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娼(101-150)
一百零一、无爱之战(49)
知晓娼必定对男人之间的斗争兴致缺缺,乱低头看了看怀里揪著自己前襟满
眼不耐烦的小东西,薄唇轻扬,淡道:「聂总裁,不知可否移步再叙?」
即使彼此看不顺眼,但是为了他们珍爱的小女人,他们必定会妥协。就见聂
斐然微微颔首,当下三人便动了脚步往贵宾室走,而围观著的人们也尽数站在原
地,不敢这样直接跟过去。
短暂的狂热褪去後,他们想到的不再是和「金融」攀上关系或是和乱说上话,
而是如何能引起乱的注意,从而让他主动来认识。贸贸然地上前的话,人家不在
意还好,万一把人给惹毛了,他们谁也承担不了这个後果哇!
「大家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乱抱著娼落座,将她放到身边,却
不准她应聂斐然的呼唤走过去,大手紧锢著她纤弱的手腕,「聂总裁打算如何安
置娼儿?」
聂斐然坚定地迎上他冰冷的眸光,开口道:「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娼儿。」
「那就好。」黑眸里狭长的光彩一闪而过,说出口的话几乎可以媲美毒蛇的
信子,「既然聂总裁给了我这个承诺,那麽,就请好好照看我家娼儿,否则」平
凡的面孔上陡地升起浅浅的杀意,「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和你的家人碎尸万段。」
听了这番软中有硬的话,聂斐然并没有惊慌或是害怕,只是淡淡扬起唇瓣,
「这个我自然知道,光总裁请放心。」
一直沈默著的娼却突然有些激动的开口了:「我不要!」
乱低头,拧起眉头,颇为不赞同地盯著她:「娼儿不要什麽?」
她扁了扁粉唇:「斐然哥哥已经结婚了,他不可能再娶我的。」说著,小扇
子般的羽睫扇呀扇的,似乎有著无尽的委屈,蔓延在眸中的泪水晶莹剔透,摇摇
欲坠,可她偏生就是倔强的咬紧了嘴唇不肯让它掉下来,那惹人怜爱的模样,简
直能让人把心都掏给她。
黑眸闪过一抹沈痛,聂斐然并不是为了她口中的已经结婚了而觉得痛,只是
单纯地因为看到了她泪盈於眶的大眼而心疼不已:「娼儿」他伸出手,想要拥她
入怀。
「这一点不重要。」乱摸摸她柔软的发丝,「他既然选择了要你,就必须离
了婚,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否则哥哥可不答应。」一抹好笑倏地闪过他的眼底,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娼儿还有这麽好的演技,那欲掉不掉的泪珠儿,看得他的心
都跟著揪了起来。
娼还是不愿意,她将小脸埋进乱的胸膛,抽噎著俏鼻:「人家不要做拆散别
人婚姻的第三者,而且,斐然哥哥和亦翩姐姐都有了孩子了,我不要」
娇嫩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般的惹人疼,乱如是,聂斐然亦如是。眼睁睁地
看著心爱的丫头投进别的男人怀抱──即使那个男人是她的兄长,他的心里仍是
针扎似的难受。
粉豔的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娼好奇地等待著聂斐然的选择。
慢慢地,她转过头来,扁著小嘴儿,神情是那般的委屈可怜:「斐然哥哥不
要娼儿了吗?」
乱扬起不疾不徐地弧度:「他要是不愿意娶,咱们也不稀罕,娼儿是咱们家
的小公主,哪里还需要他来犹豫不决,想娶娼儿的人多的是。」
不,她只能是他的!!
游移的想法只有那麽一秒锺,聂斐然便猛地抬起了头,见娼正泫然欲泣地凝
望著他,菱唇委屈地扁著,似乎是在问:你选择了她,所以不要我了吗?那绝望
的眼神,几乎能将人心撕成千万片。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傻丫头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凝望著他,她不开口,就是这
样看著他,似乎在问:你不要我了吗,你要丢掉我了吗?
就和娼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澎湃而出的情潮,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改平日里的淡薄
无情,狠狠地将娼从乱的怀里抢过来,深深地搂住,薄唇翕动,「怎麽会呢,我
怎麽会不要你呢,这世界上我最疼最爱的人就是娼儿了」是的,这一次,他要好
好保护他的小人儿,再也不让她露出这样绝望的眼神了!
一百零二、无爱之战(50)
娼趴在聂斐然宽阔温暖的肩膀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眸光对上对面一直兴趣盎然看著自己的乱,她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媚眼儿,
笑得更加开怀,然後两只小手回搂住聂斐然,在他耳边小小声地答道:「娼儿很
高兴斐然哥哥选择了我。」语毕,粉唇在他颊畔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两道足以切割钻石的目光就这样狠狠地杀过来,娼不耐地用眼角瞄去一眼,
见乱正凛冽了一双黑眸死死地瞪著她,天生的反骨就又冒了出来,她皱皱鼻子,
在聂斐然看不到的死角处给了他一个鬼脸。
聂斐然伸出双手捧住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脸,薄唇微扬,露出温暖的弧度。他
低下头,与她彼此相贴,挨住她的小嘴轻轻啄吻。
轻轻地开门声传来,可他们却仍旧沈浸在相爱的世界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乱
是在什麽时候离开的。
而那些一直不死心守候在贵宾室不远处的人,也没有人注意到。
他就像来时一样,神秘的离去。
从始至终,也没有和聂斐然互通姓名。似乎连接他们的就只有娼,而除了娼,
他们之间也不需要什麽交集一般。
一吻作罢,娼的小嘴抵在聂斐然的唇边,两人脸颊紧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
她长长的睫毛刷在自己脸上的声音,还有那吐气如兰的芬芳,随著每一次的呼吸,
将他的胸腔灌得满满的。
「斐然哥哥舍不得亦翩姐姐对吧。」娼柔柔地问,羽睫眨得快了些,见聂斐
然状似要开口,她忙伸出纤细的葱指点住他的薄唇,「斐然哥哥不用解释,娼儿
明白。毕竟你们做了十年的夫妻,还有了一个孩子不管怎麽说,斐然哥哥不想伤
害她,对吗?」
是的,即使他不再爱她,却也决不愿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伤害结发妻子。他们
相识已经有十几年,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什麽深爱浓情,却也绝对是相敬如宾。
如果没有娼的出现,他这一生可能都不会爱上其他女子,更不会和乔亦翩分开。
他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有干涩的喉头发出沙哑的声音:「我 」
娼摇摇头,微笑,小手捧起他的俊脸,美丽的眼睛无比认真而又虔诚地凝视
著他:「斐然哥哥是个好人,没有做过坏事,娼儿知道。哥哥也跟娼儿说过,斐
然哥哥是商业圈里难得的干净人,不耍手段,不做坏事,所以,不忍心伤害亦翩
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眼温柔如水,承载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聂斐然的心被狠狠地绞了一下,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开心快活的面孔居多,
就算生气可能也只是因为腾优和她抢东西,曾几何时,他让这张天使般纯美的面
孔沾染上了这麽多世俗的悲哀苦痛?
就像那个傻丫头他也曾下过誓要保护她的,可最後,把她推进地狱里的,不
还是他?!他已经让一个天使变得污浊,还能让第二个也堕落下去吗?这世界上,
又能有几个天使,而他,又能遇到几个?!
眼里有泪,可娼始终不肯流下,那说不出的委屈,让人见了就不由地心疼起
来,她眨去大眼里的泪雾,低声问道:「假使今天,娼儿已然罗敷有夫,丈夫爱
极娼儿,娼儿也不忍伤害丈夫,斐然哥哥,是否会同今天一样,犹豫不决,想娼
儿不离开丈夫,不与斐然哥哥在一起?」
这段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至此,聂斐然,彻底地,沈沦了。
坚实的臂膀搂紧了娼,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柔声却又带著不容忽
视的坚定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带走!管他会不会伤心痛苦难过!」
娼对著他嫣然一笑。
一百零三、无爱之战(51)
刚一踏进客厅,聂斐然便微微拧起了眉头:「爸,妈,你们什麽时候回来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中年夫妻相视一眼,聂父首先开了口:「我们是你爸妈,
难不成还回不得这个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淡淡地解释,黑眸深沈难测,「爸妈不是在旅行吗,
怎麽没打声招呼就直接回来了?」
「是亦──呃,因为你爸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说想回家休养休养。」在
丈夫的眼神示意下,差点儿说漏嘴的聂母及时改口,她不满地看向丈夫,明明就
是媳妇儿在打电话问候他们的时候哭得泣不成声,把他们急得不得了,这才回来
看看,有什麽不能说的?儿子本来就因为十年前的事儿对自己有意见,现在居然
还有事儿瞒他,他不和他们离得更远才怪!
女人家就是不会说话!
聂父狠瞪妻子一眼,与儿子如出一辙的眉眼间尽是严肃厉色:「这几天我和
你妈要在家里住几天,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聂斐然淡淡地瞟过去一眼,漠然地道,「有什麽事就直接找佣人
或是管家就好了,我工作忙,就不陪爸妈聊天了,抱歉。」说著,就举步往楼梯
口走去。
聂父横眉怒目地咆哮道:「你给我站住!」
他止步,头也不回地问:「还有什麽事吗,爸?」
「爸?!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见他这样云淡风轻,聂父更是气得七窍生
烟,他本来就是脾气暴躁的人,也不知道为什麽生出个儿子却是十棍子也砸不出
个屁的闷葫芦!「你到底还要跟我们闹到什麽时候,这麽多年了,你也成家有了
老婆儿子了,你还想怎麽样,那丫头早就死了,你到底还胡想些什麽!」
对儿子的关爱和痛心他一点也不比妻子少,只不过他向来吼叫惯了,温言软
语的他也说不来。这麽多年来儿子的状况他都看在眼里,本以为成了家就能减轻
些,谁知道结婚十年了,还给他们老两口儿弄出这事儿来,这要他怎麽向亲家交
代?!
难不成要这样说:我儿子爱上别的女人了,你们家女儿我聂家不要了,来把
她接走吧!别说是亲家要抓狂,就是他也丢不起这个老脸!更何况亦翩这个儿媳
妇儿他和妻子都很满意,一点儿也没有要换掉的意思!
聂斐然扬起眉毛,转过身来,薄唇破天荒地勾起一抹笑意:「爸,你在说什
麽,什麽那丫头,提她做什麽?」声音平静地就像根本没有记忆一般。「再说了,
我能想些什麽,不是都在爸您的控制之下麽?」
「你不要和我说什麽控制不控制的,当年那情况我一个人也逼不了你,斐然,
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谁也不能怪!」聂父冷冷地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就
实话实说了,我绝不同意你和亦翩离婚!她已经给你生了继承人,而且我们聂家
绝对不容许离婚这样的丑闻发生!」
聂母眉宇间愁色更深──这麽多年来,她一直充当著父子俩之间和事老的角
色,可她也明白,早在十年前,他们就失去这个儿子了!
黑眸愈发显得深沈,聂斐然唇畔笑意更甚,眼底却是一片荒芜冰冷,他慢悠
悠地道:「爸,您不会认为,现在的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听您的,将自己珍爱的
宝贝扔掉了吧?」
他和父亲从小就不亲,在发生那件事之後,两个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凭什麽还认为能控制得了他呢?
就在火药味浓厚的一刹那,从门外奔进来两个小身影,其中一个娇嫩的女声
脆生生地传来:
「斐然哥哥!」
一百零四、无爱之战(52)
聂氏夫妇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儿子,谁来告诉他们这是怎麽回事,一向和
人保持距离连笑容都极尽敷衍了事的儿子居然也会笑?!他前一秒甚至还在那麽
冷冰冰地说话,可就在那声呼唤传来的一刹那,他眼睛里的厌倦和不耐居然就全
数转化成了温柔宠溺?
深深地震撼席卷了聂母的心脏。她从来都不知道,从小就早熟聪慧的儿子,
竟然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连腾优都没有享受到的宠爱,他居然这样就送给了别
人!
张开手臂,聂斐然黑眸含笑地接住扑向自己的小人儿,爱怜地拭去她俏挺鼻
尖的汗珠,柔声
问道:「怎麽弄得这一头汗,干什麽去了?」
娼甫张口,就被聂腾优抢去话茬儿:「爹地你不知道哦,姐姐跟我玩间谍战,
她好笨哟,每次都被我找到,可我藏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找不到我!」说著,
胖嘟嘟的小脸蛋一扬,发出得意又充满嘲笑的咯咯声,连疼爱他的爷爷奶奶都没
注意到。
粉唇噘起,娼偎在聂斐然怀里对这个小坏蛋做个鬼脸:「哼,我那是让著你
的,不然你以为你找得到我呀。」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儿童哇,就算是,要不是
她闲著无聊只好陪他玩儿,他早就输得哭鼻子了。
看著那可爱俏皮的鬼脸,聂斐然缓缓扬起唇瓣,摸摸她柔软的发丝:「上楼
洗个澡去,瞧你身上脏的,小花猫。」修长的指尖点点她的雪额,戳得她小脑袋
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去。
「啊,斐然哥哥真是的。」娼不满地鼓起粉颊,大眼投去不开心的一瞥,
「不要戳人家的头啦!」又不是小孩子,这样子很难看的好不。
两人的打情骂俏看的聂氏夫妇错愕的张开了下巴,好半天嘴巴都合不起来,
要不是聂腾优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扑进聂母怀里,他们会继续呆下去也说不定哩!
「奶奶、奶奶,你们有给我带什麽礼物吗?」
从宝贝金孙的呼唤中回过神,聂母连忙笑眯眯地道:「当然有,奶奶怎麽会
忘记我可爱的小腾优呢?」捏捏那粉嫩的小脸,她指一指放在茶几上的礼物盒,
「那些都是给腾优的礼物,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嗯?」
「好!」非常响亮大声的应答,小家夥迅速冲去桌边拆礼物了,不时发出赞
叹声:「哇,这个我喜欢哎,啊,这个也不错啊,还有模型──哇,奶奶你好棒!」
聂母看得心满意足,她向来疼这个孙子疼的紧,儿子不需要的爱她一股脑儿
的全都注入到了孙子身上,只要是小家夥要求的,她从来都没有不答应的。不过
孙子接下来做的事情却让她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要知道,以往的礼物,就算是乔亦翩或是聂斐然觉得好玩儿有趣要去把玩观
赏一下,聂腾优都是不愿出借的,可这一次,他居然从中挑了最喜欢的一蹦一跳
地冲到娼的面前,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小东西,满心期待地道:「姐姐,你喜欢
这个吗?送给你好不好?」小手奋力举高,递到娼的眼前。
除了娼之外,其余三人皆吃了一惊。不能说聂腾优小气或者是自私,但是在
聂家这样的家庭里出生,那麽就注定了他拥有寻常人可能永远都及不上的本钱,
他就是少爷,就是贵族,所以,霸气地将属於自己的圈得紧紧地也是很自然的事
情。
娼好奇地端详著小手上面的漂亮玩偶:「我不喜欢芭比娃娃。」
「可是我喜欢啊!」小家夥一本正经地说,「只有最漂亮的我才要的,不然
谁会喜欢那种女生才会喜欢的东西。」
那尊玩偶是很漂亮,也正好符合聂腾优小朋友挑剔的高端审美观,可是在娼
看来就是一般般了,拥有那般绝世之姿的她,怎麽会喜欢这种没有生气的玩偶?
一百零五、嫌贫爱富是人之本性
哄著娼带著聂腾优到楼上游戏间玩去,聂斐然旋身面对一脸怪异的父母,淡
淡地道:「爸,妈,我不容许娼儿出一丁点儿的事情,你们明白的吧?」黑眸深
沈地盯著父亲的眼,那里面蕴藏的东西令聂父一颤。
「斐然,我们怎麽会去对付你喜欢的女孩儿呢,但是亦翩──」
聂母话未竟便被聂斐然冷声打断:「我不信任你们。」他就这样直接说出事
实,一点儿也不顾及是否会伤害到父母的心。
因为他们没有心。
至少,没有成全的心。
「你这是什麽话!」聂父的爆脾气很快就被激了起来,他眼睛一瞪,气得胡
子都歪了。「我和你妈还会害你不成!」
「是不会害我。」聂斐然依然漾著浅显的笑,说出口的话却冰冷的似乎彼此
远隔了好几个北极,「但是会摧毁你们认为会毁掉我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我爱的。」
幽深的眸子平静地看了父母一遍,聂斐然的声音愈发显得低沈,「父亲,你已经
老了,没有本事和我斗了。」
「你──」聂父怒不可遏,眼看就要咆哮出声,被打圆场的聂母扯住,以眼
神示意他不要动怒。他这才勉强压制住怒气,厉声道:「亦翩是个好儿媳,她身
出名门,又给你生了个儿子,我绝对不准你和她离婚!我们聂家丢不起这个人,
乔家也是!」
聂斐然冷眼看著快要跳脚抓狂的父亲,唇边笑意依旧未减,他从来都不是个
爱笑的人,可一旦他笑了,那就说明他心底的愤怒或者是冷漠愈来愈深。「爸,
我还没有告诉你吧,娼儿是『金融』财团的大小姐,算起来还是聂家高攀了她。
你以为你儿子是有多好,值得天底下那麽多女人来算计?」他不过是个即将离婚
还有一个孩子的男人,严格说起来,根本就配不上娼儿!
「什麽?!」聂氏夫妇很明显一愣,面面相觑之下,竟然忘记了要说什麽。
一抹莫测高深的流光窜过聂斐然眸底,他转身上楼,淡淡地道:「你们尽可
以想办法对娼儿出手,只要不怕我的报复,不怕『金融』财团的报复。」对他而
言,父母早已是两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再也不信任他们了。
直到聂斐然消失在楼梯口,聂氏夫妇也没有缓过神,夫妻俩就这样互相看著
对方,半晌默默无语。
儿媳妇没有告诉他们娼的身份,只说是斐然在商界朋友的妹妹,带回家来做
客,他们当初就觉得奇怪,和儿子交好的商业人士本就不多,有妹妹的更是凤毛
麟角,而且,就是有,斐然向来也是视而不见的,这次居然把人带回家,想当然
这会是个多麽惊人的消息!
良久,聂父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著妻子道,「如果斐然真的爱上这个
女孩儿也未尝不可,那就说明他已经释怀了,至少开始释怀了。」
晦涩不明的话,聂母却听懂了,她也随之点点头:「你说的对,以『金融』
的势力,不和他们联姻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我看斐然也是真心喜欢那女孩,只
是──这样一来,我们要如何向亲家交代?」她比较担心这个。
「那就只能对乔家说声对不起了。」聂父的眼光变得深冷。「『金融』是绝
不会允许女婿和前妻藕断丝连的。」他原本打算如果斐然真喜欢那女孩儿,就二
女共侍一夫的计划失败,堂堂「金融」财团的公主,怎麽可能委屈做人家见不得
光的地下情人?
现下,即使是亦翩愿意退居二房,「金融」的公主也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这
世界上有哪个女人可以独占却选择分享?!
他在这里精心算计著和「金融」联姻後的好处,却未发现一双秋水美目始终
笑盈盈地看著他们。
一百零六、父子争夺鸳鸯浴(上)
啊~ ~
娼抚著下巴趴在栏杆上,兴致缺缺地往下看,真的是好无聊哩,这对夫妻还
是和当年一样,都没个长进。
柔媚的大眼漫不经心地收回来,扁扁粉唇,蓦地想到自己养的小玩具。
貌似很久没有见面了呀,差点儿就将小东西给忘记了哩!
一只大手勾住她的纤腰,她惊呼一声,被拉进一个散发著热气的胸膛,低沈
的声音随之而落:「又偷窥,你被腾优带坏了。」
闻言,她立刻送出一朵可爱的微笑,「斐然哥哥」反手搂住聂斐然的腰,小
脸埋进他的怀里,蹭蹭,「你和伯父伯母谈完了麽?」大眼满是期待地看著他眨
呀眨的,流露出无比的好奇。
「嗯。」揽著她往房间走,聂斐然无意多说,她只要每天都开心地笑就够了,
其他的都交给他来解决,「不是让你去洗个澡吗,怎麽还是这样脏兮兮的。」大
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拭去鼻尖一点晶莹剔透的汗珠。
娼嘟起粉嫩的小嘴:「还不是因为优优!」
「哦?」聂斐然扬起剑眉,为她口气里的娇蛮感到好笑,「怎麽了?」
「他要跟人家一起洗。」娼不屑地哼一声,「谁要跟他一起洗澡啊!」小色
狼,长大後绝对是摧残女性蹂躏百花的摧花辣手之一,还不如早早解决掉,以造
福万千女性同胞。
原本漾在唇畔的浅笑瞬间不见踪影,聂斐然危险地眯起眸子,跟娼儿一起洗?
这小子是近些日子来养肥了胆子麽?黑眸往後一扫,正看见往这边冲过来只著一
件史努比裤衩的聂腾优小朋友,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小东西往娼身上的扑势。
「做什麽?」他淡淡地问,薄唇又扬起一丝浅笑,可漆黑的眼睛里分明没有
分毫笑意,「你不是带著姐姐去游戏间玩,怎麽又闹到要和她一起洗澡?」
小朋友白目地没有看出父亲眼底的冷然,犹自兴致勃勃:「可是爹地不是让
姐姐先洗澡吗?人家电视里的哥哥姐姐都是一起洗的,我也想嘛~ 」
不知死活的小孩!
娼捂住小脸,不想看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父子阋墙的惨剧。
「是吗?」聂斐然笑得愈发温和起来,「既然你这麽想和娼儿一起洗澡,那
就先去把家里所有的浴缸都刷一遍吧,我看它们也都脏得不像样了,刚好你也可
以热热身,待会儿再一起洗,爹地也陪你们。」
聂腾优傻眼地站在那儿,小嘴儿一张一合,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家里不是
有佣人吗?他们不是每天都把浴缸刷得闪闪发亮吗?
半晌,他终於迟钝地感觉到父亲的怒火,大眼小心翼翼地瞥向捂脸的娼,发
出求救信号。
娼从指缝里瞄到小家夥的眼神,心里纠结著要不要救呢不救,对不起这些日
子他陪她玩,救,估计自己待会儿会被啃得一点儿不剩。啊,真为难哇!
教训完儿子之後,聂斐然浅笑著看向怀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和聂腾优互通
有无的娼,大掌在纤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换来佳人一声娇呼,「娼儿很遗憾腾优
没能和你一起麽?」腹黑的嘴脸瞬间表露无遗。
「呃」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自身难保哇!传递完这个眼神後,娼立刻狗腿
地攀上聂斐然的腰,仰起精致的小脸,「人家才不要和一个小孩子一起洗哩!」
她也是很挑的好不,即使这小东西日後会成为绝世美男,凭现在这副模样他也入
不了她的眼哪!更何况,小东西能不能活著长大都还是个问题!
一百零七、父子争夺鸳鸯浴(下)
一百零七、父子争夺鸳鸯浴(下)
圆滚滚的大眼睛倏地瞪大,聂腾优不敢置信地盯著娼看,以眼神控诉著她的
见死不救。
娼扁扁粉唇,心虚地移开视线,装作什麽也没看到什麽也没听到的模样将小
脸埋进聂斐然怀里,扯扯他的衣摆:「斐然哥哥,我们回房去好不好哇,我觉得
自己好脏哦。」说罢,纤巧的鼻尖还抽动著,以表示自己有多麽受不了身上的味
道。
黑眸瞄向她,聂斐然勾著她的纤腰就走,不忘对著儿子撂下狠话:「待会儿
我出来的时候,希望看到家里的浴缸是干干净净的,腾优,你明白的吧?」
「是。」哀怨地瞥去一眼,聂腾优眼泪汪汪地看著父亲的背影,充满怨念地
答应著。
娼忍不住偷偷笑出来,水波荡漾的大眼里满是愉悦的笑意。
一只修长的指刮上她俏挺的鼻尖,在鼻梁处狠狠地摁了一下,聂斐然低沈带
著宠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这鬼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在我背後耍
什麽花招。」她真以为能瞒得过他?
水眸四处飘呀飘,就是不看他的脸,娼抿著小嘴儿直乐,也知道自己的偷看
绝对躲不过聂斐然的火眼金睛──不过如果不是她想给他看,他以为他真能察觉
的到呀。
哼,比阎性尧还有自信呢。
撒娇似地踮起脚尖,藕臂环住他的脖子交缠於颈後,娼谄媚地送上水嫩柔软
的唇瓣供君品尝,白色的衣襟微微敞开,浅浅地泄露出一丝春光,由聂斐然的角
度从上往下看去,刚好把温暖香馥的酥胸尽收眼底。
鹰眼一沈,他猛地掐住怀里的小蛮腰,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你居然没穿内
衣?!」她就穿这样陪著腾优在花园玩儿?园丁司机佣人什麽的只要是比她高一
点儿的人几乎都能将这绝美春光一览无遗!
娼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儿,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在他掌下的腰肢:「嗯不喜欢
穿」总觉得是个束缚。
「不喜欢?」这算是原因吗?!聂斐然气得差点儿晕过去,见怀里的小东西
仍旧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大手倏地从领口探进去,以前所未有的粗鲁态度握住
一方嫩滑:「那娼儿喜欢这样吗?!」
嘴上问著,修长的指尖也拉住一抹樱红,微微用了力道往外扯去。
「呀」娼惊呼一声,精致的粉脸立刻羞得通红,小手跟著伸进去想把那只大
掌拉出来,「哪有人这样问的!」
聂斐然才不在意她柔弱的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小手怎样折腾,使坏地握著
满手的软滑用力一捏,换来娇人儿一声呻吟,纤细的身子顿时柔若无骨地软进他
怀中。
「斐然哥哥」两只小手在解救自己的丰盈未果後,只得转而攀上男人强健的
手臂,哀哀地娇声求饶,「斐然哥哥饶了娼儿吧娼儿知道错了嗯」羊脂白玉般的
小手紧紧巴住聂斐然的臂膀,娼忍不住娇吟出声,「别啊」这个坏男人,居然用
手指头掐她细嫩的小乳尖!
黑眸深不可测,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底,只有眸底熊熊燃烧著的火焰才显示
出他已然接近崩溃边缘的情欲,薄唇发出的声音干涩又沙哑,「说你以後只跟我
一起洗鸳鸯浴。」
哀怨地瞥他一眼,在大手的又一记狠捏下,娼更是酥软了娇躯,瘫在聂斐然
怀中,娇喘微微:「娼儿保证,嗯以後只跟斐然哥哥一起洗鸳鸯浴」
精光一闪,聂斐然再也忍不住满心欲火,一把将小东西打横抱起,大步流星
地走向卧房。
一百零八、嫉妒之火是爱情的毒(上)
「不要啊──」雪白的娇躯被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抛上床,随著娼的惊呼声,
聂斐然精壮修长的身子也跟著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地钉在柔软的大床上,两人彼
此身体相贴,竟是意外的契合,似乎她就是为了他的怀抱而生。
握在掌心的娇软已经开始微微地鼓胀起来,聂斐然可以清楚滴感受到娇乳顶
端挺起的美丽蓓蕾。黑眸微微沈了下去,手劲儿也加大了些,感受掌中柔嫩水滑
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薄唇也压下去,吮住娼的小嘴儿温柔地舔舐著。
想要惩罚她,却终究下不了手。
「斐然哥哥」美丽澄澈的水眸缓缓蒙上一层雾气,娼软软地唤著男人的名字,
小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揪住身下的床单,随著男人的手掌揉捏时轻时重地
乱动。
「别呜娼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娇躯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想逃又
没力气,她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娇吟声来求饶。
「知道错了?」聂斐然咬了一下她粉润的唇瓣,声音粗嘎地问道:「错在哪
里了?」
娼睁著迷离的大眼睛,呜咽著在他身下扭动,可怎麽也躲不开那只坏心揉搓
的大掌,「错了错了,娼儿真的知错了呜呜,斐然哥哥饶了娼儿呀──!」她尖
叫出声,只因敏感的乳尖被两根指头捻住狠狠地捏了一把。
他不厌其烦地再问一遍:「哪里错了,嗯?」
「错、错在──嗯」娼断断续续的发著声,水润的酥胸被他握著,一阵阵酥
麻的电流席卷而来,弄得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错在不该不穿衣服斐然
哥哥娼儿真的知错了,你饶了娼儿吧娼儿再也不敢了」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美丽的
眼角往下流,她哭得好不可怜。
聂斐然看著她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想欺负又心疼。
「以後还敢不敢不穿内衣出门?」她的身子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看!
小东西果然很乖巧,哭得抽抽噎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乖。」亲亲她柔嫩的小脸,聂斐然将她拉起来,转了个圈儿,让她背靠著
自己的胸膛斜斜地坐著,一只大手仍在她胸口留恋,把玩著一只柔软丰盈。「别
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俯下头亲去她脸上的泪痕,这个水晶做的丫头,连
眼泪都是甜兮兮的。
娼柔顺地依偎在聂斐然怀里,也不挣扎,任由他揉捏抚弄自己的身子──如
果不是聂斐然太过疼惜以至於不想在婚前要了她,她早就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雪白的衣襟斜敞开,从聂斐然的角度往下看,幽深的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
余。他的气息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为了避免饿虎扑羊地将小东西拆吃入腹,他
迅速别过头,不去看那惹得他像个刚开荤的少年一般血脉喷张的美丽沟壑。
娼乖巧地任聂斐然揉捏把玩,水灵灵的眸子却若有似无地看向紧合著的门板,
粉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真是个天真的家夥,以为躲在楼梯间她就察觉不到了麽?
她娇笑著,状似不经意地倒向聂斐然结实的胸膛,洁白柔嫩的肌肤与他的相
贴,惹来雄性难以克制的喟叹声,原本搂著她纤腰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探进她
的衣襟。
一百零九、嫉妒之火是爱情的毒(中)
「斐然哥哥」娇嫩水润的粉唇发出更加媚惑人心的喘息与呻吟,每一声都能
让人失了魂,「斐然哥哥」她一遍又一遍地唤著他的名字,纤细的美背倚在他结
实的胸膛,水目迷离。
「娼儿」大手捏住精致小巧的下巴,在柔润的粉唇上轻啃一口,深邃悠远的
黑眸定央央地凝视著绝美的容颜,倏地深深吻住她。
娼扇著长长的睫毛,身子在他怀里软得像水,乌黑的青丝从肩上垂泄而下,
整个人都依附在他怀里,像是缠绕著大树的柔美蔓藤。
偌大的房间里满是浓情蜜意,甜美的娇吟和粗哑的喘息声漾满整个房间,空
气中满是欢爱缠绵的意味,在娼的准许下,透过了隔音效果极佳的门扉传入门外
有心人的耳朵,化作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片成无数薄纸,鲜血淋漓。
疼麽?
娼娇滴滴地笑,纤细的身子转过去,灵巧的双手如蛇般勾住聂斐然的颈项,
大方地任其将自己粉白的胸脯尽收眼底。
入耳的急促喘息让娼很开心,门外传来属於女人泣血的心疼让她更是笑开了
花。
大掌拧上她柔嫩的小脸,聂斐然沙哑著嗓子问:「傻丫头,笑什麽?」
「笑斐然哥哥。」心情极好的娼主动凑上粉唇献吻,皱了皱俏挺的小鼻子,
「这麽急,像是猪八戒。」
黑眸一怔,然後危险地眯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重复:「猪,八,戒?!」
迟钝的小丫头犹自笑得合不拢嘴,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闪耀著璀璨的光彩。在
聂斐然看来,那是不解世事的纯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蕴藏了致命毒药的
罂粟。「是呀,哥哥说只有猪八戒才会在看见美女和美食的时候这样喘气儿的~ 」
兀自说的洋洋得意,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真理,水亮的大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愈
发逼近的俊脸上危险的精光。
「是吗?」聂斐然清浅呵笑,大手抚上面前美丽绝俗的小脸蛋,意味深长地
问道:「那哥哥有没有告诉过娼儿美女和美食被猪八戒看上的後果呢?」
问完,俊脸含笑,黑眸更是柔软到了极点,唯有深藏眼底的一丝精锐眸光,
昭示了他的不怀好意。
娼可爱地歪歪头,片刻後,小脸猛地一僵,狐疑的眼神慢慢飘向聂斐然含笑
的唇角,薄唇上勾著的浅浅笑纹,却让她整个人都冒起了冷汗。
聂斐然笑意更甚,也不说话,就那样春风拂面似的凝视著怀里的小东西,也
学著她的娇俏模样歪了歪头,静静地望著她。
娼干笑,纤细的娇躯以蜗牛的速度往後,缓缓地、不著痕迹地退去。
一只充满力量的大掌拦在她腰间,就在她自以为即将到达安全地带并露出可
爱笑容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拉回怀里,随之薄唇压下,一吻过後,
他才柔声问道:「娼儿这是要到哪里去?」连眼角眉梢都漾著款款笑意。
洁白的贝齿不由自主地咬住粉嫩嫩的下唇,娼扑闪著柔媚的大眼睛,猫咪似
的可怜样儿:「斐然哥哥」小手轻车熟路地攀上男人精壮的胸膛,粉舌也乖乖地
舔上突起的喉结,讨好似的道:「娼儿是斐然哥哥的,能走到哪里去?」
别看这男人平日里一副云淡风轻过尽千帆的模样,实际上他的醋劲儿和占有
欲可大了!要是她有一点儿不让他碰的意思,那张俊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就会马上
拉下来,最後非得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求饶不可!
一百一十、嫉妒之火是爱情的毒(下)
聂斐然好笑地看著小东西在自己身上磨蹭舔吮到处点火的模样,心里的爱怜
愈发的深厚起来。大手摸摸她小巧的头颅,黑眸微微合起来,享受她小猫似的舔
吻:「嗯,娼儿明白是最好不过了。」
皱皱鼻子,娼离开他的喉结,嘟起粉嫩的唇瓣,可聂斐然的眼睛也随著她离
开的动作睁开了,一簇情欲的火苗在他眸底熊熊燃烧著。娼吓了一跳,连忙乖乖
地又扑上去,两只小手在结实的胸膛上摸索著,依稀记得他对自己做过的模样,
两边纤细的食指麽指同时捏住一朵暗红色的茱萸,左右旋转。
他立刻发出克制不住的粗喘,黑眸倏地睁开,危险地盯著她。
娼很明显地被吓了一跳,大眼迅速闪过一抹不知所措,抚著他胸膛的小手和
正啃咬著喉结的小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水眸满是不安忐忑。
「乖。」明白自己吓到她了,聂斐然忙搂住她的小身子,大手在她背上拍著,
「别怕。」他怎麽会伤害她呢?只是──小东西的这一招著实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原本以为她大概也会同之前一样送上粉唇亲亲他,怎麽也没想到会来这样刺激的
一手!
水雾弥漫的大眼睛眨呀眨,娼歪著小脑袋看看他,猛地扑上去,两只小手搂
上聂斐然的脖子,将整个娇软的身子都藏进他怀里,扁了扁嘴巴:「斐然哥哥,
伯父伯母是不是不喜欢我?」清灵的声音带了点儿闷闷不乐。
聂斐然摸摸她柔软的发丝,扬起唇角:「他们喜不喜欢娼儿,很重要吗?娼
儿只要相信斐然哥哥足以保护好你就可以了。」其他的,她一概不需要操心。她
是他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地玩耍就好了。
小脸在他怀里揉啊揉,娼抬起头对著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嗯!」
见她笑,他也开心。大手掐掐粉嫩的芳颊,薄唇含笑,吻上那微微翕张著的
粉色樱唇,喃喃低语:「那,娼儿是不是得就先前的事情好好补偿补偿哥哥呢?」
嘴上这麽说,手已经不安分地探进薄薄的衣襟,重新握住和自己分别了不到十分
锺的柔软浑圆。
精致的小脸猛地皱成一团,娼扒了扒胸口纹丝不动的大掌,扁了扁嘴巴:
「啊,斐然哥哥!」原本靠著他坚实胸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缩,原本圆睁著
的轻灵大眼也略略染上些许湿气。
聂斐然漆黑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视著她绝美无双的小脸,抱著她,最终还是
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就会装可怜。」
「人家哪有!」娼委屈的看著他,粉唇微微噘起,一副诱人品尝的样子。
呵呵他轻轻地笑,拥著小佳人起身,「瞧你脏兮兮的模样,我才不喜欢一只
小脏鬼。」说著,还用修长的指刮了刮她秀美的鼻尖,惹来一记娇嗔。
两人相拥著进了浴室,聂斐然反腿一勾就将门给踢上,然後将怀里的小东西
放在一边,走过去放洗澡水。
娼坐在小板凳上,撑著粉腮似笑非笑地看著一向高高在上为她做牛做马的模
样,唇畔荡漾著莫测高深的笑,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有似无地瞟向浴室门口,为那
暗自愤恨妒忌的女人感到好笑。
啊~ 果然哪,这女人还是沈不住气的很,这麽多年过去了,依然蠢得要命。
一百一十一、要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抢回来
嫉妒,像蛇一样,淬了剧毒般啃咬著她的心脏,将她的爱分裂成千百碎片,
每一片都沾染著数不尽道不明的恨。
她已经拥有他十年了,为什麽就不能再拥有下去?
他想离开她,这怎麽可能,她怎麽允许!聂斐然是她乔亦翩的男人,这一点
谁也别想改变,谁也别想!
娼你抢不走他的,你抢不走他的。
乔亦翩不怒反笑,略显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愤恨的泪水以及血丝。她已经不眠
不休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她亲眼看著自己的丈夫是如何宠爱著另一个女子,
对她呵护备至深情款款,而将自己遗忘的彻底。
十年了,聂斐然,你的心,居然还是不能为我停留。那麽,能让你为之停留
的人,我又怎麽能留呢?
乔亦翩咬紧了嘴唇,美丽的容颜布满一层阴霾,房间里传来的温柔男声和细
微的娇喘,每一下都像是尖刀刺在她的胸口,鲜血淋漓。疼得她恨不得将自己的
肉一块一块的剜下来,以此来分散那透彻心扉的疼苦。
聂斐然,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
娼,你为何要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又为何要将我的丈夫生生从我身边抢走!
身为第三者的你,凭什麽不觉得内疚愧对,反而每天笑得那般开心幸福?为什麽
我都不能拥有的温柔深爱,他轻易地就将其交给你?!
我爱他这麽多年,好不容易嫁了他,以为终於能够同他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你为什麽要在半途中将他从我身边抢走?这麽多年来,他明明已经开始爱上我了,
明明开始对我温柔,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腾优。
腾优,腾优!斐然给他起名叫做腾优!这两个字每唤一回就像是在我心里划
下两道伤口,他每次唤著这个名字,眼神总是那般温柔,这是为了哪般,我又怎
会不明白!如果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倒也没什麽不好,至少这世界上我是唯一
一个他能接受的女人,我能占著他,看著他,守著他,这世上没有其他人能入了
他的眼,我就很满足了。
但是,为什麽你要出现呢?
乔亦翩攥紧了拳头,阴冷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过门板,将满腔的嫉妒愤恨都投
注到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女孩身上。
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将我的丈夫抢走,娼,即便你身份再高贵,势力再庞大,
也不能。我会竭尽我所能的将一切障碍除去,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聂斐然这个男人,是属於我的,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血丝满布的美丽眼睛渐渐地涌上斗志,熊熊的妒火在眼底疯狂的燃烧起来,
乔亦翩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盯著卧房的门看了又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进自己
的掌心,嫉妒啃噬著她的心脏,每听一句房内的呻吟轻哄,她的心就碎裂一瓣。
转身,向著楼下走去,她知道,在丈夫披露了娼的身份之後,一向疼爱她的
公婆是不会再给予她支持了,她只能靠自己。
淬了毒的眼睛不经意地瞄过客厅一角,见到一抹飘然而过的裙裾。
缓缓眯起美眸,乔亦翩慢慢地静下心来,开始细细思量下一步的计划。
或者,那个女人和她的家族,会是一步很好的梯子呢!十年前她就能利用他
们一次,十年後,她照样有把握做的天衣无缝!
一百一十二、不小心走进了恶魔的陷阱(上)
「和我合作,如何?」
乔亦翩猛然转过身去,盯著那个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男人:「你怎麽会在这
儿?!」
阎性尧双手一摊,也不和她计较她不敬的语气,薄唇一勾:「乔小姐,你该
不会忘记我是『聂氏』的座上宾了吧,怎麽,难道聂家我就来不得?」那小没良
心的女人从春风一度後就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他想她想得紧,只好主动送上
门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乔亦翩立刻扬起一抹温柔
婉约的笑,标准的贵夫人,高雅有礼完美无瑕,连脸上的笑容都充斥了高高在上
的尊贵。「阎先生是斐然的好友,自然也是聂家的贵客,我只是奇怪阎先生来了
怎麽没有佣人通知而已。况且我是斐然的妻子,阎先生应该称呼我是聂太太。」
可惜,在阎性尧眼中,也不过是头正在苦苦挣扎的困兽罢了。今儿个赶上他
心情好,不同她计较,否则哪里容得了她在他面前这般托大,「是吗?」俊美无
俦的容颜上勾著一丝玩味的笑,「聂太太,我想很快就不是了吧。」
那俊美的笑容在乔亦翩眼里就像是魔鬼一般的邪恶。她冷冷地昂起头颅,以
一种破釜沈舟的决绝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麽!」现在的她没有平日里的冷静
自持,更无法理智的思考这个诡谲的男人为什麽要找上她!心脏疼得不给她任何
思考的机会。
「重点不是我想说什麽,而是你想做什麽。」阎性尧倚著栏杆的修长身子缓
缓直立起来,似笑非笑地望了望楼下:「我刚刚来的时候可是被你的公公婆婆拦
住问了一通关於娼的事情呢,瞧你躲得这麽认真,我也没好意思在他们面前拆穿,
不过」唇畔的弧度愈发显得高扬,「你可要小心了,这说不准哪天聂夫人的位子
就要换人坐了哩。」
纤细的手握成拳,乔亦翩狠狠地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已然不见公婆的踪影。
他们的势利,她再明白不过,当年那件事的发生,若不是她深深地掌握住了公婆
的特点,哪有那麽容易成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相对於乔家,「金融」的势
力更加庞大,更加令人眼馋,他们又怎麽会反对斐然另娶新人!
她没有靠山,娘家也不会因为她而选择和「金融」作对,她只有自己。如果
没有一个强大的後盾,最後的下场,谁又知道会是怎样的!
看著那双美丽精明的眼睛越发清澈起来,阎性尧低低地笑了:「看样子你是
想明白了。」和他合作,绝对是她唯一的选择。
「想是想明白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麽要帮我?」水眸一眯,「你
是为了娼!」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宾果!」阎性尧闷声轻笑,「我要她,而你要聂斐然,咱们皆大欢喜。」
「就只为了这个?」乔亦翩紧紧地盯著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与他话
语相违背的蛛丝马迹。这个男人一向把女人当成玩物,残虐冷佞出了名,又怎麽
会为一个女人如此纡尊降贵选择和她合作?!如果她没有感觉错误的话,这个男
人甚至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那麽,又是什麽驱使著他主动来要求联手呢?!
阎性尧怎麽可能会被她看出什麽,他剑眉一挑,处之泰然,难得温和地看著
她,只看到乔亦翩自己别开眼,不敢再和他对视。
啊啊~ 光这一点就和他亲爱的娼儿差了好多呢!那小东西才不会躲避他的视
线,反而是他自己,会首先投降。
果然哪,这世界上像娼那样的女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一百一十三、不小心走进了恶魔的陷阱(中)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麽?」阎性尧挑眉一笑,唇畔勾著的弧度愈发地醉人,
「你要守住丈夫的心,我要娼儿,咱们互不干涉,各图所需,不好麽?」不识抬
举的女人,以为他是随便就和女人联手的麽,她不觉得自己没资格,他还觉得脏
呢!
乔亦翩沈下眸子想了又想:「我凭什麽相信你?」事到如今,她也无需再摆
什麽聂夫人的架子,阎性尧比任何人都看得清她伪装下的不堪,只是,就这样相
信他,与他联手,她还不至於这般天真。
哪知道阎性尧竟只是勾起薄唇,笑得如沐春风,出口的话却那般冰冷邪佞: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钱要我向你出示让你信任我的证据麽?不自量力。」说著,
薄唇一撇,发出明显一声「啧」,明明白白宣告了他的不屑。「你可以选择孤军
奋战,没有人拦你。不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聂家二老不会帮你,你的娘家
更不可能。」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掉整个家族的利益。
得不偿失,那也太划不来了,傻子也知道什麽有利什麽有弊。更何况,她还
没有那个实力让人心甘情愿为她牺牲。
「你──」娇颜陡地升上一片怒红,乔亦翩咬紧银牙,眼看就要爆发出来,
却在最後关头硬是隐忍下来,勉强扬起一丝算不得笑的笑:「那,阎先生可以为
我提供怎麽样的帮助呢?」
阎性尧剑眉微扬:「那得看你想对娼儿怎麽样了。」狭长锐利的黑眸漫不经
心地划过紧闭的卧房门扉,「你想抢回斐然,我不反对,相反地还会给予你支持;
但是娼儿我想乔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懂得我的意思。她若是伤了一分一毫,乔小
姐的下场会怎麽样,我也就不敢保证了。」
搞了半天,这男人根本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如果留下娼,斐然的心还是不会回来,要完完全全地占有他,就必须将所有
侵占了他的心的人全部毁掉,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那我倒想听听看阎先生准备如何帮我。」即使心里气愤难平,乔亦翩面上
仍是努力保持著安然的神色。
阎性尧眯了眯眼睛,精光一闪:「那就要看你需要我怎麽帮忙了。只要不伤
及娼儿,一切随你。」双手一摊,他给予了乔亦翩极大的恩赐。
「这是你答应我的。」乔亦翩紧紧地盯著阎性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又重复
了一遍,「一切随我。」
修长的指竖起来对著她摇了摇,俊脸上的笑柔若春风:「NONONO,我
是说只要不伤及娼儿,一切随你可是有前提的。」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倏然变得
阴冷起来,「否则你一定会後悔生在这个世界上。」说完这句话,俊脸上的表情
又是一变,仍是漫不经心,似乎什麽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乔亦翩暗中攥紧了拳头,「我明白了。」明白了,却并不代表一定做得到。
她自有她的打算,就这样跟阎性尧撕破脸,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即使知道可能被
这只狡诈的恶狼反算计,她也要拼一拼,看是自己将他利用殆尽,还是让他毁掉
她。
她不会是输的那一方,她确信。
「你明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阎性尧好整以暇地侧过身,「请。」他想,
她很需要去找个比她笨一些,在关键时刻可以做替罪羊帮忙背黑锅的盟友,这样
的话,他也不好意思拦著人家,免得耽误人家办事。
强忍住满心的愤恨妒意,乔亦翩僵硬地对著阎性尧点了点头,捉紧了衣摆,
转身就往楼下走。
一百一十四、不小心走进了恶魔的陷阱(下)
「啊拉,她走了呀。」就在乔亦翩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那头的瞬间,一抹白影
也跟著出现在楼梯口,纤细的玉指撑著下巴,点点媚意挥洒在顾盼生辉间。
阎性尧送去略显不解的一瞥:「你怎麽知道今天她会在这里偷窥?」
娼懒洋洋地瞄他一眼,粉唇一勾,扬起的柔媚绝丽刹那间夺走他的呼吸:
「你管得著吗?」笑意盎然的问,眼神却百无聊赖地移开,似乎对他的问话感到
很是无趣。
他也不生气,因为明白就算自己气死了这女人也不会看他一眼,而且非但不
会看,甚至还会嘲笑他也说不定。
走过去伸长手臂将美人拉入怀中,刮了刮俏挺的鼻尖:「我是管不著,只是
问问罢了。」也就是说回不回答看她高兴。
将自己放到如此卑微的地步,可惜娼并不领情。
粉唇一撇,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桃花眼一闪,香肩靠到栏杆上,唇畔一抹
浅笑无比醉人:「没有我的允许少碰我,你只要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就行了。」
啧,真当自己是盘菜啦,赶上她心情好不同他计较,还真就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哩。
他不屈不挠再接再厉地圈上去,誓死将她搂在怀里,低笑:「这麽无情。」
「啧。」娼撇撇粉唇,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爬上阎性尧的颈子,尖利的指甲
毫不留情地嵌进去:「哪里比得上阎大少您哪,这话说的,我可不敢领教。」
黑眸越发的闪亮,阎性尧低头在她柔软的粉颊印上一吻,「我已经照你说的
去做了,还不能给我一点儿好脸色麽?」这女人,忒地狠心,从重逢以来连看都
不屑看他一眼,他是有多不堪,居然连她的眼都入不了。
「我说阎大少你是不是搞错了呀。」娼媚态十足地勾起小指划著他俊美的五
官,唇畔一抹笑意冰冷刺骨,「你情我愿的事儿,怪得了谁?我可没有强迫你去
做什麽。」还真以为没他不行了?啧,沙猪。
被那娇媚入骨的指尖划得浑身发麻,阎性尧勉强支撑住招牌邪笑,「我就只
要求你给我点好脸色,这都不行吗?」他什麽时候需要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女
人了,她是第一个,该感到荣耀才对。
即使不明白她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金融财团」的大小姐,但是两个人之间
的纠缠,却是从十年前就定下了的,谁也改变不了。就算她换了容貌,变了声音,
甚至改了性子,曾经在一起的事实,也没有人能撼动分毫。
娼媚眼含笑地凝视著阎性尧的臆想,不予响应,却也不曾拒绝。谁说只有女
人会沈湎过去无法自拔,男人一样如此。只要挑起他心底那一丝火苗,何愁燃不
起燎原烈火。
任他怎样想都成,只要不妨碍到她,她会大发慈悲地留他一条命,毕竟看著
他在痛苦中抑郁绝望,比直接捏死要好玩的多。
只要他乖。
「乔亦翩已经答应和你联手了,你是不是也该去做点什麽呢?」娼对著阎性
尧露出倾世绝豔的笑容,蛊惑著他的心神,「老是闲著可不好,会生病的。」
「你要我去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他乖乖地送上自己的忠诚,黑眸里蕴
满绵密的痴迷。
听了这话,娼毫不吝啬地送上一个美得惊人的笑容,神思翻转间,谁也瞧不
出她玲珑的心思百转千回。
一百一十五、惊蛰(上)
看著阎性尧在自己眼前渐行渐远,娼缓缓地抬起素手,抚著自己的唇瓣,冷
冷地拭去上面留下的痕迹。
和她做交易,啧!
粉唇冷然一撇,阎性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哩!
一只胖手扯上她的裙摆,用力之大简直能把她的裙子给掀掉。水眸往下转去,
淡淡的不耐浮现在眼中:「你又想做什麽,我可没时间陪你疯。」毫不客气的说
法,可惜被说的小东西却是不痛不痒,一双大眼里满是兴奋。
「姐姐姐姐,爹地呢,他怎麽没跟你在一起呀?」聂腾优扯著娼的裙摆不肯
撒手,小嘴一开,连珠炮似的叫她。「爹地睡了吗?」
娼受不了地翻个白眼:「拜托少爷,现在是白天耶,谁会在白天睡觉呀,而
且你爹地是个工作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麽可能在大白天的睡觉。」啧,笨小
鬼,跟乔亦翩一样笨,果然是一家出品,质量都有瑕疵,沟通都有障碍。
「啊?」小朋友很明显一愣,呆呆地问道:「那爹地人呢?」如果爹地没有
睡觉,姐姐又是怎麽偷跑出来的?
话里有话呀这家夥。
娼眯起水润双瞳,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道:「少爷,你能否给我解释下
这话是什麽意思呢,难道你爹地在的时候我就不能出来?」把她当囚犯呀,这俩
父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愈发胆肥了。
小家夥噘起粉嘟嘟的嘴巴,胖胖的脸颊也跟著鼓了起来,很是不服:「什麽
嘛,姐姐你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威风,刚刚在爹地那里你不都是吓得没给我求情。」
害他得去刷浴缸,拜托,他才几岁呀,这是虐待未成年儿童他们知不知道!
闻言,娼的眸子眯得更紧了:「那照你这话说,我是很怕他了?」
「本来就是嘛。」在她那样的视线下,聂腾优哪里敢讲真话,他只能小小声
地嘟囔,「每次爹地一回家你都不跟我玩,不是怕他是什麽。」比他还没胆,至
少在课业全部完成之後他是绝对不怕父亲的。
因为没有理由责骂他嘛!
娼充满威胁地瞟他一眼:「在你看来我不听他的话能行吗?」就不信这小东
西敢说行。
聂腾优一窒:「那那也不用这样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这麽夸张吧?!」跟见
了猫的耗子似的,真丢脸。
「你懂什麽。」娼不屑地撇撇小嘴,水眸闪过一抹诡谲异彩。「不跟你废话,
我要回房去了。」说著,硬是拉开扯著自己裙摆的小豆丁,转身就走。
「啊──」聂腾优非常不满地叫出声,对著娼的背影大叫,「姐姐我们什麽
时候出去玩哪,
你不会忘记了吧!「
娼咬著指甲回头,「不会忘记,你就等著吧。」在陪他出去之前,恐怕还有
另外一件事等著她去做咧。
听说後天晚上「聂氏」要举办年终尾牙,副理以上级别的高级干部都会出席,
身为总裁的聂斐然也要上台讲话以资问候辛苦了一年的员工们。不知道他的女伴
会是谁呢?
一想到有好戏瞧就开始兴奋的娼步伐异常地轻快,虽然她并不认为领了薪水
工作的员工有什麽好值得慰问的地方。
啧,大企业的陋习彼端哪!
啊,她还是快点回房去吧,免得看起来温和的暴君洗完澡出来不见她又大发
雷霆,到时候受罪的不还得是自己,她可不想陪他洗澡,到时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就亏大了。
好戏就快要正式开锣了,她怎麽著也不能直接让人占了便宜,那多没面子呀!
一百一十六、惊蛰(中)
「斐然?」乔亦翩刚进客厅就看见丈夫拿著张报纸坐在沙发里,美丽的笑容
随即展开,放下手里的包包坐到他身边,亲昵地将手攀上他宽阔的肩,笑语嫣然:
「你在等我吗?我已经准备好了。」站起身,她在聂斐然面前转了一圈,飞扬的
白色裙摆轻柔的飘起,带起梦幻般的清灵。
薄唇微勾,不著痕迹地避开她再度攀上去的素手,聂斐然淡淡地道:「很不
错。」是她一贯的风格,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只不过好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我们什麽时候出发?」听到他的赞扬,乔亦翩开心地像个孩子,歪著头
笑道:「我还怕这件礼过於素雅会不符合今晚的宴会呢!」幸好她还特地准备了
一套钻石首饰,搭配这件礼服再合适不过了!
「宴会?」剑眉微微蹙起,聂斐然看起来有点疑惑,「什麽宴会?」她有特
别需要出席的宴会吗?!
乔亦翩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涂著淡粉色唇膏的
唇瓣微微噘起,一副小女儿娇态:「你忘记今天晚上是『聂氏』的年终尾牙了吗,
我是你的妻子,当然就是你的女伴呀!」
聂斐然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不用,娼儿会和我一起去。另外,亦
翩,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啊──」乔亦翩猛地尖叫出声,「差点儿忘记了呢,腾优呢,他去哪儿了,
今年让他也露露脸吧,免得大家都不认识他,我去找他。」说著起身就以略显仓
促的速度往楼上奔。
「亦翩。」聂斐然抬起黑眸,清冷的眸光定在她身上,「你已经逃避我很久
了,也该把事情都说一下了。」再这样下去,伤害只会越来越大,而他,绝对不
愿意伤害到娼儿。
「逃避?!」乔亦翩转过身来,泫然欲泣,粉色的唇瓣不由自主地抖动著,
「我、我逃避什麽,有什麽好让我逃避的?斐然,你在说些什麽,我听不懂。」
水滟的眸子移开,怎麽也没有勇气看向聂斐然。
薄唇依然维持著一贯的弧度,没有丝毫感情流泻,似乎,他真的是从来都没
有下过真心。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拐弯抹角了。」黑眸淡淡
一闪,「我舍不得娼儿伤心难受,所以,我想我们的婚姻应该尽快做个了结,但
是你放心,和乔家的生意我不会动,你也依旧有回来看儿子的权利,至於赡养费
──」
「我不想听这个!」乔亦翩猛地打断他的话,有点狂乱地摇著头,「你、你
叫住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舍不得那个女人伤心,就舍得她这个枕边人
伤心了是麽?
凭什麽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可以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就赢得自己十年也没
有得到的东西,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聂斐然静静地看著她,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乔亦翩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带著刺骨的寒意和决
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斐然,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十年了,
十年了啊,他连这个都不曾认识到吗?那麽这十年来他的温柔宠爱,又是给谁的?
女人就是这般悲哀,爱上一个男人,爱得越深,就越不能自拔,陷在痛苦的
泥淖中,弄得自己满身污秽伤痕,那人,也依旧站在云端俯瞰著你,依旧无动於
衷。
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地敲著桌面,聂斐然的脸色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清雅缥
缈的远景,就像是一副水墨山水画,美得干净脱俗,却遥远的可望不可即。
「不管你怎麽说,我是聂家的少夫人,腾优是聂家唯一的继承人,这都是不
折不扣的事实!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斐然,我从来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你明白的。」最初的嫉妒激动过去,乔亦翩很快便又恢复了理智。她慢慢地抹去
颊上泪痕,神色坚定,「今天晚上,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伴,这场尾牙,我都去
定了,你可以不带著我,我可以自己去。」说完,便保持著难以言喻的高贵姿态
踏著台阶一步一步离去。
一双穿著红色高跟鞋的玉足出现在楼梯那头,娼巧笑倩兮的容颜瞬间出现。
红豔的樱瓣噙著一抹娇媚入骨的笑意,清澈的眼睛里却满是不解世事的纯真,
豔丽与无邪的融合,竟是如此这般的吸引人。
没有人看得见她眼底深沈的异芒。
是麽?
少夫人是麽,继承人是麽?
事实,是麽?
娇豔欲滴的唇瓣掀起更加豔丽的笑,眉眼流转间顾盼生姿,能勾走人的魂魄。
一百一十七、惊蛰(下)
「娼儿」聂斐然喃喃地唤著她的名字,黑眸略略地深沈起来,写满了对她美
丽的惊豔.
娼对著他嫣然一笑,粉唇微扬,满眼的天真无邪,没有回答聂斐然倒是先对
著乔亦翩打了招呼:「亦翩姐姐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宴会吗?」问完,螓首
微偏,水润的大眼里闪著纯真无比的光彩,期待地看著乔亦翩,等待她的回答。
乔亦翩只觉得好笑。
什麽时候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成了「我们」,而她却成为多余的那个了?这
女孩儿是天真还是愚蠢,居然能够这样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廉耻
两个字怎麽写吗?那语气,似乎她娼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可是她不是!
水眸笑眯成一轮月牙,娼仍旧睁著无辜清纯的大眼,「亦翩姐姐?」
隐忍住欲冲口而出的指控与怒骂,乔亦翩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是的,你和
斐然先去吧,我带著腾优随後就到。」
「喔」娼拉长了声音,抿了抿嘴巴,巧笑倩兮地道:「那姐姐你们不要迟到
哦!」说完就提起裙摆往楼下跑。
「娼儿!」被她急惊风似的动作吓得差点儿心脏停摆,聂斐然迅速站起来冲
过去接住分飞奔的佳人,黑眸掠过一抹冷光,「你可以再跑快一点没有关系!」
娼鼓起粉腮,委屈的低下头,乖乖地道歉:「对不起。」
摇摇头,叹口气,他已经很习惯小东西随时随地出状况了,再这样任著她一
个人在家里玩,还不知道哪一天会出怎样的乱子。「以後我到哪里娼儿就去哪里,
听到了吗?」只有将她锁在身边,无时无刻地紧迫盯人,他才能放下心来。
「啊?」娼诧异地张著小嘴,一副傻傻地可爱模样,娇俏地令聂斐然迷离了
如墨的黑眸,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红滟的小口,卷起她的粉舌嬉戏。
乔亦翩站在楼梯拐角处,听著自己最爱的男人对著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宠爱
有加,一口银牙几欲碎裂,眼睛里都冒出了愤怒的血丝。
她如何能不恨!
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和他有著一生婚姻约束的人,可是现在,他却
将本该属於她的东西轻易地就交付予了别人!而自己,只能躲在墙角静静地看著,
心里痛得要死,却不能说出丝毫不满。
谁教她爱得深入骨髓,已经彻底成为了爱情的奴隶。只有聂斐然不要她,她
却不能洒脱的松手。
爱得深的人,注定是输家。
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很懦弱,也不是不明白没有男人女人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那些大道理她也懂,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哪!她爱他那麽多年,最开始的时候从未
得到过一声爱语,偶尔他一句随口的问候或是关心都能让她开心激动好久好久。
慢慢地,他终於开始对自己有了笑容了,眼神似乎也有了些许温柔,可是,为什
麽,娼,你要出现,要跟我抢他!
我是个疯子,一个爱聂斐然爱到疯掉了的疯子,只要有人跟我抢他,我会不
择手段地毁掉一切障碍,不计任何後果,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乔亦翩双手握拳,深深地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踏上最後一层台阶时,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看那对相拥亲吻的情人,唇瓣
细细地抖动著,晶莹剔透的泪水盈满眼眶,却始终隐忍著不曾让它落下来,因为,
没有人会给她擦。
她会把属於自己的男人夺回来的,一定会的!
就算付出再多代价,又能怎麽样呢?
十年前,她连他心底最宠爱的女孩都可以毁掉,现在不过是又一个而已,她
又怎麽会做不到呢?
就算有被「金融」报复的危险,就算很有可能暴露出来,也不重要了,拼一
次,总比坐以待毙要来得有用!
不拼,不拼行麽?
不拼的话,就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呀!
一百一十八、惊豔聂氏(上)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其实就是「聂氏」的员工餐厅,只不过由公关部负责将其
略微改造了一下,原本的餐桌都收了起来,换上了自助餐专用的旋转型长桌,上
面排满了各色各样的食物。「聂氏」本来就是众多人才挤破头也想加入的企业,
福利薪水什麽的自然不在话下,聂斐然上任之後更是大方,只要你有才能有贡献,
他绝不吝啬。
娼乖乖地被聂斐然揽著腰走到大厅的拐角处,水晶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厅
内的一切,侍者、食物、红酒还有身著各式各样礼服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
聂斐然低下头凝视著她,见她小脸上满是兴奋好奇的神色,不由地伸出手来
捏了粉嫩的桃腮一把,柔声问道:「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宴会,做什麽兴奋成这副
样子?」嘴上这样说著,另一只大手却宠溺地抚上她的雪额,轻轻拭去薄薄一层
香汗。
小手亲昵地挽上他的健臂,娼撒娇的将小脑袋埋进聂斐然结实的胸膛,隔著
西装外套猫咪似的磨蹭著:「因为之前都是在家里呆著,哪有机会出门呀,哥哥
们也不让我随意见人,更别提参加什麽宴会了,就连那一次的拍卖会我都是好说
歹说才让哥哥答应的呢!」啊,乖乖,她这是扮演小白兔扮上瘾了麽,居然觉得
说谎好好玩儿~
薄唇微微扬起,聂斐然对於孽和乱的做法表示由衷的欣赏与赞同:「谁让你
生得这样美,即使他们势力再大,也终究会有些人敢在虎口边拔毛。」换做是他,
他也会这样做,把她锁在家里一辈子都不放出来。
粉唇嘟起来:「什麽嘛!」
宠溺地刮刮她俏挺的小鼻梁,聂斐然在她白玉般的额头上轻烙一吻,「喜欢
这样的宴会吗?」要是她喜欢的话,可以经常参加也没有关系。
前提是,一定要有他在身边。
「不喜欢。」出乎意料的,娼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我
只是好奇罢了,又不代表喜欢这种场面,但是像这样的聚餐倒是比那些宴会更好
玩儿一点。」虽然,都是肮脏黑暗的人类组成的。
嘛,也不能一视同仁嘛,虽然真的差不了多少,但是有差就行了,哪里还管
那麽多。
聂斐然纵容地看著她,眼里满是温柔溺爱:「今天怎麽想到穿红裙子?」小
东西一向不都是一身白裙飘飘仙女似的打扮麽?今儿个居然换了身血色长裙,而
且,还怪异的适合她,完全不因她清雅空灵的气质而大打折扣,混合了一种清纯
与妩媚兼有的诱人味道。
娼低下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红色长裙,对著聂斐然歪歪头:「不好看呀?」
虽然这样问,但其实一点儿悬念都没有,这世界上没有什麽东西是她无法驾驭的。
就连孽和乱,高高在上俯瞰人世间的两个尊贵到无与伦比的男人,不也是被
她玩弄於鼓掌之间,三言两语就骗得团团转麽?
他们真以为掌控得了她?
娇豔欲滴的红唇漾出清灵的笑容,绝美无双的容颜瞬间笼罩著一层妖媚的异
彩,宛如地狱里的烈火女郎,象征了堕落与狂欢。
可是眼睛里却又充满了纯真。
如此矛盾的综合体,却并不诡异,反而将魅惑妖娆的气质凸显的更加淋漓尽
致。
「娼儿穿什麽都好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娼儿更美的女人了。」聂斐然真
诚地说道。这话倒是不假,的确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水晶大眼转到聂斐然脸上,娼捂著小嘴:「咯咯」直笑,趴在聂斐然怀里就
耍赖的不肯动,闹得他只好将她抱著走。
一百一十九、、惊豔聂氏(中)
红豔的朱唇啃著粉白色的指甲,娼赖在聂斐然的怀里,大眼好奇地盯著眼前
的一切。
当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反应,用一个成语来概括的话那
就是:呆若木鸡。
没错,就是呆若木鸡。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在两人踏进去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娼从聂斐然怀里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顿时更加惊人的抽气声也跟著响起,
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样猛盯著她的小脸看,甚至连高高在上的总裁都给忽略掉了。
聂斐然剑眉一拧,雷达般的精锐视线缓缓地扫过大厅一周,在他冰冷的眼神
下,大家纷纷回神,然後连忙将眼珠子垂下去,可是仍抵不住内心的渴望,还是
一一从聂斐然眼皮子底下偷偷地瞄了又瞄。
小手推了推健壮结实的胸膛,示意聂斐然将她放下来,他照做,可大手却铁
箍似的圈在她的腰肢上,紧得令人害怕,俊脸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只有那足以切
割钻石的目光才昭示了他其实有多麽想要杀人。
敢偷看他的女人,这些人是都不想活了吗?!
娼微微嘟著水嫩的唇瓣,将大厅里的人都扫了一圈,然後又窝到聂斐然怀里,
小小声地问道:「斐然哥哥,你的公司员工都是这个样子的麽?」那「聂氏」估
计离倒闭破产不远了,一批批傻子似的员工能创造出什麽後果?那根本想都不用
想!
听了她的话,聂斐然微勾薄唇,嘴上说的柔意满满,凌厉的视线却从每一个
人身上扫过:「其实我也是这麽觉得的,谢谢娼儿提醒了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
原来『聂氏』里藏著这麽多废柴。」然後,发出一声轻得不可思议的笑声,清朗
幽深。
却把一众员工吓得屁股发毛头皮发麻,差点儿都端不住各自手中的酒杯餐盘。
听了大BOSS这话,谁还敢偷觑美人一眼?除非他不要命了!
还真有这不要命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有一些不畏强权暴政敢於勇敢和
命运作斗争的人。
见还有人狗胆包天地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对著娼猛看,聂斐然眼神一沈,
浑身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杀气。
那种压迫感极强的感觉,几乎能把人的灵魂都扯成两半!
见聂斐然真的动怒了,娼连忙把小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膛,拍了拍,窝进他怀
里柔声撒著娇:
「斐然哥哥你不要生气嘛,娼儿会害怕的。」说著,美目含泪,微微一垂,
说不尽的可怜可爱。
聂斐然怎麽舍得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忙将她抱进怀里,心肝宝贝的哄著,
将她哄得笑逐颜开的时候,黑眸还是不忘再从整个大厅扫视一周,这一次,没有
发现色胆包天的人,他才缓了脸色。
他可算是明白了琴羽家两兄弟为何不让娼随意公开露面了,换做是他,不仅
不让她露面,甚至会把她直接用铁链拷在家里,一辈子也不让她为世人所知!
大手摸了摸嫩滑细致的粉颊,轻轻地掐了一把,深邃悠远的黑眸充满爱意温
柔的凝视著娼,这样一张美得举世无双的容颜,还是藏起来会比较好
就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娼有些不满的声音直直地传进他的耳膜:「斐然哥
哥,斐然哥哥,斐然哥哥~ ~ ~ 」娇嫩清脆的呼唤声在他耳边响起。
「嗯?!」聂斐然猛地回过神,看见怀里的小东西一脸不郁之色,不由地揉
揉她盘起来的发髻,「怎麽了?」
「啊──不要碰我的头发啦!」娼慌忙捂住小脑袋,更加不满了,「人家好
不容易才弄好的!而且,你到底在想什麽呀,都不理我。」娇俏嗔痴的小模样,
可爱极了。
聂斐然亲亲她的发线:「抱歉。」大手刚想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又僵
硬地收了回去,改而抚摸她露出来的羊脂白玉般细腻美好的颈项,「头发可以让
佣人帮你弄,怎麽自己动手了?」
「不喜欢别人碰我。」娼皱了皱小鼻子,娇俏动人的模样引人发觑。
一百二十、惊豔聂氏(下)
听了这话,聂斐然扬扬眉,大手使坏地在她纤腰处狠拧了一把:「那怎麽愿
意给我碰呢?」如此不怀好意的问话,他也只跟娼讲。
小脸爆红,娼恨恨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明知故问!」啧,人都快被他
吃干抹净了,居然还问这样没水准的话,切!
低沈的笑声从厚实的胸膛隐隐里传出,充满男性诱惑。
深远的黑眸凝视著怀里的小人儿,愈发地不想在尾牙停留,只想直接将她打
横抱起来拎回家去好好恩爱,何时工作至上的自己也开始被爱情冲昏头了?
聂斐然无奈地摇摇头,却是甘之如饴。
也就是在此时,公关部、人事部、企划部等等部门经理都围了过来,一个个
脸上都挂著兴奋的笑容。
娼抿著红唇偷看一眼,随即将小脸又埋回聂斐然的胸膛。
可就是这麽短短的一眼,却充满了撩人的意味。就像是玩捉迷藏的孩子,找
不到藏起来的那个人,但是突然看见了他一个背影的那种兴奋和欲望。
娼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尤物,只要她想,没有人能逃得过她的媚惑,就算
只是一个眼神,她也能将妖娆风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的她是天使般美丽纯洁的女子,天使又怎麽会去诱惑男人呢?可世界上
也有种诱惑叫做清纯,简简单单羞羞怯怯的一个眼神,比起搔首弄姿来得更吸引
人。
绝美的容颜在聂斐然怀里绽开一抹娇笑,娼抿著红唇直乐。
这一次无关乎诱惑,纯粹是好玩儿而已。
而且,她的精力很好,待会儿还得陪著亦翩姐姐继续玩了哩!
察觉到了众多干部顿显痴呆的眼神,聂斐然隐忍著满腔怒意,淡淡勾起唇角,
声音不轻不重地撞入每一个人的心房:「你们看起来都很闲的样子,这样吧,去
吧今年的报表都做一些吧,明天咱们提前做年尾总结。」
众干部顿时皆一脸的惊恐万状。
不、是、吧?!
尾牙过後放三天假期不是「聂氏」的传统吗?!
为什麽突然就要上班,而且还要赶报表了?
年尾总结不是应该还有半个月的吗?!
明天?明天!
也有会察言观色的,一眼就看出来大BOSS不爽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看了他
怀里的大美人一眼,於是迅速低下了头,露出恭谨的态度,还顺手拉了身侧仍然
搞不清状况的同事一把。真是的,就那麽没眼气儿麽,就没看出来BOSS心情
突然巨幅下降的原因是什麽?
於是,最後意识到的总务部经理光荣地登上炮灰角色。他搓了搓手,一副猥
琐相,眼珠子又偷偷瞄向娼,见她毫不吝啬地对著自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
由地双眼一直,眼珠子差点儿掉到地上。
聂斐然黑眸又是一沈,看了看怀中的淘气鬼。
他舍不得罚她,更何况她根本就是个不解世事的小天使,自然不可能故意对
著一个猥琐的老男人笑。但是,不罚,他心底这口恶气器又实在是咽不下去。大
手捂住怀里佳人水灵灵的大眼睛,低声道:「不准随便乱笑。」她是想将「聂氏」
所有的精英都笑傻麽。
然後锐利的眼睛又扫向一众猥琐的干部,唇畔的笑意愈加明显起来。
最後,看著一干可怜人驼著背弯著腰尽数散去,娼好奇地歪了歪小脑袋,抬
头看向一脸淡定不动声色的聂斐然:「斐然哥哥?」
在她粉颊啃一口:「没事。」他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他们只是还有工作要
做,所以今晚的尾牙要提前开始。」然後,他上去讲完话,也不再和员工们一起
共度今晚,而是抱著他的小佳人回家亲热,而那些眼珠子不老实的猥琐干部,就
一个个给他回去公司加班。
加、到、死!
一百二十一、爱?我戒了!
娼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大眼闪著泪光,不满地看著聂斐然一步一步远离自
己的视线。
什麽嘛,居然不准她玩,要她乖乖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开什麽玩笑!她是
那麽听话好摆布的人吗?
樱唇微微噘起,娼拿著小叉子戳著蛋糕,眼神还是紧盯著刚刚走上台的聂斐
然。他也在朝她这儿看,像是在确定她有没有乖乖地待在原地等他一样,黑眸里
透出浓浓的暖意,还向她点了点头。
「哼!」小脑袋一偏,她使性子的扭过头不看他,小手握著叉子死命地戳著
盘子里他给她端来的食物。
一个清朗好听的磁性嗓音从黑暗里传出来,然後她娇媚的身子就落进一个宽
大温暖的怀抱,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这麽演戏,不累麽,还是说,你是
真的爱上聂斐然了?」来人一身白衣,黑发如墨,俊美无俦。
娼懒洋洋地软倒在他怀里,叉了一块被戳得惨不忍睹的蛋糕往他嘴巴里送去,
男人乖乖张口,毫不犹豫地吞下──即使平日里他根本不会吃这样的甜食。
「娼儿,问你话呢。」乱在她细致如贝的耳垂上啃了一口,「你不会忘记对
我们的承诺吧?」话问的不疾不徐,但是里面蕴含的紧张担忧却显而易见的很。
水眸懒懒地瞥过去,娼漫不经心地敷衍地「嗯」了一声。
承诺?
承诺要是可以信的话,她还会是今天的娼麽?
男人的承诺不能信,女人的承诺更是不能信哇!
亏这男人高高在上俯瞰了人间那麽多年,又掌控了那麽庞大的势力,居然连
这一点儿也参不透。
或许不是参不透,而是因为爱得深了,明知道可能是假的,却也不得不去湘
相信了吧。
她笑得愈加开心,魅惑众生的桃花眼妖媚的能将人的灵魂吸走。
乱有些不满她的敷衍,大手摸摸她的俏挺鼻梁:「这麽大喇喇地和我亲热,
就不怕被聂斐然瞧见?」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因为现在他可不是那天那样平
凡到让人看一眼都懒的外表。
「有什麽好怕的。」娼嘤咛一声,娇躯软软的,「反正你在,他肯定看不到
什麽。」就算是看到了,估计看的也是她乖乖地一个人坐在这儿的模样。
「小东西。」乱在她粉唇上轻啃一口,「你算是吃定我了。」偏偏他也只能
被她吃定,连反抗都做不到。
「嗯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件事儿要你去办。」娼任他亲吻,仰後露出玉颈,
感受火热唇舌在自己身体游走的美妙感觉。
闻言,乱的亲吻霎时停住,黑眸又爱又恨地瞪著她好一会儿:「娼儿,你这
是忘记了谁是主人了吗?」就知道这没良心的女人不会想他,但是她连一句好听
话都不会说吗?居然在他情意正浓的时候这样的煞风景!
娼睁开桃花眼瞄他一下,又懒洋洋地闭上:「没忘,不就是你和孽麽。」
这话说的,一丁点儿的诚意都没有。
乱闭闭眼,试图掩饰住心底的怒气。
半晌後,见那没心没肺的女人仍是一脸无所谓,禁不住凑上前去狠狠咬住她
粉润的唇瓣,大手也爬进红色礼服内,攫住一只柔软浑圆用力揉搓,扯住一抹朱
红玩弄,发出低哑的声音:
「知道了,我去办就是了。」
「嗯」娼粉唇一勾,水眸闪著亮晶晶的光彩,「想知道刚刚你问的答案吗?」
乱一怔,他刚刚问了什麽?
「那就告诉你吧。」娼又懒洋洋地躺回去,红唇轻启,雪嫣的颜色就像是两
瓣玫瑰花瓣,
「很简单,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要演好一场戏,就要让自己先入
戏,乱难道不明白这一点?」男人,啧!
剑眉一拧,他又啃她唇瓣一口,低低地道:「只要你不爱他,想做什麽都可
以。」如果她不能爱上他和孽其中一人,那麽,就谁也不要爱。
「爱?」娼笑笑,说出一句这些日子在聂家和小朋友抢电脑看到的一句话,
「我戒了!」
蓦地,俊颜一冷:「有人来了。」
娼懒洋洋地看看他,不急不躁:「那你还不走,去帮我办事去〿�
残留著她身上的奇异幽香,缓缓地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诱惑著人们去寻找,去痴
迷。
谁教他们当初答应她无论去做什麽都不阻止不妨碍还会穷尽一切去辅助她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去了,怪得了谁?
不过,这世界上能令他们如此心甘情愿被差遣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这麽一
个了。
娼抱著小黑慢悠悠地在走廊里来回闲晃,先前的睡意在见到这只小猫咪後瞬
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倒不是因为欢喜,而是她想到了一些好玩儿的事情──甚至
恨不得现在就去玩儿,要不是天还没有亮,时候还没有到,她真想马上就去。
经过拐角的时候她步伐飘飘的走过去,三秒锺後,又退著走了回来,勾魂的
桃花眼眨呀眨,歪了歪头,忍不住「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真是有趣,她的小宠物居然就呆呆地站在下面等著召唤哪!
对著他勾勾手指头,小宠物很乖地迅速走了上来,也幸好娼站在死角处,大
厅里的人才看不到她。
无意识地摸著小黑光滑柔顺的毛,她懒洋洋地问:「叫你先下去,又没叫你
在那儿等,站著做什麽,看起来傻极了。」
「我对不起。」说著就是深深的一鞠躬。「今天晚上因为小姐的出现,子幽
没有单子接,也闲著无事,就站著了。」
「哦。」娼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跟上来。」
「是。」
又是七拐八弯,终於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随手开了小壁灯,昏黄微弱的光线
刹那间照满了整间屋子,没有太明亮──和那两人相同,娼也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白天出去是例外。月越是亮的地方暗下去之後就越疯狂,光明度很大的一方面也
就反应出了黑暗度。这是相辅相成也是必然的。
抱著小黑坐到床上,小手放开它,小东西摇摇晃晃地在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大
床上走路,小小的可爱的爪子每走一步就深陷进软软的床里,总之一步一惊心,
步步危险。可娼却看得开心极了,在她无聊的时候是很擅长给自己找乐子的。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还需要她叫,真是的
不过这又怎麽能怪姜子幽呢?他即便是天资再高脑子再聪慧也绝不可能在短
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成为一流的公关,更何况先前的他可以说是纯洁小正太一枚,
哪里学得来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本事,不被人骗就已经不错了。若不是强大的报
复心和自尊心,估计此刻不知道会在哪里挺尸呢!
娼也不想想,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遭受像她这样的命运,然後再拥有
像她这样的性格的。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被卖掉或是背叛,有些人可以
重新振作,有些人会从此堕落,又有几个人最後是像她这样的呢?
无比地坎坷,却也无比地阴暗。
其实,娼才是真正属於黑暗的主宰呀!
小黑依然在那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尽管没有一步是正常的,床实在
是太大又太软,小小的它又是雪白雪白的,站在床上如果不认真的话恐怕根本就
看不出来。
娼兴味地看著姜子幽走过来,也清清楚楚地瞧见他眼底的犹疑,完美的唇瓣
不由地扯出一抹微笑,素手一伸,拽著他的衬衫下摆将他拖过来,精致绝伦的脸
庞缓缓凑近他,美颜上一片笑意盈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很想问我为什麽要
帮你是吧?」
然後,面不改色的笑看姜子幽神色一变。
一百三十七、很想知道我为什麽帮你?(下)
「其实很简单哪!想知道的话就来问我不就成了?」娼单手托著粉腮,笑得
漫不经心又兴味十足。「把话憋在心里可不好,容易生病的。」
「我──」姜子幽迟疑了半晌,还是没勇气问出来。
「啊……」娼不开心了,瞟了他一眼,「好吧,我来告诉你好了,也省得你
没日没夜揪心挖肺的。」说著离开了大床转而到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微微笑
著看著床上仍然在艰难的一步一摔的小黑身上,拍了拍手:「小黑──」
黑溜溜的大眼睛立刻看向她,嘴巴里还「喵喵」的叫了两声,似乎可以听懂
娼说的话。不仅如此,四只小爪子还开始朝著娼的方向前进,好不容易爬雪山过
草地的走到床边,却又害怕地瞅著离地面近一米的距离,吓得「喵喵」叫。
「小黑……」娼笑著看小东西纠结的模样,瞧,多可怜呐,吓得连毛都要炸
起来了。伸出两只素手拍呀拍,她继续笑眯眯地唤,「来呀,小黑……」
在她的召唤之下,小猫咪总算是咬紧了牙关,不顾死活的往下一跳──结果
很狼狈的四肢大开摔在地上,看起来有趣极了,自然也换得娼银铃般的笑声。
伸手抱起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自己身边的小黑,娼亲了亲它可爱的小脑袋瓜
子,然後将它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著那水亮柔滑的白毛,抬眼
瞥了一下姜子幽,道:「站著做什麽,坐啊。」
看到姜子幽落座,又看到他紧紧放置在膝头的双手,漂亮的脸上还有些难以
启齿的红晕,娼不由地微微笑开:「你紧张什麽,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啧,
人肉又不好吃,再说她也不是妖怪,小宠物至於吓成这样麽?
「不是的,我、我」思量再三,考虑再三,他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准
确而明了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只是什麽?只是好奇,还是只是想知道?亦
或者是──因为自己被喜欢的人背叛从而导致了对旁人的不信任?」说罢,她轻
轻地笑了出来,语气蓦然变得无比冰冷,「哈,那我倒想问问了,小东西,是谁
给你这个权力去不信任呢?你现在是『黑猫』的人,生是,死也是。我让你去做
什麽你都必须做,这一点难道你还不明白?还是说成为红牌公关後你的傲气也跟
著上来了?不要忘记,眼宽则心高,心高则气傲,气傲──则命苦,嗯?」
双手握拳,攥的死紧垂在身侧,姜子幽低著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
过了十几秒锺,才传出他闷闷的声音:「我明白了。」
水润勾魂的媚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透露出浓浓的邀请意味,姜子幽不知不
觉地走近,被娼扯住衬衫下摆半跪在她身侧,然後以三十度角仰起头呆呆地凝视
著她。漂亮的红润薄唇微微翕动,却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好孩子,你明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啦,那样也省得我为你费心。」娼这话
说的是真心诚意,夺魂摄魄的桃花眼里甚至有某些光彩在闪烁,看痴了柔弱美丽
的少年。见到那痴迷的目光,娼勾起唇角露出倾国倾城的绝色笑靥,「你是不是
喜欢上我了?」边说,纤细优美的指尖还边沿著少年美丽的轮廓缓缓勾勒,带著
些许懒散,却又不失挑逗。
姜子幽很明显地被娼的话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否认。可娼已经先在他
否认前掐住了他尖细的下巴,唇边笑意更为明显:「不准对主人说谎,明白?」
他傻愣愣地点点头,才咬咬牙,又点点头。
娼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刹那间如同遍地鲜花怒放,数不尽的妖娆媚惑,
风情诱人:「你不是有喜欢的人麽?怎麽,这麽快就忘掉了?」她非常坏心的揭
人疮疤。
姜子幽抿紧了嘴唇不肯回答。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喜欢一个人,曾
经喜欢的那麽深,可是在被背叛之後,那种喜欢就慢慢地变成了负面的愤恨,累
积在心底,一天又一天,渐渐地就汇聚成了汪洋大海。
曾经喜欢的人不再喜欢,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不能相信,明明知道自
己已经没有去喜欢一个人的资格,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投了进去。就像是扑火的飞
蛾,即使知道下场也还是想要去试试看。或许不能在一起,但是如果可以远远的
看著,未必就不是幸福。
怎麽、怎麽就会喜欢上呢?
她不过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将他收下,可这个「黑猫」却是属於她的,这里面
每天都会有数不尽的人踏进来,也会有数不尽的人走出去,为什麽偏偏就选择了
他呢?而又是为什麽,要让他将血淋淋的真相尽入眼底,让背叛从此深深刺进自
己的骨髓。又是为什麽,要他强大起来,不再任人欺凌?!
甚至在那之後她根本就没有再来见过他,而是换了另一个神秘的主子来教导。
这麽多日子里,每天晚上他都会躺在被窝里想她,不知道为什麽,却就是戒不掉。
喜欢这就是喜欢?!
以前的那次交往,还是女孩子先追的他,现在想起来,是在那个时候就盯上
了他,决定将他卖掉吗?
过往的一切如同雨点般向他打来,每一幕都在提醒著之前的不堪与愚蠢。
姜子幽闭上眼睛,双拳攥的更紧。
娼挑挑浓密纤长的黛眉,满是兴味地看著他在那里纠结疼苦,半晌,耸耸肩,
弹了一下姜子幽的额头。用力不轻,原本光洁的肌肤瞬间起了一个红印子。
见小宠物捂著脑袋满是委屈地看她,娼微微一笑,又是一记爆栗:「以前的
事情就让它过去,嗯?」想得再多有什麽用,那个背弃了他的女人还指不定和她
的奸夫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哩!
黑漆漆的眼睛呆呆地凝望著她好久,娼也难得好脾气地任由他看,直到姜子
幽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这才放开怀里的小黑,往後倚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看著他:「既然你想知
道我为什麽要帮你,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也没什麽好隐瞒的,都是些陈芝
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权当讲故事好了,反正这些天她对於讲故事这事儿也蛮有兴
趣的。「也许是同病相怜啊。」
姜子幽看她一眼,很明显地表达出不信的意思。
谁会信!
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容貌绝美倾世,一身优雅贵气,一看就知道是
名门世家才娇养出的公主,怎麽可能会像自己一样被抛弃过?再说了,她这麽小,
又能经历怎样的爱情?!如果真是被抛弃又被卖掉,那麽「黑猫」怎麽会是她的?
这所被称为堕落的天堂的俱乐部,一向是上流社会的众人挤破头都想要进来的,
她又怎麽会拥有呢?
「啊……」不信她啊,「我可没有骗你,至於爱信不信,随便你。」没眼光
的孩子,难得她想给人讲故事呢,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吐她槽。
意兴阑珊地扯扯一直在自己身旁走来走去的小黑,娼看了姜子幽一眼,嘟起
水嫩红润的唇瓣:「可别以为你是第一个被我选中的,我以前也有看中几个好玩
儿的人留下来,可惜呀不管男女,最後都很让我失望,只好把他们都丢下去,你
不会让我失望的吧好孩子?」千万别像那些人一样只因为爱上她就开始不择手段
哪,否则她可是不会留情的。
「是。」
看了看窗外,娼扁扁粉唇,看样子今天晚上在「黑猫」恐怕是睡不成了,还
是回聂家得了,第二天还可以直接起床不用走路,嗯,就这麽办。
「好啦,想知道我的事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你现有的基础上再努力就成
了,乖。」拍拍姜子幽的脸颊,娼抱起还在她腿边走来走去的小黑,依循老路朝
落地窗走过去,临行前不忘回头,「啊差点儿忘记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明
儿一早再下去也行。」谁敢说不行。
说完,便优雅的乘风而去,只听见小黑因为突然的重力下降而飘来的凄惨喵
叫声。
姜子幽站在原地,眼神迷离,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一百三十八、唤美人起床是甜蜜的折磨
聂斐然固定在每天的十点锺去叫娼起床。
小东西平日里娇俏可人又乖巧听话,唯一的缺点就是有著很严重的起床气,
如果有谁在她好梦正酣的时候不识相的敢去打扰的话,绝对会把她弄得大发雷霆,
即使是他,也得好声好气地哄著骗著才能躲过一劫。
唉,也不知道这麽个小东西哪里来的这麽大的脾气。
聂斐然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推开门。
白色的大床上有一团小小的突起,粉白色的被子包裹著纤细美丽的佳人。中
午的阳光顺著窗户照了进来,微风送来阵阵花香。
这丫头,昨晚他离开她房间的时候明明是关了窗户的,她怎麽又起来偷偷给
开了,就不怕冻著感冒了?
想归想,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也就没有关窗的必要了。
黑眸略略染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聂斐然徒步走过去,看见披散在雪白床
单上的一头乌黑柔软的黑发。大手情不自禁地捋起一缕放在鼻端轻嗅,看见只著
薄薄一层睡衣的纤细肩头在被子下面若因若现,摇摇头,伸手将娼放在外面的小
爪子塞回去。
「娼儿?」他拍拍她粉嫩粉嫩的小脸,柔声轻唤,「上午了,该起床了哦,
再睡下去你可就要变成小懒猪了。」说著,低下头以高挺的鼻梁去逗弄娼的,喉
咙里还发出坏坏的笑声。见她只是皱了皱小脸却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忍不住
伸手捏住可爱的小俏鼻。看著她嘟起小嘴儿一脸不满却仍是紧闭著眼睛睡得一塌
糊涂的模样,终於投降了。
明知道这样是叫不起她的,又何必每天都要试一下呢?
不过小丫头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大手滑不溜丢地窜进柔软的被子下面,顺著细滑的小腿一路往上,停驻在纤
细的腰间,坏坏地挠了一把,弄得娼瞬间呻吟出声。
他的小公主可是敏感的很,腰部是她最大的弱点之一。
聂斐然忍俊不住,抬眼看见她还在睡,就大胆地将手更加往上的地方探过去。
最後停留在纤细的浑圆下方,顺著那完美的弧度勾勒著丰盈的曲线,然後握住一
只令他心动不已的柔软温柔的捏弄著。
水嫩的粉唇微微噘了起来,即使是在睡梦中,敏感的身体也依旧可以完完整
整地接受到外界的挑逗或是骚扰。娼咂咂小嘴儿,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继续开
睡,躲过了那只一直在她胸前作怪的大手。
聂斐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他无奈地摇摇头,深邃悠远的眸子一敛,大手不
屈不挠地转变了攻击方向,转而抚上两瓣粉嫩柔滑的俏臀。
小丫头不喜欢穿内衣,睡觉的时候通常就是随意披了件睡衣就成,反正有被
子盖住也不怕走光,但这却为他创造了偷香窃玉的好条件。每天早上唤她起床几
乎成了聂斐然最爱的事情。
灵巧修长的手指在两瓣水嫩嫩的粉臀上摸了摸,然後意乱情迷地下手去掐,
动作很轻──聂斐然哪里舍得将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人给弄疼呀,然後顺著优美
的曲线滑进神秘的桃源,勾在顶端慢条斯理地逗弄著。
有粘稠香甜的水液沾染上了他的指尖,聂斐然眼神一暗,眸底很明显地染上
了浓浓的欲望之色,只不过他早就发过誓,不到新婚之夜绝对不会占了她的身子
──他一点儿也不想在自己还是别人的丈夫的时候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上床,那是
对她的侮辱。
又极富技巧性地揉弄了几下,修长的指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插入了紧致的不
可思议的甬道,刚一进入聂斐然就後悔了,因为里面的每一寸嫩肉都像是绝美的
小嘴儿般啜吸著他的手指,销魂的感觉令他的鼠蹊部越发的肿胀疼痛起来。
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将手指从佳人体内抽回,聂斐然盯著指尖捻出的一
点湿润发呆。半晌,才将其放入口中,把那香甜无比销魂至极的滋味尽数纳入腹
腔,强忍住满身满心沸腾的欲望,竭力克制住想要扑上前将小东西吃干抹净的冲
动。
这下子他是再也不敢伸手去挑逗娼了──每天一次,每次的结果都是这样。
小东西睡得依旧昏天暗地,他依旧欲求不满,可是第二天仍然会是这麽做。
暗暗呼出一口气,聂斐然决定速战速决。大手麻利地连人带被一同抱到怀里,
自己则一屁股坐到床上,低下头就狠狠地吻住微张的甜美小嘴儿,借以抒发刚刚
平息下去的欲望。老天,他真是巴不得快些将她娶进门!不然天知道还要这样忍
多久!
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深吻过後,聂斐然粗喘著离开她勾魂的樱唇,努力将又
疯狂燃起的欲望给按压下去,而娼也张开被亲的红肿的小嘴打了个呵欠,水汪汪
的眸子微微撑开一条缝,见是聂斐然,又懒洋洋地眯起来。
聂斐然见了不觉好气又好笑,好麽,他被她撩得全身都要被欲火烧焦了,这
丫头可倒好,居然连眼睛都不睁开!
「娼儿,该起床了!」勉强板起脸,聂斐然亲了娼的粉颊一口,见她还是不
肯睁眼,於是又在滑腻的小脸上啃了一下,娇嫩白细的肌肤上立刻留下来了几个
浅浅的齿痕。
啃完他就後悔了,捧著小小的脸蛋儿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在心里骂了自己好
几遍。
兴许是这一下真的重了些,一向至少还得赖半个小时才肯睁眼的娼「喵」的
一声就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柔媚的杏眼立刻泛起了淡淡的水雾。「斐然哥
哥!」
「乖、乖、是哥哥的错,哥哥给娼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见到大眼
里的水雾,聂斐然的心都要疼碎了,他怎麽舍得娇人儿哭?「乖,娼儿不哭,不
哭」该死的,他是得了失心疯吗,否则怎麽会下那麽重的口?!
娼张著小嘴刚要说话,突然挣开聂斐然的怀抱,焦急地四处看:「小黑,我
的小黑呢?」真该谢谢这只该死的猫,否则她也不必装出这副焦急的模样──要
知道演戏是很累的!
陡地,勾魂的桃花眼里精光一闪,娼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因为聂斐然进来所
以只是虚掩著的门,娇豔欲滴的唇瓣缓缓地展开一抹微笑。
一百三十九、永远只能远观的路滕秀(上)
剑眉微微蹙起:「小黑?」
「是啊,一只猫啊。」娼无辜地抬起大眼看他,长长的睫毛眨也眨的,「我
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聂斐然摸摸她的小脑袋,不觉有些好奇:「哪来的猫?」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遇见的,於是我就要了。」
「你这丫头。」以为她说的小猫是昨天夜里因为没有关窗而闯进来的,聂斐
然又拍拍她的小脸蛋,不悦地道:「来不不明的动物也敢收留,你的胆子真是越
来越大了,喜欢小动物的话,我去叫人拿份列单给你。」想要什麽样的都有,哪
来稀罕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猫。
娼嘟起粉嫩红润的小嘴儿:「人家又不是喜欢小动物,只不过那只猫很有意
思嗒。」她可没说谎,的确是昨天晚上遇见的,然後她就要了,他心里想什麽可
不关她的事情。
黑眸瞟向她:「那猫呢?」
「猫」娼眨眨大眼,纤细的食指抚上自己的唇瓣,看了看房间的角落:「我
怎麽知道。」她回来的时候随手一抛,哪还有心思去管它死活,只不过可以确定
的是这只猫不会离她太远就是了。
聂斐然不觉啼笑皆非,大手又是蹂躏她的发,刚想开口就被娼打断了:「啊
──小黑!」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抱藏在被子下面刚刚碰到她的腿的猫,单手将
其给揪了出来,小嘴咧出绝美俏皮的笑容,「斐然哥哥,你看,这就是小黑。」
边说她还边献宝似的将猫咪给举高。小东西的四只小爪子就那样在空中扒拉,还
不时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一抹诡异的感觉迅速掠过聂斐然的眼底,他看了看那只猫,原本不准娼养的
念头居然就这样瞬间烟消云散了!那只猫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瞧,却
莫名地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是怎麽可能呢?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小动物的。
娼才懒得去管聂斐然心里想的什麽。她将小黑举起来之後就抱到了自己怀里,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扯著它的胡子,神色也慢慢地沮丧了下来。「斐然哥哥,优
优还是没有消息吗?我好想和他一起玩哦。」
「乖。」抛开心头的狐疑,聂斐然温柔地将娼揽到怀里,大手点点她俏挺的
鼻尖,「腾优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那──绑匪有打电话来吗?」大眼充满期盼,「或者有送信或是让人传个
话什麽的?」见聂斐然对著她沈默地摇了摇头,粉唇顿时不满地噘起来,「什麽
嘛,一点办事效率都没有,难道就不去找优优了吗?!」
被她的义愤填膺弄得哭笑不得,聂斐然搂紧她,柔声安慰著:「我已经派人
去找了,也报了警,可是绑匪依然没有和我们联络。他们──或许要的并不是钱,
也不是为报复。」如果是为钱,早就应该打电话或是通知了,如果是为了报复,
那就更应该打电话,谁不希望让仇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後再亲眼看看仇人
的下场?
那麽,那些绑走腾优的人,到底要的是什麽呢?不为钱,不为仇,还能是为
了什麽?
冰凉的小手抚上聂斐然紧皱的眉间,抹去浓浓的「川」字,「斐然哥哥也不
要担心,优优会回来的。」
看见那双大眼里的乖巧温柔,聂斐然不禁莞尔一笑,亲亲她柔嫩的唇瓣,低
低地道:「真想赶快娶你进门,让你成为我真正的老婆。」他真不知道还能这样
忍受看著她而不触碰她多久?
一抹红霞迅速飞上娼白皙的小脸,她揪著聂斐然的衣襟,躲在他怀里吃吃的
笑,半晌才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只要斐然哥哥喜欢娼儿,那麽就是不
结婚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怎麽样,最後这个婚,恐怕都是结不成的。且不说乱
和孽那两个家夥,估计就是邵觉和阎性尧,都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诡谲的光芒从她眸底闪过,弥漫了些许妖气与阴毒。
这场报复游戏差不多也要收场了,再不收场的话,她可就腻了。
听了娼的话,聂斐然不悦地抿起了薄唇,弯曲指节轻叩了她白玉般的额头一
记爆栗:「胡说些什麽,我要你,自然要给你个完整的家,难不成真要你做小三?」
她愿意,他可不舍得。即使会对亦翩有愧,却也是难免的了。
大眼眨了眨,娼摸著坐在怀里的小猫,又看了看自己,突然发现他们两人一
猫居然是叠著坐的。她坐在聂斐然怀里,小黑坐在她怀里,叠罗汉似的。「可是
亦翩姐姐要怎麽办,难道你真的要和她离婚吗?在客厅的时候斐然哥哥不是当著
聂爸爸聂妈妈的面上离婚的事情以後再说的吗?难道──你要食言?」不是吧,
聂斐然不应该是个言出必行并且绝对不屑於撒谎等等有损人格的事情麽?
「我没有要食言,那时候的话也是真心的。」聂斐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
「当时腾优出了事,双方父母又闹了个大僵局,我又怎能在那种时候说出要和她
离婚的话来?更何况这麽多年来,是委屈她了。」一直伴在他身边,却从来不曾
抱怨或是後悔过。尽管并不是他要求她付出的,他却仍算是负了她。
十年,就算是只动物也会培养出感情来,更何况是人,还是他十年来的枕边
人,他孩子的母亲。
娼静静地看著他,倚到他怀里,水眸迷离:「那斐然哥哥想要怎麽样呢?」
作出这副痴情样子,却又想著娶她进门,算不算是吃著碗里瞧著锅里?
「不怎样。」聂斐然低头亲她,「娼儿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要穷尽一生去
保护宠爱的人,我虽然对亦翩有愧,这十年来却也从来不曾亏待她,乔家的事业
一度陷入低谷,『聂氏』从未袖手旁观过。而且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
知道。」比如说,乔亦翩并不像表面上的温柔贤淑,他身边的女人有多少是被她
用了手段赶走或是威胁过的,他都一清二楚。不说,不过是因为那些女人对他而
言一直都是困扰,她这麽做也算是帮了他的忙而已。
十年的时间,他却发现除了愧疚,自己对乔亦翩居然没有丝毫感情,而十年
前,他明明觉得这个女子温婉多情知书达理,是聂家少夫人的不二人选,可是为
什麽那种认知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呢?还是说,十年前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知
道事情的背後没有那麽简单了?再联想到这些年与乔亦翩走得非常近的路滕秀,
那个女人又在这些事件中扮演了什麽样的角色?若非她是笨丫头的亲人,他──
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从聂斐然眸底闪现,他微微合起眼,复又睁开,又是一
贯的安然宠爱。
娼点头表示了解,水眸若有似无地瞟向门边,一只小手攀上聂斐然的肩,娇
声问道:「那斐然哥哥现在就只喜欢娼儿吗?对亦翩姐姐和路姐姐,都没感觉吗?」
此言一出,就见门外一抹纤细人影狠狠地颤了一下,耳朵也竖的更尖了,摆
明是想知道这个答案已经很久很久。
一百四十、永远只能远观的路滕秀(下)
线条无比漂亮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俏鼻,聂斐然将她拥得更紧:「我不是
只喜欢娼儿,而是只爱娼儿。至於其他的人──亦翩我是对她有愧,而滕秀,从
不认为和她的关系有多亲密,充其量不过是世代相交的同一辈而已。」而且,如
若不是因为笨丫头,他压根儿就不会理会她。
闻言,娼满意地笑开:「真的吗,斐然哥哥真的就只喜欢我──不,是只爱
我一个人吗?」小脸仰起来看他。
聂斐然越看她的娇模样越是喜爱,忍不住就低头在她粉颊上啃了一口,这次
没有用力,却仍是被那柔嫩滑腻到了极点的肌肤而吸引住。「这已经是众人皆知
的事实了,娼儿要是还想再听,我就一直说下去就是了。」
「我才没有那麽无聊。」她皱皱鼻子,推开他一直凑上来要亲自己的薄唇,
小手摸摸怀里的猫咪,突然好奇地问道:「斐然哥哥不奇怪我为什麽给这只白猫
取名叫做小黑吗?」
「呵,有什麽好奇怪的,娼儿喜欢便是。」聂斐然看向那只名叫「小黑」的
猫,挑了挑浓密的剑眉,心里却涌上一股尴尬的妒意──老天,他居然在嫉妒这
只猫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在娼儿的怀中!
娼娇笑出声,将小黑放到一旁,青葱玉手揽上他的颈项:「我就知道斐然哥
哥最好,最疼娼儿了!」
「傻丫头!」他刮刮她的俏鼻,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啊……」娼撒著娇往聂斐然怀里钻,躲避他刮她的修长手指,抿著小嘴儿
「咯咯」直笑,半晌,等他消停了,才开心地仰著小脸往他唇边凑:「要亲亲。」
聂斐然不禁莞尔,从善如流地吻住他心爱的小丫头,大手握住她盈盈的腰肢,
然後顺势爬上软嫩的胸脯,罩住一团嫩乳柔柔的捏弄起来。「娼儿我的宝贝」黑
眸充满温柔爱意,结实的胸膛将娼整个人都容纳在了自己怀里。
「啊」娇乳被罩的刺激令娼软倒了身子,她柔顺地依附在聂斐然怀里,乖巧
地任由他对著自己上下搓弄,勾魂的桃花眼却漫不经心地瞟著门外的身影。即使
不去看,她也想象得到那女人会是怎生一副可怜又怨恨的模样。
啧,果然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长进。没本事去抢,却又不甘心,只好听从乔
亦翩的号令,两个人一起狼狈为奸,结果自己却什麽都没得到,反而被心爱的人
说成是世交,啧,果然是非常非常值得伤心呀!
啊……这世界上的笨蛋还真是不少,自己没本事,找个比自己厉害的做靠山
却又被人家彻彻底底地利用了,不得不说路滕秀小姐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悲剧中的
悲剧。
被娼的嘤咛弄得口焦舌燥,聂斐然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把自己的欲望给压了
下去。黑眸扫向高高肿胀的鼠蹊部,不由地苦笑起来──他到底还要这样折磨自
己多久哇?想自己一向不少个重欲的人,结果一碰到娼儿的身子就像是吞了好几
百吨的烈性春药一般,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是不是真能将欢爱留到新婚之
夜了!
娼趴在聂斐然怀里,坏心眼儿地听著他粗嘎到了极点的喘息声,桃花眼底迅
速闪过一抹狡黠,噗,臭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还真
的是爱惨了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珍惜。
这样才好玩儿嘛!
爱的越深,伤的才能越深呀!
嗯娼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期待游戏结束的那一刻了,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好玩!
故意忽略身下鼓胀著的欲望,她急急从他怀里爬起,改坐为跪,小手又揽住
聂斐然的脖子,大眼一眨一眨无比好奇地问道:「对了斐然哥哥,他们在客厅里
说的丫头是谁呀?为什麽一开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呢?」这话问的是无比的天
真纯洁,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对这个话题好奇而已,可只有娼自己知道,此时此
刻,她的心里掩藏著多麽深厚的笑意。
看到那些人变脸的一刹那,她可是在心里开心透了!
真不知道如果告诉他们她就是那愚蠢的小可怜,他们信是不信?嗯根据这些
蠢货的智商,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可惜呀,不信也没办法了,事实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问话,聂斐然的脸色明显一变,俊美容颜上满布的欲色瞬间冷却了
下来,只有身下依然肿胀的欲望,昭示了刚刚他的意志力是有多麽脆弱。
大手抚上娼一头乌黑青丝,他喃喃地道:「丫头呵是个笨蛋。」
「哈?」娼很配合的做出一脸的惊愕。
「她──她是从小一手带大的妹妹,天真美丽又善良,可爱的不得了,就像
娼儿一样。」说著,他轻轻吻了娼一口,黑眸里闪过一丝极快的痛苦。「只不过
後来她出事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老天,是谁说恋人之间是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的?!此刻,他居然不敢
将当年的事情再说出口。一是不想扰了死者安宁,二是不愿提起自己心头最深的
伤痕,三──竟是害怕娼儿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後会轻视他,瞧不起他,甚至离
开他!
不,不能说,他不能冒著失去娼儿的危险将当年卑劣无耻的自己尽数摊开在
她面前!
「哦斐然哥哥很喜欢她吗?」娼好奇地睁大眼睛,微微上扬的眼尾竟诡谲地
透出一丝媚态,只不过聂斐然太过於沈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所以没有察觉。
「是的,我很喜欢她,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宠上一辈子。」说这话的同时,
他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揽紧了娼的身子,似乎是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一样。「那
时候年轻,不知道什麽是喜欢,就觉得自己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所以明知道她喜
欢自己,也装作什麽都不晓得的模样。等到她真的离开了,却又後悔了,或许这
才是十年来亦翩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无法喜欢上她的原因,那不是爱,却是浓厚的
喜欢,这喜欢在她死後就变成了一根刺,被埋在心底,不想的时候不疼,可是一
想──就是硬生生的挖心之痛。我甚至无法爱我的儿子──总觉得、觉得自己若
是很深很深的喜欢一个人,就像是背叛了她一样。」在他把她抛下後,他日夜不
能眠,甚至闭上眼就是她哭喊著叫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像是用尽了
力气,连血都流光。
娼玩味地看著他,颇觉有趣地挑眉,手上动作却无比温柔:「斐然哥哥,她
若是地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你的。」
她可没撒谎,她是真的不怪他了喔,只不过对他做点儿什麽还是必须的。
「嗯。」聂斐然点点头,拥娼入怀,「爱上娼儿真是一个意外,我本来以为
这辈子就这麽过了的。谁知道你就这样闯了进来,将我的一切都染上了娼儿的味
道,这辈子都洗刷不掉。」
他不敢告诉她,笨丫头是不会原谅他的了
「斐然哥哥」娼捧住他的俊脸,在他的脸颊烙下一吻,然後温柔地将他抱紧。
一切都显得无比的美好,门外的人也终於死心离开,连小黑都无比温顺地趴
在一边动也不动地看著他们。
只是──真的如此美好吗?
那麽,娼的眼底流窜的,又是什麽呢?
***********************************
一百四十一、想扳倒娼我们必须合作(上)
路滕秀心不在焉地在花园里闲逛,美丽的脸蛋绷得紧紧地,眼神严谨,似乎
在思考著什麽。
她原本只是无意中的经过,并没有想到要偷听聂大哥和娼的对话,可是他们
的话题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这才身不由己地躲在了门後,当娼问出那个问题
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高高揪著的。
只是,怎麽也没有想到,最後的回答竟是那样的。
只是世交的关系,在他心目中,真的就只是因为这样吗?
双手不由地绞的更紧,路滕秀失魂落魄地摘下一朵花,然後一瓣一瓣的捻碎,
眼睛里也越发地露出恨意。
为什麽总是轮不到自己呢?!
为什麽总是有人来和她抢呢?!
从聂大哥对娼的态度来看,他是爱惨了她了,现在要说什麽将他抢过来或者
是诋毁娼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已经晚了!再加上娼的家世,不娶她的才是傻子!
自己又能拿什麽和人家比?可是就这样放手了,真的就能甘心吗?!
越想越是克制不住心魔,掌心的花瓣已经被捻烂了,嫣红的汁液栖息在雪白
的掌心,看起来尤为惊人,无比的怵目惊心。就像是一滩逐渐在扩散的血迹,一
点一点慢慢地侵蚀著干净的手掌。
既然不能去抢,就只能去毁了。
路滕秀微微眯起眼睛,冷睇著掌心鲜豔无比的花。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前一秒,乔亦翩出现在她面前,一向高贵美丽的脸上挂著
一抹诡谲的笑:「怎麽,吃醋了,不装圣母了,想报复了?」问完,还忍不住弯
腰笑出声,似乎自己问的话十分有意思一样。
路滕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相信乔亦翩一次是笨,相信第二次可救药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去相信她,那
麽自己跟猪有什麽分别?!
这也不是乔亦翩第一次找她合作,当年对付那个最大的情敌的时候甚至还是
自己先开的口,可是後来──路滕秀发现自己真真是蠢到了极点!原本还想利用
乔亦翩,却没想到对方棋高一著,竟是反过来利用了自己!
可笑的是当时自己居然还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满心以为除掉了最大的情敌
聂大哥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谁能料到却被乔亦翩得了渔翁利!
之後的十年里,她小心翼翼地溜著乔亦翩,盼著从她口里得知聂大哥的近况,
扒著与乔亦翩的闺蜜关系正大光明地来聂家做客,在难耐的日子里远远地看著自
己心爱的男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不能说,还要装出一副与她友好的模样!
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乔亦翩的!
「哦?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麽?」乔亦翩轻轻地笑了,美丽的眼睛四处看去,
像是在欣赏周遭的风景,而後笑道:「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好像也没什麽长进哪,
路滕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比起十年前,简直是──」她拉长了语调,唇
畔一抹冷笑也更显得讽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路滕秀脸色一变。
「我什麽?」乔亦翩「呵呵」的笑出声,「难不成我还说错了?在爱情里,
盟友下一秒就能变成敌人。当年我们俩的角色如果转换一下,你也会和我做同样
的事情。难道不是吗?再说了这一次,你我二人都很明白,想将斐然抢回来是绝
对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麽,既然不能从斐然身上下手,就只能对娼下手了。而想
扳倒娼──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够?」
路滕秀一窒,心里开始动摇。
乔亦翩是何等精细的人物,她怎麽可能看不出来路滕秀心里想的什麽,於是
她的神情登时就变了,由原本的鄙夷变成了诚恳的央求:「滕秀,我们也是这麽
多年的朋友了,虽然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可是咱们心底都明白,唯一称得上朋友
的,也就只有对方了呀!就算十年前是我利用了你,背叛了你,可是现在──我
们最重要的敌人是娼,而不是彼此呀!如果这种时候我们还不能互相信任互相帮
助的话,那麽,斐然就真的不会再回到我们身边了!难道你想就这样看著斐然娶
了娼,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甜甜蜜蜜,而你,就只能在墙角哭喊哀求吗?滕秀,你
也不是笨蛋,应该看得出来斐然的心思现在全在娼的身上,如果真的让他们俩在
一起了,那麽──这往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到时候,我失去斐然,失去
聂家少夫人的身份,而你,也再不能借著理由住到聂家,更无法得到斐然一眼,
这样的事情你真的愿意让它发生吗?!」
乔亦翩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路滕秀陷入了迷惘的思考当中。她知道乔亦
翩说得对,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但是问题在於──她真的可以相信乔亦翩吗?!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再相信我,但是有一个人,你可以相信。」乔亦翩看出
她的犹豫不决,故而将自己最大的王牌亮了出来。
「谁?!」
「阎性尧。」
「是他?」路滕秀明显一愣,怎麽也没有想到阎性尧那儿去,「这事儿和他
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扯上他?」
「很简单,因为他要娼。」见路滕秀神色一变,乔亦翩便知道自己已然成功
了一半,「你也知道,娼的美,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真的是比我们高
出了几百几万的层次。那样的美女,哪个男人不会心动?!阎性尧也是男人,他
当然也不例外。」
路滕秀也是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找他合作?」刚说完这话
就意识到了不对,乔亦翩说的是可以相信,而不是可以找,难道说──「他已经
答应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阎性尧主动找上我要求合作的。」乔亦翩自然不会讲
阎性尧和自己的约定讲出来,反正挂了个合作的明头,在路滕秀面前,还不是什
麽任由她说?反正路滕秀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找阎性尧证实。
不准伤害娼这怎麽可能!
娼活著一天,聂斐然就不会是属於自己的!
所以,无论如何,娼都必须要消失!
可是娼又为什麽会消失呢?
到时候,那可就不关她乔亦翩的事了美丽的水眸若有似无地看向路滕秀,唇
畔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
一百四十二、想扳倒娼我们必须合作(下)
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路滕秀压根儿就没注意乔亦翩的眼神。她只顾著计
算自己的利益,估量相信乔亦翩对自己有没有害处,却完全没想到是否要探究一
下她们的目的最终将走向何方?
她想要娼死,乔亦翩也想要娼死,可是阎性尧却要得到娼,那麽,在不引起
聂斐然和「金融」财团怀疑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骗过那个狼一样残
暴无情的男人。
可是那个黑锅要谁来背呢?!
乔亦翩的笑容突然变得无比诚恳,趁著路滕秀尚自沈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便
一把握住她的手:「滕秀,我也知道,这麽些年来也算是辛苦你了。路伯父路伯
母一直都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让自己的终身有个依靠,可你一心系在斐然身上,
任凭别人说破了嘴也不愿意妥协难道你真的就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了,不去争不去
抢,也放弃了对斐然的执念了麽?」
「我──」路滕秀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在乔亦翩说话的那一刻不由自主
地停顿了。是呀,她真的还要继续这样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已经不年轻了呀!
爸妈盼著自己成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可每次都被自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
推脱了,但是谁不晓得真正的理由是什麽呢?
这一次不去拼,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呀!
背水一战,不管是输是赢,她至少努力过。
见路滕秀神色较之先前动摇的更为厉害,乔亦翩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滕秀,你不笨,应该看得出来,腾优多半是回不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
的神色有些凄迷,这并非作态,是真心实意的伤心,这世界上有哪个父母不疼爱
自己的孩子呢?只不过──有的时候,孩子也不过是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的工具
而已,当面对更大的利益的时候,就算再怎麽心痛,也终究是要牺牲掉的。
路滕秀被她语气中的绝望哀伤震撼住,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嘴唇颤了颤,终
究什麽也没有说出来。
乔亦翩吸了吸鼻子,又做了个深呼吸,这才道:「腾优是聂家现在唯一的继
承人,也是我在聂家地位的最重要的保障。他不见了,我这个聂家少夫人的位子
又能做多久?斐然会和娼结婚,娼年轻貌美,会为他生下更加健康漂亮的继承人,
再加上『金融』背後的势力,聂家除非是傻了,否则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聂大哥还是聂伯父,他们都会只认准娼做聂家的
少夫人?!」路滕秀神色一震,她的确不笨,在某些关键的地方是一点就通的。
可是不笨,并不代表聪明绝顶。即使她再聪明再慧黠,也抵不过心机城府深
到了极点的乔亦翩。
试想一下,一个做了那样天理难容的坏事的女人,竟然能将那件肮脏的事情
掩藏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并且毫不心虚地接收了受害人的一切,甚至还博得了人
们的同情和喜爱,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脑子会是何等的曲折盘绕,又怎麽会是路
滕秀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乔亦翩看著她,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美貌能
够比得上娼的女人,能有几个?!即使不甘心,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这个
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枉费我被称作上流社会最美的女人,可到了娼面前,和小
草又有什麽两样,云泥之别都不足以形容我们之间的差距!再加上『金融』财团
的势力你以为不除掉娼,我们会有机会吗?!可以这麽说,只要娼存在的一天,
斐然的心,就不会属於别的女人!」
包裹在乔亦翩手掌里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乔亦翩不著痕迹地往下看去一
眼,一抹得意的狡黠从眼底一闪而过,嘴上却不忘记继续说服路滕秀:「还有最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假使娼真的死了,那麽──聂家少夫人的位子,也轮不到我
了。」见路滕秀不解地看向自己,她淡淡一笑,眉眼间极富技巧的露出些许哀愁
的颜色出来,「因为,无论如何,腾优都是回不来了。那些绑走他的人,很明显
要的不是钱,也不是和聂家有过节,他们可能只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这麽做的,但
是──不管是什麽目的,都是敲响我的丧锺。没有了腾优,公公婆婆是不会再接
受我的了。而你将会是唯一适合入主聂家的人选。」
「我?为什麽?!」那麽多的名门淑女,为什麽会是她?!
乔亦翩满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聂家和路家是世交,路伯父路伯母一直都
很希望你能嫁进聂家,是吧?」得到了路滕秀的颔首後,她笑了笑,眼神里有某
种奇怪的东西在闪烁,「这不就结了?!没有了娼,『金融』自然不会再被聂家
攀上什麽关系,而路伯父也肯定会趁著这个机会向公公提议两家亲上加亲,再说
了,你这麽多年没有嫁人,不就是为了守著斐然麽?!大家虽然嘴上都不说,但
是心里都清楚。到时候没有了『金融』这个亲家,公公必定会迫於形势和路家联
姻,如果他决定另选儿媳的话,那麽就是置两家交情於无物,又怎麽能在商场立
足?」
路滕秀想了又想,似乎自己真的是没有拒绝联手的理由!
於是她也扯出虚伪的诚恳笑脸:「那嫂子会尽全力帮我的是吗?」嫂子看你
还能禁得起这个称呼多久!
「那是自然的,我既然得不到斐然,又怎麽愿意让娼得到他,比起来,我更
愿意将他双手奉给你。」乔亦翩也跟著笑得一脸可信真诚。
呵呵,最後的结局可不能这麽快就下定论呢,如果最後娼死了,路滕秀背了
杀害娼的罪名,那麽──聂夫人的位子,舍她其谁呢?
至於娼的死会引来多少人的流离失所,会害得多少家庭分崩离析,那些,全
然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她要的,只有一个聂斐然而已,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两个人彼此勾心斗角,肚子里打著各自的算盘,谁也没去想,倘若到时候这
事儿真的成了,那麽──聂斐然的反应呢?!
这个问题,她们都忽略掉了,聂家现在的大权掌握在谁的手里是不言而喻的,
她们凭什麽认为聂父认可了,聂斐然就一定会喜欢呢?如果真的是聂斐然心中所
爱,那麽,即使是天皇老子来阻挡,他也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於是至此,二人直接拍案论板,协议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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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她终究是娼!
其实娼对於天气什麽的不是很反感,毕竟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一个人要是
看什麽不顺眼,那就要有去毁灭的本事,如果既看不顺眼又没本事,那就是蠢货。
面对自己改变不了却又不喜欢的东西,只有五个字可供选择:眼不见为净。
所以,乱和孽对白天的厌恶是被她极为不耻的。
相比较而言,她是比较喜欢黑暗,但是白天也在她的审美之内,偶尔散散步
吹吹风什麽的也算是比较抒情的一桩美事。
像现在这样,阳光透过玻璃晒进花房,透明的水晶茶几上摆了几份精致的小
点心,一杯花茶晕染著淡淡的清香,小黑乖巧地趴在桌面上,雪白雪白的模样和
周身的花朵相得益彰。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甩来甩去,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
地盯著娼看。
「啊……」娼很是不雅地伸了个懒腰,可就是这样一个不雅的动作,在她做
来竟是那般的娇俏可人。
纤细如玉的素手缓缓地摸摸小黑的脑袋,水嫩的唇瓣漾起天真纯稚的笑:
「小黑呀,你说──他们还按捺得住多久呢?」问罢,自己轻轻笑起来。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问,反正乔亦翩那些人的动作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只
是懒得去看而已,不然到时候没有了惊喜可就不好玩儿了。可谁知道竟有人回答
了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啊哦~
娼眨眨柔媚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的眼尾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
伸手将小黑从茶几上捧起来放进怀里,她一边慢慢悠悠地抚著小黑光滑如水的毛,
一边懒洋洋地将眼神从花朵上调到花房门口,黛眉一挑,很是兴味地问道:「噫,
是什麽风把阎性尧阎大少给吹来了呀?」还以为他能忍几天呢,啧!
阎性尧潇洒地双手插兜,修长英挺的身子倚在花房的玻璃门上,一张俊美的
令人无法呼吸的脸庞带著邪佞的笑:「还能是什麽风,我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闻言,娼忍不住欢笑出声,小手捂住粉嫩的唇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数不尽
的盎然笑意:「那我可真是罪过了,居然能教视女人为无物的阎大少放在心里。」
阎性尧拧起剑眉,走近她,薄唇冷冷地一撇:「我在外面为你劳心费神,你
可倒好,一个人在这儿可是享受。」日光浴加点心宠物,还有一脸没心没肺的笑。
浓密纤长的眉微微一挑,娼为其语气里淡淡的委屈哀怨觉得非常好笑,她也
不站起来,也不抬头看他,就是平日里娇媚入骨的妖娆模样,纤肩因为笑还颤著:
「瞧您这话说的,我只是个女人而已,还能成什麽大事不成,您这语气很容易让
我认为您很小心眼儿呀!」啧,男人。
黑眸闪过一抹不悦,修长的指尖勾起尖细的下巴,深邃的眼神在面前这张美
得举世无双的容颜上来回审视,试图看出些什麽来:「你是女权主义者?」
「噗──」娼忍不住喷笑出声,懒懒地伸手打开他挑著自己下巴的大手,打
了个呵欠──这样的动作一般只有两个可能,要麽是她困了,要麽就是她觉得无
趣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後者比较有可能。「什麽女权男权的,这些是什麽?」
在她的心里,不管男人女人,只有足够强的人才配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傲视天下。
男人怎麽样,女人又怎麽样?
弱者只不过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蝼蚁罢了,只有强者才是世界的主宰。
「你这女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阎性尧被她
气得牙痒痒的──天知道以往有谁敢这样气他!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估计早就被
他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娼狐疑地看向他,桃花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扇动著,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美
丽的屏障。半晌,她才凉凉地道:「我有什麽必要告诉你麽?」他以为他是谁呀
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跟她说话哼,这男人还以为她是十年前任他欺凌的小可怜
麽?
男人哪,就是自大,难道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我是你的男人,你当然有必要告诉我。」出乎意料的,阎性尧居然没有大
发雷霆,而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姿态说出了这句让娼瞬间被雷到的话。
黛眉一挑,娼摸著小黑的毛,忍不住笑了:「谁跟你说你是我的男人了,我
承认了吗?这世界上想做我男人的那麽多,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
男人遍天下?阎大少,我可是很挑的。」就算是极品的美男,也得看她的心情怎
麽样哩!逢著她不开心的话,就是天王老子也只有向她低头的份儿!
她高兴的时候可以做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任你捏圆搓扁,可是不要忘记──
她终究是娼!
她爱怎麽对你都是她自己的事儿,你要不满要反抗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够强
大的力量。可是,如果赢不了她的话,也就只能在她脚下俯首称臣了,而那时,
她对你的兴趣还在不在,这谁都不知道。
阎性尧明显地有些不悦──在他心底,不管娼现在是何种模样,只要他相信
了她之前对他说的话,她就永远都是十年前那个在他身下哭泣绝望又柔弱不堪的
女孩儿!也就是说,只要他相信她是当年那个女孩,她就永远是属於他的!
至於她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可以不问,但是
──有一件事情必须要重申,那就是:她是他的女人!
他阎性尧一辈子没对女人上过心,唯一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是十年前可怜兮兮
的娼,可他的心还没有动的彻底她就消失了,於是那份心动就被他掩埋在了心底。
但是现在,她既然回来了,那麽他就要把当年没有动完的心继续动下去!
不,或者不需要再动了,在见到重生的娼之後,他的心就不再属於他自己了!
阎性尧很清楚,这一切不是童话,他是真的在第一面就被娼勾住了魂,这个
女人是危险的毒药,你明知会死,却仍然不肯退後。
**********************************
一百四十四、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我认定你就行了。」阎性尧这话说的自信十足,一双
精湛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娼看,修长的身子宛然如一道屏障般挡在她面前。
听了这话,娼更是笑不可仰。清脆如铃的笑声响彻整个花房,伴著阳光与花
香,此时的她,看起来就犹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清雅美妙不可方物:「阎大少
这样可是会教人误会的喔,毕竟我脚下踩的可是聂家的土地。」
阎性尧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温热的大掌执起她放在小黑背上的柔荑,送
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娼儿,跟我说实话。你待在聂斐然身边,是不是为了报
复?」
娼绽开如花笑靥,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紧,粉唇漾出莫测高深的弧度: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麽,怎麽,你是想要为聂斐然护航,还是想要替他向
我动手哇?」
剑眉一蹙:「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和聂斐然不过是合作关系,还没有兄弟
情深到那样的地步。
「那你是想怎麽著呢?」娼笑吟吟地歪著小脑袋看他,等著他开口。
「我可以帮你。」阎性尧抛出一个诱饵,俊脸含笑。
娼这一次可真是忍不住了,她陡地抽回被阎性尧握得紧紧地的手,娇笑连连
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勾魂媚眼儿一挑,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觉得我还需
要你帮?阎大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啧,还真当女人都是弱者呀,大男子主义
的男人最受不了了。
阎性尧也不生气──他纯当娼是在使小性子,只不过别的女人使性子让他不
耐烦,而娼则让他不由自主地悸动。大手抚上她柔软丝滑的发丝,薄唇咧开胸有
成竹的笑:「知道吗,乔亦翩和路滕秀已经找上我了。」
「哦?」这个话题娼比较感兴趣,她仰起小脸,「她们找你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不就是要我帮忙。」阎性尧冷冷地勾起一抹残笑,「说是绑
架你,然後交给我,而我要负责为她们善後,就是这样。」他摊摊双手表示无奈。
「啊……真是无聊的把戏啊,就不能长进一点儿麽?」娼很不开心,拨开阎
性尧撩弄著自己长发的大掌,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她们能玩出什麽新
花样来呢,那你答应了?」水漾烟波的桃花眼迅速掠过一抹玩味。
阎性尧看她一眼,大手改而爬上她的手背,随著她的动作一起在小黑的身上
划拉著:「不是你叫我要好好对她们虚以委蛇的麽,怎麽,现在又不开心了?」
这话他说得宠溺无比,黑漆漆的眸子还闪著淡淡的温柔光芒。
「我可没有说什麽啊,是你自己自愿做的。」娼瞥他一眼,对他自信十足的
话表示十分的不齿。「再说了,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才对。」耍人玩,看人在爱
恨嗔痴贪婪欲望中挣扎沈浮不也是他的爱好麽?
黑眸顿时不赞同的眯了起来:「我可记得当时是有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房
子里威胁我不得不这麽做的。」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麽突破重重的保全进入别墅
的,又是怎麽得到他的房间的方位的?!若不是相信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
他是怎麽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麽离谱的事儿!
整容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但是气质年龄什麽的是改不来的!她明明应
该已经是而立之年的女人了,为什麽外表却还是一副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而又
是为什麽,她完完全全的换了一张脸?!这张脸完全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完
美的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可是怎麽可能呢?世界上哪里来的这麽先进的技术?
况且,就算是真有人能够为她换一张与先前完全不同的脸,那麽身子呢?这
香滑玲珑完美无瑕的身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三十多岁女人的模样!
还有一件,也是令他最为不解的事情,就是「金融」财团。她和「金融」财
团究竟是什麽样的关系,为什麽会摇身一变成为了「金融」的公主,还让传说中
的两位主事者成为了她的哥哥,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从他的表情与眼神,娼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麽,既然他喜欢想的
话那就让他想好啦,反正怎麽想他也想不到,这样纠结一番也算是给他平凡的生
活找个乐子了。
良久,阎性尧才把眼神驻足在娼的脸上,修长好看的大手从她滑腻的粉颊一
路蔓延上精致无暇的五官,一寸一寸的抚过她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黑眸闪过迷
惘的光芒。
娼抿起粉唇轻轻一笑,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路轻拂,精致的桃花
眼内漆黑如墨,波光潋滟的闪耀著夺人心魄的光彩:「你知道该怎麽做的,对吧?」
「嗯。」阎性尧痴痴地点著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智似乎也有些飘远
了。
「那就成啦,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麽进来的呀?」要是她没有记错
的话,聂斐然今天可是不在家的。现在聂家只有聂氏夫妇在,他是怎麽做到进来
了却没有被那对爱财如命的势利眼夫妇给抓住的呢?他们不是一心想要找到足以
和自家联盟的盟友麽?
阎性尧薄唇微扬,黑眸内迷离逐渐散去:「这有什麽难的,我自有办法。」
「切──」娼不屑地撇撇小嘴,水媚的大眼直勾勾地睇向花房门口:「有人
要来了哦,你还不走麽?」八成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被人看见可就不好啦。
「走走走,这就走。」阎性尧被她话里的无所谓给气急,大手猛地握住她纤
细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带,薄唇狠狠地吻上她水嫩的唇瓣,咬牙切
齿地道:「你就等著吧,总有一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说罢,十分不舍地松开她,
转身走了两步又气狠狠地踱回来,大步流星地又奔回她面前,在她粉唇上用力啃
了一口,声音沙哑:「小心一点儿,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不要怕。」
说罢转身就走,也不去想娼是怎麽知道有人来了的。
浓密的黛眉不置可否地扬起,不回应,却也不拒绝,看著阎性尧的背影在眨
眼间隐去。纤细如葱的素手这才抚上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男人来居然就只是为了跟她说些乔亦翩路滕秀之类的鬼话,真是吃饱了没
事儿做的。啧,这年头连男人都开始罗嗦了呀!
大眼瞟向花房另一头,笑看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近。
**********************************
一百四十五、那是你在海底,我在地狱
闭上双眼,伸出手去。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後像是抱著什麽珍
宝似的拥进怀里,下一秒,娼就坐在了一个无比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使坏地扭了扭粉臀,娼故意不安分的在聂斐然膝上动来动去,纤腰款摆,娇
豔欲滴的唇瓣扬起一抹坏笑。
低低的叹息一声,聂斐然无奈地伸手钉住娼的娇躯,薄唇满是爱怜的在她滑
腻的小脸闪亲了一口,问道:「你这个坏东西,就急著想看我出糗是不是?」说
著,张开嘴巴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灵活的舌尖深入香馥的小口,卷起嫩滑的
小舌尽情缠绵。
娼无辜地眨眨大眼,双手爱娇地攀上聂斐然的肩,目光看向门外:「今天怎
麽这麽早就回来啦,不忙了麽?」
「你又不陪我去上班,我自然就没心思工作了。」所以,都是她的错。
秀眉高高挑起,娼扁扁粉唇,主动讨好地凑上前亲亲聂斐然薄薄的唇瓣,颊
畔一颗小梨涡甜美醉人:「人家去了也是无聊嘛,还不如待在这儿来的自在。」
虽然她对白天没什麽太大的抵触,但那并不代表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对著她
流口水。
她可是非常非常爱干净的。
修长的指刮刮她娇俏的鼻梁,聂斐然有些啼笑皆非,心却差点儿被她可爱的
模样给融化了,於是不知不觉地又凑上前去含住冰凉粉唇千般温柔万般宠爱的吮
吸啃咬,两人彼此相濡以沫,唇舌交缠中更是显得浓情盎然。
一吻作罢,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娼噘著小嘴儿依在聂斐然怀里,两只小手
依赖的揪著他的衬衫,水灵灵的大眼里闪烁著一些莫名的光芒,粉颊染上情欲的
红晕,点点嫣红衬著娇嫩的白,更是显得她人比花娇,清豔无双,满室的鲜花似
乎都在一刹那间凋零了下来,只剩得她一人在春日里笑靥如花,娇媚妖娆。
「娼儿」聂斐然将怀里的珍宝搂紧,薄唇爱恋地在她脸上洒下一连串细碎如
羽毛般的吻,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一片深情之色。
他是不能失去她了,这一辈子都不能了。
小脸微扬,娼笑笑著凝视著聂斐然,然後柔柔地往他怀里拱,娇柔的身子软
的像是一团麻薯,嫩汪汪的声音像是从他心底一般发出:「斐然哥哥,腾优还是
没有消息吗?」
看著面前满是期盼的小脸,聂斐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说出真相的勇气。他闭
了闭眼睛,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柔声道:「娼儿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哦。」她讷讷的点点头,小手绞在一起,拧成一一团洁白可爱的小麻花儿。
聂斐然无奈地伸出一只大掌,将她的双手包裹起来,薄唇时不时地轻吻著她
的小嘴,轻柔婉转的吮吸舔啃:「哦什麽哦,小笨蛋。腾优的事情,你不用太难
过,如果真的有了不好的结果,那也是我们缘分不够。」
闻言,娼傲娇地拧起蛾眉,眼尾微微一挑,不满地问:「斐然哥哥的意思是
说如果娼儿不在斐然哥哥身边了,也可以用缘分不够来形容吗?」粉唇不满地噘
起,娼气冲冲地别过小脸,摆明了很是不满。
啼笑皆非。
大掌忙把闹别扭的小脸给掰回来,额头抵著她的:「胡说什麽呢?」
「我哪有胡说,斐然哥哥连自己的儿子不见了都能说出缘分不够这样的话来,
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女子?还不是一转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话里的酸味儿恰到
好处,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刚刚好,足以让人听了心疼而不觉得做作。
「唉」聂斐然叹口气──他发现在遇到娼儿後自己经常无奈的叹气,但心中
却都是满足,似乎她怎麽作怎麽折腾,他都甘之如饴的为她收拾一切,只要她开
开心心的,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傻丫头啊,你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呵!」
大眼眨巴眨巴,不明白他在讲什麽。
聂斐然非常好脾气地给她讲解:「娼儿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
见小东西点头,这才继续道:「别说是亦翩、腾优,即使是父母,我也没有投注
过太多的感情,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在他们心里,永远有样东西是胜过我的存在
──那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他们是什麽都可以牺牲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若非如此,笨丫头又怎麽会被他亲手推进地狱。「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一对好父
母,一切儿女至上,我恐怕也不会爱的多麽深──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
种人的感情天生就是凉薄之物,别人再怎麽付出,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个,都是
没有用的。」再加上他一心对笨丫头有愧,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别人对
自己的示好。
「你是我的例外,也是这个世界赐予我的最美好的礼物。」聂斐然温柔地凝
视著娼的容颜,俯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娼儿调皮捣蛋天真无邪,是我的救赎。
只要娼儿平平安安的,别的人都不重要了。腾优他在是我儿子的同时,我对待他
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接班人,感情是有,却并不深,真要舍弃了,也许会难受些日
子,却绝对不会痛苦。」可如若是娼儿离开他,那麽他一定会变得疯狂迷乱,再
也不复当初的安雅淡然。
娼静静地看著他,柔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所以,娼儿可以对别人有感情,也可以在难过的时候大哭出声,但是──
永远都只能在我一个人的怀里。『聂斐然如是说,眼神坚定,神色温柔。
她却并不回话,绝美无瑕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仙气渺渺,高不可
攀。纤细的身子慢慢依偎进他的怀抱,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聂斐然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即使娼此刻在他怀里,娇柔婉转的对他笑,被他
抱,甚至对他露出深情款款的表情──这一切,却永远都不会是真心的。
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再温柔的语言,再暖和的怀抱,再赤诚的爱,都无法
让她动容。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虽然贴的那麽近,却仍是像隔著数千万座大山海洋的距
离。一个在海底,一个在地狱。
***********************************
一百四十六、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上)
娼难得乖巧柔顺的躺在车里,偶尔不安分的动动手脚,一双漂亮到了极点的
桃花眼却始终微微阖著,神态安详,一点儿也不见被绑架的恐惧。
该不该谢谢这些绑匪呢?若非他们觉得她一个弱女子折腾不出什麽,又怎麽
会给她这样舒适的躺在後座的机会呢?而且──还是没有绑起来的哟!
回想起先前路滕秀一脸心虚地拦住正欲出门的自己,支支吾吾的说的那一番
话,娼不由地扬起唇角,笑不可仰。
就听见前座的人以满是赞叹的口吻道:「你说这小妞儿长得还真是他妈的漂
亮,老子长这麽大还从没有见过这麽漂亮的女人!」说著还想伸出手去摸娼的脸,
却被同伴「啪」的一下打了回去。
随後就是一个低沈的男声:「就知道你们忍不住,不然我又怎麽会找东西把
她的脸给蒙上!」一群色鬼,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虽然他也很心动,但是绝对
要按照客户的要求去做!人家要求把这小姑娘带到她面前才可以尽情的玩儿的,
所以现在就是再受不了也得忍著!
「老大,你说这丫头和那个女人是啥关系呀?」
「还能是什麽关系,一看就是情敌呗!」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个男人惹出来的事儿?」真是奇了怪了,这样一想,他怎
麽觉得之前下单的那个女人长得有点儿眼熟呢?
「情敌?干,凭这小妞儿的长相,哪个女人能赢得了她?」骂了一句脏话,
男人淫邪的目光重又回到娼被黑布蒙起来的脸上,下流的视线顺著雪白的颈子一
路向下看去,停在两腿之间的幽谷那里狠狠地盯了半晌,才又开始骂娘:「娘的,
今天这路怎麽越走越慢?得何年何月才能尝到这小妞儿的味道啊?!」
老大望他一眼:「不就是因为没有女人赢得了她,所以才有人出钱让我们毁
了她麽?再说了,你以为就你急,旁人就不急啊?」这样一个美人儿,谁不想要?
娼笑意盎然地听著他们之间的对话,眉头兴味的挑起,真是可惜,差一点儿
就窝里反了哩!
越野性能非常好的吉普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是走了哪条路,不上不下的,
颠死个人。有绑匪发出疑问:「老大,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儿眼熟啊?」
他这麽一说,众人纷纷表示相同意见:「你这麽说还真有点儿,可就是不知
道是在哪儿见过。」
「我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老大开口杜绝一切臆想,他满是威严的看了看
四周,「我们是混黑道的,又不是狗仔,那些名人什麽的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况
且能出得起一千万绑架一个人,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非富即贵了,想必又是些嫉
妒心上涨的富家女干出来的事儿。你看那女人长得一脸贵气,想想也是这样。」
「说的也是。」以为娼仍在昏迷中的众人也不避讳──反正很快这个美人儿
就是属於他们的玩物了,无论他们说什麽她都是他们的盘中肉,兴不起什麽风浪。
「不过那女人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这小丫头貌似不到二XX岁吧?!」
「现在不是很流行包二奶养小三麽,想必是这小妞儿抢了人老公,於是正室
出来收拾她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的话,娼真想站起来给做出这个推理的人鼓个掌──智
商还真不低,居然能猜到这个地步,不错,混黑道真是可惜了,倒不如去当警察,
兴许还能混个小组长什麽的。
「我瞧这小妞儿细皮嫩肉的,怎麽看也不像是做小三的哪。」有人觉得不对,
出来反驳。
「管她是不是呢?!」老大手一挥,截断所有发言,「只要我们完成任务,
钱到手,这女人就随我们玩儿了,其他的无所谓!」
「老大说的是!」
「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随他去!」
「快开车,老子都要忍不住想上了这漂亮的小妞儿了!」
一众人等极其兴奋的叫嚣,为著即将到来的金钱和美女兴奋著,全然不知即
将面临自己的又是什麽样的弥天大祸。
人哪,总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贪心是他们共有的通病。
娼轻轻地勾起粉豔的唇角,笑容清淡,却意味深长。
聂斐然现在应该已经知晓自己失踪了的事情了吧?她可是留下了好大的线索
给他哩,如果他注意不到的话,可是会叫她十分失望的哟~
而且现在的乔亦翩,是否正在前面等著自己呢?
啊……好期待啊,连同著血液都开始兴奋起来了呢!只是想象著见到那两个
女人的时刻,她就开始热血沸腾呀!
多久没有这麽兴奋了呢?
嗯无聊的日子过久了,做戏的日子也过久了,所以最後商场的重头戏就特别
的令人期待。
最後的游戏怎麽可以不玩下去,那样的话,多对不起自己。
娼安然的闭著眼睛,唇畔含笑,春意盎然,为著即将到来的时刻感到十分的
期待与开心。柔软的身子娇弱无力地躺在後车座上,粉唇漾著灿若朝霞的弧度。
居然还出了一千万的价钱请人来绑架她,那两个女人也真是舍得呀,果然是
有钱人,财大气粗,令人羡慕。
绑匪的工作这麽好做,收入又这麽高,除了风险与之相提并论,倒也真没什
麽缺点了,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嗯要不要也去搞个玩玩儿呢?看起来似乎庭挺有意思的。
她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想象著,吉普车因为越野而令人反胃的颠簸似乎完全影
响不到她,这一点甚至引起了绑匪们的注意。
「咦,老大,你说这小妞儿可昏的真彻底,这麽颠都没能把她弄醒?」有人
觉得奇怪了。
「你管她呢,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乙醚的量我又下的比较多,
正常。不过醒来之後可能不会很舒服就是了,但是不影响我们的事。
「哦。」
闻言,娼莞尔一笑。
你确定,真的确定?
一百四十七、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中)
为了保持自己的干净清爽,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命令找水来泼醒她之後,
娼掐准了时间,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不忘在眼底植入一抹因为陌生的环境而产生
的惊慌与恐惧。水漾的眸底蕴满了雾气,看起来更是十分的楚楚可人。
一干男人几乎看直了眼睛,哈喇子都开始往下掉。
「亦、亦翩姐姐?!」小嘴张出微圆的弧度,娼表现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
这副受惊又柔弱不堪的形象成功取悦到了乔亦翩。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娼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俯瞰著她,红
豔的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出口的话却无比的礼貌又温柔:「娼儿一定很奇怪
自己怎麽会出现在这儿吧?」说罢,也不等娼回答,就「呵呵」的笑起来,双手
摊开比了比四周,「还满意这儿的环境麽?我想,谁也不会想到失踪了的你会出
现在这儿吧?」语毕,原本呵呵的笑声变得无比刺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
下一秒,美丽的脸上连笑容都不见了,涂著鲜豔蔻丹的手指一把揪住娼的衣
襟,两人彼此四目相接,深深地看进彼此眼底。看见娼眸里的安然恬淡与纯净无
邪,乔亦翩蓦地哈哈狂笑起来,边笑边指著四周全部都是一身黑衣的男人们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看了看精神明显濒临狂乱边缘的乔亦翩,娼抿抿粉唇,小心翼翼地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哪」凑近到娼眼前的美丽容颜上露出扭曲到了极点
的笑,「待会儿就是你的男人了!」
「亦翩姐姐,你在说些什麽啊,娼儿不懂。」干净的如同明镜湖水的杏眼微
微瞠大,娼一脸的天真无邪,唇畔一抹浅笑更是国色天香。「我怎麽会在这儿呢,
我不是正准备出门去公司陪斐然哥哥吗?」
看著那张绝色的脸上露出稚气真诚的笑,乔亦翩就忍不住满心的恨意!
凭什麽她能在抢了自己的男人之後还这麽幸福,而自己却只能像是阴沟里的
老鼠一样,不但没有办法去抢回来,甚至还要因此忍受别人嘲讽鄙视的目光?!
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属於她的不是吗?!凭什麽娼出现了,她就要拱手相让?
「你笑什麽笑,你抢了的丈夫,夺走了我的幸福,你凭什麽还能笑得这麽开
心、这麽幸福?!」她激动地双手并用,拽著娼的衣领尽情咆哮,吼尽心中的愤
恨与不甘。「我爱他爱了那麽多年他都不肯看我一眼,凭什麽你一出现就要把他
抢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有两个哥哥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告
诉你,如果你没有那个身份,斐然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娼有点儿奇怪,但表面上却仍然做出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真是好玩儿啊,
一个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还能如此理智的将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全部隔离起来吗?
乔亦翩骂了这麽一大堆,可是丝毫没有提过她是「金融」大小姐的身份哎!
好好玩儿,原来还可以一心两用的呀!
兴许是骂够了,乔亦翩这才松开揪著娼的手,万般厌恶的将她推开,复而优
雅地回到沙发上坐下,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著娼,此时此刻,将情敌的生
杀大权握在手里的快感令她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是否应该先和路滕秀联络一
下以保证彼此都没有出纰漏。
可是她实在是太兴奋了,於是也就忘记了。
可娼给她记著呢!
「亦翩姐姐,你究竟在说些什麽啊,斐然哥哥呢?我怎麽会在这儿呢?我记
得、我记得先前路姐姐也和我在一起的呀,她人呢?!」嗯,时间差不多了吧千
万别把路滕秀给忘记呀,就算是炮灰也得给人表现的机会嘛!
被她这麽一说,乔亦翩终於想起那个和自己分工负责将娼诱拐过来的路滕秀,
不禁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冷笑道:「你可真是瞎操心,那个蠢女人连这麽点事情
都做不来,我还管她做什麽?:」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的事情她做的多了,
也不差这一件。
娼不解地看向她,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扇来扇去,美丽而又纯真
的模样看得乔亦翩更是一阵火大!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冲到娼面前蹲下,缓缓地勾起娼的一缕青丝,柔
柔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讨厌你麽?」
「亦翩姐姐??讨厌我?!」娼微微颤抖著粉润的唇瓣,像是十分受不了这
样的打击似的,「为什麽?娼儿不好吗?」
「你怎麽会不好,相反的,你好的过了头了!」乔亦翩猛地低笑出声,看著
娼的眼神里猛地透出一丝恨意,那眼神,既像是看著娼,又像是在透过娼看著另
外一个人,「你知道麽,斐然在遇见你之前可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长
得又漂亮又清纯,性格善良可爱,所有人都喜欢她,除了她的亲人。可是──斐
然居然也喜欢她!这太可笑了,我那麽喜欢他他都不看我一眼,那女孩儿却能得
到他所有的眷宠。凭什麽、凭什麽?!」
见娼微怔地盯著自己瞧,乔亦翩不由地大笑出声,纤细漂亮的手指缓缓摸上
娼精致尖细的下巴,细细地端详著她的模样:「这样看来,你和那丫头长得也真
是像极了,你笑的时候颊边也有一个梨涡,啊──对了,嘴巴里还会露出一颗小
虎牙,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女孩儿是安安静静的,可你,却教人没办法忽视!」
她的神色陡然开始狰狞:「你为什麽要出现呢?又为什麽要长得和那个该死
的贱丫头那麽像呢?!瞧瞧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巴生得比那个贱货美千万倍,
却是和她一样的贱,就知道抢别人的男人!而且──还偏偏就来抢我的!」
娼微微眯起水眸,看似在微微的颤抖,可若是熟悉她的人却能够看出来,她
根本不是在害怕,而是在笑!
那笑,没心没肺,开怀到了极点。
一百四十八、我们来玩儿个游戏(下)
「可是你知道那贱货的下场吗?」乔亦翩「呵呵」的低笑起来,抬起头的时
候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凭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也想和我抢男人?!你知
道吗娼儿她当时就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大,一样的清纯水灵,一样地讨斐然喜欢,
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
娼扬起小脸看她,大眼里盛满水雾,看起来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一个。
她受惊的模样成功的取悦到了乔亦翩,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人注
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抹流光。
「大家都以为她是斐然害死的,可是谁都不说,因为谁都知道她是斐然心里
的一道伤,但实际上可不是这样,虽然斐然是害死她的元凶,可是真正在推波助
澜的人可是我呀!」似乎是认为自己离成功不远了,於是乔亦翩的语言也就渐渐
肆无忌惮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保留了一些话:「娼儿,你说你喜欢的男人害
死过一个无辜的人,你有什麽感觉呢?是不是觉得害怕、恶心、不想再见到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开口跟我说,我兴许还能改变主意放了你。」美丽的容颜上
勾起温柔又真诚的笑。
鬼都不会信吧。
娼作势害怕却又坚强地道:「不、不要!我喜欢斐然哥哥,不会不要他的!」
「是吗,这麽坚贞啊?」乔亦翩不怒反笑,「真是令人感动可是你给我记住
这番话,今天斐然能够为了聂家和我将他喜欢的女孩子害死,明天也能为了『金
融』的财势和利益将你抛弃!你就等著吧!」
「我、我才不相信你──斐然哥哥说过这辈子都只爱娼儿一个人的,我才不
信你这个坏人的话!」娼攥紧了小拳头,懦弱却又无比勇敢的开口,水灵灵的杏
眼里充满了对乔亦翩的鄙视与不屑。
这眼神和话语终於成功激怒了乔亦翩,她一甩手,将娼的下巴拍到一边,咬
牙切齿地道:「好啊,那你就到地狱去守护你的爱情吧!」说罢招了招手,原本
守在大厅四周的黑衣男人一个接著一个的走过来。
「娼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这样款待你。这麽多个猛男真不知你的小身板儿
受不受得住啊」乔亦翩哈哈大笑,满是兴味,「想当初那个死缠著斐然不放的贱
货也是走过这条路呢,你放心,为爱情牺牲是件很伟大的事情!再说了,这些男
人个个都是混黑道的亡命之徒,你就别想能够策反他们了,即使你有的是钱,他
们也不会。」越是血腥的人就越是重视金钱,但这些男人不一样,他们只收一次
钱,而且途中绝不反悔,否则她也不会找上他们。
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是明智的,知道有时候钱少一些,就安全一些。
「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受得了几回合。」乔亦翩装
模作样的叹口气,「唉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嗯?反正你也和斐然上过床了,应该
不是处女了吧?要是没被他们玩儿死而你又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重新回到
斐然身边呢,我相信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你说对不对?」说罢,笑声变得更加大
声猖狂。
娼咬著粉润的下唇狠狠地瞪著她,将愤恨厌恶演绎的入木三分:「你这个坏
透了的人,斐然哥哥还有哥哥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就是喜欢听你这样的话,不知死活,又天真可爱。」娼的话令乔亦翩笑
得更开怀,「他们哪里来的证据呢?这座别墅是路家的,是路滕秀的,跟我有什
麽关系?再说了,把你拖在门口的可是路滕秀,不是我!就算他们找来了,我跑
不掉了,那也充其量只是个和你一起被绑来的可怜人而已,路滕秀喜欢斐然谁不
知道,因妒生恨是很正常的事情呀!至於为什麽你被奸淫而我安全我也想好啦,
因为男人都爱美女,两个女人中自然是选更漂亮的那个去玩!这还有疑问吗?!」
娼咬紧了下唇,又气又怕地瞪著她,抖著粉嫩的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怕了吧,怕了你就不该出现啊。」叹口气,似乎是十分惋惜娼的不识相,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慢慢玩儿吧,这游戏很好玩的,斐然跟你也玩过,娼儿
就别害羞了,嗯?」说完,美眸往四周看了一圈,「她是你们的了,怎麽玩是你
们的事,总之──我不希望她还能活著!」
为首的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不要忘记把尾款汇进来。」
「不会少了你们的。」乔亦翩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优雅的贵妇形象,方才
的一顿泄愤让她似乎是舒服了很多,现在整个人面上都是春风般的笑意,「娼儿,
亦翩姐姐就不陪你了,你慢慢享受吧!我──可是要去重新要回我的男人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娼一眼,摇曳生姿的走出了别墅。
仅仅是十几秒锺的时间,娼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乔亦翩走了。
粉唇缓缓扬起一丝浅笑,娼终於抛开天真娇俏的外衣,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纤细修长的身子微微一歪,就势换了个坐姿,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意味深长的看著
面前开始脱衣服的男人们,有些好笑。
难道这十年来乔亦翩真的一点儿的长进都没有吗?啊不,不是没有长进,一
个没有什麽大脑的人,你又怎麽能期盼她能有什麽长进呢?
想毁掉情敌,真的就必须要找人轮奸她吗?
不过话说回来,乔亦翩唯一打破了偶像剧狗血定律的地方就是没有对情敌扇
耳光,要知道这可是必要的天雷之一啊!
看来,即使没有大脑,神经不正常了,贵妇风范还是在的。
思及此,娼微微笑出来,竟看痴了一众男人。
一百四十九,你们藏,我来捉(上)
那娇豔欲滴的笑容,充满了诱惑迷离的意味,每一个眼神都足以令人心荡神
驰,魂不守舍。水嫩的唇瓣微微漾起稚气的弧度,脱俗的流光在她的眉眼之间流
转徘徊,美不胜收,精致绝色的令人不敢置信。
活脱脱的一副妖孽模样。
就见娼懒洋洋地靠在了地毯上,修长纤细的美腿透过雪白的薄纱长裙隐隐约
约地显露出来,惨白的吊灯的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腿上,更是显得那方肌肤如雪似
练的白。似乎只要轻轻的一戳就可以戳破。
男人们都看得痴迷不已,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渐渐升起的情欲而
干燥欲裂的嘴唇,然後使劲儿吞咽著口水──在娼想要媚惑人的时候,有谁能够
逃得掉呢?
看著那一个个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男人们眼眶里几乎可以燎原的欲火,娼
突然娇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宛若天籁传遍了大厅,在角落里回荡:「你们看什
麽?」
语气温婉缠绵,又和面上的表情差了不少,云里雾里之间,让人分不清她的
意图究竟为何,只有如画眉目间闪烁流转的妖娆风情,让男人们清清楚楚的知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和一开始被他们绑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完全
不一样了!
白纱纷飞间,娼无比优雅地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从哪儿袭来的风吹拂起她肩
上垂落的发丝,交织出一帘华丽,更是衬得她青丝如瀑,美豔非凡。
有异常浓厚的妖气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带著森森的冷和深深的毒,渐渐弥漫
在整个空间。可与此同时,她的五官中有化出异常柔软的神色,清凌凌的翦水双
瞳似乎照映了月光,隐隐的又有仙气透出来,浓烈的矛盾之色在她身上交织,却
又显得异样的和谐,似乎──她天生就该是这副模样,谁都无法忤逆她,也无法
拒绝她。
在她面前,你合该就是卑微的,低贱的,不值一提的。
此时此刻,谁都看得出来娼的变化,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
收回媚惑人心的眼神,娼笑盈盈地看著围绕而来的男人们,削薄红豔的唇瓣
笑得莫测高深。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幽深如水的看著那些人慢慢向自己逼近,记
忆里闪过某些很久没有想起过的片段。
浑身赤裸的纤细女人惊慌失措地躲在角落里颤抖,身体上布满鲜红的吻痕与
淤青,房间里四下散落著各式各样的性爱用具,漆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满身满
脸的秽物。
脏的教人叹为观止
而周围仍站满各式各样的裸身男人,老的、少的,黑种人、白种人,肮脏的、
淫靡的、下流的、变态的就那样一个小小的女人,无力反抗,无力挣扎,只能任
人欺凌蹂躏,被糟蹋的再无人型。
於是,慢慢地,身体不再是人,心脏也不再是人。
娼轻轻耸肩娇笑,动人的清脆笑声似乎穿透了十年的空间,在这一刻重新投
注。她笑著微微舒展著藕臂,似笑非笑地看著率先向自己走过来──那个在车里
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笑不可仰。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粗壮有力钳子一般的手──它们
不知曾经夺走过多少人的生命,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
的小女子给躲了开去!
桃花眼似乎在回想什麽似的眯著,娼在心底轻轻地安慰著那个蜷缩著遍体鳞
伤的身子窝在墙角一脸无助,只能看著男人拿著各种器具向她走去的可怜女人:
乖,不要怕了,你瞧你,哭什麽?有我保护你呢。
原本便足以勾魂摄魄的妖娆瞳孔瞬间绽放出诡异的耀眼光华,一刹那间钉住
所有人的心弦,那绝世的美丽,透著浓浓的邪气和残佞,却仍是教人别不开眼。
这就是娼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娼!
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只是,在她蜕变之後,那些男人就都不在了。没
有人知道他们是怎麽死的,只有娼自己清楚。那些夜晚,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寂静
的黑暗中,每一夜挖出一颗心脏,鲜血爆裂的同时,唇角犹然噙著一抹微笑。
高跟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夜,猫头鹰的哀啼是他们最好的奠曲。
无关乎恨,也无关乎自尊,她只是不想让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好过而已,让
他们亲眼看著自己的心脏被一下一下挖出来,不是有意思的多?反正都是阴沟里
的卑贱蝼蚁,生与死,对他们而言也没什麽不同。相反地,还拯救了处於无聊状
态里的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唯一教娼不解的就是:为什麽人类的血都是一样的呢?鲜红、温热、美丽。
生前的一切污秽似乎都被洗的干干净净──那样的事情,她怎麽能容许!
卑贱的人,就要永远卑贱下去才对。
想想那些到死都不知道为什麽的人,娼忍不住笑弯了腰,流光溢彩的桃花眼
几乎笑出来眼泪,扇子般的长睫毛上微微的挂了一颗露珠,圆滚滚的在那儿颤动,
却硬是不肯掉下来,美得教人忘记呼吸。
「老、老大?!」很明显的,有人因为中年男人的失手惊呼了出来。
一起出生入死这麽久,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领头儿的本事,能从他手中逃出去
的人能有几个?老大的冷静理智是他们活命的最大保障。可是现在──仅仅是一
个不到二XX岁的女孩子而已,老大却失手了?!
中年男人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起来,又想伸手去抓娼,这一次他不再掉以轻
心,足足用了十分的力道。
但是惊人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依然失手了!
这种邪门儿的事情他们这麽多年也没有遇见过!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可你就
是抓不住!而且在定睛去看的时候,她分明还是站在原地压根儿就没有动!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人最能感应危险。尽管他们的大脑并不认可这种疯狂的恐
惧,但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却仍是紧紧地包围住他们。
想张嘴,却发现瞬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发现腿已经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除了大脑运行正常,其他的一切功能似乎都已经失去了。
如果现在有敌人靠近的话,那麽他们是连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一百五十、你们藏,我来捉(中)
素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娼巧笑倩兮的凝望著围绕在自己身边动弹不
得的男人们,打了个响指,於是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男人最先恢复了神智,伸手
就朝她抓过来,出手凌厉,似是不带一丁点儿犹疑。
娼依旧笑意盎然,静待那只爪状的大掌接近,先一步拦截住男人的手腕,笑
吟吟地道:「出手这麽狠,那个出钱的人有这麽大的诱惑力,让你们这样为她效
忠?」
「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玩死你,你们之间什麽关系有什麽恩怨我们不管!」
男人奋力想抽回手,却无比愕然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得狠狠地道:「你这个
贱──你这女人,快点儿给老子放开,否则不要怪老子不怜香惜玉!」原本预备
出口的「贱人」两字,在看见娼面上清风拂柳的笑容之後居然不由自主地吞回了
腹中。
只因那张绝色倾世的美颜上的笑,著实是美到了无人忍心亵渎凌辱的程度。
「知道麽,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的了,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吧,
不要命令的,明白?」娼勾著浅浅的笑,缓缓地放下钳制住男人手腕的纤细柔荑,
转而顺著那袭黑衣慢慢地往下划去,每一下的动作都优雅的宛如古代仕女在温婉
的绣花,可所经之处衣物却一点点被撕开,露出黝黑的胸膛。
白的接近透明色的漂亮指甲,就沿著男人的颈部线条一点一点往下移,勾勒
出动人心弦的美丽图景,鲜豔的颜色也顺著她的葱指往下滑落,一滴一滴,聚集
成海。妖豔的红配上纯净的白,竟是显得那般优雅动人。
其他人连呼吸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一个个只能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诡
异到了极点的一幕,没有人敢大声喘气,事实上,他们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透
明的!
也许他们并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可怕到何种境界,但是多年
生活在死亡边缘的第六感告诉他们,今天是很难活著出去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她是王者,是力量的象征,你即使不认识她,不知道她,
但是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你就是能感受到她四周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从而又
内升起难以磨灭的巨大恐惧。神智无比清醒,身体却因为惊恐而无法走动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死神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而自己无力阻挡。
都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尚且咬人,狗急了也要跳墙,作为万物之
灵的人类,又怎麽会不懂得背水一战的重要性呢?
但是在面对娼的时候,这群向来沐浴著刀风剑雨走在死亡边缘的男人,却压
根儿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恐惧,看到她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心底
最害怕的东西,此时此刻,他们不过是砧板上任人鱼肉的猎物,哪里还有半点挣
扎。即使没有死透,也是知道逃脱不能了。
於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只无比漂亮精致的素手上,那只手,春葱玉指,
骨节分明,肌理细腻,分明就是柔弱娇怜的模样,但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双
美丽到令人失魂的手,却能轻而易举的挖出一个人的心脏!
男人痴痴地看著捧著自己心脏的那只手,鲜血淋漓中,那只手仍是一如既往
的洁净柔美,清豔无瑕,而自己的心脏尚在轻微的跳动,从他眼里的倒影,甚至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颗心上清晰的脉络,以及尚且有力的跳动。
它前一秒还在温柔乡里,躺著自己的温床,下一秒却被一只美丽的手捧了出
来,见了天日,却是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胸膛了。
「你看,你的心是不是很漂亮呀?」娼伸手远望,香肩微微耸动,「居然是
红色的,为什麽所有的人心都是红色的呢?」天真俏皮的问话,却莫名的令人毛
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能回答我麽?」她充满好奇的问著依旧一脸痴呆的男人,也不等他回答,
「按理说,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黑色的,可是为什麽都是红色的呢?」垂眸看向
手心不安分微微涌动的心脏,上挑飞扬的眼尾流露出令人炫目的七彩流光,妖豔
娇娆到了极点,然後桃花眼掠过四周,微微眯了下,「你们的心又是什麽颜色呢,
也是红的吗?」
她问这话,并不需要人回答,於是素手一摆,那颗犹然滴著温热血液的心脏
就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到了角落里,与此同时,没有了心脏的男人也一声不吭的倒
了下去,因为娼伸手进去而微微撕开一个洞的胸口却开始诡异的交合,片刻之後
便不再流血,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乎──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掉的,谁都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一般。
也不知道是自哪儿吹来的风,在娼转身的一刹那扬起她如墨的青丝,雪色裙
裾荡出浅浅的弧度,美丽惊人,如水墨画般的眉眼间晕染著满满的笑意,飞扬入
鬓的黛眉弥漫著浓烈的妖气,野蛮而又傲慢的宣告著她的尊贵。
「你们是在害怕麽?」她檀口微张,美目流转间带起秋波四溢,颊畔露出一
个小小的梨涡儿,唇瓣翕张间,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也跟著露出来,天真稚气混合
著惊人的妖娆娇媚,令人看不透猜不透想不透。
娼在男人们中间缓缓地轻移莲步,每走一步,雪白的裙角就如同莲花的花瓣
一般轻轻绽开,温柔多情的扫过地面,奇异的幽香渐渐倾注到整个空间里。
「啊……你们来陪我玩儿一个游戏怎麽样?」娼猛地双手一拍,做合十状,
小巧的头颅微微偏著,模样娇俏的令人忍不住心动。「陪我玩的话有可能活下去
哟~ 」好整以暇地抛出橄榄枝,毫不吝啬的给予男人们希望。
见他们在自己的允许下纷纷点头,娼笑得更加开怀了,绝美的小脸更是一片
兴致盎然:「这间别墅看起来很大的模样,我们就玩躲猫猫好了。你们不会有意
见的吧?」话是这麽问,她可不是在征求他们的同意,不过是通知一下罢了。
「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到哪里都可以,但是必须在这
别墅内。半个小时之後我去找,如果被我找到的话」她轻轻笑出声来,水漾薄烟
的美目漫不经心地转向倒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男人,「你们的下场不会比他好上多
少,反正一开始你们就是打了我的主意来的,那麽我也就无需客气了。」
男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著娼看向躺在地上姿势扭曲怪异的男人。只这一
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面色泛青皮肤发白,空洞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看,身
体僵硬,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死法!
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他们甚至开始分不清她究竟是人是妖了!
看出他们心中所想,娼抚著下巴吃吃的笑:「还不去找地方呀,我可是早就
开始算时间了哦,而且──就告诉你们吧,我不是妖怪,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了?」
说著还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桃花眼里流光婉转,丽影婆娑,隐隐有妖气在四处流窜,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