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严公子千杯不醉,这般也是伤身。」
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对他的失态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再斟酒。
一杯酒下肚,严擎立刻发现自己喝下了什麽。这酒不单单只是烈酒那麽简单,
烟花之地总会参着那麽一些合欢之物。
「我并没有想要得到你的意思,逸尘此刻应该还在外头,我想你应该会更愿
意面对他。」
严擎说罢起身欲离去,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勉强撑着桌子才稳住自己,
想必是这酒劲开始要发作了。
闻言,本欲上前扶住严擎的女子顿住,身子微微的缩了一下,垂下了头。
「严公子就算再如何厌恶我,也请不要在今晚将我送人可好?我知道,风尘
女子身不由己,但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今後醉仙居也再无云雨的立足之地。」
再次抬起头,瑶姬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眼中却藏不住淡淡的受伤。
若是今晚严擎踏出了这个门口,相信明日街头巷尾皆知云雨只是徒有虚名,
竟然无法入严擎的眼,而将她转送他人。
她的受伤和担心全部都写在了眼中,也让对上她眼眸的严擎忘记了该匆匆离
去的步伐。
他的头越来越晕眩,体内已开始有了隐隐的躁动,此刻他就该明智的选择离
去,否则连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我……没有这个意思……」
可他却举步不前,单手扶着晕眩的额头,努力的用内力保持清醒。
她眼中的情绪竟让他走不出那扇门,甚至抬不起一步,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
所有的无奈和担忧。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要休息一下?」
瑶姬上前,扶住了已有些不稳的严擎。
一股淡淡的幽香窜入他的鼻间,让原本体内的躁动微微的平复了一下,正因
为如此使他又吸入了一口幽香。
第一次见到云雨的真面目,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张精致的脸庞。
她的脸色似乎一直以来除了微笑没有其他的情绪,除了她的眼眸。
似乎只有她的眼眸会说话,曾经他看到过无奈,看到过忧伤,看到过各种情
绪,却似乎从来没有欢喜也没有恨。
当严擎打量着瑶姬的时候,而瑶姬也恰好抬起了头。
「你的脸色不太好,或许是方才喝的太猛了,不然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可好?」
她的眼中恢复了平静,又恢复了原来的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平静!
严擎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除了她变换的眼眸中的情绪再无
其他。
甚至何时被搀扶到床边,何时已躺在了床上都毫无所觉。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外衫已被褪下,才意识到自己已上了床,粉色的床幔让他
更加的晕眩。
「你……我……我并非厌恶你。」
他的指腹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让正在为她宽衣的瑶姬停住了动作,而他突
然的开口让两人皆怔住。
严擎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她方才眼中的情绪,而瑶姬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还
在意这。
幸好此刻的严擎意识不清,没有注意到瑶姬的异样,让她得以收回惊愕,换
上了原来的情绪。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可好?」
瑶姬没有阻止脸颊上的指腹的抚触,甚至引着他的手沿着她的脸颊滑至自己
的颈项。
她带着微微冰凉的肌肤让严擎感觉到舒服,甚至因此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
些。
粉色的床幔轻轻垂下,将他们二人拢在狭窄的床上。
「你……」
明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开了口却发现像是无法说话一般只能吐出一个
字。
瑶姬看着躺在床上的严擎,知道他体内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他以为只是因
为酒力的关系,可实际上她早已在酒中动了手脚。
引着他的手慢慢的挑开了她的腰带,外衫在他的指尖滑落。
严擎看着那一片雪白的肌肤,手指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自觉的轻抚。
突然手臂使力,将跪坐在他身侧的瑶姬拉向自己,而瑶姬也自然的趴在了他
胸口。
「严公子。」
轻唤出口,瑶姬微微的撑起了一些身子,而只剩下兜衣的她,此刻让严擎可
以看到她起伏的酥胸。
他的手已在她的背後,只轻轻挑弄,兜衣系带解开。
雪白的美丽胴体就趴在自己身前,而这个女子还是自己买下的。这一个想法
充斥在严擎脑中,也使他翻身将瑶姬压於身下。
瑶姬默默地看着已经完全陷入自己设下陷阱中的严擎将自己的衣衫扯去,同
样赤裸的将身子挤入自己的双腿之间。
她不得不佩服严擎的忍耐力,也怪不得北弥韬会利用自己对付他。普通男子
若是喝下那酒,在初觉晕眩时早已会失去理智而投入她的怀抱,可他却可以撑那
麽久。
将严擎拉向自己,让他埋入自己的酥胸之中,粉嫩的蓓蕾在他的指缝间和口
中绽放。
「严……严……」
红唇微启,轻唤着他,好让他理智尽失。
埋首於瑶姬胸前的严擎脑中有过一闪而过的清醒,可在听到她轻轻地低唤时,
只剩下她雪白的胴体。
喘息着放开被自己玩弄的晶莹的蓓蕾,他终於抬首与瑶姬对视。
雪白的藕臂环上了他的颈项,而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红唇之上,极尽一切的
索要着她口中的甜蜜。
吻沿着她的唇再一次滑至胸前,而他的手已分开了她的幽径入口。
「唔……」
突然进入的异物让瑶姬闭上眼轻哼,但除了紧抓着床单的手指,透露不出其
他的情绪。
她的酥胸在他的掌心摩擦着,蓓蕾被他吸吮着,而他的手指肆无忌惮的侵入
她闭合的幽径之内。
「云雨……云雨……」
唤着她名字的男人已经将她的双腿架在了肩上,滚烫的巨龙早已顶在了穴口。
瑶姬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布满情欲的眼。
「别……啊……咿呀……」
此刻的拒绝对男人来说只会带来征服的快感,在瑶姬刚开口时,蓄势待发的
巨龙已贯穿了她的身子,让她微微的呻吟。
体内的燥热似乎在此刻终於得到了舒缓,严擎沈浸在女体带来的快感中,而
瑶姬只是承受他几近粗暴的欢爱。
微微的侧过了头,瑶姬只是让自己无意识的呻吟,却看着不断飘动的床幔,
薄薄的床幔外是渐渐微弱的烛火。
当严擎终於第一次满足後,瑶姬雪白的肌肤早已布满了红痕。她的意识也渐
渐迷离,在他再次开始冲刺时,终於体力不支昏厥。
不知是他太久未曾纵欲或是真的是因为药力的关系,等严擎终於满足的从瑶
姬身上离开时,瑶姬早已沈沈的昏睡。
只是,不知何时,她的脸颊上残留着为擦去的泪痕。
16谁是胯下玩物5
药力慢慢的褪去,而天生的警觉使严擎早一步醒来。
甫一起身,只觉头痛欲裂,且还有些许的晕眩。适应了好一会儿後,才不觉
头晕,也终於可以看到房内的一切。
包括自己此刻的一丝不挂,以及身边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子。
对於昨晚的记忆很零碎,可他隐约中记得女子的嘤咛和自己的粗吼。
瑶姬是在严擎坐起後一会儿才醒来,而她只是沈默的撑起身子,从锦被中探
出手将被子拢起一些。
只是原本雪嫩的手腕却有一圈红色的淤痕,而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的同样是青
红不一的淤痕。
不消多想,严擎也知晓这是自己昨晚的杰作。
当严擎的目光触及到眼前的女子时,他发现她无意识的向後缩了一些,而她
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害怕。
「昨夜,我……」
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无法将关心询问的话语问出口。
闻言,瑶姬只是把头垂得更低,几乎将整个脸埋在锦被之中。
「昨夜,多谢严公子买下我。」
埋在锦被中的声音有些闷,而严擎也没有预料到她会先开口。
「至少,不是另外一位出价的公子。」
从锦被中抬首,瑶姬的脸上挂着的是慢慢的笑意,似乎仅此而已她便已经知
足。
昨夜的自己到底多粗暴,连严擎自己都不知道。
都是由於那杯酒的缘故,可最令他怀疑的却是,他的酒量虽不是千杯不醉也
不至於如此不堪。
可他的怀疑相较於眼前一副云淡风轻的女子,早早的被抛诸脑後。
忍受着现下身子的不适,瑶姬现在需要的是严擎的信任。她绝不会成为北弥
韬的棋子,就算体内的蛊毒无药可解,她也不会就此屈服。
头疼欲裂,使得严擎不断分神,就连眼前瑶姬的模样都有一些朦胧。
而瑶姬似乎也看出来严擎的不适,这次挪动了一下身子,亲近他。
「严公子?」
边关切的询问,边伸手抚向了严擎的额头。
顿时,一股冰凉的感觉再次灌入全身,就如同昨晚一般。
严擎惊醒,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和自己靠的如此之近,有些慌乱的挥开了她
的手。
看着自己的手,瑶姬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收回。
「对不起,云雨逾越了。」
风尘女子的关心,应该让严擎非常难受吧?
瑶姬的笑意未退,只是显得有些挂不住,不过她还是不断的维持着微笑。
严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伤害了她,但他根本没有理由觉得後悔!
说穿了,她只是自己买下的,又是风尘女子!
可心中,却免不了多出了无法言表的欲解释的情绪。
「够了!你……」
突然的大吼,使得眼前的女子都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严擎这才发现自己
这种烦扰的思绪竟然脱口而出,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在她的面前如此的无法控
制情绪。
一想到自己这种真实的情绪对一个外人宣泄,这让严擎开始有些慌乱。
迅速的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不理会身後女子的呼唤推门而去。
他竟然一夜留宿於醉仙居中,让自己的情绪如此的放肆!
用仓皇而逃来形容严擎此刻的心情完全符合,瑶姬只能呆呆的看着被开合的
门口,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在静谧的可以听到自己气息的房内。
许久许久以後,就连门外也同样只剩下静谧时,她的眼中才慢慢的出现了色
彩。
门再次被推开,简姨端着一盆温水入内,不过脸上多了一些不安。
「他走了吗?」
瑶姬掀开锦被,任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展露在简姨面前,而洁白的床单上没
有该有的刺目红色。
「你……他走了!你怎麽还如此的气定神闲?」
简姨放下水盆,从衣柜里取来了衣物给瑶姬披上,话语间带着淡淡的担忧,
更多的是焦急猎物溜走。
「他会回来的,现在的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留下对我的印象。」
瑶姬随意的任由着衣衫搭在自己的肩上,拧了把温热的布巾擦拭着身子,脸
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恬淡。
简姨背对着瑶姬,慢慢的为她整理凌乱的床铺,甚至在洁白的床单上滴下不
知从何处弄来的血红液体。
这也是只有她亲自来伺候的原因,因为整个醉仙居现在只有三个人知晓眼前
的云雨根本早已不是处子。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主子,还有一个则是一直服侍云雨的丫头。
「你如何确信可以瞒过他?」
简姨终於将床铺整理好,只消稍後再让几个丫头进来再次整理一下即可。
而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是否有被严擎知晓,本来她是打算在药力控
制严擎的时候,悄悄潜入做些手脚,可被云雨制止了。
所以,此刻她不止是想知道云雨是否瞒过了严擎,更是想知道云雨如此自信
的原因。
但从简姨的话中,瑶姬就已经知道她的想法。
像是卖关子一般,先是懒懒的将衣衫一件件的穿上,又将自己软绵绵的身子
靠在床边。
「他没有这个心思去怀疑云雨到底是否是处子。」
终於,在简姨快要发作时,瑶姬才懒懒的开口。
「我想,他此刻应该已经为云雨乱了。他对云雨暂时不会有感情,只是他会
想知道云雨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他会怀疑,却不会有所戒备。」
就如同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瑶姬缓缓地合上了眼,现下的她真的有些累了。
勾引男人似乎是她现在最大的利器,无论是想得到她所要的东西或是伤害一
个人。
「那接下来怎麽办?接下来的你本该是属於严擎的,可如今他已离去……」
相较於她的平静,简姨却显得有些浮躁。
「等。」
如今,她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这些日子她一直寻思着严擎对北弥韬的态度,他是否也知道北弥韬想要将他
除掉呢?
待在醉仙居有些时日了,也让她对北弥韬有所了解,也了解到他背後到底又
有着什麽。
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又怎会在风尘之地建议一个如此隐秘的住所?
从一开始北弥韬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也是处处防备,怕她不知道是
谁派来的。
逐渐的,瑶姬的嘴角开始上扬,眼角眉心竟带着一些邪气。
简姨在一旁看着,竟有些心惊。
她一直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让周围的任何人都可以被迷
惑的本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离开醉仙居的北弥韬,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又怎麽会离
去呢?如今,她似乎有些了然。
简姨将叶子和其他几个丫头召来,不过叶子只是陪同在瑶姬身边,而其他丫
头则是整理着房间。
「叶子,跟我来。」
完全不顾简姨疑惑的目光,瑶姬带着叶子离开了自己厢房,缓步走向了内院
更深处。
「小……小姐……」
眼见着北弥韬的居所接近,叶子害怕的有些不敢向前。
瑶姬只是睨了一眼,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
「怎麽,害怕了?若是害怕就待在此处等我回来吧。」
瑶姬发现自己最近很残忍,她在迫使叶子长大,看清楚这个残酷的世界。
也许是她意识到自己到底所做的一切是在干什麽了吧,她也要让叶子知道,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
「我……我……」
虽然对於这位真正的主子没有见过几次,可她却忘不了他浑身散发出的骇人
感觉。
明明她几乎从不太曾听闻他开口,可每次都让她害怕,似乎可以从他周身感
觉到诡异的杀气。
「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不给叶子再次开口的机会,瑶姬独自一人进了让叶子感觉到害怕的居所。
17你是我的玩物1
严府中,林逸尘等了整整一夜。
看着逐渐明亮的天色,他却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去面对。
严府的管家本欲上醉仙居找严擎,是他阻止的,因为他知道若是此刻去了,
严擎定然会抛下云雨回来,那以後让云雨如何立足?
可只消一想到此刻云雨和严擎两人正在房内翻云覆雨,他的心会隐隐作痛。
该怪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太晚了。
早些时候,那时自己那麽喜爱去找云雨,甚至不把其他女子放在眼里时,他
就应该知道自己对云雨的感情。
若是他心底不是对云雨的身份存在着一些介怀的话,他应该早已意识到的。
只是,世俗的眼光和自己的忽略,却将真正让自己动心的女子送上了好友的
床。
「林公子,天已大亮,奴才还是去将爷寻回吧。」
严复保不断的看着天色,对於主子留宿於烟花之地不知可否。
主子多年来几乎不亲近女子,他也曾找来一些女子,可都被一一回绝。
只是,此刻看眼前男子的样子,似乎对那个女子也有些感情。若是为了一个
女子而让主子和林公子翻脸,这有些不值得。
「不!复伯!」
闻言,林逸尘立刻阻止,一个箭步拦住了严复保欲离去的身影。
复伯是严府中每个人对自己的尊称,只是严复保也没有想到後来就连主子和
他的朋友都这麽叫自己。
正待复伯欲开口,却见严擎进门的身影。
「老爷。」
林逸尘这才转身,看到的是神清气爽的严擎,至少在他的眼里是如此。
「你……她……」
开了口,林逸尘发现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去书房。」
严擎知道此刻他心中在想什麽,不过只是匆忙走向书房,这让林逸尘只能有
些莫名的跟着他而去。
复伯见此,吩咐一旁的奴才备茶送到书房。
等侍人将茶送入书房,严擎一直沈默着,直至书房内只剩下他和林逸尘两人。
「怎麽了?」
见好友脸色有些凝重,林逸尘暂时忘却了方才一直抑郁的事情。
严擎沈吟片刻,这才抬头看向他。
「逸尘,你对云雨此人了解多少?」
一开口,使原本有些忘却的伤疤再次揭开,让人露出苦笑。
「了解?了解什麽呢?」
林逸尘的目光有些悠远的投向书房一角,脑海中浮现的那张即使是覆着面纱,
却依然有一双可以说话的眼眸的女子身影。
见他如此,显而易见已经被那个女子迷惑住。
本来严擎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这一路回来,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昨天的一切,自己好像都被牵引着一般,一掷千金的买下一个女子的初夜,
甚至和这个女子共度一夜。
「难道,你是怀疑云雨的身份?」
越见严擎的脸上沈重,林逸尘心中不免有了如此的想法。
他这麽一说,才让严擎意识到,他并非怀疑云雨的可疑,只是无法理解昨日
自己的一切行为,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和云雨是否有关系。
但严擎的沈默显然让林逸尘误会了他此刻的想法,也为云雨有些抱不平。
「严,你想太多了,就如同我和你说过的那般,她只是一个家道中落不得不
沦落风尘的温婉才女。若她真有和可疑,你……也不会能回到严府。」
目光瞟了一眼严擎颈项间若有似无的红色痕迹,林逸尘别开了眼。
「真的是如此吗?」
轻叹着,对於已经动情的好友,严擎知道再多的话他也不会听进去。
而且,自己的这些怀疑只会引来好友更大的反弹,甚至依照自己对他了解,
可能会与自己有心结。
「我没有怀疑她,只是觉得昨日的一切都非自己所为一般。逸尘,按照你对
我的了解,我会是一掷千金的人吗?」
他的话让林逸尘冷静下来,寻思着昨日的一切。
的确,依照他对严擎的了解,再美的女子也无法让他动摇。从一开始他就未
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可最後的喊价却出人意料。
「你是在怀疑什麽?」
冷静了下来,林逸尘询问的看向严擎。
这令眼前皱眉,他甚至还无法理清楚此刻心中的疑惑。
他是怀疑云雨,却不知道这种怀疑到底是为何,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如同林逸尘所言,若她真的是派来对自己不利之人,昨夜晚上自己几乎神
志不清,她早可以下手。
况且昨夜他如此大手笔买下云雨,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醉仙居更不可能脱
得了干系。
「你可曾听过媚术?」
思前想後,这是严擎唯一想到的。
他曾听一位高人提及过,媚术本来是一位百年前武林高人创出的独门武功。
似乎分为心法和招式,修炼者不论男女。一旦修炼而成,可将异性迷惑,置之於
死地。
只是这门绝学最後却失传,只被人传闻着,却再也无人得知心法和招式。
「为何提及媚术?这不是早已失传的武功吗?难道……你怀疑云雨……」
林逸尘皱眉,云雨并非习武之人,何况这武功早已失传。
严擎扶额,的确这种怀疑毫无根据。
虽然他听闻媚术可以迷惑对方,可是这早已失传。
切昨夜和云雨有过接触他还记得,她并无内力,根本不曾习武过。
一门失传的武功又怎麽会出现在一个不曾习武过的女子身上?
书房内再次恢复静谧,两人虽都是沈思,却各有心思。
严擎依旧思量着关於云雨的那些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而同样是想着一个女子,可林逸尘想的却是她和严擎之间,是否还有自己的
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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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就如同瑶姬所料一般,虽然她此刻不知道。
踏入北弥韬的居所,她的脸上扬起了绝美的笑意,一副可以勾动所有男人情
欲的身子只罩上了一件半透的薄纱。
本空无一人的房内,突然一阵风掠过,等瑶姬再看时,北弥韬已出现在屋内。
「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背对着自己的北弥韬,让瑶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既然已完成了你的任务,云雨可不得过来汇报一下?」
就算此刻他周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却一点都无法让瑶姬退却。
一步步缓缓走到北弥韬身後,与他只有一步之隔。
「若已完成,你又如何还在此地。」
已感觉到她的靠近,可北弥韬却没有转身。
她得手了,这本该是令他高兴的事情。严擎再如何不近女色,最终还是逃脱
不了自己设下的棋子。
可一想到昨夜她与严擎二人在房内厮磨了一夜,却让他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
火。
「严擎过几日便会将云雨接入严府,只是在此之前,云雨要先来看看主子,
安抚一下主子此刻心中的怒火。」
唇角的笑意从嘴边渗出,语带笑意的从背後贴近北弥韬。
纤细的手指滑上了北弥韬的心口位置,指尖绕着打圈。
瑶姬料想着时候也该差不多了,北弥韬此刻定然是有些怒火的,而今日她就
是要让他将怒火发出来。
瑶姬的话戳中了北弥韬的心事,恼羞成怒的他转身挥开了她的手。
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向她逼近。
「你是否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别忘记,你只是我的棋子,充其量只是我的玩
物,凭什麽让我对你动怒?」
北弥韬此刻充满了杀气,周身围绕在邪气之中。
可对此,瑶姬毫无怯意,而是有些讥讽的笑着伸手抚上扣住自己下颚的手腕,
而後慢慢的将他的手抓起拿开。
双手随後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低可以和自己平视。
「云雨从未如何看得起自己,只是相信自己足以迷惑任何一个男人。」
红唇几乎贴上了北弥韬的唇,却随後又拉远了一些距离。
「若非如此,主子你又为何选中云雨去迷惑严擎,不是吗?」
一把推开北弥韬,瑶姬确信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这个男人接下来一定会为了
自己而心绪纷乱。
瑶姬没料错,的确为她所乱了心绪的北弥韬,甚至连她离开都未来得及阻止。
走出北弥韬的居所,瑶姬远远的看到叶子还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她对北弥韬的害怕也许是出自一种天生的感觉,而叶子这种特殊的感觉,或
许以後可以好好的培养。
至於北弥韬,她瑶姬会让这个男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将瑶姬作为玩物。
男人,对她而言才是玩物!
18你是我的玩物2
猜测到这段日子可能会是严擎最为犹豫的时刻,所以瑶姬并不着急於多日的
毫无动静。
当日她冒险用媚术,就是为了得到严擎的怀疑,他越是上心越是会将她带入
府中。
三日的等待或许是瑶姬这几个月来最悠哉的日子,每日她都好笑於简姨或是
叶子带着不解和担忧的脸,她甚至以此为乐。
直到简姨已无法忍耐,不得不准备先开口询问瑶姬时,醉仙居却来了一位意
外的客人。
眼前的林逸尘似乎少了一些以往的潇洒不羁,却多了一份深沈。
瑶姬也不再面纱遮掩,破例单独与他相见。
「没想到面纱後的脸,果然如你该有般的美丽。」
相同的房间,相似的场景,坐於自己对面的依旧还是那个云雨,可少了那一
层面纱,他却觉得反而隔了好几层面纱一般。
他过分苦涩的语气让瑶姬第一次失去了接话的冲动,除了堆满虚伪的微笑,
她无法应对。
而林逸尘误会了她的无语,将她脸上不知如何挂住的笑意当成了无奈。
「我知道今日来找你於理不合,让你为难,也坏了规矩,但也许这是最後一
次我能够与你单独聊聊了。」
他的话出乎瑶姬的意料,也让她有了话题可接。
「林公子不要这麽说,公子还愿意来见云雨是云雨的荣幸。若是公子不嫌弃,
以後依然可以如之前一般来找云雨。一个月後,云雨依旧只是醉仙居中的一个女
子。」
对於林逸尘,瑶姬并无太多的心思。
一开始她的确是靠着他接近严擎,但这只是一个意外。
她很清楚在风月之地不该相信一个男人毫无心机,可她对林逸尘有一种特殊
的感情,无关爱情,只是觉得此人也许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不过,从她接近严擎开始,他们已经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可喜欢严擎?」
欲言又止,最後林逸尘只是将话语转至别处。
虽已猜测到林逸尘话中有话,可瑶姬最终随他一起转移了话题。
「云雨何来谈喜欢或不喜欢,既然已被买下,早已身不由己。」
此话半真半假,虽然她用尽心机达到目的,可从一开始便是身不由己。若非
受北弥韬控制,她根本不会想要掺合进来。
眼见她的笑意更少,林逸尘心底苦笑,他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就如她所说,身不由已。自己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你放心,严擎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相信他一定会将你接入府中的。」
他明白严擎有所怀疑,可严擎的云雨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心机,又怎麽会是
有所图之人。
反而是自己,一开始便是贪图云雨,一心想要得到她。可真的可以得到时,
却犹豫了。就如同自己明明对她已动心,却一直考虑着她的身份。
风尘女子又如何?她并非自己愿意。
霎那间的犹豫,也让他再无表达自己感情的机会。
「公子今日是否有心事?为何总说一些云雨不太理解的话?」
为林逸尘斟上一杯酒,瑶姬试探的问。
林逸尘只是举杯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慢慢露出以往的和煦笑容。
「云雨,以後我还可以如此与你饮酒聊天吗?」
「自然可以。」
瑶姬没有犹豫的点头,让林逸尘笑逐颜开。
「许久未曾得闻小姐的琴声,甚是想念。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聆听?」
对於突然变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林逸尘,瑶姬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只是走向
了一旁的琴边,按着他的要求抚琴。
空灵的琴声从指间溢出,缭绕於他周身。
以往她都是隔着纱帐抚琴,今日他却可以得见她抚琴时的模样,也不枉近日
之行。
因为当初的犹豫失去了与她的最後机会,也因为失去他选择遵从家中的期望。
明日他会立刻夕云前往京都,也许再见之时她早已不是如今的云雨。
现在的严擎或许是有所怀疑的,但他相信这样的女子会让冷情的严擎动心。
而自己,不会是那个可以让云雨爱上的男子。
也许,他已猜到云雨不简单,可盲目的感情只能让他选择相信,选择离开。
直至林逸尘离开,他都不曾向瑶姬提及自己要远行这件事,只是透露了严擎
的一些消息。
瑶姬回到自己的房内,遣走了所有人,呆坐於铜镜前。
* * * * *
次日,严擎便派人来接瑶姬入府,这让简姨悬着的心着了地。
轿子从偏门将她送入了严府,听着身後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瑶姬这才叹了口
气。
虽已预料到会进入严府,却总免不了心中若有似无的不确定,直至此刻她才
能够踏实。
下了轿,远远见着负手背对着自己的背影,瑶姬款款走入堂内。
「让严公子久等。」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男子身形微震,让她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一直背对着门口的严擎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直至她出声,他才发现自
己竟然方才毫无防备!
他只是思索着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还有自己为何要将她迎入府内。
却忘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警觉,若此刻身後站着的是仇敌,他早已丧命。
转身面对着眼前的女子,严擎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是绝色,但不足以让自己动心,世上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让自己充满仇恨的
心有其他的感觉。
只是她的眼眸和她的容貌出奇的不一致,她眼中的纯真让他觉得过分虚伪。
可偏偏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解和微微的不安,这不像是假装的,却也
是那麽的不真切。
「林逸尘已离开夕云。」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只想看看她的反应。
只是,她的脸色是惊讶是失望,最後只剩下漠然。
「你没有什麽想说的?」
她这幅模样反而让严擎更加的疑惑,本以为她至少应该会问原因。
「你是说,林公子离开夕云,我该想说些什麽?」
瑶姬一脸茫然和迷惑的抬头看着严擎,似乎无法理解这一切与自己有何干系。
林逸尘的离开,乍听闻之下的确让她有些惊讶,但他离开或留下与她一点干
系都没有。
他不会是她的棋子,对她而言,林逸尘没有半点可利用的价值。
刚毅的脸上出现一抹深思,严擎一直认为她是在接近林逸尘,或许对他有所
图谋。
他也曾怀疑过这个云雨的目标是自己,可前几日他听闻她见了林逸尘,且她
和林逸尘相交毫不避讳。
若她真想接近自己,该是尽量避免再与林逸尘接触的。
难道,他猜错了?
瑶姬静静的看着沈默不语的严擎,猜测着他此刻心中所想。
「这一个月,我是否都要呆在严府之中?」
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带开,瑶姬似乎只在乎自己身在何处。
严擎没哟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是吗?」
若有所悟的轻笑,一瞬间她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好,只是可以远离喧嚣一段时间。说到这个,我还未曾多谢严公子。」
福了福身,算是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
「为何谢我?」
或许是过於疑惑,让严擎开了口,却还是那麽的严肃,没有温度。
「至少,我不是跟着另外一位公子,严公子让我免受了些皮肉之苦。」
笑了笑,瑶姬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谁知,她的话却是引来严擎一抹冷笑,满脸竟是嘲讽。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花钱买下了你一个月而已,银货两讫。」
严擎这番话很伤人,也让瑶姬微微的受了伤。
就算此刻她的身份是云雨,她也的确表现出了微微的刺痛复而一笑置之的淡
然。可她的心中,不免留着那一根刺。
没错,的确是银货两讫。
她与眼前的男人,更或是和北弥韬,他们都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为什麽她还会觉得有些些刺痛,难道她心中还存有任何的期望吗?
愚蠢!早在多年之前,她就该绝望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该多说一句谢谢。」
挂在嘴角的微笑有些残破,这一切都让严擎看在眼中。
「我知道自己也没有什麽可以感谢公子的,只能将自己唯一的秘密告知。云
雨,并非我本名。」
瑶姬早已打算好,也早已算计好,是时候让严擎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
「云雨只是进了醉仙居的花名,瑶姬才是自小到大的名字。」
她说出了这个也许会让人发现些什麽的名字,只是她毫不担心会被严擎知道
什麽,在夕云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的。
「瑶姬……」
严擎脑子一闪而过一些东西,却无法抓住。
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一个名字,可却没有任何记忆。
也许,是他记错了!
猛然惊觉自己的思绪再一次被眼前的女子带走,让他再一次冷下了脸。
「来人,送云雨小姐下去休息。」
还未等瑶姬再开口,已被入门的仆人引出了厅门。
也罢,至少今日自己不是毫无所获,若非严擎已动摇了心思,绝不可能变脸
那麽多次。
今日,只是第一天。
19你是我的玩物3
在严府中,她就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虽然有丫鬟服侍她,却没有任何人关心她。
她可以到处走走,可府中好几处都有护院把守着。她的任何要求都可以被满
足,唯独见不到严擎的踪影。
严府中的丫鬟奴仆显然训练有素,都是冷漠寡言。但这一点难不倒瑶姬,她
很清楚这些丫鬟关上门必定是嚼尽了舌根。
只消她备上一壶热茶几样点心,将最贴身的丫鬟当成心腹一般谈心,她们必
然是知无不言。这也让她知晓了严府中的一些情况。
严府的管家复伯算是严家的老仆人,就连严擎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整个严府
除了严擎以外,复伯俨然如同另外一个主人一般。
而更让她意外的收获,是得知原来严擎有一个口头之言上的未婚妻。据说是
严老太爷当年定下的,而此女的爹爹竟是夕云的总督。
「小姐,奴婢们是下人,一直与您同桌而食似乎不太好。」
被派来伺候瑶姬的丫鬟翠翠有些不安的开口,此刻房内只有她和瑶姬二人。
就算平日里如此,她心中同样也是提心吊胆。
「有何不好呢?我本不是什麽小姐,也只是风尘女子。还是,你嫌弃与我同
桌?」
瑶姬笑着看着翠翠拼命的摇头,今日只有她一人服侍,应该可以探得更多消
息。
「没有!奴婢没有这麽想!」
翠翠摇着头,起身欲跪下,却被瑶姬拦住。
「我是与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很感谢你还有其他人,若是没有你们陪着我
解解闷,我一人呆在这房中该是多麽无聊。」
扯出一抹苦笑,瑶姬环顾了四周,就算此刻开着门,却也如同一个牢笼一般。
翠翠无言以对,有些无措的看着瑶姬。有些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
是咽了下去。
见她如此,瑶姬也没有追问什麽,只是看着门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翠翠,我很庆幸你们可以服侍我。若是我换作他人,对我只该是不屑吧?」
「没有!小姐,您不要乱想!」
翠翠冲口而出,她有些不忍心看到小姐悲伤的模样。
这几日她和这个小姐相处真的很开心,也许她一开始的确有点介怀小姐的身
份。
可相处下来才发现小姐是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任何脾气,对她们这些下人非
常客气。
「小姐,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瑶姬摆了摆手,制止了翠翠的安慰。
「我知道,你没有这麽看,可是其他人该是如此吧?」
眼见翠翠因为自己的话沈默了,瑶姬露出了然的笑意。
「其实,我也不该在乎的。毕竟我只是被严公子买下了一个月而已,再过些
时日也该离开了,当时候严府也就可以恢复平静了。」
慢慢的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瑶姬的脸色异常的平静。
「小姐!您不要这麽想!其实您可以去找老爷,老爷这几日一直在府中。」
背对着翠翠,瑶姬斜睨了一眼身後,又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原处。
「听说严公子的未婚妻来了,我想我不该去打扰他们。严公子买下我,已让
我感激不尽,我不想去破坏他与他未婚妻的感情。」
说完这一切,瑶姬才转身,脸上是慢慢的祝福的笑意,只是将一抹痛楚藏在
了微笑的背後。
她此刻的模样是如此的忍痛割爱一般,让任何人看到都於心不忍。
「老爷一点都不喜欢张小姐!若不是张小姐百般纠缠,若不是张小姐的父亲
是总督,老爷早就将张小姐赶出了府外。」
在瑶姬吃惊的眼神中,翠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我……奴婢……奴婢是瞎说的,小姐不要在意!茶水没有了!奴婢立刻去
沏茶!」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翠翠立刻借着沏茶离开了房内,留下沈默的瑶姬独自站
立於房中。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方才从另外一个丫鬟口中得知,严擎最近都喜欢在严府後头的一处温泉中。
从她辗转得知的消息以及方才翠翠所说,想来应该是严擎极不喜欢这个张小
姐,只是碍於她爹的身份。
而一旦想要放松就会去温泉的严擎,近几日去的更加密集,该就是和这个张
小姐有关系。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就算严擎躲到了温泉也是一样,这个张小姐绝不会放弃
接近严擎的机会。
如此想着,一条妙计上心头。
用过了晚膳,瑶姬只是借口自己有些累了,将所有人都撤了下去。
直至屋外恢复了寂静,她这才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一件红色的纱衣和一件白
色的披风。
红色的纱衣薄如蝉翼,丝毫遮掩不住只系着系带的雪白美背和藕臂,一件粉
色的兜衣上绣着淡雅的荷花,将浑圆的双峰衬托的更加丰满。
瞧着铜镜中那个妖媚的女子,瑶姬取来白色的披风将自己的身子裹着,以免
春光外泄。
入夜的长空中有着皎洁的明月,看来今夜连老天都帮自己的忙。
瑶姬并不惧怕自己此刻的行踪被谁发现,因为自己的院子根本无人看守。
或许是进府这些日子她几乎与外界隔绝,除了几个丫鬟以外她从不与别人接
触,以至於大家渐渐淡忘了还有一个她。
而这个,正是她所要的结果。
穿过了长廊,从早已打探得知的幽径进入了严府的最里面。
果然,在穿过了层层树木之後,竟是一处弥漫着雾霭的仙境。
此刻,这里是如此的静谧,倾泻的月光透过那一层水雾投影在平静的水面上,
若有似无的泛着点点的光辉。
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慢慢的将红色的薄纱和兜衣褪下,将
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埋入温水之中。
泛起的涟漪打碎了平静的月光,也隔开了一些雾霭。
轻笑着掬起一捧水,看着手心那天上的月儿,不自觉的嘴角泄出了一阵阵笑
意。
而远处,已被张绮玉纠缠的烦躁的严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禁地已有人踏入,
只是大步继续往前走。
「爷,既然您不喜欢张小姐,何不将她赶出严府?」
复伯跟在严擎身後,同样他也不喜欢这个骄纵的小姐。
虽然看得出她对爷的感情是真心的,但是却太过於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总督
千金的身份自以为是的当做了严府的女主人一般。
「留着她还有用,如今她爹於我还有些用处,不必那麽快扯破脸。」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也很清楚张绮玉和她爹两个人的打算。不过,若不是他
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这个空子,又怎麽会让他可以好好的利用他们二人的贪婪之心。
想到女人,严擎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接回府中的女子,那个告诉他叫做瑶姬
的女子。
「瑶……云雨最近如何?」
出口的瑶姬立刻转为另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他这几日刻意不去理会她。
「自从爷将她安排住入小院中,她就一直没有出过院子,偶尔和几个丫鬟聊
聊天,更多的是抚琴或发呆。」
复伯对於这个云雨一开始是有所戒备的,只是在多次试探後发现她根本没有
武功,故而撤去了大部分的眼线。
虽然她是风尘女子,可有几次他闻得她的琴声,一点都不像是她的身份一般,
反而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空灵。
只是,这一切不知道是其本性,还是她伪装的摸样。
若是伪装的,可见这个叫做的云雨的女子城府之深。
「她果然是一个让人无法看透的女子,是不?」
严擎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脚步有些放慢。
「这个世上有两种女子无法看清,一种过於单纯,只有一颗赤子之心。另一
种,则是城府极深,伪装的摸样让任何人都无法看透。就不知道,她是前者还是
後者。」
他对她的怀疑从没有消退,将她安排在小院中,就是想看看她有什麽动作。
只是,似乎下人报来的她的行为和作息并没有什麽异常,甚至有些过分的天
真。
前些日子,他也听闻瑶姬让服侍她的那些丫鬟陪她一起聊天,一点都没有架
子。
似乎所有服侍她的人都说她是一个脾气极好的小姐,都称赞她毫无风尘女子
的脾性,只有一股自然而然的纯真美好。
「若她是後者?」
跟前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也让复伯立刻跟着收脚。
「那就查出她背後的主使者,揪出她接近我的目的。」
说罢,严擎飞身隐入了繁茂的树林之中。
复伯没有跟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透着些亮光的树林尽头。
爷喜欢一个人浸泡在温泉中,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就算他们这些衷心的下
属,除非有紧急要事,也是不敢上前半步的。
看着那光亮的方向,复伯心中有一丝希望,他希望云雨是方才爷所说的前者。
或许没有没有任何人察觉,爷对云雨有一些多余的在意。
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一场悲剧开始,爷都不曾有这种情绪,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若是这个女子可以改变这一切,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只希望她
是一个纯真的女子。
慢慢的走至一处幽暗的角落,那一排清晰的脚印让他的嘴角有一丝笑意。
他在赌,赌有人可以改变爷的仇恨。
若云雨是这个人,他一点都不会後悔故意让她知道温泉的位置,甚至添油加
醋的让她知道温泉对女子的好处。
若她不是,那她也不可能活着会醉仙居!
20你是我的玩物4
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嫋嫋泉水香气中,这才让严擎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这麽多年来,也只有此地可以让他独自一人卸下所有包袱。
除去身上的枷锁,将自己的身子投入水中,侵入四肢百骸的是一股暖意,慢
慢的走向湖心,淡淡的涟漪不断地晕开。
只有在这里,他可以没有任何的防备,因为这是属於他的天地。
当他离湖心只有几步之遥时,突然一阵水波泛起,一具雪白的胴体出现在严
擎的面前。
乌黑的长发湿湿的紧贴着玲珑的身子,不施粉黛的绝美脸庞上只有吃惊。
看着突然出现的瑶姬,严擎一下子没有任何反应。他从来没有料到这里会有
外人侵入,早已卸下了防备的他一下子失去了警觉。
「啊!」
尖叫声刺破了静谧的云霄,瑶姬迅速的将自己的身子隐於湖心的假山之後。
她的尖叫也唤回了严擎的神智,再一次武装了自己的警觉。
「何人让你进入此地的!」
严厉的声音透过假山传入背靠着假山上的瑶姬耳中,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
双手抱胸,沈默的看着远方。
严擎也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眸盯着假山,像是要将山石刺破一般。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这是不能来的吗?可是……总管说泉水。我…
…我不知道……」
许久之後,瑶姬这才凌乱的开口,有些词不达意的想要表达什麽,却无法述
说完全。
聪明如严擎,大概也知道了怎麽回事。
复伯前些日子的确在自己面前提到过瑶姬,没想到他如此多事。
他把她接入府中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她这个人,而是……
而是什麽呢?
是怀疑?是猜疑?
不远处的女子从假山後畏畏缩缩的探出了头,脸上还挂着一丝惶恐,与那勉
强微笑的嘴角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离开这里!」
冷下脸,严擎转过身背对着她,不想看到她那一张惑人的脸。
就算他自持力过人,面对一个赤身裸体的绝色女子,纵然柳下惠也难免动心。
瑶姬见此,也没有多做逗留,迅速的上了岸,将角落中的红色纱衣穿上。
水面的涟漪不断的扩散,甚至他可以想象那洁白的身子穿过泉水,由着泉水
抚触全身,然後慢慢上了岸。
猛然惊觉自己在想什麽,严擎立刻闭上了眼,将此刻自己脑海中的景象悉数
排除。
「我……好了。」
瑶姬面对着水面,却是低垂着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
而严擎转过身,便看到她此刻的摸样。
脸颊红扑扑的,但是看不到她的表情。那些湿漉漉的头发将她几乎透明的纱
衣染湿,此刻那红色的纱衣更为的贴合她的肌肤,甚至比不穿还要诱人。
「滚!」
懊恼於自己被她所影响,严擎一反常态的说出伤人的话。
他的怒气让她无所适从,有些无措的抬起头看向他。她那楚楚可怜的摸样更
是我见犹怜,让严擎越发恼怒自己的不受控制。
「还不出去!」
瑶姬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严擎,转身抬脚正欲离
去。
突然,树林中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喝令声。星星点点的
火光慢慢的逼近,也让来人被看清楚。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在一旁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来,还有一个男仆给其
打着灯笼。而一旁则是一脸无奈的管家复伯,身後头还跟着两个男仆。
「爷……这……张小姐非要闯入……」
复伯有些无奈的开口,若非她对爷有用,他早已将这个娇贵任性的小姐请出
严府。
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子,复伯没有吭声。
「谁允许你进来的?」
严擎的语气更为严厉,此刻他和瑶姬的模样都被看到,这令他非常的不爽。
一接到主子的眼色,复伯立刻带着下人们离开。
温泉再一次恢复静谧,只是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回答我!」
严擎提高了音量,这才让一直看着瑶姬的张绮玉回了神。
「凭什麽她可以来,我就不能来!」她将矛头指向了一旁沈默的女子,这个
女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她太美丽了,这让她第一次有了
害怕的感觉。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个女子存在,她绝不可能得到严擎!
「回到我的问题!」
严擎盯着张绮玉,甚至看都未曾再看一眼瑶姬。
瑶姬默默的站着,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衣角。
「她是谁?她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从来没有人敢这麽大声的质问她,就连她爹爹都不舍得。这对张绮玉来说是
奇耻大辱,奈何这个男子又是自己心爱之人。
可如今,他却当着另外一个女子的面质问自己,而这个女子却安然无恙的站
在他所谓不可进入的地方,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被张绮玉凶狠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的瑶姬忘了身後不远处就是温泉,有些无
措的不断後退。而张绮玉见其如此担心,更是得寸进尺的步步逼近。
「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竟敢诱惑本小姐的未婚夫!」
瑶姬几乎被她逼到了死角,再往後就是温泉池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水中,却发现不知何时严擎已靠近了她们。
突然,瑶姬只觉脚下一阵力道,她整个人被拖入水中。有些害怕的挣扎,却
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制止,而她整个人不知何时已依偎在一具精壮的胸膛中。
「你!你们!」
眼见着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搂着别的女子,张绮玉气的指着他们发抖。
「你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不要妄想干涉我的一切!」
严擎早已厌烦了她的骄纵,只是一直不做声。今日,他就要借着瑶姬狠狠的
给她一个教训。
依偎在他怀中的瑶姬沈默不语,低垂的头掩去了眸中的冷意和精光。
严擎是想用自己来做挡箭牌,而若是成功,他不会有任何损害。毕竟一个深
爱他的女子不会恨他,只是这种恨意将转嫁到自己身上。
不过,她会在乎这种恨吗?
不,这个世上多得是恨自己的女子,也不差张绮玉一个。
想着,早已被泉水浸透的纱衣慢慢离开了她的身子,随着涟漪飘向了远处。
一双藕臂环上了男子的颈项,而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
21你是我的玩物5
「严,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柔柔的声音从瑶姬的口中发出,一边说着一边若有似乎的看了一眼岸上的女
子。
她此刻的摸样如此的妖娆,让张绮玉都看呆了眼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严擎更是没有见过如此摸样的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沈默的任由
着她继续在自己的身前造次。
「人家不敢干涉你有其他的女子,更何况是你的未婚妻。只是,她好凶哦。
以後若是她嫁给了你,人家有些害怕。」
软软的撒娇中带着一些害怕和怨言,身子更是往他的怀中缩去。
一个是骄纵的大小姐,一个是软言温语的水一般的女子,任谁都会被後者迷
惑。
「别怕,我这就让她离开。」
严擎立刻做出了反应,似是安抚着怀中情人的情绪。
张绮玉闻言哪里还受得了,不等严擎开口,她已先开了口。
「狐狸精!本小姐绝不会将你留在府中!有本小姐在府中一日,你就别想有
好日子过!」
她完全被瑶姬玩弄在鼓掌之中,任何一个男子面对这样子的女子,都不会再
有任何怜惜之心。
哪怕怀中的女子也是自己所怀疑之人,也会比她可爱上几分。
「张绮玉!这里是严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更为严厉的语气终於让张绮玉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严擎面前失态。
眼见着他眼中的厌恶,她开始後悔刚才的口不择言。
「我……我难道有说错吗?严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有其他的
女子。」
就算如此,她也难改小姐脾气,更是放不下身段。
她很清楚严擎还想要攀附自己,想要攀附她爹爹的总督身份,所以有些有恃
无恐。
可她越是如此,男人越是厌恶她。
瑶姬在心中轻轻的叹息,若是张绮玉愿意放下一些身段,也许还有机会得到
严擎的喜爱。
只可惜,她家人把她宠坏了。
「严……」
将自己的惧怕颤抖的身子完全的依偎到他怀中,也将她此刻的表情埋入了他
的胸膛之中。
「滚!」
耳畔,传来了她最想听到的话。
张绮玉恨恨的看了一眼大摇大摆霸占着属於自己的怀抱,再见心上人却是一
脸怒气。
她放不下身段道歉,更不想自己再失态下去,带着怒气甩袖离去。
她要好好的去问问,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她绝不会让这个女子有好日子过!
带着怒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一次恢复了静谧,只有夜莺的啼鸣响彻夜空。
瑶姬从严擎的怀中退了出来,她的衣衫已经湿透,单薄的兜衣根本遮不住外
泄的春光,这让她只能靠双手护住。
严擎锐利的黑眸看向她,方才她表现的如此自然,一点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难道,那才是她真正的摸样?
只是,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如同无辜的小鹿一般的眼神,甚至还远远地退离了
自己。
「我……我没有衣服了……」
带着一些惊惧和委屈的将头几乎埋入自己的胸口,她不敢看向他。
「你……」
谁知严擎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他。
她娇艳的脸颊上染着红霞,眼眸中充满了惧怕,甚至有些湿润。
这让他本欲出口的质问没有了出口,悉数咽回了腹中,竟有些痴痴地看着她。
「严公子,请放开我,否则我不能离去。」
瑶姬似乎还记挂着刚才他让自己离去的事情,微微的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
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
谁知严擎是放开了她的手腕,却转而扣住的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与她双目
平视。
「你是谁?」
此刻的他心中有一股欲望,想要将她狠狠地占有。
他不断地用内力平息,却徒劳无功,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法术,让自己如此失
控!
「我是瑶姬啊!严公子,你……你先放开我……疼。」
他的力道已经让她感觉到疼,小手覆上了他的手,想要掰开扣着自己的大掌。
谁知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将她整个人压在池壁之上,双手也被他扣在身
後不得动弹。
「严……唔……」
还未等她再开口,他已倾身堵住了她的唇,用的是他的唇。
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而他的舌已霸道的侵入她的
口中,贪婪的摄取着她的甜美。
他的一只大掌抚过她玲珑的曲线,将仅能蔽体的兜衣亵裤一一扯去。
慢慢的,她也投入了这一个吻中。雪白的藕臂环上了他的颈项,娇嫩的身子
紧紧的贴着他的精壮身子。
他的手游离在丰满的双峰和白皙的美背之间,唇沿着她的唇一路滑过白皙的
肌肤,最後停驻在盛开的蓓蕾之上。
欲望中的瑶姬只感觉自己的腿被慢慢的抬起,一股灼热的气息慢慢的一点点
埋入她的幽径之中。
熟悉的疼痛侵入下体,那熟悉的男子粗吼让她意识到他的分身已完全贯穿了
自己。
搂着他的颈项,任由他的头埋在自己的双峰之中。
看着他们周身的不断泛出的涟漪,耳边还有回荡在水面上的娇吟和粗吼。
「严……嗯……严……咿呀……」
如雏鸟啼哭的呻吟让严擎欲望更为强烈,如同迷失了心智一般的在温暖的女
体内发泄自己所有的欲火。
每一声的呻吟让瑶姬的眼眸越渐清明,眸底是如同夜色一般的漆黑如墨。
终究,男子还是逃不过自己的身子,无论他有如何的自制能力。
突然,她自水中被他抱起,整个人被放置在岸边的草地之上。
一双洁白的纤细玉足在他的肩头无力晃动,她白嫩的双峰也落入他的口舌之
下。
「小妖精!」
严擎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女子,这让瑶姬清晰的看他眼中的自己。弥漫着情欲
的眼眸在她的红唇下更为炙热,忘乎所以的蹂躏着两片娇艳红唇。
夜渐深,池边的粗吼却久久不息。
「严……」
你终究,会成为我瑶姬的玩物。
合上双眸,红唇露出了笑意。
她将自己的身子全部献上,而他会献上他的心。
22媚术俘虏1
一夜的放纵,让严擎沈沦於瑶姬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中。连着几日的纵欲,
让得知此消息的张绮玉咬牙切齿。
从丫鬟的口中,张绮玉终於得知了那一夜那个妖娆的女子的身份,原来也只
不过是青楼女子。
「你,过来,本小姐有话要问你。」
指着角落颤颤巍巍的一个小丫鬟,张绮玉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将她拉到自己
面前。
「张……张小姐。」
小丫鬟惧怕的低着头,有些无措。
「告诉本小姐,那个女人是否受严擎的宠爱?」
不用猜也知道张绮玉指的是谁,这几日不知道有多少丫鬟被打听过这件事情。
小丫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吞吞吐吐。
她的样子让张绮玉看的更加焦躁,也更为着急。
「小姐问你话,你还不快回答!」
一旁张绮玉的贴身丫鬟巧儿大声的呵斥,让小丫鬟扑通跪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不知该如何说。前些日子老爷一直很冷落云雨小姐,直到……
直到这些日子……」
她的话让张绮玉心里面有了些底,原来这个叫云雨的青楼女子也并非怎麽受
宠。
想着那日自己的态度,或许是严擎故意气自己的。
她可是严擎的未婚妻,爹爹也曾告诉过自己,严擎始终还是要靠着她们家的
权位的。
只是一想到那张妖艳的脸,张绮玉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可要好好地放下自己的脾气,只要严擎不再接近那个女人,她自有办法报
那夜之仇。
至於瑶姬,也把张绮玉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见过了妒妇,特别是张绮玉这种千金大小姐,瑶姬并不担心她有什麽作为。
严擎是不会喜欢上这个样子的大小姐的,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摸样,只会让男
人退避三舍。
将自己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瑶姬由着翠翠为自己净身,此刻的她没有多余的
力气做什麽,这几日夜夜与严擎的交合,已经让她被抽尽了体力。
至於严擎,今日她起身後便没有见过他,料想着该是去平复一下心情吧。
毕竟,他应该从未迷恋过一个女子的身子。
这麽想着,瑶姬的嘴角漾开了笑意,甚至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小姐的心情似乎很好?」
翠翠试探的开了口,她自从被安排服侍这个主子以後,一直不怎麽敢开口。
一来,她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毕竟主子得宠与否与她们这些伺候的奴婢有
很大的关系。
二来,她从来无法得知主子到底是喜是怒,她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温柔的浅
笑。
唯独此刻,主子突然表现出来的高兴,让她大胆的开了口。
「你们一个个不都是盼着你们的老爷宠幸我吗?」
瑶姬依然是温柔的开口,可让翠翠听着却有一种汗毛立起的感觉。
「奴婢,奴婢从未如此想过。」
果然,主子依旧还是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甚至,她有时候觉得主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切都是假象。
「扶我起来吧。」
瑶姬什麽也未再多说,在翠翠的搀扶下起身。
翠翠立刻将洁白的锦缎披在瑶姬身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
下。
瑶姬那乌黑及地的长发湿哒哒的披散在锦缎上,水珠将洁白的锦缎渗透的有
些透明。
将自己身上的锦缎拢了拢,任由着翠翠拿着布巾努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你好像很怕我?」
翠翠的手一抖,布巾差一些掉落。幸好她在瑶姬的身後,这一些似乎都没有
被瞧见。
「没,没有啊。小姐这麽美丽,怎麽会让翠翠害怕呢。」
低着头,拿稳了布巾继续擦拭着头发。
瑶姬的嘴角挂着冷笑,早已从铜镜中看透了背後丫鬟的心思。
她一向身边只留自己信得过的丫鬟,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情绪若有似无的会
传递给身边的人。
这也是为什麽,她不喜与任何一个其他人共处一室过久的原因。
唯独例外的,似乎只有战秋戮。
铜镜中的她,因为刚沐浴完毕,脸颊绯红,还是如此的娇艳动人。
而曾经的一切,竟让她有些恍惚如隔世。
若非方才突然想起,她似乎都忘记了京都的一切。
自己的突然消失,会给宫中带来什麽样的惊涛骇浪呢?
慕容狄和宋钊延两人本已貌合神离,若是宋钊延发现自己不见了,必定将这
一切以为为慕容狄所做。
只是,不知战秋戮又会有何反应?
她的消失,必然让战秋戮少了一颗棋子,却也让他可乘机联合宋钊延。
若是可以把握这个机会,朝廷之中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
摇了摇头,瑶姬将这一切都甩离自己的脑海。
如今她身处夕云,在青鸾之南,离京都有一段距离,何苦再去想着宫中的一
切。
她只需记得自己活着的目的,只需知道谁才是她的棋子,谁会为此付出代价,
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
收回了思绪,瑶姬这才发现翠翠局促的站立在自己的身侧,手中拿着那条湿
湿的布巾,低着头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想来,该是自己的沈默吓着了她。
「你叫翠翠,对吗?来,过来。」
瑶姬漾开了笑意,招呼着翠翠靠近自己。就算心中多麽不安,翠翠还是挪到
了瑶姬面前。
「你别怕,我也不会吃了你。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恭敬,毕竟在入
府之前我只是个青楼女子。这麽算来,你的身份至少在世人眼中还高我一等。」
她的话让翠翠摇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扪心自问,她自己不也曾鄙夷过主子的身份。当知晓自己将要被指派服侍主
子时,也是充满了委屈。
可如今,反而被这麽说破後,她却有些觉得这个主子不是如自己想的那般让
人有些害怕和鄙夷的。
「奴婢没有,对不起小姐,奴婢……」
翠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服侍过太多的主子,可似乎第一次从主子的
口中听到这些话。
她只是个丫鬟,主子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她觉得这个主子是否值得服侍。
「别再奴婢长奴婢短了,这些听的我厌烦。以後在我面前,别再如此贬低自
己。出了这门,府中有府中的规矩,我无法多说什麽。在这里,我只是希望能有
一个可以聊天的人。」
瑶姬故作叹息的起身,接过了翠翠递来的衣衫穿上。
「可是……」
「别可是了,终有一日我也会离开严府。届时,我也不可能再是你所谓的主
子,你也不是所谓的奴婢。你还是严府的人,而我始终只是风尘女子。」
翠翠愣愣的看着扶窗而站的女子,口中却觉得微微的苦涩。
她似乎能感觉到女子内心的苦涩,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无奈。
「小姐……」
自从入了严府,每一个下人都只是奴仆,从未有人将她们当做是一个完整的
人来看待。
她们是丫鬟,只是一个可以使唤的丫鬟,无论是什麽样子的人做主子都是如
此想。
老爷有过好几位接入府中的女子,从来都只是如此看待丫鬟的。
翠翠的心,不自觉的倾向了窗前的女子。
瑶姬慢慢的欲将窗关上,却见翠翠主动上前为她关上,嘴角露出了了然的笑
意。
收服一个丫鬟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将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主子。
只要丫鬟不再害怕主子,那麽主子的所有情绪和问题,一切都显得毫不突兀。
「扶我到床上吧,我有些累了。」
满眼的疲倦并非刻意营造,这些日子以来,瑶姬确实也是累了。
翠翠小心翼翼的扶着瑶姬上床,为她将纱帐放下。这一次,她多的是一些心
甘情愿。
看着一层一层的纱帐落下,而她自己则是将身子蜷入锦被之中。
合上眼,似有思绪万千在脑海中掠过,却无法抓住任何一个,渐渐地沈入黑
暗。
「小姐,我在一旁候着,若是你醒了或是有什麽需要,喊一声即可。」
回答她的是安静,累极的瑶姬已安然睡下。
轻轻地走到了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翠翠心中想着的,是希望这个主子可以
待得久一些。
23媚术俘虏2
严擎故意用公务将自己淹没,只是为了逃脱那几夜的迷惑。
他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如同一头野兽一样,沈醉在欲望的深渊。
可就算已远离那个自称瑶姬的女子好几日,体内却依旧无法平复那蠢蠢欲动。
「严?严?」
与严擎同在书房的男子多次呼唤,这才唤回了不知云游到何方的严擎。
「前些日子你急着问我媚术之事,难道武林中还有人会此武功?」
此刻,与严擎同坐於书房中的男子,乃武林盟主冷狂傲。对於媚术他一直有
所耳闻,却因为此武功过於邪派且早已失传,也无从考究。
那日接到严擎的飞鸽传书,他即刻从京都赶回,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不,我只是好奇。这武功早已失传,这你我皆知。」
犹豫再三,严擎最终没有将心底的怀疑说出口。
这几夜的纠缠,更让他确定瑶姬毫无内力,更不懂什麽武功。或许真的是她
本身生的妖媚,根本不可能会什麽媚术。
「对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往返京都,朝中有何变化?」
他的话让冷狂傲一下子皱紧了眉头,眉宇间有些疲惫。
「只恐怕,这青鸾将有一场腥风血雨。」
叹了口气,冷狂傲把玩着手中的玉笛。
严擎显然为之一愣,片刻後才恢复。朝中局势紧张他早已有所耳闻,只是没
想到这一切来得这麽快。
「那你有何打算?」
冷狂傲索性闭上眼,玉笛在手中翻转,始终不得停歇。
「此次进京,我与宋钊延见了一面。我本以为他一直站在中立一方,却不知
道为何他如今偏向叛逆之徒。」
对此,冷狂傲很是不能理解。
宋钊延与皇帝之间并无信任可言,这一点他知道。只是,他应该不会与皇帝
为敌。
可此次进京,宋钊延却挑明了告诉他这一切,令他百思不解。
「你与宋钊延相交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况且,何为叛逆之徒?」
严擎对此不以为然,他对朝廷向来有着排斥,且更不觉得有人取而代之有何
不可。
「天下是属於有能力者的,当年你不也是如此躲了盟主之位。」
明知严擎言之有理,可冷狂傲却依旧闭目眼神,眉头未曾松懈。
「怕只怕,相交多年也抵不过一个女子。」
此次,他进出宋府,闻得太多宋钊延与当今皇帝妃子有染之事。
若真是如此,他只恐怕至交好友因为一个女人而误入歧途。
他的话近乎於喃喃自语,严擎自然听不完全,再想询问之时,却见他已睁开
双眼。
多年好友,他也了解,冷狂傲不想再谈此事,这个话题就此搁置。
「别说这些了,听闻你收了一个如花美眷入府,还未曾恭喜你。」
冷狂傲表情微变,揶揄的成分似乎多余恭喜。
「你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对於好友突然的变化,严擎早已习以为常。
此人人如其名,外人面前冷若冰霜,实则狂傲自大,在面对熟识之人却是吊
儿郎当。
「我只是在想,不知你那位自视高人一等的未婚妻,会如何看待你那位新进
的宠妾。」
方才回到夕云的冷狂傲自然不知,张绮玉早已与瑶姬打了照面,他的话只是
引来严擎脸色微微的变得有些难看。
眼见着他脸色的变化,冷狂傲收起了玩笑之色。
「最近,那总督大人还烦着你?」
随着严擎家底的壮大,其实已不需要再去攀附任何人。只是,奈何树大招风,
还是需要有权贵之人的庇佑。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严家老太爷才会为严擎定下这门婚事。
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被人拿来作为要挟的棋子。
「那老匹夫想把女儿嫁入严府,他则可以坐拥严府一半的家底。哼!痴心妄
想!」
多余张绮玉和他爹的心思,严擎早已看透。
这些年来,多少人家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正是看中了严府的财富。
严家自成家以来,一直有一条家规,严家的主母将拥有严府一般的家产,严
家任何一个人不得有异议。
正是因为这条家规,才会引来张绮玉的虎视眈眈。
「严,你最好小心着一点。朝中局势难测,只怕有心人士对严府会有所图谋。
树大招风,你该明白。」
当年发生的一切,冷狂傲也有所闻,只是这件事情一直是好友的痛楚,他不
便多言。
好友的提醒严擎自然谨记在心,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无法控制。
「别提这些了,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佳节,不如留在府中逗留几日。」
两人已走出书房,满园的灯笼提醒了严擎这个节日。虽然,他早已不可能再
享受团圆,却不好扫了府中他人的兴致。
「不了,我想我还是再去一趟京都。」
冷狂傲说完便飞身而去,严擎也不做挽留。
他的性格过於执着於义气,这一点只希望最後不会害了他自己。
转身从一旁的树枝上取下一盏灯笼,彩色的鲤鱼灯笼惟妙惟肖。
曾经,他也有中秋之夜与家人团聚一堂的时候。曾经,他也曾手提灯笼与好
友一同玩耍的时候。
当年,似乎也是在这个园子里,他和林逸尘还是儿时玩伴,一同玩闹。
如今,却是孤身一人。
将手中的灯笼再次挂上树枝,严擎沈默的回到了书房,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中秋这日,整个严府格外的忙碌。而张绮玉也因为多日严擎的多日不理睬,
且瑶姬也一直不曾出门,而负气回家,这让严府上上下下顿觉清静不少。
至於瑶姬,则是和府中部门奴仆渐渐熟捻。
她毫无身段,且时刻脸上挂着微笑,说话也不曾大声一句,获得了府中许多
人的好感。
特别是复伯,多次同瑶姬接触下来,发现她不如一般风尘女子妖媚低贱。
原来,她也是富有学识,且时时刻刻为人着想,这让复伯对她好感倍增。
「复伯,你看这灯笼挂在这里可好?」
此刻,瑶姬手拿一个灯笼,人却攀上了高梯,欲将手中的灯笼挂上高处。
复伯一回头,见此情景差一些魂飞魄散。
只见瑶姬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挂在半空中,还不断地伸手将灯笼挂上去。
「丫头!还不快下来!那麽高,让其他人挂上去!」
这些天的相处,也让复伯丫头长丫头短的喊着瑶姬,对此称呼瑶姬似乎也乐
在其中。
「呵呵,没事的!复伯,你先看看这个灯笼挂在这里可以吗?」
终於,瑶姬摇摇晃晃的将灯笼挂了上去,立刻显摆的催促别人来看。
「对对对!你快点下来,别动来动去的!」
复伯是越看越心惊,此刻其他人都在远处,若她真的摔下来,自己这把老骨
头根本没办法接住!
「好好好!您老人家还真是担心!这点高度算什麽,想我小时候还爬树呢!」
瑶姬语气轻快,如同顽皮的小孩子一般。一边说,一边蹦跳的开始爬下来,
故意为了吓人一般。
眼见着瑶姬慢慢的开始下来,复伯悬着心慢慢的一点点随着她的下降而悬下。
谁知,瑶姬突然只觉左脚一滑,右脚立刻跟着踩空。而此刻两只已准备放下
的手无力抓住梯子,整个人摇晃着从高空坠落。
「丫头!」
随着复伯的大吼,瑶姬闭上眼准备承受钻心刺骨的疼痛。
可是,等待她的没有疼痛,却是一具温暖的怀抱。
瑶姬睁开眼,却见竟是严擎。而她整个人在严擎的怀中,两人翩然落地。
「丫头,你没事吧?我早就让你不要爬高,你非不听!你看看,若不是主子
回来,你非摔的粉身碎骨不可!」
复伯絮絮叨叨的责骂开始了,瑶姬无暇顾及方才救了自己的严擎,脸上一副
挫败,开始绕着院子转圈。
窃笑声从四周传来,瑶姬也顾不得这些,无奈的任由着复伯追着自己,告诉
她什麽叫做女子典范,什麽叫做三从四德。
她甚至开始怀疑,复伯对她是不是太过於信任了,自己是不是太过於表现自
己了。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麽可以爬高呢?幸好现在没事,若是有事情怎麽办?」
终於,瑶姬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几个白眼,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这种唠叨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嘴角自然的扬起。
24媚术俘虏3
严擎被这麽放置於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就如同调皮的女儿犯了错误,唠叨的爹爹不断的苦口婆心的教导一般,着
实好笑。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曾几何时,有那麽一个小男孩调皮的爬高,却不小心摔
了下来。小男孩的父母又是心疼,又是责骂,更多的是浓浓的爱。
模糊的记忆和此刻融为一体,瞬间让严擎清醒。
「你们在干什麽?」
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复伯的追赶,也让瑶姬松了一口气。
院子中的人这才意识到刚才救了瑶姬的是严擎,一个个噤了声。
「主子,您什麽时候回来的?」
复伯这才发现严擎的到来,像是早已忘记方才责骂瑶姬时的话了一般。
他的话,差一点让瑶姬笑出了声。
「您忘了,刚才是他救了我呀。」
瑶姬小小声的在复伯背後提醒,这才点醒了他。
「对对对,主子,您看这布置如何?」
复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严擎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顺从的环顾了一眼四
周。
如同往年一般,还是到处挂满了灯笼,可偏偏他却觉得有什麽地方有些不同。
「不错。」
点了点头,严擎不愿多说。一直负手背後,不曾有任何表情。
因为,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温暖的感觉,那种曾几何时早已失去的温
暖。
「没有什麽不同吗?」
复伯再次强调,希望严擎可以看到其中的不同。
他看着主子长大,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从前那个还算是开朗的主子,如今
却变得再无笑颜,复伯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严擎不知他的心思,再次抬头环顾,却依旧说不出其中怪异之处。
「您看看这些灯笼,是不是比往年的更圆一些?」
终於,在复伯的提醒之下,严擎才发现不同之处。
无怪乎方才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同,原来这些灯笼不只是比往年更圆一些。更
是因为,这些灯笼上是一幅幅白底黑墨的各类团圆寓意的画。
往年的灯笼一直都是复伯命人市集买来,而这些看上去像是自己做的一般。
「您看上面得画是不是很漂亮?这些可是丫头花了两天的时间自己画上去的,
复伯我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才女啊!」
复伯一边说,一边将瑶姬拉到严擎面前。
「这丫头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还如此精通於画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因为复伯的夸奖,让瑶姬有些脸红的低下头。
「复伯谬赞了,这只是一些雕虫小技。」
而严擎如同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心思全部都在一个个灯笼之上。
这些灯笼没有其他的色彩,千篇一律的只有淡淡的黑墨。
他有多少年未曾见过这般的灯笼了?
自从家变以来,自从他将严府再次恢复往日光彩以後,他未曾再见过这些灯
笼,也不曾再与任何人过过这个节日。
每年,似乎林逸尘或者冷狂傲都会来暂住一些时日,但他也只是留在书房内
处理所谓的要务。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拳,掌心的刺痛让他有些清醒。
他不该被纷乱的思绪扰乱,今日他依旧该是一个人过。
「你们玩得开心些。」
留下依旧面无表情的话,严擎的身影已消失在院中。
他突然的离去让瑶姬有些错愕,却也没什麽失望,只是叹了口气的看向了那
些自己费尽心力的灯笼。
「丫头,别伤心。其实主子很喜欢这些灯笼的,往年他从不会多逗留一会儿
的。」
复伯以为瑶姬有些不开心,轻声安慰她。也示意其他人该干什麽干什麽,一
会儿院子中只剩下他和瑶姬两人。
瑶姬笑了笑,叹了口气的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灯笼。
「复伯,我没事。我想,主子应该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吧,否则刚才他的表
情不会这麽难看。其实,我只是有点太开心了。好久好久,我都不曾那麽开心了!
真的好久了,好久不曾度过这个月圆人圆的节日了。」
不知何时,月儿已爬上了树梢,灯笼一个个化作夜空的繁星,闪烁着。
复伯本还想说些什麽,犹豫再三也放弃。
「复伯,您去忙吧,我想再待一会儿。」
瑶姬的目光离不开那一片闪烁的光亮,嘴角一直维持着固有的微笑。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却在半途停住,似乎是在犹豫着什麽。
「你会做汤圆吗?若是会,记得给主子也做上一碗。」
这一次,脚步声消失了,没有再出现。
瑶姬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夜空,满天的繁星和灯笼交相辉映,洁白的月光
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恢复了的是淡淡的冷漠。
慢慢的移步到厨房,将早已做好的汤圆倒入沸水之中,看着沈浮的白色,目
光有一些的迷离。
而严擎离开了院子後哪里也没去,依旧还是回到了书房,拿出了等待审阅的
账目,却看不进去半个字。
交叠着手支撑着头,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桌角是一封被拆开的信,是昨日林逸尘托人送来的。
除了抱歉这个中秋无法如往年一样来严府以外,唯一提及的就是瑶姬。
信中,慢慢的只是询问瑶姬是否安好,瑶姬是否在府中等等等等。
他应该回一封的,只是却独独将信丢弃在一边,不知是否该下笔回信。
这几日,他不得不承认,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瑶姬的身影。
这不是动情也不是爱,只是不该有这一种记挂在心头。
直到轻轻地敲门声,才让他回了神。却在听闻门外的是瑶姬後,将桌角的信
塞入了一旁的一堆账目中。
敲了几次门也不见里头有人答应,瑶姬大了胆子索性推门而入。
却见门内严擎就站於桌案前,不该是听不到自己的敲门声的。
「有什麽事吗?」
或许是受着刚才的情绪干扰,也或许带着一些些的莫名心虚,严擎的语气带
了几分温柔,不再是冷硬的严肃。
「复伯说你还未曾吃过晚膳,我做了一些汤圆,你要不要尝尝?」
将还冒着热气的汤圆端到严擎面前放下,瑶姬推至一旁。
只是,严擎却看着桌上的那碗汤圆发呆,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要不要试试看?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里面的馅儿都是咸的。可能你们
吃惯了甜的,不一定吃得惯……不过你可以试试看,这些……都是我娘教我的。」
瑶姬自然也知道汤圆本该是甜的,只是从小娘亲教给她就是肉馅儿的,所以
她并不会甜的。
可她却不知道,严擎从未吃过甜的汤圆。他往年不吃的原因,也在於此。在
他爹娘还在世时,一直都是他娘亲做的汤圆,也一直为了他而改做肉馅儿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看着这碗汤圆发愣。
已经太多年了,他再也不曾碰过汤圆,也不曾吃到过咸的汤圆了。
「你……不喜欢?」
瑶姬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自己做过了头。
若真是如此,今日算是功亏一篑了。
「对不起……我还是端走吧……」
以免严擎拒绝,说着她就准备上前端走。
「不,我吃。」
严擎开了口,一边说一边坐下,拿起了一旁的勺子小心翼翼的舀起了一个。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他似乎很珍惜这些汤圆的样子。
猛然惊觉自己的想法荒谬,瑶姬在心中摇了摇头,站在一旁不作声。
他一个个的将一碗汤圆吃了个底朝天,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这是你娘教你的?」
没有看瑶姬,严擎的目光似乎集中在那个勺子之上。
「是的。」
听到回答,书房内陷入了静谧。
冰封的心似乎被什麽撞裂了一角,一股温暖一点点的渗入。
十多年来,他除了孤独的度过一个个团圆日以外,不会吃任何东西。
他很想问她,为何她做出来的味道如此熟悉,甚至让他以为这是母亲做的。
可最终,他却只是沈默。
瑶姬的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计划的,只希望这其中不要错了任何一步。
一步错,满盘皆输,这个是她一直告诫自己的。
从她摔下高梯直至严擎的离开,这一切都照着她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只是,她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是否会成为败笔。
若非前些日子复伯突然提及此事,她今日也不会多加这一笔!
「谢谢。」
突然,她知道,她没有走错。
「那我先走了。」
收拾了碗,瑶姬慢慢的走出书房。
背後的门轻轻合上,她知道她赢了,却没有任何笑意。
月圆人圆,她此生无缘。
25媚术俘虏4
动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有些人初见面,已知道对方是自己所追其一生的人。
有些人需要一个结,将对方与自己纠缠生生世世。
严擎属於後者,而瑶姬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
只是在严府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经让严擎动了心。就算此刻的他还无法将
爱给她,却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一点,严府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到,也乐见其成。
府中的奴仆似乎早已淡忘瑶姬原本的身份,俨然她如同严府的半个主子一般
的伺候着她。
至於严擎,更多的则是远远地看着或是抚琴或是作画的瑶姬,也不上前也不
会开口。
「主子,小姐想去放风筝。」
复伯已不再丫头丫头的叫着瑶姬,开始称呼她为小姐,而府中上下也跟着这
麽称呼瑶姬。
严擎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本该是在书房用一下午时间处理的公务,却提前处理完了。
当他找到方才复伯所说的地方,只见远远地瑶姬欢快的拿着手中的线团,而
空中则是看不清楚什麽模样的风筝。
「小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旁边的丫鬟大声的替瑶姬呐喊,而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手中的线渐渐的
减少,风筝已高高的似是与天空融合在了一起。
不自觉的,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就算发现自己的异样,也没有余力去阻止。
「看!我的风筝飞得好高啊!复伯,翠翠,你们看啊!」
瑶姬兴奋的吆喝着所有人,那飞起的风筝如同自己一般,可以享受着高高的
无拘无束的天空。
「小姐好厉害啊!」
翠翠非常给瑶姬面子,立刻为她助威,也让瑶姬脸上的笑容扩大。
这麽一个欢快的场面,却让严擎觉得和自己如此的遥远,似乎自己根本无法
融入其中。
不自觉的,他举步上前,终究还是跨入了其中。
一直在一旁呐喊的翠翠突然看到严擎的身影,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兴奋。
「老爷!」
她突然的行礼,让其他的丫鬟也都注意到了严擎的到来,一个个立刻恭敬的
收敛了自己。
「主子,您怎麽来了。」
复伯也很诧异於严擎的到来,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
瑶姬原本的兴奋因为他的到来慢慢的收敛,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缩小,直至
再次会恢复到往昔的浅笑。
因为走向严擎,导致她似乎忘了手中的线团,等意识到时却见风筝一点点的
摇晃开始要坠落。此刻的她着急的想要挽救,却因为过大的力道使得手中的线终
究断裂。
失去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远,摇摇晃晃的坠落在了溪水之中,随着溪水飘远。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瑶姬的脸上闪过了无数的情绪,最後的一个是失落和恢
复了的微笑。
严擎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会让原本一个欢乐的气氛最终变得如此沈闷。
「好像已经有些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瑶姬笑着看向严擎,没有任何的责备或者其他情绪,平静的仿佛什麽都未曾
发生一般。
「嗯。」
他转身离去,却无人知晓,他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和这一切如此格格不
入。
其实,他一直都不曾想要远远地站在远处。
只是好多次,严擎发现,只要是自己的出现,必然会导致气氛的变化。
曾好几次,本是安静抚琴的瑶姬,因为自己的出现有所停顿。再次拨弦,却
已无法沈醉其中,最终也是几曲了之。
曾经,他以为瑶姬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甚至是勾引自己。
可如今,却突然发现,她一直都不曾想要引诱过他,她一直都只是站在那里。
「严公子,你晚膳前可否来我院子里一下?」
在他们两个分别走向自己的院子岔路口,瑶姬停住了脚步,开了口。
她的请求有些奇怪,也让严擎有些犹豫。
「可以吗?」
瑶姬抬头,眼中是慢慢的真诚,也让严擎最终点了点头。
晚膳前,他依约来到瑶姬住处,却被翠翠引入了凉亭中。
之间亭中已摆上了酒菜,以及一把熟悉的古琴。
「这是何意?」
眼见着瑶姬将其他人退下,只剩下他们二人。
「复伯和我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其实,我一直应该谢谢你的,却不知道如
何做。这些菜都是我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因为瑶姬的提醒,这次让严擎想起,今日竟是自己的生辰。
只是,这麽多年他从未过过,也不曾有任何人给自己过,又如何会记得?
「你大可不必……」
「你要听琴吗?高山流水可好?」
不等严擎拒绝,瑶姬已在古琴前坐下,婉婉如潺潺溪水般的空灵之音悦动在
指尖。
一曲高山流水,据说是当年一位沦落风尘的才女写给与自己心心相惜的知音
人。只是知音人对其真心交付,她却只将对方当做知己。
在这位女子被赎身之前,做了一曲高山流水,意在告诉知音人,无论他们身
在何处,他都是她的至交好友。
入口的菜有些食不知味,严擎开始分不清楚此刻自己的情绪。
瑶姬给他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却也让他慢慢的开始动心。
可为何,在他几乎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又弹奏这一去高山流水。
一曲毕,两人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只是两人都未曾开口,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严公子,多谢这些日子来你的照顾。」
端起一杯酒,瑶姬一饮而尽,也为他再次斟满。
「此话何意?」
对於这奇怪的对话,严擎皱了眉头。
「严公子忘了吗?我终究不过是风尘女子,有幸在严府带了一月多已足够。
只是,这身子一旦沦落风尘便无法改变。」
她的提醒终於让严擎想起,他当初重金买下的只是瑶姬的初夜和两个月的期
限。
如今算算,期限将至,她是该回到醉仙居了。
只是,他却不想她离开。
「若我替你赎身,你就不再是风尘女子。」
脱口而出的话,就连严擎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是瑶姬。
这是瑶姬没有料到的,她只以为就算严擎现在有多麽迷恋自己,也只是以後
还会来找她。却没想到,他竟会有此想法。
至於严擎,虽然惊讶自己的话,却一点也不後悔,更甚至因为说了出口而有
些轻松。
「严公子的好意瑶姬心领了,只是你我毕竟不该有什麽交集。这些日子相处
也已足够,多谢严公子对瑶姬还有此情谊。」
瑶姬最终还是拒绝,因为她知道,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若是严擎无法说出他的爱,那麽她唯有离开才可达到目的。
「你……」
他还想说些什麽,可以却找不到挽留的理由。
只是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有些了解林逸尘离开时的心情了。
还有,他的後悔和无奈。
他是动心了吗?还是动情了?
26媚术俘虏5
正当严擎心中暗暗计算着瑶姬的期限,张绮玉也再次回到了严府。
严擎渐渐对张绮玉失去了耐心,若非身边的人劝着他忍耐,只怕早已将她赶
出府外。
经过回家後父亲的一些教诲,她这一次回来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性子,变得对
人和颜悦色了许多。
爹爹说的没错,她终究都是严擎的未婚妻,那个瑶姬根本算不了什麽。一等
她嫁给了严擎,其他的女子也别想再有机会接近他。如今她稍微放低一些身段,
以免心上人真的厌恶自己。
「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如何?」
对着梳妆镜,张绮玉气势其实依旧凌人。
「奴婢已向先前要好的几个婢女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小姐不在,府中好些人
都对那个狐狸精赞不绝口。不过,听说她很快就该回醉仙居了。」
巧儿小心翼翼的替主子梳发,以免一不小心惹得主子不高兴。
「哼!妓女就是妓女,留不得多久。既然如此也省的本小姐亲自动手,以免
脏了本小姐的手。」
已笃定瑶姬很快会离开,张绮玉不准备再有什麽动作。如今她最重要的是多
多讨好严擎,按照爹爹的意思,快些抓住严擎的心。
听说朝中变故较大,只怕再过些时日就是爹爹需要大量钱财之时。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爹爹,为了保住她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她绝
对不能放弃严擎。
同张绮玉不同,瑶姬则是悠然自得的等待着期限的到来。
北弥韬当初的要求是她接近严擎,却没有指明需要做什麽如今她已如愿接近,
也无需再有任何动作。
不过,按照她的料想,严擎该是会主动找上简姨,甚至会提出为自己赎身的
要求。
只怕是襄王有心,她根本无卖身契在简姨手中,其实也算是来去自如。若非
北弥韬下了药,她何必听从北弥韬的命令。
「小姐!」
一声带着担忧的惊叫吓醒了瑶姬,一个人影突然冲到自己面前,一块雪白的
纱布包裹住了她的手指。
这时,瑶姬才发现原来方才想的太入神,竟不自觉的折断了手中簪子的坠饰。
有些尖利的断口划伤了自己的手指,自己却毫无所觉。
「小姐,您怎麽如此不小心。您看,伤口这麽深,您还如何弹琴?」
翠翠担心的看着鲜血直涌的伤口,却佩服主子面不改色一点都不喊疼。
其实瑶姬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疼,些微的皱眉已经显露了她的情绪,只是她掩
藏的太好了,不是翠翠所能够发现的。
「没事儿,只是一道小伤口。」
抽回了自己的手,取出了一旁小抽屉中的药膏涂了一些,让翠翠撕了一些纱
布随意的包扎了一下手指。
「听说张小姐回来了?」
状似无意的问起,趴在梳妆台前拨弄着手指上的纱布。
翠翠站在一旁有些忐忑的不敢回答,明明连她也看得出老爷对小姐的喜爱,
为何又让其他女子住入府中。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怕伤了主子的心。
「翠翠?」
瑶姬也看出了她的不安,难道她是在担心会伤了自己?
这麽想着,瑶姬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温和和煦。
「怎麽不说话了?」
翠翠看着主子的笑脸,却笑不出来。她真的不明白为何主子还可以笑出来,
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张小姐一定会欺负她的吗?
「小姐,您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什麽?」
闻言,瑶姬轻笑出声,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该担心她会抢走严擎的注意力?还是该担心她会看我不顺眼?或是担
心,她会将我赶出严府?」
瑶姬每问一句,翠翠都不住的点头。
难道这些,主子都不担心吗?
瑶姬叹了口气,她倒是没想到严府还有一个人会真的关心自己。看着眼前的
婢女,她有些似乎是看到叶子的影子,也似乎看到了一个久远的身影,曾经一直
陪伴在自己身边,却不敢将自己心思表露的挽络。
「翠翠,我只是在严府暂住。严公子怜爱有了两个月的自由,只是这都是用
金钱换来的。时限一到,我还是云雨,是醉仙居中的云雨。严府,从来不是我停
留的地方。既然如此,又何来担心呢?」
最近她想的越来越多的都是那些前尘往事,似乎随着严擎越来越迷恋自己,
而她自己却越发的开始冷静。
曾经,她就是这个样子将战秋戮推拒门外。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恋,她要的
是权利,是可以复仇的权利。
她的自怨自艾传入翠翠的耳中很是悲伤,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而传入站立
在门外的高大身影耳中,却有些微微的刺痛。
严擎这几日被张绮玉缠着有些烦躁,一直想来看看瑶姬,却抽不出身。今日
好不容易抛下事务,听得的却是她这番欲离去的言辞。
她说的没错,的确他们的关系建立在的是买卖之上,是金钱之上。
可他听着却如此的刺耳,难道这层关系中没有任何的情愫在吗?
越是如此想着,严擎越是心中积蓄怨气,冲动之下推门而入。
门内的瑶姬和翠翠皆是吓了一跳,两人同时回头看向门口,谁都没料到严擎
会突然出现。
饶是瑶姬也没有料到,方才严擎会一直站在门外。
「老爷!」
翠翠立刻行礼,却被严擎喝退。留下瑶姬看着慢慢走出门口的翠翠不住的回
头,担心的目光流转在她和严擎之间。
「你……」
瑶姬张口语言,却在看到严擎不愉的脸色後将话吞了下去,安静的等待着他
先开口。
方才在门口积蓄着一肚子的话,却在见到瑶姬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是不是太过於冲动了,他是不是不该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的急迫?
如今他还未理清楚自己心中的异样到底是什麽,却想要如此真实的表现在她
的面前。若她真是一个好女子,自己会伤害了她。若她不是,最後受伤的必然是
自己。
严擎并未发现自己内心的挣扎已经渐渐显露在脸上,瑶姬如此聪慧一眼已知
他心中所想。
如她所愿,最终严擎果然是难逃自己的手掌心。
「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最终是她先打破了这种寂静,招呼着严擎坐下,为他亲自倒了一杯茶。
接过茶杯,看到的是她的笑意盈盈,就连眼中也带着暖暖的笑意,似乎没有
任何的抱怨和其他的情绪。
「除了笑,你还会其他的吗?」
如此不礼貌的话脱口而出,等严擎後悔已经来不及。
只是,他真的有些气恼讨厌她的笑。明明她应该是担心或者是生气的,可她
却永远笑意盈盈。也许该说她是温柔和蔼,可他却觉得她根本对一切都是不在乎,
对一切都可以云淡风轻。
瑶姬愣了一下,笑意只有一瞬间的褪去,可立刻又挂在眉梢。
「一直笑不好吗?小时候娘亲告诉我,若是可以笑着过去一天,便一定要努
力的笑着。也许娘亲说得对,在醉仙居若非一直笑着,又怎麽会有如今的云雨。」
沦落风尘便是卖笑女,没有人愿意看到一直哭哭啼啼的卖笑女。
她的解释似乎将她的无奈在告诉严擎,也让严擎对於方才自己的无礼再一次
的後悔。
「你娘亲是一个睿智的女人。」
「是的,她是一个睿智的娘亲。只可惜,她逃脱不了命运。不过,生也罢死
也罢,人到头来总归是一杯黄土。」
她的话亦真亦假,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她那段似假幻真的身世加上这席话,却触动了严擎的软肋。
不自觉的手抚上了她的眉心,他想要知道她眼底是否真的毫无怨恨。
瑶姬静静的看着他,就连被他带入了怀中都是被动的接受。
她被坐於他腿上,而他的手则是沿着她的眉心划过眼角,麽指摩擦着她白皙
的脸颊。
他想知道为何她可以抛下所有的怨恨,为何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是童年的恨意。
瑶姬慢慢的闭上了双眸,而严擎像是受了什麽驱使,不自觉的吻住她的红唇。
她一向都是温暖的,而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冰冷。
双手紧紧地环着她,将她的头用力的压向自己,冰凉的唇蹂躏着她温暖柔软
的唇瓣,不断地摄取着不属於他那股寒冷的温暖。
27背叛1
「爷。」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敲醒了门内已经迷乱的两人,也让他们迅速的分开。
此刻瑶姬的外衫已被退至腰际,若非这敲门声只怕此刻两人已在床上。
至於严擎则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整理自己的衣衫,只怕是被自己此刻心中的强
烈情感撞击的失去了平日的理智。
门外的复伯一直得不到房内的回应,开始怀疑是否主子根本不在。
「爷,你在吗?」
方才是翠翠告诉他主子在此地,可也有可能主子和云雨那丫头两人出去了。
「何事?」
在复伯开始确定可能房内无人时,终於严擎出了声。整理好衣衫的他甚至不
敢多看瑶姬一眼,便匆匆开门。
「爷,冷公子来了,还带了一个您许久未见的客人。」
复伯压低了嗓子,迅速被关上的们让他还未来得及看房内的情形。但主子难
得出现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慌乱神情,也让他可以猜到方才即将发生的事情。
此刻只想着快些离去的严擎胡乱了点了点头,带着还有些慌乱的心离去。
复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着严擎的脚步一同离去。
房内的瑶姬倒是悠哉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也猜想着到底是什麽事情让严
擎突然离去。
她相信严擎已动了心,加上方才自己的媚术该是让他意乱情迷的。饶是再好
的自持力也不可能突然离去,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人事物出现。
突然,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一张只有一面之缘的面孔。
那时在宋钊延府中,那个叫做冷狂傲的男子。
这段时间,在她的旁敲侧击下,的确有略有耳闻关於冷狂傲和严擎两人至交
好友关系的一些事情。不过,听说冷狂傲似乎去了京都。
若真是他突然回来,且来找严擎,难道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整理衣衫的手顿住,心思百转千回。
「你这幅摸样,难道还等着严擎再回来?」
略带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怒气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让瑶姬吓了一跳。
回过神却发现不知何时北弥韬竟然会出现在此,而她也随意的将外衫拉上系
好衣带。
「那你呢,你突然到来所为何事?」
面对北弥韬,瑶姬渐渐没有了耐心。若非如今还需要他,她早已与他翻脸。
瑶姬那副不耐烦的口气让北弥韬有些气恼,却没有离去,而是将一个瓶子放
在桌上。
「哼,我看你是被严擎迷住了,竟然忘了自己毒发之日。」
经北弥韬的提醒,瑶姬才发现今夜是自己毒发之日。拿过了瓶子倒出唯一的
一颗药丸服下,却没有任何的道谢之意。
这一切本就是北弥韬的阴谋,她对他虽没有太大的恨意,却绝不会想要放过
他。
「严擎是否有为我赎身的意向?」
方才的笑意早已没有,此刻的她只有淡淡的询问,甚至连想要迷惑北弥韬的
意思都没有。
就是因为如此北弥韬才更为气恼,以前的她为了勾引自己什麽都可以做。自
从她进了严府,对待自己竟然毫无和颜悦色!看来,她真的是被严擎迷惑了才是!
「有又如何?你难不成还想做严府的女主人?」
北弥韬不知道自己的话充满了多少的怨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却像是
吃醋的嫉妒。
瑶姬在心底冷笑,北弥韬根本是逃不了自己的掌心的。
他和严擎不同,严擎身上太过於正气,想要获得他的心必须要使出浑身解数。
至於北弥韬,他身上的邪气只需要一个比他更邪气的女人就可以制住他。
从前对他的和颜悦色和勾引只是为了让他跌入自己的陷阱,如今的冷漠是为
了让他得不到,让他彻底的臣服於自己。
这,就是媚术!
瑶姬感觉到药丸已渐渐在体内发生作用,这才缓缓的起身走向北弥韬。
「女主人?你觉得呢?」
她恢复了那个邪气的瑶姬,她还不想真的惹怒北弥韬。适度的若即若离只是
为了让他臣服於自己,却不是为了让他与自己反目。
一把抓着瑶姬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还未等她开口低头就含住她的红唇。
粗暴的吻摩擦的唇瓣有些疼,但瑶姬却没有呼叫。
北弥韬还不懂自己的情绪叫做嫉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叫做爱,只是想
要去掉她身上严擎的气味。
自从瑶姬离开醉仙居,他才开始发现她的重要性。甚至好几次入夜之後无法
入眠,竟是站立在她住过的房内一整夜。
更多的时候,是他看着叶子整理着她的房间,竟无比的思念她。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她的什麽毒,对其他的女子已经失去了兴趣。
甚至这一次冒着危险潜入严府,明着是给她解药,实际上根本是想要见她一面。
方才在房顶看着她与严擎亲热,想也知道之前他们两人发生过了多少次,几
乎忍不住怒火想要出现制止。
瑶姬任由着北弥韬将自己粗暴的丢在床上,甚至不顾此刻是在严府内撕扯去
自己的衣衫。
这个男人再过不久对自己就毫无用处了,因为他动了情,他即将成为自己的
傀儡。
「你是不是爱上了严擎?」
扣着她的下颚,北弥韬将她压在身下,眼中透露着一丝血红。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我问这些?」
她的邪气渐渐显露,已赤裸的藕臂环住他的颈项,为的是带他入无边地狱。
主动的吻上他的胸膛,也让他松了手,将自己和她的衣衫全部扯去,精壮的
身子将她压於身下。
大掌有些粗鲁的揉搓着她的玉峰,有些疼,可瑶姬却没有呼痛。她很清楚北
弥韬这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他越是粗暴越是说明他对自己的感情。
她白皙的肌肤不久便青一块紫一块,他几乎是在折磨着她的身子。
就算是如此,瑶姬还是迎合着他,将自己的身子送到了他的欲望之下。
「你说,严擎是不是也是如此对你?」
火热的巨龙顶着幽径的入口,北弥韬眼泛红光,只等着最後的冲刺。
分开了她雪白的腿,将粗粝的巨龙整个刺入她的体内,引来瑶姬微微的呻吟,
这一次带着一些痛苦。
「别……啊……」
瑶姬没想到他会真的如此粗暴,几乎让自己有些无法忍受。双腿紧紧的夹着
他的腰肢,为的是让他缓和一些,以免自己明日下不了床。
一想到也许瑶姬就是这麽承欢於严擎身下,再一次嫉妒的北弥韬抓着她的腰
肢,开始一逞自己的兽欲。
粗暴的动作弄疼了瑶姬,她想要阻止却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如同野兽一般的
北弥韬蹂躏着自己的身体。
忍着痛,她随之呻吟着,慢慢的有意柔化他的粗野。终於他的动作慢慢的开
始温柔起来,也让瑶姬好受了一些。
这一夜,北弥韬尽情的在瑶姬身上发泄着自己积蓄已久的欲望,直到最後瑶
姬昏迷前,他这才得到满足。
而那一夜严擎没有出现,没有任何人发现房内的异样。直到第二日翠翠进入
房内,才唤醒了几乎累瘫的瑶姬。
不知何时北弥韬早已离去,而她的衣物整齐的穿戴在身上,若非下体的疼痛
无力,几乎会让她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幻影。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纱帐外,翠翠急促的询问着。
「怎麽了?」
瑶姬很清楚一般而言翠翠不会冲入房内,若非是有什麽紧要之事。
「小姐!以後翠翠可以一直伺候小姐了!老爷已经为小姐赎身了!」
这突然起来的消息让瑶姬有些惊愕,若非纱帐挡着,她此刻的失态已让翠翠
看到。
「你怎麽会知道?」
她的声音有一些些急迫,不过在翠翠看来,也很正常。
「是方才老爷和总管说到,正好是奴婢伺候送茶水,所以立刻赶来告诉小姐
的。」
翠翠以为主子听到这些应该会很高兴,所以也顾不得什麽身份冲入了房内。
「翠翠,你先出去好吗?让我冷静一下。」
隔了许久,一道女音才从纱帐内传出。
翠翠立刻会意的离去,毕竟这个消息需要给小姐一些时间接受。
不过,她真的很高兴,这麽说来老爷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主子的!
她好为主子高兴啊!
28背叛2
只等着听到翠翠关门离去的声音,瑶姬这才慢慢地拿起枕下放着的一封信。
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再联想到方才翠翠所说的事情,她很确信北弥韬必
然是给自己留下了什麽信件。
看着信中留下的字迹,瑶姬的嘴角露出了冷笑,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
北弥韬是嫉妒了,是动情了,但是他却放不下唾手可得的权利。她也早已猜
到,对这个男人来说,权利大於一切。
他既不想要她再和严擎发生关系,却又希望她拿到严擎的信任,得到严擎的
支持。
当然,她会得到他的信任的,也会得到他的支持的。只是,严擎的支持是属
於她的,不是属於北弥韬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除掉一个人,那就是张绮玉!
午後,瑶姬一直是习惯抚琴自娱自乐,但这一次她选择了在花园中。
相信自己留下的这个消息应该已经传入了所有人耳中,当然也包括张绮玉耳
中。若非如此,为何府中所有人对待自己都是如此的客气。
这些日子严擎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只怕是让所有人以为她是为了的当家主母
吧。
当然,让她确信的原因是远远的已看到张绮玉的身影。
她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原因是她刚来府中没多久,张绮玉就回家了,所以
这段日子她算是过的比较惬意的。
不过,只怕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会过的有些不是那麽悠哉了。
张绮玉一得到消息早已一肚子怒火,特别是知道瑶姬还出现在花园中更是怒
火中烧。她到想要看看这个狐狸精到底是如何迷惑了严擎,让严擎为她如此痴迷!
张绮玉趾高气扬的步入凉亭,有些轻蔑的看着竟然起身向自己行礼的瑶姬。
「今日的天气还真是有些热啊,本小姐有些口渴了。」
翠翠很清楚张绮玉是来找麻烦的,立刻倒茶送上,却被张绮玉挥开。
「你是什麽身份,竟敢让本小姐喝你的茶!」
一直沈默的瑶姬始终保持着微笑,很显然张绮玉有意为难。瑶姬接过了翠翠
手中的茶杯,让翠翠退开,亲自为张绮玉倒茶。
张绮玉居高临下的接过瑶姬送来的茶,谁知却突然泼向瑶姬,甚至还将她退
开,这让毫无防备的瑶姬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掌微微擦破了一些皮。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本小姐喝那麽烫的茶!」
「小姐!」
翠翠立刻上前扶起瑶姬,有些气愤的看了一眼张绮玉。
「你个死丫头是什麽眼神,难道想造反不成!」
一旁的巧儿仗势欺人,立刻对翠翠怒骂。
「对不起,都是云雨的错。翠翠,还不快去再泡一壶茶来。」
瑶姬支开了翠翠,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她的默默忍受。
花园中的几个奴婢在瑶姬的要求下和翠翠一起去泡茶,也吩咐着其他人都去
做自己的事情,她们几个女孩子自己聊聊,没什麽事情,而她自己则是走到张绮
玉面前。
园内一下子只剩下张绮玉、瑶姬和巧儿三人,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瑶姬,张
绮玉暗暗得意於瑶姬的软弱。
「还不快些服侍本小姐坐下。」
张绮玉再次下命,而这一次瑶姬却是站着,冷冷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麽眼神!」
她的冷意让张绮玉有一些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怒气,上前就想要挥巴掌,却
被瑶姬抓住。
「大胆,你……」
「张绮玉,长这麽大还没有人敢这麽对我。」
抓着她的手,瑶姬的嘴角扯出的冷意如同一把刀子。
「你……你想做什麽。」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子的表情,张绮玉和巧儿都被吓到了。
「你相对小姐做什麽!你只是低贱的妓女,竟敢碰小姐!」
巧儿上前想要推开瑶姬,却被瑶姬先一步将张绮玉推倒在地上。
「我是妓女又如何?至少严擎愿意花钱将我赎身。而你的呢?身为总督之女,
却恬不知耻的住进严府,却连严擎一眼都得不到。到底,谁更低贱?」
瑶姬半蹲在跌坐在地上的张绮玉面前,狠狠地掐着她的後背和腰。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她绝不会让人欺负到!
「啊……好痛!贱人,你竟敢这麽对我!我一定要让我爹爹对付你!」
巧儿从地上爬起来,立刻上前一把推倒瑶姬,瑶姬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那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
瑶姬冷笑没有任何动作,而巧儿则是扶着张绮玉起来。
「贱人!你不要以为勾引了严擎有什麽了不起!我爹爹是总督,连严擎都要
听他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以为你是个什麽东西!只要我爹爹一句话,
这严府也是我张绮玉的!」
说着,眼见着张绮玉一巴掌即将挥下。
「住口!」
一道身影飞身而来,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张绮玉脸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翠翠飞奔而来,将瑶姬从地上扶起。
而正巧将张绮玉最後那一席话听入耳中的严擎,此刻满脸的冷意,看向张绮
玉的眼中只有冷意。
也许以前严府是有些受制於总督之下,但如今的严擎早已不是被他们随便搓
圆揉扁的。
张绮玉一直如此自以为是,他还算是一直忍耐着,可如今已忍无可忍。
面对她爹爹贪得无厌,甚至以当年的婚约要挟自己的行为,他早已不想再忍
耐张绮玉。
更甚至,张家很可能就是当时害的他们全家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
「张绮玉,谁让你如此放肆!」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张绮玉何时被人打过,何况是被严擎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是她先动手的!」
张绮玉指向一旁的瑶姬,若非严擎在场,只怕此刻她又想上前。
「小姐不会动手!方才你闲茶水烫全部倒在了小姐身上,小姐还让奴婢再去
倒茶!明明是你一直对小姐动手!」
瑶姬的沈默让翠翠看不过去,挡在了瑶姬面前,哪怕今天她是逾越了她也顾
不得了。
本来瑶姬只想要保持沈默,以显示自己的无助。连她都没有想到翠翠会如此
帮着自己,这个女孩子一直都真心的把自己当做了主子。
垂着头,瑶姬的眼角有一些些的暖意。
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都有着自私,有着虚伪。可唯独这个叫做翠翠的女孩
子,似乎让她看到了那个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叶子。
她知道,她走後简姨会好好照顾叶子的。可是,若她离开了,谁会照顾翠翠
呢?
而严擎在听闻这些後,果然看到瑶姬衣衫上未干的水渍。
「立刻给我滚回去!」
气极的严擎让张绮玉感到了害怕,有些不敢接话,方才嚣张的气焰也没有了。
「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回你的总督府去!」
「你……你不可以……」
如此暴怒的严擎是张绮玉所从未见过的,就连一直沈默在一旁的冷狂傲也有
些吃惊。
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了引起这一场争端的安静女子,此刻低垂着头的她让发
丝遮去了一半脸颊,不过只看她的身段就知道这是一个会让男人起争端的女子。
眼见着此刻的剑拔弩张,冷狂傲终於从暗处走了出来。
29背叛3
「严。」
冷狂傲出现在严擎身边,而他的突然出声也让严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理智。
张绮玉也发现了严擎慢慢的没有那麽愤怒,也有了一些害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到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此刻道歉才是最好的办法。
严擎面无表情,不过也没有收回方才那些话的意思。
「张小姐应该是累了吧,快让婢女扶着回去休息一下。」
冷狂傲开了口,也让巧儿回神扶着张绮玉。张绮玉也明白此刻千万不要再开
口,只能悻悻然离去。
对於突然出现的冷狂傲,瑶姬倒是没有想到他有这麽大的本事。他可以制住
严擎的失态,不过也让她错过了一个机会。
没关系,要赶走张绮玉她还多得是办法,必要的时候这个冷狂傲也会是自己
的一颗棋子。
恢复了自己的温和,她这才抬起了头,也让正好回头的严擎和冷狂傲看到了
她的表情。
「你没事吧?」
严擎上前,关心的询问,言语中的情愫已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压抑了。
这倒是让瑶姬愣住,这麽才这麽一会儿不见,严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对於她的诧异严擎也看在眼中,也苦笑自己对於这段感情的压抑。若是他没
有猜错,眼前的女子至今还未动情。
只是,昨日那人的到来让他意识到了会失去她的危险。
当初,林逸尘和瑶姬的情谊比自己深得多,若非阴错阳差的让他得到了瑶姬,
或许此刻林逸尘已娶了瑶姬。
而这一次他突然回来,严擎有些害怕,只怕最後瑶姬爱上的会是他。
也许复伯说得对,他太过於压抑自己了,若是如此瑶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
她的感情,又如何让她动情呢?
这也是这几日严擎一直未再见瑶姬的原因,只是瑶姬不晓得。
至於冷狂傲,在见到瑶姬後,也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好友对她会如此痴迷。
她的美貌的确是天下无双,可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股气质。严擎心中的仇
恨他很清楚,而眼前的女子很平和,能让任何人抚平心中的怒气。
只是,他为何觉得她有一丝眼熟?
「我没事,只是惹得严公子和您的未婚妻不高兴了。云雨只是一个外人,严
公子没必要……」
「够了!」
还未等瑶姬说完,严擎厉声阻止,在看到瑶姬再次被吓到後才收起了脸上的
怒容。
「我已将你从醉仙居赎身,你已是严府中人。」
碍於冷狂傲还在,严擎也不好过多表现自己的情意,不过只这些话已让人明
白。
对此,冷狂傲倒是乐见其成。好友多年来的痛苦总算是有一个人可以寄托了,
身为好友的他也为他高兴。
只是,目光流转於这个叫做云雨的女子身上。
她真的如同表面看起来的如此温和无害吗?他隐隐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可却又是说不上来。
终於,这些话由严擎的口中得到证实,瑶姬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赎身了吗?可又有何意义呢……」
轻叹了口气,在翠翠的搀扶下,向严擎和冷狂傲行礼後离去。
她如此淡漠的表现,让严擎觉得有丝丝的心疼,就连一旁的冷狂傲也感受到
了她那若有似无的放弃和无奈。
突然让人觉得,为她赎身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冷,你说是我做错了吗?」
为何他有一种感觉,他的行为只是让她觉得她是一个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女子。
冷狂傲看着瑶姬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对於这种情情爱爱之事他一向不愿意
沾染,他看多了太多的为此发狂的例子。
「严,也许只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按照方才所见,她应该不会是一个想不开
的女子。」
此时此景,让他想起来另外一个人。
这一次他单纯的只是进京帮助宋钊延,看到的却是他为情所困的样子。
他所爱的女子失踪了,遍寻了天下也未曾找到。他曾向宋钊延提议让他帮着
寻找,可是却被宋钊延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可笑,只因为怕他见到了那个女子的画像後爱上了那个女子。
因为宋钊延说,她已经有太多人爱了,而他连分享的机会都没有。
「见到你能够爱上一个女子,应该是高兴的事情,至少说明你不再孤单。但
是看你如此,我想我这一辈子还是不要沾染情情爱爱的好。」
冷狂傲打趣道,只希望可以驱逐此刻的沈闷。
他的话让严擎不禁失笑,也只有未曾动情过的人才能够说出。
「只怕也只有此刻你还未等得到情爱才如此认为,若有朝一日你真的找到了
你心爱的人,怕是也难逃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至少在他有生的二十几年间,从未曾料想到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女子的一颦
一笑一句话一个表情而跌宕起伏。
冷狂傲的回答是耸了耸肩,对此并不在意。
「小姐,以後你就可以一直呆在严府了!」
回到房内,翠翠难掩兴奋,一边为瑶姬换衣物,一边喋喋不休。
对此,瑶姬却是难得的非常有耐心,静静的听着翠翠的兴奋。
「依照今日所见,老爷应该是非常喜爱您的。至於那个张绮玉根本不在老爷
眼中,相信不久老爷一定会娶您!那时候,奴婢就是主母的丫鬟了,想想一定羡
慕死其他姐妹!」
翠翠自顾自的说着,脸上满满的欢快的笑意。
「依旧还是做丫鬟,也能让你如此开心吗?」
瑶姬看着她,不懂她的高兴所为何来。
「当然啊!小姐不知道,奴婢能伺候小姐有多少姐妹羡慕奴婢呢!」
翠翠心思单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快乐是让瑶姬无法理解的。
「翠翠,方才那个公子你可曾认识?」
也许,下一次自己离开时,需要多带一个人离开了。
「小姐是说冷公子吗?翠翠只知道他是老爷的好朋友,好像他还是武林盟主,
小姐怎麽突然对他有兴趣了?」
翠翠没有太多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瑶姬问这些的用意,知道什麽说什麽。
「我想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否则那位公子怎麽能够制住严公子的怒气。」
随後,瑶姬只是推说自己累了,让翠翠将晚膳端入房内。
估摸着今晚的晚膳严擎应该会和冷狂傲一起,若是她再出现有些多余。
前些日子从复伯哪里偶然得知冷狂傲去了京都一段日子,不知道这是否和宋
钊延有关系。
对於宋钊延她还是有把握的,他应该是会和战秋戮结成联盟。若真是如此,
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有朝一日她再出现在战秋戮面前,应该也可以要求自己复仇的目的了吧。
从腰间拿出一块牡丹玉佩,那清晰的纹路印刻在指尖。
若非杜青诗突然的倒戈相向,她不会到醉仙居。若非北弥韬的野心勃勃,她
也不会接近严擎。而若非冷狂傲和严擎是至交好友,她也许开始渐渐遗忘了京都
的一切。
这一次场棋局从自己接近杜青诗开始,落下了一个个棋子,为的只是复仇而
已。这麽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该让一切都淡忘的。
冷狂傲吗?他会在这一场棋局中,落在哪一步呢?
30背叛4
瑶姬的心玲珑剔透,早已看穿严擎的动心,却故意视而不见,但不代表不善
用这份感情。
她本不想让叶子牵扯其中才将她留在醉仙居,但恐怕严擎为自己赎身,会让
叶子失去依靠。故而只消向翠翠抱怨几句甚是想念以前的丫鬟,次日果见叶子已
出现在府中。
「小姐,老爷只恐翠翠一人无法伺候好您,故将您之前的丫鬟一同买来伺候
您。」
复伯看个两个有些激动抱在一起的女孩,叹息着,云雨这丫头终究也只是一
个孩子,也许曾经也受过许多苦。
许是瑶姬伪装的太好,也许是复伯没办法相信一个带着纯真的美丽女孩会有
坏心思,打从与瑶姬相处几日後他再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复伯,请代我谢谢严公子。能有叶子伺候,我真的好开心。」
再见叶子,瑶姬是打从心底的高兴。在夕云,若说她真正信任的人,也不过
只有叶子一人。哪怕是身旁的翠翠,她也不敢流露太多。虽然翠翠对自己也忠心,
也不得不顾虑严擎的存在。
瑶姬的称呼让复伯有些皱眉,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和主子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着
一些隔阂。明明早已亲密的两人,却总有些陌生的感觉。
而他的主子也是,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的感情他是看的一清二楚,但
不明白为何主子不愿意明说。
就拿这件事来说,稍一听闻小姐想念以前的丫鬟,立刻派人将丫鬟赎身,哪
怕知道那醉仙居的简姨狮子大开口也无所谓。
可偏偏人带回来了,却让自己这麽一个老头子送来,出了力自己却躲到了书
房。
没有严擎的同意,复伯也不敢多言,借口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先行离开。
瑶姬眼角看着复伯离去,眼中多了一些思量。
「小姐,有些天凉了,还是进屋吧?」
叶子会意的扶着瑶姬走入房内,而瑶姬此刻也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翠翠。
「小姐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叶子说?」
一看这情况,叶子立刻明白,关上门後转身回到瑶姬身边。
「你真的变了,和当初刚进醉仙居时候的叶子判若两人。」
闻言,叶子只是笑了笑。她也常常感叹,到底是什麽让自己从什麽都不懂变
成了现在急欲了解主子的一点心思。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想来该是醉仙居的人给了你好些苦吃吧?」
执起叶子的手,瑶姬似乎已经能明白她隐忍在心中的苦和泪。
叶子愣了一下,泪已忍不住滑落。这些日子没有了主子的依靠,她成了醉仙
居中谁都可以欺负的丫头。若不是至少简姨没有让她沦落风尘,若不是想着总有
一日主子会回来的,她早已无法呆下去。
「好了,别哭了,以後你再也不会回到那里去了。只怪我当初该把你一起带
走的……」
瑶姬善用心术,仅仅只字片语已让叶子感动不已。谁都清楚,瑶姬不可能当
初就把叶子带走,这麽说也都是空话,但却可以让一个丫鬟感觉到主子的用心,
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主子。
「叶子不哭,叶子也不苦。小姐方才让翠翠离开,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诉
叶子?」
叶子擦去眼泪,心思在方才主子有些突兀的行为中。
敛去了唇角的笑意,瑶姬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示意叶子在自己身旁坐下。
「在这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心腹,有些事情我只能靠你去办。」
瑶姬压低了声音,虽然严擎早已下令没有她的允许没人可以随意打扰,但她
还是同样的谨慎。
「小姐放心,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叶子就算死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她的保证让瑶姬非常满意,从怀中拿出了那块温润的牡丹玉佩交予叶子。
「我需要你做两件事情,且牢牢记住我所说的话。第一,将这块玉佩典当,
无论当铺老板如何压低价格,只需爽快的答应取回当票即可。第二,多去前厅走
动,若是有陌生非严府的人出现,都留个心。」
瑶姬的两个命令都让叶子新生奇怪,但她还是不问一句的答应。
「叶子,你不问问我这麽做的原因吗?」
看着叶子将玉佩收好,瑶姬起身走至软榻卧着。
「小姐自有原因,叶子只是个丫鬟,没有必要知道那麽多。」
她的回答让瑶姬非常满意,合上有些疲惫的眼,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许是真的有些累了,慢慢的有了睡意,朦胧间似乎已然快要睡去。
叶子蹑手蹑脚的取来薄被轻轻为瑶姬盖上,悄悄地欲推门而出,准备开始做
主子交代的事情。
「啊!唔……」
刚推开门却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差一点尖叫,立刻用手捂住有些惊吓到
的自己。
「严……严爷……」
立刻关上了身後的门,叶子心有余悸的垂着头,不敢多看严擎一眼。
他是什麽时候站在门口的?方才主子和自己说了那麽多,他听到了吗?
叶子此刻心里只惊恐方才的那些谈话被严擎听到,心中甚为恐慌,自然有些
手足无措,甚至忘了该行礼。
「为何没有在房内伺候着?」
其实严擎也刚到没多久,只是一直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他此刻也并没
有将叶子的手足无措放在心上,只以为她和其他丫鬟一般,被自己此刻的严厉吓
到了。
「小姐要小憩一会儿,奴婢知道小姐喜欢喝花茶,想先为小姐沏好。」
在瑶姬身边久了,也让叶子学会了一些识人,她猜测着严擎应该是没有听到
她们之间的对话,这才稳了稳心神回答。
严擎也没有再追问,越过叶子轻轻地推门而入。
叶子看着门再一次合上,几欲一同入内,但想到也许主子另有目的只得作罢。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才揣着怀中的玉佩离去。
软榻上的瑶姬侧身而眠,薄被一角盖於腰间,而大部分已滑至地下。她的睡
姿让衣襟有些敞开,酥胸半露几乎呼之欲出。纱裙遮不住雪白的小腿,一双玉足
更是惹人怜爱。
严擎方一进房就看到如此撩人的景色,痴痴地看着美丽的睡颜,轻轻地走至
软榻边。
自己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如今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隐约中,他能感觉到她
似乎用了些什麽手段,却下意识的反驳。
指腹贪婪的留恋在她的脸颊之上,却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目光触及到她裸露在外的玉足,小心翼翼的双手执起,在发现她的玉足冰冷
之後,立刻用大掌包裹在手心。
朦胧中瑶姬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混沌的脑子无法辨认
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
她现在的头有些晕,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口。
「我抱你到床上睡可好?这麽睡着会着凉的。」
说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抱起瑶姬将她放在床上。将瑶姬放下,却没有直起身
子,而是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视着她。
她此刻的摸样更是惹人怜爱,而严擎如同被勾了魂一般,慢慢的倾下了身子。
他将她一身的轻纱褪去,粉色的纱帐被他放下,散开了她一头的秀发。
怜惜的吻着她的唇,她的颈项,她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了一个个淡红色的印
记。
瑶姬微眯着眼,微微弓起了身子,让他赤裸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自己。
大掌慢慢的分开她的双腿,火热的唇若狂风暴雨般落於她的唇上,炙热的巨
龙一点一点的撑开了她的身子,直到与她完全的合为一体。
「嗯……咿呀……」
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却将一对酥胸送入了他的口中。
严擎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将自己的兽欲倾泻在她体内,一只大掌挑弄着敏感的
花蕾。花蕾在他的口中和手心绽放,让她脸颊绯红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沈浸在情欲中的严擎趴在瑶姬身上,尽情的享受着女子香甜温软的身子。他
埋首於她的颈项,吸取她身上淡淡的香甜。
迷蒙的双眸慢慢的睁开,口中吐出渐渐放荡的呻吟,以此刺激着身前的男子
奋力的撞击。
寂静的房内混合着呻吟和低吼,还有一些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异响,只是稍纵
即逝。
呻吟的嘴角露出了冷笑,迷蒙的双眸中泛着清晰地冷意。
如今严擎已是裙下之臣,而北弥韬也只不过做着垂死挣扎。
北弥韬,你是逃不过我设下的局的。
耳边的男人呼唤着她的名字,突然涌入体内的灼热让她身子一软,再次合上
双眸躺在床上。
31欲望沈沦1
这几日张绮玉安分守己的在自己房内呆着,身在官宦之家,透过那日之事她
看的清楚,那叫云雨的女子绝不是个善类。
「让你办的事情如何?」
看着巧儿端水进门,张绮玉立刻示意她关上门,急切的询问消息。
「府中来报,老爷并未查到关於云雨任何事情。只知其近些日子成为醉仙居
的头牌,却是卖艺不卖身。前些日子透过林逸尘林公子,严爷才认识了她。」
巧儿将方才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主子,不敢有半点欺瞒。
张绮玉是越听越奇怪,照道理来说只要是夕云的任何人物,爹爹查得到的。
这个云雨到底是什麽来头,为何如此的一无所知。
如今很显然,严擎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冷静下来的张绮玉发现,那一日
她根本是中了云雨的计,她是故意让自己有机可乘,为的就是让严擎更加厌恶自
己!
「巧儿,陪我去找严擎,那云雨根本是个别有目的的妖女!」
一想到她和严擎亲密的关系,令张绮玉咬牙切齿,这一切本该是属於自己的!
巧儿欲言又止,她不敢说其实主子本身也是别有目的,更不敢说出此刻严擎
身在何处。
「严擎此刻身在何处?」
发现婢女未跟上来,张绮玉并未动怒,此刻只想着严擎。
见巧儿言辞闪烁,令张绮玉起了疑心,忽然有所领悟。
「他是不是又在云雨那里!」
面对主子的质问,巧儿连话都不敢说,只敢点点头。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张绮玉更是怒火中烧。
眼见着似乎有发作的趋势,巧儿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几步。谁知张绮玉却慢慢
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一点一点的竟然恢复了方才平静的容颜。
「严擎是不会喜欢看到我这幅模样的,我可不能让那贱人得逞。巧儿,陪我
去见一见那狐媚子,毕竟我可是严府未来的女主人,她最多只能算是个妾,也该
每日向我请安。」
突然变脸的张绮玉让人看着更为害怕,难怪严擎对她不屑一顾。
不过,这些话巧儿只敢在心里面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怕再次触怒主子,巧儿立刻跟在张绮玉身後。听说这几日严爷一直呆在那女
子的房中,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只怕此刻主子去也会被赶出来。
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开口,只怕主子听到这些话会迁怒於自己。
至於得到严擎专宠的瑶姬,可一点都不享受这种宠爱。
趁着一曲完毕的空档,瑶姬瞟了一眼立於自己身後的男人。
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除了去书房,就是陪在自己身边,让府中的每一个人看到
自己都带着暗示的笑意,一个个暗地里都尊称自己为夫人。
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他的寸步不离让她没有办法与叶子独处太久,也无法
从叶子口中得知自己所需要的消息。
琴音未在响起,这让本沈浸在她美妙指法中的严擎张开双眸,只看见身前她
微垂着头,似是看着湖中心。
「累了吗?不如进房休息会儿吧?」
走上前微微弯下身,双手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自己身前。
瑶姬先是一愣,很快恢复神智,在他的怀中放松了自己。脑中飞快的思索着
如何开口,背对着的她让严擎看不清楚表情。
「你的手好冰凉。」
一触碰到她的手,严擎立刻发现她此刻周身都有一股寒气。想来该是她穿得
太过於单薄导致,立刻将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手心,借此来温暖她。
严擎的动作异常的温柔,如同情意绵绵的男子。只可惜,她并不是那个痴心
的女子。
「我不累。」
从他的双臂中挣脱,瑶姬站起身走出了凉亭,将脚步停止在湖边,看着有些
萧条的景色。
突然失去了怀中的温暖,严擎没有走上前,而是看着不远处的瑶姬。
她是讨厌自己的拥抱吗?
这一点,严擎无从得知。只是每一次,当他将她抱入怀中,她似乎总是找尽
办法挣脱。
她曾说她喜欢这种冰凉的感觉,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躲避自己。
「林逸尘回来了。」
严擎知道,自己是疯了,想要用此来证明一些什麽。
眼见着不远处的女子似乎有些触动,他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瑶姬微垂下头,也没有开口询问,此刻最好还是沈默比较好。
见此,令严擎不禁有些嫉妒。这种可怕的情绪,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和理
智,甚至忽略了瑶姬一闪而过的了然。
「你……没有什麽想问的?」
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甚至说出不该说的话,问出不该问的问题。
他的感情昭然若揭,可瑶姬暂时还不愿意戳破。他的嫉妒甚至可以成为她利
用的工具,让他完全的臣服於自己。
吁了口气,瑶姬微笑着转过身面对严擎。
「是啊。那他还好吗?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他如何了。想当初在醉仙居,大
概也就唯有林公子才会如此尊重我这麽一个风尘女子吧。」
瑶姬话中并无半点感情,只有一份真挚的友情。只是听在严擎的耳中,却是
如此的刺耳。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针一般扎入自己的心房。
只消一想到那日若不是自己无名的冲动将瑶姬买下,如今可能她已经成为林
逸尘的人。也许,她会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像方才那般,极力的挣脱自己的怀抱。
「你!」
紧握双拳在身侧,严擎怒火中烧,却说不出半句重话。
是他自己自找罪受,是他自己问她有没有问题,是他自己勾起她的回忆!
此刻,她只要上前温柔的说上几句话,便能够平息他的怒气。可偏偏瑶姬却
转过了身,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难道,我未曾尊重你?」
嫉妒侵蚀着他的心,从他的牙缝间溢出的话充满了压抑。
这份感情来得太快,以至於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释放或是抑制。从未有过如此
强烈感情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小心的呵护。
背对着他的瑶姬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意,却也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才会
流露。
此刻的严擎是如此的嫉妒,像是爱极了她一般。不过她却很清楚,严擎的感
情建立在她媚术之上。他爱的是她的皮囊,就如同天下间所有的男子一般。
只是,醉仙居中的男子只消她一个眼神便已神魂颠倒。而严擎的意志力很强,
逼得她不得不使出最後的媚术。
长久的沈默,最终却是让严擎先放弃。无奈的走上前,从身後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唇紧贴在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让她微皱眉头。
「你说你叫瑶姬,可为何不愿再多说些别的?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麽,
为何你宁愿闭口不谈。」
埋首於她的颈项,他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如何之深。
她愿意将自己的真名告知,可见她是信任他的。可为何,她却如此的冷漠,
甚至有时候让他觉得她是厌恶他的。
他完全可以派人去查,可却从未如此做过。只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严擎的话,让瑶姬心中一凛。有些後悔那日告诉了他瑶姬这个名字,她求的
是他放下戒心,此刻看来,难道是她判断失误?
「瑶儿,我可以叫你瑶儿吗?你明明玲珑剔透早已知晓一切,却为何还要如
此模样?明知道我根本不会去查,却还是如此的小心。」
将瑶姬转过身面对自己,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
看着严擎的目光中带着一些惊诧,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什麽呢?」
突然瑶姬笑了,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那是惊讶过後的疑问,不明白他到底
在说什麽。
「你怎麽了,为何会和我说这些?好久都没有人叫我瑶儿了,这个称呼似乎
离我很远很远。不过,我想我还是喜欢有人这麽唤我的。」
严擎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想从她的眼中找寻一些什麽。可是他看到的是疏
离,甚至透过他,她似乎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眼见着他的情绪慢慢的再次平静,瑶姬这才主动的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脸颊
贴在他的胸膛。
一点一点的,严擎再次只剩下满满的柔情,没有了方才的怒气。似乎有什麽
隐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的情绪,可他却无法挣脱。就如同对她的感情一般,来的太
过於突然,可他却不想去反抗。
他能猜测出她该是用了些手段,却任由自己沈沦。
多年来,那颗孤独的心,或许在听完她云淡风轻的描述自己的身世後,早已
有了一丝倩影的存在。
或许她用了什麽手段,也或许没有,因为他其实早已无法自拔。
瑶姬知道,想从严擎口中探知林逸尘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自己都无法明白,为何想要去知道这些。是因为,那个如玉般的男
子,是唯一一个不抱任何目的,真心的关心自己的人吗?
搂着瑶姬,严擎还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被一些打破寂静的声音打断。
32欲望沈沦2
这一次,张绮玉学乖了,她只是依然有些嚣张,却还懂得收敛的要求见严擎。
可正准备吐露心声的严擎,却被她无端端的打断,反而心中怒火更甚。他无
法对瑶姬发火,自然把矛头指向了张绮玉。
「出去。」
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这样子的严擎是张绮玉从未见过的。若非早已有所
准备,她说不定真的会吓的离去。
「擎哥,我爹说好些日子未曾与你见面,他想请你过府一叙。爹爹刚才京都
回来,我猜测着他该是想和你说说所见所闻。」
张绮玉抓住了严擎的软肋,她发现他似乎对朝廷之事非常的上心,自然是好
好地利用了这个机会。
至於在严擎怀中的瑶姬,明显的感觉到身前的男人有所动摇。果然她没有看
错,这个男人非常关心朝中之事。只是,原因为何呢?
本以为早已占尽优势的张绮玉有些示威的看向瑶姬,却意外看见她眼中的轻
蔑。若非不断地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她早已发飙。
但,只这麽看着心爱的男人拥着其他女人,就足够让她愤怒了。
「你什麽时候会去呢?」
不得不承认,在听闻张绮玉的话後,严擎有片刻的犹豫。但只是怀中女子的
微微一动,就已让他打消了念头。
「此事容後再议。」
早已被瑶姬迷惑了神智的严擎,顺从了瑶姬的心意,再一次当面拒绝了张绮
玉。
瑶姬暗自推算着何时她才会卸下伪装的和善,再一次发飙。好整以暇的看着
面前的女子,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张绮玉非常想撕去瑶姬的笑脸,她借着躲在严擎背後,露出的讥笑和看好戏
的神态明明如此显而易见,可为何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小姐。」
巧儿悄悄地上前,这一声让张绮玉醒悟。
之前吃了太多亏,若是此刻和她撕破脸,势必会让严擎更加厌恶自己。
再如何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妓女,想要除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倒是要看
看这女人是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安然的躲在严擎身後!
「若是擎哥最近事务繁茂,绮玉这就命人通知爹爹一声,也不耽误了擎哥。」
她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倒是让严擎和瑶姬都很诧异,不过严擎对此并未放在
心上,反而是瑶姬微眯起了眼。
依旧保持安静的看着张绮玉带着微笑离开,瑶姬突然发现也许这个官宦小姐
没有那麽好解决。没想到自己如此的明目张胆霸占严擎,竟然无法挑起她的事端。
借口自己有些累了,瑶姬躲开严擎,只想一人待於房中好好地思量下一步的
计划。
走入属於自己的内室,赫然却是许久不见的北弥韬。
初时瑶姬吓了一跳,但未流露自己的情绪。
「你可真有本事,这严府竟也能如入无人之境。」
似乎每一次他都能无孔不入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刻,这让她不禁怀疑在自
己的四周到底布下了他多少的眼线。
「要进严府也实属不易,若非易容成你侍女的样子,还真无法轻松来去自如。」
北弥韬语带保留,却好整以暇的等待瑶姬的变脸。
「你把叶子怎麽了?」
瑶姬心中一惊,却也不准备让他如愿,明知道他故意如此说,故作轻松的坐
下,但端着茶盏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担心。
「你果真是关心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啊。」
已预计到她的情绪,却在印证後让他更为的愤怒。
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却让她关心备至。严擎不会无聊到特地到醉仙居买走
一个侍女,何况两人几乎未打过照面,这其中必定是瑶姬的主意。
「她虽只是一个侍女,可也是严府里面唯一一个向着我的人。主子你不会是
希望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吧?」
依照北弥韬的反应,叶子应该是没事。瞥见了角落的纱裙,她猜测北弥韬是
易容成叶子的模样进了严府,将叶子藏了起来,以免暴露他的行踪。
「你!」
瑶姬带着讥诮的话,带着威胁,刺痛了北弥韬。一掌拍於桌上,连瑶姬都微
微的感觉到了桌子的震颤。
当初她选择这个院落就是喜欢这里的幽静,此刻叶子不在身边,若真的惹怒
北弥韬,他真的会不择手段。
瑶姬懂得见好就收,这席话也只是宣泄一下对他的怒气,毕竟路还长着。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同我生气的吧?不如坐下来慢慢说,如何?」
方才的一切如同未曾发生过,北弥韬有这种感觉,她只是在耍他。
见着她盈盈笑意的看着自己,还为自己倒了茶,明明有满腔的怒火,却突然
像是被灌了一盆冷水一般湮灭。
「怎麽啦?难道是怕我在水里下毒,所以不敢喝?」
久见北弥韬只是看着自己拿着水的杯子,也不接过,瑶姬随意的开起了玩笑。
北弥韬一把夺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料你也不敢。」
瑶姬慢慢的端起茶盏也不喝,只是看着漂浮在水中的茶叶。
眼角瞟到北弥韬已经放下茶杯,却将目光放在别处。心中有些了然,更加笃
定他很快将会尝到痛苦的滋味。
若是换作他人敢如此放肆,他铁定会让对方痛不欲生。他自小与毒药为伍,
身边多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只是在渐渐萌生的陌生情感下,他下不了手。明知她已多番的冒犯自己,却
在她收敛後怒气尽消。
她到底是对自己下了什麽蛊,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她发生关系。也不会越来越迷恋她的身体,甚至冒
险多次进府。
方才,他眼见着严擎与她的亲密,心中竟是无名火丛生。恨不能杀了严擎,
亦或是将她身边的男人换为自己。
显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北弥韬倒吸一口气,不敢再往深处想。有一种
感情是他最怕触碰的,特别对象是这个女子!
「主子,你在想什麽?」
一双柔若无骨的藕臂环上他的颈项,口唇在他的耳边吐出兰芝之气。
手指缓缓滑至他的胸口,轻扯着他的衣襟,挑逗般的在他的胸口打着圈。
「你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边说着,边凑在北弥韬的耳畔,轻咬着他的耳垂。
北弥韬心中一凛,迅速的反身推开瑶姬,退离了几步远。
瑶姬身影一阵摇晃,差一些跌倒在地,还好有一旁的桌子扶着。
「你没事吧?!」
明知道该退离,却忍不住冲动的上前再次搂住她,也让北弥韬注定成为瑶姬
今晚的猎物。
瑶姬笑着抬首,眼中暖暖的笑意迎向眼神闪烁的北弥韬。
今夜严擎不会来,他会因为她设下的套忙得不可开交。
而她,今夜要让北弥韬完全的臣服於自己,让她成为自己的棋子之一。
受不了诱惑的男人,终究成了女子裙下之臣。
此刻,正趴在她的身下,享受着自己为是的掠夺,却不知道女子嘴角早已泛
起冷冷的摄魂笑意。
33欲望沈沦3
瑶姬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自然未让严擎发现自己的异样。
她用一夜与北弥韬的缠绵,成功让他完全臣服於自己。或许北弥韬还未发现,
可瑶姬非常的清楚。
至於张绮玉,本以为她会有所动静,却连着好几日的安静。
若不是今日复伯告诉她张绮玉因为府中有事,一早已动身回府,她还真的以
为张绮玉就此罢手了。
不过,她的那点小心思是逃不过自己耳目的。
接闻家中来报爹爹着急见自己,张绮玉立刻回府。却见自己的父亲一脸诧异
的看着自己的到来,不禁疑惑万分。
「我并未让任何人让你回府啊。」
总督见女儿归来甚是高兴,却对假借自己名义的人有些担心。
冷静下来的张绮玉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的确来通报的人她从未见过,但见
他的衣着和手中的令牌确为自家所有才赶回来的。
「那人何必骗女儿呢?若是他有所图谋,方才在回来途中也该下手。」
她的话让两人都陷入沈思,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却让人捉摸不透。
「也罢也罢,你也好些日子未曾回来,不如在家多住几日。」
他的确是一直想要招严擎这个乘龙快婿,但外面传闻他专宠一个不明来历的
风尘女子,这让他万分不舍自己的女儿受苦。
「不,爹爹,这几日女儿已让严擎不再那麽讨厌自己,如今突然回来必然会
让他以为女儿是回来诉苦的。」
要说对严擎的感情,张绮玉的感情倒是真的。
只是她太过於自视甚高,反而让人厌恶,也难怪这麽多年严擎依旧不喜欢她。
对於女儿的感情,他这个做爹爹的当然知道,只是看着被自己娇惯的女儿,
为了一个男人委曲求全,她也不好受。
一见到自己的父亲满脸的不赞同,张绮玉立刻恢复了小女儿的娇态。
「女儿知道,爹爹一直很疼爱女儿。只是,若是女儿拉拢了严擎,对爹爹来
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拉着父亲的手坐下,张绮玉则是将自以为是的好处一一告知。
「爹爹毕竟还是想去京都不是吗?但是依靠我们自家的实力,到了京都也是
枉然。而严擎富可敌国,相信皇上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若是有了他的财力支持,
相信爹爹必定能官运亨通。」
其实张绮玉说的没错,他也是这麽想的。
哪一个做官的不想在朝中谋个顶戴花翎,只是若是朝中无亲贵,恐怕是痴人
说梦。
「女儿此言甚是,为父也不再阻止。」
虽然疼爱女儿,可做官的毕竟逃不出权位的诱惑。
而张绮玉想的可不只是这些,若是得到严擎的支持,她不只是可以有一个朝
中做官的爹爹,还可以拥有一个富有的丈夫,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她早已看中
的。
只消这麽想,就足够让她尽快的除掉瑶姬的存在!
「巧儿。」
将一旁随侍的巧儿召到轿边,张绮玉此刻只想快些回严府,她只恐怕今日是
瑶姬相处的调虎离山之计。
「小姐,有何吩咐?」
「问问轿夫是否有近路,快些抄近路回府。」
巧儿不敢犹豫,立刻将主子的命令传达。轿夫调转了轿身,走进了一条僻静
的小巷子。
张绮玉只想快些回府,也没有理会越来越陌生的四周,直至巧儿与轿夫的微
微争执传来,她这才发现轿子在一处陌生的大宅後门停下。
「这里是何处,你们胆敢擅自将本小姐带至此处!」
毫无感觉到危险的张绮玉,将她张牙舞爪的本性暴露无遗。
几个轿夫互看了一眼,突然一个纵身离去,独留下主仆二人。
正当张绮玉准备再次发作,门突然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面貌俊朗的陌生男子。
「小姐莫介怀,在下残龙,今日斗胆用这种方式请小姐也是万不得已。」
眼前的男子赫然是当初在醉仙居争夺瑶姬的残龙,只是张绮玉不知道他的身
份。
「不管你是谁,识相的最好立刻派人送本小姐回去!若是被我爹爹知道了,
准让你人头落地!」
自持自己是总督女儿,张绮玉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残龙刷的打开手中的纸扇,将嘴角轻蔑的冷笑藏在心底。
「若是在下今日请小姐的目的,是为了让小姐可以独占严擎一人呢?」
果然,他的话让张绮玉收起了方才的张牙舞爪,带着怀疑的看着他。
「在下知道今日失礼了,不过还请小姐原谅,相信待会儿在下所说的必定能
让小姐满意。」
残龙的话太过於有吸引力,让张绮玉带着微笑的进了门。
将主仆二人带入了一间状似书房的房间,残龙并未顾忌巧儿在场,将自己此
番目的言明。
「在下知道近日严擎一直着迷於新收入府内的女子,相信小姐应该也是非常
的愤怒的。」
残龙注意到自己的话让张绮玉脸上露出了嫉恨,摇着扇子继续说下去。
「其实那名叫云雨的女子在下也见过几次,若不是严擎的阻挠,此刻她该是
我妾。依在下所见,小姐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严府的女子。倒不如,小姐与在下
做个交易如何?」
张绮玉听闻残龙的话,起先是有些嫉妒为何这些男人一个个都那麽迷恋云雨。
但在听到他所说的交易的时候,却似乎感觉到这个交易有利於自己。
「哦?你说说看,看看本小姐是否接受。」
若是平时,这般恃宠而骄的大小姐残龙根本不放在眼中,只是此刻不同。
「这个交易,可以让云雨消失在严府中,却只需要小姐暗中相助即可。到时,
严擎也将只属於小姐一人。」
残龙的交易非常的有诱惑,至少完全诱惑了张绮玉。
「此事当真不需要我出手?」
张绮玉也看得出严擎对云雨的在乎,所以才收敛了自己,不敢当面讥讽云雨。
若是这个叫残龙的真的可以帮助自己除掉云雨,也不管他是不是将她纳入自
己的府中,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在下可以向小姐保证!」
得到了他的保证,张绮玉自然是放了心。
「没想到你长得也算是俊美,却如此迷恋一个风尘女子。这个云雨魅力还真
是大啊。」
对於她的话,残龙只是笑了笑,心中另有一份计量。
得到了张绮玉肯定的答复,只是告诉了她後面的计划以後会派人传达,便命
人将她送回了严府。
远远的看着轿子离去,残龙的脸上退去了方才的笑意,是一张冰冷的杀人於
无形的阴鸷。
「公子。」
隐於暗处的人影上前递上了一封信,残龙打开扫视了一遍後团於手心,再次
松开时已成一堆尘土。
「我知道如何做了。」
人影随之消失,独留下残龙一人面无表情的远去。
34欲望沈沦4
张绮玉若无其事的回到严府,却见府中来了意外的客人。
「张小姐。」
坐於厅中的林逸尘见到方才步入厅中的张绮玉,有礼的起身算是打招呼。
相较於他的有礼,严擎却是一脸的严肃,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显得多余。可见,
他心中早已厌恶至极。
张绮玉看在眼中恨在心中,若非云雨的到来,相比严擎不会如此待自己。
她岂知此刻的严擎确是为瑶姬挂心,却并不会为此冷淡她。
他只是异常的害怕瑶姬和林逸尘见面,不管瑶姬对他若有似无的情愫,至少
林逸尘对她的感情全然毫无隐藏。
「林公子,好久不见。」
张绮玉心中也打起了算盘,就她得知,这个林逸尘似乎与那云雨有过一段。
没想到这个云雨还真有本事,不但招惹了严擎和林逸尘,就连方才那个残龙都迷
恋她。
她只不过是长的稍微美丽了一点,其他的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她不知道此刻的嫉妒,让她的脸显的有些扭曲。
虽然林逸尘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个女子最好自己不要过於接触。至於严擎,
早已将她的表情看入眼中,对她的厌恶也更甚。
「时辰也不早了,我想我还是先告辞吧。」
说罢,林逸尘起身准备离去。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造访严府,说是叙旧,但他自己清楚,他最想知道的是云
雨是否在严府。
在他初回夕云的当日,他便到醉仙居却被告知云雨已被接入严府。
他不觉得严擎会迷恋云雨,因为他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可是,面对云雨
这般的女子真的又不会动心吗?
可当他多次造访严府,严擎对此没有透露过只字片语,而自己又不好启齿。
也多次向复伯打探口风,却还是一无所获。
「林公子这麽快就要走了吗?为何不留下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张绮玉显然已经感觉到严擎的变化,突然想起残龙的话。
也许这就是一个机会,可以从严擎心中挖除云雨的机会。
「不了,这几日一直叨扰,我也该多回去陪陪家人。」
或许,云雨真的不在严府吧。
醉仙居也只是说云雨被严府接走,可按照严擎的个性,他该是只是为云雨赎
身罢了。或许她早已离开,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逸尘,明日我再上府上拜访伯父伯母。」
一直沈默的严擎终於出声,他此刻只希望林逸尘快些离去。
他一直打探云雨的事情,严擎并非不知情。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好友倾心於瑶姬,本来他也该乐於促成此事。
可如今,他早已动了心,哪怕瑶姬对他依旧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好。」
林逸尘笑了笑,并未作他想,作势也准备离去。
「严哥,听闻林公子和云雨也是故友,为何不见云雨出来?」
眼见着林逸尘准备离开,张绮玉将心中的计算冲口而出。
当云雨二字飘入林逸尘耳中时,他离去的身子立刻顿住,有些诧异和惊喜的
转身。
「云雨……在严府?」
张绮玉自以为得意的点头,却没有发现严擎的脸色越发的寒冷。
「严,云雨她……真的在府中吗?」
抛却了无法问出口的枷锁,林逸尘看向了严擎,满满的期盼和高兴。
「我可方便与她叙叙旧?」
明知道无论为何云雨在此,这个要求都是如此的不合礼数,可他无法压抑住
此刻心中的思念。
他本以为离开了夕云,他可以慢慢的忘却云雨的存在。可是,到了京都,身
边的女子依旧环绕在侧,却只是让云雨的身影更加的清晰。
他曾发誓,若是再次相见,哪怕她只是个风尘女子,他也誓娶她为妻。
许是林逸尘眼中的热切,让严擎冰冷的脸色慢慢变的有些木然。
「她确是在府中。」
紧握着贴在身侧的手,他不想让林逸尘见到瑶姬。这些日子,他感觉与瑶姬
的距离越来越远。
每一晚虽然她在自己的怀中,可她的心却不知道在何处。
没错,瑶姬面对自己一直都是温柔的浅笑,可他却想要撕开那笑容,因为她
的笑从来达到不到眼底!
「我可以见见她吗?」
林逸尘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期盼,同样还是热切的看着严擎。
再见到心爱之人的高兴,让他未曾注意到严擎不同与往常的表情。
最终,是如了张绮玉所愿,严擎引着林逸尘走入了後园。至於张绮玉,或许
是心情大好,只是带着巧儿回了自己房中。
瑶姬一直呆於自己的园中,很少很少出去。叶子安静的立於瑶姬身旁,看着
她对着一池鱼儿发呆,手中的鱼饵未曾丢下一粒。
严擎和林逸尘的到来并未惊醒瑶姬,而他们二人却是凝望着她宁静的侧脸。
每日与她朝夕相处的严擎,虽然早已习惯了她每日总有那麽一段时间会发呆,
却依旧会被她如此安静的模样吸引。
而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林逸尘,再加上早已泛滥的思念,让他在再次见到心
爱之人时,只能贪婪的看着她的任何一个模样。
「小姐。」
叶子的轻唤惊醒了瑶姬,让她将手中的鱼饵丢入池中,也让她收回了不知投
向何处的目光,也发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严擎,还有那个许久未见的男子。
再见到林逸尘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却还是让她有些无措。
「小姐,好久不见。」
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的林逸尘,有些局促的启齿。
「林公子,好久不见。」
两人陷入了沈默,却好像是属於他们二人的沈默。
瑶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自己未曾用媚术对付的男人,
可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动了心。那时的她,没有容貌,没有任何东西。
而林逸尘望着眼前的女子,哪怕很清楚她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的男女之情,
却依旧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感情给她。
严擎突然觉得自己如同局外人一般,眼见着他们陷入他们的二人世界,而自
己却无法进入。
此刻瑶姬的表情是如此真实,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的唇角没有笑意,只有淡淡的沈默,却是他一直想要的真实。
「不知林公子是找我有事吗?」
最终,还是瑶姬打破了沈默。她无法给予林逸尘任何东西,也不想利用他去
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如此只能将他远远推离,这一切只在那麽一刻决定。
「有话坐下说吧。」
终於,严擎开了口。
在瑶姬坐下的那一刻,严擎一把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如同宣誓所有权一般的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林逸尘默默地看着并未反抗的女子,微微低垂下头,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瑶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默许着一切的发生。
她并不想利用林逸尘,但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行为。也许,她就是这麽一个冷
血的人。
「我曾到醉仙居找过云雨小姐,没想到小姐一直都在严府。」
扯起嘴角,林逸尘将一只手探入了腰间,指尖抚触着木质的棱角。
「多谢公子挂心。」
瑶姬只是礼貌的道谢,她还未想好自己该如何应对。
沈默了许久,终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林逸尘终是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盒子
递到了瑶姬面前。
无论是严擎还是瑶姬,两人都有些惊诧。
「我曾记得小姐说过,很是喜爱琉璃玉,只是此物只有京都才有。这一次去
京都,顺道带了一块,想来小姐应该会喜欢。」
瑶姬慢慢的接过盒子打开,琉璃玉雕刻而成的蝴蝶栩栩如生。
似曾记得,某次林逸尘与自己还在醉仙居时,她曾略有提及琉璃玉之事。只
是,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多谢公子,我很喜欢。」
抚触着栩栩如生的蝶翼,瑶姬有些动容。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遇到如此
的男子,该是一段美好姻缘。
可此刻腰间紧紧勒住自己的双臂,不断地提醒着她,她的名,她的字,她的
一切的一切。
「可否不要再公子公子的称呼我?若是可以,称呼我逸尘可好?」
早已忘记了严擎就在面前,现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女子的存在。
严擎明显感到怀中女子有些微微僵直的身子,他明显看到她眼中对於琉璃玉
蝴蝶的喜爱。
他很想告诉她,若是她曾提及,哪怕对他提及任何她喜欢的东西,他会用尽
一切为她得到,然後送到她面前。
微微的收紧了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他只是希望她知道,他也可以做到。
「逸尘,若是如此,你也不要老是唤我小姐。叫我瑶姬吧,这才是我的名字。」
抬起头,虽然嘴角没有笑意,可眼中却有着温柔。
严擎有些恍惚的看着她的侧脸,她和林逸尘似乎说了好多好多。
他只记得她将她的名字告诉了林逸尘,那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知道的名字。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如同信任自己一般信任林逸尘。
或是,她信任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林逸尘?
他恍惚着,甚至何时林逸尘告辞离去他都不知道。
只是,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35欲望沈沦5
所有人严府的人都发现,严擎渐渐开始疏远瑶姬。
最乐见其成的莫过於张绮玉和林逸尘,而瑶姬对此未置一词,似乎从始至终
都未曾关心过。
「小姐,你喜欢林公子吗?」
叶子一边为瑶姬梳头,一边疑惑的看着铜镜中的主子。
瑶姬把玩着手中昨日林逸尘送给自己的朱钗,看着铜镜中依旧虚伪的笑脸。
「你说,我该喜欢他吗?」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说,她失宠了,严擎不再宠爱她了。只有她知道,此刻严
擎到底是什麽心思。
至於林逸尘,她从未想要利用他,却还是不得不将他卷入了这一个漩涡。
「林府在夕云也是大户人家,林公子更是人中龙凤。若是小姐能够嫁给他,
也是一门好亲事。」
叶子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有些羡慕主子可以有如此优秀的男子爱慕。
对於她的想法,瑶姬却是笑出了声。
「小姐,难道叶子说错了吗?」
不明所以的看着一直笑的主子,叶子有些莫名的停下了手中的梳理。
「叶子,我并非出生名门的小姐,而是出生风尘的小姐。我与林逸尘不会有
任何结果,他的家世不会让我们有任何结果。」
这一点她早已看穿,林逸尘对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是因为未曾遇到。
他的家世,他的性情,绝不会容许他真的与自己天长地久。
叶子拿着梳子呆呆的站立於一旁,实在是无法明白主子的心思。
若真如主子所说与林公子无望,那主子为何对严公子若即若离?主子难道不
想找一个归宿吗?
瑶姬任由着她的胡乱猜测,将簪子自行佩戴在发间。
她喜爱蝴蝶,林逸尘便搜罗来各式各样的蝴蝶饰品,无论是发簪朱钗或是玉
佩。
她晓得近日府中到处流传的传言,就连复伯也多次明示暗示自己。只是,她
并不会为任何人所动。
严擎似乎是故意开始和张绮玉越走越近,这让她发笑。
严擎啊严擎,若真是真心喜爱他的女子,恐怕此刻早已因为他嫉妒的任性行
为而渐行渐远。不过,只恐怕久未识得情爱滋味的他根本不晓得自己这麽做的後
果。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挽回严公子吗?」
因为方才瑶姬的话,叶子开始想着也许严擎是主子的好归宿。
依照她前些日子所见,严擎对主子的感情并不浅。近些日子的冷淡只怕是因
为主子和林公子越发的亲密,只要主子和林公子断了关系,多向严公子撒撒娇,
必定会再得宠爱。
叶子将一切想的都很好,却忘记了她的主子根本不是这麽想的。
「挽回?」
拨弄着颈项间佩戴的牡丹玉佩,瑶姬的唇角渐渐展露了久违的笑意。
「叶子,这一次算你说对了。我该是去挽回属於我的东西了。」
勾起了魅惑众生的笑意,瑶姬站起了身子,指尖勾勒了一下叶子的下颚。
她的主子再一次变了样子,叶子心底暗暗地吸了口气。这模样的主子似乎是
她从未见过的,眉心眼角皆是如明媚阳光般的笑意。嫣红的唇角,似乎带了一些
魅惑人的韵味。
将一旁的粉色纱衣外衫罩上,绣着牡丹的粉色襦裙款款而动,腰间悬挂的蝴
蝶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音乐。
叶子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梳子紧随其後,虽然不晓得瑶姬这是要去哪里。
整个严府,此时最高兴的恐怕就是张绮玉了。这些日子严擎对瑶姬的冷淡,
让她有机会日日陪在严擎身旁。虽然他很少说话,可他已不再去找其他女子了。
「严哥,那云雨也太不知好歹了。依我看,倒不如让她回醉仙居。毕竟是那
里出来的,习惯了勾搭男人。」
明知道此刻严擎为何而郁郁寡欢,张绮玉却偏要往这件事情上捅。
严擎沈默以对,对此他并不想多谈。这几日他明知道林逸尘天天来找瑶姬,
他明明可以将林逸尘拒之门外,却每每自己一人闷闷不乐。
府中之人皆以为他冷淡了瑶姬,可谁又知道,事实上却是瑶姬将他推离的远
远地?
诚如张绮玉所言,他完全可以将她送回醉仙居。为何她还在府中,为何还让
林逸尘见到她?只是因为他很清楚,她的笑颜只有面对林逸尘时才会有。
人人皆以为他转而接近张绮玉,其实谁有知道,他只是无力让张绮玉离开。
今日林逸尘没有来,他此刻可以想象瑶姬该有多麽失落。因为她的失落,他
显得更为的无力。
「我的私事不需要你过问,若无事你可以回去了。」
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再听到她说半点瑶姬的不是。
「严哥!她都这麽名目张大了,连我都看不下了,你还准备护着她吗?」
「够了!若是看不下去,我现在立刻派人送你回府!」
不想再听下去,严擎拂袖而起。这才让张绮玉意识到真的惹怒了严擎,却妒
恨他如今还对瑶姬的念念不忘。
「你不能送我回去!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这几日伪装的温顺顿时消失,她又成了那个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
「我从未承认过。」
严擎已经失去了耐心,拂袖转身而去。
「你不可以这麽对我!你该知道我爹爹最疼爱我,你信不信我让他不再支持
你!」
张绮玉一直以为就知道严擎对自己父亲的依赖,正是因为如此,这麽多年她
才笃定自己将会成为严府的女主人。
她的话真正惹怒了严擎,这麽多年他最厌恶的就是看到张绮玉父女一副自己
受制於他们的嘴脸。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家破人亡的孩童,早已羽翼丰满。
「你可以试试看,看看在夕云,是我失去了你那个总督爹爹的支持会呆不下
去。还是你那个总督爹爹失去了我的财力,会呆不下去!张绮玉,你可以让你爹
爹试试看!」
终於,严擎失去了所有的隐忍。他不在准备受制於他们,说完这些话,他不
再理睬愣住的张绮玉转身而去。
愣愣的看着严擎离开,张绮玉紧咬着下唇。
他怎麽可以这麽对待自己?
他的那些话什麽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成不了严府的女主人?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下人们一直暗地里谈论着严擎何时娶云雨,难道严擎真的
想要娶那个贱人!
「一个贱人!凭什麽抢走属於我的一切!」
咬牙切齿中充满了妒恨,张绮玉一想到那张艳丽的容颜,恨不得将它撕碎。
突然,她露出了笑脸,让一旁的巧儿看的有一些阴森森的。
「云雨,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想起那日残龙与自己的交易,众所周知残龙一向对待女人非常的残暴。凡是
被他纳入府内的女子,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既然残龙如此迷恋云雨,只怕到时候是半死不活!
「严擎,你会是我的!那个贱人绝不可能存在於严府!」
恨恨的看着方才严擎离去的方向,张绮玉此刻眼中只有慢慢的被嫉妒蒙住了
双眼的恨意。
而严擎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话让张绮玉恨上了瑶姬,一路沿着小径回到了
书房。
「你真的为情所困了?」
突兀的男声让严擎惊醒,这才察觉书房内早已有人。
「你何时来的?」
在发现来人是冷狂傲时,严擎这才卸下自己的戒备。
「真是难得,妄你警觉性如此高,竟然在进入书房後还未发现我早已到来。」
冷狂傲自行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的看着好友反常的表现。
苦笑了一声,严擎这才有些颓然的在桌案前坐下。双手有些疲惫的撑着额头,
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若是你来就为了嘲笑我,那请自便。」
说罢,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苦笑出声。
想他严擎活了这麽久,经历了家变,拥有了无尽的恨意,隐藏了野心,得到
了财富,却从未料到自己会因为情字而变得如此。连他一直自傲的警觉都变的不
堪一击,到底瑶姬的影响有多深……
眼见他如此,冷狂傲收起了戏谑,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严,你难道是真的动了心?依我所见,你那个女人绝不是善类。」
虽然他并未见过瑶姬,但单从他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个
女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她并无武功。」
严擎以为冷狂傲指的是这个,觉得他有些想多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的目的。你难道不曾觉得她的出现,你对她的感
情,都似乎像是设计好的一般?你难道不觉得,像她这般的行为已经有些不寻常?」
细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就连冷狂傲也能看出有些不妥,他不相信严擎
不能发现。
「傲,你想的太多了。若你是指瑶儿和逸尘,你该知道从一开始她便不是属
於与我。若非那是逸尘突然离去,若非那日我如同着魔一般的买下了她,如今我
也不会对她动情。」
摇了摇头,严擎依旧当做冷狂傲过於多虑。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觉得……」
「傲!」
冷狂傲还准备说什麽,却被严擎阻止。
「哎……」
叹了口气,冷狂傲将要出口的疑虑再一次吞回。
难道严擎会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按照他的性子绝不可能买一个女子,他本
不是好色之人。从头至尾,似乎都在透露着一个陷阱。
怕只怕,严擎明明知道这一切,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也罢也罢,当我什麽都没说。算了,说我今日来的目的吧。」
冷狂傲知道自己再多言也是无用,既然好友已经深陷其中,他只能多注意一
下那个女子,若真有什麽事情,他还可以助好友一把。
「前些日子探子来报,皇帝在寻找一名女子。」
「女子?」
严擎暂时抛开了心中的郁闷,而是思索着好友的消息。
「只探得皇帝很喜爱这个女子,却不知道是何原因这个女子突然消失了。为
此皇帝和皇後闹翻了脸。」
「她……」
严擎还想问些什麽,却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36双面伊人1
瑶姬本是准备到严擎园内找他,谁知复伯却好心的告诉她严擎回了书房。
沿着长廊慢慢地走向书房,她发现一路上凡是看到自己的下人都突然面带着
笑意。
对此满肚子疑惑的瑶姬并未多问,但她却不知道这几日由於严擎和她的疏离,
让所有人都以为张绮玉会取而代之。现在看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抛开瑶姬的身份不说,所有人都宁愿让永远面带笑意温柔的瑶姬当主母,也
不希望张绮玉嫁给他们的主子。
「叶子。」
站立在书房门口,瑶姬示意叶子上前敲门。
她似乎隐约听到房内有谈话声,不过随着叶子的敲门,她收回了有些专注的
思索。
严擎本以为门外的会是复伯,所以并未在意。只是,当他余光看到属於女子
的裙摆时,才发现竟然是瑶姬。
看到房内另有人来,瑶姬明显的愣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打扰了。」
瑶姬阻止了叶子将要关上的门,准备退出房内。
「瑶儿!」
从惊讶中回神,严擎阻止了将要离去的瑶姬。
他一直以为她绝不可能来找自己,此刻站在眼前的她,让他开始猜测,她是
否对自己并非毫无感觉?
而直至今日冷狂傲终於见到让好友迷恋疯狂的女子,自然是多看了几眼,想
要看看她到底是有何魅力。
叶子立刻会意,再次将门合上而去,独留下瑶姬在书房内面对着两个男人。
严擎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希冀,而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眼中是打量。
书房内陷入了死寂,过於激动的严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麽。而瑶姬在冷狂傲
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暗暗猜测这个男人是谁。
若她没有猜错,这个男子就是冷狂傲。
没想到这麽快就让她遇到了冷狂傲,看来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她准备
来见见严擎是正确的决定。
「我听复伯说,这几日严公子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来瞧瞧。」
这一点瑶姬并未乱说,复伯眼见着严擎这几日与瑶姬的疏远,故意这麽告诉
瑶姬,就是为了让瑶姬可以去看看他。这一切瑶姬心知肚明,今日正好可以利用。
「我没事。」
严擎只是贪婪的将她的容颜收入眼底,他明白复伯的好意。
只是,瑶姬愿意来看望自己,也是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在乎吧?
一想至此,严擎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其实仔细想想,林逸尘和她的见面,
每次她更多的也只是沈默的听他说罢了。
冷狂傲反复在两人之间瞧着,在发现好友微变的眼色时,已经猜到他再一次
陷入了眼前女子的感情之中。
「严,这位是?」
冷狂傲故意出声,更多的是希望好友好好地认清楚眼前的女子。
就他所见,这个女子美丽的过於妖媚。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多了一些
狐媚气息,像是故意在魅惑男人一般。
可是,她的笑却如同稚子般纯真,让男人深陷其中。
拥有如此气质的女子,绝非善类,绝非毫无目的。
惊醒的严擎终於恢复了神智,而这也让瑶姬心中暗暗咬牙。看来过早的见到
冷狂傲不见得是好事情,这个男人并不好对付。
「傲,这是我和你提起过多次的云雨。云雨,他是我的好友,冷狂傲。」
或许是出於私心,严擎并不想把瑶姬的名字告诉好友,哪怕知道好友并不会
对她有所图。
「云雨小姐,冷某早已有所耳闻,久仰久仰。」
他的话让瑶姬的面色有些难看,想也知道他所谓的耳闻是什麽意思。夕云谁
人不知道醉仙居的云雨,而那里是彻彻底底的风月之地。
「冷公子客气了。」
将笑意挂在唇角,虽然瑶姬心中暗暗的有些挂不住,却还是让自己不失礼於
人。
对於冷狂傲的嘲讽严擎看在眼中,却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针对瑶姬。
「对了,方才我炖了一些鸡汤,差一些忘了。」
瑶姬终於将手中自从叶子手中接过一直端着的瓷盅让两人都注意到了它,走
上前将瓷盅放於桌案上。
「复伯说你的身子有些不大好,喝些鸡汤比较好。所以我一早起来炖了一些,
乘热喝吧。」
将鸡汤舀在碗中,端至严擎面前,却发现他只是盯着自己看。
「你不喜欢?」
带着失望,瑶姬端着的手有些微微垂下。
「没!没有!」
一把夺过碗,严擎一饮而尽,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这些年,连他自己都不曾在乎过自己的身子,也未曾有人亲手炖鸡汤给自己
了。仔细想来,似乎那已经是一件久远至极之事。
冷狂傲默默地看着好友在心底叹了口气,无论这个云雨到底有何目的,他相
信好友都会甘之如饴的承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碗鸡汤的意义,这麽多年来,虽然有许多女子爱慕严
擎,却从未有人真心关心过他想要的是什麽。
自然,瑶姬也不会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得到了严擎完全的信任。
「严,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改日你若有空,就到我府中,我再与你详谈。」
也许他该去调查清楚这个云雨的来历,如有必要,他们可以提前做防范。
瑶姬看着严擎将冷狂傲送到门口,眼中略过了一丝闪烁的光。
自打那日之後,严擎再一次恢复了对瑶姬的宠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逸尘看着满园的繁花,复而看向了面前依旧浅笑的女子,有些苦涩的叹了
口气。
「前些日子,我母亲逼着我去相亲,她说我该是到了成家的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瑶姬的表情。
闻言,瑶姬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眼中多了些惊讶,更多的是笑意。
「算来你也真的是到了成家的年纪,相信你母亲为你找的女子绝不会差。我
是不是该提早恭喜你?祝你快要觅得如花美眷?」
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林逸尘,他一直以为瑶姬对他并非无情。可面前的她巧
笑倩兮,毫不为方才听闻的消息有任何的异常。
他深深地看着她,细细的看着她每一个表情,希望可以看到背後深藏的违心。
可是他失败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表现了她真诚的祝福。
「你也觉得我该成亲吗?」
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园中的繁花。明明是该暖和的天气,他却觉得
无比的寒冷。
他的心思瑶姬非常清楚,只可惜她给不了他任何东西。
若是他真的成了亲能够远离自己,能够不再陷入这个不属於他的陷阱,未尝
不是一件好事。
瑶姬也看向了他处,目光中多了一些淡淡的漠然。
「是。」
她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透他的心,林逸尘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有些残破。
他不敢再将自己的感情倾诉,只怕得到的也只是冷漠的拒绝。原来一切都是
自己的痴心妄想,从头至尾瑶姬未曾对他用心。
是啊,若她真的有心,当初又怎会离开醉仙居如了严府?
曾经还在醉仙居时,她与自己也只是疏离的朋友般的关系。她从未说过她有
情於自己,只是他以为他可以入她的心。
霍然站起,让瑶姬不解的看向了他。
「我还有事,先告辞。」
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转身,却在举步离去前转身,将怀中的一个木盒放於石桌
之上,这才迅速转身而去。
「林……」
最终,将逸尘二字吞入腹中。
慢慢的将木盒拿起,盒中一只琉璃彩蝶停驻在通透的白玉牡丹之上。那朵牡
丹如此的眼熟,与此刻自己颈项中佩戴的牡丹几乎一模一样。
「叶子。」
将盒子盖上,瑶姬唤来了自己的侍女。
「这个,送给你。」
在叶子诧异的目光中,瑶姬只是将盒子放在她的手中,而後转身离去。
相信林逸尘不再会来找她了,这样子也好,她和他终究如同那彩蝶一般。她
永远不会停驻在他身边,而他也不会是她的牡丹。
「今日逸尘来过了?」
入夜,严擎入门便看到站立於窗前的瑶姬。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在
她耳边低语。
「我想,他以後应该不会再来了。」
看着寂静的夜色,月儿悬挂於当空,将园中的所有景色倒影的如此清晰。
闻言,严擎未再多言,而是紧紧地将她抱住,埋首於她颈间,贪恋的吸取她
带着淡淡花香的甜美。
「严,带我去屋顶看看月色可好?今日,月儿好美。」
转过身环住了严擎,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怀中,慢慢的闭上了眼。
环住她腰间的手一紧,耳边一阵风声,再次睁开眼时她和他已经在屋顶,而
那月儿似乎离她很近很近。
「你知道吗,曾经也有人带我如此近的看着月儿。」
面对着月儿坐下,瑶姬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麽,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严擎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听着她诉说。他只是才想着,是不是曾经有
一个男子有幸被她依靠着,一起赏月。
「他是第一个因为是唯一一个宠着我的人,就算我要天上的月儿,他也会摘
下来给我。」
瑶姬的思绪飘得好远好远,沈浸在属於自己的回忆中。
「瑶儿。」
紧紧地将她抱住,那一刻严擎觉得自己像是要失去她一般。在月色下,她周
身有一层淡淡的柔和光晕,许是因为她此刻身穿白纱的关系吧。她如同月光女神,
下一刻就会飞向月空一般。
瑶姬闭着眼,靠在严擎的怀中,享受着月色的冰凉。
「你说的他……对你很重要吗?」
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他,只是她的唇角有着不同於往常的笑意。
指腹划过她白皙的脸颊,他似乎有感觉到了心轻轻滴血的声音。
而此时,瑶姬才慢慢地张开了眼,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严擎的腿上,
而他就这麽俯身看着自己。
「他说他叫做父亲,可是我对他的记忆似乎早已远的几近消失。」
那一刻,严擎终於明白了起死回生的感觉。原本自己早已有些痛得麻木的心,
突然之间如同再一次重生一般。
「你说的他,是你的父亲?」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瑶姬,此刻的自己懦弱的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瑶姬笑了笑,似乎并未发现严擎异样的心思。
「或许是吧,谁知道呢。那只是存在在我记忆深处的人,我早已忘记,那人
到底是谁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莫名的伤痛,这突然让严擎忆起初认识她时,她曾经说过的
家变。
也许这就是为何她如此说的原因,因为她的父亲早已过世多年。
「入夜了,有些凉,我们回房可好?」
他已经感觉到她单薄的外衫上有些湿冷,毕竟夜间的寒气还是比较重的。
瑶姬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将她抱回了房内。他将她放在了床上,
为她盖上了被子,却并未上床。
「瑶儿,你会恨害得你家破人亡的那人吗?」
他曾记得,她说过,她的家人是被害死的。
瑶姬一直闭着眼,许久许久之後终於摇了摇头。
「不恨吧,恨了又能如何?一切都无法重头,我失去的也无法再回来。恨了,
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看开了,何苦自寻烦恼。」
室内一片寂静,许久许久之後,当她睁开眼时,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
指腹抚触着冰凉的牡丹玉佩,嘴角的笑意和落寞同时掩去。
她的眼中多了一些冰冷的嘲讽,嘴角微微勾起,却没有任何笑意。
37双面伊人2
所有人再次看到了严擎对瑶姬的宠爱,甚至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张绮玉够聪明,就该知道收敛。只是这麽多年的官宦小姐出身,让她早
已忘记收敛是何物。从小她只知道,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无论是人
事物,皆是如此。
「严哥还真是宠爱你啊。」
她是嫉妒的,嫉妒瑶姬可以得到如此的宠爱。
撇开她是否爱严擎不说,至少她无法得到如此的宠爱,凭什麽一个风尘女子
可以得到。
也许她是真的爱严擎,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深深地陷入其中,只是小姐的高傲
让她选择用最刁蛮的方式霸占。
「张小姐好兴致,竟会来此。」
瑶姬笑看眼前面容姣好,却掩饰不住妒恨的女子。
她失去了原本谦和的态度,或许是因为笃定严擎绝不会再偏向张绮玉吧。
她怡然自得的态度倒是着实让张绮玉愣住片刻,原本那个看到自己就会行礼,
似乎透露着自卑的女子。怎麽都无法同此刻眼前对自己莫不理睬,有些傲气的女
子相联系在一起。
「不介意我坐下,与你说说话吧?」
突然,张绮玉身上所有的戾气消失,和善可亲的询问着瑶姬。
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她,瑶姬依旧保持着方才的笑意,并未如同一旁的叶子一
般惊诧。
「有何不可?如今园中繁花似锦,多个人一同赏花聊天,是一件多麽美妙的
事情。」
示意叶子奉茶,瑶姬并未乱了方寸,倒是让张绮玉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今日的确是故意前来和瑶姬交好,严擎对她的态度让府中的人都把瑶姬当
做了女主人一般。她应该是妒恨的,但想到即将实施的计划,她又多了一些同情。
自己依旧会是严府的女主人,而眼前的女子将依旧是低贱的妓女。
「妹妹,对了,你不介意我叫你妹妹吧。」
张绮玉的称呼只是得到瑶姬摇头轻笑,表明她并不在意。
「妹妹你看这天气如此暖和,甚至已满园春色,若是找一日湖上泛舟该是多
麽愉快之事。」
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手,瑶姬并未多做声,继续等待着张绮玉说下去。
「不如,我们找一日一同去如何?」
瑶姬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张绮玉,她变化的似乎太快了些吧。
妹妹?多麽可笑的称呼,若自己真称呼她为姐姐,岂不是表明严府之中只有
她是正主麽?也罢,她既然这麽称呼,反倒是瑶姬觉得无所谓。
「不如叫上严擎一起吧。」
这不就是张绮玉期盼的,心底的冷笑透不到脸上,她只看到张绮玉满意的笑
脸。
「小姐?」
待张绮玉大摇大摆心满意足的离去後,叶子有些担心。她变得太快,不得不
让人怀疑正在酝酿着什麽诡计。
「我真是招人恨啊,竟然让张大小姐为了除去我放下了身段。」
「小姐!」
瑶姬依旧老神自在的模样让叶子很是焦急,难道主子看不出来对方有所图谋
吗?
「好了,何必如此伤神。她既然都已经如此,恐怕也容不得我拒绝。我也只
能顺水推舟,顺便看看她到底准备做什麽。」
微眯着眼,张绮玉倒是有点让她出乎意料。没想到她还有点脑子,不至於完
全蠢钝。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她那些小伎俩还不足为惧。
让她伤神的反而是身边的叶子,她的心思全然显露在脸上。若是自己真的需
要用她之时,只怕她藏不住心思,让他人看透。
只怕是将她留在醉仙居时间太短,还未让她好好认清楚。
撇下叶子,也是让她好好反省一下。瑶姬独自一人来到位於严府最里面的温
泉,褪去衣衫将身子埋入水中,趴在光滑琉璃砌成的岸边。
这温泉本该是只有严擎一人才能入内,从何时开始自己也可以出入自由了。
记得第一次来时为的是勾引严擎,曾几何时那粗粝的石子变成了如今璀璨的琉璃。
不愿再去多想,瑶姬闭上眼小憩。或许是被温暖环绕,也或许是轻轻刷过肌
肤的泉水冲刷了她的纷扰,竟让她安然睡去。
一阵夜莺的啼鸣惊醒了沈睡的瑶姬,才发现她竟然错过了晚膳,不知何时已
入夜。
「你终於醒了。」
一直坐於岸边的北弥韬终於出声,将瑶姬有些错愕的脸庞纳入眼底。
这些日子,瑶姬的摸样在他的心底越来越清晰。他甚至想要用其他女人来填
补,却发现只是徒然。
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让他收敛了心神,准备找瑶姬探得她的进展,谁知却从
叶子那边知道她独自一人到了严府的禁地。
以前在醉仙居他就知道,她似乎很喜欢温泉,或者说她喜欢所有温暖的水。
本已冷静的心,却在引入眼帘沈睡的毫无防备的容颜之下,再次崩塌。
「你何时来的?」
瑶姬看了看四周,突然好笑自己的行为。既然北弥韬敢来,那就说明严擎绝
不会在今晚出现。看来,他又是用了什麽手段拖住严擎。想来,也就是制造些纷
争,让严擎忙得无暇顾及府中的人事物。
「你在找严擎?他今晚绝不会回来。」
语气中多了一些隐忍的怒气,她方才的举动触动了他的怒火。
就如同,她很怕别人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一般,眼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甚至,
北弥韬忘了他和瑶姬的关系的确不能让任何严府的人知晓,也忘了瑶姬担心的是
别人发现她的目的。
瑶姬收回了她的担心,目光流转於眼前的男人身上。
他的生气,原因却有待琢磨。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被他盯着稍显不自在的身子,
轻轻地流水滑过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回不回来与我无关,我的药呢?」
推算起来,她发作之日快到,也管不得此刻赤身裸体,瑶姬将手从水中伸出。
白皙的肌肤因为在水中太久,已经变成了粉红,氤氲的湿热气息让瑶姬的脸
也染上了玫瑰色的红晕。
酥胸在水波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窈窕的身段随着荡漾的水波摆动。
北弥韬眼色略暗,衣衫一并除去滑入水中,将瑶姬隔在自己和池壁之间。
「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将瑶姬的下颚抬起,将她的双眸看进眼底,指腹摩擦着她娇艳的红唇。
「你若是觉得完成,那便是完成。」
勾唇一笑,此刻的瑶姬充满了魅惑妖气。葱段般的芊芊玉指滑至北弥韬胸前
轻点,根本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男人只不过是她身下的欲兽,他早已动情的欲望证明了这一点。
深深地看了瑶姬一眼,突然将她推向池壁,滚烫的身子立刻压了上去。她的
红唇成了他口中最甜美的甜心,交缠的舌尖让一颗冰冷的圆形之物滑入她的喉间。
瑶姬勾唇热情的回应着身前的男人,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之上。
「瑶儿。」
他的唇滑至她耳边,舌尖舔舐着她的耳垂。她的玉腿环住了他的腰肢,萌动
的情欲埋入她体内,而她轻咬他的肩膀,似乎抑制了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毕竟此刻人在严府,一点点动静都会被知晓。
拖住她的双臀,让她与自己紧密的结合,欣赏着她动情的脸庞和压抑克制的
嘤咛。
再一次撬开她咬紧的贝齿,将她的呻吟吞入自己口中,北弥韬沈迷於瑶姬随
带给她的快感。被情欲染红的双眼,看不到瑶姬眼中的得逞。
「你……轻一些……」
柔声的叹息让北弥韬更是沈迷,不自觉的加大了身下的摆动,自以为将瑶姬
送入了云雨之巅。微闭的星眸微启的红唇,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大。
她被趴在池壁之上,任由身後的男人继续驰骋於自己体内,柔软的酥胸被他
握於手中把玩。
「你……果然是男人的尤物。」
耳畔传来灼热的气息,吐露着他对自己的迷恋。
交叠着双臂供自己趴着,此刻的瑶姬无比的清醒。直至眼角瞟到了一片属於
女子的裙摆消失,终於露出了笑意。
北弥韬有些察觉到瑶姬的分心,可她的嘤咛总是能勾起他所有的情欲。
他就如同被她迷惑了一般,变的不再能够对她狠得下心,变的对她越来越着
迷。
「瑶儿……瑶儿……」
不断的在她体内冲刺,紧紧地拥抱着她,可他越是觉得怀中只是一个飘渺虚
无的幻影。
他已经被警告过多次不能对她动情,可感情却如同不再受他控制。
今夜无人打扰,明明该是沈浸在情欲云雨之中的两人,所有的思绪却都越来
越清晰。
38双面伊人3
「查到了吗?」
严擎看向一脸凝重的冷狂傲,心中有一些不大好的预感。这几日自己所有的
生意都遇到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阻碍,甚至有些地下交易也遇到了阻碍。
「只怕,此事和魔君有关。」
冷狂傲心中的预感不必严擎好到哪里去,武林中皆知魔君此人行事诡异,对
盟主之位觊觎已久,恐怕此事对严擎下手最终目的是对付他。
「魔君?」
此人严擎略有耳闻,不过武林之事又如何与他一个商贾扯上关系。
「只怕他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我。这几年魔君不断挑起事端,其野心昭然
若揭。他必定以为你严家是支持我成为盟主的主要力量,才将你视为眼中钉。」
他的话让两人都陷入了死寂,片刻後严擎终於开口。
「你怀疑什麽?」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没有了先前的冷静。
看了一眼如此紧张的好友,冷狂傲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严,你……算了,或许消息有误。」
眼见着好友早已沈迷其中,况且现在还未确定,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多做推断。
「你是怀疑瑶儿吗?」
终究,严擎将他欲言又止的话接了下去,却合上了眼。
「我只是探得她在醉仙居时曾和魔君有过接触,之後她就到了严府。仔细想
想,从她第一次与你相识开始,难道没有任何引起你怀疑的地方吗?」
他的话没错,严擎也知道没错,可是他却无法接受。
「她并未接近我,她本该是逸尘的,是被我夺走的。」
他绝不愿意相信,也许瑶姬是诱饵,这一个假设。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与他有过交集,若非当时逸尘强拉着自己去了醉仙居,
若非他鬼使神差的买了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决定。
「可按照你的自制力,又如何能被左右?按照你的性子,又怎麽买下一个风
尘女子?」
这也正是冷狂傲会怀疑的原因所在,严擎陷得太深,太不符合他的性子。这
麽多年他身边的女子如同过江之鲫,可他从未动心。为何一个瑶姬竟然让他迷恋
至此,甚至半分戒心都未曾有过。
「你不懂,或许从初次见面,她与逸尘谈话之时,我早已动了心。」
严擎有些深远的看向了远方,回忆着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她也曾出生书香门第,也曾是一个深闺小姐。若不是家变吗,又如何会沦
落风尘。不过,她似乎从未恨过怨过。曾经,我也怀疑过,也试探过,但她从未
放在心上。如此的她,又怎麽会是诱饵呢?」
无论瑶姬是如何一个人,他早已不在乎。
「她本身在醉仙居中,若真有人指明见她,她又如何拒绝?就如同她无法拒
绝逸尘,拒绝我,拒绝任何一人一般。我知道你怀疑她用了什麽手段,可她不会
武功没有内力。就算真的是诱饵又如何?她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眼前的好友洋洋洒洒的列举了所有不必怀疑瑶姬的理由,冷狂傲不再出声,
沈默的看着从未说过如此多话的严擎。
他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虽然他说的都有道理,却还是无法解释瑶姬的种
种可疑。
「也许真的是消息有误,但愿什麽都不会发生。」
最终,冷狂傲也只是叹息。既然他都不曾去怀疑,自己又何苦多说什麽。该
是去让探子好好地查探一番,而不是争口舌之快。
不再多言,冷狂傲也起身告辞,严擎这才起身送好友出去。
走出了自己的园子,却见不远处瑶姬正向他们而来。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怀疑,
让冷狂傲并未给瑶姬好脸色,倒是严擎因为好几日未见她,更加的思念贪恋她的
模样。
「冷公子。」
款款行礼,谁知却只得到了对方的冷哼,这着实让瑶姬愣住。她思索着,自
己似乎从未得罪於人,为何他如此态度?
「瑶儿,你先稍等我片刻。」
严擎准备先送好友离去,谁知却遭到了拒绝。
「不必,我自己离开即可。」
说罢冷狂傲甩袖而去,让刚来的瑶姬和叶子都不明所以。
「复伯,替我送他。」
严擎立刻唤来复伯,直到他们二人离去,才向瑶姬解释。
「这几日太忙了,可能让狂傲心情不是很好,你不要介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解释的无力,不过瑶姬却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
她被严擎拥在怀中走回园子,瑶姬却在走了没几步後微微垂下头,眼神瞟向
了方才冷狂傲离去的方向,眼中带上了了然的思索。
「复伯,不曾起疑心吗?」
终於走出了园子,冷狂傲才转身开口。他不相信就连复伯都不曾怀疑,瑶姬
此人太过可疑了。
对於他的疑心,复伯了然於心,却也只是淡然一笑。
「有,但她不会伤害爷。」
相较於复伯如此的信任,到是冷狂傲有些错愕。
「的确,她的出现和爷对她的迷恋都很可疑,可我很确信她并不会伤害爷。
她或许有某些目的,但绝不会做出出卖爷的事情。这些日子据我观察下来,她顶
多会利用爷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但绝不会将爷的任何事情告诉他人。」
这些日子复伯一直都和瑶姬有接触,也许她的确是一个心思深沈的姑娘,却
不会是一个小人。她似乎隐藏了许多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何,他轻易的相信了她。
「复伯?」
似乎所有严府的人都过於相信瑶姬,这让冷狂傲更为诧异。
「你和爷相识已久,可曾见过他笑?」
复伯话锋一转,问了让冷狂傲有些奇怪的话,思索良久,最终他终於摇了摇
头。就算是他这个知己好友,似乎严擎都从未笑过。
「爷自从家变之後再未笑过,也未曾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直到瑶姬姑娘的
出现。爷从一开始的在意,接着变得在乎,直至如今的沈迷,他早已将她看得比
自己还重要。若让爷为了她死,我相信爷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若是爷离开了
她,只怕爷最终会走上绝路。」
复伯的话语重心长,也有些感叹。严擎已将过去这麽多年所有的感情全部转
嫁到瑶姬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着他所有情绪。
他相信瑶姬,比相信自己更甚。无论瑶姬到底是谁,哪怕她就是魔君,恐怕
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一切。
「别再劝阻爷,也别再去调查什麽。一旦引起了瑶姬的怀疑,只怕最终痛苦
的是爷。」
看着冷狂傲离去,复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听了进去。
而复伯有一点猜对了,瑶姬已经起了疑心,她很确定冷狂傲对严擎说了些什
麽。当她问起他们在聊什麽时,他的眼神闪烁让她有些了然。
「对了,这几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泛舟湖上如何?」
抛开所有的心思,瑶姬有些撒娇的坐在严擎身上。
「好。」
毫不犹豫的答应,严擎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她方才脸色微变,让他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快和她的疑心。
他从未怀疑过她什麽,哪怕她真的有目的也不在乎。只要她在严府,在他身
边就已足够。
他本以为瑶姬只是想与自己一同出游,所以在见到张绮玉的时候有些诧异,
而後是失落。他知道一旦疑心在心中生了根,无论他如何做,都无法拔除。
船上,眼前那两个曾经水火不容的女子,或者说一直对瑶姬存在敌意的张绮
玉,此刻交谈甚欢,而他只是搂着身边的女子,看着她。
「今日游湖的人到不是很多,不过正好可以借此好好地欣赏风景。」
眼前的男子是如此宠溺身边的女子,张绮玉迅速起身跑到了窗口。
她嫉妒,却不会忘记今日的目的。若是此刻将自己一丝一毫的嫉妒表现出来,
那一切都功亏一篑。
突然,张绮玉发现不远处有一艘金雕玉砌的游船,船上的人有一些眼熟。
或许是她看的太久,连瑶姬也发现她突然的沈默,从严擎身旁起身,走至窗
前。
「那是何人的游船,倒是非常华丽。」
她同样也看到了那华丽的游船,不过她的方向并未看到船上之人。
「你喜欢?若是你喜欢,我也可以将我们的船装饰成那般摸样。」
他第一次知道宠爱一个人是如此的快乐,从背後将瑶姬紧紧地抱入怀中,他
甚至毫不在意一旁张绮玉在场。
瞥了一眼旁边之人,毫不意外的看到张绮玉脸上的笑意已经快要挂不住。
果然,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她。
瑶姬冷冷一笑,将目光放在远处的船上。
「太过於招摇了。」
这就是瑶姬最後下的评价,目光转向了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划过
的船荡起了涟漪,许久之後归於平静,真是船过水无痕啊。
只可惜,不是所有记忆都可以如此一般忘却。
「严擎,没想到在此也能遇到你。」
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引起了瑶姬的注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船与方才
那艘船已经如此之近。而船上之人有些眼熟,若是她没有记错,此人是残龙。
「的确是没想到。」
严擎面无表情,只是将怀中的瑶姬搂紧了一些。
当初残龙对瑶姬同样有兴趣,若非自己出价高,此刻只怕她早已落入残龙手
里。
「云雨小姐,好久不见。」
残龙将目光转向了瑶姬,毫不掩饰的淫邪之欲,这让瑶姬觉得万分恶心。
「的确,的确是好久不见。」
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终於起身,此人严擎并不认识,但他身上的邪气比残
龙更甚。
瑶姬这才发现竟然是北弥韬,他竟然同残龙在一起。
严擎注意到在瑶姬看到他们後不自然的有些靠近了自己,而她眼中有显而易
见的厌恶。
「不如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夕云第一商贾严擎,而这位是北弥韬,我
想你的好友冷狂傲一定非常了解。」
说罢,残龙露出了有些邪佞的笑意。
严擎没有见过北弥韬,甚少涉足江湖之事,自然不知道前些日子冷狂傲所说
的魔君就是眼前的北弥韬。
三个男人陷入了打量和沈默,严擎能感觉到此二人绝非善类。不过,方才他
们为何会对瑶姬说那番话,他们似乎曾经认识。
「严,我有点不大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瑶姬觉得有些头痛,靠在严擎怀中低语。
「好。」
再次看了一眼北弥韬和残龙,严擎吩咐船夫靠岸。带着满肚子疑惑和担忧而
去,而他至始至终都未曾注意到被他放在一旁的张绮玉。
「严擎,你太过分了!」
恨恨的咬牙,张绮玉恨瑶姬夺去了本该属於自己的全部注意。
看了看远处的船只,她发誓,觉不会让瑶姬留在严府!
39双面伊人4
回府之後,严擎并未多问,而是关切瑶姬好好休息。只是随後立刻派人请来
了冷狂傲,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
「北弥韬,就是我前些日子和你提及的魔君。」
得到了好友的证实,严擎也终於明白方才残龙的那一席话。
「严,你难道还相信瑶姬?今日之事,可见她和魔君早已认识。」
冷狂傲自以为借此机会可以让好友认清枕边人,也并未将复伯的警告放在心
上。
只是,他的话却让严擎叹息。
「你为何还是不相信瑶儿?他们相识我知道,只是今日之事可见瑶儿与他并
不交好。你我皆知,若他们真的有何合谋,又怎会像方才那般大方。你比我更了
解魔君,不是吗?」
他很清楚好友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他不希望怀疑到瑶姬身上。
既然他爱瑶姬,自然无条件的信任她。
冷狂傲也明白他的话没错,只是他无法信任瑶姬。
她的身上带着邪气,自她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对严擎的爱意,有的只是太过
於妖媚的惑人。只怕她根本无心於严擎,只是在利用他的感情。
「我只是不想你深陷其中,只怕你的枕边人对你只有利用。」
冷狂傲终於松了口,将自己真正担忧的事情说出了口。
「严,你可记得我那时去了一趟京都。」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严擎奇怪的看向了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宋钊延派人紧急找我过去,为的只是帮他寻找失踪的情人。而他的
情人不但是当今皇帝的妃子,还是战王爷的情人。」
「狂傲,你到底想说什麽?」
他的话越来越奇怪,这些事情之前严擎就已经从他口中知道,不明白他为何
还有再说一次。
「那日我见到瑶姬觉得有几分眼熟,直至前些日子我才忆起,宋钊延书房内
有一副女子的画像像极了你心爱的瑶姬。」
看向了严擎,冷狂傲终於将放在心底多时的怀疑说出了口。
「我那麽反对你信任她,并非真的因为她或许和魔君有关系。我只怕,她不
是我们所知道的云雨,所认识的瑶姬。只怕,她是宋钊延找寻多时的女人。她有
本事把一个皇帝一个丞相一个王爷玩弄於鼓掌,只怕对你也只是玩弄。」
他说得越来越多,而严擎却更加沈默。
他心底有过太多反驳的理由,比如或许画像只是正巧人有相似,比如瑶姬的
身世,比如瑶姬在府中的所有表现。
可是,他却找不到可以反驳冷狂傲的理由。
她的身世都是从她口中而知,而他从未去调查过。她的态度永远都是温和谦
恭的,却如同没有灵魂一般的虚假。
「狂傲,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她,她不会是你说的人。」
许久许久之後,严擎开了口。失去了原本的自信,只是疲惫的在说完之後闭
上眼。
「严!」
「够了!狂傲,够了!我不想再听!」
严擎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害怕失去瑶姬。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也可
以不在乎她到底是谁,她只怕她真的是那人。若她真的是,那她是否会回去?是
否毫无眷恋的丢下他离去?
冷狂傲愣住,终於发现好友的不对劲。
他的眼中没有被欺骗的愤怒,也没有任何的怒气,只有如同困兽之斗的疲惫。
「瑶儿她还有些不舒服,我先去看看。」
突然如同想起了什麽,严擎匆匆丢下这句话离去。
书房内,只留下冷狂傲一人。
他知道自己还未将话说完,他本想说,他已从宋钊延那边得知,那女子也叫
做瑶姬。
他也还未说,只恐怕这个消息宋钊延已经窥得一二。
「为何要将这一切说破?」
复伯的声音出现在书房内,在寂静之中格外刺耳。
「复伯?」
冷狂傲看向突然出现的复伯,眼中有着不解。
「我早已说过,这一切只会让爷痛苦。一旦瑶姬姑娘起了疑心,痛苦的最终
是爷。我知道你只是关心爷,因为你是爷的至交好友。只是,难道你看不出爷是
故意什麽都不去调查吗?」
复伯叹息着,也恐怕着,恐怕这一切瑶姬都会知晓,而她对爷再也不会有任
何顾忌。
在瑶姬说出她的名字之时,他就已经派人调查了一切。虽然她的消息被保护
的很好,却还是让他知道了只字片语。
而那时,严擎对瑶姬的感情早已放得太深。所以就算复伯知道了一切,却还
是什麽都没有说。他相信,只要等瑶姬被主子的感情感动,那一切都无所谓。
可如今,只怕主子会痛苦一生。
走至房门口,严擎闭上了眼,将方才知道的一切都吞入腹中。
「爷。」
叶子见到严擎的出现立刻会意,退出了门外。
此刻的瑶姬还并未知晓,盘算着原本的计划。
「好了点吗?」
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却不知道她此刻的苍白是真是假。她一直都是如此,
让他无法得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你不问我什麽?」
抓住了他的手,瑶姬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麽。
「我相信你。」
他只有选择相信,就算她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他也愿意相信。
瑶姬将自己靠在了他的怀中,娓娓述说早已编织好的骗局。骗局之中,她是
个曾与北弥韬接触过的云雨。她将北弥韬想利用她瓦解他,一切的一切再次编织,
确保他完全相信。
严擎只是搂着她,静静的听她说着。
「我不想再受他控制,只是……体内的药却无解。」
苦笑着,瑶姬知道,此刻的无奈是真的。她想过各种办法尝试不吃解药,可
最终只是让自己几乎半死。她不想一辈子受制於这种药物,却更想除掉北弥韬。
北弥韬只以为她受制於他,可以为他除掉严擎。
他不会料到,她早已让严擎拜倒。她料到严擎绝对的信任自己,才大胆的将
这一切都告诉他。
「你希望我如何?」
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入她的颈项。
「帮我,除掉北弥韬。」
她绝不放过伤害过自己的人,她压根不会是自己编织出的经历中那种以德报
怨的女子。
她早已将自己前後矛盾的性情暴露,却不在乎严擎怀疑。若真有朝一日他有
所怀疑,她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好。」
明知道她把他玩弄於股掌,哪怕冷狂傲将那个他完全不熟悉的瑶姬告诉了他,
他却还是无力的选择沈沦。
「瑶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抚着她的黑发,他轻轻地开口。
「什麽?」
瑶姬有些隐隐觉得他的不对劲,自然对他所谓的问题有一些警觉。
「你爱我吗?」
他的问题出乎意料,让瑶姬完全愣住,因而忘了立刻思索怎麽去回答。
严擎只是抱着她,或许是她的错愕,让她的警觉被他察觉。
原来,自己那麽信任她,而她对他却始终抱着猜忌。
「瑶儿,我爱你。」
他知道自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却宁愿用此换得她的欺骗。
瑶姬等了那麽久,为的就是等他完全的沈沦,此刻她终於得到了所求的。
「严,我也爱你啊。」
笑着回答他,也因为他的话开始计划下一步。
靠在他怀中的她,至始至终都未曾发现他脸上的绝望和心甘情愿。
他知道她在骗他,她不会爱上自己的。只是,他也很清楚,只有这一刻他才
能得到这一句谎言。为了她的这句话,他可以万劫不复。
将她从怀中带出,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严擎笑着吻上她的唇。
卸去的衣衫飘落於地上,将她放在床上,深深地埋入她体内。
一夜的缠绵,待瑶姬醒来时发现严擎依旧在自己身侧沈睡。小心翼翼的移开
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轻手轻脚的穿上了衣衫。
在她开门而去时,严擎才睁开了眼。
「瑶儿……」
如果可以後悔,他宁愿当初没有遇到她。可如果让他选择,他却依旧会是选
择遇到她。他第一次可以把所有的感情给她,也第一次体会到爱一个的快乐。
「叶子,如何?」
瑶姬根本不晓得严擎的想法,离开房内後立刻找来叶子。
「昨日冷公子是来找过爷,不过他们谈了什麽没人知晓。」
叶子早已被瑶姬派去时刻注意冷狂傲何时来府中,同时瑶姬也让叶子时刻打
听府中下人们的谈话。她很清楚下人们无聊之时就会将主子的事情颠来倒去的说。
「你想办法让北弥韬来见我。」
瑶姬如今已不在乎北弥韬的利用价值,但叶子却也不敢真的让北弥韬来见主
子,自然是婉转的表达主子的意思。
至於严擎,瑶姬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
她说是对付北弥韬,只是半真半假。她需要利用严擎达到她复仇的目的,却
也需要用北弥韬来控制冷狂傲。
若北弥韬真的被除掉,只怕到时候她接下来的心腹之患就是冷狂傲了。
40双面伊人5
「我需要你调查件事情。」
她现在越来越没有什麽耐心与北弥韬耗下去,只是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找我来,就为了此事?」
北弥韬不问什麽事情,而是在她面前坐下。
瑶姬冷冷的看向他,嘴角多了些讥讽。
「不然呢?还需要我问你为何那日突然出现?故意与我表示相识,让我费尽
唇舌的向严擎解释?」
对於那日湖上之事,瑶姬的确非常恼怒。
她本不准备那麽快揭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本还有些不大确定严擎的态度。
还好一切如她所愿,否则只怕功亏一篑。
「我……」
北弥韬想解释,却无法说出口。
他怎麽能说他是因为嫉妒,嫉妒她和严擎越来越亲密,让他完全忘了自己的
目的,不惜一切代价表面他和瑶姬认识的关系。
「我做事何时需要向你解释,你还真不怕我杀了你?」
有些恼羞成怒,也是害怕瑶姬对自己的影响力,让他竟然失了心神,一把扣
住瑶姬的颈项。
对此瑶姬早已料到,只是勒紧自己脖子手让她真的是有些呼吸困难。慢慢的
神智有些浑浊,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瑶姬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直至北弥韬突然发现她苍白的脸色时,才惊觉自己
在做什麽,立刻放开了手。
「咳咳……」
瑶姬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尽可能的吸气,这让她几乎被呛到。
「我……我不是故意的。」
北弥韬急切的上前,他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恐怕他是真的疯了。
他知道如果想要得到天下,那就该杀了瑶姬,她已经过於牵动自己的所有情
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可是,他却下不了手。
恢复了体力的瑶姬只是挥开了他的手,脸上再也没有虚应的笑容,成了真真
正正的冰冷。
「瑶姬逾越了。今日请主子前来,是希望主子可以调查一下冷狂傲是否和严
擎提及过什麽。若他们真的对瑶姬起了疑心,瑶姬也好早做防范。」
说罢,只是退离北弥韬远远地,甚至低垂着头不再看他一眼。
她冷漠的模样,冰冷的话语,让北弥韬後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我刚才只是太愤怒才……」
「主子不必向瑶姬解释什麽。」
瑶姬打断了他的话,已不想再和他多言。
若非如今还不便撕破脸,她也不必压着心中的厌恶和恨意与他说话。
他不会杀她,也杀不了她,因为他已经动情。这就是她此刻肆无忌惮的冷漠
的原因。
他已低身下气,却还是被如此对待,北弥韬也有了愤怒。不再多说什麽,只
是转身离去。
直至他离开,瑶姬这才抚着方才被几乎勒死的脖子。
「北弥韬,今日加上之前的种种,终有一日我会加倍奉还。」
瑶姬唤来了叶子,让她想办法遮掩了自己脖子上的淤青。当夜,也推却身子
不舒服,将严擎拒之门外。
那一日之後,张绮玉回了自己府中,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她自己
知道,她是在等瑶姬消失。
「小姐,您这几日怎麽都老神在在的待於府中呢?」
巧儿见主子无意回严府,甚是焦急。
「不然我该到哪里?」
这一次她反倒是不着急,此事回去只怕到时候引人怀疑。
前几日残龙找过她,也是他出主意让她先回家避避风头,说是近几日行动。
「可是,巧儿听说严公子都准备取那女人了,小姐您难道不着急吗?」
这是巧儿今日去街市遇到严府以前认识的一个丫鬟那儿知晓的,她以为张绮
玉一直知道这件事情。
「什麽?!你说什麽!你再说一次!」
「巧儿今日遇到严府的丫鬟,是她这麽告诉巧儿的。」
原来张绮玉完全不知情,她本以为残龙已经可能把瑶姬弄走。
「该死的残龙在搞什麽!巧儿,你想办法去找到那个残龙,本小姐要问问看
他是怎麽办事情的!」
张绮玉已坐不住,只想好好的质问残龙。
「张小姐如此焦急的找在下,难道是想念在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残龙好整以暇的斜倚在凉亭柱子上,眼看着张绮玉焦急的
模样。
张绮玉无暇顾及他轻佻的态度,冲到了他面前质问。
「残龙,你不是说要将那女人弄走吗?为何现在她还在府中,甚至严擎还准
备娶她?」
残龙看着面前也算是美丽的女人,但却勾不出他一丝兴趣。
相较於永远平静的瑶姬,眼前的女人的确斗不过她。无怪乎从一开始瑶姬就
不将她放在眼中,也从未提防过她。
「张小姐不必如此着急,你确定你知道的消息是真的吗?若真是如此,为何
你未曾听闻严府要办喜事的传闻呢?」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端倪,只可惜这个深闺大小姐只晓得发脾气。
「你的意思是……」
因为残龙的话,张绮玉终於冷静下来。的确,若真是如此,第一个出声的必
然是爹爹,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嫁给严擎。
「大胆巧儿!你竟敢骗本小姐!」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侍女欺骗自己。
巧儿吓得扑通跪下,不断的磕头。
「小姐,巧儿没有骗您,真的是那个丫鬟告诉巧儿的!」
「你还狡辩!」
张绮玉作势上前欲抽打巧儿,却被一旁的残龙出声阻止。
「张小姐还不明白?只怕不是你的丫鬟骗你,而是她也遭人利用做了传话筒。」
按照残龙的估计,该是有人故意这麽说,意在挑起张绮玉的妒恨。只是,到
底是何人这麽做,倒是值得深究。
「什麽意思?」
残龙睨了一眼张绮玉,有些嘲讽的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再多与她讨论这件事
情。
「你只需知道,严府根本没有喜事。而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会实现,自然最
後云雨会是我的人。」
这就是她和云雨的差别,这个女人空有皮囊却自视甚高。毫无计谋却自以为
聪明,完全不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让她的心思全部露馅儿。
而云雨不同,看似平和无害的她,,只怕早已包藏祸心。那双美眸之下,只
怕是藏着多少的毒计和心机。
她能够将严擎玩弄於股掌,同样也能让堂堂魔君为她在意,只怕自己若真的
是把她带回府内,不知道生出多少是非。
不过,看了一眼已若有所思的张绮玉,他要云雨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个女人
也只不过他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必要时刻随时可以丢弃。
懒得再和张绮玉多说一句,残龙纵身而去,只留下巧儿跪在地上,不敢看一
眼面前脸色不甚太好的主子。
41双面伊人6
而在严府的瑶姬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等待着北弥韬的消息。今日严擎
被事务缠住,听复伯提及似乎是和残龙有关。
「你想在严擎。」
北弥韬堂而皇之的进入房内,将一卷东西丢给了瑶姬。
瑶姬这才抬头看向他,更好奇为何每次他都可以出入自由,难道严府之人都
毫无防备吗?
「亏你还如此想他,只怕他早已开始调查你。」
北弥韬终於体会到了嫉妒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他终究还是着了瑶姬的魔。
不过,既然如此,他就不会放了瑶姬。她是他的,严擎休想得到!
瑶姬对此只是微皱眉头,将他丢给自己的东西打开。原来里面也只不过是描
述了严擎和冷狂傲这些日子的事情,只是他们所调查的都是自己罢了。
「这份东西,你看过吗?」
依照她的猜测,北弥韬应该没有看过。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冷静的坐於自己面
前,他并不像是知晓自己身份的样子。
「有必要看吗?只怕严擎是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你猜他会怎麽对付你?你
自以为他对你全然信任,只怕他早已对你有了戒心。」
北弥韬硬是将瑶姬扯入怀中,他就是要她看清楚严擎的真面目。他一直知道,
她不相信任何人,只是对於严擎她似乎总是多了一些信任。
「那又如何?不要忘了,若是我得不到他的信任,你的目的也达不到。最多
我因为你的药无解而死,而你的野心付之一炬,什麽也得不到。」
而且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北弥韬已经舍不得自己死去。他自以为将感情
掩饰的很好,却逃脱不了她的眼。
「你!」
他根本不是为此而来,可她的曲解却让他无从反驳,只能生闷气。
索性将手中的纸放於烛火之上,看着白纸在手中化为灰烬,这才挣扎着从北
弥韬怀中脱离,离他一步之遥。
「北弥韬,我会帮你不是因为受制於你,老实说死并不可怕。以後,别在我
背後做小动作。」
这是瑶姬给他的警告,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干了些什麽,只是那些并不会妨碍
她。
「难道你不感激我吗?说不定因此严擎真的会娶你,不正是如了你的心意。」
没错,外面那些严擎准备娶她的消息的确是他所为。他是故意这麽做,只是
为了让他人以为是瑶姬自己的行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严擎厌恶她。
只是,严擎并未对此在意。因为北弥韬根本不知道,严擎比他更希望这一切
是瑶姬所为。
闻言,瑶姬反倒是笑了,走至北弥韬面前。
「的确,还真是如此。我真的是该感激你,你可知道,前几日严擎倒是真的
像我提及成亲之事,还真是多亏了你啊。」
瑶姬所言不假,其实严擎早已有此打算,却被她多次借口躲掉。这麽一来一
往,多次的打算和回避,也让严擎不再有勇气提及。
「你!」
她的笑颜和态度让北弥韬的怒气到了顶点,根本没有细想这是她的激将法。
突然,北弥韬笑了,出乎瑶姬意料之外的笑了。
「瑶儿啊瑶儿,你猜若是此刻严擎看到你和我缠绵,会是什麽反应?」
「你什麽唔……」
还未等瑶姬说罢,北弥韬突然将她拉近自己,倾身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挣扎
的手用一手扣住,撕去了她的衣衫。
不一会儿她已衣衫半解的被她压在床上,北弥韬根本不顾她不断地挣扎,再
次强行将她吻住,双手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瑶姬从一开始的愤怒挣扎,慢慢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有什麽不对。
「放……」
「放开她!你们在干什麽!」
突然门被震碎,门口是满脸震惊和愤怒的严擎。
他急匆匆的处理完残龙故意的挑衅,赶回府中想快些见到瑶姬,却在他房门
口听到异声。
眼前衣衫凌乱的两人,让他作何感想?
瑶姬双颊绯红,整个人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床下一地的衣衫似乎都在说明什
麽。
若是严擎此刻不是那麽愤怒,若是他够仔细,会发现北弥韬怀中的瑶姬有挣
扎,只是挣扎不开。
「你该知道,她早已是我的人。」
北弥韬此刻更是火上浇油,借着先前严擎早已知晓他和瑶姬相识,故意如此
说。
「北弥韬!你闭嘴!放开我!」
瑶姬转身一巴掌甩在北弥韬脸上,挣扎着起身用一旁的外衫将自己包住。反
而是北弥韬一反常态的不作声,倒是带着邪笑的看着瑶姬走到严擎面前。
「若我说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信吗?」
瑶姬在赌,赌严擎对自己的信任是否够深。
严擎深深地看向瑶姬眼底,竟真的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瑶儿,我只问你,你是否真的爱我。」
他也在赌,只要她对他有一丝丝感情,他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只是,她沈默了。
她可以继续骗他,可以好不眨眼的骗他。只是,看到他让她想起了方才看到
的东西。
为何她要解释什麽?这个男人不是早已调查过她,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她一直以为可以骗过他,让他掉入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可到头来她却发现,
原来他如同看戏一般看着自己编织谎言,还自以为欺骗过了他。
「呵呵……哈哈哈……」
严擎误会了她的沈默,更对於她的沈默绝望了。
他相信她,相信她接近自己是为了摆脱北弥韬。可到头来,她却依旧和北弥
韬厮混在一起。若是今日他没有突然回来,只怕他依旧被瞒在鼓里。
「瑶儿啊瑶儿,我一直如此信任你。明知道你说爱我是欺骗我,明知道你说
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却还是信任你。为何,你要这麽对我?」
一步又一步的退後,眼前的她变得如此可怕。她如同妖精一般摄取了他的感
情,却吝啬於哪怕是欺骗的给予。
严擎眼中的绝望微微刺痛了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同样熟悉的眼眸。似
乎曾几何时,这种绝望也曾出现在自己身上。只是,严擎是因为自己,而自己又
是为了谁呢?
「我早该知道的,你可是云雨!可是醉仙居的头牌!风尘女子,怎麽可能有
真的感情。只怕你只是戏耍我,我却真的动了情!」
已有些心软的瑶姬突然愣住,他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入心头。
「风尘女子,又如何?」
有些冷冷的重复他的话,但被嫉妒冲昏的严擎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烟花之地早已不会有什麽真感情,只怕你那所谓的处子之身也只是个幌子!
你们那儿多得是这种手段,不是吗?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一个妓女会有感情!枉
费我那麽多的信任,却忘了你不过是个妓女!」
嫉妒恨愤怒啃噬了严擎的理智,也让他口不择言。
瑶姬抬起头,却觉得眼前的人影恍惚间有些模糊,与许久许久以前的人影重
叠。
当年,那人也是这麽说的吧?而那时自己只是沈默的听着看着,任由着他和
他家人的羞辱。她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她能感觉到滚烫的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之上,
她想要抹去,却怎麽都够不着。
「对!我是妓女,从头至尾我都未曾对你有过感情。有一点你没说错,我早
已不是处子,而他的确是我的男人之一。那又如何?严擎,我从未求你爱我。这
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她不是那个软弱的女人,她是瑶姬,是早已忘记了哭泣的瑶姬!
「你早已知道我是个什麽样子的人,如今却来说这些,不是更加的虚伪?信
任?若真是信任,又为何让冷狂傲调查我?」
已不想再伪装下去,既然北弥韬故意让严擎发现这一切,她已无所顾忌。
「严擎,从始至终我都不曾爱过你!一直以来,你只是我可利用的工具棋子!
以前是,以後也是!我是妓女,而你,只不过是我的恩客之一!」
瑶姬将心中的痛和泪吞下,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伤害严擎。
只是,她早已不在乎。
妓女,野种,孽种,这些字眼儿她从小听到大。
「你……你……滚!滚出去!滚出严府!」
气急的严擎颤抖着指着瑶姬,怒吼着违心的话。其实,他只是希望瑶姬骗骗
自己,只要她撒撒娇,如同以前一般骗骗自己,他什麽都可以忘记。
早在知道她是瑶姬之时,他早已猜测到一切。
他不在乎她有多少个男人,只希望自己是最後一个。也不在乎她是否爱自己,
只要她以後可以爱上自己。
可是,她的话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爱她的心,痛彻心扉。
瑶姬将心底的伤痛藏在冷笑之下,随意的穿戴了衣衫,不理会北弥韬也不再
看严擎一眼,转身离去。
北弥韬见此立刻跟去,他没有料到瑶姬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眼见着瑶姬头也不回的离去,严擎哈哈大笑,却合着泪,跌坐在地上。
为何,他要的只不过是她解释,她却连解释都不愿意给?
严府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眼见着瑶姬和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了严
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严擎终於冷静下来,恢复理智时,才得知瑶姬真的离开了严府。
「瑶儿!」
直至门口,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苍茫夜色,呼唤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知道,他因为自己的嫉妒和愤怒,真的失去了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