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艳传说(1-30)
第001幕-第030幕
认识卓晓飞,是在一次酒会上。酒会的举办者,是我的大学同学陆明,富二
代,开了一家货运公司,利润滚滚。陆明性格豪爽,喜欢组织聚会,一切开销,
都由他买单。参加聚会的人中,固有他不少好友,但大多是对他阿谀奉承的人,
因此我本来不想参加,可是那天忽然文思枯竭,坐在家里写不出东西来,百般无
聊,便拿起外衣出门,打车去陆明的寓所。后来我想,为何一向灵感不断、文思
泉涌的我,偏偏在那天晚上下笔无力?这一定是冥冥中的安排,安排我那晚一定
要去参加酒会,认识卓晓飞。
陆明的寓所,其豪华程度我已不想多做形容,酒会中也没有几个能令我感兴
趣的人,于是我便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翘着二郎腿,手中轻轻摇着一杯波
尔多红酒,耳畔回荡着轻浮的舞乐,眼前晃动着模糊的人影,正要进入梦乡,忽
然一阵幽香钻入鼻孔,一个温柔的语音在耳畔响起:「李挺,你怎么在这里?」
我睁开眼,看见一名流着齐耳短发的美丽少。妇站在面前,不由起身,惊喜
道:「李燕姐姐,你也在这里?」
这名叫李燕的少妇是我三年前在市少年宫打球时认识的一名阅读老师。当我
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被她那种温柔的气质所吸引。我觉得她的美貌和气质都很像
我过世的母亲,所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依恋感。而李燕也很喜欢我,可惜她早已
结婚,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否则我真会追求她。
当然,现在这个社会,婚姻并不能阻挡偷情的脚步。三年前李燕借着给我介
绍对象的机会跟我交往,她给我介绍过好几个漂亮的姑娘,都是她们学校的老师。
我看出那几个姑娘都是性情轻浮之辈,根本不能与她们论及婚姻,所以跟她们交
往的时间都不长。我记得每次跟一名美女分手后,李燕都会关心地问我情况,并
且每次都会用神秘的语调问道:「小挺,分手是分手,你把她搞过没有?」如果
我说没有,李燕就会骂我没用,说谈对象连屄都日不上,还算什么男子汉?如果
我说搞过,李燕就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我给那些女孩子的钱没有白花。
总之李燕一直像亲姐姐一样关心我,却不知我早已对她起了邪念,想跟她发
生关系,但我看出李燕只是把我当弟弟看待,没有与我上床的欲望,所以我只有
忍着,实在忍不住就看着李燕的照片打飞机,在性幻想中耗费了无数宝贵的精子。
后来我由于忙于写作,没有再到少年宫去打球,彼此的手机也换了号,所以
就失去了联系。想不到今晚能在陆明的寓所重遇。
我见李燕还是像以前打扮的那样,上身穿红色高领毛衣,丰满的胸脯将毛衣
顶成了两座小山。下身是一条洗得泛白的紧身牛仔裤,将美腿和臀部的曲线完全
勾勒出来。
我立刻请她跳舞,一边跳一边问着彼此这几年的情况。我得知她仍然在少年
宫任教,但自己开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生意还不错。她责怪我不主动跟她联系,
我心想老子其实就想跟你上床,你愿意吗?我见她虽然依然俏丽,但眼角已经有
了两丝鱼尾纹,不由暗道:「岁月不饶人,再不趁着这女人姿色尚存的时候动手,
拖到以后就没有意义了。」
于是我便壮起色胆把手向李燕的腰部以下移去,试着在她丰满而富有弹性的
臀部上抚摩,见她只是发出娇嗔一笑,没有抗拒,手便更加大胆起来。
正摸着她的屁股,舞曲结束了,我却不愿放开李燕,就借口说有十分重要的
事想跟她商量,便牵着她的手离开大厅,找了个没有人的小房间,将门反锁住。
李燕惊笑道:「小挺,你搞什么?有什么事这么神秘,要把门反锁上?」
我猛地在李燕面前跪了下来,抱住她的双腿,仰望着她俏丽的脸庞,乞求道:
「李燕姐姐,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弟弟,但我这一生最美丽的愿望就是想享受一下
姐姐的身体,你能满足我这无耻却真切的愿望吗?」
李燕闻言俏脸微红,她低头瞧着我,眼里流露出怜爱的神色,柔声叹道:
「唉,小挺,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孩子气。姐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生过孩子,身体并没有什么比其她女人特别的地方,你怎么会对姐姐的身体感兴
趣呢?你这几年没有日过女孩子的逼吗?」
我抱着李燕的腿不放,泣声道:「我当然日过逼,这几年我的艳遇不少,日
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满足,精神空虚,今天我见了姐姐你,
才明白我心里唯一的女神只是李燕姐姐你。姐姐,不管我日过多少女孩子,都只
是一种性交训练,训练的目的就是能在姐姐的身上检验自己的性能力。姐姐,你
能明白我的渴望吗?」
李燕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牵着我的手与我并排坐到沙发上,凝视着我的眼睛,
柔声道:「小挺,你的话令姐姐很感动。其实在几年前,姐姐就从你的眼光中看
出了你想日我,我也曾想过把自己的身体给你玩,但那个时候我正在给你介绍女
朋友,所以我们都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欲。今晚你既然对姐姐说出了心里话,姐姐
难道还能忍心拒绝你吗?可惜这里是陆老板的家,我们在这里偷情不好。虽然性
交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多半也无人来打扰,可是我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小挺,
今天就让姐姐先用其它方式帮你爽一下,改天我们定一个环境温馨的宾馆房间,
好好地睡一晚上行吗?姐姐我并不只想成为一个跟你性交过的女人,姐姐想成为
一个曾陪你睡过觉、温柔呵护过你的女人。你明白姐姐的心意吗?」
我闻言只好无奈地叹息,道:「我就依照姐姐的意思好了,可是今晚姐姐用
什么其它方式让我爽一下呢?」
李燕嘿嘿笑着,用一种母性的温柔眼光看着我,一边掀开自己的毛衣,一边
柔声道:「小挺,你不是说过我长得很像你的母亲吗?今天姐姐就用母爱的方式
把你的精液刺激出来。你咂我的奶头,我用手给你打飞机,你说这样爽不爽?」
我闻言欣喜,忙拉开自己的裤链,将涨硬的鸡巴从裤裆里掏出来。此时李燕
已将自己的毛衣连同里面的内衣胸罩一起掀开,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乳香,两只
浑圆鼓胀的奶子弹跳出来,两颗奶头稍微有点发黑,但我觉得很美,一种强烈的
饥渴感涌了上来,顿时嘴唇发干。我立刻喘着气一头扎进李燕的胸怀里,一口含
住她的一颗奶头,使劲吮吸起来。同时李燕也用纤手握住了我的鸡巴,开始了轻
轻的搓揉和套弄。李燕的纤手一看就知道经过了护手处理,皮肤洁白细腻,手指
纤长,五根手指涂了颜色不同的指甲油,显得很是鲜艳时尚。被这样的一双美手
打飞机,感觉真是很爽。
我侧躺在李燕的怀里,一边仰望着她的俏脸咂奶,一边感受着鸡巴与她的纤
手摩擦的美妙感觉,心里那种幸福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
李燕一边给我喂奶打飞机,一边柔声跟我说话:「小挺,你妈妈这样对待过
你吗?听说你妈妈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真是可惜。小挺,你妈妈曾经跟你发
生过性关系吗?」
我听李燕提起我的妈妈,不由心里一阵伤感。甜蜜的往事顿时在回忆里一幕
幕掠过、、、、、、我的妈妈林慧雅是一名美丽时尚的舞蹈老师,不但人长得漂
亮,气质更是高雅。妈妈一米七五的高个子,身材苗条,平时喜欢将一头瀑布般
的黑发披散到香肩上。妈妈是鹅蛋脸型,眉毛就像两道淡淡的云烟。妈妈的眼睛
里也总是含着一种云烟之色,在长长的睫毛掩映下,妈妈的眼睛就像两潭弥漫着
淡淡烟雾的秋水,让人感到温馨、宁静。妈妈给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道高挺稍弯的
鼻梁,这道鼻梁使妈妈添了几分英武之气。配上那两瓣薄薄红润的嘴唇,光洁的
下巴,妈妈的脸庞,就像世界上最精致标准的美女模型。唉,光是形容妈妈脸庞
的美丽,就用了这么多笔墨。其实妈妈身上还有更美的地方,就让我随着故事情
节的发展再慢慢形容吧。
由于爸爸因病去世得早,我从小就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对我十分疼爱,我
也很爱妈妈。在我记忆中,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便是跟妈妈一起生活的那十几年,
发生了很多事,令我终生难忘。
我先说我捐精的那件事。记得我少年时第一次射出的精液,并没有射到任何
一个美女的阴道里,而是作为捐赠品捐给了一家私人精子库。精子库的老板苏美
芳阿姨,是妈妈的朋友。苏阿姨那年二十九岁,是一名染着金黄色卷发的时尚美
女。有一次苏阿姨请妈妈吃饭,妈妈带上了我。苏阿姨一见我就十分喜爱,而我
也对漂亮的苏阿姨产生了好感。苏阿姨说她经营的精子公司缺乏健康少男的精子,
问我愿不愿意给她捐献一点精子。我那时年纪小,虽然懂得一点生理知识,但对
捐精的事感到很羞涩。妈妈却笑着替我答应下来,说我这么大了还没有遗过精,
射一次精对身体有好处。于是第二天,妈妈便带我去了苏阿姨的精子公司。经过
走廊,我见两边的取精室里尽是穿白衣的苗条护士,个个长得漂亮,戴着透明的
塑料手套为那些男人取精,那些被打飞机的男人发出阵阵舒服的嗷叫声。妈妈责
怪苏阿姨,说美芳啊,你开的这所精子库看来是色情性质的啊。苏阿姨却说现在
只要能赚钱,还管它什么色不色情。妈妈无奈地摇摇头,问苏阿姨等会儿是不是
也找个漂亮的护士姐姐给我的儿子取精?苏阿姨笑着说当然。我那时对色情二字
并不是很懂,闻言不由紧张起来。苏阿姨把我带进一间环境优雅的单人取精室,
让我躺在一张病床上,用几条布带将我的身体固定住。我有一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很想说自己不想捐精了,但苏阿姨已拉着妈妈出了取精室。过了一会儿,我看见
一名身材高挑、戴着口罩的白衣护士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
个小玻璃杯和一堆湿面纱。护士姐姐露出的两只眼睛充满着温柔的笑意,顿时缓
解了我的紧张。护士姐姐走到床前,将盘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便开始解开我的
裤带。我感到脸发烧,问道:「姐姐,是苏阿姨派你来为我取精的吗?」那护士
姐姐眼里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却不回答我,只管解开我的裤带,褪下我的裤子,
将我那根还未胀硬的小鸡巴握在纤手里,开始轻轻地搓揉、套弄起来。我感到她
的纤手是那么柔滑、细腻、温暖,小鸡巴很快便有了反应,胀硬起来。我不明白
这个护士姐姐为什么不说话,再次问道:「姐姐,我叫李挺,你叫什么名字?你
跟我说说话可以吗?不然你取完精之后,我还不认识你呢!」护士姐姐还是不说
话,手里加快了套弄鸡巴的速度,眼里闪现出一种小女孩般的俏皮神色。我顿时
把持不住,大叫一声,精液激射而出,喷起老高,有几滴射到了护士姐姐头上的
白帽子上。护士姐姐眼里闪现出吃惊的神色,慌忙把双手捂到我的龟头上,我感
到自己的精液继续不断地涌出,全部糊到了护士姐姐的掌心里。
我正回味着第一次射精的奇妙快感,苏美芳阿姨忽然冲了进来,望着那名护
士姐姐埋怨道:「你就是这样客串护士的?取精时连手套都不戴,也不拿杯子接
住精液。你真是、、、、、、」
此时那护士姐姐才发出了「噗嗤」一声娇笑。我一听那笑声便惊叫起来:
「啊?妈妈!是你、、、、、、」
苏阿姨嗔笑着伸手拉掉护士姐姐脸上的口罩,一张熟悉美丽的脸庞映入我的
眼帘,却不是我妈妈是谁?
妈妈一边让苏阿姨用小木勺将自己手上的精液刮到玻璃杯里,一边用蕴含深
情的俏皮目光俯视着我,柔声道:「小挺,射精的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我有些害羞,连连点头表示舒服。苏阿姨将妈妈手上的精液清理干净,对我
笑道:「小挺,本来阿姨要派一个漂亮的护士姐姐给你取精,可你妈妈不愿意,
硬要亲手为你取精。小挺啊,你要记住,你作为一个男孩第一次射精,是被你亲
爱的妈妈亲手弄出来的、、、、、、」
我听了苏阿姨的话,当时只是感到害羞,但随着以后时光的流逝,每当我想
起自己第一次射出的精液是被妈妈的纤手刺激出来的,心里就感到一种难以形容
的甜蜜和幸福。
过了几天,我再次被妈妈带到苏阿姨的取精房。这次苏阿姨让我享受了一下
专业取精的过程。为我取精的是一名个子很高的漂亮护士,人长得很秀气,笑容
很甜美。在取精前先用纤手给我全身做了一次按摩,一边按摩一边用温柔的语调
跟我聊天,问我的年龄,叫什么名字,上几年级,不断地缓和我心中紧张的情绪。
等到谈话的气氛很融洽之后,才慢慢解开我的裤带,从裤裆里掏出鸡巴,由慢到
快,由轻到重地搓揉套弄起来,不到五分钟便把我精液给弄了出来,射了小半玻
璃管。我对那个高个子漂亮护士印象很深,两年后,当我作为一名具有不少性经
验的男孩再次光临苏阿姨的取精房时,把那个高个子漂亮护士日掉了。
我的精液在苏美芳阿姨的公司里经过专家化验,打出的报告是质量优良,说
明我身体健康,而且以后性功能很强。妈妈读了报告很高兴,但为了防止我与那
些身份不明的女孩子们乱交,从此把我看得很严,规定我每天放学后必须准时回
家,不能随便跟同学们去玩。我有点觉得失去了自由,但由于对妈妈的爱,也不
愿违拗妈妈的意愿,每天放学后都按时回家。最后苏美芳阿姨劝妈妈道:「慧雅,
你这样锁住儿子会适得其反的,到时引起儿子的逆反心理就麻烦了。你不就是出
于一种母性自私的心理不愿意小挺的童男之身被过早地破掉吗?你这种想法太封
建了!我看你不如亲自将儿子的童男之身破掉,然后放他到外面去日屄,这样他
反而会感谢你,跟你感情加深,因为妈妈是他的第一性启蒙老师呀、、、、、、」
苏阿姨劝妈妈的话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只知道那一天中午,妈妈跟苏阿姨
悄悄通过手机之后,便忽然用一种深情暧昧的眼光瞧着我。我记得妈妈那天穿着
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腰间还系着一条透明的纱巾,显得十分性感靓丽。我
吃完饭刚准备去午睡一会儿,妈妈忽然拉住我的双手,俏脸微红,轻声问道:
「小挺,妈妈现在要去洗手间。你想看妈妈撒尿吗?、、、、、、」
我闻言一震,面对妈妈如此明显的挑逗,心里虽然欢喜却有点害羞,低声道:
「我、、、、、、我当然想看、、、、、、妈妈真让我看吗?、、、、、、」
于是,在那天中午,我便被妈妈领进洗手间,望见妈妈第一次主动在我面前
解开裤带,褪下裤子,叉开双腿蹲在马桶上。我趴到地上,仰望着妈妈的胯底,
只见芳草萋萋,一片乌黑。尿液淅淅沥沥地浇了下来,浇湿了妈妈的阴毛和大腿
内侧。我忙帮妈妈扯了一截卫生纸,妈妈让我亲手为她擦拭清理胯底的沾留的尿
液,并且柔声笑道:「小挺,你以前问过妈妈,为什么女人撒尿也要用卫生纸。
你现在明白了吧?因为女人的生理结构跟男人不一样,尿尿时容易把尿液溅到大
腿上,所以要用纸擦、、、、、、小挺,你老实告诉妈妈,你看过其她女人的屄
吗?」
我不敢问妈妈在色情网站上看的算不算,只好回答妈妈说自己没有看过女人
的屄。妈妈听说自己的屄是第一个占有我眼光的屄,感到很高兴,从马桶上下来,
拉着我的手道:「小挺,走,到妈妈的卧室里去,今天妈妈要用跟上次不同的方
法为你取精、、、、、、」
于是,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幸福的中午,在妈妈的卧室里,在母爱的引导下,
我的小鸡鸡第一次插入了妈妈温暖湿润的阴道。性交的时间不长,因为是第一次,
我很紧张,不到两分钟便射出了精液。妈妈跟我性交的姿势是「观音坐莲式」,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母子性交的一种普遍姿势。妈妈坐在我肚皮上,旋转着屁股,
又不时抬动着屁股,让小鸡鸡在阴道里急剧地撞击、摩擦,很快便把我的精液弄
了出来。射精后我的鸡巴立刻软了。妈妈微笑着,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慢慢从
我肚皮上站起身子,我望见妈妈的胯底流出来一道粘稠的精液,滴在了我的肚子
上、、、、、、我回忆到这里,李燕的奶头已经被我咂得充血发硬,她的纤手急
剧地套弄着我的鸡巴,颤声道:「小挺,原来你的童身是被你妈妈破掉的,这是
多么令人感到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是,你没有在青春期的时候咂过你
妈妈的奶吗?」
我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射精,一边喘息着回答:「当然咂了!我最喜欢咂妈
妈的奶了!我的童身被妈妈破掉的第二天傍晚,妈妈让我陪她去逛商场。说实话,
我不喜欢逛商场,可是因为想和妈妈在一起,我还是跟着妈妈出了门。妈妈打扮
成芭比少女的模样,穿着黑色的短褶裙,两条玉腿裹在肉色丝袜里,显得十分性
感。上身是一件打着红领结的雪白色女生衬衣,秀发梳成马尾辫垂在脑后,还戴
了一个蓝色的发卡。我看见妈妈的衬衣被她丰满的胸脯顶成两座浑圆的山丘,不
由感到饥渴起来。」
「我陪着妈妈先去买了一大包卫生巾。我问妈妈卫生巾是干什么用的,妈妈
告诉我当女人用卫生巾的时候,男人的鸡鸡就不能再侵犯女人的屄了,因为女人
的屄里会流月经血,很脏。我跟妈妈聊着天,进入了商场的电梯。开电梯的小姐
身材高挑,面容俏丽,一生黑色制服显出优美的身段,扎在脑后的发髻又显现出
一种母性的柔情。妈妈与电梯小姐相互含笑点头致意。电梯上升后,妈妈见电梯
内没有别人,便从皮夹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电梯小姐,笑道:」妹妹,如
果你愿意跪下来给我儿子打飞机,把精液弄出来,这两百元钱就是你的。『电梯
小姐看起来气质高雅不可侵犯,但一见妈妈手里的钱,便双眼发光,立刻把钱接
了过去,揣进口袋里,笑道:「姐姐,你长得好漂亮,看起来好年轻。这个可爱
的小男孩是你的儿子?我还以为是你的弟弟呢!』说着便跪下来,一边仰头微笑
着看我,一边用纤手拉开我的裤链,将小鸡鸡掏出来。电梯小姐的纤手洁白、细
腻,手指细长,涂了跟妈妈颜色一样的指甲油。电梯小姐起初轮流用左右手套弄
我的鸡巴,后来见鸡巴已经涨硬增大起来,便用双手同时握住我的鸡巴搓弄,一
边搓弄一边用俏皮的眼光仰望着我,笑道:」小弟弟,想不到你年龄这么小,鸡
鸡涨起来竟然这么大。姐姐问你一个问题,你日过女孩子的屄吗?『我望着妈妈,
一时不好意思回答。妈妈爱抚着我的脑袋,柔声道:「小挺,姐姐问你问题呢,
快回答呀。你就说好姐姐,我虽然还没有日过女孩子的屄,但只要姐姐帮我打好
飞机,我以后一定会日很多漂亮女孩子的、、、、、、』我便按照妈妈的话对电
梯小姐重复了一遍,电梯小姐闻言嘻嘻笑着,眼里流露出无比喜爱的神色,握住
我鸡巴的双手加快了套弄,当精液激射而出喷在电梯小姐脸上时,正好电梯数字
显示盘上显示到达了11楼。电梯小姐先为我穿好裤子,才掏出卫生纸擦干净自
己脸上的精液,最后打开电梯,对妈妈鞠了一躬,妈妈微笑着领着我出去。」
「我陪着妈妈在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当走到一家『母爱情色店』柜台前时,
两名售货小姐看出我们是一对母子,急忙向妈妈推销商品。两名售货小姐长得都
很漂亮,脸蛋秀丽,马尾辫扎在脑后,穿着笔挺的黑色女式小西服,雪白的衬衣
翻出来,显出一种职业女性的美貌气质。她们向妈妈推销一种『母爱胸罩』,也
就是胸罩上掏了两个洞的那种,可以将母亲的乳晕和乳头从胸罩上穿出来,刺激
儿子的眼球。她们还向妈妈推销一种『母爱内裤』,那是一条浅白色的蕾丝三角
裤,上面开了一块三角形的洞,可以使母亲穿上内裤时露出小腹下的阴毛,同样
是为了刺激孩子的性欲。妈妈将『母爱胸罩』和『母爱内裤』拿在手里抚摩着,
笑着问我:」小挺,你喜欢妈妈穿这套内衣吗?如果你喜欢,妈妈就买下来。
『我还未及回答,那两名漂亮的售货小姐便抢着说现在是搞活动期间,如果购买,
不但价格优惠,她们还可以让孩子享受被她们打飞机的温柔服务,而且这种打飞
机不是一般的打飞机,是两名漂亮的售货小姐现场脱下自己的内裤,裹在我的小
鸡鸡上为我打飞机。我一听便心动了,望着两名美貌的售货小姐,刚射完精不久
的小鸡鸡又忍不住涨硬起来。妈妈见我色迷迷的样子,便微笑着对两名售货小姐
说愿意买一套』母爱内衣『,两名售货小姐闻言欣喜,忙给妈妈包起一套』母爱
内衣『,妈妈付过钱之后,两名售货小姐带着我和妈妈到柜台后面一间小屋子里,
先将我轮流搂进怀里亲吻,然后当着我的面脱下制服裙下的丝袜和内裤。两名售
货小姐都穿着绣满红色小花朵的三角内裤,她们先轮流把自己的内裤蒙在我脸上,
一边让我深深地嗅着,一边颤声道:「小弟弟,你快闻吧,使劲地闻。这是姐姐
穿过的内裤呀、、、、、、』,然后她们便跪在我面前,拉开我的裤链,掏出小
鸡巴,轮流将自己的内裤裹在鸡巴上,开始为我打飞机。我望着两名售货小姐美
丽的微笑,鸡巴感受着她们内裤的棉质柔软,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觉。
尤其是当站在一旁的妈妈忽然忍不住发情,掀起自己的衣襟,将两只浑圆鼓胀的
奶子凑到我嘴边,让我吮吸时,我更是感到自己激动得要爆炸了。于是我一边吮
吸妈妈的奶头,一边任由两名漂亮的售货小姐用她们的内裤给我打飞机,尽情享
受着色情服务,最后精液激射而出,射出了好多。当一名售货小姐摊开她的内裤,
微笑着故意让我看糊在上面的白色粘稠液体时,我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
感到一种需要休息的疲倦、、、、、、」
当我回忆到这里,鸡巴终于被李燕的纤手搓得射出了精液,白花花地射在了
房间的红色地毯上,看起来十分显眼。
亲热完毕,我懒洋洋地系着裤带,望着李燕蹲下身去用卫生纸仔细清理着地
毯上的精液,望着她美丽的侧脸,忽然起了一种莫名的欲望,颤声道:「李燕姐
姐,把你的内裤送给我好吗?」
李燕闻言一怔,转头望着我的脸,眼里有一点羞涩的神情,轻叹道:「小挺,
你要姐姐的内裤干什么呢?姐姐刚才帮你打飞机还不过瘾吗?」
说着便站起身子,将擦完精液的卫生纸丢在垃圾篓里,与我对视了片刻,用
母亲嘱咐般的语调让我闭上眼睛,两分钟后又让我睁开,我看见李燕将一条淡蓝
色丝质三角内裤捧到我眼前,柔声道:「小挺,这就是姐姐的内裤。你既然想要,
姐姐就送给你吧,但是你一定要收好,不要让别人发现啊、、、、、、」
我大喜,忙从李燕手里接过内裤,蒙在自己脸上深深地嗅了一会儿,才把内
裤揣进怀里,与李燕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为避嫌让她先出了那个小
房间,五分钟后我才出去,回到客厅里。
客厅里依然一片灯红酒绿,我感到无聊,正想找陆明说告辞,忽然望见客厅
对面的角落中,坐着一名衣着朴素、神情淡漠的青年,摇着一杯红酒,冷冷地望
着我。
在这种浮躁无聊的酒会中,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有点好奇的人,我便微
微一笑,穿过跳舞的人群,向那青年走去。
我在青年对面坐下,近距离观察他,发觉他面目清秀,年龄大约与我相当,
二十五六岁,眼里有一种迷离的神彩,令人难以捉摸他的心灵世界。
我干咳一声,心想方才自己带李燕出去的举动多半已落在这青年眼里,不由
感到有些尴尬,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搭话,陆明端着一瓶红酒走过来,放到茶几上,
打量了我跟那青年几眼,忽然笑道:「李挺,你可知今晚我为何一定要请你来参
加酒会?」
还未等我回答,陆明续道:「其实我何尝不知你是一个惜时如金的人,不像
我这种花花公子喜欢吃喝玩乐。我也不想骚扰你,但今晚不同,因为卓晓飞要来,
所以我就坚持请你。对于卓晓飞,他跟你的情况相似,也是一个不喜欢参加酒会
的人,但我今晚也坚持请他,因为我相信,不用介绍,你们两人一定能够投缘。
刚才我在暗中观察了半天,你们两人果然眉来眼去,终于坐到了一起。」
我闻言没好气地道:「多谢陆大少的刻意安排!你可以走了,不要冷落了其
他贵客!」
陆明嘻嘻笑着走开。我的目光再次跟那叫卓晓飞的青年碰到一起,举了举酒
杯,微笑道:「这样未免太戏剧化,但也不能苛责陆大少的热情。卓先生是做什
么的?」
卓晓飞的嘴角溢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显示出他这人绝非冷血,而是一个善于
隐藏情感的人。他反问道:「李先生又是做什么的?」
我与他碰了一下酒杯,笑道:「这样,我们相互猜一猜。我先猜,我想,你
应该是一个画家。。。。。。」
卓晓飞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异的神色,淡笑道:「李先生果然厉害。是从什么
地方看出来的呢?」
我盯着他的脸庞,微笑道:「这多半是直觉。如果硬要说猜测的依据,或许
是因为卓先生的眼里有一种迷幻的色彩,这是拥有高度想象力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而画画,便需要想象力。现在轮到卓先生猜了。」
卓晓飞盯了我半响,微笑道:「我不用猜了。其实我第一眼看见李先生,就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刻我终于想起,李先生是作家,经常在《夏都传奇》
发表小说。我曾在杂志的封面上见过李先生的照片。」
我道:「这么说卓先生读过我的作品?而我对卓先生的作品却未拜看过。不
知卓先生可曾举办过画展?」
卓晓飞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叹道:「三年前我曾举办过一场画展,本来准备
举办一星期,可惜不到两天,就被警察强行停止。。。。。。」
我尚未问「为什么」,陆明又走过来,接过话头道:「三年前你在英国留学,
自然不知道那件轰动夏都城的新闻。我们的大画家卓晓飞举办画展,却闹出人命,
因此警察不得不关闭画展区。。。。。。」
我笑骂道:「你小子阴魂不散,又过来干什么?我跟卓先生谈话,不需要你
来嚼舌。。。。。。」
但我见卓晓飞的神情,发觉他似乎不愿提起往事,而且立即起身说了声失陪,
向洗手间走去。我感到卓晓飞身上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便想听陆明说下去,
这家伙却突然停住话头,一顿之后,用一种神秘的语调问我:「李挺,你可知卓
晓飞作画的内容和风格?」
我不耐烦地道:「我怎么晓得?画家就跟作家一样,作品的内容和风格千差
万别。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陆明正欲开口,那边却有客人叫他打牌,这家伙便立刻忘记我的存在,屁颠
着奔了过去。我正想开口骂人,卓晓飞已经回到沙发上坐下,用一种凄凉的眼光
看着我,把我想骂的话压回了喉咙。卓晓飞叹道:「陆明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我
可以回答你。李先生,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画家。我的与众不同,不是说我的作
品画得有多好,而是在于我画画的内容和风格。我告诉你,我画的是鬼。。。。。。」
我闻言惊异,虽然我绝非一个胆小的人,但卓晓飞怪异的语调,却令我的背
脊上莫名地窜起一股凉气。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卓晓飞又问我:「李先生,你
对鬼有什么看法?」
我努力稳住心神,道:「鬼?这是一个比较笼统的概念。鬼的是否存在,一
直有争议。在我看来,鬼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邪
恶的隐秘,如果能够驱除心中的魔鬼,人就真正大彻大悟了。」
卓晓飞点头道:「李先生的观点对我来说比较新颖,也给我一些启迪。如果
李先生不反对,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请你到我的居所去喝茶,再给你讲我的故
事。」
我一愣:「现在?」
卓晓飞点头道:「对,现在。」说罢起身,也不跟陆明告辞,便向门口走去。
我感到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将自己从沙发上拽起,跟在卓晓飞身后。我转头望见了
陆明,发现这家伙也正在望我,并且给我做了一个幸灾乐祸的鬼脸。似乎他对卓
晓飞的不辞而别早已习以为常,且知道我会跟着走。好像一切都在这家伙的安排
算计之中。我却已没有时间来发火,懵懵懂懂地跟着卓晓飞出门,离开陆明家的
豪华寓所,两人坐上一辆出租车,向市郊驶去。
一路上卓晓飞没有说话,且面色阴沉。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渐渐退后,市郊荒
野的风声一阵阵刮过,令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忽然有点后悔跟着卓晓飞走。我
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胆小,因为我预感到自己将面对一些极不寻常的事件。
「嘎吱——」车子陡然停下。我望着窗外,发现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火,
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卓晓飞淡淡道:「还没有到,师傅不敢再往前走了。」
司机是个面貌憨厚的中年人,颤声道:「前面是凤凰山谷,一向闹鬼。两位
先生,原谅我。。。。。。」
我闻言一怔,望向身边的卓晓飞,问道:「原来到了凤凰山谷?这一带一向
荒无人烟,卓先生怎么会住在这里?」
卓晓飞一边付车费,一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读出他眼神里的鄙夷之色,
似乎对我的胆小很是失望。我苦笑着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跟着卓晓飞下车,望
着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转过头,借着天上微弱的星月之光,发现卓晓飞
又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盯着我,不由伸手拍拍他的肩,笑道:「老弟,不要用这种
眼神看我。无论刀山火海,我跟着你走一遭便是了。」
卓晓飞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这就对了。李先生还不知道我要对你讲
什么事,就如此紧张,传到你的读者粉丝耳朵里,定会影响你的声誉。」
我听出这青年语调中并无半点讥讽之意,完全是想轻松一下气氛,于是我的
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大笑着跟着卓晓飞向前方走去,走过一段长草及膝的小路,
终于来到凤凰山谷口。借着星月微光,我陡然望见山谷里有一栋黑黝黝的建筑,
不由大惊道:「这地方我半个月前才来过,什么建筑都没有。那栋屋子从何而来?」
卓晓飞淡笑道:「以现代的建筑速度,半个月可以起一栋大厦,造一间别墅
算什么?李先生,请吧,我的屋子里有好酒!」
一听见酒,我这个酒鬼心里的惧意便减轻不少。跟着卓晓飞下了山坡,半小
时后来到那栋有着东欧古典风格的别墅面前。卓晓飞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我跟着
他穿过荒草遍地的庭园,忽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不由缩紧了身子,问道:
「这里怎么如此荒凉,是你一个人住吗?」
卓晓飞淡淡道:「李先生,你觉得这里像是人住的地方吗?」
我苦笑道:「卓先生不要吓我。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难道是。。。。。。」
我陡地一震,说不下去了。卓晓飞回头看我一眼,表情很是柔和,令我心底
的惧意再次减轻。我跟着他上了台阶,进入一楼的大厅。卓晓飞打开灯,我望见
大厅里很是破败,沙发和茶几集中在大厅中央,都蒙着一层灰。大厅四周蛛网封
尘,几十幅画架蒙着白布,在沙发四周围了一大圈。我正奇怪那些画架为何用布
蒙住,卓晓飞已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下面取出一瓶红酒。我一眼看出那
是至少有五十年年份的法国红酒,不由口舌生涎。
卓晓飞在我对面坐下,一边往两个瓷碗里倒酒,一边道:「李先生,我以前
是一个很敬业的画家。」
我望着沙发周围的画架,接口道:「看得出来。我从未在其他画家的画室里
看见这么多画架。」
卓晓飞与我碰杯,忽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我,哑声道:「画在于精不在
于多。李先生,你知道我这十年来一直画的是什么?」
我勉强堆起笑容,道:「你画的不是鬼么?」
卓晓飞道:「那你想不想看看我画的鬼?」
说着便要起身去掀开身旁一副画架上的白布,我的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凉意,
忙抬手制止道:「卓先生,先不要忙。在我欣赏你的佳作之前,可否回答我,你
为什么要画鬼?」
我之所以要制止卓晓飞,是因为我当时的确没有去看他作品的心理准备。我
担心自己将在他的画布上看到极其血腥恐怖的画面,给自己造成精神打击。
卓晓飞的眼里露出讥诮之色,呷了一口酒,幽声道:「十年前,我才十六岁,
由于成绩优秀,提前两年从北京艺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并且获得到欧洲去继续深
造的奖学金。临行前的一天下午,阳光明媚,几个要好的同学陪我到香山上去写
生。。。。。。」
初秋,北京香山上的枫树虽然枝繁叶茂,但叶子还没有变得深红。这样的景
色,本不适于写生,但卓晓飞却有一种本领,可以把别人眼里平淡的风景画出另
一种风韵。那天下午,当他从山坡上站起,举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一副油画,引发
同学们的赞叹之际,忽听一个冷冷的语音从背后传来:「画是不错,但颜色太淡
了一些,没有把初秋枫叶的神韵表达出来。」
卓晓飞暂未回头。根据这冰冷的语音,他猜测站在自己背后的一定是一名长
发披肩、白衣如雪,且冷若冰霜的美女。这种奇异的直觉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当
听到几名男同学的啧啧赞叹之后,卓晓飞才缓缓转身,果然眼前一亮,在自己面
前站着一名美女,长发飞舞,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秀目极
为有神,正用一种批判的眼光望着自己的作品。
卓晓飞的同学中有一名叫葛丽的女孩,刚与卓晓飞确立恋爱关系,昨晚看电
影时,葛丽主动掀开自己的衣襟,将两只鼓胀的小奶子凑到卓晓飞嘴边,让他吃
奶。卓晓飞便一边含住奶头,一边将手伸进葛丽的短裙里,将丝袜撕破,手伸进
内裤去探索她的私处,摸到一片柔细的毛。卓晓飞的手指很快熟练地捣进姑娘的
阴道,令得姑娘发出了阵阵娇哼。一场电影下来,卓晓飞给葛丽破了处,加深了
恋爱关系。葛丽乳房被揉捏的痛楚还未完全消失,下面被鸡巴狂捣后的肉痛快感
更在回味之中,今日却见身后忽然杀出一个美女,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妒意,
依着自己平时的性子,早已喝骂出口,可那白衣女子竟似有一种威势,令得葛丽
呆呆地望着,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一名帅气的男生终于忍不住搭话,笑问道:「听这位小姐的话,好像对油画
也有研究,请问贵姓芳名,你也是到这香山上来写生的吗?」
那白衣女子不搭理男生,一双秀目依然盯着卓晓飞的画,眉头微皱,似乎还
在寻找作品的缺点。
卓晓飞却已盘坐下来,将一张新画布贴上画架,盯着那白衣女子,迅速地运
笔画了起来。
葛丽不由急道:「卓晓飞,你!。。。。。。」
卓晓飞毫不理睬女友,运笔如飞。画布上一副美人的轮廓迅速勾勒出来。
那白衣女子的眼里掠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似乎对卓晓飞画自己毫不在意,且
双手搭在小腹下,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站着,眼里流露出一种挑战的神色,似
乎在说:「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风韵画出来。。。。。。」
卓晓飞握笔的手陡然停住,画布上一名天仙般的美女呼之欲出。同学们凑过
去看,都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葛丽一跺脚,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转身朝山下奔去。
卓晓飞这才反应过来,忙叫道:「葛丽!葛丽!。。。。。。」正欲追上去,
那女子已走到画架前,瞥了一眼,淡笑道:「轮廓是大概勾勒出来了,可还是很
粗浅。一名真正的画家,需要有高深的观察力。看来你的观察力很一般,因为你
这幅画画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
卓晓飞闻言一愣,苦笑着未及答话,方才那名搭话的帅气男生已不服气地道:
「小姐,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刻薄到底。小卓是我们学校即将保送到
欧洲去深造的高材生。在整个北京,还没有人敢对我们小卓的画指手画脚。你如
果真有批评的资格,现在不如画一幅画给我们学习学习?」
卓晓飞劝道:「算了,小何,大家不过出来玩,你何必这么认真?」
白衣女子却淡淡一笑,从卓晓飞手里轻轻抽过画笔。那叫小何的男生立刻将
一张画布铺到画架上。女子也不坐下,柳腰微躬,一只玉手用握剑的姿势握住画
笔的柄端,就那样在画布上勾勒起来。
小何立时哈哈笑道:「小姐,露陷了吧?连画笔都不会握,竟然也敢画。。。。。。」
他的话音陡然停止,因为画布上已经勾勒出一名少年的轮廓。她画的是卓晓
飞。两分钟后,几名围观的少年早已目瞪口呆,卓晓飞更是浑身颤抖,黄豆般的
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
等一群同窗少年回过神来,白衣女子早已芳踪杳杳,只遗下一缕幽香在空气
中漂浮。
卓晓飞讲到这里,那瓶陈年的法国红酒已喝了大半,两人都有了一些醉意。
我摇动着酒杯,不解地问道:「看来那名女子的画技不错,但她又能画得怎
么好,竟然令你们几个专业的学画少年愣在了当场?」
卓晓飞呷了一口酒,叹道:「李先生不是学画的,当然不能体会我们当时的
感受。画画,尤其是画人,能画出大致的模样只是基础,谁经过训练都能画人画
得很像,但若想利用线条和颜色来描摹出一个人的神韵,却不是那么简单。我一
直是一个善于克制情绪、深藏自己内心隐秘的人。早在那白衣女子之前,也有很
多人给我画写真,其中有画得很好的,但从未有一个人,能超越那白衣女子的技
艺,不上颜色,仅利用几道粗浅不一的线条就能画出我真正的情态。她画的虽然
是我极普通的坐姿,可是我内心的隐秘、深藏的情感,以及生命中所有经历过的
快乐和悲伤都通过我面部表情表达出来。她画的根本不是在红尘俗世中戴着面具
参加化装舞会的我,她画的是真我。。。。。。」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卓晓飞的话头,道:「不好意思,卓先生,我觉得你说
得有点玄。那女子跟你以前并不相识,怎么能在见一面之后就能画出你的真我?
当年画你的那幅画,你还藏着吗?可否给我看看?」
卓晓飞点头道:「好,我到楼上去取那幅画。你等着。」说罢起身,向楼上
走去。
在等待卓晓飞的时间里,我望着那些围绕在四周的画架,很想上前去揭开布
幔看看卓晓飞画的「鬼」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我觉得四周有
一些不可捉摸的暗影在流动,使我难以鼓足勇气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只好
一边坐在沙发上继续喝酒,一边在分析卓晓飞方才未讲完的故事,心想十年前那
个画技精湛的白衣女子,一定与卓晓飞所画的「鬼」有关,但具体情形,一时也
难以猜测。
卓晓飞很久未从楼上回来,我感到焦躁起来,忽然想起李燕送给我的那条内
裤,鸡巴不由涨了起来,忙从怀里掏出那条内裤,仔细观赏着,并不时蒙在脸上
深深地嗅着上面的特殊气息。
昨晚李燕帮我打飞机时,引导我回忆起自己少年时代跟妈妈一起生活的美好
经历,前面讲到妈妈带着我在商场买了一套「母爱情趣内衣」,让我享受了两名
售货小姐用她们的内裤为我打飞机的色情服务。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跟妈
妈再没有发生亲密的行为,因为妈妈告诉我她不能成为我生活中唯一的性伴侣,
妈妈鼓励我到外面去泡妞,但我对于泡妞没有经验,尽管我长得也挺帅,却在很
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勾搭到漂亮女孩。
一天晚上,当我泡妞无果心情沮丧地回到家里时,遇见妈妈在厕所里换卫生
巾。
那时我年龄小,对于女人换卫生巾的事情不是很懂,心里一直很好奇。我曾
向妈妈请求看一看妈妈换卫生巾的过程,却被妈妈拒绝。妈妈拒绝的原因是觉得
这种事太脏,让小男孩看了不太好,但那天晚上由于妈妈没有关厕所门,被我撞
见了她换卫生巾,于是妈妈便没有再回避我,将我叫到跟前,从自己的三角内裤
里扯出卫生棉条,将上面粘糊糊的黑红秽物凑到我眼前,柔声道:「孩子,看吧,
这就是妈妈的月经。很脏是吧?」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特殊气味,却并不明白那卫生棉条上的秽物为什么脏。
妈妈见我不嫌脏,便忽然在心里起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拉开我的裤链,掏出
小鸡鸡,将沾满月经秽物的卫生巾裹在小鸡鸡上,为我打飞机,我感到鸡巴上沾
满妈妈的秽物,热乎乎的很舒服,精液很快便射了出来。
射精后,妈妈将卫生巾展开,与我一起观赏白色粘稠的精液和黑红色月经秽
物混合在一起的淫靡画面,母子俩心中都感到一种奇妙的刺激、、、、、、我想
起往事十分激动,正想将李燕的内裤套在鸡巴上打飞机,忽然听见楼梯上脚步声
响,知道卓晓飞下来了,忙将内裤藏回怀中,正襟而坐。
卓晓飞回到我对面坐下,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展开一幅泛黄的画卷,我触目之
下,陡地一震,立时体会到当年卓晓飞的感受。画布上所画的卓晓飞,粗粗一看
的确不过是一名少年盘坐在画架前作画,但细细观察少年的脸庞,却感觉到一种
复杂的精神痛苦从少年的表情里流露出来,画中的卓晓飞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肖像,
而是一个拥有着真实灵魂的人。
我点燃一根烟,向后一靠,望着卓晓飞,听他继续讲自己的故事:「那白衣
女子的画技震惊了我们那几个修油画的学生。当天下山后,我立刻去见我的导师
沈教授,他是画界名人,在欧洲留过学,对我的学业有过不可磨灭的影响。。。。。。」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沈教授戴着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仔细观摩着卓晓
飞摊在茶几上的两幅画,半响不语,神情阴沉不定。
卓晓飞望着恩师鬓边的白发,不由叹道:「我对不起老师的栽培,画技一直
没有突破,实在惭愧!」
沈教授终于开口,但眼睛还是停留在那两幅画上:「我理解你的心情。这女
子的确比你画得好,但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尤其是你给那女子画的这幅肖像,
的确很美,但却给我一种妖异之感。这个女子会是什么人呢?」
卓晓飞叹道:「经老师一提醒,我也觉得当时那女子是有一种神秘妖异的美
感,可我若是能画出这种微妙的感觉,此刻就不会在这里自我颓丧了。」
沈教授却摇头道:「不,不,晓飞,你不用太过谦虚。你画那女子虽然没有
她画你画得好,但你还是功底不浅,真的画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风韵,你自己难
道看不出来吗?」
卓晓飞顺着老师的手指,向自己的作品看去,陡地一震,颤声道:「老师,
这是怎么回事?这幅画自己会变?。。。。。。」
沈教授闻言一惊,笑道:「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画的吗?什么会变?」
卓晓飞仔细望着那幅画,眼里闪现出惊疑的神色,吃吃道:「老师,我不是
开玩笑,这幅画的确是我的作品,可此刻却给我一种陌生惊奇的感觉,因为当时
我完成得绝对没有这么好。当时我只画出了那女子的粗浅轮廓,可您看这幅画中
的女子,分明散发出一种神秘妖异的魅力,这是我当时绝对画不出来的。。。。。。」
沈教授盯了卓晓飞半响,一边卷起那副女子画像,一边叹道:「晓飞,我看
你是平时画画太用功,有些走火入魔了。你明明画得很好,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
这两幅画今晚先留在我这里,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我。」
说罢不听卓晓飞的分辨,硬将他送出了门。
卓晓飞讲到这里,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挑战的意味。
我喝干瓷碗里的红酒,叹道:「如果我附和沈教授的想法,你一定会认为我
没有想象力,作为一名作家是浪得虚名,可你所叙述的实在是匪夷所思。明明是
你自己作的画,怎么会变出神韵来?我认为不排除你精神紧张的可能性。」
卓晓飞将瓶中最后一点红酒倒给我,淡笑道:「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笑话你,
因为再有想象力的人,听说这种事,都会有太多疑问。当晚我被恩师赶回住所,
一夜未眠,眼前总是浮现出那白衣女子的倩影。凌晨5点,我好不容易要入睡,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
卓晓飞懒洋洋地拿起床边的电话,听出是师母的声音。没听几句,卓晓飞便
从床上猛地跳起,面色早已变得煞白!
一小时后,当卓晓飞打车来到沈教授的寓所,天才蒙蒙亮。沈教授家里站满
警察,师母的哭声远远地便传入卓晓飞的耳朵。他闯进沈教授的画室,只见几名
警员站在两幅画架前,师母毕秀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泣不成声。
卓晓飞的眼光落在那两幅画上,陡地一震。尤其是那副自己昨天画的白衣女
子画像,更令卓晓飞背脊里升起一股凉意!
一名警官模样的人朝卓晓飞望来,沉声道:「少年人,听说这两幅画是你带
来的?」
卓晓飞似乎没有听到警官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副女子画像。卓晓飞清
楚地记得,昨晚自己虽然觉得这幅画在神韵上有变化,但画中女子的姿势并无异
样,女子是正面朝向观众,可是此刻,画中女子却已经偏转身去,半边脸颊被秀
发遮住,只剩一只充满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令人不寒而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难道在做梦?卓晓飞一边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头,一
边问道:「师母,请你把刚才在电话里讲的再说具体一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师母毕秀英比沈教授年轻二十岁,也是北京艺术学院的教授,不过教的是国
画。毕秀英在卓晓飞眼中,一直是沉稳、慈蔼的象征,从未给卓晓飞这种失魂落
魄的印象。卓晓飞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师母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傍晚,到沈
教授家请教问题,教授却不在家,只见到美丽温柔的师母毕秀英。卓晓飞当时感
觉师母长得好美呀,简直跟仙女一样。那天傍晚沈教授一直没有回来,卓晓飞便
向师母请教了很多关于绘画的问题。正要告辞时,师母毕秀英忽然将他推倒在沙
发上,然后跪在他面前,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卓晓飞还未反应过来,师母毕秀英
已经从他裤裆里掏出那根小鸡巴,用自己胸前那两团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夹住,
搓揉起来,一边搓一边叫小乖乖。卓晓飞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师母用乳房侵犯,不
由又是兴奋,又有点害羞,因为卓晓飞那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正在回忆荒唐往事,只听师母毕秀英啜泣道:「昨晚你走后,我发觉老沈许
久不上楼休息,便下楼来催他,发现他一个人坐在这画室里,盯着两幅画看。我
也是学画的,一眼便看出这两幅画是佳作,尤其是这幅白衣女子图,更是表现出
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
毕秀英当时一边伸出纤指轻抚着那幅女子图,一边柔声问道:「老沈,今晚
我一直在楼上备课,想不到你的学生给你送来了如此优秀的作品。这画中的女子
是谁?莫非是晓飞的女友?不对,晓飞的女友不是葛丽吗?咦?老沈,你怎么了?
——」
毕秀英在讲话中陡然发现丈夫靠在椅子上,盯着那副女子画像,神情恐怖,
额头汗珠不断地滴下,忙上前扶住丈夫。沈教授抬手指着那副女子画像,颤声道:
「秀英,那幅画,那幅画,有鬼!。。。。。。」
毕秀英闻言一震,不由再次向那幅画望去,只见画中女子身形微转,长发飘
飘,半边脸庞巧笑倩兮,给人以纯洁俏皮的美感,何来鬼的感觉?
却听沈教授一字字颤声道:「这幅画,晓飞一拿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
对劲。晓飞说自己凭目前的功底,画不出如此神韵的肖像,我当时还以为他谦虚。
晓飞走后,我忍不住坐在这里研究这幅画,越看越不对劲。你知道吗,这幅画中
的女子,起初是正面朝向我,可是我坐在这里看了几个钟头,却发现画中的女子
在慢慢地转过身去。。。。。。」
卓晓飞截断了师母的话头,震惊道:「什么?画中的女子真会转身?怪不得
我方才一见这图画,就觉得十分异样。而且这画中女子的眼神,原先是清澈明亮
的,此刻怎会变得如此怨毒?」
毕秀英瞟了那副画一眼,迅速移开了目光,泣声道:「是的,我也记得这画
中女子的眼光原先是清澈明亮的,可是当她即将在画中转过头的时候,这眼光就
在刹那间变得如此怨毒恐怖!也就在她眼神转换的那一刻,你的沈老师,呜呜。。。。。。
他的心脏病突然发作,呜呜。。。。。。」
卓晓飞的眼泪也掉了下来,问道:「老师此时在什么地方?」
那名警官此刻总算插进话来:「沈教授已经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于今天
凌晨四点逝世,目前尸身暂存于医院停尸房。至于沈教授的真正死因,我们还没
有定论。他虽然被确认为心脏病突发而死,但引发心脏病突发的原因是否他人故
意制造,我们还需要调查。。。。。。卓晓飞,你师母和你的叙述我们警方十分
怀疑,因为我们并没有发现这幅画上的女子会转身,所以我们不能轻信这种无稽
的灵异事件,一定要深入调查。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卓晓飞还是没有理睬警官,他沉默了半响,从画架上卷起那副女子的图画,
转身向外走去。
几名警员拦住了他。那警官冷冷道:「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你跟毕秀英女
士现在都必须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卓晓飞正欲发作,发现师母用眼神阻止自己,便长叹一声,停下了脚步。半
小时后,卓晓飞与毕秀英被带到警局。在审讯室内,卓晓飞面容呆滞,交代了自
己昨日在香山上遇见那神秘白衣女子的事件,并请来几名同学作证。葛丽也来了,
一来就大骂卓晓飞见色起意,并对警察说那白衣女子是狐狸精,是妖物,但一听
说卓晓飞画的图像会转身,吓死了老师,葛丽也顿时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经过近两个月的调查,卓晓飞虽然被认定是杀害沈教授的重点怀疑对象,但
警方却无任何切实的证据。最后不得不停止对卓晓飞的传讯,恢复其自由,可那
张在整个死亡事件中被认为是「鬼画」的女子肖像,却被警方收为重点资料,任
卓晓飞拼死反对也无效。
我呷完瓷碗中的最后一滴红酒,望着卓晓飞阴沉的脸,叹道:「看来你所讲
述的故事是真实的诡异事件,并非你自己的幻觉和杜撰。沈教授竟被画中一个会
转身的女子吓死,这的确超越那些警察的想象力。后来你就再没有见到过那副画?」
卓晓飞冷哼道:「那幅画害死了我的恩师,我岂能任由它被警方收走!幸亏
我有个同学,他的叔叔在警局资料科工作,我便托他将那幅画偷了出来!」
卓晓飞同学的叔叔杜伟,是一名性格爽朗、爱好广泛的青年。沈教授案件发
生时他虽然不在现场,但一听说有一副能吓死人会转身的画,他的兴趣立刻被提
了起来。那幅画被收进档案室的时候,曾经过他的手签名办手续。他当时想仔细
看看那幅画,却被科长训斥了一顿,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其实不用卓晓飞跟他侄
儿撺掇,他也早想把那副画偷出来研究一下。
杜伟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幅画时,画中女子几乎已转过脸去,只剩一只怨
毒至极的眼睛盯着自己,当时就令自己打了一个寒噤,可他再也想不到,当他在
那个夜晚,买通资料室外值班的同事,蹑手蹑脚进入资料室,从一个档案袋里取
出那幅画摊开之后,眼中所见的景象险些令自己当场晕厥!
画中的女子,在杜伟刚摊开画卷的时候,已经完全转过身去,只留下一道靓
丽的背影。正当杜伟惊疑之际,画中女子就像电影屏幕中的恐怖情节一样,陡然
转回头,杜伟看见一张面色惨白、双目滴血的鬼脸,不由一声惨叫,顿时跌坐于
地!
卓晓飞和同学王乐一直在警局楼下的阴暗处等待着杜伟,等了半个多小时也
不见杜伟出来,正隐隐担心之际,见到杜伟缩着身子、面色隐晦地奔过来,从胁
下拿出那副卷好的鬼画,塞给卓晓飞,简历诉说了恐怖经过之后,哑声道:「我
真是被你们两个给害死了!但我答应你们的事不会食言。记住,今后不要再让我
参与这种诡异莫名的事!」说着便转身快步离去,姿态跟逃亡无异。同学王乐胆
小,听叔叔说得可怕,于是不敢再看那幅画,也跟着跑了。
卓晓飞苦笑着,回到住所,在灯下摊开那幅画,不由一震。
只见画中女子跟自己起初画的一样,满面春风,散发着清纯的魅力,哪有一
丝一毫的鬼气?
但卓晓飞清楚,自己明明见证过画中女子的转身,尤其是那只充满怨毒的眼,
还有方才杜伟所说的鬼脸,这一切说明这幅画分明有古怪,可为何此刻又恢复了
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卓晓飞就跟沈教授当时一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将那幅画
贴在前方的画架上,日以继夜地观摩,却一连几天不见异状。画中女子一直维持
着巧笑倩兮的姿态,不见转身,更不见有什么灵异的变化。
卓晓飞感到十分困惑。若是幻觉,难道自己和恩师、师母、杜伟会同时产生
幻觉?若先前的灵异现象真的产生过,如今为何又骤然消失?
画中的白衣女子,在警方近两个月的调查中,找不到一丝线索。卓晓飞曾协
助警方到香山一带搜寻,未曾见过她半丝影子。其实在卓晓飞心目中,那个白衣
女子根本不是来自人间,而是从上天下凡、昙花一现的仙女。尽管她的画像吓死
了恩师,但卓晓飞总是隐隐地认为,这件事绝非简单,而是有着匪夷所思的内幕。
一切真相,或许只能当再次见到那神秘的白衣女子时,方可揭晓。
我望着卓晓飞,他一边打开第二瓶红酒,一边又用那种挑战的眼神望着我。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在这荒郊野外的寓所里,窗外风声如厉鬼呼啸,客厅里
的灯光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昏黄,再加上那围绕四周蒙上布幔的画架,实在有
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实在不确定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因为我自己从
未见过,但从你叙述中,我却感到有一种思维的圈套,这圈套引导我往鬼方面去
想,可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使我猜测这故事中的白衣女子多半不是鬼。」
卓晓飞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道:「哦,到底是什么细节使你轻易就否认了
我的鬼故事?」
我笑道:「很简单,因为你是在白天遇到那个白衣女子,而且你又未在眼睛
上抹牛眼泪,所以你怎会在白日见鬼?」
卓晓飞为我倒酒,摇头笑道:「那你认为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我道:「是什么人我怎么猜得出来?反正她一定不是鬼。至于一幅画中的女
子会转身,且变出一张恐怖的鬼脸,这可能是人为的魔术。」
卓晓飞苦笑道:「李先生,你的思维很缜密,但这件事若是真这么简单,我
又何必将你请到这荒山野岭来?李先生,你对鬼只是一种传统的认知,你并不了
解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着灵异事件。」
我闻言一惊,道:「难道那白衣女子真的是鬼?难道世间真有白日见鬼这回
事?」
卓晓飞端起瓷碗,将酒一饮而尽,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悲苦的神色,道:
「鬼也好,人也好,都在六道众生里受苦,其本质又有何区别?在佛的眼里,众
生平等,皆在服食着贪嗔痴的毒药。我就算见鬼,也是空相。见人见鬼,又有什
么区分?」
我听他忽然大谈佛法,很是诧异,越发觉得这件事绝不简单,当下默默地呷
着酒,听他继续讲下去。
卓晓飞像木偶一样,坐在那幅画前足足半个月,也未曾见到什么灵异的现象,
于是他终于结束这种守株待兔般的方法,收起画卷,决定到香山去寻找。
他始终认为,香山是寻找那白衣女子的唯一线索,尽管警方出动大量人力,
也未曾找到那女子的半点踪影,但卓晓飞却在潜意识里认为,既然那女子已在自
己生命里出现,就一定会再次与她相逢。
因为沈教授的死,卓晓飞早已被取消了去欧洲深造的机会,葛丽也与他分手,
但他对这些都毫不在意,他认为自己生命剩下的唯有一件事,就是在香山去寻找
那名白衣女子。
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深秋的香山,枫叶已经红似火。在络绎不绝的游人中,每日总有一名衣着朴
素、神情专注的少年,背着画架四处漫行,遇到令人心动的美景,便坐下来画画。
他画的都是香山上的枫叶,但每一副都有不同的内容和风格。有的是整个山腰的
枫树,仿佛燃烧了半天的红火,有的只是溪水中一片轻轻浮游的枫叶,却似有着
灵动的生命。
卓晓飞的画得到了游人们的由衷赞叹,家境贫寒的他,在这漫游作画的日子
里,已经得到了好几次高薪就职的机遇。好几家杂志社请他去做设计,还有一个
艺术家协会请他加入,但这些都被卓晓飞婉言谢绝。这期间卓晓飞还遇到过一件
奇事,记得有一次,两名时尚靓丽的女郎到香山游玩,慕名找到卓晓飞,请他为
自己画肖像。卓晓飞冷冷道:「我只会画裸体肖像,你们可愿意脱掉衣服?」
他这样说,并非出于邪念,而是想借此话将两名美女遣走,不要打扰自己的
清净,却不料那两名美女听了卓晓飞的话,对望一眼,微微一笑,二话不说,立
刻脱起衣服来,把卓晓飞吓了一大跳。当两具令人血脉贲张的胴体出现在他眼前
时,他只好拿起笔,为两名美女画裸体像。完成之后,他将两幅画丢到地上,冷
冷地看了两名美女一眼,转身正欲离开,忽听一名女子嗲声道:「得了你的宝笔,
难道就这样让你走了?我们难道不该报答你一下?」
卓晓飞转头看见两名美女齐齐趴在地上,翘起丰臀,胸前两只肥硕的奶子下
垂晃荡,极尽挑逗之能事。卓晓飞自从将葛丽搞掉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女人。
因为牵挂画中女子,他对其它女性本来早已失去了兴趣,但今日得此艳遇,不由
勾起了心底隐藏的原始欲望,于是一边叹息着,一边解开裤带走过去,从后面将
两名美女搞掉了。
当他用手握着鸡巴,任由精液在两名美女的丰臀上喷射之际,天边夕阳正美,
映着满山枫叶,景色绝佳,又到了作画的良机。他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
正想吩咐那两名美女穿好衣服站在山崖边,打算再给她们画一幅肖像时,却早已
不见了两名美女的踪影。
事后卓晓飞才感觉到这件事透着诡异,去向半山腰寺庙里的一位老僧请教,
那老僧说他一定是遇到了狐精。
狐精?卓晓飞不由想起了那神秘的白衣女子。那风姿绰约的白衣女子,是不
是狐精呢?卓晓飞无法判断,只知道不管她是什么,自己都急切地盼望着她再度
出现。
然而直到冬天,香山的落叶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白衣女子还是没有出现。
卓晓飞有些失望,但一直没有气馁。他时常想:「我如此投入地作画,她若
真有感应,为何不出来见我?难道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卓晓飞发觉,自己爱上了白衣女子,爱上了一个神秘莫测、不知是人是鬼的
倩影!
他觉得自己疯了,可已经无法理智!
他发誓要通过作画,将她引出来!
从那年冬天开始,他不再画其它任何事物。每当他摊开画布,他的笔勾勒出
来的,是一个靓丽无比的女子。这个女子究竟是人是鬼,究竟芳踪何处,他丝毫
不知,但他就是要画她!
第二瓶红酒又快喝尽,我发现卓晓飞的语调越发激动,不由受到感染,举杯
叹道:「不管她是人是鬼,你这份痴情,也足以感动天地了。」
卓晓飞盯着我,咬牙问道:「你知道我画了她多少年?」
我望着沙发四周的画架,道:「从你十年前第一次遇见她,到现在。。。。。。
莫非你画了十年?」
卓晓飞点点头。
我惊道:「难道你画了她十年,她还是一次也未再出现过?」
卓晓飞苦笑摇头。
我长叹一声,劝道:「不要难过,因为痴情不是一种罪过。若是她知道你画
了她十年,她理应出现。她之所以不出现,或许有你不知道的缘由。」
卓晓飞苦笑道:「李先生,谢谢你劝慰我,但是你猜错了,因为她在三年前
曾出现过一次。」
我惊笑道:「原来她出现过?那不很好?你的痴情终于感动她了!她是在怎
样的情况下出现的呢?我想这又是一番奇异的经历。」
卓晓飞叹道:「三年前,我从北京回到西宁,除了几口破旧的大箱子,一贫
如洗。我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都后悔当年供我上大学学画画,荒废了光阴,没
有给家人任何经济帮助,自己也前程黯淡。面对父母的怨言,我只有沉默。我回
来后开始找工作,却处处碰壁。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一名热爱绘画的富商打算资
助一场画展。。。。。。」
刘文泉靠在自己豪华办公室的转椅上,望着对面墙上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
神情有些痴呆。
那幅画自然不是达芬奇的真迹,但也是与达芬奇同时代的一名画家高妙的临
摹之作,除了专家,几乎无人能看出它的真假。刘文泉花了六百万美金将它从一
场巴黎的拍卖会购来,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因为他真心地热爱绘画。
若不是少年时代家境贫寒,刘文泉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一名画家。如今他通
过在商场打拼,终于创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在夏都富豪中排名,一直在前三名
以内,可是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时常会感到一种精神空虚,因为他始终认为,
自己生命里真正的理想从未实现。
正因如此,在半个月前,当主管文化的副省长建议他资助举办一场画展的时
候,他表现得是那么热心和激动。副省长的意图是要通过这场画展展现大美青海
的进步文化,可当几名本土画家来向刘文泉展现自己的作品之际,这名深喑绘画
艺术的儒商却感到失望,因为他感到那些作品都很浮躁,都只懂得卖弄技巧,没
有一副画令他感到自然或生命的律动之美,所以他几乎作出结论:青海没有真正
的画家!
就在他的手伸向电话,打算向副省长汇报,建议取消这次画展之际,桌上电
话铃声响起,女秘书甜美的语音传来:「刘先生,有一位青年想见你,带着他的
一幅画。」
刘文泉苦笑,心想:「有一个沽名钓誉之徒!」几乎就要立刻回绝,但最终
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对话筒道:「叫他进来。」
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在女秘书的带领下缓缓进入办公室,身后背着一个长包,
几筒画轴露了出来。
女秘书介绍道:「刘先生,这位卓晓飞先生有几幅画想请您品评。」
刘文泉点点头,挥手示意女秘书出去。他冷冷地盯着衣衫褴褛的青年,不发
一语。这并非他存心制造尴尬,他是想从面相上猜测这青年是否有艺术天资。
卓晓飞神情木然,也不发一言,从自己身后抽出一筒画卷,慢慢在刘文泉的
办公桌上摊开。
画上是一副白衣女子的肖像,有一种极度清纯的美感。粗拙的线条将美女的
风韵奇迹般地展现出来,令得刘文泉看了第一眼后,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卓晓飞默然不语地将自己带来的几幅画相继摊开在这位以评画而著称的富商
面前,表情虽然木然,却隐隐透露出一种自信。
刘文泉发觉自己这些年来第一次用一种贪婪的目光鉴赏着这几幅画,竟有一
种神魂颠倒的感觉。几幅画虽然画的是同一个女子,但神韵并不相同,第一幅阳
光清纯,第二幅含蓄带羞,第三幅沉稳典雅,第四幅神秘妖异。刘文泉从未发现
同一个人竟能表现出如此丰富的气质神彩,或者这四幅画并非同一个人?
他将这个疑问对卓晓飞提了出来,卓晓飞淡笑道:「刘先生不必怀疑,这几
幅画中的女子的确是同一个人。当然,同一个人应该不会有如此风格各异的气质,
我或许将自己的想象和情感注入了画中,所以才有这种效果。」
刘文泉笑道:「绘画当然需要想象和情感。作品和人物如果百分之百一样,
那么就成了照片。只有注入自己的想象和情感,作品才有真正魅力。」
说着请卓晓飞到沙发上坐,亲自为他倒茶。卓晓飞并未表现出受宠若惊的神
态,而是坦率地问道:「不知刘先生能否为我举办一次画展?」
刘文泉点头道:「凭我对你作品的评价,你是第一个在我心目中有资格举办
画展的人。你除了这几幅肖像画,还有其它作品吗?」
卓晓飞摇头道:「其它作品很少,我这七年来的作品,只有这个女子的画像。
我想通过一次大型的画展,使得自己的心上人能感应到我的召唤,出来见我。」
面对刘文泉惊奇的表情,卓晓飞神态自若,毫不保留地对他说起七年前那次
相遇,以及后来画像闹鬼吓死恩师,以及自己从那以后对画中女子的痴恋,七年
来画了数千副她的肖像,听得刘文泉心中骇异,却忍不住深深地感动。
若是一般人,会认为卓晓飞是疯子,但深喑绘画艺术的刘文泉却明白,唯有
这样至情至性的人,才能画出真正优秀的作品。
刘文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叹道:「小卓,你的构想很好,但举办这样的
画展,一时之间很难被世俗所接受。这件事我需要跟主管文化的罗省长商量,如
果他同意,我们还需要一些宣传准备工作。我现在不能向你保证画展能顺利举办,
但只要你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我想一定能成功!」
卓晓飞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留下电话号码和那四幅画,起身
告辞。出门前给刘文泉深深鞠了一躬,淡淡道:「拜托了。」
刘文泉将卓晓飞一直送到电梯口,才在员工们面面相觑的表情中,回到办公
室,立刻拨通了罗省长的电话。
罗省长起初反对举办如此「荒谬」的画展,因为一来这样的画展对表达大美
青海的主题没有什么作用,二来罗省长怀疑卓晓飞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想通过什
么「闹鬼」、「痴恋」的主题来哗众取宠。
然而,罗省长放下电话不久,刘文泉就带着那四幅画来到他办公室。当罗省
长看到那四副气质各异的女子肖像之后,与刘文泉先前的反应一样,也是被深深
震惊。罗省长也是一个真懂艺术的人,沉吟半响之后,伸手一拍刘文泉的肩,肃
声道:「文泉,这次画展你全权负责举办,一定要办好!虽然这样的画展似乎偏
离了大美青海的主题,可是若没有真情真性,大美青海也真的表达不出来。你去
办吧!」
于是,两星期后,在省文化厅、刘氏集团的大力资助下,卓晓飞的画展终于
在工人文化馆顺利举办。几千副高低不一、神态各异的女子肖像,被展现在二十
几道画廊中,任观众品评。来观摩的人群中自然也有不少心怀妒忌的画家,但当
他们看到那几千副唯美的图画之后,大多数人都平静下来,由衷地钦佩作者的才
华。
卓晓飞也随着人流在画廊里漫游。他衣着朴素、其貌不扬,走在人流中,根
本无人想到他就是这些精湛艺术品的作者。他也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引人注目,他
只关心一件事,便是怀着一种近乎幻想的盼望,盼望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能在画
展中出现。
就当他再一次深陷绝望之际,白衣女子终于奇迹般出现!
那是在画展的第三天下午,淡淡的斜阳从窗口照进来,照在人群中一道白色
的裙角上,漾起一片绮丽的光彩。卓晓飞偶一抬头,陡然望见在前方的人流中,
那个白衣女子正以一种悠闲的脚步漫行。虽然只是看见背影,但卓晓飞绝对可以
肯定,那一定就是她!
就在卓晓飞双腿颤抖、热泪盈眶之际,走在那白衣女子对面的一个中年人脸
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惊笑道:「小姐,你真像这画中的美女,咦?!。。。。。。」
中年人的话到此为止,因为他脸部的肌肉立刻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在发出了
一声惊叫之后,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人群还未及骚乱,白衣女子已消失在人群中,但卓
晓飞却看见,女子在消失之前曾回头对自己莞尔一笑。不错,就是她!就是那个
令自己魂牵梦萦了七年的神秘女子!
倒在地上的中年人是个包工头,叫王金才,有几百万的资产。当警方赶到现
场,王金才已经死亡。经法医鉴定,王金才死于心脏病突发,但当时在现场的人
除了卓晓飞,无人注意到王金才临死前受过什么惊吓,更无人见过什么白衣女子。
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卓晓飞被带到刘文泉的办公室。
在车上,他通过刘文泉的司机,知道自己的画展由于出了人命,已被关闭。
卓晓飞直到进入刘文泉办公室,脑子里还是一片懵懂,说不清是困惑,还是
悔恨。因为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七年前吓死了自己的恩师,如今又在画展上闹
出人命。那个白衣女子难道是不祥的妖异象征?自己对她的痴恋,是否是一种愚
痴呢?
一名面目威严的老者站在落地窗前,语音很是阴沉:「你就是卓晓飞?」
卓晓飞呆应道:「是。。。。。。」
刘文泉介绍道:「这位是罗省长。小卓,没有罗省长的支持,你这次画展不
会举办。本来我以为很成功,想不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卓晓飞并未因为见到省级官员而紧张,他只感到困惑和伤感,叹道:「我也
无法解释这种事件。现在我终于后悔,不该将自己的作品公布于众,给他人造成
伤害。如果法律能处罚我,我完全接受,可是这件事跟七年前我的老师遇害那个
案子一样,警方根本无从调查,让我能怎么办呢?」
罗省长沉声道:「方才我问过公安局对你的审讯记录,警方的测谎专家确定
你没有说谎,尽管他们也不相信什么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卓晓飞,我信奉儒家,
不会轻易言鬼神。这件事会在夏都人民的心中造成恐慌,所以我不得不关闭你的
画展。但我私下还是认为你是一名杰出的画家,建议你从自己深陷的灵异事件里
解脱出来,尝试着其它内型的作品,或许你能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整日沉浸在
这种对不可知幻象的迷恋之中。」
卓晓飞回味着这番话,罗省长已在刘文泉的陪同下走了出去。二十分钟后,
刘文泉回来,轻轻拍了拍卓晓飞的肩,叹道:「我觉得省长说得不错。小卓,有
些事以人类的科学无法解释,我们的思维也难以理解。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
不要再画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这对你的精神会有好处。另外,如果你愿意,我
聘请你到我的公司来上班,为我做文化设计。」
卓晓飞摇道:「多谢刘先生看重我,但我一时不能从这件事里摆脱出来,所
以怎敢为贵公司工作?我打算接受罗省长和您的建议,停止画画,休息一段时间。」
第二天下午,卓晓飞的几千副画已被送回他租住的大屋之中。大屋所在地,
是很荒僻的市郊。大屋的房东,是卓晓飞的中学同学,一个富有的机关公务员,
继承了堂伯的房产,由于荒僻不愿居住,闲着又可惜,所以便在等待拆迁的日子
里低价租给卓晓飞。
工人们卸完画后匆匆走了,谁都不愿跟卓晓飞多说话。因为画展中的神秘命
案,不但画中的白衣女子成为不祥的象征,连卓晓飞也被人们看做沾染鬼气的人,
不宜接近。
巨大的厅堂里摆满白衣女子的画像,如同一片美艳的丛林,偏又带着点阴森
和诡异。卓晓飞心底哀伤,在画像间穿梭漫行,不倦地欣赏着自己这七年来的心
血之作。他已确定那白衣女子不是凡人,但无论她是鬼是妖,自己对她的爱恋,
都已无法湮灭。
夜色降临,卓晓飞刚点起蜡烛,身后便传来一个冰冷的语音:「画了我七年,
还闹出了人命。你是不是后悔了?」
卓晓飞浑身巨震,没有立刻回头,但眼泪早已夺眶而出。他不用回头,便知
道,是她!她来了!
身后的语音忽然变得温柔,只听她幽叹道:「不是我一直不出来见你,是因
为我实在有自己的苦衷。。。。。。」
卓晓飞终于转过身,见到了她。
没错,正是她,还是跟七年前第一次出现一样,长发披肩,穿着一身洁白的
连衣裙,此时正俏立在一副自己的画像旁,与画中的美人,在烛光下相得益彰,
互添美艳。
卓晓飞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美人,憋了七年的千言万语,
竟然哽咽在喉头,说不出来。
女子的神态倒很从容,径自走到茶几前坐下,端起一杯卓晓飞未喝完的白酒,
一饮而尽,转头笑道:「不管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心中最困惑的,是你老师和
今天画展上那个中年人的死因。」
卓晓飞终于开口,苦笑道:「是的,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师
和王金才都是吓死的,你为什么要吓他们?」
女子却摇头道:「你错了,不是我要吓他们。一个人感到的恐惧,不是来自
外部,而是源于自己内心的魔鬼。吓死沈教授和王金才的,不是我,是他们自己。」
卓晓飞道:「我不明白。」
女子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叹道:「王金才的死其实很简单。那天我来到
画廊里,本来除了你没有人能见到我,然而那王金才因为见了我的画像,内心幻
想丛生,邪恶的欲念竟然不可抑制,竟然一时破了我的隐身术,见到了我,我大
怒之下,便用幻术使他把我看成好几名被他奸杀过的少女。当年他做过坏事之后,
一直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谁料到我的法术,正是在见了人一面之后,便能看出他
以前做过什么恶事。所以他是被自己心中的魔鬼吓死的,你明白了吗?」
卓晓飞惊奇万分,颤声道:「我相信你的话,因为我也看出那个王金才不是
什么好人,但是我的恩师沈教授呢?难道沈教授也有不堪的往事?」
女子淡淡道:「像沈教授这种文化流氓,天底下太多了,只不过在你们这些
天真的学生眼里,他一直是道德和学术的楷模。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了解的大
概只是你师母毕秀英的转述。毕秀英见到画像中的女子在即将转过头去之际,眼
神中忽然发射出无比的怨毒。其实那双眼睛已经不是我的,也是她的心魔。毕秀
英在少女时代因为妒恨曾毒死过自己的闺蜜,且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她的心中
一直怀有恐惧,担心自己所做的恶事会被人揭晓,所以当她在画面上看到自己闺
蜜的眼睛,便吓得半死,但她一向心性凉薄,所以只是惊惧,并未被吓死,还对
你们隐瞒了自己的心事。至于你的老师沈教授,他临死前在画面上看到的更是恐
怖,那是当年他在欧洲留学时参加邪教,将一些无辜少女杀害肢解后所画的变态
作品。后来他信奉了基督教,为自己曾经的罪恶深深忏悔,一直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当他再次通过我的幻术见到他所害的那些少女之际,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压
力,当时便心脏病发作而死。。。。。。」
卓晓飞摇着头,悲声道:「照你这么说,是否后来帮我偷盗画像的警员杜伟,
也是因为做过坏事,所以才在画面上见到了厉鬼?你究竟是什么人?是鬼?是狐?」
女子呷着酒,淡笑道:「杜伟当然也是因为当年在办案的时候,利用职权勒
索奸。杀了一名坐台小姐,所以才会见鬼。至于你问我是什么人,你猜我会是什
么人呢?」
卓晓飞仔细端详着女子,道:「我猜,你是狐仙?」
女子「扑哧」一笑,美态迷人,道:「我看你是聊斋看多了,这个世界上哪
来那么多狐仙?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我叫柳云鬟,是一名巫师。」
「巫师?——」卓晓飞一时之间很难理解这个名词,更难以将这个词与眼前
靓丽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女子柳云鬟的语音忽然变得有些忧伤,缓缓地说了下去:「我原本跟你一样,
是一名酷爱绘画艺术的学生。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境优越,我又是独生女,
因此我从小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不必为现实生活发愁,完全沉浸于自己喜爱
的绘画艺术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早晨,在大街上见到那名男子,我的命运不会突然转折,
或许就会像师长亲友们所预测的那样,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到欧洲去留学,回国
后开画展,功成名就。。。。。。」
卓晓飞听到这里,不由叹道:「我的命运其实跟你相似。如果不是那天下午
在香山上遇见你,我也会遵循你所描述的那条成功之路走下去。」
柳云鬟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是就在那天早上,由于遇见了那名男子,命
运就不由自主地改变。」
卓晓飞不由问道:「那名男子是谁?是你后来的男友么?」
柳云鬟的眼里闪过一种俏皮的神色,微笑道:「怎么,吃醋了?你还是先听
我讲吧。那天早上,蒙蒙细雨,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画架去学校,在一个衯�亲,实在非我亲自出来处理
不可。」
一顿之后,用一种讥诮的眼光瞧着文慧,语调变得神秘:「文慧小姐,你知
道他们要你嫁的梭宝公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文慧幽叹道:「我从未听说陈议员有个弟弟,我要求与他弟弟见面也遭拒绝。
我想他弟弟之所以这么见不得人,多半是个残疾的怪物……」
陆风忽然仰头狂笑,笑声极度怪异。文慧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很是不解。陆
风放下酒杯,伸手操作了几下鼠标,文慧看见电脑荧屏上出现了一头猛狮般凶恶
的巨犬,不由吓了一跳,问道:「这是?……」
陆风沉声道:「这便是梭宝,介鲁女巫的爱犬。由于女巫的宠爱,这恶犬的
地位甚至在陈彪之上,陈彪不得不将其认作自己的兄弟。这通灵恶犬不但凶残嗜
血,以人肉为食,更对摧残凌辱美丽少女上瘾。据说这恶犬是……」
文慧早已听不下去,只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险些晕厥过去,她的眼泪夺眶
而出,泣声道:「天啊,这是什么人间地狱!他们竟让我嫁给一条狗!……」
陡地起身,惊惶道:「不好!依娜和美芳不知道真相,还盼望着嫁入陈家!
若是陈家的人现在去抓她们……」
陆风却示意文慧坐下,一边操作鼠标,一边冷笑道:「这种爱慕虚荣的女子,
应该让她们尝尝苦头!文慧,我请你看一出戏!」
电脑视频上出现了两名美艳的女郎。文慧惊道:「这不是在我们的住所里么?
陆大哥,这也是你手下摄影组的杰作?」
陆风呷着红酒,微笑道:「对,现场直播,请你慢慢欣赏。」
只见视频上依娜和美芳焦急地在屋中走来走去。依娜道:「电视新闻说现在
吉隆坡的黑白两道都在追缉侠客陆风,还说文慧跟那个侠客在一起。美芳,我们
该怎么办?如果文慧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就不能嫁入陈家了!」
美芳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文慧,怎么会跟那个死侠盗混在一起?莫不是
想在嫁入陈家之前,找个帅哥爽一下?」
文慧盯着视频,闻言叹道:「这两个死丫头,危险来临还不自觉,还有精神
在这里胡言乱语!陆大哥,求你救救她们!这时陈彪的人若是去捉她们……」
陆风淡淡道:「你放心,你不出现,陈彪的人不会对她们感兴趣。她们充其
量只是陪嫁的丫鬟。没有你这个主角,她们没有资格进陈家的门。」
文慧道:「陆大哥的意思是让我躲起来,她们就更安全?」
陆风却笑道:「你怎么能躲起来?你不出现,好戏就演不下去了。」
文慧不明白,正欲再问,忽然看见视频上几名黑衣人持枪闯入自己的住所,
依娜和美芳吓得尖叫起来。只听一名黑衣人厉声问道:「文慧小姐回来过没有?!」
两个女郎相拥着缩在沙发里,摇着头,牙齿打颤。依娜吃吃道:「文慧小姐没有
回来她不是被那个侠盗陆风给抓走了?」几名黑衣人对望一眼,正要离开,一名
脸上带疤的猥琐汉子见伊娜和美芳长得漂亮,不由邪笑道:「老大吩咐我们不准
动文慧,但对于这两个贱货,我们稍微享受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其他几人被
说得有点心动,但还是有些犹疑。却见那疤脸汉子已经狂笑着一把揪住伊娜的头
发,将其拖跪到自己胯下,解开裤带,掏出那根早已胀硬的黑肉棒,不顾伊娜的
惊叫,强行插入她的嘴里,开始乱捣起来。其他黑衣汉子于是也忍不住,分成两
组,一组三人,分别对付伊娜和美芳。两名美女先被强迫着口交,将六名大汉的
棒棒吮吸得极度发硬,然后被大汉们撕扯掉衣裙,按倒在沙发上轮暴。两名美女
先是哭喊,后来也就顺从了,还做出谄媚的表情来为大爷们服务。几名黑衣汉子
足足搞了两个多小时,两名美女脸上被射满白浆,大汉们才相互打着手势,迅速
撤出了住所。文慧看得玉牙紧咬,骂道:「畜生!畜生!这帮畜生!、、、、、、」
只见视频上两名美女清理完身上的秽物,美芳偎依在伊娜怀里哭泣了一会儿,抬
起头颤声道:「是侠盗陆风劫走了文慧,这些陈氏集团的打手不去找陆风,来吓
唬我们两个女人,真是没有道理!」陆风看着视频,不由冷笑道:「这几个陈彪
的手下真是色迷心窍!伊娜和美芳纵然地位比不上你,但也属于梭宝公子玩弄的
对象。他们竟敢在老虎口中谋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嘿嘿,陈彪找不到我,就
想在你的住所附近守株待兔。很好,我就成全他们。文慧,现在你该闪亮登场了!」
说着忽然闭眼,单手抬起,做了个怪异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文慧不知他在做
什么,正感奇怪,忽然看到视频上住所的门被推开,一名面色幽怨的女子出现在
屋中。文慧大惊,颤声道:「这不是我吗?陆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风睁开眼,盯着视频上的「文慧」,微笑道:「嗯,不错,很像。文慧,
你不用吃惊,这只是我的一点小法术。视频上的『文慧』自然不是你,只是我对
付介鲁女巫的一个道具。」
且说伊娜和美芳正在惶惑之中,忽见文慧出现,不由又惊又喜,两人轮流拥
抱着文慧,伊娜泣声道:「文慧姐,我们真是想死你了!还以为你跟那个侠盗私
奔了!」
美芳嗔笑道:「伊娜你胡说什么?文慧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文慧姐,你跟那个侠盗陆风是不是已经。。。。。。嘿嘿。。。。。。」
「文慧」面对美芳暧昧的眼神,淡淡道:「你是不是喜欢侠盗陆风?要不要
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让他带你去浪迹天涯?」
美芳忙摆手道:「不不不,文慧姐,我只是开句玩笑。我才不会跟着什么侠
盗去浪迹天涯,我追求的是富贵人家的生活。文慧姐,你回来就好了。不知陈家
什么时候来迎娶我们?」
她话音未落,门已被「呯」地撞开,那群黑衣人再次闯入,这次还包括一脸
阴沉的欧阳瑞。伊娜和美芳早已摆出谄媚的笑容,「文慧」却面色冰冷。
欧阳瑞深深地看了「文慧」几眼,苦笑道:「文慧小姐真是神通广大,竟能
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悄悄溜回来。那个侠客陆风呢?」
「文慧」冷冷道:「陆风若是在这里,你还有机会说话?」
欧阳瑞冷笑道:「没有陆风,你也敢独自回来?想接你的这两个姐妹走?可
惜就算你想带走她们,她们也未必想跟你走。她们想嫁入陈家的欲望,可比你要
强得多!」
「文慧」淡笑道:「欧阳先生,你料错了。我为什么要带这两个姐妹走?她
们既然想嫁入陈家享受荣华富贵,我何不成全她们?我这次来,正是要带她们进
陈家。却不知你们是否准备好迎娶的仪式?」
欧阳瑞目中闪过几丝惊疑的神色,吸了几口气,沉声道:「现在正值侠盗陆
风肆虐的非常时期,迎娶的诸多繁文缛节,还是能免则免。文慧小姐,我现在郑
重地告诉你,赶快收拾好你们的行李,尤其是你们的芭蕾舞服,跟着我们走!老
太太和梭宝公子将在明晚欣赏你们的舞技!」
文慧见到视频上欧阳瑞带着「自己」和两名室友离开住所,不由道:「陆大
哥,这视频上的女子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想这一定是极高深的易容术吧?看
样子欧阳瑞带着她们离开,是要将她们推入虎口了。陆大哥,这视频上的假我真
能对付介鲁那个老巫婆?」
陆风关掉视频,一口气喝干杯中酒,向后一躺,微喘道:「介鲁的巫术有一
定火候,但自从被我的血咒弹震伤,功力一时间不可能完全恢复。文慧,相信我,
邪不胜正。那老巫婆既然想跟我玩,我就陪她玩到底!现在我们都休息,到明晚
就有好戏看了!」
文慧摇着头,望着陆风躺在沙发上逐渐进入梦乡,她思潮起伏,没有半丝睡
意。得知介鲁母子俩的险恶用心之后,她感到这个人间与地狱没有差别,但陆风
的出现,又使她看出生命中毕竟还存在正义的力量。陆风高深莫测的工夫,以及
他俊美的外表和潇洒的谈吐,令得文慧的芳心起了一层涟漪,随即又为自己这种
情绪感到羞愧,因为想起了洛平的惨死。
她就带着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情,在沙发上坐了一通宵。陆风却睡得很沉,直
到窗外大亮了才伸着懒腰醒来,却忽然觉得下。身传来阵阵快感,睁眼看见文慧
跪在自己面前,纤手握着那根肉棒,正拼命吮吸。陆风大惊,忙推开文慧,将自
己的命根子装回裤裆,厉喝道:「你干什么?!、、、、、、」文慧俏脸微红,
起身后退几步,嗫嚅道:「陆大哥,对、、、、、、对不起、、、、、、你实在
是长得俊美、、、、、、我忍不住、、、、、、」陆风长叹一声,望着摆在茶几
上的丰富早餐,叹道:「你倒是个很贤惠的女子。」文慧红着脸,一边为陆风递
上牛奶杯,一边道:「陆大哥笑话我了。我哪里算得上贤惠,这些都是服务生方
才送过来的。」
陆风咬了一口面包,语调有些含糊不清:「我说你贤惠就贤惠,不必谦虚。
可惜洛平死了,不然他会是个很幸福的男人。」
文慧闻言,心中一痛,低头喝着牛奶,不再言语。
陆风望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我口无遮拦,触
到你的伤心事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洛平报仇!」
文慧摇头道:「陆大哥不用客气。不管能否报仇,你这份心我永远感激。」
一顿之后,不由抬头瞧了陆风一眼,轻声问道:「陆大哥,你闯荡江湖这么
多年,难道没有自己的红颜知己?」
陆风闻言面色一沉,淡淡道:「江湖凶险,孤身一人都难活命,还敢奢谈什
么红颜知己?也许对我这种人来说,孤独就是宿命……」
文慧听他说得如此悲观,心想这俊美的侠客一定有自己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
当下也不敢再多问,低下头默默地吃着早餐。
倏听陆风道:「咦,好戏开场了。那老巫婆提前召见三女……」放下杯子,
伸手点动鼠标,电脑上顿时出现了视频画面。
文慧对他的神通广大已不感到稀奇,当下仔细盯着电脑视频,只见那假文慧
和两个女伴被带到一间阴暗的石室里。
昏黄的灯光照出了「文慧」淡漠美丽的脸庞,更照出石椅上介鲁女巫狞恶丑
陋的嘴脸。陈彪站在母亲左侧,女巫的右侧,蹲着一只形若猛狮的巨犬,对三女
涂着血红的舌头。
介鲁女巫盯着「文慧」清秀至极的脸庞,不由赞叹道:「比照片上还漂亮。
不错,实在不错……」
一顿之后,又沉声问道:「文慧,我问你,陆风带你去了什么地方,对你说
了些什么?陆风此刻在何处?你都要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我这个老太婆对儿媳妇
可是有惩罚手段的!」
「文慧」淡淡一笑,道:「介鲁大师,区区一个侠盗陆风,实在不用您老人
家操心。他虽然有血咒弹这种武器,但介鲁大师的魔功也把他伤得不轻。他本来
是想带我走的,但陈议员已经在吉隆坡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他带着我只会是累赘,
所以就把我放了,自己去逃命。至于他究竟能否逃出介鲁大师的法掌,那只有看
老天是否眷顾他了……」
介鲁女巫闻言大笑,一双鼠眼紧紧盯在「文慧」身上,笑道:「你的嘴巴很
甜,尽管你说的多半是假话。嗯,我听得很受用。姑娘,我告诉你,不管那个陆
风有多么神通广大,不管你跟他有没有私情,我都会抓到他,让他形神俱灭。现
在我们先不说这些话题,既然你们要嫁入陈家,当然要认识一下你们的夫婿。在
我介绍梭宝公子之前,你们先表演一下舞技。听说你们都是国家剧团的一级演员,
平时给那些高官富商表演惯了,今天也让我老太婆开开眼,更让我的梭宝公子开
开眼!」
于是,在介鲁女巫的逼迫下,三女不得不接过欧阳瑞递过来的芭蕾舞服,在
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换衣。三具迷人的胴体展现在灯光下。「文慧」的表情却很从
容,相反依娜和美芳倒觉得难为情起来。这两个心性势利的美女,终于感到嫁入
陈家或许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买卖,因为自从接触到介鲁女巫那凶残妖异的眼神,
她们已经感到自己的人格的卑贱。
文慧通过视频望着三女翩翩起舞,目光尤其盯在那假文慧身上,不由惊叹道:
「陆大哥,你给我找的这个替身舞跳得真好!一看便是专业的芭蕾舞演员!她究
竟是什么人?是你的朋友,还是属下?」
陆风又开始喝酒,语气很冷淡:「你现在不用管她是什么人。只要能对付介
鲁这个老巫婆,她的身份并不重要。」
文慧在心里暗暗吐着舌头,只好继续看下去,只见视频上三女总算停下了舞
步,那假文慧神色从容,依娜和美芳已经娇喘吁吁,还忍不住相互悄悄打问:
「梭宝公子究竟是谁?怎么不见露面?」
陈彪带头鼓起掌来,介鲁女巫枯瘦的手爪也拍了两下,点头道:「嗯,跳得
不错。梭宝——」
伸手轻轻拍着椅旁那头巨犬的头,问道:「梭宝,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喜
欢芭蕾舞,婚后让她们天天给你跳……」
陈彪和一群手下已经哄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幸灾乐祸的邪恶意味。「文慧」
神色未变,依娜和美芳却早已尖叫起来,两人盯着那只恶犬,眼中都流露出羞愤
恐惧的色彩。她们再也想不到,自己做梦都想嫁给的富贵公子,竟然是一条狗!
依娜首先向门口逃去,却被一名黑衣大汉伸手一推,倒在了地上。介鲁女巫
手中的铁链一松,那头恶犬狂吠着扑上来,一时间女子的绝望尖叫和衣裙撕裂混
合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恶犬后腿间那根血红的长棒棒「噗」地插入了伊娜的阴
道。鲜血飞溅中,谱出了一曲人间地狱的乐章!文慧的身子早已瘫倒在沙发上,
双眼离开视频,泣声道:「真是灭绝人性!陆大哥,你怎能任由那巫婆如此作恶?!
……」
陆风盯着视频上依娜被恶犬蹂躏的残酷画面,面色沉稳,淡淡道:「你不要
急,你的替身就快出手了!」
话音未毕,只见视频上白影一闪,「文慧」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已经分开了恶
犬和依娜,将衣裙破碎、浑身鲜血的依娜拦在自己身后,面对那条人立起来张牙
舞爪的恶犬,淡淡道:「介鲁大师,梭宝公子娶的是我,依娜和美芳只是伺候的
丫鬟。要急着行夫妻之礼,怎么能把我跳过?」
随即语声转柔,对那头恶犬道:「梭宝梭宝,我才是你的媳妇,你怎么不跟
我亲热?快过来,让我好好地伺候你……」
介鲁女巫已经感到不对,从石椅上陡地站起,厉喝道:「你不是文慧!你究
竟是何人?梭宝快回来,不要过去!……」
她话音未落,那恶犬梭宝已经抵抗不住从「文慧」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奇异
幽香,嗷叫着扑了上去。
只听一声凄惨的狗叫,伴着漫空鲜血飞舞,那恶犬梭宝已重重地跌在地上,
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石室中的人,连介鲁女巫身上都沾了几滴狗血,其他人更是被肮脏腥臭的狗
血溅了一身,唯有那「文慧」仍是一身洁白干净的芭蕾舞服,没有沾到一点血污,
且面色从容。石室中的人,除了介鲁女巫,无人看出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法,竟在
一招之间将这头通灵恶犬毁去。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点,陈彪和手下纷纷拔出枪
械,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文慧」。
介鲁女巫望着地上的狗尸,浑身瑟瑟而抖。陈彪正欲命令开枪,介鲁女巫却
一挥手,哑声道:「阿彪,你把这石室中的人全部撤出去,包括地上你弟弟的尸
体……没有我的命令,一个时辰内谁都不要进入这间石室!快,执行我的命令!」
陈彪也意识到石室中这名看似美丽柔弱的芭蕾舞女隐藏着凶险,自己早就巴
不得离开,当下说了声「娘保重」,便挥手带着一帮手下撤出了石室,将那具血
肉模糊的狗尸用麻袋装走。依娜在美芳的搀扶下也狼狈地逃出了石室。
文慧望着视频上的「自己」与介鲁女巫默默对峙,不由叹道:「依娜和美芳
总算离开了……陆大哥,不知我的替身能否战胜这个邪恶的女巫?」
陆风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酒杯,抿动薄薄的嘴唇,开始说话,
文慧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因为他的话音竟从视频上的「文慧」嘴中说出来!
「介鲁,就凭你这点巫术,也敢在南洋称霸?本来我也无暇管你的闲事,可
是这位文慧姑娘,早已名花有主,轮不到你的狗儿子了!」
介鲁女巫听「文慧」的嘴中说出男声,眼中掠过一丝惊惧之色,将鬼头杖朝
地上一顿,冷冷道:「好厉害的驱尸之术!你究竟是谁?以为弄了这么一具女尸,
就能奈何我了?」
「文慧」的嘴角露出阴邪的笑意,抬起纤手,将一张人皮面具缓缓从脸上剥
下,露出一张腐烂可怖的脸,鼻孔嘴角流着黑水,冷笑道:「我是谁,你到阴曹
地府去问阎王吧!」
说着忽然张口,吐出一股阴寒腐臭的劲风,向介鲁女巫罩去!
看视频的文慧早已被这种恶心恐怖的画面吓得移开了眼睛,颤声道:「原来
这视频上假扮我的人,竟是一具腐尸!陆大哥,你怎么会这种邪术?」
陆风的眼里也流露出阴邪之意,张着口,通过视频上的「文慧」喷出团团黑
雾,将介鲁女巫裹在雾中。女巫起初只是发出鄙夷的冷笑,似乎根本未被黑雾所
伤,但在两分钟后,女巫陡地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切齿道:「鬼雾咒!原来是
你!……」
文慧壮胆看着视频上石室中的黑雾渐渐散去,介鲁女巫七窍流血,在那具女
尸面前缓缓倒了下去。
陆风总算恢复了正常,一边关闭视频,一边叹道:「看来我的驱尸术和鬼雾
咒有一些进步,虽然赶不上师父,但对付介鲁这个老太婆,还是绰绰有余。」
文慧第一次对眼前的侠客感到恐惧,颤声道:「陆大哥,你是闻名的侠客,
怎么会这么多邪术?你……你究竟是不是陆风?……」
陆风的眼里露出讥诮之意,冷笑道:「陆风?就凭那个小白脸,能对付巫术
高深的介鲁?」
说着抬手,从脸上缓缓剥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同样俊美却充满妖异神情的
脸庞,叹道:「那天在吉隆坡一座酒楼上,我与陆风一见如故,畅饮美酒,笑谈
风月,结为兄弟。酒后陆风不省人事,我为了让他逃避这人世间无边无际的苦难,
便点了他的死穴,剥下了他的面皮……」
文慧一下子跌坐到沙发下,望着面前陌生的俊美男子,颤声道:「你……你
究竟是谁?……」
男子用一种混杂着悲悯的妖异眼光瞧着文慧,叹道:「人间对你们这些美丽
的女子来说,不啻为地狱。纵然嫁给介鲁的恶犬,也好过遇上我。我要带你去一
个地方,去给一位老人跳舞。」
文慧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比嫁给介鲁女巫的恶犬更加悲惨恐怖,但她已无暇
去想,因为在男子眼光的注视下,一股沉重的睡意已经袭上她的大脑,她很快失
去了知觉……
果毛巫师贪婪地观赏着身着芭蕾舞服、秀丽淡雅的文慧,点头道:「很好,
很好,一个险些被狗糟蹋的女子……巴巴拉,你很会学习师父。当年师父以侠客
括当的形象骗你,你如今又用他师弟陆风的形象去骗人,还趁机诛杀了介鲁这个
老太婆。很好,很好,得到了我的真传。柳云鬟——」
绿幽幽的鼠眼移向柳云鬟,邪笑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你觉得自己的命运,
能否比这几只色祭好一点?」
柳云鬟早已神情麻木,巴巴拉讲完故事后也是一脸痴呆。那头拴在屋角的凶
恶野猪发出低沉的嗷叫,加上果毛巫师阴邪至极的笑声,整个石室充满妖异的恐
怖气氛。
果毛巫师的鼠眼再次扫过秦素娥、苏丽,及文慧三女的俏脸,似乎在回味弟
子戏弄欺骗她们的过程,但就在刹那间,果毛巫师面色骤变,沉喝道:「什么人
敢在这里混水摸鱼?」
站在苏丽身后的一名少女本来一直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此时慢慢抬
起头,从苏丽背后移出来,原本痴呆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满面春风,对果毛巫师
笑道:「我还以为你被美色所迷,注意不到我了。果毛师伯,闭关十年,功力一
定精进不少啊!」
巴巴拉和柳云鬟都是大吃一惊,巴巴拉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名十六七岁
的阳光少女。他记得她叫梅左,是曼谷一家贵族女子中学的学生。
那天中午,当巴巴拉领着三名被催眠的女子走过贵族中学门口,在一个小卖
铺前买饮料时,一名扎着马尾辫、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少女冲入店中,眸光无意
间朝巴巴拉脸上一扫,顿时再也舍不得离开,凑上前来,羞红了半边脸,嗫嚅道:
「大哥哥,我买发卡少了几毛零钱,你能借给我吗?」
巴巴拉心里暗笑,面对这样的故意搭讪,他已见怪不怪了,当下从皮夹里掏
出一元零钱,递给那少女,然后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小卖铺。秦素娥、苏丽和文
慧三名「色祭」低头跟在后面。
少女正欲追上去,被一名路过的男子猛地揪住胳膊,拉到路边。少女未及惊
呼,穿着便装的男子已向她出示了一下警察证,沉声道:「小丫头,你不要命了?
那个男子是全东南亚通缉的邪恶巫师,我们正在对他进行追踪和包围。你来凑什
么热闹?还不快回学校去!」
少女惊得长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便衣警察已放开了她,向那英俊男
子身后悄悄蹑去。
那男子陡然回头,目光虽然并未射到那便衣警察身上,那警察已吓了一跳,
慌忙闪身进入大路旁的一条小巷内。
少女实在难以相信那俊美男子是个巫师,就算他是巫师,少女也从他冷峻沧
桑的神情里看不出丝毫邪恶的意味。倒是那三名紧跟着男子的美丽女子看起来有
些古怪,尤其是那名穿着芭蕾舞服的清秀女子,更是显得滑稽,因为纵然她是芭
蕾舞演员,也没有道理在大街上穿着芭蕾舞服的。
男子朝少女径直走来,嘴角带着一丝蕴含无穷魅力的微笑。少女的芳心顿时
「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红霞再次飞上双颊。
男子走到少女跟前,柔声道:「我叫巴巴拉,你叫什么?」
少女含羞道:「我叫梅左……」
巴巴拉微笑道:「好,梅左,很高兴认识你。你可否愿意跟我走?我带你去
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梅左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喃喃道:「好,我跟你走。你带我去哪里,我就
去哪里……」
巴巴拉笑着转身而行,梅左紧跟在穿芭蕾舞服的文慧身后,四人快步向前走
去。
待四人消失在前方街道转角处,几名便衣警察才从一个商铺里闪身出来,其
中一人拿着对讲机开始低声讲话,另一人叹道:「我们这组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只要巴巴拉一直在我们监视范围内,等到龙惠大师一来,不愁抓不住这个巫师!」
且说巴巴拉领着四名被催眠的女子走出市区,穿过一片疏林之时,忽然停步,
向走在最后的梅左盯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伸指一点,梅左立即恢复了神智,
惊惶地望着四周,颤声道:「我这是在哪里?」
巴巴拉叹道:「你这是站在鬼门关前,再向前走,就是地狱。现在向后退,
回到你的学校去,今后或许还有天堂般的生活。小姑娘,走吧。师父有三只『色
祭』便已足够,不用你再来画蛇添足。」
梅左却似舍不得离开,望着巴巴拉的脸庞,觉得他在夕阳下看起来更有魅力,
当下用手指绕着裙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你是一名巫师?但我看不出你是
一个坏人……」
巴巴拉盯着梅左清纯秀丽的脸庞,冷冷道:「小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
过你吗?」
梅左一怔,道:「为什么?……」
巴巴拉眼里掠过一丝混合着羞愤和悲伤的复杂神色,幽叹道:「因为看到你,
我想起了索瓦……」
梅左道:「索瓦是谁?」
巴巴拉的目光投向天边,道:「索瓦是我的初恋爱人,我跟她度过了一生中
最幸福的时光。她死的时候,跟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
梅左不由道:「哦,原来我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巴巴拉大哥,不管你是什
么身份,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痴情的人。我很遗憾你的爱人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你。
她是得了绝症吗?」
巴巴拉摇头道:「不,她没有得任何病。相反,她的身体很好,她一直是个
健康快乐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我也感到健康快乐。我们本来以为幸福单纯的生
活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在一天夜晚,残酷的命运很快就打碎了我们的美梦。索
瓦死了,死得很惨,而我还活着,却只剩一具干枯的躯壳……」
梅左听出他语调中蕴含的无尽哀伤,不由也感伤起来,问道:「究竟发生了
什么事,令得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死于非命?」
巴巴拉摇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真是奇怪,我今天竟然能对
你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或许是这么多年来,我内心压抑太久,想找个倾诉的
对象,可你绝不是一个理想的倾诉对象。你走吧。在我反悔之前,你走得越快越
好……」
梅左忽然用双臂抱住了身子,因为吹过原野的冷风,令得她有些发抖。她望
着巴巴拉,并不移动脚步,而是道:「这荒郊野岭,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回哪里去?」
巴巴拉冷笑道:「你说什么?难道还要我送你一程?」
梅左耸耸肩,笑道:「我本以为长得英俊的男子一定有绅士风度,有怜香惜
玉之心,看来我的想法是单纯了。你不送我就算了,我一个人回去,若是被野兽
叼走,你可会悔恨一辈子?」
巴巴拉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领着三名「色祭」匆匆出了疏林。梅左望着他
的背影,呆立半响,叹着气转过身,朝相反方向行去。
夜晚,巴巴拉坐在一间废庙前的篝火旁,喝着葫芦里的烈酒,哼着一首少年
时代熟悉的曲子,眼神变得十分迷惘。
三名「色祭」垂首立在他身后,默然不语。
忽然,巴巴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冷哼道:「既然一心想送死,你又何必
躲躲藏藏?出来吧。」
梅左从废庙的墙根后缓缓踱出,来到篝火旁蹲下,脸上很是娇羞,嗫嚅道:
「我不是想缠着你,是因为我实在不敢一个人回去……等你办完了事,送我回去
好不好?」
巴巴拉凝视着她,冷冷道:「你知道我是去办什么事?」
梅左望向他身后的三名女子,苦笑道:「我不懂巫术,但我喜欢看小说。我
在一本小说中读到过,一名巫师专门用美女的心脏修炼邪术。你抓这三名女子,
是不是也在练这种邪术?」
巴巴拉冷笑道:「既然知道,你还敢跟着我?你不怕我用你的心脏修炼邪术?」
梅左却轻松地耸耸肩,道:「我不是不害怕,但我越跟你接触,越发觉你对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危险性。你不用笑我,这是我女性的直觉。我的直觉从未错过
……」
巴巴拉心底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滑稽之感,他望着面前清纯秀丽的少女,半
响说不出话来。直到篝火快燃尽了,他才霍然起身,冷笑道:「小姑娘,你会为
你的直觉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着便向前方山坡走去,那三名「色祭」也跟在后面。
梅左不由叫道:「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你晚上从来不睡觉吗?」
巴巴拉已经走到山坡下,仰头望着夜空的一弯冷月,叹道:「小姑娘就知道
睡觉,可是今晚天寒露重,我们是想睡觉也睡不成了……」
只听一个阴沉的语音道:「今晚睡不成觉,不是因为天寒露重,而是因为你
实在罪孽深重!」
巴巴拉神色从容,梅左却被这语音吓了一跳,不由停下了向巴巴拉追过去的
脚步,因为她望见从前方一块岩石后缓缓踱出一人。
这人光头大脸,形貌丑陋,装束更是古怪,裹着一身肮脏的喇嘛服,却又披
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袈裟。没有穿鞋袜,赤足踏在地上,脚腕上套着两个玉环。
巴巴拉盯着这怪僧,淡淡道:「原来是从西藏来的龙惠大师,怪不得这些天
以来,那帮警察厅的狗崽子胆敢在我身后招摇。听说龙惠大师的『佛手印』已经
练到了一定火候,帮助尼泊尔一带的军火商诛除了很多反对势力。我们不该是敌
人,不知大师这次是受何人指使而来?」
龙惠喇嘛望望巴巴拉身后的三名「色祭」,又望望站在远处一脸惶惑的梅左,
眼中闪过一丝阴邪的色彩,怪笑道:「没有人能指使贫僧。巴巴拉,你凭借巫术
在东南亚为非作歹,犯下大罪孽。贫僧是不忍看着世人受你蹂躏,因此不得不出
手。望你下世投胎,能重新做人,回头是岸……」
巴巴拉闻言狂笑,道:「龙惠,凭你的佛学造诣和密宗工夫,还没有资格对
我说这种话。听说『鬼湖三妖』在二十年前败在我师父手下,捡得三条性命,躲
在鬼湖里修炼,而你在二十年前不过是日喀则小喇嘛庙里的一个担水添灯油的小
角色,因为一次偶然撞进鬼湖,被三妖收为弟子,传了你一些邪门工夫,你才在
江湖上逐渐有了点名气。这次『鬼湖三妖』之所以派你来对付我,不过是想藉此
将我师父引出来,好报他们当年的失败之仇。可惜他们就是再修炼三十年,也远
远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禀报三妖,劝他们消除胜负之心,呆
在鬼湖里多享受一些安闲日子,不必急着让自己的徒弟来送死……」
龙惠听他说出自己的师承来历,惊怒万分。他当年的确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
小喇嘛,因为在一次迷路后误入鬼湖区域,被受伤的「鬼湖三妖」收为弟子,学
了很多自以为天下无敌的邪术武功,在江湖上威风了多年,今晚却被这青年巫师
冷嘲热讽,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下右掌往前一推,左掌击在右掌背上,
右掌心立刻闪现出一尊诡异的黑佛图像,且四周的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火热!
梅左直觉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在惊惶后退的过程中听见巴巴拉叫道:
「梅左快跑!」,躲到一株大树后,探头望见巴巴拉与三名受催眠的女子齐齐飞
退,三名女子退得较远,巴巴拉却似被那怪僧龙惠的掌风笼罩,四肢发出痛苦挣
扎的挥舞,很快跌倒于地,化作一滩黑血。
龙惠狂笑道:「纵横东南亚的巴巴拉巫师也不过如此,抵挡不住我的『邪佛
手印』!看来果毛巫师的这三名『色祭』,只好由我享用了。。。。。。」
淫邪的目光又投向大树后窥探的梅左,笑道:「还有你这个小姑娘,本来过
着阳光快乐的生活,偏偏要来蹚浑水,也只好由贫僧来给你上生理的第一课了。。。。。。」
梅左早已吓得跌坐在树后,心中充满恐惧和失望。恐惧的是巴巴拉巫师在刹
那间便被龙惠诛灭,失望的是她以前听说过龙惠喇嘛的名号,那是一位除魔卫道
的西藏高僧的名号,想不到今晚初次见面,便认识了所谓「高僧」的真面目!
龙惠的脚步声缓缓移近,伴随着邪笑:「小姑娘,不要紧张。我给处女上课
不是第一次,保准你会留有非常美好的记忆。。。。。。」
梅左吓得险些晕厥过去,就在龙惠肮脏的大手距离她脸庞不到两寸之际,忽
听一个俏皮的语音笑道:「大师,小姑娘还小,不懂得什么男女之事,毫无情趣。
您何不来跟我们玩?」
龙惠面色一变,霍地转身,只见那三名原本受了巴巴拉催眠的美女此时个个
都巧笑倩兮,对自己发射出挑逗的目光。尤其是苏丽,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扣,掀
起自己的胸罩,露出那对浑圆的乳房和两点嫣红,看得龙惠双眼发直,不由笑道:
「看来巴巴拉真是完蛋了,他一死,你们这几位美女也解放了。你们应该对我感
恩,因为是我解放你们的!」苏丽娇笑道:「我们当然会报恩,等会儿我们会让
龙惠大师欲仙欲死!大师,过来吧!跟小姑娘玩有什么滋味?还是我们三个姐妹
好!」龙惠本就好色如命,此刻受了如此言语挑。逗,再也按捺不住,抬步便朝
三女走去。梅左不由叹息,心想:「这三个女子原先看起来也人模人样,此刻好
不容易摆脱了巫师的禁制,不想着快些逃走,还无耻地与对这喇嘛眉来眼去,真
是。。。。。。」心念间倏听一个冰冷的语音道:「龙惠,你以为就凭你的邪佛
掌,便能轻易杀死巴巴拉?真是井底之蛙,自不量力!」
随着语音,一名白衣如雪、黑发披肩的娇小女子缓步入场。这女子给梅左的
印象是冷若冰霜,但却拥有一种极度妖异的美丽。梅左正在欣赏她的冷艳,忽见
那女子身子一晃,变成了一个浑身漆黑的猪脸怪人,手中托着一根钉耙。梅左大
惊,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眨了眨眼睛,那猪脸怪人又变成了一具无头尸身,
颈口冒着鲜血,甚是可怖,破布衣下露出两只惨白的赤脚,走到那龙惠身后时,
又变回娇小美丽的少女。
龙惠早已转身跪下,惶恐道:「弟子不知师父驾到,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
死!。。。。。。」
那少女又变成了猪脸怪人,一钉耙扣在龙惠面前的地上,用粗豪的语声道:
「什么罪该万死?其实最怕死的就是你!」
话音未毕,猪脸怪人又变成无头尸身,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惨笑:「嘿嘿嘿
嘿,龙惠,我们交给你的功夫都白费了!」
然后无头尸身又变回白衣少女,幽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忘了当初猪
师父是怎么教训你的?」
梅左远远望着那三种形象的轮番变幻现象,感到十分离奇恐怖,心想这难道
就是巴巴拉口中的「鬼湖三妖」?疑惑这三妖究竟是三个人,还是一个人?
其实连龙惠起初也不清楚这肆虐藏边的「鬼湖三妖」究竟是三人还是一人。
当年他在日喀则山沟里挑水迷了路,来到一个黑水翻腾的湖边,遇见一名绝色的
白衣少女在月光下吟唱,语调悲凉。龙惠那时是个除了自卑自怨,其它也无甚恶
行的小喇嘛,而且相貌也不错,见到那白衣少女,顿生爱慕之心。那少女也似乎
对他产生情意。两人在湖边用树枝搭了个小屋,竟结为夫妇。龙惠感到那几天是
自己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唯一遗憾的是那少女不懂藏语,无法与自己深入
交流,自己那时汉语也说得不好,所以两人虽然度过了甜蜜的几日,龙惠也不清
楚那少女的来历,直到有一天晚上,龙惠搂着那少女刚刚欢好完毕,少女眼中忽
然射出邪异的色彩,竟用流利的藏语说道:「你这个小喇嘛资质和体能都不错,
猪师父很喜欢你,决定收你为徒!」龙惠当时不知少女此话何意,更震惊于少女
竟会说藏语。他正欲搂住少女问个究竟,少女忽然就晃身变成一个可怖的猪脸人,
将自己压在身下,发出得意的嗷叫。那猪脸人极好男色,有很深的龙阳之癖,于
是模样俊俏的小喇嘛便成了猪脸人泄欲的对象。龙惠现在回忆起那几个被猪脸人
摧残的噩梦般的夜晚,犹自浑身发憷。龙惠当时对猪脸人恨之入骨,一天晚上找
了个机会在背后捅了猪脸人一刀,将其推入黑湖。本以为已报仇泄愤,可很快湖
中水花一闪,又钻出一具穿破布长衣的无头尸身,抱着龙惠一阵惨笑,吓得龙惠
险些发疯。从那以后龙惠才逐渐明白自己已误入「鬼湖三妖」的禁地,且被三妖
看中,欲收为弟子。龙惠不敢不从,便开始跟着三妖学习邪术,两年后到江湖上
闯荡,竟罕逢敌手。他本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天下无敌,直到有一天三妖告诉他,
这世间有一名劲敌,三妖合起来也不是对手。三妖之所以隐居鬼湖,正是因为当
年被这个劲敌打成重伤,且中了难以解除的咒术。三妖原本是独立的三人,之所
以只能轮番变幻现身,便是受那劲敌咒术的结果,因此才躲在鬼湖练功养伤,希
望能调教出一名青出于蓝的弟子,为师父报仇,将本门邪术发扬光大。谁知龙惠
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每每令三妖失望,所以今晚眼见龙惠要中圈套,才不得不现
身示警。
且说那原本受了催眠的三名「色祭」,见到「鬼湖三妖」现身,都发出了鄙
夷的冷笑。秦素娥道:「罗青雪、朱黑刚、缩头鬼,你们三妖在西藏也算是大名
鼎鼎,却受不了果毛大师一句诅咒,隐居修炼了二十年,还是不能解除咒语,只
能轮番现身装神弄鬼。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地带着徒弟回到鬼湖,不必跟着来送死。」
此时三妖正变成那猪脸人的形象,切齿道:「巴巴拉,现在是你在装神弄鬼。
有本事就自己现身出来一战,不要只知道施术驱使这些女子说话!」
梅左这才逐渐明白那三名女子并非自愿挑逗龙惠,而是受了邪术所驱使,但
方才明明见到巴巴拉化作了一滩黑血,莫非也只是一种迷惑人的幻术?
思绪间忽听一个温柔的语音道:「怎么,以为我死了,在为我担心?看来你
真是喜欢上我了。。。。。。」
梅左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巴巴拉正站在自己身畔,英俊的脸上笑意迷人,不
由红脸道:「你真是会装神弄鬼!现在那个喇嘛和那三个妖人要找你的麻烦,你
不赶快应付,还有功夫来跟我说笑!」
巴巴拉一出现,那三名「色祭」立刻垂首不语,且向后退去,似乎恢复了催
眠。
三妖变幻着形象,语声混杂,听起来很是怪异,命令道:「龙惠,不要害怕,
现在用你的邪佛掌去打他!」
龙惠见到巴巴拉再现,心里不由惶恐,正欲后退,听见师父命令,不得不壮
起胆子,这回左掌向前一推,右掌击在左掌背上,左掌心再次出现诡异的黑佛图
案,同时一阵灼热的腥风朝巴巴拉卷去。
巴巴拉早已将梅左推得远离自己,面对邪佛掌吐出的腥风热浪,不躲反迎,
竟飞身冲入风浪中,伸出一指,疾点向龙惠的掌心。
龙惠直觉一道刺痛的指风袭来,正欲缩手,站在身后的三妖沉声道:「不用
怕他!站稳了!」
三妖此时变幻为白衣少女,纤手轻轻搭在龙惠肩头。龙惠直觉一股阴寒内力
沿着自己左臂传入,冲出掌心,混合着邪佛掌的灼热内力,威力大增,一时间四
周砂石飞舞,梅左虽然躲得甚远,但也嗅到一股刺鼻的腥风血气,不由得一阵晕
厥,向后倒了下去。
巴巴拉嘴角仍含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但眼里的神色变得深沉。他知晓在
「鬼湖三妖」中,论邪术功力数这白衣少女罗青雪最为厉害。她一双鬼手搭在龙
惠肩上,传出的阴邪内力甚为霸道,巴巴拉不敢过于托大,一手仍用指风袭击那
龙惠的掌心,一手已暗暗从怀里掏出一根「降头针」。
这降头针是果毛巫师炼制的一种极邪门的武器,细若毛发,根据所下的咒术
不同,用途也不同。像前段时间巴巴拉对付介鲁女巫之时,给她的恶犬梭宝悄悄
射入的那根降头针,不过是作简单的驱使迷幻之用,而此刻巴巴拉夹在手指间的
这根降头针,通体乌黑,黑里隐隐带红,却是一根厉害霸道的「吸血鬼针」,若
是刺入人体,再加上咒语催动,这根鬼针便会顺着人体血脉钻行,沿途吸干中针
者的血液,变成一具干尸。
龙惠丝毫不知死神降临头顶,感觉师父的手掌搭在自己肩上,对巴巴拉畏惧
之心渐减,正催动内力要使邪佛掌发挥到极致,忽听身后二师父猪脸人朱黑刚惊
呼道:「小心他的降头针!。。。。。。」
只听「嗖」地一声,细若毛发的黑针已从巴巴拉手中射出,带起一阵刺耳的
厉啸。龙惠直觉掌心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听见身后传来三师父缩头鬼的惊叫,
师父的手掌已离开自己肩膀,同时听见师父飞身后退的衣袂之声。
龙惠感到有些不妙,看见巴巴拉冷笑着开始抿动嘴唇,不知在念诵着什么。
龙惠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传遍整个左臂,随即是一阵麻痹。耳畔传来大师父罗青雪
的语声:「龙惠,你中了降头针,快砍下自己的左臂!」
龙惠还在犹疑,那猪脸人飞身过来,举起钉耙朝着龙惠的左臂击下。鲜血飞
溅中,龙惠的整条左臂被钉耙筑断,未及呼痛,只见银光一闪,那根降头针从龙
惠的断臂口飞出,刺入刚刚变幻成缩头鬼的三妖胸口。
三声不同音质的凄厉惨叫响彻夜空,缩头鬼倒在地上,逐渐变成了一具干枯
的无头僵尸,罗青雪和猪脸人跌坐在一旁,脸色俱为惨白。
龙惠见状不由叫道:「大师父,二师父,你们总算第一次同时出现了!莫非
果毛巫师的咒术已解除了?」
巴巴拉冷笑道:「这吸血鬼针威力巨大,想不到竟能震破师父的咒术,使得
你们三个终于分开,但现在缩头鬼已死,罗青雪和朱黑刚也被鬼针震散了功力,
与废人无异。你们三个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罗青雪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面容惨白,显得又是美丽,又是诡异。她忽然伸
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朝面前一洒。七八个小石子在地上排成一个怪异的图
案,陡地便在巴巴拉面前树立起一片高大阴森的石林阵!
巴巴拉冷喝道:「好你个罗青雪,竟敢在我面前玩石阵幻术!想逃,没那么
容易!」
说话间已飞身冲入石阵,在不断移动变幻的石林里左右穿梭,用了不到两分
钟便已穿出石阵,只见罗青雪和猪脸人盘坐于地,龙惠却已不知去向。
巴巴拉冷笑道:「罗青雪,你白费心机了。我就算给龙惠三个月时间,他也
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着朝罗青雪的脸上望去,邪笑道:「你在鬼湖三妖中不但武功法术最高,
你的美色更是令江湖人垂涎。这次我恭迎师父出关,若是能带你回去作为『色祭』,
师父或许会很喜欢。。。。。。」
罗青雪面罩寒霜,娇躯颤抖着,溢血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冷哼道:
「好啊,你带我回去,果毛那老贼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随着语音,罗青雪的脸庞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洁白嫩滑、俏丽精致的脸,
渐渐泛起皱纹,出现大量的瘢痕,满头乌黑的秀发也逐渐变白、脱落。在不到两
分钟时间,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子已变为鸡皮鹤发的丑恶老妪!
巴巴拉不由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是个老太婆,一直用驻颜法术保持容
貌。今晚被我的降头针震回了原形,也该寿终正寝了。。。。。。」
又向那猪脸人望去,笑道:「朱黑刚,听说你身世凄惨,你的母亲原本是一
名大家闺秀,却被一头通灵的野猪精强暴,诞下了你。你在人间被视为怪物,生
不如死,幸亏获奇遇学得武功法术,得以称霸江湖。可是今晚,你的威风也到头
了!」
猪脸人朱黑刚闷哼着,不发一言,但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看得出受了极重
的内伤,正强忍疼痛。
巴巴拉的目光移向罗青雪,冷笑道:「此刻降头针在你的体内,你以残存的
功力想逼出银针,因此才耗尽内力,将自己逼回原形。我劝你还是不要妄动,这
银针是我师父亲手炼制,附有我师父的咒术,岂是凭你的功力能够逼出?不过上
天有好生之德,你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非但助你吸出降头针,恢复容貌,还
助你和猪脸人恢复功力。你看如何?」
罗青雪手指颤抖,脸部肌肉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听了巴巴拉最后这句话,
原本干枯的眼神不由一亮,正欲开口,只听朱黑刚颤声道:「师姐,不要信他的
话!他无非是想打听师父的下落。我们发过毒誓,就算是死,也不能说出师父的
下落!」
巴巴拉闻言大怒,道:「那好,你就去死吧!」
单指虚空一点,只听「朵」地一声,一缕阴柔指风已从朱黑刚前额射入,从
后脑穿出。朱黑刚连一声惨叫也未及发出,便在血花飞溅中倒地。
罗青雪叫了声:「猪师弟!」瞪着巴巴拉,脸上忽然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同时浑身耸动起来。
巴巴拉的脸上首次现出惊异的神情,一言不发,闪电般向后飞退!
梅左从晕厥中渐渐醒来,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抬手抹着眼睛,忽然望见前方
出现了一片原先并不存在的石林,不由一惊,四下望望,觉得自己并未被挪动地
方,正自惊异,那片石林中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时间尘沙飞溅,令得远
在三十几丈外的梅左也感到震耳欲聋,而且被洒了一身沙土。
她慌忙站起来,想往后退去,忽见从前方崩塌的石林中飞出一人,来势好快,
眨眼间便掠到自己身旁,正是巴巴拉。
巴巴拉的样子有些狼狈,但眼神还是很镇定。他一边抖落身上的沙土,一边
望着那石林,沉声道:「想不到这罗青雪竟然练成了『碎身咒』!若不是我利用
这片她自己幻化的石林遮挡,此刻只怕已跟她同归于尽了!」
梅左正欲问什么是「碎身咒」,忽见前方那座由石林崩塌所造成的废墟在一
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地上几粒滚动的石子。梅左随即又见山坡下散落着一些碎
肢血肉,不由转过脸,靠向巴巴拉的肩头,皱眉道:「我简直在看魔幻加血腥的
电影!你已经杀了那四个怪人了吗?」
巴巴拉叹道:「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否则我可以留住『鬼湖三妖』的活口,
逼问出他们师父的下落来!」
说着便不管梅左是否听懂,对她讲述了果毛巫师跟「鬼湖三妖」的恩怨。
原来果毛巫师跟「鬼湖三妖」本来并未纠葛,就算有仇,凭果毛巫师的功夫
级别,也不必亲自跟「鬼湖三妖」动手。二十年前果毛巫师之所以在藏边道上突
袭「鬼湖三妖」,将「三妖」打伤,并施下咒术,令得「三妖」只能轮番显身,
实是因为果毛巫师生平有一劲敌,听闻是「三妖」的师父,曾大败果毛巫师,令
他引为平生唯一的奇耻大辱,所以一定要引出这名劲敌,将之除去而后快。
关于这件事,巴巴拉清楚记得,那是在一个阴风肆虐的夜晚,在曼谷郊外那
座神庙中,果毛巫师盘坐在供台上,对跪在底下的弟子刚讲解完一篇深奥的咒文,
忽然问道:「巴巴拉,你觉得为师的武功和邪术,在江湖上能排第几?」
巴巴拉闻言一怔,恭声道:「师父的功夫,无论是在亚洲还是在欧洲,都能
排名第一。我若是能学到师父的十分之一功夫,便可在江湖上无所畏惧了。。。。。。」
巴巴拉这样说,并非因为在经历了精神摧残之后,对果毛巫师的刻意奉承,
而是因为经过这几年的阅历,见识过不少精通邪术的人,无一不败在师父手下,
有的人还败得极为凄惨,死后连灵魂都被师父毁灭。前段时间有个黑社会头目从
欧洲重金雇请了一位魔法师,与师父斗法。那位魔法师传说是吸血鬼转世,法力
高深,一般妖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可是来到亚洲,与果毛巫师交手不到几个回合,
便被果毛巫师用邪术制住,肢解后送到那个黑社会头目的家里。那黑社会头目吓
得发了疯,带领全家老少亲戚自杀,只留下一个自己最疼爱的十三岁的小女儿,
托人带到非洲避难,却不知如何竟带到了果毛巫师的地下石室,被果毛巫师的坐
骑——那头巨大狰狞的野猪吞食。巴巴拉虽然也被调教成一名无恶不作的巫师,
但想起师父的这些恶行,心里还是感到战栗。在他心目中早将师父看作是魔神的
象征,不相信世间还有谁能胜过师父。可今晚师父忽然问他这个问题,实在令他
感到突兀。
果毛巫师瞧着弟子,忽然发出一声长叹,目光投往神庙外的茫茫夜色,道:
「在你心目中,师父自然是厉害的,可是巴巴拉,你永远要记住,不管自己练到
如何高深的境界,都要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八个字。师父当年就吃亏
在过于自傲上。」
巴巴拉惊道:「我不相信,什么人能胜过师父?」
果毛巫师沉声道:「本来我也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胜过我,可是在三年前的
冬天,也是这样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我到藏边的雪山里采药,见到一个七八岁
的小女孩在月光下堆雪人。那小女孩穿着一身红红的衣裳,扎着两根小辫子,长
得极为秀丽可爱,却没有影子,因此我看出那是一个夭折的鬼魂,心里很是欢喜,
因为我一直在修炼一种邪术,需要这种夭折的孩童鬼魂来辅助,所以我立刻从腰
间解下拘魂袋,悄悄朝那女孩掠了过去。我本以为自己很容易得手,谁知那女孩
就在我快接近她身后之际,忽然转头对我一笑,然后飞步朝前方山谷里跑去。我
不由一怔,才感到这小女孩绝不简单,但心想凭自己的本事,抓到一个小孩子的
鬼魂应该不会费很大功夫,所以我一边堆起笑容呼唤那小女孩,一边加快脚步向
她追去。。。。。。」
巴巴拉听到这里,已是全神贯注。在他的心目中,师父一向是高高在上,深
奥莫测,从未对自己用这种倾诉的语调说话,看来师父当真遭遇了万分玄奥惊险
的事件。而果毛巫师讲到这里,也是顿了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续
道:「那小女孩奔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我用尽全力,竟然追不到她身后三丈范
围内,不由令我开始吃惊。我再次观察那小女孩脚下的雪地,确定她没有影子,
真的是个鬼魂。当时我也是见猎心喜,失去了平时一贯的谨慎和冷静,竟没有去
想这小女孩的鬼魂怎会出现在这雪山绝地之内,更未去想这是否一个圈套,当时
只是一心想抓住那小女孩的鬼魂来练功,于是穷追不舍,跟着她进入一道怪石嵯
峨的山谷,那山谷里荆棘丛生,毒虫甚多,环境险恶,而且有一种毒性极烈的巨
蟒,不容易对付。我以前在里面采过药,为了避开这种毒蟒,也从未深入里面超
过五公里,可这次为了追逐那个小女孩的鬼魂,不知不觉竟然进入山谷十几公里
的范围之内!等我醒觉过来,意识到凶险,终于慢慢停下脚步之际,那小女孩已
经不见,消失在前方的荆棘丛中。我感到前方是个陷阱,或许是仇家故意在给我
设圈套,便当机立断,转身打算退出山谷。。。。。。」
巴巴拉听得出了神。果毛巫师顿了一顿,续道:「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间,
一头壮若牛犊的怪兽从荆棘丛中扑出,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冲来。那怪兽浑身长满
鳞片,头上长着两根锐利的尖角,眼若铜铃,獠牙似剑,甚是凶恶,但我却未将
这种怪兽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这畜生叫角牛,是藏边深山里的一种常见猛兽,
没有多大本事,所以我不过一挥手,便在我前方竖起一面无形的坚硬气墙。那角
牛撞在气墙上,被弹得跌回荆棘丛中,发出了阵阵嗷叫。这时我听到身后有响动,
转头看见一只长约两丈的巨大蜥蜴从岩石后爬出来,睁着两只碧眼,对我作势欲
扑。对这只蜥蜴,我倒留上了心,因为我知道这种蜥蜴叫碧眼龙,爪子和唾液中
都含有剧毒。如果能将其杀死,用其毒液涂抹降头针,倒是很好的武器,于是我
从腰间取出毒液瓶,正打算诛杀那只碧眼龙,忽然看见那畜生碧眼中流露出惊恐
的神色,收回扑向我的势子,蹿进草丛里消失了,同时我也侧望到左边三丈远处
一头成年羚羊般大的黑毛巨鼠,本来要悄悄袭击我,也突然退了回去,消失在荆
棘丛中。我感到更大的凶险将临,因为我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腥味,不由心
道:」难道遇上了那妖物?『心念间陡然望见侧方七八丈远外的一座巨岩上探出
一颗巨大的怪蛇头。这巨蛇头上生着五彩肉冠,两眼幽蓝,口中利齿森然,吐出
的蛇信足有一米多长。可令我震惊的并非遇上了这雪山绝谷里的彩冠毒蟒,而是
我望见那毒蟒颈上竟坐着那个被我追捕的小女孩,此时见她一身红衣,面色惨白,
甚是诡异,不由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那小女孩嘻嘻笑道:」果毛巫师明
明看出我没有影子,想捉住我回去练鬼影降头功,此刻又问我究竟是人是鬼。果
毛巫师何时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信心了?『我闻言大惊,感觉这小女孩的来头不小,
正欲追问,那小女孩已经一拍蛇头,笑道:「我家主人想见你。果毛巫师若是有
胆量,便随我来!』说着那条巨蟒已从岩石后窜起,只见这妖蛇足有二十余丈长,
大水缸般粗细,浑身长满乌鳞,接近蛇尾处还长有两只巨爪,形状甚是怪异。这
传说中的彩冠毒蟒一向是世间奇人异士向往能驯服或斩杀的灵物,但由于其过于
凶险,因此连我也未曾尝试捕捉,此刻却见这灵蟒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的坐骑,心
里很不是滋味。。。。。。」
果毛巫师一顿之后,续道:「当时见那灵蟒窜上数十丈高的夜空,张开巨口
对着月亮吸了一口气,落下来时,却在离我甚远的一片乱石堆后。我当下稳定心
神,向那灵蟒追摄过去。穿过那片乱石堆,趟过几道溪涧,经过一片雾气缭绕的
疏林,终于望见那条灵蟒停在一道奇险的高崖下,那崖壁上离地数十丈高处有一
个黑黝黝的山洞,洞外有一方狭窄的石台。灵蟒再次窜上高空,我望见那小女孩
从蛇颈上飞身而起,窜入那山洞之中。灵蟒落下后盘踞在我身后,两只眼睛蓝幽
幽的透出恶毒,似乎是怕我逃走,在截断我的退路。当时我冷冷一笑,在雪地上
盘坐下来,仰望那山洞,问道:」何方神圣?既懂得驱鬼之术,你我当属同门。
何不现身一见,让本座领教高招。『那山洞里却半天没有声息,我不由恼怒,正
欲破口大骂,那山洞里忽然涌出一股黑雾,同时传出一阵极度阴森诡异的笑声。
我一听这笑声,心底便升起一股寒意,因为我听出这是巫术中极高深的一门功夫,
叫做』鬼巫笑『,一般人听到这种笑声,会在几秒钟内被惊吓而死。我虽然不至
于怕这种笑声,但由于自己当时并未练成这种』鬼巫笑『,所以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我意识到那山洞中的人功夫一定在我之上。。。。。。「
「随着那诡异的笑声,我望见一个红衣人缓缓从那山洞中踱出,站在那座石
台上,居高临下望着我。那人一身血红的长衫,一头长发却漆黑如墨,显得很是
妖异。更令我心惊的是,那红衣人竟然五官模糊,黑发下只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我却感到有一道邪异至极的目光射向我,令我浑身不自在。我强自镇定,冷冷道:」
大家都是巫术同门,有何指教,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那红衣人又发出一
阵令人心悸的怪笑,道:「果毛大师,我在江湖上虽然没有你的名头大,但我既
然敢招你来,自然本事不在你之下,所以为了果毛大师的名誉,我们还是和气生
财,不要比试的好。。。。。。』我听那红衣人如此狂妄,不由心头震怒,但我
也意识到此人必有绝学,在未清楚他招我来的目的之前,还是暂且隐忍的好,于
是我问道:」你究竟有何事找我?『红衣人仰头望天,叹道:「听说果毛大师的
巫术在全世界没有敌手,但也没有练到最高的巫术境界,因此依然滞留凡间,未
能突破仙门,做六道以外的逍遥游。。。。。。』我闻言冷笑道:」脱离六道是
佛门的修炼,与巫术修炼关系不大。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想将巫术与佛学结合修
炼。我可以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巫术与佛学根本对立,正如人间正邪不
能相容,所以。。。。。。『红衣人截过话头道:「所以果毛大师便将的下册锁
在湄公河底,让巫术修炼停止在你自以为是的境界?』。。。。。。」
巴巴拉听到这里,不由失声叫道:「?!。。。。。。」
他在跟随果毛巫师学习巫术之初,便听闻《蛊咒经》是巫术界最高经典,传
说是由古印度一名巫术大师所撰,里面包括人世间各种奇功异术。《蛊咒经》在
南北朝时已经失传,听说是被一位佛门高僧毁去,因为里面记载的功夫太过邪异,
那位高僧为避免其继续危害人间,因此将其焚毁。巴巴拉早就怀疑师父果毛巫师
曾拥有《蛊咒经》,不然他的巫术不会那么高深。然而一直以来,果毛巫师都对
弟子否认自己练过《蛊咒经》,说自己的功夫是由上代巫师以口相传。巴巴拉一
直将信将疑,那晚听果毛巫师再次提到《蛊咒经》这部巫学奇书,心潮不由澎湃。
且说当时果毛巫师看了弟子一眼,叹道:「巴巴拉,不是为师故意向你隐瞒
本门绝学,而是这部太过深奥迷幻,没有一定基础,根本不能翻阅,因为它会使
你走火入魔,非但练不成高深的巫术,还会癫狂而死。我当年的确是因为偶或奇
遇,得到这部,才练到如今的境界。那晚当那红衣人对我提起,我万分震惊,因
为我获得一事极为机密,当年的知情者全被我灭口。更令我震惊的是,那红衣人
似乎对甚为熟悉,竟然知道我将经书的下册封藏在湄公河底!。。。。。。」
巴巴拉趁着师父语气停顿,问道:「您为何要将的下册封藏在湄公河底?」
果毛巫师发出了一阵狂笑,道:「这就是我比别人高明的地方,因为相信只
有我才能看出下册的一个大秘密!」
巴巴拉闻言一怔。果毛巫师续道:「的上册,记载着相当高深的巫术。为师
的大部分绝学,都是出自上册的这部经书,而的下册,却大谈佛门禅宗,趋于善
道,但其中有些法术,的确玄奥莫测。我一生邪恶,怎会去练那些禁欲养气的功
夫,所以我只是修炼了下册的一项法术,便将其封藏在湄公河底!」
巴巴拉问道:「师父,您不是说的下册有一个别人看不出的大秘密?这个秘
密究竟是什么?」
果毛巫师却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沉声道:「这个秘密岂是能轻易说出?我
发现其秘密之后,将其封藏在河底,自有我的用意。那晚当那红衣人说起,我先
是震惊,但我很快想到,红衣人定是当年在我获取的过程中,被我灭口的人中的
一个。我自以为杀死了所有人,但有一个人漏网了。当时我仔细辨认那红衣人,
却实在认不出他是当年被我灭口的人中的哪一个。那红衣人的邪术练得极为高深,
我根本看不出他的真面目!于是我问他,今晚引我来,是否想抢夺,他却说不需
要上册,只想借下册来瞧瞧。我说不管上册下册,要我们手底见真章后才能决定。
那红衣人于是飞下石台,与我开始斗法。具体战斗的情节我已不想重复,总之最
后的结果是,我输了。。。。。。」
巴巴拉先前虽然已经知晓战斗的结果,但闻言还是不由惊道:「真是难以想
象。凭师父的功夫,会输给那人?那人的巫术和武功究竟有多高深?」
果毛巫师却似乎不想提起那场战斗,沉声道:「总之我输了,那红衣人便逼
我交出的下册。我十分无奈,便让他随我去取。红衣人却说自己正在练一种魔功,
不愿浪费时间,让他的三个徒弟跟我去取。他说着,便从一座岩石后走出一个白
衣少女,一个猪脸人,一个无头怪尸。。。。。。」
巴巴拉当时并不知道这三个怪人便是闻名西藏的「鬼湖三妖」,只听师父道:
「当晚送我出山谷的,便是那红衣人的三个怪徒弟。红衣人还要将彩冠灵蟒送给
我当坐骑,被我谢绝,因为那红衣人在我面前占着上风,我对他的赠送一时不敢
消受。他的三名弟子跟着我出了山谷,我立即对他们施行催眠之术,想从他们口
中套出那红衣人的来历。谁知他的这三名弟子竟然定力高深,对我的催眠术有顽
强的抵抗力。那白衣少女还对我说:」果毛大师,不必妄图对我们施术。你现在
受了重伤,还是乖乖地带我们去取经书的好。。。。。。『我当时的确在跟红衣
人的斗法中受伤不轻,于是只好带他们去越南。一路上我暗自调息,在到达湄公
河以前,我已经恢复功力。本来我打算再对红衣人那三名弟子施术,但我忽然改
变了主意,让他们在河边等我,我去河底取那本下册经书。他们不放心,竟然要
跟着我下河。我说你们不怕死就只管跟我来。那白衣少女看着虽然娇小,却是三
人中的老大,考虑片刻后终于道:「果毛大师是一代宗师,绝不会言而无信。我
们便在这里等吧。』我冷笑着投入河水,心想这白衣少女等于救了你们三条性命,
因为我在湄公河底藏书的那座迷宫机关重重,怪兽恶鬼无数,凭他们三人进去只
会死于非命。我不到两个时辰便冲出水面,将那的下册交给红衣人的三名弟子。
他们也看不出真假,立刻回去复命。。。。。。」
巴巴拉问道:「师父,你交给他们三人的莫非是假的经书?」
果毛巫师冷笑道:「我为何要将假的经书交给他们?我刚才说过,下册隐藏
着一个大秘密。这大秘密足可以让那红衣人吃苦头。他既然自己找死,我为何不
成全他?只是不管他最终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查出红衣人的来历。他一定是当年
在我灭口的人中侥幸逃脱的一个。我一定要确定他是谁才能安心。」
巴巴拉再次问道:「师父,下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果毛巫师却再次露出那种阴险的笑意,道:「你现在还不必知道这个秘密。」
巴巴拉不敢再问,只好道:「那红衣人得到了经书,一定开始修炼。后来怎
么样了?」
果毛巫师笑道:「那三名弟子拿到了经书,我还生怕送不到他们师父手里,
便一路跟踪他们,果然见到那猪脸人和无头尸起了贪心,想窥探经书中的绝学,
连他们的师姐白衣少女也劝说不了。可当他们翻开经书,却只见页页白纸,竟是
一本无字经书!。。。。。。」
巴巴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您给他们的经书不是真的?」
果毛巫师笑道:「怎么不是真的?只不过我在经书中下了『盲眼咒』,凭他
们三人的功力解不开这种咒语,所以只能看到页页白纸。等他们终于回到那雪山
谷,我远远望见那红衣人迎上来,从他们手中接过那经书,一翻开便读道:」如
是我闻,佛在地藏王菩萨处,说千种地狱。。。。。。『我闻言大惊,想不到那
红衣人法力如此高深,竟在刹那间便解了我的』盲眼咒『。我自知不是那红衣人
对手,悄悄退出山谷。直到五年后,我估计那红衣人已经吃够了那下半部经书的
苦头,才决定去找他算账。谁知我赶到那座雪谷,却连鬼都寻不到半个。我钻入
当年那红衣人现身的山洞,只见里面甚是狭窄,除了石壁,空无一物。我虽然估
计那红衣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查出他的真实面目,我委
实不甘心。我在江湖上四处寻找了数年,没有找到那红衣人的下落,却找到他的
三个徒弟,也就是纵横藏边的』鬼湖三妖『。我向他们逼问那红衣人的下落,他
们却说发下毒誓,宁死不透露半点消息。我觉得杀了他们也无用,便给他们每年
下了二十年的』幻身咒『,让他们受尽幻身折磨之苦。。。。。。「
梅左对巴巴拉讲述的事本来不感兴趣,但听到这里,已经起了好奇之心,望
着远处「三妖」碎裂的尸身,不由道:「原来这三个变幻莫测的妖人之所以这么
可怕,是中了你师父的『幻身咒』。中了这种邪咒的人究竟有什么痛苦?」
巴巴拉叹道:「在别人眼里看来,中了『幻身咒』的几个人不过是轮番变换
形象,但在每次变换形象的过程中,精神和肉体会感到极度的痛苦,这种痛苦用
语言难以形容。现在我真的很佩服这『鬼湖三妖』,他们受了这么多年咒语的折
磨,居然还是不肯说出他们师父的下落,足见其忠心!」
梅左不由问道:「那令你师父也感到害怕的红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究竟
是死是活?你师父说那下册经书中有个能害人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
巴巴拉却沉下脸道:「这些你听过就算,知道得太多只会惹祸上身!我劝你
现在赶快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不要再跟着我来送死!」
梅左撅起嘴,不再说话。此时月色诡异,夜风砭骨。巴巴拉伸手一招,那三
名躲在岩石后的「色祭」鱼贯走出,跟着巴巴拉上了山坡,梅左也跟在后面。
巴巴拉陡然回头,瞪眼道:「你真不怕死?还跟在我后面?」
梅左的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道:「你真的要赶我走?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
你,舍不得离开你?」
巴巴拉仰望夜空,眼里也似乎有泪光闪动,叹道:「我这一生真正爱过的女
子,只有两个。。。。。。」
梅左望着他俊美的脸庞,问道:「我知道,你爱过的一个女孩叫索瓦,她已
经死了。你爱过的另一个女孩是谁?」
巴巴拉的眼光忽然变得悠远,道:「她叫柳云鬟,我希望她现在已经回到中
国。。。。。。」
说着再次对梅左怒目而视,沉喝道:「不要再说废话了!快走!回到你自己
的地方去!再跟着我,进入我师父的禁地,你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梅左浑身一震,还是倔强地道:「如果我走,你以后会来看我么?」
巴巴拉没有回答她这句问话,目光忽然投向山坡下不远处一片疏林,沉吟道:
「那龙惠喇嘛受了重伤,走不动了,正在那树林里盘坐调息养伤。这喇嘛意志薄
弱,我何不去用催眠之术问问他,如果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那红衣人的消息,我
在师父面前也算是大功一件。。。。。。」
说着身形一闪,向那片疏林投去。三名「色祭」也鬼魅般地滑动,紧随其后。
梅左一跺脚,道:「我偏要跟着你!」也飞步向那片疏林奔去。
龙惠盘坐在一株枯树下,远远望见巴巴拉飞身而来,别说逃跑,连起身的力
气都没有,苦笑道:「阿弥陀佛,巴巴拉大师,请你不要再对我施什么催眠之术,
我承受不了。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巴巴拉呵呵笑着,
在龙惠面前盘坐下来,道:「想不到你这么痛快,我喜欢!我要问的其实很简单,
你可知道你师祖的下落?」
龙惠闻言一怔,道:「师祖?我没有师祖,只有师父。师父也已经被你杀死
了!」
巴巴拉冷哼道:「龙惠,你的每一句谎话都瞒不过我!我知道对那神秘红衣
人的事情你知道得肯定不多,但我要求你把你知道的全部给我说出来!」
这时梅左气喘吁吁地来到林内,站到巴巴拉身后。巴巴拉不想理她,却听她
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巴巴拉皱着眉,转头喝道:「你走远一点,不要影响我盘问这喇嘛!」
梅左却指着疏林外,颤声道:「那里。。。。。。那里。。。。。。有鬼!。。。。。。」
巴巴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到疏林外有一条小溪,在夜雾笼罩下轻轻流
淌,溪水反漾起月光,很是凄清。除此之外,并无人迹,不由冷哼道:「你今晚
所见到的,不是妖就是鬼。现在鬼对你来说有什么可怕?不要大惊小怪!给我保
持安静!」
梅左的手指却不肯放下来,瞪大了眼睛道:「我不骗你,方才我真的看到一
个女人,一身红衣,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只绿色的眼睛,就站在那条
小溪边,一眨眼就不见了。。。。。。」
巴巴拉听见「红衣」二字,倒向那小溪边再次看了两眼,但他确定方圆数里
内并无人迹,便不再理睬梅左,转头继续逼问龙惠。
龙惠无奈,只好承认自己好像真的有个师祖,但不确切,还说自己因为好奇,
险些丢了性命。龙惠记得十几年前,自从拜「鬼湖三妖」为师以来,学了很多武
功邪术,在西藏一带罕逢对手,很是得意。有一天晚上,龙惠在拉萨的一家豪华
饭店里喝酒,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俊俏男孩站在窗前数星星,不由想:「我那猪
脸师父最好男色,尤其喜欢这种漂亮的小男孩。这次如果能将这男孩带回去,猪
脸师父一高兴,说不定又要传我两手绝活。」这喇嘛想到就做,立时起身,穿过
饭店大堂,从那男孩背后擦过。那男孩本来数星星正数得高兴,忽然心智一迷,
转身便跟着龙惠走出了饭店。
龙惠念着咒语,用迷魂术带着那男孩穿过长街,走到市郊,在一个荒僻无人
的山坡下停步,休息一下,顺便检验检验这男孩的货色。当他邪笑着将手伸向男
孩,忽听一个悦耳的语音道:「大师,您在干什么?」
龙惠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穿红衣裳的小女孩站在面前。这小女孩大约七
八岁,扎着两根冲天辫,很是可爱。龙惠不由大乐,心想今晚真是有福,收获了
一对金童玉女,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于是一边伸手想将那女孩搂入怀中,一边问
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谁知那小女孩甚是滑溜,从龙惠的手臂中脱了出去,拉着那小男孩便跑,边
跑边喊:「大师傅,你来追我们。如果你追得到,我们就陪你玩!」
若是别人,或许就此警觉,可这龙惠当真是色迷心窍,竟然甩开大步,傻笑
着向那两个孩子紧追过去。那小女孩领着小男孩跑得甚快,翻过几个小山头,跑
进一片阴森的树林里。
龙惠追进树林,月光斜照进来,当他陡地望见地上有几根枯骨之际,才意识
到有些凶险,但事已至此,他却舍不得退却,因为那一对金童玉女实在俊俏,令
他心中的欲火难以熄灭,于是便从袖中取出一串黑色佛珠,一边用手指捻动,一
边向前探去。
那对男女孩童已经消失在前方的雾色中,但一连串的笑声依旧传进耳朵。龙
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下加快了速度,穿过那片树林,陡然望见溪涧边坐落
着一个小亭子,亭中的石桌旁坐着一名红衣人,背对着亭外,黑发垂腰,看背影
甚是落寞。亭外左右各站着一名僵尸人,持着长刀,石像般一动不动。
那小女孩领着男孩奔入亭中,对那红衣人道:「主公,我带了一份血食给您。
一个臭喇嘛本来想享用,被我抢来了,他还敢追来!」
龙惠此时已经追到亭子外面,陡然停步,面色惊惶。
令他惊惶的不是那亭子内的红衣人,也不是站在亭外岗哨的僵尸人,而是他
看见亭外台阶下跪着一人,那白衣如雪的背影自己甚是熟悉,而白衣少女很快变
成了一个浑身漆黑的猪脸人,然后猪脸人又变成一具无头怪尸。。。。。。「鬼
湖三妖」!龙惠竟然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师父,而且看到师父在向一个诡异的红衣
人下跪!
只听那红衣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声中不带一点妖异之气,似乎是
发自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子之口。只听他叹道:「桑卓玛,我早就对你说过,
我早已不需要这些血食。这个男孩子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你将他带到这里,他的
家里人一定万分着急。你还是将他送回去吧!」
龙惠闻言感到滑稽,因为他想不到这诡异的红衣人竟然也有善良的一面。他
更想不到自己的师父为何向那红衣人下跪。在他心目中,「鬼湖三妖」是世间邪
术和武功最高的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胜过自己的师父。
只听那小女孩桑卓玛笑道:「主公,我知道你会大发慈悲,放这男孩回去,
但我很喜欢这男孩,你让他陪我玩几天好不好?」
红衣人叹道:「这男孩骨骼清奇,面相富贵,没有丝毫夭折之相。而你只是
一个小鬼,让这个男孩陪你玩,是逆天的行为,只能折损你的修炼。我劝你还是
快些将这孩子送回去的好。」
龙惠这才醒悟到那小女孩桑卓玛不是人,而是一个小鬼,方才在追逐的过程
中似乎也发现她没有影子,可惜当时色迷心窍,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此刻见
那红衣人只顾与桑卓玛对答,对跪在亭外的自己的尊师毫不理睬,不由起了羞辱
愤怒之心,浑忘了自己的斤两,喝道:「什么妖孽,竟敢如此无礼!」
将手中那串黑色佛珠向亭内砸去。这串黑佛珠是龙惠在缅甸丛林中降服一株
妖木后,用其枝干上的木材磨制而成,每一颗又被下了恶毒的咒术。去年龙惠不
过用这串佛珠中的一粒珠子,便将峨眉山上几名功力高强的道士贯穿胸膛而死。
今晚他料到那红衣人有些本事,因此抛出一整串黑佛珠,心想突袭之下,红衣人
定能被自己的法器震伤。
黑佛珠带着一股强烈的阴风划空而过。「鬼湖三妖」中的罗青雪早已惊怒道:
「龙惠你找死么?」
话音未落,那站在亭外的一名僵尸人已经轻轻一抬手,竟将那串带着阴毒劲
力的黑佛珠攥在手里。
僵尸人面无表情,龙惠却不由骇得后退两步。他以前也曾练过驱尸之术,像
这等僵尸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搬运站岗之流,上不得台面。谁知今晚这僵尸人竟能
化解自己的内功和咒术,对待自己的法器如同玩具一般。
那小女鬼桑卓玛早已拍手笑了起来,道:「主公,你看这个喇嘛真好玩,拿
一串破珠子就想砸死人!」
那红衣人却似对此事不感兴趣,沉默了片刻,叹道:「不是我不肯帮你们,
而是我由于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如同废人,根本解不了果毛巫师的『幻身咒』。。。。。。」
龙惠听到「幻身咒」三字,不由一震,向后再退了两步。他想起了这诡异的
红衣人是谁,因为自从他拜在「鬼湖三妖」门下,十余年来就一直知晓三名师父
受这邪门的「幻身咒」之苦。他曾在无意间听猪脸人说过一句话:「这世上除了
果毛巫师自己,能解除这『幻身咒』的,或许只有我们的师父。。。。。。」当
时他曾问过师祖是谁,可猪脸人将他一顿臭骂,严令他今后不准再问。他很是不
解。后来罗青雪曾告诉他,师祖是个极神秘的人物,就连三个师父也不清楚师祖
的真面目,也命令他今后不准打听师祖的事。方才听那红衣人提起「幻身咒」,
才意识到他多半是那个神秘的师祖,又听红衣人说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如同废人,
更是惊奇。心想如果废人都这么厉害,如果恢复了该是怎样的天下无敌?
心念间只听猪脸人道:「师父,那果毛巫师之所以对我们下『幻身咒』,就
是想逼您出山。您到底受了什么伤?不知弟子们能否有效劳之处?」
红衣人叹道:「我知道那果毛老贼的险恶用心。他之所以愿意将下册给我,
也是想让我走火入魔。唉,也怪我自己过于自大,自以为能吸取下册经书的真正
精华,抵制住那些诱惑,可惜我还是失败了,沉湎于经书中某些邪术技艺,结果
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猪脸人还想再问,已经变幻为无头怪尸,惨声问道:「师父,我们却看不出
您受了伤。您现在真有那么严重?」
红衣人淡淡道:「若是能让你们看出来,我就不是你们的师父了。我争取早
日复原。在我重出江湖的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去惹果毛巫师。君子报仇,十
年未晚。我总有一天会让果毛那老贼知晓,他的险恶用心对我没用,最终自食其
果的,是他自己。」
「鬼湖三妖」只好磕头告退。罗青雪给龙惠使了个眼色,龙惠慌忙跪下,对
那红衣人磕头道:「徒孙无知狂妄,请师祖恕罪!」
红衣人没用回头,向后一挥手,那两名狰狞的僵尸人立刻飞身而上,左右夹
住了龙惠。
「鬼湖三妖」再次跪下,轮流向红衣人求情,求他念在龙惠初犯无礼,饶命
一次。
红衣人霍地起身,从另一方向走出亭子,瞬间便消失在树丛之后,只传来淡
淡的一句话:「此人资质愚钝,心术不稳,难成大器。你们今后收徒,定要慎重。
此次饶他不死,但让他将这男孩送回拉萨。」
「鬼湖三妖」连忙磕头,千恩万谢。两名僵尸人放开了龙惠,将黑佛珠丢到
他脸上,弹身飞逝。
那小女鬼桑卓玛撅着嘴,将男孩推到龙惠面前,冷笑道:「大喇嘛,将这孩
子好好送回去。若是再起坏心,非但主公,我也不会饶你!」
龙惠唯唯连声,忙一手捡起黑佛珠,一手牵起那懵懂的男孩,跟着「三妖」
离开那座小亭,走到大路上,被猪脸人「啪」地扇了一记耳光,骂道:「你好大
的胆子,竟敢用你的破珠子砸你师祖!若不是今日你师祖大发慈悲,你不知会死
得多惨!」
罗青雪叹道:「算了,龙惠就是这个性子。师父怎会跟他这种小孩子计较。
龙惠,你快将这男孩送回家。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鬼湖三妖」闪身而去之后,龙惠领着小男孩在回拉萨的路上走着,心里很
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今晚忙活了半天,没得到半天好处,还险些丧命。转头看那
男孩,觉得那孩子在月光下很是秀美,不由再次升起邪念。心想老子今晚不能什
么都享受不到。此刻师祖师父都不在,我在送这孩子回去之前小玩一会儿,该无
大碍。
于是将仍在催眠状态下的小男孩抱进路边树丛里,正欲解开男孩衣带,忽听
一个阴冷的语音道:「龙惠,你好大的胆子,连主公的话都敢不听!」
龙惠吓了一跳,转过头,触目之下,更是浑身发抖。只见树丛里伸进来一张
惨白的脸,两片小嘴唇却殷红似血,一双眼睛发出幽蓝色的怨毒光芒,正是那个
叫桑卓玛的小女鬼!
龙惠学的虽是邪门鬼术,本来不应怕鬼,但出于对那红衣人的畏惧,此刻发
觉这小女鬼竟然一直跟踪自己,原本心虚的心顿时抽紧,再也不敢碰那小男孩,
大叫着转身飞奔,一口气奔出十余公里,回头觉得那小女鬼并未追上来才停住脚
步。
巴巴拉听到这里,不由冷笑道:「原来龙惠大师也好娈童。我问你,你对那
红衣人的了解真的只有这么多?」
龙惠叹道:「我怎敢隐瞒你?除了知道他是我师祖,我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尽管我知道他跟你师父有恩怨,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敢问师父。我想那红衣人一
直未露面,说明他的伤还未完全好。这次我师父之所以让我追踪你,就是想通过
你要挟你师父,解除他们的『幻身咒』,却想不到你如此厉害,将他们都杀死了。。。。。。」
巴巴拉此时对龙惠已无兴趣,也无心杀他,厌倦地一挥手,龙惠虽是个浑人,
却也有些眼色,见状慌忙说了声「多谢大师饶命」,便起身向林外踉跄着狂奔而
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梅左不由道:「你为何就这样放他走了?他如果再去做坏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