌对面的女人,正在一脸忧愁的看着她。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救你。”苏希娇的话音中,似乎有无限的惋惜。
雷斌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就像是窒息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苏希娇看着男人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的内心的痛苦不亚于你,被自己钟情的人欺骗,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苏希娇看着雷斌,顿了顿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一切,还要从鹧鸪红的毒性开始说起。三年前,其实当时百草山庄的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山庄派系林立,尤其是已故的雷家的二公子,雷绍裘的势力,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过了你这个大哥。不过也许是天意吧,让他的整个计划中多了一个极大的败笔,就是为了和你的势力抗衡,他接近了西夏一品堂。虽然当时雷绍裘以为他和西夏一品堂的诸多勾结,是十分保密的。但他的确小看了你,你在很早之前就掌握了他们的动向。服用鹧鸪红,其实并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做法,你只能利用山庄的诸多规则,来假借中毒,把自己保护起来。而这个期间,你才好收集证据来扳倒你的这个弟弟。”
苏希娇找了一个刚才被两人推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坐上去接着说道:“我曾经研究过鹧鸪红的毒素,其实这风毒最大的特性是,虽然入骨三分,但却并不会压迫神智。所以其实在这三年里,你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一直活蹦乱跳。离间宁氏和蒋铁青,利用杨兰茵。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雷斌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希娇,似乎是在说,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
苏希娇似乎明白男人想说什么一般,正色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虽然阴损了点儿,但毕竟是权力斗争,一切也无妨。况且,在民族大义之前,你这么做,我反而会支持你的。但千错万错,你不该杀张二哥。”女人叹息道:“张二哥在调查百草山庄的时候,曾经几次深入山庄,他竟然惊奇的发现,你这个被软禁的庄主,竟然会在月黑风高的时候,用精纯内功封住看守侍卫的穴道,然后独自离庄。他把这个信息,留在了自己相好的妓女的家里的一尊佛像的肚子里。无独有偶,这个信息被我们得到了,而除了这个,我们还得到了另外一条更加重要的消息。”
“其实,张二哥并不是中原人士,他也是北境人。但你万万不会想到的是,他就是那个选择被遗留在大漠戈壁中的玉蝴蝶的弟弟。”女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此时的雷斌,虽然脸上充满了痛苦,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你让玉蝴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倘若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毒杀,原不会有这么多的后续事情。但偏偏玉蝴蝶毒杀了张二哥后,曾经查看过他的尸体,虽然他自己已经去掉了身上的纹身,但玉蝴蝶仍然从那个特殊纹身位置的疤痕形状,再加上年龄,脸型的特征,确认了张二哥的身份。”
“虽然在这之前,作为你放在雷绍裘身边的最终要的一枚棋子,她已经被迫服用了你炼制的独门毒药,她一直对你惟命是从。但张二哥的死,却给了她极大的刺激,千思万想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让玉蝴蝶的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让她坚定了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
说着整个案件的真相的苏希娇,只觉得心如刀绞。此时的雷斌,已经是毒素攻心了,躺在地板上极度痛苦的翻滚着身体。虽然苏希娇想要狠下心离开,但对雷斌的情愫却一点不假。她不愿意看到男人痛苦,但她也知道,此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雷斌了。
“为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会对张二哥动手,但后来我在张二哥的那封绝笔信的暗号中才了解到,原来你才是一品堂真正在中原北境的掌控者。你的武功,机变,实力,都远超于雷副庄主,所以他们也有一百个理由牺牲掉雷副庄主来获得你的支持。”
最后的这一段话,雷斌已经几乎失去了反应。玉蝴蝶在临死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藏在了极乐宫里曾经用来给苏希娇按摩的那根角先生里面。以雷斌的机敏,她本没有机会下肚,在古镇的最后一战时,胜券在握的雷斌放松了警惕,竟然没有察觉到那个研药的老人低还给他的龙虎丸的药品底部,已经在那一瞬间透透被涂上了千日醉的毒药。
本来这毒素应该在明日才发作,但过度的欢愉,让男人体内的毒素运行加速,苏希娇早已经知道,当男人到达情欲顶峰的时候,就是他毒发身亡的时刻。
眼见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微弱,苏希娇却不忍离开,晶莹的眼泪,不断中脸颊上滑落。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事情已经发生,就不会改变了。速速离去吧,免得打草惊蛇。”话音见,大殿的门栓被轻轻的推开,一身白衣的潇湘子,缓缓走了进来。
清晨的阳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此时苏希娇的内心,却依然沉重。虽然刚才一切的事情都是预先知道的,但这样的事情对于当事者的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一些。自己钟情,不惜牺牲名节的男人,却是真正的元凶巨恶。他的死本是罪有因得,但在那之前,自己却违背着贞德伦理和他极尽欢愉。
“前辈,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吗?”苏希娇叹了口气问到。
“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此时的潇湘子,身上的那种豪侠气质尽去,竟然颇有一些得道高人的感觉,话中若有所指的说道:“道法上讲究一切随心,只要自己做了自己愿意的事情,那一切是最好的。”
“那你说,为什么雷庄主也做了想做的事情,却得到如此下场。”
“因为,如果做事只考虑自己,那这样的道,只能算是人道。倘若人道的事违背天地常理,那人道迟到会输给天道。”
“所以,当年你选择把自己的未婚妻推给我师父,是人道还是天道?”
“哈哈,这事嘛,对于我来说,我做的人道,就是天道。筱芸她是万里无一的媚骨之体,不是一般的床第上的高手就能应付的。所以当时我是故意引起了她的反感,把她推向了你的师父霍青玉的身边。其实你不知道的是,筱芸的顽疾是从小就有的,虽然陆德昭为她遍寻名医,但依然没有解决的方法。我在暗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让她自己在离世之前享受一次自己媚骨应有的欢愉,是正确的选择。”
“那你恨我师父吗?他夺走了你的未婚妻,最后还间接让你的父亲落马。”
“恨?也许吧。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是天道。家父虽然与我有养育之恩,但他的做法是我不认同的,所以我其实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就像对庄主也是一样,他的能力我是认可的,倘若他行正道,我是愿意帮助他的,但他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那我呢?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相公事情的真相,然后借用六扇门的力量来解决此事。为什么你要找上我相公,却只是为了见我一下。而又去鼓励我赴今晚的约定。”
“因为,你和筱芸一样,也是万里挑一的媚骨之体。对于你来说,这样的能够让你感受到自己的媚骨之乐的人并不多,眼下你经过了这次劫难,对于你来说是十分有好处的。以后,你可自行慢慢体会。”
“看来,我师父说的是对的。”
“哦?那个老小子说了什么。”
“师父曾经说过,虽然他老人家一生都在花丛中过,留情无数。但对于男女性事的理解,他却自认为不如你。”
“哈哈,也许这就是我能够现在还没有被遗忘的原因吧。我和他不同,他天生奇骨,所以能淫尽世间美女,享受人间极乐。而我自由身体不好,床第之间无法享受到很多东西,所以只能靠内心去臆想那种感受。上次你在我的竹舍里对珊儿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体质和潜力,所以我想帮你完成一次突破,仅此而已。”潇湘子看了看还有些神情恍惚的苏希娇说道:“对了,我还给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玉蝴蝶的弟弟,也就是张二,他并不是孤苦一人。几年前,他曾经和一个本地的夫人发生过一夜之情,后来那个妇人竟然有了身孕,为他诞下了一个男娃。只是可怜的是,张二并不知道此事,而那个男娃的母亲也很早就因病逝世了,所以这个小孩才流落街头。你去找到这个孩子,把他带走吧。”
苏希娇听着潇湘子的话,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脏兮兮而倔强的脸庞。
原来,他竟然是张二哥的儿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