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完)
*** *** *** ***
第一章
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说何
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
麦克是总编辑。肥胖。深沈并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他愠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雇员,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感不安。「我是迟到了,
老板。」我拉高语调,「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拍摄到一只真
正的大猩猩。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不能
理解她。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着照,我都快疯了,因此喝得太多睡
着了,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
「真让人心,西德尼。」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他喜欢我的唐突。
我喜欢自己的名字。对於一个女人来讲,这是极罕见的。我的双亲从不抱怨
未曾有个男孩,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
我露齿浅笑,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向他们炫耀了。
麦克有些吞吐。「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他说道。
查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住嘴,小子。」我正色道。「别这样。」
「你还没有听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我说。「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麦克低声说。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艺术,
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麦克保留了否决权,他清楚自己
不会写。
「那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慢吞吞地说。
「我指定你了,西德尼,这没得选择。」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尔在休养。」
「火车站?」
我坐在椅子里朝後仰了仰身。「哎哟,是吗?为什麽?狂犬病?他应该停止
拨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讲了,西德尼。」麦克尽量忍住笑。「这不是开玩笑。」
「你在骗人。」
「我没有。这家伙摔得很厉害,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
「顶多写篇报导。」我安慰道。
「真该死。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的,
他们认为这很难堪。」
麦克说得一点没错,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自身毫无
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说,「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他周游了世界各地。对我而言,旅游和冒险都是一场
灾难。
「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西德尼,况且票价非常昂贵,我们没法退掉。」
「哼!不见得。」我深表怀疑地讲道。
「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现在的实际问题是必须马上有人去。」
「那可别派我去,老板,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
麦克朝我倾过身体。「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不同
地处理此事。」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需要做笔记吗?」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他对我讲
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麦克说。他的忍耐所剩无几,
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卡尔是位多才,有创意,勇敢无畏的写手。」
「是的,还有他那独特消费观念。」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色彩,
这正是他不受欢迎原因。每次他旅行归来,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的报导,
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经理所以能够容忍他,正
如刚才麦克说的,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有创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象中,他
也是个怪胎,行为猥琐,就像每个人所了解的那样。
「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麦克说。「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没两
样的报导,因此我们开了个会,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
的见解。」
「麦克,我爱你。」我说,「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正如我无法诊断一位
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应采用荷尔蒙取代
疗法。」
「真的吗?」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烦。
「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复了正常。「西德尼。」他说。「你必须去,明白吗?没得选择。当然
旅行会使你兴奋,是吗?」
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难道要到非洲去吗?」我问道。「那些地方从未
停止过内战,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麦克我真的不行,我
要辞职。」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或是已解体的
苏维埃共和国去。我仍然要辞职,决心不变。」
「别那麽蠢。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当稀少。」
「南极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处是企鹅。白雪和科学家。我相信企鹅
们一定会非常亲热。」
「不要再讲了,西德尼。」
「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我随声
附合道,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麦克冷冷地讲道。
「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在一旁
暗自窃笑。
「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说着。
我禁不住张开嘴。「迈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可没料
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离开机场,事实上也不可能,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
「转机?」我的声音含混不清。
「去贝伦。」
「伯利恒?充当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贝伦。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在那儿再坐船。」
「船?」
「去亚马逊河的船。」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倾身向後对我微笑着。「去看
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我们已
全部存进档案柜了。我们想要你的印象,一个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们派个环保
学家去,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位有坚定信念的人。」
对於被当作普通人的这种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麦克。」我声音嘶哑地
说:「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我们这儿也有虫子。」
「不一样。」我断然否决。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我是指苍蝇。在人们
吃饭时飞来飞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它们到处叮咬,传泄细菌,
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欢丛林。」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坦白地说,我们是比
较希望卡尔去的,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并且接受一个全新观点。」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无望地说。「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在路
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然後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比萨饼屋的霓虹招牌。」
「很好。」麦克笑咪咪地说道。
「我也喜欢黄金。」我说,「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
「你爱怎麽写就怎麽写吧。」麦克虚怀若谷地讲。「我们一定会刊载的。」
「不。」我痛苦地连连说道。「不,不,不。」
「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离开,谁会负责这本书?」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
「克莱尔。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你辞职,她便接替你的位置。」
克拉拉这只母牛,我就这麽骂她,竟想抢我的饭碗。
「西德尼。」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一鼓作气,快捷,敏锐地将它写出
来。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或许是几篇大篇幅。内容丰富的文章。就像你的红利
一样。」
「新闻图片怎麽办。」我急切地问。「我没有摄影器材。」
「都已准备好了,卡尔安排好了一切。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将陪你一同
上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
「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但卡尔说他是个好人,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
结识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识有钱女人的人,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
行的所有开支。你正好趁机写一本书。」麦克不经意地补充。「我们不会介意。
我们可以连载它。」
「你是个爱撒谎的人。」实在是怒火中烧。
「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愉快地微笑着。「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西德
尼,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并且打几针预防针。
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
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尽管我不喜欢他,但还不至於如此冷酷无情,我
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他被捆挂着,
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
「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我幽幽地说,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他是
否能听清我说话,「你想我去吗?」
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眼表
示同意,两下表示反对。」我提议。
他眨了两下眼睛。
*** *** *** ***
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个
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纯粹建立在性基础上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为:「纯
洁之物。」的性当那种渴念充盈於我们心头,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速来解决
欲念之苦时,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解馋。
例如这种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正如你们曾经历的,孤寂一人,
嚼着香脆的巧克力,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此刻你将是约翰尼。迪普,丹
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凯基或者理查德。
塞尔,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艳女人尽情欢乐。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
像成自己,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麽,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
起来,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紧接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
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便会迅速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
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没被邀请,他也会出现。同样我也要
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从兴奋进入了安顺
状态。
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将我靠在门上,一边
将阴茎向上刺入我体内,同时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开。
雪白的双股。蒂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
间体育馆锻炼身体。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我喜欢以那种方式(和他在一起)
认真注视着每个性交动作,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阳
物就像他结实乌黑上其它每一块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捆好行李,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我那带着挑逗性的
微笑是一个明显。有目的的信号。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他全身一丝未
挂。他的肌肉相当棒,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上。
当他瞥见行李时,挑起了一条眉毛,「喂,西德尼,我并不介意像一位好邻
居那样为你效劳。可现在实在遗憾,你不要搬走。千万别搬。那屋子若空出来,
肯定会被租出去,当然这是应该的,亲爱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无办法。」我故作悲伤地吸吸鼻子。「我想这房子以後也没什用了,
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然後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希望能忘记你。不
过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让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进门里,将
门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紧。手慢慢向上蠕动着,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行短
衫前面的四粒钮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双脚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重杆
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向天
花板,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
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脱去了三角裤,将一条
腿摆到他面前,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具,将它放到我
那热辣辣。隐隐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当它不知不觉地溜上来
抵住我的下体,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我发出了一阵:「噢噢。」的啧
啧自喜声。我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有棱有条的脖颈,紧收的肌腱,举重器被信心十足
地向上推动着。「合上节拍,亲爱的。」他抱怨道。我像个听话的女孩一般努力
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摸索着,罩住了他的睾
丸,戏弄着,把玩着。
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就是那种
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嗤之以鼻的乌黑。健壮的运动员。
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蒂龙哈哈大笑,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不断地
触到。分开。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强烈的锻炼
欲望,以至於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事实上,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
都更强烈的欢愉。
「五十。」他满意地吐了口气,将举重杆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双
手紧抱着我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愉,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
到一起,他抬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猫叫
春一般的愉悦声。「噢!噢!噢!」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有
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阳物。
过了一会儿,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
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他也跟了进来,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钻到了莲蓬头
下面。
「你要去哪里?」
「我告诉过你了°°去亚马逊河。」
「噢,是这样。」他低声轻笑,并不相信我,我只能说,全当它是预定的为
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和少许令人陶
醉的特制啤酒。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对他送了个飞吻。
「答应我,别看我的报纸。」
*** *** *** ***
我厌恶飞行现在却只能坐飞机。我想随心所欲四处走走,吃些可口的食物,
消遣之後再冼个澡。而不是困在狭小的机舱内。接下来便到达了贝伦。
贝伦是座非常现代。很有名气。相当巴西化的城市。这比待在飞机里要强上
一千倍,我在商店里买了许多物品。下决心要超过卡尔的津贴。
接着,我又飞往巴西内地的玛瑙斯。我倒颇喜欢这架飞机,因为它并没有伪
装成安逸舒适的模样。在贝伦,亚马逊河是如此的宽阔,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补充些盐分,这样才能获得比大海还深的情感。在玛瑙斯,我
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玛瑙斯我必须等着见我的朋友,据卡尔说前来的将是位叫马森的摄影师。
报社已做了个交易,将购买他的摄影照片,那位视此行为度假的女老板显然高兴
有一位职业作家和一名摄影师同行。当我投宿时他不在我住的酒店里,因此我决
定享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看看这里的热带化商业有何特点。这里的男人相当敏
捷。大胆。他们采用了女士喜爱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这是一种我能应付的方式。不过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
地打发他们回去,耐心地等待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约一百万人口,有许多摩登高层建筑,全部掩蔽在
丛林地带中间。每年这条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坞都是浮动的。
我来到玛瑙斯歌剧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詹妮。琳达於一九一零年曾在此演唱
过,俄国的芭蕾舞团在全盛时期亦在此演出过。目前这里上演着一些低劣的文艺
节目,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我并不愿意撰写有关它的事情。我不是游记作家,没必要写渡假文章,我更
不乐意陷入写导游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闷热。潮湿浑身搔痒。房内没有
冷气。我换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条丝质便袍,来到游泳他边。
突然间天变得昏暗起来。我离赤道那麽近。游泳池几乎空无一人。池底亮着
灯,四周似乎很暗,因为池边安装在铺着瓷砖地面上的照明灯全关闭了,所以你
只能从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过蔚蓝色的炽热池水仰视,便能看见夜晚的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娱自乐,将滴水的秀发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个男人正注视着我。他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一张桌旁,抽着烟,仔细观察
着。
我搜寻着浴巾和便袍,它们不在我刚刚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那
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欢破人耍弄。
我越过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夜晚馥郁的空气如温热的橄榄油扑上我
凉爽的肌肤。
「要烟吗?」他边说边递过烟盒。
「我已经在冒烟了。」我答道。一边擦着头发。
他挑了挑眉毛。光线并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约摸三十多岁,粗扩的轮廓,
穿着一套带摺皱的夏装。没有系领带,敞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看上
去相当黑。
「当我被耍时。」我大声嚷道,「会非常生气。」我露齿笑着。
「西德尼。」他说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为了认清你,我特地询问服务生。在我看来西德尼应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动了手术。同约翰。韦恩一样。他企图做玛丽恩。」此时,我才知道自
己正在同一位美国人谈话,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灵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着比基尼的身体上。「挺高明的医生。」他边说边居心叵
测地吹了声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买嘛,下次再看到
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报警了。」我低声说道。
「卡尔为什麽没来?」他突然地问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报社就派我来了。」我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是一名记
者。」
「那同卡尔的交易怎麽办,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报社做交易。伙计,卡尔可不是发薪水的人。」
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不想带你一起去亚马逊河。」
「用不着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为什麽卡尔没有亲自告诉我?」
「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全身正处於固定状态。」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温和地说道。「你肯定来自於一个社会秩序非常混乱的地方。
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犯罪仅只在人们的脑子里酝酿。即便发生了,也非暴力。
他从一个高台上不慎跌下来。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来,不幸橡皮绳断了,就
这麽回事。」
他用拳头重击桌子。「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在说谎,不过迟早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告诉你事实真相。」我尖声说道。
他是憎恶所有的女人还是因为我这易怒的性格?说实话,我本人倒蛮喜欢自己的
这种性格。
他乖戾地瞪着我。「你不应该来,应该是卡尔的。即使卡尔不来,至少也该
来个会写作的男人。」
「自负的家伙。」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眨眨眼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嗨,这人实在糟透了,这麽想着,人渐渐变得轻松起
来。
夜色如爱人般怡人。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强劲的音乐声。我感到有些饿,
今天早些时候我曾拜读过这里的菜单,看起来蛮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尼泳衣
的胯裆处集聚起来,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点意乱情迷。
「你看起来不像个愿意吃苦的人。」他说。
「告诉你。」我重又徐缓地说道。「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一心一意地
拍摄,就这些知道吗,其馀便没你的事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仔细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来到酒吧喝了一杯。在这儿,我承认结识了一
位真正温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这麽自我介绍的。看上去他的穿着极为考
究。我感到该是自己了解这国家的时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我把
他带回了房间。
我能克制住自己,我并非一名花痴,尽管我喜欢这样,是打心底的喜爱。
那位摄影师一直注视着我,盯着我吃东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个男人离
去。
这些摄影师大都有窥淫狂症,喜欢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这位巴西客人属上乘之物。他解开我的丝绸衬衣,亲吻着双乳,伴着音
乐的节奏紧搂住我摇摆着。巴西是个音乐王国,好像每个人的血脉中都流淌着乐
曲。
隔着他的裤子,我能感觉到他肿涨的阳物。我喜爱这一切,这种令男人和自
己兴奋的感觉,他太棒了,我们将一同享乐。这家伙很乾净,可以说相当洁净,
闻上去气味好极了。
他一边跳舞,一边脱去我全身的衣物,接着退後站住,观赏着,禁不住对看
到的一切鼓掌起来。「真美。」他喘息着,「太美了。」
其实我并非很美,不过这种赞誉对我没有丝毫伤害。
他褪去自己的夹克外套,但紧接着又显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来亲吻着我的
腹部,卷曲成环的汗毛,舔吻着我的双股直至我吸呼加速,这时我才想到旅行并
非一件无趣的差使。
他的衬衫很硬,在肤色的反衬下显得愈发的白。我解开衬衫的钮扣,轻吻着
他光滑无毛的胸部。当我解开他皮带上的绊钩时,突然听到他停住了呼吸。
这种体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强健的体魄。我面向他伫立着,将
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贴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着。双手扯开他的裤子。小腹向前挤压
着。我好喜欢这种方式,或许他也有同样喜好,不过他丝毫没在意。
性器官坚挺地挤在我俩中间,我们热烈地吻着,急促喘息着,越来越兴奋。
他甩脱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刚健而结实。他
舔吻着我的喉管,当我将头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咙暴露得更为明显时,甚至能感觉
到自己的秀发正悬碰到後背。
我们跌落在地毯上,如此贪婪饥渴以至於来不及爬到床上做爱。他那玩意儿
硕大。可爱的悬垂着,我真的好喜欢它们。可恨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你所拥有的,
它只是你能暂时受用的东西。
如果一把钥匙对一把锁来说太小了些,肯定是打不开任何房门的。那就是我
的看法。我的欢乐之门开启着。这个男人奇妙无比地舔吻着它,我快愉兴奋地扭
动着身躯。他似猫咪般地舔吮着我的阴部直至变得湿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头检
查着我的潮湿程度。我也设法舔吻着他那令人爽快的阴茎,我喜欢一个男人的阳
物坚挺兴奋。开始淌液的滋味,但还需要插入体内。
啊,多麽熟练。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鹅绒套子的铁捧滑进体内,好似擦抹了油
般的光润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愉地低
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张开的身躯,那挺硬粗大的阴茎填满了我
紧塞的阴道,然後他抽回阳具,直到我饥渴地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
他用阴茎跳舞多过在我体内的抽动。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一会儿粗野,一会儿温顺,紧接身体用力,跟着又轻柔起来,每个动作都变幻着
不同的特点。他又开始使劲插入体内,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正设
法使俩人更快乐。那多汁的阴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棒,挤夹着直到他喷射出来。
当阳具变软,这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
我心满意足地平躺着。他在我的乳沟处舔吻着,接着转过身开始拨弄我的脚
趾,不停地吸吮着。轻咬着。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它们是身体的一种性感带,
但这位巴西人却能以此种方式制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同时我托住他的家伙。它的头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却躺在软绵绵。肿
涨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阴囊上。我又捧起这堆软软的袋子把玩起来。
我注意着那自鸣得意的阳物慢慢肿涨起来,软绵绵摺皱的包皮正鼓胀得油光
水亮。我开始舔吻着,我喜欢将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觉,面对这种相反的方
式,一股剧烈的反应迅速波及了他的双手和膝部。
我的双腿伸展着。这位可爱的男人尽可能将阳物全部自然放松的悬垂着,使
我随心所欲地填满嘴巴亦可,要轻吮一些也行。此时,他把头埋进我的腿中间,
头发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撩拨的痒痒的。
他又开始准确地吸吮我。一切并未结束。这男人从各方面爱抚着,我既高兴
又惊奇,接下来又是无尽的兴奋快乐。他在我的肛门周围舔吮着直至碰到阴蒂。
他停在这部位开始轻咬细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跃动,在这种熟练的挑拨之下,
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窜上性兴奋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阴部逗留着,小心地
刺激。拨弄着阴唇,然後又舔吻。吸吮着阴道口,使它如口唇般开翕着。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运作这作爱的技巧?我的双手横过他的臀部,将他向下
悬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开始卖力地吸吮着,手指刺入他的臀沟并轻轻抓挠着肛
门。
他将舌头舐进秘密通路,几经吸吮又伸了回来。同时,又用下颔抵在我的阴
核上。此刻我觉得快到了性兴奋极点,他的阴茎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阴蒂上,
擦揉着,弄得我阴部湿淋淋的,小腹一阵趐软,浑身颤抖不已,我被他如此巧妙
的作爱技巧震惊了。
有时我认为社会应替男人开设一所学校,教授他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和爱抚。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同样我也是个游戏好手。不停在他肌体上非常热烈的抚搂起来直至他的臀部
开始震颤。我甚至将一根指尖滑进他的肛门。不一会儿,他便兴奋地抽搐起来,
难以控制地喷射出大量白浊色的精液,我贪婪地品尝,吞咽着他那充满雄性咸味
的爱液。
之後我们共同沐浴。我很高兴他不想继续留下来,我不喜欢一早起来就看见
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我们一致认为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於是走到
门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丝质便袍。
在敞开的房门旁,他吻了吻我的双唇,并悄声说了些听起来很不错的葡萄牙
人的一些趣闻。
我目送他通过走廊到电梯边。像个娼妓似的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被弄得纷乱
不堪,脸上布满一种白痴似的表情,那位摄影师顺着通道走过来。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边走一边瞧着我。「感觉不错,是吗?」他问
道。
我必须回敬他一下,这家伙有点神经。
「味道太妙了,甚至连你看上去都充满了食欲。」我反驳道,不过这的确属
实。他个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从容不迫,轻盈矫捷。
他冷漠地瞧着我,以一种很性感的姿势斜靠在那里。
「这是个错误。」他说。
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样。」他冷冷地说着,扭过头看着我正在离去的情人。「我想像你
在这里代替卡尔。」
「不要将主要目的和枝节混为一谈。」我回击道。「当初我就不愿意来,现
在仍然不想待在这里。」
「明早八点半餐厅见,我们要好好谈谈。」
「八点半是工作时间。」我答道,冷冷地转过身。「假如还是冷嘲热讽,就
是等到九点多我也不会来。」
他起双眼却没能想出更好的反驳。当我返身关上房门,禁不住自鸣得意地笑
起来。同性感的男人们周旋,对我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们上床,
那麽就用言语折磨他们。
我边想边入了梦乡,我暗自觉得他蛮性感的。
我不断梦见那男人曲意谄媚的画面,口中喃喃低语着惊醒过来。一经醒来,
再重新放松,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只不远万里飞来的蚊蝇似乎鄱在嗡嗡乱鸣,或者聚集在阳台上扑着飞翅。
只有上帝知道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是多麽的可敬。或许明天我该去买些塞耳孔的橡
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仑的驱虫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亮灯,诅咒着这座不在房间设小吧台的酒店。穿上绸缎
睡衣裤,我赤足走到百叶窗前,打开窗门,信步走到锻铁的阳台上。我决定打消
喝杯烈酒的念头,出来吸收一些玛瑙斯夜晚的新鲜空气。
几乎同时,我的注意力便转移了,由於一个毫无礼貌的男人闯进梦境而使我
惊醒,玛瑙斯的夜生活具有感泄力和穿透力,当我窥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时,想
喝杯酒的念头顿时消逝无踪。
我并不是窥探者。也不是爱偷看女人的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从前难以
遇见的情景。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窥淫狂,但此时却难以自禁地站在那里注视。
观察着,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结果。
我们两个套间的锻铁阳台是一个独立的构造,中间被一排铁栏杆隔开了。
站在围栏旁,我正好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卧室门。屋里的灯亮着,所有的东西
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桃红色,为了吸取夜晚的空气,百叶窗敞开着。房间里是两
位服务生和一位女仆。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位的身份,因为今天早些时
候,我曾叫他们帮过忙。
这两位服务生是朱利欧和李嘉图,那个清理卧室的女仆叫康斯坦萨。尽管他
们此刻全身赤裸,没穿载有名字标记的制服。
我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
名淫猥的窥视者,不过就是难以控制。我想知道过程,想待在这儿仔细观察每个
细节直到屋里的灯关闭,一切结束为止。
屋里播放着音乐,是森巴舞曲节拍,每个男人轮流将女子拥入怀中紧簇着,
旋转着,阳具贴着她不停地蹭来擦去,同时另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从抚爱的
手中夺过来。
康斯坦萨非常美丽动人。黝黑的肌肤,娇小玲珑,秀发如黑貂皮,双目好似
爱尔兰的天鹅绒,深邃迷人。两个男人极为喜爱,眼睛和双手一刻不停地缠绕着
她。
李嘉图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细长阴茎的肿涨龟头朝
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头急速
俯下,吸吮着她的双乳。噢,天哪,刹那间我浑身像得了热病似的烧炙着。热辣
辣的。有如炼狱般的灼热。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辗过颤抖着的前庭隆起,紧紧按
在了阴部,多麽走运的康斯坦萨。我忍不住喘着粗气。
朱利欧是一流的。当他把我行李运到房间时,就已对他垂涎三尺了。同样,
李嘉图亦如此。他俩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肤色,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瘦高个,
同斗牛士一样优雅风度。极像无声片中的鲁道夫。瓦伦蒂诺。
只要沈默无语地一瞥,便会令一个女人下身湿漉漉,战栗不止。当我在酒店
的餐厅里看见朱利欧在餐桌边倒酒时,就暗暗打算谎称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继
续留在这里,而不必参加这次极为愚蠢的亚马逊河探险,一旦卧病在床,便可以
常常使用客房服务的特权了。
朱利欧。李嘉图以及康斯坦萨在屋里如此纵情耽溺,很明显尚未有一人获得
性满足的高潮。我敢断定这样的群欢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图把她放倒在灯心草编的草席,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转着,因灯光
效应落下的倒影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他的阳具紧
紧抵住她的阴部,腰部猛一用力向里面插了进去,我看见他粗大的阴茎全部淹没
在了她小巧,充满爱液的秘密通路里。
现在他的阴茎完全属於她了,睾丸紧挨着她的肛门不住地震颤着。同时她也
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体,那麽饥渴难耐。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仍满足不了她
的肉欲,显然,他也能和我这儿干。
或许正是他那种南美人的致胜之处吸引了我,并且能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基
本经验,而康斯坦萨,对李嘉图和朱利欧来说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当与一位
蓝眼金发的北欧人种面对,无疑他们会和我现在一样的狂喜痴迷。
我暗自呻吟着。一定是喘嘘声太大了点。屋里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通过敞
开的法式窗户向外探视着,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嗫嚅着不住道歉打扰了他们。
李嘉图停住了在康斯坦萨体内的抽动,用棕黄色的双臂支撑着身体。
朱利欧走到阳台上,对我微笑着并且恭顺地微低下头。问:「女士请问有何
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样的东西。」我请求着,淫荡地睨视着,想起了出自:
《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对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着全套服务。」朱利欧答道,将手臂伸过那道隔开我俩的栅栏搂
住我,摇摆着。
「全套服务?」
「对,全套服务。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经看到了。」
「不,还没有。只有李嘉图和朱利欧同时干才能完成全套服务。你可以过来
观看。或许会喜欢的,对吗?」
「啊。也许吧。」我专心地注视着眼前这联合小组的所有举动,只见李嘉图
又把自己向上冲顶的粗大肉棒刺入贪婪娇小的康斯坦萨的密孔里。
朱利欧走过来躺在这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抚弄着自己光滑。挺立起来的
阴茎,尽力向下捋动包皮露出极为敏感的龟头,并将它伸到康斯坦萨的口中。
在李嘉图来回急剧抽动的同时,康斯坦萨将朱利欧的阳物噙入了嘴中,她呶
起双唇嗟成一个紧收的圆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时配合着他强劲有力的肢体运动
有规律地上下吸吮着。
我在附近辗转不定。多馀,局促不安地待在那里,然而却因太刺激了而难以
离去。似乎受了他们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竟解开了真丝睡衣裤的钮扣,抚弄
着双乳,阴部如同火烧般热辣辣的。不过,同他们插入体内的感觉相比,简直如
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无味。
那个女孩塞满午夜点心的嘴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骨盆向上弓起,配合着
李嘉图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运动。她渐渐全身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先是大
声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点,接着又像刚逃脱了死神之手,发出一连串心
满意足地颤微微的叹息。
李嘉图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时炫耀那根依旧坚挺,有着
悦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诱哄我走到精致的白色蚊帐下面铺着白床单的床旁。
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劝诱,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简单的肉欲撩拨得浑身颤抖不已。
我扯掉真丝睡裤,疾步奔了过去。
李嘉图把我拉到他身边紧挨,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後是脖颈,肩膀,
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用一根羽毛般轻柔
的手指划过我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至丰满
挺实的乳房。
这个南美纨裤子弟笑咪咪的,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拨弄着一朵有些
僵硬。小巧的乳头。他的舌头扫过我丰润白晰的柔肌,由於蚊虫的叮咬已留下了
些许红斑。从我在南美洲下飞机,李嘉图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满意。
受欢迎的东西。
在他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刚劲有力
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我多汁的阴部,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漉。
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指肚不断摩弄。把玩着。
他轻而易举地碰上了我的密孔,一下子便溜了进去,由於饥渴难耐,阴部尿
了似的湿淋淋的。我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感呻吟,李嘉图放浪地哈哈大笑着,
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滑动的快乐创造器,如蛇般柔顺易曲。他的身体
从头到脚抚触着我,令我太满足了。我的手指也划过他光滑如绸,倘着亮晶晶汗
珠的黝黑皮肤,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腿,他的手指从秘密
通路中滑脱出来。我呻吟着,自抑着,夹紧空无一物的阴肌,充满占有欲地抓住
了这个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来,对我嘲弄地蹙着眉,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女士太性
急了。你一定要学会等待。欢愉快乐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他将身体挪到我身
上,使劲揉擦着,一只僵硬的乳头划过我突兀的肩头。
我努力平躺着,摆出一副准备性交的姿势,但李嘉图依然在一旁搂着我。充
血肿涨的阴茎顺着我滑润如缎的後背一直溜到丰满的臀部间,粗大的肉棒将滑溜
溜的秘孔拱开,湿腻腻地从背後一下子插了进去。
朱利欧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软软的,康斯坦萨看上去极为满足和快乐,正喝
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葡萄酒。
朱利欧用手指轻抚着我被淡红色褶子包围着的肛门,触摸着李嘉图正抽动着
的阴道,一种触电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头部。他扒开花瓣似的大阴唇,舌头
轻快地舔动着。我急喘粗气,揉搓着李嘉图,令他欢快地呻吟起来。在我的玩弄
下他越发剧烈地抽动着。
朱利欧的舌头落到了两片大阴唇之间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着肛门
周围的褶皱,每个隐秘的地方都散发出强烈的快美感,极度的兴奋令我发出了濒
临死亡动物般的叫喊声,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动作。
我一边抽泣,一边喊叫,李嘉图一下接一下地冲刺着,热乎乎。怒涨的阴茎
几乎戳破了我的阴道底部,可是他仍试图插得更深些,他双手用力扒着我大腿根
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强有力的爱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着,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和着,就像一条公狗趴到母狗後
背般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纯属本能的动作。朱利欧的口舌舔弄得我销魂蚀骨,
再度的兴奋令我快愉地咯咯作声,用力揪住朱利欧的头发,疯狂地拽拖着。
第二天是个爽人悦目的日子,我穿上了显然蚊虫无法穿透的料纹布外套。
因为这种布质会降低蚊虫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够的时间拍走它们。要不,
就是自己走开。
我认为应该穿上那双美丽。时髦的橡胶长统靴去吃早餐,会见那位摄影的男
人。我曾被人告诫,当你漫游於热带雨林观赏猴子和鹦鹉时,让身体全副武装是
必不可少的。
别的方面,我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极易对付,用不着任何道具。
当我坐到浴盆边喝着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时,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在家里这种样子会使我感觉病态,而在这儿,却变得如此惬意。
那个脸色阴沈的奥林匹亚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长时间。
「怎麽回事?」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需要精心地护理。清洁,才能保护好皮肤和头发。你应该有些好办法,
比如你自己的牙齿,是怎麽处理的?」我顾自说着。
他沈默了一会儿。「看来你被情欲搞昏了头。」最後他吐出这句话。
他偷窥了我们?
我喝着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宁。幸福的感觉。似乎觉得在巴西很适合滋生
这种情绪。
服务生将一份菜单递过来。「你要谈什麽?」点过菜後我问道。
他要了薰猪肉。煎蛋。马铃薯蛋饼以及一堆烤面包片。
「你有没有同卡尔谈过这次任务?」
「我已经对你说过,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几乎连眼睛都眨不了。我
去看过他但无济於事。」
「这就是你了解的一切?」
我耸耸肩。新月形面包已经端上来,一层一层趐暖的。「没别的了。」我回
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根本不能替代卡尔,因为我无法完成他做的
一切,我所能写的就是提供一则有关于热带雨林新近发生的事件。没有哀伤,济
科。孟德斯T恤衫还放在抽屉里。」
济科。孟德斯是橡胶长靴的发明者,一个好家伙,却被几个可憎的混蛋杀害
了。
他注视着我。「真的吗?」探询道。
我狡黠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答案。
「你得见见我们的赞助人,这次行动的资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谁?」麦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诡计多端并未细述。现在是我了解真相
的时候了。
「玛莎。她是位极富有的女人,承担了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
「这会给她带来什麽好处?」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我。「她喜爱旅游并以之为乐,她想弄清楚所有的丛林呐
喊缘由是什麽。并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实际,她耗费了许多钱想从中获取有
价值的东西。她掌握着特纳集团公司。有时,纽约大主教区无力购买一份图片,
特纳集团就会捐赠给他们。她不是卡内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尔。利
格。」
「她知道我是名记者吗?」
「知道,不过她并不介意。换句话说,她也没在意过卡尔。不过她会亲自审
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编将和她处理此事。」
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这男人显得有些骄横跋扈吧。谈话又冗赘。
「你是说假如我埋怨这儿气候炎热。又受到各种蚊虫的叮咬,她回去便会通
报我的主编,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受嘲弄的火花。「她不会关心这麽无聊的事。你可以亲自同她
谈。先前我己打电话预约了。」
「为何她会看中伦敦的一家报社?」我紧追不放问道。「还有我没了解的事
情吗?」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尔,是我介绍卡尔和她认识的,作为一名
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尔距离了解种族或某一国家的文化和生活还很
遥远。是卡尔选中了你们报社,而不是玛莎。」他推开面前吃剩的早餐,没再要
什麽,点了一根烟。「别担心。你知道,卡尔爱自行其事。也许他计划一稿多投
呢。」
「他并不想我来。」我缓缓说道。「难道我会坏事?」
「关键是,只有她才拥有你是否能随行最後决定权。今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你看,卡尔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顾写东西。你却想得大多了。」
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并没有令我不快。是麦克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我盯着这
位身份特殊的摄影师。「还有谁去?」
「她的继女。秘书。一位保护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者。
还有两个专向她汇报动场物生态的家伙。一位原电车司机兼厨子。还有你和我,
宝贝。作家和摄影师。」
「那麽有九个人。」
「嗨,数得完全正确。」
「三个女人,六个男人。」
「是四个女人,五个男人。那个秘书是个女的。」
我沈默片刻。终於直视着对面的大男孩。这个越看越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扰
着我。「那些家伙怎麽样?」我伪装正经地问道。「我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吗?」
他笑得像条鳄鱼,实际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让他兴奋起来。「女士,
作为出资人,总是期望一开始就采取严厉的措施。那个继女胆子似乎很小,却偏
偏有一付饥饿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话,那位秘书很恬静,不过我却很
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非常美丽。」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什麽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
我饮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
*** *** *** ***
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常,
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造的
境地,却不知其规则。
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这位
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
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
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麽,不过我最
好的一招对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
於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
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以忍
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
现出那种企图。
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回家
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不
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後来又同意参与,若是
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欲望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 *** *** ***
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馀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了解。
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於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迹。
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
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如违
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不
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之前
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
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购了
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时髦
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照射
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
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
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当然
知道怎样选择人选。
「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T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动鞋
是为了便於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罗瑞
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格兰
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於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
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簧刀
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
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麽报馆派你
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上更
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帮忙
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
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失意
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探险
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
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欲望。
「那麽,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
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想问问你对卡尔了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公室
遇见一。两回。」
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他
选你来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时必须通过交换信息才能满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中吐
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多的
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麽大概?」
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了解卡尔。」我耸耸穿有绸衣的双肩。「这个男人不是很坦率。」
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便
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於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的
额头,富於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了解卡尔。」他又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卡尔,
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我曾极
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
他咯咯笑起来。「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的探
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表现
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女子,
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麽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
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要
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
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触,
尽管没什麽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
情报的共享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了双眼。「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险
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比向
我详述要有力的多。
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
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
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後。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我的
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
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
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麽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我也
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後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被这
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
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舔吮着耳朵。「我无法满
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所需
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为钱
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麽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麽困难的。一点
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
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搓揉
着丝绸睡衣裤。
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我想和你做爱。」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搓揉
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
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说,
「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
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为我
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
我依旧牢牢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情欲。「我与自己为伍。」
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後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 *** *** ***
在他走後,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於几乎消化不良。然後又从床上爬起来,在
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它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於她
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也
会这麽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於钻营,攻於心计,未必就有
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麽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麽裨益。当然
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後,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麽卡尔的缺席势必使他
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
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
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我所
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挤同
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了两
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那麽
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迅速闪到
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後脚步声渐渐在走廊中
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一些
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麽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我迅
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於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头方
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过他倒是没回一次头。我们很快离开了现
代高层建筑区,进入陈旧,低矮房屋糊着灰泥的平民区。到了这里,马森稍放慢
了脚步,我凭藉橡胶鞋底蹑手蹑脚地靠近,时刻准备闪进一旁的门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烂枯朽的草木味,许多蝙蝠一下子从房屋和树丛中窜出来。我们穿过
一个在白天一定是热闹非凡的市集。又进入了一个依然陈旧的城区。所有的住宅
间隐隐约约的绳子上都挂着洗过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较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前面,不过他一直没回头。
突然他拐进一条拱道。我尾随其後,发现已置身於一个庭院中,院子中有一
眼杂草丛生,本用作装饰的早已乾涸了的喷泉。将近四点了,不知何处仍飘来音
乐声,我抬头仰视,有一。两个阳台透过百叶窗的窗户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猫尿的异味,闷热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湿。发霉的毯子。
马森不见了。我很快便搜寻到漆黑的大门。这是穿过建筑群,通往公用楼梯
的通道。其中一个门廊处亮着盏方形灯,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我透过一个高窗台朝里窥视着。只见一间肮脏的房间里,最令人醒目的是天
花板上嵌着一大张捕蝇纸,上面粘着几千只黑色的死苍蝇。
我四下打量着,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只木板条钉的箱子。将它挪到窗户底
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毕竟我处在主要入口处,尽管夜已很
深了。或许说是凌晨。所有干新闻的人都知道,应从两方面看待问题。其中之一
可能就是对的。
看见马森了,没错,正和一个矮子很严肃待在一起。这个小个子穿着件深蓝
色印有白点,亮晶晶的棉布衬衫,黑色裤子。衬衣领口敞开着,戴着一串,至少
有三条金链交织而成,吊着个大坠牌的项链。
这矮个家伙相当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齿。因为他和马森俩人均用葡萄牙语对
话,所以我一句都没听懂。
小个子往包里放着什麽。马森要看。俩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森变得
很危险,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紧握着夹克口袋里的弹簧刀,因为我是个既没有随从又喜欢自由自在逛大
街的女人。我思忖着马森是否需要帮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帮忙的义务。假如我
能听明白他俩方才所说的事情,或许已在为矮子喝采了。
马森举起双手,显然是向这个暴跳如雷的矮子讲和。明显奏效了,因为我看
见刀不见了,那矮子不太情愿地将包递了过去。
马森打开外面裹的脏纸。把东西凑近面孔仔细察看着。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
下。
终於马森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叠纸币。
随後头部一阵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从箱上缓缓掉下来。在失
去意识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裤上将满是鲜血。
*** *** *** ***
我慢慢的苏醒过来,一阵心涌上心头。有人扶住我让我不雅地吐空胃里所有
的东西。脑袋里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张纸币擦了擦我的面孔,接着我又躺了下
来。後脑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湿的东西。我开始无力地哀号起来。
「闭嘴。」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烦了。」这声音又补充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回击道,因为嘴巴抵着枕头,所以发出的声音沈闷
而低。
「看来你感觉好些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意的语气。并允许我坐起来。
眼睛好似有人踏过般的刺痛。牙也有些松动。後脑像火在烧燎。就连眼睫毛
也受到了牵累。我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马森,原来我正倚躺在自己床
上。「怎麽回事?」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
「有人潜入你房间,大概是想偷东西,因为他晓得你床上肯定没有男人。你
定是惊醒後遭到了袭击。」
「医生呢?警察呢?」
「别乱嚎,小姐,只不过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喊医生和
警察来,反正我是不会打的。对於这次探险,特纳夫人还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她会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会好的。」
「还要多长时间?」
「只需几小时。」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脑湿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来。我想他们肯定视它为疼
痛的根源。其实在我脑袋热辣辣的同时,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给我几片阿斯匹林。」我呜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静入睡便可解决问题了。假如你确定身体状况正在转好,明
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欢你呢。」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清理着先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久我便鼾
然入睡,一直没醒。
到了早晨感觉好多了,尽管还未痊愈。马森没在屋里,但我有种他不过是暂
时离开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的气味,烟缸中的似乎仍是热的。
我关掉冷气,你可能难以想像在巴西竟会产生寒冷的感觉,但此时我的确冷
得浑身直哆嗦。
我拨通客房服务电话号码,要了咖啡。肿涨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
看不出任何小偷进来的迹象。
我贪婪地喝着刚送进来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
澡。
正在此时马森回来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过门大声问道。
「走开。」我无力地答道。
他还是进来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视着他。
他低声窃笑。「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说。「像一个发怒的白化病人。」边
说到边坐到浴盆的边缘。
「我好害怕。知道吗?我挨揍了。」
「没错。多亏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邻居。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呕吐物,
我几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
「嗨,亲爱的,是我吓走那个坏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财产。至少我是这样
认为的。他们并没有对我怎麽样。後来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并且干着只有仆
人才会干的令人呕心的工作。没错,我是要你说句谢谢。」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一只手伸进沐浴液泡里。「还记得他吗?」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他长得什麽样?」
「二十多岁,偏瘦,断鼻梁,紧身牛仔裤,衬衫上映有鹦鹉的图样,像个飞
车手。」他注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肿块。」
我顺从地朝前坐了坐,将前额抵在双膝上。温和的手指在後脑壳上仔细探究
着。当手指拨弄得太亲密时,我不禁畏缩着。
「已经结痂了。」他终於总结道。「这样的重击足够杀死一个小男人。对你
却几乎伤害不了皮毛。」
「还要过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边问边吹着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双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里。赤裸,湿淋淋的双乳滴淌着
泡沫。
「十分钟即可。勿需更多。否则我就会去叫医生的。」
我将双乳沈入水下,一动末动。过了一会,他抚触起离他最近的那只乳房,
大拇指轻轻划过了乳头,我一言未发。「总而言之,体形还不错。」他说道。
「什麽叫总而言之?」
「你是个狼人,也是一个不愿改变过去的人。」他弯下了身,亲吻着我的胸
部。
在这样的高温和蒸汽中,我的脸肯定红得像只火鸡。浴盆里的水温已高到我
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当他吻着我的第二性感带时,我注视着他长满棕发头顶。
难道他以为我相信了他?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盏黄色的方灯,如同昨
晚亲眼所见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这真是座无法无天的城镇。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时间。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复知觉,同时确认我既没死又
没有记住什麽。
事实上,我并没有出任何差错。我是指明明记得当时处理得蛮完善,并且还
考虑到了他有随时出来的可能性,自己最好从箱上下来躲起来。随後便遭到了袭
击。不过我已无法回忆起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时间间隔。
换言之,究竟是谁侵袭了我?假如我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不可能是马森干
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同时,我正在监视他。可还是不敢确定。我当然想到了躲起
来,或许也做了,可能马森在窗口认出了我,偷偷溜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要杀死我?那倒不会。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码头,丢弃在那里。可是他却没这
样干,不仅把我送回来,还抢救我恢复知觉。又查询我想起些什麽。
如果我承认回忆起一切,他会怎麽做?再次凶狠地打击我?难道他已编好一
席谎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编故事。
一想到与之有关的这个男人正在舔吻我的双乳,便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
搔得鼻子痒趐趐的。他仰起头,我们几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紧闭双眼,我想自己会慢慢喜欢你的。」他柔和地说。
「每当一个男人说喜欢我时,总令我很开心。」我瞪着眼睛。
「看来我不得不塞紧耳朵。」
他弯腰向前,小心地亲吻我的双唇。我恰如其分地回应着。这个吻灼热而性
感,意味深长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湿乎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进浴缸,溅得水花四射,乱七八糟。他咀咒,挣扎着,我幸灾乐
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脑袋又有点疼了,禁不住呻吟起来。他终於脱出
了窘境,双眼向下睇视着我,扑了过来。
大量的水和泡沫涌出来。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
「哎呀,你的外套真脏。」我说。
他欲言又止。再次试图说些什麽,很遗憾只吐出一句简短的话。「哦,真讨
厌。」说着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将我转了个身,从後面搂住我。假如你谙熟此道,就会懂得在浴盆里作爱
并无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湿乎乎的,覆满了泡沫,不知不觉溜到我柔
软。已充血肿涨。多汁的阴部,一下子刺了进来,混夹着恼怒与色欲剧烈地抽动
着。
很难说清为何我竟会首肯。一部分是为报复。昨晚被罗瑞那家伙挑逗兴起,
脑海中仍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觉像个真正的女人,并且产生了一些大
多数男人达不到的欲望,尤其当他们向我解释不能干那事时。
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利用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激起的性欲,实
在是件残忍的事,不过有时我们都会显得冷酷无情,当然,他们对待我们也毫不
例外,假如马森在不久的将来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诉他现在的实情。
同时,让阴道里塞满一根有规律颤动着的粗大的阳具,感觉也很过瘾,我清
楚这个男人并没有真正喜欢我,也就没有阻拦。皇后充满爱液的阴肌不断挤夹着
国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欲猛涨,体会着人间极境的快乐。
随後他坐下来,让我也面朝着他坐定,周围到处是水。他亲了我一下,由於
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接吻有些费劲。「我们得宣告停战了。」他说。「明天就
要出发,正正经经上路了。」
「我喜欢那样。」我严肃说。一边用手轻抚他阴茎。「你干那事很在行。」
脑中应运而生一个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谀奉承,或许他就不会有疑心了。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由於脑震荡我感到十分虚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这有助於你尽快康复。」
「啊。不过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无知的说。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要我带些吃的吗?」
「噢。一碟出色的龟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我敢说莎乐美被人搭
救後,勿须任何询问便会自觉感谢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挂着水滴浮上来。你有没有注意过男人身上的载重吃水线是如何随
阳具的坚挺情况变换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着身体,轻咬我那湿漉漉,滴淌着水线的柔软隆起。
接着又用鼻轻微地摩擦着,舔吮着以至於我的双膝突然感觉一阵虚脱。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擦乾身体躺到阳台上晒太阳。若再来点新
月形面包和咖啡将会更惬意。」
我从浴盆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着身体。事实上,我感觉并不太
好。
他替我端来早餐,然後便走了。临走前他说要赶在明天出发前为这个城镇拍
些快照。
真是好极了。我正希望他尽快离开酒店。我早就动了私闯他房间的念头,以
便找到昨晚从矮子手中买回的包裹。我要仔细瞧瞧。如今看来,整件事真有点像
一个连续的梦。去之前我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真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一个背着相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男人同这样一件事有关,倒底是想干什麽?
如此不同寻常。究竟是因为什麽?像他这种男人可能会走私一些东西,并在预定
的地点交货。我不过是看到他购买私货,就值得把我打晕?
那个包裹来自何处?为何那个矮子拿着?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
那个阴谋在没有卡尔的帮助下能实现吗?
玛莎知道这些吗?
那玩意究竟是什麽?唔,当时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脑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
辨认着,那是只面具。
一只假面具。
那麽像这样一件东西会有什麽危害?
第二章
我用巧妙的手法撬开了马森的门锁。
我疾步跑到楼下,从花圃中捡起一块圆石。将它用作手中螺丝刀的代用锤,
这是我常干的一件事,将木门撬掉一小块,这样门便能重新关上了。
在至关重要的几分钟内,没有人到走廊来。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工作,一边
吹去手指上沾有的油漆粉和木屑。走进马森房间,我放下石头和螺丝刀,一边低
声哼唱着,一边开始搜寻。
男人们一点也不聪明。他们过份依赖聪明和体力,而我靠的是狡猾。
我在房间里翻寻着。看来他蛮爱整洁,所有的物品放的井然有序。没费多少
时间便找到了藏在他洁净的男用短裤里的面具,接着我又把房间乔装了一番,使
它看上去像被一阵旋风吹过的样子。
我研究着这件东西,它是由一种非常坚硬。发黑。密实的木材制成的。表面
列有凹纹图案,有一点儿像部落的印记。这是张长面具,严格地讲不能说毫无表
情,只是无法用适当的语言来描述。颧骨因雕工夸张显得很高。细长的杏眼在眼
角处向上斜吊着,罗马式的鼻连马都会黯然失色。
它看起来极具异国风味,线条非常简洁。
我不是非常喜欢它,可要将它放下还真有些勉强。我疾步走过刚被我弄得乱
七八糟的地方,站到了镜子前面。
我带上面具。它没有明显的挂绊,既无细绳也没有绳孔,尽管模仿成了人类
面孔的模样。我只是将面具扣到脸上,发现自己的脸部曲线竟与这东西的弯曲度
相当吻合,然後它好像轻轻地勾住我,竟然可以不用手扶着。
双眼透过眼孔闪闪生辉,赋予了它生机。鼻孔呼出的热气使浅黑光润的上嘴
唇泛起些许斑纹。潮湿的嘴巴闪烁着一丝光亮。
雕刻而成的颧骨微微闪耀着光泽。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飘零的
树叶浮在水面,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地交
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的河水潺
潺流动,缓和着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们露出胸脯站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些滋
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穿越这条寂静。狭窄。深藏在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蛇鸟。」有人喊道。这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水面飞起,那细长的脖颈,
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全身呈油晃晃的深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污秽不
堪。
我们进入了礁湖。男人们匆忙爬回船舱。这儿有比拉鱼。
我们钓着鱼休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却无法找到礁湖的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
长,水流微弱,缓缓流淌着。
「该死的!」马森怒吼道。
我转向他,面具微笑着。他脸色乍白,颧骨上的皮肤毫无血色,以至於憔悴
得闪闪发亮。我取下面具。
身上那套乳白色的丝绸睡衣裤,在夜里跟踪马森时已被糟塌得龌龊不堪,那
仅仅是在昨天夜里。我的时间感好奇怪,现在我觉得自己正处於发情期。
我感到衣料滑溜溜。凉丝丝地紧贴在肌肤上。注意到马森渐渐恢复了颜色。
削瘦的面孔,隐约闪亮的皮肤,下巴的线条强劲有力。双耳端正,棕色的头发毫
不讲究地向後梳去。
他只手拿着帽子。我注意到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衬衫在领口处敞开着,能
看见颈子底部有几道发黑的伤痕。
我润了润嘴唇。
「这是我的房间。」他声音嘶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然後牢牢
地定在我的脸上。
「马森。」我柔声柔气地叫道,满脸惊异。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彷佛要挡开我。
我吟吟一笑,解开了夹克的钮扣。双乳挺立着,虽不十分大但结实。富有生
机,两朵乳头向前呶着嘴,微微分开,好像要拥抱什麽似的。
马森轻轻埋怨着,朝我挪过来。头脑中一阵嗡嗡声。我踢掉了已脱落到地的
睡衣裤,马森走近双臂将我紧紧地搂进怀中。
他的口唇碰到了我的唇舌。我顺势将身体靠了过去。他的喉咙里传来一声轻
微的咕噜声。接着他低下头注视着我的双眼,双手趁机溜进了敞开的夹克里面,
便暖暖地贴在了我光滑如缎的肌肤上。
我挤压着他的腹股沟,察觉到兴奋之根已膨胀起来。他轻微地震颤着,吻着
我的喉头。我闪了一下腰,指甲轻轻划过他裤子的前襟。他喘着粗气,我解开了
腰间的皮带。
我们滚躺到乱七八糟,扔满物品的地板上。他舔吮着我的小腹,然後支起身
体以便能顺利地插入双腿之间的快乐之源。他那勃起的阳具又大又粗,实在令人
爽快。当粗大的阴茎刚一刺进我体内,全身的每一部分立刻沈溺在了无比兴奋与
欢快的欲海。他就像打开了的香槟嘶嘶作声地干着,我极力回应着每一次抽动,
使它插得更深些。
他的体重恰到好处,沈实却没压迫感,是一种心醉神迷的力量。
随後,是一阵强劲有力。急剧的抽动,我那柔软的阴道口叭唧叭唧地吐着泡
沫,阴道完全沐浴在一片暖烘烘,熔化了的精液中,我俩躺在地上,全身灼热。
马森首先恢复了正常。他的男根有一半已从我体内滑脱出来,湿漉漉地平躺
着,粘乎乎地紧贴着我的大腿根。
「你到底在搞什麽,西德尼?」他喃喃地问道,满脸困惑。
我的头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截了似的,实在该死。暴风骤雨般的狂乱已经平
息,只剩下亦要裸体的我极欲知道自己怎麽会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是甘美的施
舍,还是疯了?
他那张丑陋,稍有皱纹的面孔向上仰视着我,想让我开口说第一句话。探探
我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何会这麽做。」我坦然地说,这是实情。
「你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在接吻时会变成青蛙的女人。」他吸了
口气。
「接吻?你就是这麽称呼刚才所做的一切?」我差点给气疯了。
「那就叫干吧。」他坐起身。「你这个淫娃。」他把衣服拉到一起,看都没
看我。
「我醒来後。」我灵机一动,首先抢占了上风,「听见从你房间传来沈闷而
低的声音。当然,或许那是手淫发出的声音,也可能是你们那里的宗教仪式,所
以我并没有考虑到要冲出去细察。後来我打开房门看见你的房门是敞开的。这家
伙正在捣毁屋里的一切。当他瞥见我便一个纵身跃过阳台。顺手抛下了这个小小
的东西。」
「你看见他?什麽模样?」
「一付皮包骨头。」我说,「很年轻,歪鼻梁,衬衣上满是鹦鹉。我没有轻
举妄动。」
出现了一阵尴尬的冷场。我是指,这家伙无言以对,他清楚我在撒谎,因为
这正是他曾对我讲过的谎话,现在全部奉还。
他强行克制着。「同一个家伙干的。」他自言自语。
「你对我说过他不会再来了。」我睁大眼睛,故作愚笨地说。
「我想他是不会来了。」他愤愤不已。还有一点我极欲知道,假如这是起性
暴力事件,他的动机或者说心理状况如何。无论怎样,我都自觉技高一筹。
「你最好向管理人员报告这一切。」我郑重其事地说。房里确实被翻得一团
糟。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查核一下有没有丢东西。不过,正如我
曾告诉过你的那样,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当他一个纵跃逃离阳台时,似乎没有拿什麽东西。除非像纸或钱之类的小
物品。他丢下了这个面具。」
「面具。」马森表情奇特地说。
我打了呵欠。「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易受骗的人。」我说。
「难道你的看法已变了?」
「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为了吸引游客。买这种东西倒和你的年龄与摄影师
的职业挺相称的。这东西可能是香港制的。」
「快走吧,青蛙。只会带给我坏运气。」
「不错的主意。」我态度悦人,随它去吧。
*** *** *** ***
当天下午我们全都汇聚在了机场附近,玛莎宫殿般的酒店里饮酒饯行。这是
我们最後一次享受冷气的舒适。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发了。
玛莎把我拽到一边,罗瑞注视着我俩。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诉自己,
你有些晕头转向了。确实如此。
「听说你头部受了伤。」她说,她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曲线流畅的肌肤从
远处看非常高贵,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计罗瑞没必要闭上眼睛或采取别的措施。
「有个小偷闯进我房里。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
「你仍然可以提出不干。」
「你可以不许我随行。」我彬彬有礼地说,「但假如我能胜任,我便会改变
立场。」
她看起来有些纷乱。「如果出了事怎麽办?」她联想着。「我们可能要过一
段时间的苦日子,探寻,只能吃到一点点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比我约小十五岁。请注意,看上去她犹如龟般强韧。
我耸耸肩膀。「可能我不会喜欢这种条件,但绝不会乱发牢骚。因为来这儿
是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主编的过失,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咬人蚁。胡蜂。大黄蜂。」
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些正适合我。依阿马森看来,他早就认为我该是只青
蛙。」
「蛇对你来说也挺不错吗?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与我们同行。」
「世上能凭说话刺伤我的蛇还不存在。」我反击地说。「我会处处显爱心。
甚至为它们打开房门,让出汽车里的座位。」为什麽我要说这些?他们想吓我。
玛莎勉强地露齿一笑。「这恰好与我良好的建议相背逆。」她说。「看来我
要一位作家随行的决定糟透了。不过卡尔十分出色。我们有过一些合作。」
她把头歪向一侧,双眼瞪着我,等待反应。
我同样以目视之。「我能写他会写。」我坦然地说道。「那麽多男人随行一
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我犹豫了片刻。
她琢磨着我的话。我已承受了这个组织中尊卑次序的现实,她是老板,存心
要每个人清楚这一点。
我神态自若地度过了这个表面看似欢乐场面的馀时,尽管发现自己一直在注
视那个亡夫的女儿。
她叫卡拉。我发现她实际上是特纳与前妻所生之女。准确地说,卡拉应当是
特纳的继女。她的母亲,特纳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这位年轻女孩的监护人。
後来他又同玛莎结了婚,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女孩。当特纳病逝後,玛莎继续担任
了她的监护人,不过这似乎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继承,对卡拉而言,尽管还年轻,
也到了可以独立支配财产的年龄。但她们依旧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继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而
玛莎却是耀眼的金发,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双漆黑梦幻般的大眼睛。她性格恬
静,说话柔声细语,甚至有点害羞。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见。玛莎的随从和
男助手都是肌肉发达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神情,他们经常表现得很注意罗瑞。当我想要一个
男人时,便会准确地表现出来,我会起双眼,脑中闪现着淫乱的念头。卡拉却不
像那样,她的双眼变得大而困惑。但是我们拥有同样本质的感觉,即使表现形式
大不相同,男人令我们浑身灼热。这种体味,过後不会再使我们亲蜜,纯粹的肉
体交合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将那些琐碎的细节串联一起,才会变得非常舒适。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们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在码头集
合然後上船。共有两条能够在任何狭窄的航道上行驶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简单的探险背後,我还没有产生将有怪异事情发生的预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风有多复杂。玛莎一定要为我们的出发做些安排,从伊
巴姆到美国的环境地理,从芬那到印第安旧址,从亚马逊河的拓展区域到最近成
立的使亚马逊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组。
所有的一切只为看看鹦鹉。呸!
*** *** *** ***
当马森敲我房门时,我还沈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醒来罗。」他叫喊道。
「再迟就来不及赶到河边了。」
我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觉得还没睡够,马森走进来按亮卧室的灯。
「混帐东西。」我怒吼着。
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他兴高采烈。容光焕发的说。
我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相当糟的点子,我
是在骗自己上路。当马森端着咖啡和油煎圈饼,像个丑八怪再次出现在房里时,
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装好,安排妥当。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面包,而不是儿童食品。」我毫无礼貌地说着。
他一口一个油煎饼。「你可以蘸些甜酱来吃。」他提议。我露出牙齿冲他咆
哮着。「她还会笑呢。」他高兴地说道。
我的阴部静静地躺着,腹部里似有一只热热的蛞蝓。一想到曾和这男人发生
过性交,就有些局促不安。究竟怎麽了?这令我想伤害他,我不想让他偷走喜欢
他的念头。
我们一同搭乘计裎车来到码头。只有我们俩人住在这间酒店。其馀的人和玛
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级的酒店里,除了厨子兼司机是本地人。
船小得惊人,依我看大约只有三十英尺长。前面一艘载着玛莎,她的继女卡
拉,私人保镖杰克,罗瑞和科林,研究场物和动物的男人。我们这条船上,有厨
子兼舵手佩伯,一个委内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个摄影师,马森。再就是玛莎的
秘书,玛格丽特。
拂晓前我们的船驶离码头。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几片柳絮状云浮在空中。
河面宽阔,除了前面那条船驶过,扬起的层层涟漪,一切都风平浪静。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说道。
「泥鳅。」玛格丽特说。
我紧紧注视着一切。河中的泥鳅跟随我们翻着筋斗。从前面那条船中传来阵
阵喧闹和嬉笑声,过了一会儿,泥鳅落在了後面。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两岸到处是悬垂着蔓藤场物的高耸树木。水花泛着
刺眼的白光溅落到河堤上。丛林本身却显得黑黝黝的,不讨人喜欢。几只长有白
色羽翅的小鸟扑闪着双翼轻盈地在水面上飞翔。还有几只双腿细长,非常大的家
伙,我猜可能是属於苍鹭和白鹭之类的。突然河面上飞过两只绿。白色相间的鸟
儿。
「鹦鹉。」我大声呼喊着。
「这是金刚鹦鹉。」佩伯对我霎眼示意道。他长着一嘴参差不齐,发黑的牙
齿。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努力工作,而不是一味受他人影响。
马森拍着照片,玛格丽特检查着我们船上的贮存品,我仰卧着睡着了。佩伯
驾驶着船,过了一会儿,马森替换了他。
我们吃过在酒店预备的罐头食品,继续前进。河流一直向前,绵延伸展。鸟
儿越来越多,树林也越来越茂密。我们加快船速,疾速行驶着。
真是个度假的有趣办法,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大可以认为我们正驶向某地。
河水呈现出一种极罕见的颜色,一部分是深褐色,一部分暗黑色。佩伯鲜释
道。「这是内革罗河与亚马逊河的交界,河水在此汇合。却不似男人同妻子那般
混为一体。哈?」他咧嘴一笑,很明显地开了个玩笑。我回以露齿一笑。意识到
船上毕竟还有位博学者,就在我们这二条船上。
我们终於驶离这条巨大的航路,进入一条较小的河流,两岸由树丛筑成的绿
色长墙离我们那麽近,树枝垂落到水中,令航行越来越困难,因为有许多零乱四
散的水生场物覆盖河流的礁石上。有一些就像给岩石戴上了假发,其馀的我看大
概能隐藏住所有背着吹枪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许我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们临时停止前行,扎了个营帐。看来女人要在甲板上睡觉了,照这样的情
形,男人只能睡在岸边的花岗岩。鹅卵石上。玛莎堂而皇之地同罗瑞乘着橡皮艇
一起离开,说是去仔细探测一番。他俩用手着船,以便在看见野生动物前不会
把它们惊走。
蹼游。对了,真是个好名词。我不得不钦佩玛莎。我希望看在罗瑞的份上,
她应在橡皮艇上备置一顶蚊帐。我不愿意罗瑞在履行职责时,屁股被蚊虫叮得到
处是疙瘩。
我们都带了吊床。你宁愿睡在吊床上而不愿随他们到岸边裹床毛毯,因为感
觉并不太糟。
白天太热了。夜晚却很凉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经常沈入栩栩
如生却又令人不快的梦乡,突然惊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发出汨汨作响声,男人在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说这是
用来吓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临了,灼热的空气炙得脸直发烫。
两天来什麽事也没发生。我看见了更多的淡水泥鳅,一只龟,几条鳄鱼,呈
现鲜红色的蝴蝶兰,金刚鹦鹉,鹦鹉。苍鹭。鱼狗。蝙蝠,一次还看到看上去极
像糟糕透顶玩具的水鸟。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饭和肉一点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滚
烫的烙饼,到了中午也能凉着吃。味道不错。马森又拍下些相片。玛格丽特清点
着船舱里的贮存物,做着记录。玛沙变得明显兴奋起来,她每天照例带着罗瑞离
去,让他尽职尽责。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加以评论。
飞虫总是从背後不时地暗伤我们,将一种过剩的毒液刺入我们无助的身体。
到了第四天,船驶进一条我不知其名,在一条绿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玛莎说:「该是告诉西德尼我们去往何处的时候了。」
*** *** *** ***
我们早早地扎寨露营。佩怕在一边垂钓,竟然轻松地从水里拽出一些约有一
英尺多长的大家伙来。它们又大又长的身体,犹如西餐用的大盘,小头上长有红
眼圈的眼睛。对我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声,不停拍打着尾巴,直到
被一把大刀重击後才停止。鱼会叫倒是添了种新经历。在它们死後,佩伯为马森
掰开了鱼的嘴,好让他拍下它们的标本照。
「这些是什麽?」我不经意地问道。那些牙齿又大又平令人叹为观止,还有
极锋利的锥形牙尖。佩伯合上鱼嘴,将鱼唇向後翻去,我看见上。下两排牙齿吻
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天衣无缝。
「牙科医生。」我赞赏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一个孩子戴上牙套是什么
滋味。」
「这是比拉鱼。」佩伯边说边咧嘴笑着。
我有点心。「不对。」我嗓音沙哑地说。「它们只有一丁点儿大。我看过那
部电影。是有关小鱼的,不是这些鲨。」
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牛仔,你没必要再
找别人帮忙了。」我非常热心地说道。
「你不要害怕。」他说,「它们会自动从你身边游开的。只有血才会招引它
们,女士,何况你的静脉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这些玩意吗?」
「如果它还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国人那样?」
他不禁大笑起来:「我把这些外国人削成碎片,对你来说口味一定不好,西
德尼。」
「说得没错。」我赞同道。
比拉鱼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满足感,最终体会到那些食人
族为何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他们要吃掉所有敌人的灵魂不再不可思议,就像人类
历史上所有的谎言已令我们佩服了一样。这便是道地的复仇,越使对手恐慌,满
足感就越大。
我们在这儿体会最终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处境,获胜者可以任意地吃,失败者
却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彻底输掉,否则过去的敌人便会将你燔炙着吃了。那些比
拉鱼的嘴唇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不能给这些要吃我的该死家伙提供半点机会。
此刻,我要先制住它们。
我抬起头,遇到了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了,并被我奇特的想法逗乐
了。但接着玛莎正式宣布,该是让西德尼知道这项秘密的时候了。
「那麽,我们正驶往哪里?」我用一种懒散的声音问道。双眼轻扫过四周,
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骇。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来这儿
只有呆若木鸡的西德尼还蒙在鼓里。
「你知道卡尔清楚这一切。」玛莎说。她身着一件时髦。典雅,剪裁得适合
探险的远征外套,裤子紧紧塞进了穿着特轻长靴的厚袜子里。在这儿你必须时刻
提防那些蚊虫。她的秀发扎着一条绸巾,束在脑後,是一种色彩斑栏的颜色。那
张倔强。被太阳晒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齿,所赋予她的是一付令人印象深
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浑身软弱无力。粘乎乎的,挨尽了蚊虫的叮咬,尽管用了大量驱虫剂。
我们全都聚集到岸边一张匆匆搭起来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从树丛中爬出来
的蛇袭击我们。正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使得这儿的宿营显得如此有趣。罗瑞和科
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里,抽着小雪茄轻轻摇晃着。佩伯正往烟斗里填着烟丝。马
森坐在玛格丽特身旁,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可怜的女人。卡拉只是坐在火堆边
歇息,一边注视着罗瑞。
我保持了沈默。
「这不只是个假期。」玛莎说。罗瑞递给她一支雪茄烟,她接了过来。他从
吊床上弯下身体,为她点燃了烟。我看见他的脑袋几乎没动,一直注视着卡拉那
张忧郁的面孔。
原来他知道一切,哼。不过,那也可以理解。这肯定是他遭遇到女人的本能
反应。
由於结识了一位女贪欲者,从而破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这是我的看法。
千万别泄露,那是秘密。
「罗瑞和科林到这里。」玛莎继缵道,「主要目的并不是博览。」
她静默了一会儿。「难道他们来这儿是为了销售百科全书或别的什麽?」我
疑问道。
「我们是考古学家。」罗瑞说。
「考察被诺曼地人征服以前的新大陆。」科林说。
我想起了那个面具。「你们想得到印第安人的加工品,那可以在市场里面买
到。」我平缓地说。
「那并非我们的目的。」玛莎说。「我们要找寻一个地方。」
突然河对岸传来阵阵噗噗声,一种低沉的不连续爆发声又轻声回应着,总共
响了三次。
「美洲虎。」佩伯说。他往篝火堆里投进了更多的柴枝,然後靠着手中的大
刀柄歇息着。
空气闷热而潮湿,还夹杂着场物腐烂後的混合肥料味。
「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吗?」我询问道。
「维卡巴姆芭。」卡拉突然冒出一句,接着出现了片刻充满敬畏的沈寂,彷
佛她说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们简直疯了,我想,脊梁骨嗖嗖生凉。可恨自己正同一群走火入魔的家伙
待在热带丛林中。
「最後一座印加族城市。」罗瑞说,他的脸孔被佩伯身边的篝火照得闪闪发
光。双眼像两个黑窝,嘴巴像个空洞。这使我再次想起了那个面具,一件死人的
遗物。也许就是如此。
「考古学家是无法找到它的。」玛莎说,她的声音冷漠而平缓。自从印加人
被西班牙征服後,他们便迅速在安迪斯山脉东部整编成军,然後转移潜伏进丛林
区,在他们最後的君主,图帕克。阿曼诺的率领之下他们仍然拥有大量的黄金。
珠宝。当然,西班牙人已销熔了他们拥有的绝大多数黄金。
「你觉得你们能找到它。」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不想让他们听出我觉得他
们疯了的音调。
「卡尔得到了这张地图。」
我的忍耐终於到了极限。「够了。」我大声地吼道。「热带丛林区的古老城
堡。隐藏的金银珠宝,地图。倒底谁想弄到这些钱?谁在耍欺骗手段。」
玛莎哈哈大笑。「那是种极正确的看法,西德尼。在此我郑重其事地回答你
的问题,没有任何人在耍手段。特纳集团公司将以信誉担保,所有的发现对於真
正的拥有者来说都具有合法的权利,无论最终的发现者是哪个国家的。」
「我们期待设立一次游历中的博览会,无论以何种方式,只要时机成熟便可
以。我对博物馆。历史。艺术都感兴趣,亲爱的。我拥经有曾经想要或需要的所
有金钱。」
简直妙极了。「那麽这两个人呢?」我极不愉快地说。「你宠爱的考古学家
们,他们能干什麽?」
「这是他们的职业。犹如发掘杜唐卡门的坟墓,将成为全世界的新闻。」
「新闻。」我说。
「没错,西德尼。正是新闻,那本是卡尔的工作,他是有主见的见证人,也
是主要替我们封锁新闻的人。如今你成了我们不承担义务的见证人。一旦梦想成
真,你就可以独家报导整件事情的经过。」
顷刻间我同情起卡尔。假如他真的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那麽我的取而代之肯
定会让他中风。
「这张地图。」我说。「怎麽会有一张地图呢?玛莎,你并不蠢。有这张图
的人自己就会去探宝。假如你买到这样一件东西,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这份地图从未使用过。我花了几英磅买下它。作为一件人工制品,价钱是
值得的,尽管我们无法弄懂含义。」
「这便是那张地图。」马森说着拿出了那张面具。
我的目光从马森扫到玛莎身上,然後又扫了回来。「他们如何鉴定此物?」
我询问道,显然是说科林和罗瑞。
科林说:「它看起来完整。当然我们还无法正确推断它的年代。它并非作为
一件古董被买来的,尽管这有点骇人听闻。它是被当作地图买来的,由此我们可
能会得到一丝线索。」
我拿起面具,再次感觉到它那温暖。坚硬的木质。火光在它後面摇曳不定,
透过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洞孔照射出来。对於我曾见过的罗瑞的面孔,真是具有
绝对的反差。它只是财富的象徵,我寻思着。一笔特殊的财富,这东西似乎能改
变表情。
「我在你房间看到过这样东西,就是发现闯入者的那天。」我对马森说。
「我一直替玛莎保管着。是卡尔找到它并告诉了我,我同玛莎并不太熟悉。
过去只为她做过一次事,是我将卡尔介绍给玛莎的,正是那次会面酝酿了此次探
险。」
我的第一个念头这显然是一个谎言。卡尔真正目的只为获取所有的一切。然
後他便能写一篇足以傲人独家报导。假如他早发现了这个面具,并同玛莎玩着游
戏,那就说明根本不存在任何传说。想凭借一个膺品同人结交就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私闯者。」玛莎说。「真叫人担心。我们对这儿所有的秘密都守口如
瓶,假如我们告诉了那些地方政府真正从事的工作,那就得不到许可证了,同时
还会发现卷进了竞争之中。」
「一个决策委员会的竞争。」我喃喃低语。
「到底是怎麽回事?」玛莎说。
马森插话进来。「这个私闯者只是有巧遇奇缘的运气而已,玛莎。这我可以
确信。」
当然罗,马森清楚我在说谎,因为根本没有什麽私闯者,我只不过再次运用
了他自己虚假的描述。有趣的是,虽然他知道是我潜入房间里翻得乱七八槽,可
是他面对我时仍然没想过是否值得他这样去做。看来要证明他知道我在说谎,可
能只有逼他承认,我看见他从那个矮子手里买面具的事实了。
玛莎知道面具来自何处吗?我决定问问:「这面具从哪儿买来的?」我诡谲
地问。
「是卡尔找寻到的。」马森答道。
「你们得到它已很长时间了?」我问玛莎。
「时间不长。」
「假如你认为这是张地图,那麽没有弄清含义前怎能出发呢?」
玛莎倾身向前。我嗅到她身上那股雪茄烟的刺激。辛辣味,她的双目闪烁着
灿烂的光芒。「假如这件事很简单,谁还会做呢?」她尖声说道。「我们一致认
为必须先找到发现面具的正确地点。那是一座山,一座特殊的山,从这儿出发位
於安第斯山脉的东侧,丛林地带的中部。除了居住在那里的印第安人,几乎没有
人能看见它。我们就带着这个面具去那里,然後才可能了解它约含义。」
看看它告诉我们些什麽。可爱的上帝,多麽厚颜无耻的理由,这些入全都疯
了。
随它去吧,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即便我能安然入睡,可是在道晚安前还有些
事要做。
「马森。」我低声叫道,其馀的人正朝各自的吊床走去。
「什麽,伙伴?」
「到丛林里散散步。快点。」
我们从火光处漫步而去,盲目地选了条近路进入混杂着树木。幼苗蔓藤场物
以及悬垂着水果的树林里。在这片树荫遮盖下,此处只能得到极少的阳光照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阳光又能十分轻易地透射进来。
我们发现有条蛇缠绕在树干上,马上熄灭了手电筒。「乾脆直说好了,亲爱
的。」我说。
「我猜你又在打我裤裆里的主意了。」
我才不拐弯抹角地说话。「在此次旅行中,你是否同其他人一样充当了一块
点心?」我问道。「当然佩伯除外。」我纠正着刚才的说法,「是谁在操纵这一
切?主要是出於理性?还是为了钱?」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块点心,不。」
「那就是你和卡尔在欺骗这位老女人。」我的声音显得极粗暴。但又不得不
压低声音,因为我们离其他人并不是很远。
「她并不老,你可以去问问罗瑞。」
我轻轻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在我来此地之前,竟无法同卡尔谈上一句该
死的话。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着,浑身上下捆满了绷带,活像具木乃伊。」
「我完全是两眼漆黑介入此事的。所以这个面具究竟是哪儿来的?」接下来
一阵长时间的缄默无言。「我根本不信这是张藏宝图。」我说。
「你如何解释罗瑞和科林这两个人?」
「是玛莎出钱雇佣了他俩。他们仔细考虑了一块难以进入的地域,也许那就
是传说中黄金国的入口。假如那不是进口,他们会有麻烦吗?看来他们的情况不
会太糟。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说。他的气息撩动着我的秀发,有些遥远的声
音开始响起,哦。噢。哦。啊,由远至近又远去,一遍又一遍。
「我是个新闻记者。」
「卡尔也是。」
「不。他是位作家,一个冒险者,一个喜欢虚构政事的作家,而我只是名雇
员。」
「雇员之一。」他说道,真是寸步不让。
我同他站得很近,几乎靠在他身体上,丛林实在可怕,使我有些胆战心惊。
「是你买了这个面具?」我问道。「还是卡尔?」
「是卡尔打听到它的下落。我认为它肯定有非常悠久的历史。真的,好似青
蛙公主。我的确相信它是件真正的印加制品,大约造於印加帝国的前期。我认为
它的有关传说是有可能性的,它包容着他们藏宝地点的线索,一个仅有他们自己
才能弄懂的线索,一个有利於他们的人民和後裔的线索。我并不认为我们能解开
这个谜,但这决不像你所指的那样这是个骗局。」
「好像有东西过来。」我提高的嗓门近似於一种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他用双臂环抱住我,显然也听到声响了。我扭过脸来想看看究竟是什麽,马
森的手臂防护般地横在我胸部。
我们站靠的那棵树形似拱状,庞大而特别的辅根支撑着主树干。这儿的土质
适合生长浅根场物,因而树木常常长出这些特殊的气根。我们闪避到後面的一棵
树旁,不声不响地躲进阴影里。
我看见摇曳闪动的手电筒光,这才心神轻松下来,正想大声出口气,不料却
被马森紧紧按住了。「嘘,轻一点。」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如此我只好继续默
不作声。
不一会出现了两个人影。起初的灯光很难辨清他俩,其中一人拎着盏燃烧着
煤油的提灯。在拧灭手电筒之後,他们便用这盏灯照明,接着其中一人向地上铺
着什麽东西。
他们把灯放下,盘坐在刚铺的防水布上。我试图稍作反抗地动一动,却被马
森紧紧地缠住,强迫我保持安静。
我只好静止不动。传来衣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喃喃低语声。我看到那修长。
苍白的下肢缓缓移近那盏火光炽热的油灯。要干涉已来不及了,马森妨碍了我所
有的行动。
我看见双唇慢慢擦过小腹和大腿。双腿朝两侧分开,摆出欢迎的姿势,那男
人的头就搁在腿中间。我看见一个向上挺举的腰肢,丰满凸起的臀部,以销魂蚀
骨般的依恋不舍爱抚着,亲吻着,舔吮着。一只乳房好似熟透的果子在两个身体
间揉压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在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清亮。
油灯投下了奇特的阴影。锯齿状的树叶经历暴风雨的袭击後全部撕扯开了,
经灯光照投射的暗影,落在那两具缠绕。交织在一起,蠕动着的身体上面,形成
了游动的云雾状。充满激情的喃喃低语潺潺流淌着,好似欧洲夜莺的鸣声。喘息
伴着短暂。轻微的喉声,接着又传出好似犯罪般轻微。低柔的啜泣声,然後是性
交过後愉悦。舒坦的满足声音。
马森将我一直紧紧搂在他紧绷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紧挨着我勃起的性器。
热乎乎的汗液在双乳间流动着。他的鼻息扑到了我肌肤上。我感到俩人的心都在
扑通。扑通直跳。
在我们前面那两位全裸的人彼此面对面跪着,当那个男人弓身亲吻情人仰起
的面孔时,身体竟呈一条曲线。他小心地吻着,嘴唇轻擦过她的双颊。下颔,跳
过了她的嘴唇。
他俩呢喃低语了一会儿,接着便穿上了衣服。那男人捡起防水布,仔细地抖
了抖,折叠好,便牵着那个女孩的手朝营地走回去。
我禁不住全身打起哆嗦,马森将我僵硬的身体拨过来,紧拥入怀中,一只手
在我後脖的领口下。我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大部分时候都塞在帽子里面。
他的手指爱抚着敏感的颈项,双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
「你是怎麽想,西德尼?」每一个字眼的吐出都使得他靠在我肌肤上的双唇
发出了乾燥的沙沙声。
「你是个有窥淫狂症的杂种。」我的声音也颤抖着。「你这个性变态。你,
你是偷窥狂马森。」
他的身体因无声的乾笑抖动着,根本没有要松开我的举动。另只手迅速浅触
我的臀部。「难道这还不能令你说真话吗?西德尼,坦诚一些。你不就是有点淫
荡吗?」
我极力想挣脱出来却无计可施。我俩的鼻子撞在了一起。「你是个摄影师。
你真不该背着个尼康相机沿途拍摄,这太糟糕了,你参与勒索了吗?」
他开始对我采取新的手段,双手掐进我上臂。现在他真的发怒了。「看。」
他嘘声道。
我放眼望去,重重黑暗,极恐怖地陷入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漆黑之中。那迅速
堆积的黑暗似乎要将我吞噬,吸进它的最深处。
我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再看。」他拧亮手电筒。只见有成千个红宝石色小点正瞪视着。随即
又消逝了。
马森关闭手电筒。「每样东西都在监视着,一切。」他说话的气息喷进我的
发中。「这就是游戏的名字。罗瑞把你也给干了冯?」
我又对抗地挣动了一下。一阵麻痹使我动弹不得,看来我是无法从这个该死
的男人手中获释了。热带丛林吓坏了我,落入这种原始地方,真要把我吓死了。
「那个男人正对我们的女赞助人耍阴谋。现在很清楚,他就像添份小菜似的
干了她的女儿。那就是真实,雇员,该清醒了。」
「卡拉并非玛莎亲生女儿。」我反驳道。「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假如你认为那是关键,那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笨。」
我逐渐恢复了理智。抛却那种心智失去平衡的意志上的麻木。猛地甩开马森
的控制,潜入黑暗中正视着他。当我开口说话时,声音平静,抑扬顿挫。「你错
了,摄影师。罗瑞同玛莎在一起,是因为她要求这样的,否则他便不能同行。」
她也许是位极佳的性伴。假如他为了找乐子和卡拉在一起,那应由他本人负
责,不相干的事。至於我本人,作为性伙伴的男人遇到我之前不一定非得独身。
我喜欢一个男人悬垂着硕大的阳物,凭藉健壮的体魄和智慧对自身的成套设备运
用自如,其馀的一概不管。
你看我对你了解过吗?我利用男人仅仅出於牲欲。当我想交朋友时,我会去
找人。朋友和性伴不一定要一致,正如男人这个字不见得总指:「人。」你必须
明白,不仅仅是:「人。」我吐出最後一个字。
在这些言辞的猛烈攻击下,马森宽容得令人惊讶。「无足轻重的家伙。非常
好,你还不是我想得那麽无知。所以当罗瑞勾勾手指头,你就会将自己作为他的
填充物填补进去。」
「你就无法办到,不是吗?你这该死的自夸自大的家伙。性交对我来说就像
食欲,我比较喜欢美味的食物。罗瑞无论从外貌还是动作都那麽可爱。熟练。其
馀便什麽也不存在。什麽事都没有过。」
他温柔地大笑着。「赶快,蛙女。」他说,「我们回营地吧。」
我转过身,想跨到他前面,主张独立的小姐,保持那该死的距离吧,却不料
头向前先撞上了一棵突兀的树根。嘶嘶的嘘痛声禁不住扑口而出,我一动不动地
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竟会在如此骄傲的情形下受伤,太难堪了,我口中含
混不清地令人毛骨悚然地咒骂着。
马森,当然乐得高兴,不住发出低声而贬抑的轻笑。「你喜欢自己性爱的演
说真是值得热烈贺彩,是吗?」他恶意讥讽道,能伸出一只手。
随後我跪起身,吐着口中的碎草屑。将那只手推到一边。他试图揪住我的脖
颈把我抓起来,或者说得更确切点,是我的斜纹布衣领。我企图用一手柔道甩开
他,没料却戏剧性地挫败了。马森在我头部猛击一拳,再次把我揍得七晕八素,
我的手肘亦当仁不让地捣在他的眼上。
「啊唷!」
「唷唏。」他狂怒地嚎叫着,尖叫声惊动了栖息的林鸟,扑着双翅聒噪地咯
咯而叫飞出了树梢。
「你这个蠢货!」
「还说我!你的手肘是怎麽回事,伙计?明天我的一只眼睛便会产生幻觉,
精神恍惚。」
他的膝盖卡在我双腿中间,嘴巴距离我如此贴近。在被他强行紧搂着,被迫
观看了罗瑞和卡拉的作爱之後,我已经浑身灼热。焦燥不安了。我试图用力将他
拉开。
他哈哈大笑,令我无法动弹。
「你这头猪!」
他略加思索。「不。我不完全认为自己有着动物般的外表,当种马如何?」
我鄙夷道。「你的想像力确实无与伦比,令我铭记在心。」
显然对於此话他没有想出恰当的回敬,所以依然用虎钳般的双手紧按住我的
头,野蛮地狂吻着。这是一种感官上的强奸,我甚至没想到要咬他的舌头,或用
膝顶撞他的腹股沟,若在平时,我早就迅速的回击。
究竟怎麽了?为什麽我没有回去?找不出丝毫端倪。他的吻好似感泄了火星
人的活力,令我全然目瞪口呆。更糟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胯股紧挨着他极力向上
牵引着,同时揪扯着他的裤子,还有自己的。
他缓缓蠕动着,我俩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终於他将那根长而粗大的阳物一直
插进我的阴道深处,双手始终没从我的脑袋两侧移开,热烈的吻不断持续着,那
根肉棒顶得那样深,不停搅动着,掠夺着我想在精神上占上风的企图。我恨他,
厌恶他对我的这种征服,却又没勇气阻止。
在此之前未曾有男人如此亲吻我。
我俩大声呻吟着,急促地喘息,不一会儿高潮汹涌而来。我的双手按在他脑
後,耙着他乌黑的头发,和他的反应一样,热烈地将他拥向自己。过了一会儿,
我们一动未动地躺着,随之有些困窘尴尬,我们分离了彼此间身体的纠缠,穿起
衣服,接踵而来的是一阵促局不安的沈寂,我们彼此都没看对方一眼。
在返回露营地途中,我们都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马森提了个问题,
其馀什麽话都没说。「能否告诉我你的性爱口味,蛙女,是用旺火处理?还是搅
和油炸?」
我才从他那报复的尖刻嘲弄中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性,给了个恰如其分的回
答。「嘻嘻。噢不,不会有非常的形容,那样就太笨拙了,就这样说吧,你就像
饭前酒,罗瑞是道主菜。」
*** *** *** ***
第二天,杰克发现无线电话无法正常启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潮湿又热
的环境中弄乾了它,他地发现设备内的有些零件损坏了,坏到没法修理的地步。
他变得固执己见,坚决强调这种毁损不可能无故发生。
「算了。」玛莎通情达理地说。「我并没有责怪你,杰克。我们当中任何一
人都可能不小心碰到它。」
「它是放在米袋里的。」他执拗地重申道。
「你是不是要把责任归咎到佩伯身上?这可不好。」
「佩伯并没有动我们船上的备用物,夫人。那些米袋被人移动过了,我认为
这是蓄意的。」
玛莎环顾着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所有人,我们都正仔细听着。
「谁还有什麽要说的?」她平静地问道。令人消沈的缄默持续着,她又转过
头来问杰克:「为什麽今天想起来检查它?」
「我每隔三天检查一次,以确保它乾燥,无恙。」这男人有点愠怒。
「前次检查它还是好的吗?」
「完好无损。」
玛莎终於作出了决断。「没关系。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它。虽然我不太清楚究
竟是怎麽回事,但实难相信会有什麽阴谋。一定是谁在无意中不小心碰坏了。太
可惜了,仅此而已。」
卡拉搭腔了。「杰克的确很谨慎,玛莎。他应该知道自己亦是最後一名嫌疑
犯。」
听到这实在的陈述,杰克又鼓起了兴致。我想晓得他是否知道昨晚罗瑞在树
林里,我推测玛莎肯定不知道。
当天我们的前进因急流受阻了。
玛莎有些不知所措。「这儿不该有急湍的。」她说着,双手插在腰间瞪视着
我们眼前汹涌澎湃的浪花。我们将船拖至铺满了小圆石的岸边搁浅,惊扰了棕色
的云雾和红色的蝴蝶。偶而在日光中,我们也能看到宏伟壮观的,发射出五颜六
色如宝石光芒的七色彩虹。
没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我神情麻木地寻思着。泛滥河道,我们失去了一切。
气温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的衣服粘贴在皮肤上。小小的汗蜂老想从我的双眼和
口中吸水。
我往丛林里走了几步。河流从视线中消逝而去,隔着这短短的间距,急流的
声响听起来更加沈闷。
河水冲打着岸堤,传来讨厌的汨汨声。当青蛙和昆虫同声鸣唱,决定和鸟儿
争个高低时,我就像走进了每天收音机里的黎明合唱队。随着阳光的增强,这种
音调的花样渐渐减少了,凝聚成一种一成不变的刺耳尖叫声。尽管这些声音仍飘
浮在河面上,在这里尖叫声和鸟虫的唧唧声响已停歇了。至今为止,我们中间还
无一人看到过猴子或听见一声猿鸣。
又是水流冲到岸边的声响,我畏怯地想着,倒宁愿安静些。这里没有像你们
通常身处有规律社会的夏天,夏季下午那种令人困顿的安静,这是种令人窒息,
暗藏隐形监视的不自然的寂静。正在无声地监视我,伺机以动。
我很小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间,走到河边以及正在叮咬人的蚊虫堆里。
玛格丽特缄默无言地坐在一块岩石上,那样宁静,泰然自若。「发生了什麽
事?」我问道。
「那些男人可能要砍些圆木头,好让船沿着岸边滚。」
我放眼远眺河堤,一部分河岸露出了形态各异的岩石。大部分的礁石上长满
了绿油油,开放着鲜红色花朵的嗜光草木,纷飞着五彩斑烂的各色的蝴蝶。我的
内脏一阵突如其来的紧抽,这地方给我造成了极其情绪化的印象。天气太闷热。
环境太潮湿了,到处是蚂蚁。蛇……食人鱼和爬虫。同样这也是一种令人叹为观
止。原始的美丽。
它具有一种未经骓琢的光彩,一种令浅根场物生长茂盛的肥沃。
马森走过来加入我们这一组,并挨着那位秘书蹲踞着。
「我们要把船弄弯翘。」他说。
「让船弯翘?」
「首先要卸下船上的货物,玛格丽特,以便减轻船的重量,一旦翻船又可避
免损失。我们将把绳子绕缠到两岸的树桩上,另一头系在船体上。由佩伯启动船
的发动机。我们其馀的人用力拽住两岸系在树上的绳子。你看,这便是人为的曲
柄。」
「它能前进吗?」
她对他的信赖是那般矫揉造作,我乖戾地暗思着。或许她一直喜欢桑汀。
他微笑着向下注视着她。「也许吧。」
玛莎回来後证实了马森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开始着手卸下船上的货物。
这辛苦的工作耗费了这天馀下所有时光。我们把每件东西从船上搬下来,并
堆到河堤上的防雨布下面。上游地带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会在不足一小时之内,
使河水水位升高几英尺。
。一只船停泊着,另一条舶的船首绑着绳子。当河面风平浪静时,罗瑞和科
林涉过浅滩,来到河岸的另一侧,用力砍去河道上伸突出来的蔓藤场物和树枝,
他俩刚一过去,只见灰压压。如乌云般的小蝙蝠从它们的栖息处倾巢而出。
男人们粗略发现能与中途的树丛相匹敌的是奔腾不息的急流。这急流总长仅
约一百码左右。各有两根绳索通向两侧岸边。第一根绳缠在这些半途的树干上。
後面的两根绳子绕在较远的树桩上,以备船停得远一些。
「该你们游过去了,姑娘们。」玛莎唤道。我注视着玛格丽特,然後拍了拍
自己的口袋,其实这儿在没有被掏空前就一文不值了。我俩耸耸肩,胆怯地相互
咧嘴一笑,便跃了入水中。
在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着强劲的水流,拖曳着我们的双脚。罗瑞和科林在岸边
观看。守候。我尽量不去想比拉鱼和鳄鱼。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我不喜欢这一切,水色那麽深,什麽东西都可能潜伏
在下面,而所有的蛇都会游泳。
玛格丽特挣扎着向前游去,一言未发,但透过逆流而上的河水喧嚣声能听到
她急喘的呼吸。几只外形硕大,长有坚锐铁甲的虫子在我面前掠过。我的注意力
分散了,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下沈,我呼叫着没进水里。
在泛着暗绿色泡沫的水中,我晕头转向。尽量紧闭嘴巴,胸部因缺氧不停起
伏着。突然我的下肢缠结到一些粗粗的树枝,还在缓缓游动着。
蟒蛇。
一旦你大声喊叫,它们便会越缠越紧,我歇斯底里的胡想着,哽咽声禁不住
从两片紧锁的嘴唇里冒出来。
没有一人知道我是否哭喊了,这是我的死期,我有权失望,表现出恐惧。
我的头浮出水面,看见了充满水蒸汽的日光中的彩虹。罗瑞的头如一只光滑
的海豹,从我身旁冒出来。他直挺挺地抱住我,我那挣扎的双脚终於有了着落。
随後我们顺流而下了二十码左右。
他紧拥着我,湿漉漉的面孔挨着我的脸。我急喘着并粗沈地呼吸。「我想,
我想你是……」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有蟒蛇,我吓死了。」
「亲爱的,现在没事了。我都知道了。我们都很担心,可怜的女孩。」
「罗瑞。」我说着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便忘却了自己刚才
那段令人不快的经历。
他拥着我游到河中央,然後又牵着我的手游到了河对岸。
玛格丽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已安全到达了岸边。我们浑身热气腾腾地紧挨
绳索站着,等着拖船。
佩伯解开缆绳,计划将船弄到河中央左侧,在那儿他认为越过溅起浪花的礁
石,便能看清路口。我们提起松掉了的绳索,每根绳子由四人牵引,两男两女。
我们用力拽住船,以达到力所能及的最大紧绷度。佩伯高喊着松开了节流阀。船
身猛地向前一冲,突出的船首立刻没入了水中。
我觉得自己的双臂就快脱臼而出了。最糟一次是人们在缠绕着绳索,而我们
向前拉着第二根逆流而上的船绳时。船身在翻滚着波浪的河水中急剧摇动着。一
旦松驰的部分全被绷紧,第一根绳上的结就必须马上解开,这样船才可以前行。
这根船绳还必须留着备用,但不能落到水中,以免可能搅进螺旋桨里。
就这样终於成功地将船驾驶到平静的河面上,还必须照例再干一回。
我们休息了一会,吃了点食物,商讨着第二只船少用一条绳索拉,而靠第一
条舶的部分动力来拖第二条船是否值得。这意味着须有两人在驾驶舱内,每个人
都赞成由佩伯驾驶第二条船通过那些礁石,因为先前他表现得相当出色。
经历了如此紧急情况,船舱仍滴水未进,和当初一样完好无损。
意见被采纳了。由玛莎操纵着这条逆流而上的船舵,所以第二条船部分受到
第一条的牵引,一部分被绳索拉着,一部分受到急流的拖曳。
双臂已疲劳得快断了,我们吃力地搬着所有的贮备品及私人物品,慢慢地跋
涉过河。
还没待我靠近看清发生了什麽事。突然从罗瑞和马森那里传来一阵令人惊愕
的争吵声。这俩个早存有敌意的男人因为一把贵重的来福枪掉进了水中,终於吵
了起来。
马森谴责着这个英国人,这个英国人反过来又将责任归咎於马森身上,俩人
几乎快打起来了。
玛莎出面调停着,尽管她比这两人矮一个头,但要员的权力驱使她这麽做。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麽,但语气虽平和又带着辛辣的愤怒。
玛格丽特脸色乍白,卡拉紧挨在罗瑞身後,马森看上去非常不高兴,杰克站
在老板身旁,一付和蔼可亲的模样。很显然,假如哪个男人没有服从她的命令,
他便会立刻出来干涉。
当事情发生时,我正同科林在一起。我们一整天都耗费在了两条船上,他并
不像他的同事那麽健谈,然而似乎是个容易相处的男人。
他看上去有点抖颤。「没有这玩意我们照样能走下去。」我说。
「拥有来福枪,我们才能走下去。假如有东西拦截我们,就非要用到枪。」
「碰上印第安人怎麽办?」
他将脑袋扭过来,注视着我。「我们不能向印第安人射击。」他表情惊骇地
说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麽办?」
「你的思想太陈旧了。」他简略地说道,回过头去注视着罗瑞和马森。只见
两人已拿起的私人物品,恢复了刚才穿梭於货堆和船舱问的装卸工作。
第二天,情况只是稍微好转一些。我们的船驶进一条河面开阔,水流缓慢的
浅水区,到处是淹没了的折断草木。佩伯建议我们不一定要开动引擎,杰克也赞
成此议,男人们用从森林中砍下的嫩竹篙撑着船。
天气变得炙热,乌压压一大片小黑蚊虫停留在我们身上,疯狂地叮咬着。我
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纱,面孔看起来就像一个爱德华七世时代的引擎外壳,
里面酷热,但却防止蚊虫。
当我们重回深水区时,河道变得狭窄起来,窄小的令我坚信又迷失了方向。
头顶上方呈拱盖的丰茂场物碰触到我们。连根劈裂的树桩横倒在水流中。那些被
蔓藤场物缠绕着的灌木丛中暗藏着胡蜂巢,呈圆锥形的黄粘土状吊悬着。
杰克和马森率先在前面开道,清扫出一条道路来。尽管佩伯不断提醒有水獭
的踪迹,但我们连只鸟的踪影都没见着,更不用说其它巨兽。
我确信这儿有恐龙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属於我们的时代,不存在於我所
了解的地球任何一处。轻轻回荡的声响好似我们正置身於一个绿色,富含雨意的
苍穹里,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烂的水果丛中嗡嗡作响。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零落的
树叶漂浮在水面上,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
地交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我们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
的河水潺潺而流,缓和了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赤裸着胸膛站立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些
滋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制服这条寂静,狭窄,深藏於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麽事?」玛格丽特问道,神色异样地瞧着我。
贪婪的吸血虫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後。因此我没有戴面罩,这样面孔便能被
人看见了。
我觉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低声地答道。「我睡着了
吗?」
「你看起来像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你带着治疟疾的药吗?」
「蛇鸟。」佩伯喊道并指点着。
这只鸟突然带着惊恐的叫声从水面飞起,它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不
住扑动的尾巴。浑身呈油光光的暗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肮脏不堪。
「是的。」我连声说。「没错。」我喝了一点消过毒的净水,感觉很糟,眼
前老是闪现双重影像的视觉。
「快躺下来。」玛格丽特疾声说道。「这儿会凉阴些。」
我想脱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沈重的。被汗透湿的衣服,睡进清凉如绸缎般的
水中。我觉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认为睡着了。醒来後发觉大伙正置身於一片有晴朗天空的开阔水域中。
一只硕大的飞禽在空中盘旋着,我推测可能是只食肉鸟。
我的视觉跟踪太迟缓了,以致於无法确定它倒底是只鸢鹰还是兀鹰。我认为
这是只兀鹰。
我迫切感到这绝非栖息地。
我们又开始扎营幕宿,尽管天色尚早。罗瑞来看看我,表情看上去很难过。
「有什麽困难吗?」他低声问道。并解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浸泡到水中。
然後小心地替我擦拭着面孔。
「我想天太热了。这种情况下游泳会安全吗?」
「应该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经捕了快一小时的鱼,没有比拉鱼。假如我跟在
你後面,你能游过去吗?」
我们驶进了礁湖。男人们匆忙地爬回船舱,这儿常出现比拉鱼。
我们一边捕鱼,一边休息了一段时间。
「我游不过去。」我身体虚弱地答道。「我想这儿肯定有比拉鱼。」
「所以我们先游过去。不过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全都游过去了。玛格丽特替我洗净了脏衣服,佩伯替我们做好了腌牛肉
和米饭。我有点饿,现在感觉好多了。
玛莎又和罗瑞一同乘着橡皮艇,去仔细考察那片礁湖区,这是她的说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帐。可又一再拖延,一股
倦怠支撑着我同其他人一起待在这儿。事实上,我害怕孤独。
佩伯吹起口哨,那曲调并未令人不快。玛格丽特和卡拉开始和着旋律唱歌。
我捕获到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麽不动声色,好像我是食物。我想起
了罗瑞给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性命的情景。
我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正为这家伙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个人禁令,永不陷
入复杂的情感纠纷,永远别让自己成为易受骗的人。无懈可击的抑制,那些卑鄙
的家伙总是期待着薄弱时刻的到来,那正是他们袭击猎物的时候。
马森抽出一只口琴,调准了主旋律,开始与佩伯和女生们合奏。
一种孤独感油然升起,我觉得离家太远了,脑袋里有种罕见的感觉。我不相
信我的同伴在面对财宝的欲望时,能做出明智的决断。
那正是能使我恢复信心的原因。我也因此而骇怕。心神不定。我那脆弱的潜
意识是想有一个保护者。罗瑞恰好具有往昔熟悉的风采,那麽尽善尽美,才华横
溢,性感的原动力,做起爱来如我熟悉的梦中情人,我已观赏了他同那个少女卡
拉的性交场景。
他同玛莎一起返回了,并顺带和我讲了几句话,询问我的状况如何。
「呆头鹅。」我说,「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美容院啊?我得做一。二次美
容。」
他低下头冲我咧嘴一笑。「我觉得你够漂亮了。」他吹捧着。
我感到快慰,他自身的采丝毫未受虫叮咬以及其它任何东西的伤害,同时
还因两颊的短发略有增色。我很开心他在与她做爱前没有修面。请注意,我还未
曾忘记那曾有的一幕,并打心眼里喜欢。
他抽了一刻工夫的烟,我察觉到卡拉正注视着他。「我们还没有找到去礁湖
的主要出口。」他说:「应该说是入口,因为我是针对上流而言。有好几处都可
能是入口,但很难找出正确的一个。因为它们太相似了。」
接着我们无法找到到礁湖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长。水流平缓,蜿蜓曲折。
我的口很乾,「水流情况?」我悄声说道。
「不太强。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用不着担心你了。」
「我很好。我想现在应该睡觉了。」
「需要我帮忙挂好吊床吗?」
「那太好了。」
当我们经过马森身旁上船时,他正面露讽刺地狞笑着。我实在太疲倦了以至
於懒得因他烦恼,我感觉如精疲力竭,不愿再被任何事打搅。
我做着梦,在幻境般的梦中竟看到一位从十岁起从未谋面的姨婆。她正在烘
烤一种上面有樱桃,外表很好看的糕饼。当把它们从烘箱中取出来时,真像翘着
乳头的丰满乳房。
醒来後,我在吊床上焦燥不安的辗转反侧,然後又睡着了。现在我又梦见卡
尔同我在一起的那次极短暂的恣情放纵。再仔细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麽。
不知为何,在梦中卡尔和我,玛莎和科林正用大刀劈砍着前进路上的乱木杂
草,以便通过这片潮湿的热带丛林。我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相信最後维卡巴姆
芭的秘密会在我们面前曝露无遗。
卡尔浑身大汗淋漓,那件斜纹布的远征夹克在腋窝到後背心处是由不完整的
布片拼凑起来的。有关他的体臭总是这样被认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一天刷三遍
牙,然而一星期只在洗澡时才冼一次鸡巴的男人。他控制了整个丛林的气味。
我们首先闯入了一片开垦地,科林说这是我那过於活动的头脑,在潜意识里
试图去理解,却失败了。他站在那里,被许多绿色蔓藤场物绑到了一棵桃花木粗
大的树干上。他全身赤裸着,由於在玛格丽特面前公开了生殖器,所以看上去有
几分痛苦,而玛格丽特一边围着跳舞,一边哼唱着系上一条黄丝带。
唷噢,我实在讨厌那首歌。乃至在梦里,当我跋涉在臭不可闻的卡尔身後。
此刻,已没有更好的理由,再让他的脑袋和躯干上绑缚住各式的绷带听到出自於
玛莎秘书之口的令人作呕的歌声时,也禁不住大声做着鬼脸。
「注意每个细节。」玛莎说道,但玛格丽特只是一味大声唱着,迫使我用双
手捂住了耳朵,她的双手抚过科林那令人印象不深的胸膛。他下体始终保持着同
种状态,犹如棍棒般的双臂与双腿令我为他感到惋惜。因为外形竟如此细小,在
梦境中他勃起了,在我那双富有鉴赏力的双眼面前迅速肿涨着,直到变得极富比
例为止。
遗憾的是外形的变化并未改变他对玛格丽特的看法。
「别这样,快住手。」他祈求着,当玛格丽特突然停止了唱歌,在他面前跳
起草裙舞,同时伸出一只手玩弄着他的阳物,试图令它肿涨起来时,他的脸扭曲
得令人作呕。假如再别有的花样,它可能就要枯萎了。「放开我!求求你!快滚
开。你是一个臭女人!」
玛格丽特由於受到侮辱和挫折啜泣起来,猛然倒地用双手捶打着地面。
「这太残忍了,科林。」玛莎谴责道,用令人害怕的表情盯住他。「难道你
不能采用一种较为温雅的方式说出实情吗?真的,对你的这种态度我感到十分惊
讶。」
「对不起。」科林嗫嚅着说。
蔓藤从他身上掉下来,在这位专横跋扈的金发女郎面前,科林用双手和膝盖
支撑着身体,罗瑞就在他背後。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他解开皮带上的褡钮,
迅速拉开裤链,脱掉裤子时,我的心开始啪哒,啪哒疾跳着。他的阴茎真大,在
我梦中出现了几个特别的尺寸,如黄瓜般的粗实。
他抓住科林的臀部,将阴茎的龟头部位擦过那紧绷的肌肉组织,一付即将享
受插入科林精美洞穴的模样。罗瑞往洞穴中推送着,阴部的小卷毛爱抚着科林的
臀部。他紧握住那男人细长的腰肢,开始了第一下缓慢。深入的推进。
「我很开心大家如此友好地相处。」玛莎宽慰地说道,毫无表情地注视着一
切,「我们真是一个快。友爱的群体。」
我根本不高兴,一点都不快乐。看到罗瑞从科林的背後完全淹没进去,令我
感到相当淫荡和疯狂的嫉妒。
我匆匆地掩遮住他们,试图摆脱罗瑞的影子。他狂笑着,那硕大的阴茎不停
地从科林的肛门中抽出来,接着又强有力地插进去,传来阵阵叭唧。叭唧声。他
们太有决心了以至於难以阻挠。
科林奉献着他的肛门犹如一个女人呈献自己的阴部那样,不停提升着,罗瑞
一直让阳物插得很深,当抽出来时我估计着从露出部分到大腿根部约有那令人惊
惧的十二英寸长阴茎中的八英寸,接着又再次隐埋进去。它们看起来似乎超寻常
地粘附在大腿上。
我把手放到自己斜纹布外裤的前面,用一根手指和指肚爱抚着自己,无望而
叹。
「我需要一个男人。」我喊叫着,由於不愉快以至於无法用恳求的口吻。
卡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将裤子上的拉链拉开。
我用力摇着头,不要他这样干。马森从热带场物林,玛莎的身後露出来,恶
作剧地狞笑着。他看起来很强健。尽管太丑了。但确实非常强壮有力。
我感到自己正在虚脱,身体紧绷着,但我决不能让自己屈服。尤其不愿向他
投降。他对於我的顾虑稍逊於我对他的。他开始拉自己裤子上鼓胀部位的拉链。
「不。」我下定决心地大声喊道,顿时,他消逝得无影无踪,连同剩馀的卡尔,
就像隐形人一样。
「过来,亲爱的。」玛莎平静且实在地说道,并递给我一些从鳄鱼皮包中取
出的东西。那只皮包像是活的,有着一张正在开合,长满牙齿的嘴巴,里面备置
了所有在探险途中一个女人可能需要的小玩意。她借给我她自己备用的自慰物,
一段旧式的,由象牙雏刻而成,光滑。浅灰白色,通过触摸能引起快感的东西。
我缓缓地将它移至阴户,然後推送进阴道中,因这爽朗的填塞发出了声声叹
息,我一边用象牙在体内抽动,一边观注着那两个弓着腰背的男人,同时用空闲
的另只手撩拨,愉悦着自己的阴蒂。
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身体,前後来回扭动着,沈溺於无限的欢快之中。高潮
迅速降临了,我急剧地摆动着身体,剧烈而沈重地喘着粗气,呻吟着,兴奋的顶
点所带来的快感倾刻间波及了整个身体。
我惊醒了。
醒来後发现置身於船上自觉很奇怪,过了一。二秒钟才回忆起自己正在干什
麽,依然气喘呼呼的样子,心脏跳得飞快。我儿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暗自诉求
自己那色情的梦没有惊醒别人,刚聊以宽慰地喘了口气,又突然停住了。
除了马森其馀的人全睡熟了。他正站在岸上吸烟,当他猛吸一口时,那燃着
的烟头发出了炽红的火光。他心照不宣地讪笑。「做了个好梦,嗯?」
我怒目而视,并未咆哮着反唇相驳,因为担心吵醒他人,我只好伸出舌头以
示对抗。
「将那玩意吞回去。」
我狂怒地翻着眼球,挣扎着直到感觉找到了一个新的较为舒服的姿势,然後
用力闭上双眼。我期望在假寐了一段时间後,他会离开了。
「我想知道,那句不是针对什麽事或什麽人的?」他低声轻笑着,我略作思
索,马上回忆起了梦中仅有几句对白,我意识到自己当时肯定是大声叫了出来,
现在只希望着少让马森捉住更多攻击自己的可乘之机。
*** *** *** ***
第二天我恢复了正常,夜间极度的疲倦已消失了。
天下起了大雨,一阵喧声如雷的倾盆大雨劈头盖睑地下了近一小时。船身剧
烈地摇晃着,可我却看见佩伯拿着一盏油灯,上了船正解开缆绳。
早餐过後,我们探讨着如何上行从礁湖出去。共有五个可能性的出口,每个
出口似乎都有着完全相同的流向。
「就是那一个出口。」我平静地对佩伯说。我所指的那个出口比其它几个稍
微小些。
「你这麽认为?」他微笑着说道。
「为何你要选那一个?」玛格丽特疑惑不解地问道,一边用帽子扇风取凉。
我耸了下肩膀。
前面船上的那些人正在请教佩伯,究竟该选哪个出口,我在一旁缄默无语。
这种讨论耽误了大家半天的时间,剩下的半天又重新转回了礁湖。男人们既
愤怒又骇怕,因为当一只鳄鱼从岸上跳下来游向他们时,他们正拿着大刀在水中
清理水面。
卡拉尖声叫喊着,扶着前面那只船的栏杆站了起来。杰克将船舵交给玛莎,
拿着一端有铁钩的撑篙上前去。马森沿船侧一跃而上,将手中的大刀掷进水中。
科林帮忙拽着他伸到船舷外,用链绑着的双腿。我并未亲眼所见这一切,只是後
来在第二条船上无意中听卡拉说起的。
由於无法以足够快的速度追上船,罗瑞开始攻击那条鳄鱼,并用大刀劈砍。
这头猛兽竟然令人惊骇地停住了。罗瑞重新朝船游来,紧接着船身轻触到他的双
肩,杰克抛下有铁钩的撑篙,拨拉。清除着罗瑞身边水中的杂物,将他拽过了舷
栏。
事後不久我们便驶入一片洁净的水域探究着。佩伯发出了阵阵欣慰高喊声,
「又碰到礁湖了。」他说道。
这的确是礁湖,看来我们已转了个圆圈。
我们休息了一会功夫,吃了点食物,然後重新开始商讨究竟哪一条是离开礁
湖的通道。
「就是那条出路。」我再次说道。
佩伯注视着我。「为何这麽肯定,西德尼?」
我耸耸肩。同时顺着脊骨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我无法说出理由。
我们又尝试着另一个出口。并於黄昏前到达了一片沼泽。
佩伯将船驶进泥泞的沼泽边缘,想找寻一块坚硬的土地靠岸。却什麽也没找
到。
水渗进树干间,热带草木从中滋生出来,周围所有可见的边缘都是令人看上
去不太舒服的土地,松软,不安全。
他和玛莎磋商着。「我很难过,这条路又错了。」他说。「这沼泽极开阔。
我想这不是主流。」
我们不得不在船上宿营。佩伯用珍贵的煤油代替通常所用的篝火烹煮食物。
船上挤满了所有的人,因而变得拥挤。玛莎要科林到我们船上睡觉,显然是在发
脾气。这是很罕见的。我将此归咎於她失去了通常每晚同罗瑞一起的桨节目。
这是个糟糕的夜晚,整个晚上都听见马儿那种令人精神麻木的啁,啁,啁,
噢。呀的鸣叫声。
清晨,我们看见了蛛猴,它们正从树荫处注视着我们,然後用细长的臂和腿
攀缘着啾啾叫喊。
佩伯咧嘴笑着。「一定很好吃。」他边说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
我们又回到了礁湖。
马森清了清喉咙:「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择西德尼提议的那条路。」
玛莎从另条船向我投来了注视的目光。我们都同样轻轻地摇动着。「为什麽
呢?」她询问道。
「我梦到的。」我惴惴不安地答道。
随之而来的是片刻令人吃惊的目瞪口呆。接着马森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着,
并掌掴着自己的大腿。「她太兴奋了。」他说。「这位女记者简直疯了。」
玛莎仍在关注着我。我翻着白眼球,佩伯说:「为什麽不试试?」看来他有
点赞同。
「我们也可能做梦。」卡拉不耐烦地说道。「这并不比我们一直在做的其它
事情更可笑。」
「那是个最小的出口。」科林苦恼地补充着。
罗瑞一言未发,只是专心地注视着我。
在航路中行驶了近一小时,水道渐渐增宽。水流缓慢而平稳。我们开始加快
马力。没有一个人,根本没有一个人同我说话。
但是佩怕在对我霎眼示意。
*** *** *** ***
我们找到了一块很美的露营地。当天晚上,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新,森林是如
此的稀疏和亲切。我们大家都感到已排除了一些可怕的障碍。
临睡前,马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散散步。」他爽声说道。
「不,笨瓜。」
「好了,别像个小心眼的人。」
「去玩鳄鱼。」
马森大吃一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罗瑞缓步过来。「那就赶快吧,西德尼。」他说。「这可不是个坏主意,伸
出双腿走吧,嗯?」
「不错。」我答道,立刻爬起来向马森露齿一笑。「你可以拍些照片了,摄
影师。凭这便可赚次钱。」说完便同罗瑞漫步而去了。
我俩默默无语却自由自在地走着,罗瑞用大刀砍着我们经过的小道两侧做着
标记,以便於找到回来的路,一个强壮男子会欺骗一个白人?为防止蚊虫,把他
裹进一条裤腰带里面,一切将会变得酷热。
伴着诸如此类的想法,我产生了一个温柔悦人的期望,我并没有将这一切真
正看作是性的开场白,但能同在他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假如马森是件粗布短衫,
那罗瑞便是雪白的天鹅绒。
在星散的巨大场物之间,蔓生着杂乱向外展开的枝和悬垂的蔓藤场物,扇形
的棕榄叶。罗瑞突然告诉我这种叫chambira棕榄的奇异场物,认为它有
很大的价值,因为它的叶子和拉菲亚树的树叶一样能够撕开,然後在膝盖上捻动
直到变得像根绳子。印第安人用它编成吊床和装东西的筐。
我耐心地倾听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难道这个男人在有意避开我?
终於他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述说,双眼凝视着泛着光泽的树叶。「告诉我,西
德尼。」他不经意地问道,「你常梦见有趣的事吗?」
「从不。」
「现在才做这种梦?」
「没错。」
「何时开始的?」
「偶而在玛瑙斯开始的。」
他凝视着我。「你梦见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
「只是其中的一些情节。我看见了礁湖以及我们驶进去之前的片刻情景。我
梦到佩伯高喊着蛇鸟,但我并不清楚在梦中究竟是谁提到它的。」
「那是种叫鸬的鸟,是吗?」
「没错。」我立刻说道。「河面宽阔适度,尽管随後我们又进了一条稍狭窄
的河道。当然,那是因为我们驶入了礁湖附近。」
「你认识从礁湖出来的道路。」
「当然知道。」我毫不犹豫地说。也许我必须脱去自己胸前的衣物。我觉得
自己是一个怀疑论和愤世嫉俗二者合一的创始者,有点神经质了。
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用力砍了一会儿身边的草木。「你相信千里眼吗?」
「不信。」我回答。「正如不信有诚实的警察,牙仙子和敞开车门,拿着糖
果的好男人一样。」
「这就是今天令你难过的原因?」
「那正是它又开始影响我的时候,当时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罗瑞忧郁地注视着我。我看到他那富於美感的嘴唇轮廓,轻微拖曳的眼睑。
一位易动感情的男人,一位充满欲念的男人,我确实打心里渴求这个男人,
不同他上床真叫做浪费。
「告诉我真相,西德尼。」他平和地说。
我忍不住说:「我戴了那个面具。」边说边垂下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双脚。
静默在僵持着。当我重新抬起头,只见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伸出手抓住我
的手臂,「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他说道。
我没什麽可说的。为什麽还不脱去我的衣服?
「你同那美国人一起干的?」
我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我乾净利落地答道。
「我不信任他,西德尼。你呢?」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信任问题。」我果断地答道。问题是他在意那种形式
而非我。
「你告诉他有关这一切了吗?我是指有关面具的事。」
「不,不,没有。自它发生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自己压根就不信此
事。」
「为何现在不保密了?」
我凝视着他,停止了有关性的念头。「为什麽我还要保守秘密呢?」我警惕
地问询着。
「想知道原因吗?这次探险除去佩伯,专门为我们所有的人准备了笔巨额奖
金。或许可以是为他设置的。」
「玛莎管理着一切事物。那是她的面具。」
「玛莎会费尽心机地实验自己所有的欲望。」
我开始沿着刚来的路往回走,宁愿自己刚才什麽都没说,罗瑞跟随在身後。
「告诉我有关维卡巴姆芭的事。」我说。
「好吧,是该谈谈这事的时候了。」他接口道,但紧跟着又闭住了话题,我
感到没有再次询问的必要了。
当天晚上玛莎谈及了那座山脉,那座我们要去找寻的,位於热带丛林区的山
脉。
「这座山很大。」她说。「高峻,山顶突兀,峻峭的悬崖,不过我相信还是
可攀登的,我也希望这样。我们一定要尽早获悉它的方位,尽快爬上去。」
「这就是那个面具的来源之处吗?」我好奇地询问着。
「是的。卡尔就是这麽说的,只可惜他没能来。」
「现在主要是方向问题。」罗瑞说,「假如开始方向正确,那它应该就是被
当地的印第安人称作的云雾山。」
「假如这是座宏大的山脉,你又如何清楚从何处开始呢?」我反诘道。
「这个面具是从一个洞穴里发掘出来的。」玛莎说。她的双目闪烁着兴奋的
光芒。
「有淘金者从那里出来,由於某些东西使他们变得惊恐万分,并开始攀登这
座山,不久便发现了这洞穴。里面有画在墙上及岩石上的骆马。他们找到了这个
面具,不过那是洞中唯一的一件木制品,所以无法估计它值多少钱。」
卡尔在墨西哥偶尔碰上了这玩意,这是他说的。他爱不释手,联想到有关它
的那段经历便买下了它。他曾给一位专家鉴定,据那位专家声称它具有典型的印
加风格。卡尔知道後大为震惊,印加的遗物竟然出现在离东部如此遥远的地方,
就很自然地推测到可能是云雾山,尽管它的准确出土位置,如同其它诸如此类。
令人困惑不解的事物一样,还不太明确。」
「卡尔请教了几位研究美洲太阳帝国时期的历史学家。」罗瑞口若悬河地继
续补充着。「他听说了关於很久以前维卡巴姆芭城怎麽消失的一些事情,那是众
所周知的历史知识,印加族从此便有了一段置身於兀鹰和美洲虎间的传奇。」
「就是在地球和恒星之间。」玛莎解释道。她红光满面。
罗瑞接着说道。「後来他又听说了这张地图的经历,据说这张秘密的地图是
那些从西班牙人手中逃脱,失去了维卡巴姆芭城最後的子民制作的。多年来曾有
一个新印加共和国和西班牙人共存。但西班牙一名重要的公使被杀後,战争便开
始了。」
印加族人放弃了维卡巴姆芭,并赶在西班牙人放火焚烧和洗劫一空之前,自
己先将城中的财物劫掠一空。印加族人逃往东部,被热带丛林隐没了。图派克。
阿曼诺是印加至高无上的君主,却因为有孕在身。拖着笨重身体的妻子而变得行
动不便,再加上他骇怕搭乘独木舟,西班牙人最後在一名叫加西亚的罗耀拉式的
队长指挥下追上了他们。
「虽有一些印加人逃脱,但最终还是被亚马逊河的印地安人杀了。据说,极
少数幸存的印加人隐匿於云雾山的两侧,受尽了来自各方面的威胁。但他们却清
楚维卡巴姆芭的财富隐藏在何处,并且绘制出这张藏宝图以便将来总有一天他们
自己的後代,在击败西班牙人之後,能够来到东部找到它并知悉所有真相。这便
是我所知的一切。」
没有一个字是提到有关玛瑙斯那个矮子。哼,这家伙,看来还保留了很多真
象。
「既然如此,为何这座云雾山以前从未被搜查过?」我以自己特有的直接方
式询问着。
「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它。」科林继续讲这段故事。「西班牙人曾派出过几支
缺乏决心的探险队,然而亚马逊河的印第安人和马纳瑞人却俘虏了他们。後来,
这个教训实际上被遗忘了。直到十九世纪,美洲大陆的重要性开始加剧後,这段
历史才又一次出现。可这片地区属於亚马逊河流域,一直很神秘。」
「仅仅在三十年前,传教士们才来到印第人部落,那些挖掘金矿的,勘探石
油的,伐木工以及场物学家才粗略了解这地方。如今有关云雾山的谣传四起,可
至今还未曾有过一次彻底的探险。」
「你也是一同获得这些谜底的仅有的几个成员吗?」我询问着,表情依旧是
甜甜的天真无邪。「也就是和卡尔一样。」
「不是。」玛莎略显紧张地答道。「那是我们所有秘密的关键,我们不得不
假藉渡假来此。在事情结束之後,我们将公布於众,这不成问题。目前我们还未
得到授权,我们甚至不清楚云雾山位於哪个国家境内。」
「可能在巴西,也可能在哥伦比亚或秘鲁。这些政府是如此的动荡和腐败,
我们无法信任他们能完成好这项高尚而独特工作。这是一笔建筑艺术上的财富,
西德尼,只等着被人发现的。想想吧,它就待在那儿,在某个地方。我们一定要
成为首位发现者,那样我们就能保护它了。」
借着跳跃的火光,我巡视着每个人。隐约听见一只美洲虎发出的吼声,除了
我谁也没注意到。「真是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我慢吞吞地说。「简直令人难以
置信。」我多少有点讽刺玛莎对於古老建筑物的兴趣竟超出於黄金制品。
马森说:「想想看电影的拍摄版权,华德。迪斯耐一定会爱上它。」
玛格丽特哈哈大笑起来,工作时间告一段落,接着我们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一人走入森林,悄悄聆听大自然的各种声籁。我个人认
为,修理水管也和牙科学是本世纪的两大奇迹,我衷心期盼自己永远不要牙痛。
我倾听着每种声响,同时停留在原处未动,这样便意味着一有他人经过,就
可以立刻走回河边。
继之,我看到有动静。我能看见别人,但自己却不会被发现。
出现一个男人。一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他站在那里,我难以看清楚。他对着
我这边召唤着,当我刚想跨步上前,却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卡拉。
根据这男人的穿着,我认为在我们所有的人中间,这种服装样式,除了佩伯
别无他人有,一件远征专用衬衫,裤腿塞进长靴里。我无法看见他的面孔。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个面具。
他站在那里无声地呼唤着,由於被一股强烈的走上前去的欲望煽动着,我发
觉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颤起来,不过卡拉随後便出现在原本应是我的位置上,伫
立在这个男人面前,凝视着那张面具。
在这片犹如大教堂穹窿般永恒不减的雨林遮盖下,有一块没有散布树叶。受
骚扰的地盘,卡拉脱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着为这面具翩翩起舞。
我听到那优美的旋律就像听见了面具的召唤,是用心而不是用耳朵听到的。
卡拉松开乌黑的秀发,让它散落在自己苍白的双肩上,她扬起双臂舞动着,头部
向後甩去,喉咙里传出低微而奇特的嚎叫声。
她一边起舞一边跃动着,这是一种反复却没有节奏的跃动,在她的舞中包含
着不太明显的鼓点。她的双臂高举过头,手腕交叉着,跃动,旋转,扭身,向左
弯腰,向右弓腰,跃动,轻柔地击掌,头伴随着飞扬的长发,一会儿快,一会儿
慢地动转着,单是跳,弓起後背,跃跳,抚摸着双乳……
这种舞蹈不断持续着,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双乳晃动着,乌黑的阴毛,一团
污斑呈现於细嫩。圆润又白晰的腹股沟处。
面具在细心察看着一切。
她越跳越近,跳跃,更频繁的弯下腰,跃动,哀恳地抚摸这个男人的双腿,
雀跃,现在她双膝及地,轻触他的身体,爱抚着,在它面前用双手不停展示着各
式花样,身子朝後仰去,使得脑袋渐渐转动起来,以致秀发缓缓散落下来,她将
双乳送到眼前这个男人面前。
她拉开他的裤子,双手焦燥不安地颤动着,掏出了他的生殖器。
那阳物看起来如此硕大,非常突出。
她轻抚着它,用秀发揉擦着,并设法用自己耸翘的双乳触及它。她将双唇贴
近阳物。
我瞥见她淡红色的舌头就像一条初生鳄鱼的嘴巴,舌尖不住地伸吐到面前的
龟头上。她伸出双手,托住了那两只沈甸甸。摆摇不定的睾丸。她开始小心地舔
着,先是一个,接着又是另一个。
她的舌头轻快地颤动着,舌尖紧紧地挤压住阴茎的顶部,并且将这根粗大的
阳物挑了起来,在它受地心引力要倒下去时,紧紧噙住了它。
她舔吻着这根圆柱形器官根部。我看见包皮在往回缩,肿涨的深红色龟头,
那淡红色的小口张开了。我看到如蛇信般迅急的舌头在口唇闭拢前飞快地扫过鼓
涨的龟头,还看见她的双颊在吮动着。
面具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拉转过身,站起来,然後尽最大努力将双手伸到地面。她向後退到能碰到
阴茎的位置,然後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去构它。她开始抖动起身体,这样在她体内
的这玩意便能令她无比快乐。
突然她停止了颤动。缓缓地朝前小心移动着,以致於那个粗大的家伙从她紧
绷而丰满的臀部中间滑出来。她重新恢复了知觉,再次跌跪到地上。
现在它变得更加粗大了。她把双乳向前挺送着,向後仰悬着脑袋,这样秀发
便顺着後背散落下来。她双膝跪地,向前推进,阴茎溜进她口中,淹没在唇齿之
间。她仰起脸孔,尽可能地吸吞着,双颊吮动着。她的嘴巴张开着,使我能看清
那快速搅动的舌头。然後她又开始吸吮,手指搭在睾丸上。现在她一只手握住了
阴茎,更为卖力地舔吮着,手淫着那玩意。我能看清她那口白白的牙齿。
接着,她的嘴巴又张开了。那男人的腰部剧烈推送着,她不停地吸吮着,吞
咽着,然而他的腰部仍在激烈抽动。她再次张大嘴巴,脑袋後仰,我看到一股带
着珍珠光泽的粘液体喷进她张开的口中。接着她闭起嘴巴咽下口中的喷射物。她
舔吮着,再次吸吮着,浑身战栗不止转入平静安稳。
面具下的男人抽出她口中已逐渐松软的阳物,转身消逝在森林中。
卡拉一丝不挂地跪着,她似乎不省人事了一会。我看见她觉醒後四下张望,
目光向下看了看自己,口中发出清晰可听的喘息声。她套上鞋子,焦虑不安地拖
过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朝河边跑回去。
我站在那里,努力摆脱刚才所见的一切,然後也走回河边,我不愿再单独和
那个面具留在林中。
我仔细打量着营地的情形。佩伯正在抽自己早餐後的烟斗,玛莎正和杰克两
人头凑在一起交谈着什麽,玛格丽特正在一本笔记本上写着什麽,我想她是在写
日记。
卡拉没在那里。科林,马森和罗瑞也都不在。
天一直在下雨,将近五个钟头了。我们驾船通过翻滚着棕褐色漩涡的水流,
向上游驶去,除了昏暗什麽都看不见。碰上安全平稳的水流时,玛格丽特和我轮
流掌舵,好让佩伯休息一会儿。
我浑身有些凉意,但却是唯一自由自在没受到蚊虫骚扰的一天。
大约到下午五点钟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随即如煮沸似的,乌云迅速散去。
一声令人惊惧的叫喊声从前面那条船上传来。使得乌压压一大片被惊动的鸟
儿鸣啭着窜入天空。我们仰头注视,颇为惊骇。
起初我还以为它走出现在我们前方的另团乌云。黑烟和阴霾。渐渐上部变得
犹如糖船一般。
「云雾山。」佩伯满意地道说。
「云雾山。」玛格丽特瞪眼注视着说。
哦哟,原来是那座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恰好在预定时间内找到了。
是谁正以救世主的名义利用这些探险?是谁在暗中操纵?
我打心底耸了耸肩。或许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实难接
受他们所期待的东西和行为。
他们边注视着传说中的一切,一边客观谈论。我们加大马力继续向前行驶,
尽量朝西南方挺进,尽管有时主水流偏向东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曲折,亚
马逊河流域无比广阔,从安迪斯山脉的东侧到汇入大西洋的那一段仅有极小的落
差,距离却有几十英哩。多雨的季节里,那儿甚至整条河会颠倒原有的流向。
如今,当我们不停地曲折前行时,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云雾山,可它似乎总和
我们有一段极远的距离。只盼着明晨拂晓而能抵达。
奇怪的是,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称之为夜间
出。」
「这山好像位於西侧。」我不太肯定地说。
「完全正确。」
我凝视着他。这些天来由於在热带丛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浑身透出一股
古铜色,散发着粗犷的健美。他那张丑陋,滑稽的面孔显得那样平静。
这股宁静难道是因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吸吮了阳具的缘
故吗?卡拉至今未满二十岁。
亦或他的平静走出於同其他人一样的癫狂,正狂热地以为自己的梦想即将成
真?
「所有这一切会给你带来什麽,马森?」我冷不防问道。
「这一切为我带来什麽?我想可能是兴奋和刺激吧。」
「这麽说你超越了对财富的考量,是吗?多麽高尚啊。」
「我从未对金钱置之不顾,甜心。只是我说的确是实情。」
「这种兴奋。是因为想到了那笔财宝,还是与考古学有关?」
「财宝?」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那只有当我亲眼看见时才会相信。」
「但你对那张地图确信不疑。」
他的双眼呈棕黄色,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透察力。「你认为它只是块木头,是
吗?」他问道。
我的鼻孔憎厌地颤栗着。如此看来,他就是林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精力充沛
的男人,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这个假面具。
马森和玛格丽特远去了,玛莎正注视着我,在目送他俩远去的背影後,冲我
霎着眼。「一个爱情故事,你认为呢?」
「和马森?」我猛然停住话题,脸上布满了惊骇的表情。「那麽这个女人不
是疯了就是太绝望了。」
玛莎挑起一条眉毛。「我想你们俩人……」她耸了耸肩膀。「别介意。忘掉
它吧。」
玛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觉灵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时是终止话题的最好
时机。
「我要稍睡片刻。」她决定道,伸着懒腰回到自己那艘船上。杰克如往常一
样,在附近徘徊着,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树旁鼾然入睡,那顶手编的草帽扯下来盖
住了脸。
我四下张望,难以确定自己要做些什麽。科林正在仔细研究黎明时发现的一
种特殊的兰花,卡拉和罗瑞两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兰花标本已来进了笔记本,准备带回去细研,当罗瑞和卡拉离开
後,科林缓缓地尾随其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密切注意着一切,这激起了我
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终於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们要到哪里。我有一种预感,
自己的决定没错。
在一块离营地不太远的空旷处,卡拉已戴上面具,并扮演着富有影响力的。
特有的古怪模样。
我退缩在树丛後面,期望郁郁葱葱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样,在此距离内那个
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响不了我了。
她的衣服脱落下来,随後是罗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边缘,科林正神情
恍惚地剥掉自己的裤子,那细长的阴茎已经像搭帐蓬用的竹杆竖直起来。
我开始感觉非常灼热和不自在,身上穿的衣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觉我也脱
得一丝不挂,开始朝那两个不同寻常。扭作一团的家伙挪去。他俩紧搂在一起,
手臂互相紧抓着,像一个深深着了魔的聚会,我觉得面具在变换着表情,对我咧
嘴笑着。我紧拥住罗瑞,浑圆的乳房挤压着他健壮的胸部。
卡拉开口了。「让我高兴,快干她。」
罗瑞立即将我堆倒然後趴到我身上,这样他的舌头就能自上而下逐渐触到卡
拉的阴唇,卡拉就站在我头旁边,双腿叉开,戴着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头脑中的某些意识告诉我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我已失去控
制,似乎没有选择,只有任凭健美。全裸的罗瑞为所欲为。
他抓住我的双腿,提了起来,使得我的双膝靠紧在自己的胸部,他把自己充
血。勃起的阳物放到我完全暴露无遗的阴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颤栗和收缩,
处处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泽。
那根粗大。坚挺的男根充满了欲望,一滴晶莹闪烁的液珠从怒胀。深红色的
龟头中间渗出。他将它放在我正张开小口的快乐之门,迅快抚弄着,同时将一根
手指抵进阴道口,接着,当他开始地吮吸和舔吮卡拉那个比所有淫乱者更为重要
的阴部时,他用力将阴茎插进我的阴道。
这种姿势使阴茎塞满了我的阴道,几乎可以说不舒服,顶得我连身心都快挤
满了。太过份了,我感到自己像只被捆起来的鸡仔,想试图伸一下腿都不行,双
腿被罗瑞牢牢地抓着,一个无论从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为我们心甘情愿。
强壮有力的仆人。
越过罗瑞位於卡拉叉开的双腿间的肩膀,能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我看到苍白
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罗瑞背後,抚摸着他的後背,他的睾丸,爱抚着在我体内
不断推进。
抽出的阴茎。他舔吮着罗瑞的肛门,设法将一根手指插进去,并在我的阴道
口沾了些粘液,用来润滑那个紧绷,被褶皱包裹的洞穴,然後他等待良机,同时
又用一根手指撑起我的臀部,专注而爱慕地察看着罗瑞的阴茎。附加的刺激令我
的高潮几乎就要到来了,将我撕成千万个碎片。
我淹没在无尽的快感之中,兴奋地抽搐着,颤栗着,欢快地近似恍惚地松弛
着全身。紧接着,罗瑞松开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的身体,好让我软弱无力地扭
动身躯,活动一下纠缠成一团的身体。
他仍在舔吮着那位戴着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着权力的卡拉,一个欢
愉的转折点後,他猛地朝前一带身体,当科林使劲用自己阴茎前部肿涨的龟头拱
开罗瑞那满是褶皱的肛门肌并一插到底时,罗瑞高声叫喊起来,科林根本没有往
回抽,只是稍微动了动,准确地说应是阴部的肌肉痉挛。
卡拉哈哈嘲笑着罗瑞脸部那骇人的表情。很显然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对他干过
这种事。看来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然而却和其他的人一样,成为这个奇异面具
的一个臣民,他顺从地待着科林鸡奸他。
从前我从未看过两个男人这麽干,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不断抽
动的阳物上,罗瑞的臀部被情绪激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怜的罗瑞,受着这种凌辱,他只是同我一样失去了自制。我对他产生了些
许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里,臀部摇晃着,睾丸悬垂着,阴茎再度处於半
顶点伴着嚎叫和呻吟接踵而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我。坦白地讲,稍後我们
才发现再爬出去实在困难,他推送着我,随後我让他拽住我後面的背包把他拖上
来。最後,我们终於爬了上来,瘫倒在草地上,因阳光的照射而不住地霎眼。
我们忘记了实际上自己正全身裸露着,周围的景色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至
少可以称之为宏伟壮观。卡拉说得一点没错,它就像处在世界之巅,只有远处淡
蓝色的安迪斯山峰稍高一些。我们正位於一张桌面上,如同热带丛林中的一个岛
屿,还有被太阳晒乾的,瘦瘠的草地,俯瞰下去,正好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古老
树林的顶部,此刻,在我们头顶上方,一只兀鹰带着一股上升的热空气盘旋着。
我转身一百八十度,一切尽收眼底。
「太令人惊异了。」
马森点点头。
玛莎两眼因惊叹睁得大大的。「该说使人兴奋还是别的什麽?」
「太美了,我该如何合理地在报纸专栏中发表它?」
玛莎注视着马森只剩下衬衣领的衣服碎片,禁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不,他
们或许更对我们全都裸体观赏风景的事实感兴趣。」
「好一个愤世嫉俗的你,玛莎。」我故作自卫的表白道,紧跟着又想起一些
东西。「你说这些倒提醒了我。」我跪下身,解开背囊。「虽不太大,但总归还
能遮掩一下。」
我翻出几条漂亮,不太实用的女式短内裤,拿出来让他们挑选。玛莎和卡拉
深表谢意,马森也很坦白地说,由於别无它法,他也只得穿女式短裤。卡拉挺同
情他的,将自己T恤衫的碎条递给了他。他将这些弄成了一条缠腰布,当他模仿
着辛蒂。克劳馥的样子系上时,令我们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我们开始考虑或许仅仅是或许,我们有机会碰上活的
东西了。
*** *** *** ***
耗费了许多天才攀登上这些台阶,却在半小时内就到了太阳西下,整个天空
散发出橙红色,樱桃色和紫红色的光芒。
我们四个人缩成一团,躲进了高地的一个岩穴里,一棵远古被砍倒的树成了
我们的防风墙,但夜风带来的寒意仍令我们感觉痛苦,因为我们都未穿衣服。天
空漆黑一片,星星在眨着眼睛,我们平躺着如沙丁鱼般渴望温暖,太疲惫了,以
至於无法尽情享受如此贴近的性感。
我全身哆嗦着醒来,空腹发出了可憎的咕咕声。这一动惊醒了玛莎,她一翻
身,又把卡拉给弄醒了,没看见马森。
我们坐起来,烦躁不安,大家不悦地相互凝视着,当马森回到我们中间时,
他的愉快却极端地激怒我们。他吹着口哨,肩扛一大串香蕉,足有他人那麽高,
并冲我们一笑,如同一个大丈夫,令人作呕的甜蜜。
「早餐来了,女士们。」
玛莎这位曾经很有思想的女人,尽力表现得很满足亲切。「谢谢你,马森,
你真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他捡出最熟的递过来。「这些青皮的香蕉放一段时间。它们可以供我们吃好
几天呢。」
我尽量让自己慢慢吃,这样就不会造成消化不良了。突然我一下僵硬住了,
双眼紧盯着那些茎杆。
马森注意到了。「发生了什麽事,医生?」
我指了指,从那些香蕉中爬出来一只我所见过的最大,最多毛的蜘蛛。当时
我们正在谈论巨型茶盘的尺寸。我的整张脸因恐惧吓得变了形,全身感到阵阵刺
痛,我憎恶蜘蛛,这种最原始的节肢昆虫。
马森竟然仰面大笑起来,畜牲!
我止不住颤栗起来,全身是鸡皮疙瘩,一个寒颤顺着脊骨而下。我吓得面无
血色,由於惊恐两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我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战胜这种恐惧,除
非到我死的那一天。现在卡拉也看见了它,并开始发出长而尖锐的叫喊声,我有
了一个支持者,感觉稍微好过了一些,不只有我这样一个蠢人了。
「快帮帮忙,马森。」我恳请道,一边小心地注视着这个多足的东西慢慢爬
过香蕉。
他抬起脚,佯装踩到了它。「不!」我高喊道,「别杀它,只要赶它走就行
了。」
他翻着眼睛,无疑觉得我是个活着的最可笑的女人,只好举起香蕉把,将它
扛过一段合适的距离,然後用手中吃剩的香蕉皮轻轻挥掉那只蜘蛛。「现在可以
了吗?」
我充满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勉强地说道。
「若你在家洗澡时碰上这样一只蜘蛛,该怎麽办?」
「逃到邻居家里。」
「为何不马上淹死它?」
「我只是对它有种难以言状的害怕,并不是说我要这东西死掉。」
他的眉毛在颤动着。显然他认为很好笑。
「好啦。」在他有机会开口前,我喃喃低语道。「所以说呢,我是地球的一
个秘密的朋友,千万别宣扬出去。」
他哈哈大笑,撕开了另一根香蕉。
早餐结束後,马森说我们应该跟他去看看他在觅食时的发现。
我们知道在高地的一侧有个峻峭的陡坡,不过其他的斜坡则逐渐伸向那片热
带丛林。我背着背囊,马森扛着香蕉,我们出发了。
斜坡上有一些几世纪前古老建筑物的残骸。石制的盖顶已倒塌,支撑的石柱
也已断裂,散布开来,不过我认识这地方,我注视着玛莎,她也看着我。「印加
君王的御座。」我俩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怎麽知道的?」卡拉问道,她什麽感觉都没有,基於某些原因,她己
无法再扣动这个心领神会的源泉了,因此,她显得有点愠怒。
「我们在梦中见过。」玛莎答道,一边指点着面前与众不同的建筑物。「那
便是他的御座。实际上它看上去相当的完好,上面有石制的华盖保护他免受阳光
的照射,下面有一个池潭,供他的女人在哪里沐浴,看,那儿藤蔓场物已受到束
缚,呈现出一种新月形,成梯形的间隔。他的臣民就坐在其上的岩石,就像坐在
一个圆形剧场中的罗马人。」
马森专心地倾听着,全盘领悟,并在脑海中生动的描绘着它。我们非常小心
地攀缘而下,穿过那片碎石瓦砾和滋生蔓延的杂草,巡视着废弃的御座。它已遭
受到时光的蹂躏,所有精美。细致的雕刻都被雨水和狂风冲逝掉了。拐角衔接处
已成碎片,华盖早已倒塌落在上面。
我抚摸着门前的御座扶手,在上世纪的征服者到来之前,在他们自己的土地
上,面对臣民的顶礼膜拜,印加君王触摸它约有五百年历史了。
我不得不坐到御座上,仅仅因为不得不,我被拖曳过来,钉牢了。玛莎点点
头,看来她也感觉到了这一切。她坐在我脚边,握住我的双手,我感觉指令迅速
涌入了她的血脉,她的双臂。
马森和卡拉已慢慢顺着斜坡而下,开始在面朝我们的层层石椅上爬。我凝望
着他们,然而我却看见了工人的鬼魂,穿着他们祭神时了装扮的华丽服饰,这个
太阳帝国,每个座位都被坐满了。
彷佛是玛莎的,我们的双手交织着使能量加倍。在我的脑海中,这幅画是那
样的清晰透明。此时我并不需要戴面具,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在下命令,黄金被
藏在西班牙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被深深地埋了起来,它的真实可靠性,在成充
为奇後才模糊起来。
我从石座上一跃而起,向天空太阳扬起双手,咒语从我的唇齿间倾吐出来。
玛莎臣服地跪在我的脚边,马森和卡拉正站在新月形处注视着我,一边相互暗示
着,对我这戏剧性的突发感到极为好笑,传来他俩环绕着这个类似圆形剧场的墙
壁不停回荡的声音。
「你觉得她疯了吗?」卡拉尖酸地说。
「不,她总是对很多事有兴趣。」马森答道。
咒语中断,我的双臂落下,头脑清醒了起来。
玛莎和我紧紧搂抱在一起,我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喜。我们终於知道了这个秘
密的答案,我们已被选中去领受它了。是的,就是像我这样一位言语尖刻。傲慢
自大的女人,我变得谦逊起来。
我们奔跑着,不慎摔倒,便顺势一直滑到了斜坡底部,站在曾经是供印加君
王的美人洗浴的池潭,现在已被铺起来的地面上。我们站在那儿,心中明白正是
这地方,它就在我们脚下,这伟大的,甚至或许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宝藏。
印加君王放空了池潭中的水,将他绝大部份的金银珠宝放在了里面,然後又
在池潭里填满土,用草覆盖起来。然而,我却不知道为什麽,後来它竟被铺成了
路。征服者来了又走了,并在同样的铺道上行走着却从未引起过怀疑。每当印加
君王看见他们这付模样,便暗自咯咯发笑,同情起这群可怜的笨蛋。
玛莎和我仍然紧握着双手,像天真的孩童一样围成个圈舞动着,跳跃着,一
边尖声地狂笑起来。我感到要准确描述这种幸福感简直太困难了,我相信自己永
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快乐。
「就在这儿,就是这儿。」我俩高唱着,「就在我们脚下,就在这里。」
「她肯定发狂了。」卡拉酸溜溜地低语道。「看她,这个蠢女人,再看看我
的继母,穿着两条借来的短裤,乳房到处乱甩。」
「但乳房确实很美。」马森友好地说,并屈身来到路边,试图从玛莎和我这
里获得一些理由。
「好吧,发生了什麽事,够了够了。」他力言道,一边横插到我们中间,打
断了我俩癫狂的舞动。「你们怎麽了?」
突然停下来,没有任何东西可抓,我站立不稳,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终於倒
了下来。伴着一声尖叫,玛莎也倒下,我们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就在这儿……财宝。他放乾了潭中的水,然後就将自己的财宝全都填了进
去。」我说。
马森非常小心地转过身,感兴趣地指了指脚下的石板。「是这儿?」
「没错。」
「你能肯定?」
「百分之百放心。」
「当然是这里。」玛莎补充道。「不过它很深,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们该如何
将它挖掘出来。如今要做的有理智的事便是重返文明世界,搬来装备,申请到权
益後再回来挖掘,问题是,我发现要让它合理化非常困难。呵,我一定成了淘金
狂。」
她连最低限度的端庄都放弃了,愈发咯咯傻笑。马森正在判读她的表情,我
越过他,将目光投向卡拉,她站在几排简单的石椅後,冲我们这边皱着眉,观察
着,似乎因我们滑稽的动作而感到局促不安。她的不赞成压根没影响到我。
我的注意力被我视线上方一个突然的移动吸引住了,当一队土着的面孔出现
在新月形座位的顶端时,我感到又惊又奇。先是脑袋,然後是躯干,最後是腿。
除一人外,全都涂抹成了深的棕黄色,他全身苍白,非常英俊,金发碧眼,他挥
动着手。
「科林!」我高声喊道,真的非常开心看见他,「为什麽你没死?」
第十章
科林正处在爱恋之中。我既羡慕又怀疑,即使像钉子般顽固的我都渴望感受
一下那种难以捉摸的激情,然而我完全不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直凝视着一位尤其英俊的印第安人的眼睛,紧握着他的手。
我们坐在石板铺道上,土人们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食物与我们分享,喝着一种
令人作呕的棕色饮料,似乎是一种冷咖啡渣和河中淤泥的混合物,然而我实在又
饿又渴,几天来一直没吃到太多的东西。如今我成了一付高而瘦长的骨架,轻了
几磅令我看上去确实显得细而瘦。
我们告诉科林有关罗瑞和孟德斯的一切,随後他也告诉我们,他和他的新朋
友们遭遇了由直升机空降下来的地面部队经过。科林告诉我们这是一支游击队,
尽管我们已知道是他们用一支带有剧毒的箭杀死了杰克。他还说正是他的这一小
队印地安人尾随着佣兵穿过那片丛林,并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各种陷阱。
「他们有多种方法可以令不受欢迎的来访者自觉不如在家好。」他说。「他
们把嫩枝和绿藻覆盖在陷井上,这样就会使一个毫无警觉的家伙掉进去,并发现
自己正和一只有毒的青蛙面对面交谈思想……」
「可是佣兵中有一个印第安人和他们一起。」我提出了质疑。「他怎麽从未
识破你的朋友?」
「他们说他仅仅是半个印第安人。」科林充满自豪地说。
「你们是怎样沟通的?」
「看我这位朋友。」他一边告诉我们,一边搂抱住他爱侣的肩膀。「当他还
是个孩子时,曾做过几天银行警卫。他的西班牙语讲得还不错,我的也可凑合,
我们就这样勉强沟通着。」
科林边说,边将目光扫过他的新朋友,「他们跟随着你们的足迹来到隘口,
但很显然,我们发现一大堆岩石堵塞了通往印加圣地的入口时,我们找到了罗瑞
的尸体。我们决定在附近搜寻,期望能找到你们,不料却在这地方偶然相遇了,
连印第安人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
「科林,这就是维卡巴姆芭。」印第安人开始叽哩咕噜地敬畏地提及此名。
「就是这儿,在我们下面,便是印加君王的黄金埋藏地。」我告诉他。
「简直令人惊讶。」他终於热情地吐出这个词。「哇!他们说他们知道这儿
有东西……你们明白了吗,摇摆,幽灵。他们似乎是对的。」
「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帮我们得到它吗?他们会拒绝吗?搅乱它我感觉不自在
我认为它应属於他们而不是我们。毕竟这是他们的土地。」
「我们一定要把它挖掘出来。」卡拉说,同时紧盯我,彷佛我是疯子一样。
「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也是这支探险队的全部理由。假如我们不挖,所
有的努力岂不白费。况且,你怎麽会突然间变成了理想主义者。」
我耸耸肩,她那苛刻的批评毫无效果,我可以随时在口头上攻击她。这太容
易了,根本没必要,我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我明白西德尼的感受。」玛莎说。「我理解她所说的一切。我们已目睹了
当时的情景,是我俩。他们确实很特别,一个引以为荣……然而这一切是可以想
像的,可能正是在我们被赋予了使命才找得到这地方,确定藏金的位置。我认为
我们是授命来扮演这个角色的,将它挖掘出来的。」
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说辞,所以只好投降。「好吧,可能你是正确的。」
*** *** *** ***
玛莎想要男人了,从她的眼神,从她煽动的表情中我看出了这一点。自从罗
瑞以及在地下的楼梯上那段不同寻常的插曲後,她还没碰过任何人或任何东西。
她正在扫视那些土人,试图决定哪一个可供自己利用。
曾为绅士的科林,将自己的夹克,T恤和男式背心递了过来,好让我们这些
女士能遮掩住各自半裸的身体。随後所有的男人都赤裸着胸膛辛劳地挖掘起来,
其中两个白人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晒成了粉红色,後来逐渐成了褐色。
他们轮流干着,一次约有六人,停下来的便缓步走到阴凉处恢复体力。
玛莎也无目的地漫步而去,尽管不是太远,但我还是难以清晰地看见她要做
什麽。
一个土人懒散地待在树下,双腿微分地背靠在树干上。
她闲逛过去,迅速瞥了一眼,估量着他大概有多大能耐。显然他通过考核,
因为她是如此友好地微笑着弯腰寻找一些面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好诱惑性地让
他看看自己浑圆臀部,以及带花边的马科斯。斯帕克斯短内裤。
他敏捷地直起身体,舌头扫过嘴唇,两腿间黑黝黝的阴茎肿涨了起来,在我
眼前,变粗,变长,几乎有点笨重。
他扔掉一直在用牙齿剥皮并咀嚼着的甘蔗,无声无息地朝玛莎这边过来。
她当然知道他在那里,可是假装不晓得,游戏正要开始。
他慢慢潜行通过了灌木丛,一只手臂搂获了她的腰部,另一条把持着一只丰
满的乳房。她的下体因期待和渴盼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是正常的,而他没有任何
先兆便直向她的臀部,一把将她的短裤拽到大腿,阴茎抵进了她的阴道,过了一
会儿,又转向另一个进口。
玛莎以前那地方从未被使用过,所以有一点惊恐,试图慢慢设法挣脱那个已
经推进紧缩洞穴中的龟头。可是他并没有受到阻碍,依然全部推送了进去,他的
腰部痛快地推送着,带着深深的,不固定的爱抚包裹着自己。
玛莎脸部留下了难过表情。她发现自己喜欢这样,向他高抬着自己的屁股。
他发出一阵低沈。愉悦的声音,高潮降临了,他使劲地急推、急推、急推,然後
用力一抽,他的性欲比玛莎更强烈。
她感到蒙受了屈辱,狂乱地环顾四周。她的双眼盯住了另一个仰卧在那片高
高草丛中,正在吮吸一根青草的男人。他一直注视着她和他的朋友,并戏弄着自
己那根短而粗。勃起的阴茎。她浪笑着,朝他那边走去。
我浑身感到火辣辣的,有一股强烈的性冲动,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自玛莎
的古怪行为移到了马森的身上,他正在用一把木铲拼命地挖掘着,几个印第安人
迅速配合着。马森那刚硬的体魄上隐约闪现着汗珠,鼓凸起恰到好处的肌肉。
我瞥见在他那条过小的缠腰布下的性器,它们正文雅地悬垂着,我不得不承
认它确定成熟且光滑柔软,依我丰富的想像力来看,它只是在等候被挑逗兴起。
我在脑海中想像他的干劲,有必要修正一下,我在想任何一个人。
我决定以玛莎为榜样。
她试图让这个已兴起的土人两腿叉开,然後好拿起他那根冲天怒胀的阳具向
上塞入自己体内并控制他,但他什麽都没干。
根据他的习惯,男人应该是支配者,女人则应该像个容器那麽简单地等在那
里。他抓住玛莎的双肩,一把将她扔倒在地上,接着猛一用力刺入她体内,深深
地淹没进去,此时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一只不停眨着的眼睛。好吧,看来我有一点
点夸张,但仅仅是一点。
他非常之迅猛。这是最原始的性方式,他们这麽干是由於性对他们而言是出
於本能,一种动物般的本能。冲动。他们对女人干这事,一旦没有了可近便的女
人正如那天我亲眼目睹他们俘获科林後的情景°°他们也对其他男人这麽干。
我决定不再介意那些事。我正穿着科林男式背心,这背心对我来说太大了,
不断从肩上滑落下来。现在我已不再恼怒不安地把它们拉上去,任它们掉下来,
一边比另一侧更低的悬垂着,卖弄着鲁莽无礼,丰满的乳房,乳头也渴望地僵硬
起来。我朝玛莎那边蹒跚走去,那儿有许多男人正在休息。
当我漫步到他们中间时,这才留意到他们的阳物全都勃起了,他们全都在仔
细观察着玛莎和那个土人交媾的场景。
我走过玛莎身边,扭摆着屁股冲她霎眼示意。她躺在那个发出低沈咕噜声的
印第安人身下,也霎眼回视着。他用双臂支撑住自己的体重,只有阴茎和大腿同
身下的女人接触。没多久他的哼哼声变得大声而急速,最後竟叫喊起来,他疯狂
地急抽着,然後滚翻下来,她的欲火仍然没有被扑灭,她叹息着,可怜的玛莎,
但愿我比她幸运些。
我懒洋洋地斜靠在一颗树上,腹部收了进去,使得双乳更大而丰满,乳头也
因兴奋而坚硬起来。我既不愿再渴盼地等待下去,也不愿像玛莎那样。
又一个印第安人已经出现在她的双腿中间,一个姆指放在她的阴蒂上,一根
手指在她的每一个隐秘之处抚弄起来。我很高兴看到他们能这麽干,有时,的确
需要一点点勇气。
几乎与此同时,她欢快的呻吟起来,无疑这种愉悦感也波及。感泄了他灵巧
的手指。她平躺在地上,全身放松且心满意足,然而他并没有将她一个人单独留
下,他还要满足自己的需要,他拖起她的双膝,将阴茎滑进了她慷慨的。湿漉漉
的阴部。
此时,我正被一个有着硕大坚挺阳物的土人观察着。我甜甜地一笑,发出了
一个明显的挑逗信号。他站住脚,来到我身旁,一只手抓住我暴露的乳房,粗鲁
地拽捏着乳头,然後拉进口中吸吮。感觉简直太美妙了,我的腹部一阵抽痛,阴
部也痉挛起来。我朝他推送着自己的骨盆,感觉到他挺硬的阴茎,是那样坚定,
那样长,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甚至根本没有费事拽下我的短裤,只是抓在裤裆处,将它们扯开,一根手
指摸到阴道口,便立刻拿开了,他那根充满肉欲。粗大的阴茎随即便直刺进来。
他塞满了我的阴道,他那坚硬,灼热的阴茎令我紧张到了承受的极限,然後
又伴着每一次迅速而急剧的腰部抽动急抽出来。我紧搂住他的脖颈,他那高挑的
身材使我离地有三、四英寸高,他的阳物将我挑了起来。每一下抽动都要引起我
大声地嗥叫,多麽奇妙的感觉,那麽强烈,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
他的高潮到了,我也是,当他抽出阴茎时,我的阴门仍在有规律地颤动着。
他微笑着表示谢意,而後大步地走了。我沈陷到地上,两腿分得开开的,像果冻
一样抖动着,我感觉很好,想要稍睡片刻。
可能仅有一分钟左右,我的脑子一片宁静和空白,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另
一个土人出现在双腿之间,他正抬起我的双腿,将它们向後紧紧靠在了我的躯干
上,一边把那颇大的阳物插入我体内。所有的软弱无力和松驰都一扫而空,我任
其随心所欲地干,我相信还会有人要同我快速地性交。我的判断一点没错,又一
个感谢的笑容,又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中间间隙。
随後我一定翻了个身,要不就是被人翻过来的。我俯卧在地,一个黑黝黝的
身体躺在了我的後背,一边将自己的阳物抵进我的肛门。我抿嘴咀嚼了一下,不
料却被弄醒来,肛门太紧缩了,实在令他难以进入。他只好改换进入我的阴道,
同时又用一根手指设法蠕进我的肛门,他一边与我性交,手指一边在里面搅动玩
弄着。
噢,天哪,这感觉太棒了。我只是向他稍稍抬了一下身体,便觉有更进一步
的倾向,他不慌不忙,熟练地要着我,同时一只手缓缓伸到我身下,爱抚着我的
阴蒂。如此彻头彻尾的刺激,我的性高潮又急遽降临了,我咬紧牙关,阴道括约
肌不停地紧收,以增强他的快感,并将他也迅速带向兴奋顶点。
*** *** *** ***
挖掘整天都在进行着,层层的粗石瓦砾和泥土被挖到一边。再下面是沙子。
尘土,最後铲子终於传来了第一声沈闷的金属声。
每个人都开始兴奋地喋喋不休,马森警告那些土人千万要小心,轻一点,我
们不想让任何东西受损。挖掘停止了,他们开始慢慢清理。
当天傍晚时分,第一件东西终於显露出了一部分。科林和一个土人费尽千辛
万苦才把它拔出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聚集在四周仔细察看着。我想大家全
都在渴望着,我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玛莎则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
他们终於托出了一个金制的酒瓶。它的美简直难以评价。它是一件正式场合
中使用的器皿,特别的大,瓶嘴被装饰成了一种异性交媾的情景。
我伸出一只哆嗦不定的手,用手掌慢慢抚过身体的曲线,那麽凉,毫无瑕。
「它是纯金的。」科林说,「非常重。在欧洲,我们多用镀金的银,这些人
真是一群傻瓜。」
「真倒霉。」马森懊悔地喷着鼻息说,「真希望有架照相机。」
科林同情地点点头。「若能做一次摄影记录,那真是太棒了。看到这个装饰
过的瓶嘴,还有那对相互缠绕在一起的爱侣了吗?这是一种最受人喜爱的形状,
通常这些瓶和器皿是由身怀此种绝技的印加女人精制而成的。」
他们继续着小心谨慎的整理,直到黑夜来临,土人们在树桩上插了火炬,使
男人们有足够的光亮得以继续工作。
其後,新发现来得又多又快,它们之间几乎没有停过。所有的东西都那样美
丽。同第一件出土的一样惊人。我惊叹地摇着头,省视着越来越多的瓶。有盖的
罐、盘、刀、小碗,还有金制的首饰盒(一旦里面的沙子被小心翼翼地弄掉後)
里面装满了红宝石,和葡萄一样大尚未骓琢的绿宝石。翡翠,如鸽子蛋一样,形
状不一的珍珠。
卡拉和我手中放满了各色贵重的宝石,还把它们放进各自的肚脐里,举到耳
边,并通过擦得非常亮的银镜察看自己的影像。我们得到的珠宝要比整个英国王
室所拥有的珍宝还要多。
「我已经死後上天堂罗。」卡拉欣喜地欢笑、戏谑着。
後来我便睡着了,因为随後的一段时间我根本无法让眼睛再睁着。
旭日东升,一轮火球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阵骚乱惊醒了我。
玛莎。卡拉和我支起肘,朝那群相当兴奋的土人眨眼望去。很难说清他们是
气愤、高兴还是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依我看,他们多半是激动,他们的手臂四
处舞动着。
躺在黄金海之中,我们三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发现很难彻底醒来。
「科林?马森?」
他俩正站在曾是沐浴池潭的洞边。自我睡着後,他们又挖了很深的一段,而
且还发现了个更大的箱子,里面装有更多珠宝及黄金花盘,只有典礼仪式中才穿
的礼袍,金制头巾,金制匕首,金制带扣子的鞋,国王衣服,好一个太阳帝国。
襄嵌精细的池潭如今又重见天日了,池底襄着黄色、白色、橙红色,像是旭
日图形。确切地说,中间还停放了一付被砍削过的石棺,其他就什麽都没有了。
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明白了早些时候为何我会混淆不清。只有一个最伟大
又重要的男人才会被埋葬在这样一个地方。
我站起身,双眼凝望向前走去,彷佛被一块磁铁吸引了似的,并未察觉玛莎
和卡拉在我醒来後亦动起来。
马森和科林站在雕刻精美的石棺一侧,土人们此刻正呈N形跪下来,一阵突
如其来的微风扬过这块秘密的小空地,一团云遮住了太阳。头顶上方,四只兀鹰
在昨天还仅有一只的地方不停盘旋着,我们全都不寒而栗。
我感到一切正变得越来越重大。我却并未因之而感愉快。我似乎已失去了对
自己生命、身体的控制力。我想要夺回自主权,可又明白这绝不可能,除非我远
离这块地。
石盖被精心骓琢的犹如一轮旭日。一股电击般的震颤迅速传遍了我全身,我
感到很惊骇,然而我还是命令他们撇开石盖。我知道谁在里面,坦白地说,我觉
得非常害怕,几乎频临於昏厥的边缘,甚至希望逃离此处。
卡拉和玛莎站在我的一侧。与自己相比,她俩似乎很镇静。我好羡慕她们,
钦佩她们,大胆的西德尼己消逝了,现在的我只徒有她的躯壳。
科林和马森吃力地举着石盖,俩人的前额上挂满了汗珠。五个世纪以前,要
把这石盖放到上面肯定需要两打男人。土人们一起做要容易些,可是他们并未参
与,在尘世间他们的近邻中,再没有比这个人更具强大的力量了,他们面朝它鞠
躬俯首,匍匐在地。
石头发出了摩擦的吱吱声,慢慢地被移动了,并且带着一种足以使地球震撼
的隆隆声落了下来,他出现在那里,印加君王,太阳的化身,丝毫没有腐败,彷
佛睡着了一样,身穿装饰高贵华丽的王袍。耳朵上戴金耳环,手指上戴着戒指,
手臂上戴着臂镯,腰间系有襄嵌着翡翠、绿宝石的金带。
周围一片沈寂,我们似乎全都晕厥了,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他被如此
完好地保存着,毫发未损,我几乎期盼着他能坐起来,我的心剧烈跳动得传到了
耳际,我受不了了。
卡拉在我身旁摇晃着,我伸出手臂,极力地搂住了她。玛莎已双膝跪下,眼
前的奇景弄得她神魂颠倒。
我一直有这种看法,那些能听见头脑中各种声音的人,应该被身穿白袍的人
迅速而安静地带走。然而此刻我自己竟然也听见声音了,那样清晰,彷佛那个演
说家就在我身边似的,那麽贴近,事实上,不论你信不信,我的确想要看看那儿
究竟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不过当然罗,我自始至终都清楚这一点。我只不过想
和自已开个玩笑,因为我需要这种方式就像我需要在头上留扇窗一样,不明白自
己为何会被选中。为何没选玛莎?她会激动的。
如上所述,不管如何,这声音就在我脑海中,他正在说的音调是那麽强烈而
有力,「拿下我的头巾,它是你的了,把它送给你是最合适的人。拿住它,拿着
它……」这声音不停重复着,非常坚决。
我迈了两步不情愿、不稳的步伐,站到他一边。他的肌肉已薄如羊皮纸,骨
骼清晰可见。我俯视着这尊躯壳时,我看见了这个无数次梦中的男人,一个英俊
潇洒的男人,一个眼睛中能燃烧出一种暧昧的强烈情感的男人。
然後我注视着身上满是尘土、大汗淋漓的马森,他那乌黑的头发被手指向上
梳去,双目漆黑且富於热情。三张脸孔交织在一起,重叠着,最後融成一张。这
一切令我非常迷惑,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困境。
我向下伸出手,非常小心谨慎地,轻轻地从他头上迅速脱下那个头巾。由於
年代久远,这东西很容易碎,外形像一把扇子,红色和黄色的羊毛织布由於时间
久远已失去弹性。我的手指触摸着几处已破碎的地。
「马森。」我的唤声令他吓了一跳。他一直在专心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已走入了一个属於他自己的境界。「马森,我被要求作出选择,我选择了你。」
「被选中干什麽?」他非常严肃地挑起一条眉毛,甚至可以说是机警小心。
「戴这顶典礼中的王冠。」
他惊讶地拚命摇着头。「该死的,不,这事绝不会让我开心。我是局外人,
在这片土地上是一名外国人,让一个当地人做吧。」他建议道,一边指向那些俯
卧在地的印第安人。
「我并没有要求你担负起王权的重任,只是请你戴一下头巾,是他要求的,
不会太麻烦。」
根据他的表情,我认为他会用给我一句譬如那些:「可怜的女人,她竟然和
如只水果蛋糕一样坚实!」的话来,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讲。
看上去他不是那麽坚决,终於点了点头。「好吧。」
我释然地吐了口气,感觉到我俩竟因印加君王的密谈拉近了距离。这或许是
我们被要求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不喜欢让他在最後的冲刺阶段倒下。「谢谢!」
马森绕棺巡行过来,站在我面前。「我想要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是否会
有什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要对她完全负责。」他一边指向我,一边不自然地打
趣道。
对这一切我压根不予理睬,伸出手,将那顶有着灿烂、艳丽线条的帽子方方
正正地扣在了他的头上,同时站在那里等候着,想知道结果。
一分钟过去了,这种等待开始令人觉得有些愚蠢,或许不会有任何想像中的
事发生。我看见马森开始不安份地曳足而行,他的耐性正在耗尽,无疑他感觉自
己像个傻瓜。也许,脑海中的这种声音是自己构想出来的,毕竟,这些天我没吃
过正常的食物,很有可能是这因素在影响我的大脑,竟想出这种事。
一阵强劲又特别长时间的狂风怒号着吹过这片小空地,吹掉了科林头上的帽
子,将我们穿的衣服紧紧贴到了身上。天很炎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团乌云,我
们此时正处在它的阴影之下,黑暗一片,隆隆的雷声,喷射着之字形的闪电。它
令我寒栗,甚至影响了我们的灵魂。
气流旋转着冲过我身边,令我身上的男式背心飘扬起来,也撕扯着马森的头
巾。
我注视着印加君主,他正在我眼前消失、风化,身上的衣服和肌肉如风中的
灰尘一样飘逝,直到只剩下骨架和衣服上的金银珠宝。
马森头上除了一些的尘土之外,光秃秃的,他抖掉了灰尘。
狂风在我们中间如此暴怒搜劫了一番後,又如来时一样突然间消逝无踪了。
激情在我心中喷涌而出,就像水冲过破堤一般汹涌,泪水顺着双颊如河流般
淌落下来。我朝後退却,同玛莎和卡拉一起跪了下来,在一种无限悲痛的可怕重
压之下,我们全都嚎啕大哭起来。我们知道、明白了为何他会在这里,在他的财
富丛中。
印加君王拒绝告诉征服者财宝所藏之处,而和他们一样可恶的淘金狂,虔诚
的宗教狂热分子,以一种毫无人道的方法将他致於死地,并想遍了印加君王可能
藏宝的任何方式。到他死,西班牙人离去时,他那秘密的保险柜已长成了令人厌
烦的热带丛林固守的城堡,他那些最亲信的奴仆用他的金子埋葬了他,然後留下
了被遗弃的,只有幽灵占据的维卡巴姆芭,沉进了热带丛林。
我的情绪是如此激动,起初,我并没有看见马森像尊雕像般伫立着,高大。
挺直,双眼生辉。仍然是同一个马森,但却有区别了。
他站了很久,双臂伸展着,抬头凝视着天空中漆黑,之字形的闪电。我开始
感到害怕,闪电就要劈到他了,但他彷佛在公然蔑视这种自然力量。
我的眼泪已乾,朝他走去,并不停晃动着他的双肩。「马森!快对我讲话,
你还好吗?别浪费时间了,你这该死的白痴。」
随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急忙抽身後退,喘着粗气。他乌黑的双眼
流露出忧郁,印加君王的眼睛。他一手托住我的臂,一手抬起我的膝,一把将我
抱起,拥入臂弯之中。
「马森,你在干什麽?你疯了!快放下我。我是指,马上!马森……」
他把我抱到他的御座上。我是指,印加君王御座。坐下後,他把我抱到自己
腿上,手臂像钢筋一样坚固,用仅有马森才有的方式深情而有诱惑力的吻着我,
直到我不再愤慨地反抗,不过由於渴求紧贴着我屁股的那块挺硬的鼓凸,我的下
身己全湿了。
他一把拉过我面朝他,如今是跨骑着,并移掉了想像中那条破碎的缠腰布,
他的阴茎已充血勃起,坚挺着,包皮自龟头向後缩回。他温柔地在我阴唇的沟缝
间蠕动着一根手指,我垂下头去,用舌头戏弄着他。
他彷佛受了极大痛苦般的呻吟起来,我抬头看到马森恢复了,那位曾来过的
印加君王已离去。我敢断言,他最终找到了一种宁静。
马森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没错,是呼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些苛毒像
蛇的绰号。
「西蒂……西蒂……」
「是的,马森。好了,没事了。」
我拿起他那粗大的阴茎,慢慢而小心轻柔地把它放进体内。我们在这个世界
上一直相互拥有着,那里没有竞争,没有狂乱的喧闹。他再次亲吻着我,双臂缠
绕在我身上,令我感觉温暖、安全。一边思考着我们此刻的境遇,继来的感觉只
有一种,就是想要爱抚。
感觉上我们彷佛已彼此迷失了几小时,当我找乐子时,我丧失了所有的时间
感。但不对,这个词不该是乐趣,乐趣是我通常性交时所拥有的感觉。马森和我
此刻并非在找乐子,我们是……真该死,简直弄不清楚了!这并非一种充满乐趣
的气氛,那是因为没有同一些有五百岁年龄的骨骼共同控制这一经历。
此刻我的感受是错综复杂的,既为找到财宝高兴。又为印加君王的事悲伤。
还短时间地担心马森。又疲倦、又饥饿。那也正是为何当他拥我入怀,抱起我,
又不理会任何抗议的原因,我已经暗自感到安心和愉快。就是这地方,它被施了
魔法。我再次回复了古老的自己,回到了被泄污了的古代伦敦。是啊,就是它°
°我因为一氧化碳而中毒身亡。
我真的靠近去挤压着他,俩人之间隔着那条过大的男式背心,我的双乳紧贴
他结实的肌肉压搓,脸孔挨紧他的头背,亲吻他的耳,暖烘烘的气息冲他扑去,
直到我看见他的汗毛一根根向上站立起来,兴奋起来。
接着,我的双唇慢慢退後朝他移去,吸吮着他的上嘴唇,然後是下嘴唇,最
终以他亲吻我的方式热吻着。包括他的阴茎,在我体内如此深的搅动着,每一下
令人着魔的抽动都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那种吻的感觉简直无法与之相比较。
它带给我俩的感受也是其他任何东西无法实现的。在最後的几星期内,一些
确实超乎常理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但那天在维卡巴姆芭,我们欣喜万分时的感
受?到那种激动将成为一种永远留在脑海中的回忆。它改变了我们,说得更确切
点,或许那件事。我们的融合,使我们认识到自己已经发生变化了。
後来,我们懒散地靠在座上,注视着那批最後被从墓中挖掘出来的工艺品。
玛莎己跑去摘了许多鲜花,把它们放在了印加君王尸骸的周围,我们的头脑中已
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已了结。
土人们不停为这个死人嗫嚅着充满惊畏的祷告和祝福,并抬起那块大石盖,
阖上了石棺。
「你认为科林的那帮印第安伙伴,会是这座古老的维卡巴姆芭的後裔吗?」
我问道。
「或许吧。」马森答道,毫无疑问地点点头。
「我们已经找到了财宝,如今还会有什麽事发生吗?」
他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较为切实的想法。「我确实不清楚,理论上我们现
在暂时保持了一致的意见,但我认为最好应该将这些东西移交给维卡巴姆芭所在
的任何国家的当局政府,这些东西应该送到一间博物馆里陈列展览。」
「听起来你并不太想这麽做。」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是的。」他承认道。「我认为,就留在这儿或许会更合适,我根本不喜欢
要把这些东西拿走的主张。」
我满腔热诚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对自己说
太蠢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有权利参观所有一切,这儿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博
物馆,它将有助於秘鲁、巴西或者我们最终发现的处所任何国家的经济繁荣,并
增进观光客量。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喜欢。」
我们相互笑起来。同盟者,真是太棒了,这一次没有争论,冷嘲热讽和抱怨
有时真有点令人厌烦。但你要明白,我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一招,只是稍作休息。
玛莎和卡拉正慢慢走近,看上去意味深长的。她俩也在微笑着,天哪,看来
今天不单是我们有一种愉快的心情。
「卡拉和我刚才一直在谈。」玛莎从她那特有的极富权威的语气说。
「是吗……」
「商讨着这些发现的……」
「是的……」
「我们意识到将它带走是错误的。」她举起一只手,彷佛预料到我会立即开
始劝说。「我知道它就是我们一直说要寻找的东西,但……是啊……想法已经变
了……我们已经有所改变了。」
卡拉也坚定有力地点点头。「这地方具有着魔力,充满了颤音……如今又有
了更美妙的颤音……我不愿因为我们做的事而令它发生改变。我想我们已被允许
看到了过去,发现了财宝,这样我们已经成为它……这儿的一部份了,假如我们
把它全部带走,那麽这种魔力将会消失。」
「科林的意见如何?」马森问。
「他将留下来,他已下了决心,但愿他能成为这地方的保护者。」
「看来一切都搞定了。」我高兴地说,「维卡巴姆芭永远保留住它的秘密。
科林是守护者,我们将返回佩伯和船只的所在处。我们终於完成了一次完美无瑕
的历险,假如我们提及到达这个圣地,但却由於罗端将我们出卖给了孟德斯,以
及他自己的死,使得这个圣地成为一个死亡的陷阱,那麽它将成为我的报纸上一
篇非常好的小说,应该会使我们那些爱好耸人听闻作品的读者满意。」
「好想法啊,西德尼。没错,这次冒险将以对圣地的失望和罗瑞的死亡为结
局。」
「是啊。」卡拉也热心加进这个话题。「我们就说这次聚会给大家带来了霉
运,杰克、科林、和罗瑞全都死於恶鬼之手。」
「噢。」玛莎显得谨慎。「没错,但要记住,亲爱的,千万不要写太有趣的
事,以至於令一些冒险团体又决定来搜寻维卡巴姆芭。我们要让维卡巴姆芭被遗
忘,成为一段虚构的传奇。」
这便是整件事的处理结果。科林和土人领着我们返回了佩伯的船泊地,我们
就地宿营,分享了最後一顿晚餐,谈论着所有发生的事情,直到又有了更多的惊
异。它们将伴随时光流逝而消褪,就像所有的回忆,不过此刻它还很让人兴奋,
令人欢喜的。
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纪念品,也是我们允许自己拿的唯一一件战利品。
我们相信印加族人会愿意送给我们这种适度的纪念物。红宝石、绿宝石和珍
珠只是根据各自的喜好选了一样,我挑了红宝石,并一直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纵使我的脑中一直充斥着各类奇事,但仍然有一小部份刺骨铭心的离愁,我
们已结成朋友、爱人和敌人,我们心中不会有任何人再经历同样的事。
我们全都难以入睡,斜倚在火堆旁。我并未特意选择马森来度过这最後一个
充满激情的夜晚,那只不过是偶然发生的,我只不过偶尔进入了他的生活,他对
我亦是如此。
我侧躺着,穿着褴褛短裤的一侧大腿根向上凸突着,我的体重全靠一只手肘
支撑着,他在我身後,手指插入我发间,气息喷上了我的脖颈,他的胸膛紧紧贴
住了我,我低低地呻吟起来。
他伸过手在我的腿上,轻轻地平抚着,巧妙地向後挪动了一点点,正好压到
他的腰,他的阳物又大又硬,只要一知道这点,便会令我饥饿难耐。我用自己的
双腿缠绕住他,并抬起大腿好让他进入我阴部,同时半侧过脸,让他能吻到我。
他的手指摸到了我的隐部,开始是那麽轻柔,接着又是那样迫切地爱抚着,
探求着,拨弄着,令我进入了一种充分备战的状态。
接着,我感觉到他那坚硬的肌肉慢慢钻入我的臀部中间,寻找着被我藏起的
密孔,用力推进去。我再次呻吟起来,继之变成很大声。他是那般勇武、坚决,
他的抚弄是那麽深入、有规律,以至於伴着每一次抽动都令我发出了饱含赏识的
小闹声。
他的腰挨着地面,没多久,我便开始不停地喘粗气,现在马森阴茎的抽动变
得十分激烈、疯狂,一下子就让我的高潮降临了,并引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悸动,
随後,他的手指对我阴蒂的拨弄令我到来了第二次高潮。
其馀人都忍不住地偷偷注视着马森和我的一举一动,科林的爱人也产生了一
种迫切的需求,他手牵住科林,将他领到一棵已倒的树旁。科林动作优雅地趴了
上去,两人的裤子脱落下来,那个印第安人走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腰和胯部紧贴
住科林摩擦着。
故意揶揄了他好几分钟,直至科林开始不断乞求得到性爱。他不停爱抚着他
的脊背,以及他那结实的,然而又极富诱惑力的屁股。当他明白他已令可怜的科
林意乱情迷了时,他掀起自己身上极小的缠腰布,露出了一根爽人而又挺硬的阳
物,并且轻松地将它送入了这个白人的肛门,一边抽动着,一边心满意足地咧嘴
而笑。
他抓住科林的双肩用力向下按去,同时迅速而有效地劫掠着,随後伴着阵阵
嗥叫,他的高潮来到了,接着他又弓起背,同科林调换了各自的位置,并将自己
的臀部供奉给了科林。
科林如今生活在天堂中,他曾发现这个白人的世界充满了鄙视,他也曾绝望
能找到真正的爱,如今他确信已找到了,没有羞耻和责难。
玛莎小心谨慎地仔细察看着一切,并不希望自己看上去显得粗鲁或患了窥淫
狂症。不过这一切确实令她性起,我能看懂她的形体语言,她全身的线条那麽优
美,全都是诱人的起伏,她毫不在乎倾身向後,斜靠在一块不太舒服的岩石上。
她非常友好地冲着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土人甜笑着,他们中有两人确定受了诱
惑,她那双着的眼睑之间明显表露出快乐上床的表情,不论什麽教养。他俩胆怯
地侧身走过去,坐下後开始与她调情,专心致志地竞争着,没多久,这一切全都
升级了,她和他俩一起翻滚到地上,这两个人从头至尾仔细地探究着她的身体。
他们的部落中很少看到女人°°尽管有时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几个的,科林曾
说°°玛莎,卡拉和我是一种真正的新奇物,尤其我们长有一身不寻常的皮肤。
女人有两个能引起欢愉顶点的地方可探求,而且探求确实只是四处游逛和只干一
点点的婉转说法。
其中一人把玛莎向後拉入怀中,一根手指抬起她的臀部,紧跟着便将自己肿
胀的阴茎迅速抵入。她喘息着,因为他主动出击而倍感愉快,当另一个男人跪到
她面前,扒开她的双腿,同时将自己的阳具埋入她的阴道时,她忍不住发出了大
而尖锐的叫声。
她像一名德克萨斯人那样高声呐喊,体味着一种真正超越放纵之上的快乐,
就这种无拘无束的奇遇而论,她感到这一切就像是她自己的天鹅临死前的哀鸣。
不管怎麽说,这将是一件她永生难忘的事。
卡拉有点累了,在吃完土人慷慨供给我们的晚餐後不久便睡着了。在东西被
吃完後,科林说它并没有具体的名字,而且补充道:「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知
道它里面是什麽?它很合口味,无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我想应该如此。」我说。
後来,当我正准备躺下睡觉时,马森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共处的时
间即将结束,这点我们都清楚,不管怎麽说,等到了明天,当我们再次与佩伯会
合时,便将踏上归途,一个现代的世界。而且我将待在伦敦,他会回到美国°°
具体是哪儿我还搞不清。
「没有了那道主菜,你将干什麽?」他轻声询问道,大概是暗指我对罗瑞不
理智的迷恋。
我打着呵欠。「有时为了应付消化功能,主菜可能会太多了些。我十分喜爱
残羹冷饭,我有一大堆泡菜以及会吱吱叫的玩意。」我一边告诉他,一边搂抱住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
他显得有一点儿高兴,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你的回答并没有使我产生一
个完整的概念,泡菜和什麽……」
我用掌心抚摸着他的後脑,把他拉向自己,深情地吻着他,深深的……
第二天清晨,在相互亲吻,搂抱後,我们向科林挥手告别,我们带走了身後
的最後一眼,终於返回到远处的山丘,朝河流方向走去。
只见佩伯就在那里,两腿悬挂在船边,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
玛莎大声呼叫着。
他一下子从船板上爬起来,一丝微笑浮现脸上,接着他开心地大笑起来。
「玛莎……西德尼……」当他数到我们的人员时有些支吾而语,一边眺望着
我们身後,想要找出那三个不见踪影的人,他的眉毛皱成了结。
这便是我们冒险结束,说谎开始的地方。
* * * * * * * *
「圣诞快乐。」我含混地说道,一边挤进纷拥的电梯,离开了身後乱哄哄的
办公室,并推开了一个试图跟着我回到新闻编辑室的男人。
「圣诞快乐。」布顿恩一边大声回道,一边在关门。
我明白,他想要回到我的工作室,但这并没纳入我的计划。
我要回家,回到有巧克力盒等着我的家中。马森肯定会兑现他的许诺,昂贵
的比利时诱惑物挡住了我的门阶,他并没有像他曾许诺那样每周送一次巧克力,
好罢,假如那样确实会过份,况且他并不想让我发疯,而是每个月一次,它们总
是被包裹在像避孕套一样的,防潮的泡沫袋里,并且用丝带捆系起来。包裹下面
有一张便条,上面总说着同样坚毅而神秘的话。「味道如何?」
我并不蠢,明白这是什麽意思,过去的几个月中我根本没有准备,因为自己
还没有适应过来。事情并不轻松,勿庸置疑,不是因为马森,况且,此外已没有
办法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易被击败的人。等候对他有好处的,当一件东西越发受到
高度的重视,就越想要获得。
当天早晨,我的礼物送到了,撕开後,正如美国人一向的习惯,要收货人复
写送货人的地址。几个月前,当第一次巧克力寄达时,我便在自己的通讯薄里记
下了这个地址,如今根本用不着查找,我就能准确无误地写出来,那个地址才是
紧要的。
我在家中喝着咖啡,竟清醒起来。随後我整理了两只小提箱,塞满衣物,并
将一张便条钉在了蒂龙的门上,这样他就会取消我的报纸了。我不愿看见他,也
不想对一个好朋友说:「不!」字。我叫了辆等在楼下那条寒冷、幽暗街道上的
计程车。
去海斯罗的路途简直像一场恶梦,这位司机不住地摇下计程车的窗户,朝每
样东西,每个人粗言粗语地叫嚷着。
马森住在佛蒙特,我记得已带了雪靴,并且在我的化妆品袋里还有一颗大得
看上去几乎不像真的红宝石。我想像着自己在这段未确定的时间里,能有机会把
它嵌入肚脐中,再燃起一段美妙的回忆。
【神秘之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