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情欲多(第一集)
第一集
本集简介: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张东带着一张老照片来到荒僻的小镇,岂料途中坐错
车,到达小镇时天色已晚,便疲惫至极地住进一间旅馆。
张东在意淫柜台内青春可人的少女之余,竟阴错阳差地与性感的老板娘酒后
乱性,随之发现一连串的谜团……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张东带着一张老照片来到荒僻的小镇,岂料途中坐错
车,到达小镇时天色已晚,便疲惫至极地住进一间旅馆。
张东在意淫柜台内青春可人的少女之余,竟阴错阳差地与性感的老板娘酒后
乱性,随之发现一连串的谜团……
第一章、陌生的小镇
短短的路途,在地图上一指,短得可笑,可从城内坐车过来,一路上却是颠
簸得让人几乎有在搭船的错觉,不只是因为很多地方崎岖不平,更因为这一段所
谓的水泥路,除了部分还算平整外,其实很多地方是经过村落的沙石路,甚至一
半以上是土路。
「小哥,你是外地人吧?」车上的跟车小弟疑惑地看着张东问道,态度小心
翼翼。
此时,张东只觉得胃里翻腾,五脏六腑无一安生,吐得酣畅淋漓,不只是胃
里的东西都没了,更是恨不得把内脏吐出来,才能缓解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张东又往塑胶水桶里狂吐,眼睛发红、充满泪水,根本无暇管那人说的话。
一辆破旧的中巴在蜿蜒的山间小路行驶着,而这辆中巴几乎可以进博物馆,
除了电视节目中,几乎不可能看见这样的活化石。
没有GPS、没有空调,车上甚至没有任何视听设备,除了螺丝外,唯一会
响的只有老收音机,但不知道是哪个电台,一路上除了大悲咒,就是各式各样的
佛经,根本就是要送人上西天的节奏。
老款的中巴,甚至车顶上还绑着无数行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东都相信
这种东西不是进了展览馆就是进了焚化炉,怎么还会存在这种三十年前的产物,
是要留着升值吗?
靠,这车看起来报废得这么彻底,居然还能炸尸一样跑这么远的路!张东吐
得肝肠寸断,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小哥,要到了
吗?」
「快了、快了。大哥,你慢慢吐,还有时间,不急。」
跟车小弟不知道是脑子少根筋,还是进了水,说的话总是有让人不揍他一顿
不爽的感觉,偏偏他相貌憨厚老实,不然张东早就动手,同归于尽也没关系,这
么一张贱嘴不抽真是不行。
这辆中巴最大的价值大概就是当拍鬼片的道具,椅套上烂得只剩铁架,所谓
的座位不过是用铁丝绑在上面的破木板,又硬又潮,让人极为难受。
一路上走走停停,缓慢得让人发晕。
「大哥,好点没?」跟车小弟好心地递上一瓶矿泉水。
「谢谢。」
张东拍着发疼的脑袋,感觉残留在喉咙的胃液仿佛在燃烧,难受不已。
「谢谢,三块。」跟车小弟憨厚地笑道。
张东漱了一下口,顿时一口水喷出来,拿起瓶子,看着上面听都没听过的杂
牌,明显是废塑胶瓶,顿时没好气地说:「靠!这东西怎么这么贵?这是哪来的
大名牌?」
「本地杂牌,不过外地客人少而巳。」跟车小弟嘿嘿一笑,指着车前满满一
箱矿泉水道:「这里的人都自己带水壶出门,你看这箱水到现在才卖出这一瓶。」
那箱子已经潮湿腐烂,黑糊糊的一片,看不出商标,一看就知道摆了很久。张东
不禁骂道:「操!你这是六〇年代珍藏的矿泉水吗!」
「什么?」跟车小弟感到一头雾水。
「没,你们这些在矿泉水里加自来水的家伙都去死。」张东骂了一声,掏出
零钱丢给跟车小弟。
车子在泥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沿途的小
村下车。
树林开始变得稀少,张东已经晕车晕得剩半条命,没力气看外面的自然生态,
脑子迷糊之间,眼中一直不变的绿色隐隐有了变化,清亮至极的蓝色出现在视线
中。
泥路的另一边波涛汹涌,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哗的声响,清凉的海风带
着咸味吹来,给人一种震撼但一点都不清新的冲击。
张东在迷糊间又睡了一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才停了下来。
「大哥、大哥!」
跟车小弟看张东睡得很沉,推着他的肩膀时声音有点着急,深怕人死在他车
上得赔钱。
「到小里镇了?」
张东迷糊地睁开眼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脑子依旧晕晕的。
「嗯,小里镇到了,我们在老车站这里。」见张东没死,跟车小弟顿时松了
一口大气。
福建与广东的交界,临海的小镇,在这两个繁华的延海大省里也有如此偏僻
的地方。
张东拍了拍晕沉沉的脑袋,站起来伸懒腰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所谞的车站,不过是停了几辆破中巴的一块空地。
这时已经入夜,路边的灯光很昏暗,路灯还是老旧的灯泡,极不环保。
拿着行李走出车站,张东觉得整个人昏沉沉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
上面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径自朝车站旁的三轮车走
去。
「小哥,要去哪里?」
踩车的是个老头,一开口,浓郁的本地口音让他的普通话显得有些滑稽。
「小里镇最好的饭店在哪里?」
说到这里,张东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迟疑了一下,心想:车站?这是镇里的
车站?
照理说这样的地方应该很热闹,可现在天色还不晚,这一带却僻静至极,让
人胆寒,除了门口这几辆三轮车外,路上也就只有几个行人,偏僻得连野狗都看
不见一只。
「啊,那里很远的,俺不去,你叫摩托车吧。」老汉闻言,立刻招呼一声,
旁边驶来一辆摩托车。
骑摩托车的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模样还算憨厚。
张东没多想就坐上去,那男人一催油门,掉头驶离。
那男人闷闷的,不太说话,一路上,张东和他搭了半天的话,才打听出一些
这里的情况。
小里镇的老车站其实是贫民区,附近的百姓大多是种地或下海,东边的地区
稍微繁华,集中各种小买卖,虽然不算繁荣,却是这座小镇最热闹的地方。这里
的人都习惯称那里是新城,这边是老城。
最让张东吐血的是,他坐错车了,老车站的车都是在周围村子走的私人车,
颠簸不说,山路还绕得很远,路程多了一倍不止。
其实张东在省城可以坐大巴过来,因为小镇的新城也有间新车站,有很多不
错的大巴,而且隔壁小镇有高速公路口,下了高速公路很快就到了,离省城不过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但他却像个冤大头,转了两次车,绕着远路,颠簸了十多
个小时。
「操!」
张东不禁骂了一声。心想:难怪那跟车小弟会把三元一瓶的矿泉水推销给我,
这种上好的冤大头不坑还要坑谁?
小里镇所谓的新城区,事实上比起许多大城市的郊区都不如,而所谓的「繁
华」,不过是路稍微宽了一些、店家稍微多了一点,比老城好一点的是起码路上
没有随处可见的牛粪,也没有到处跑的家鸡和土狗。
这也算是新城?张东一阵无语。
这里的人的穿着包括环境,感觉上像极上世纪八〇年代稍微好点的小镇,路
边一家家的店铺显得很老旧,那些简陋不堪的装修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
摩托车缓缓停下来,开车的中年人回头说:「到了。」
路程不短,虽然这地方破旧,不过估计车资不低,也要十元。
张东下了车,抬头一看,顿时苦笑一声,十分无语。
这条街上确实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不过还是怎么看怎么落
后,眼前这间所谓「最好的饭店」外墙破旧,墙上的砖早就掉得参差不齐,怎么
看都显得很破败。
门是老式的推门,没服务生,台阶很短,一点都不大气,这也敢叫饭店?
张东叹息一声,迈步走进去,一推开肮脏的玻璃门,顿时就是一阵剌耳的吵
闹声,都是麻将的声音,很吵、很刺耳。
张东控制了一下情绪,走到柜台,有些郁闷地问道:「小姐,我要一间单人
房。」
「谁小姐!你才小姐!」
柜台内的大婶顿时不满地白了张东一眼,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手里拿着一台
按键式的老手机,不知道是在勾搭哪个性饥渴的家伙。
「不好意思,有单人房吗?」
张东疲惫至极,对这大婶恶劣的态度也不管了。
「我看看啊……真是的。」大婶嘀咕道,随手翻着桌上厚厚的本子。
大婶满脸横肉,身材胖得和养肥的种猪一样,光是那一脸的粉,厚得搓下来
揉十颗包子有余,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把嘴唇涂得像不新鲜的猪肝。
张东无语地看着大婶翻着小本子,现在再小的旅馆都是电脑管理,怎么这地
方还用这么老旧的办法?
等待之余,张东无聊的问了几句,大婶的话却让张东心里郁闷得直骂娘。这
所谓的最好饭店,没无线网路、没网路线,甚至连房间里的热水都是限时供应,
设备差得连一些城市的城中村旅店都不如。
「没了。」大婶的态度很敷衍。
这时,大婶的手机响起简讯铃声,她立刻阖上本子,玩起手机。「那,还有
其他房间吗?」张东顿时郁闷。
「没了,什么房间都没了。」
大婶玩着手机,头都不抬,显得很不耐烦。
几乎是被轰出来一样的感觉,拿着行李出门的时候,张东心里已经憋着一股
火,心想:这什么态度?就算没有房间,起码态度好一点,但这语气简直就是在
赶乞丐!
出了门,张东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门外立刻有个中年男人跑过来,笑嘻嘻
又热情地说:「大哥看样子是外地来的吧?要找饭店住吧?」
「关你什么事?」
张东心情不好,顿时白了那中年男人一眼。
那中年男人也不恼,笑眯眯地说:「这饭店是镇里的招待所,过去是最好的
饭店不错,不过是国营的,多您一个少您一个都无所谓。不然您去我那边看看,
我那边的环境比这里好多了,而且服务不错。」
「国营的?」
张东回头看了连灯都不亮的招牌一眼,顿时明白了,不爽的呸了一声。
「大哥,您别怕,我家饭店就在前面,人来人往的,不敢开黑店。」那中年
男人似乎看出张东的警戒,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中年男人所说的饭店倒是满近的,没几步就到了。
灯光璀璨、门面明亮,虽然装潢得不是很富丽,但就像是快捷旅店一样,干
干净净,让人感觉很舒服,进门的时候虽然没服务生招呼,不过起码比那招待所
安静许多,一点都不吵杂。「铃儿,招呼客人。」
那中年男人把张东一领进来,吆喝了一声又跑出去,似乎是专门去等被招待
所轰出来的客人。
「知道了。」
柜台内,一束马尾摇晃着。
「有什么房间?」
张东此时疲惫至极,没空细想,眼下最需要的是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上
一觉。
「您要什么样的房间?」
柜台内坐着一道窈窕的身影,抬起头来,一张瓜子脸,五官很秀气。
这女孩约莫十八、九岁,青春活泼,很是动人,难得的是笑起来时感觉很甜
美清纯。
「好一点的。有提供无线网路吗?」张东犹豫着问道。
这一路上,张东连轿车都没有看到几辆,真不知道这落后的地方有没有这种
设备。
「有。」
那女孩愣了一下,但一看张东拿着的行李和装扮,马上松了一口气,不过还
是耐心地说:「先生,有件事先和您说一下,我们的房价比较高,你要的房间价
钱比那间招待所高多了,不过装潢和设施都很完善。」
「有什么房间?」
张东心里一跳:不会遇上黑店了吧?
「您要有无线网路的……」
那女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拿出一台旧款的笔记型电脑,一边敲打着键盘,
一边说:「有一间房间在三楼,是设备最好的,不过一晚要一百二十八元。」
「就这个。」
张东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心想:开什么玩笑!这价格在大点的城市连快捷
旅店都住不了,这哪算贵?
「无线网路的讯号可能会差一点。」那女孩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看着张东的穿着,那女孩的语气很是客气。
「没关系,有我就烧香了。房号多少?」张东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边拿着行
李,一边问道。
「没房号,跟我来吧。」
女孩见状,起身锁了柜台和柜子,朝一旁的楼梯走去。
「哦,好。」
张东愣了一下就跟上去,心想:这饭店不用身份证明和押金吗?
楼梯间有点旧,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往上走的时候,看着墙上的单子,张
东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惊讶,一、二楼的房间看起来很整齐,不过大多都是只
有一张床的单人房,甚至是多人并睡的单人房,一晚二、三十元,住的是那些进
城来做买卖却有事耽搁,无奈在这里过夜的村民,虽然看起来是好了许多,不过
消费的人群水准不高,起码价钱和这装沟比起来便宜许多。
二楼有个活动的锁闸门,那女孩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的时候,犹豫地看了张东
一眼,一边开门,一边客气地说:「先生,这一层的进出有些不方便,您有什么
事的话直接打柜台的电话找我就好了。」
「嗯,好。」
张东愣了一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一层楼怎么看都不像是饭店,楼
梯的拐角处有个鞋架,上面放着很多老式鞋子,透过缝隙往里看,走廊都是水泥
地,墙上连壁纸、磁砖都没有,只有没装修过的水泥墙,铁门上还挂了两层锁…
…
张东心想:不会真的是黑店吧?一、二楼虽然也是廉价房间,不过装潢还算
像样,这三楼一片灰灰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女孩打开门后小跑进去,猛的将第一间的门关上,看了看这一地的凌乱,
强装出笑脸说:「好了,先生,可以过来了。」
张东走进去一看,简直是无语了,这地方实在太乱了,地上堆着乱七八糟的
东西不说,走廊上也晾满洗好的衣服,到处都很简陋,看起来像是没完工的建筑
工地。
「这边。放心,房间还是不错的。」那女孩微笑道,领着张东往里面走。
这一层楼只有三间房间,其他两间房间门是紧闭的、油漆剥落的老旧木门,
不过最后一间不同,尽管还是水泥墙,却是比较新的不锈钢大门,看起来像样许
多。
那女孩慌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找钥匙开门,抱歉地说:「这一间没住过人,
不过您放心,我们一直收拾得很干净。」
那女孩的话音一落,门锁开了,房内突然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铃儿吗?
你这个死丫头又犯懒了,怎么不好好看着柜台?」
房门旁就是浴室,此时浴室门开着,里面响着哗哗的水声。敞开的门内,一
头湿淋淋的黑发晃了一下,一张与那女孩有几分相似、却较为成熟的脸探了出来,
没好气地说:「这时候上来干嘛?不怕柜台的钱被偷啊!」
还没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就听啊的一声惊叫,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薄薄
的墙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姐在里面洗澡!」名叫铃儿的年轻女孩顿时红了脸,
慌忙跟张东道歉,马上又信誓旦旦的说:「不过您放心,这间肯定没住人,只是
姐姐一时兴起进来而已。」
「我什么时候能入住?」
张东彻底无语了,但眼下又累又困,唯一想的就是快点睡觉。
「很快。您稍等!」铃儿满脸歉意地笑道,立刻打开房门冲进去,砰的一声
又把门关上。
过没多久,门内就传出一阵吵闹声:「死丫头,思春了是不是,怎么带个男
人回来?」
「还说我!你怎么在这里洗澡?房里又不是没得洗。那是客人好不好,要住
下来的。」
「房里又小又窄,偶尔过来洗洗又怎样?什么客人?他真要住这里啊?」吵
闹声渐渐小了下来,一阵安静后,房门才嘎的一声打开。
铃儿满面歉意,微笑道:「先生,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入住了。」
张东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抬头一看,鼻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眼前的女人年龄与铃儿相近,身材却是丰腴得让人咽口水,湿淋淋的黑发随
意的散在雪白肌肤上,一条真丝睡裙遮掩住火辣的曲线,带着无尽的诱惑,让人
遐想连连,胸前饱满呼之欲出,臀部紧翘,极端的性感!
那女人看着张东愣神的模样,柳眉一皱,似乎很反感,紧紧抓着装着内衣的
篮子,不过马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您现在可以入住了。」
「啊?哦。」
张东愣着,好一阵子都回不了神。
铃儿姐妹俩低声的说笑着走了,进入走廊上的另一间房。
张东回过神来,这才进入房间,脑子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进房
的时候隐隐闻到一阵难言的香味,就像女人的体香一样。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温馨,标准的双人床既软又大。
张东本以为这一路舟车劳顿,自己应该累得很,看见床就像是死人看了棺材
一样躺着都起不来,但他却是满心烦躁,没有多少睡觉的欲望。
小里镇,和张东的生命不该有半点交集的地方。
张东烦躁地抽着烟,从沉重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张发皱的信封,信封内的东西
老旧发黄,是一封家书和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梳着双辫,笑容腼腆,那年代
特有的穿着显得极为土气。
这张老照片发黄了,上面还有难看的白斑,但张东的父亲却保存了三十多年,
直到上个月去世的时候,将其捣在胸口上,苍老的脸上尽是愧疚的泪水。
在广州窄小的老城区,承载了张东童年时所有的记忆,他和大哥在那巷子里
结束了童年。
日新月异的老城每天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读书、上学,似乎和所有同
年纪的孩子一样,张东过着死板而没有变化的生活。
张东和大哥张勇的感情从小就不错,但始终有一道隔阂无法消除,那就是两
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老爷子早年上山下乡,在那里认识张勇的母亲,名字已经连他都记不得,
不过那种恋情总是无疾而终。
在回城的时候,张老爷子手里已经抱着张勇。张勇的母亲却是狠心抛下孩子,
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西北小镇,张老爷子直到临终的
时候,连她到底是哪个省的人都不知道。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或许谁都有不愿提起的无奈吧。
张勇是个好大哥,也懂事得早,虽然活泼好动,但成绩一直是顶尖的,高中
毕业后报考军校,在那个规定还不是很严格的年代如愿以偿入伍,在部队待了很
多年后突然转入地方,却是到了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具体职务是什么,没有人知
道。
与张勇相比,张东觉得自己就是个混帐,从小就打架闹事,高中还没读完就
辍学,俨然是那一带的孩子王。虽然长大后没干过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事,但日
子过得浑浑噩噩,没半点规律,在老人眼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张东开过麻将场、走私过烟,也帮人弄点签证什么的,小钱是赚个不停,但
始终干的都是游走法律边缘的买卖,张东很有自知之明,不正经的东西碰不起,
起码他不是靠那种行当吃饭的人。
张东父亲临死的时候,张勇不知道出什么任务,一直联络不上,嫂子也是工
作繁忙,没空来送,后来是张东旁前旁后的侍候生活起居,到最后下葬的时候,
也不见张勇一家过来拜祭,虽然知道他不是不孝的人,但因为这件事,张东心里
总是有疙瘩。
张东父亲临终的时候,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抱孙子,张勇和那个张东没见过面
的嫂子都是公务员,只能生一个,生的是个在东北很受欢迎的女儿,而张东混了
这么多年,一直不想被婚姻束缚,就算有相亲,也没遇到合适的,直到现在还孑
然一身,难怪张东父亲临死前会不放心。
「就是这地址?」拿起信封内的一张破纸片,张东疑惑地嘀咕道。
这辈子张东父亲不知道是克妻的命,还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回城不久认识
一个在老城打工的乡下姑娘。
能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哪个嘴不甜?当时张东父亲年轻、精力旺盛,一看小
姑娘娇滴滴的模样,当然心痒难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三两下就把人骗到手。
拜张东父亲的泡妞天赋,否则张东还没投胎的机会。
张东的母亲叫陈秀莲,很典雅秀气的名字,不过为人一点都不淑女,进了门
后把丈夫管得死死的,麻将打不了,酒也喝不了,不过她骨子里还是有中国女人
的贤良,把这个家里里外外都管得井井有条,连张勇都对这个后母很尊敬,起码
后母没虐待过他。
三鹿奶粉,后妈的选择。张东不禁恶笑一声。
过没两年,张东就出世了,家庭的负担一时更重,陈秀莲为了生计,托门路
进了一个国营厂上班,即使那时候国营厂濒临破产的边缘,不过光是那固定的薪
水,仍是让不少人羡慕。
可好景不长,陈秀莲在值夜班的时候碰上窃贼,她性子冲动,脑子一热,就
为了公家的财产拼命。
那群小贼是好几个人组成的亡命徒,结果可想而知,陈秀莲和保全一起倒在
血泊中。
当时见义勇为之类的可是大事,而且由于是国营单位,为了脸面,办得很隆
重,不过别人都开玩笑说:老张,你老婆为了国家的钱和别的男人一起去黄泉路
了,国家亏了你啰!
陈秀莲殉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新闻和报纸上都是大篇幅照片宣传,那
些编辑更是妙笔生花,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现代草原小姐妹之类的话毫不吝
啬,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感动国家财产被保住,还是死者为大,怕陈秀莲半夜叫他
们起床尿尿。
为了做戏给人看,抠门到极点的里长难得大方一次,给了张家一栋老房子做
奖励。
其实那栋房子已经摇摇欲坠住不了人,部门一看,他妈的我们单位的人殉职,
我们都没搞这么隆重,你和我们抢什么风头?因此厂长大笔一挥,家属楼三个单
位,父子三人一人一间。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里长和厂长有仇,里长当即帮张东父亲安排正式工作,除
了那栋楼之外,居然还给了临街的一个小店面。
厂长一看更是恼火,原本单位里的人死不必那么劳师动众,但有人抢风头就
不行,他立刻把厂里已经废弃不用的小仓库作为抚恤给张东父亲,美曰其名响应
改革开放的号召,支持工人下海经商。
两边一斗法,张家莫名其妙得到一堆好处,张东父亲笑得老脸都开了花,只
是一想起死了的老伴就又哭又笑,搞得张东兄弟俩心慌慌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疯
了。
后来张东父亲在一次喝醉就说了,那时也不知道是响应什么政策,反正就是
要树立保护公家财产的典型,陈秀莲死得很巧,里长一看这样的人出在我们地头
上,肯定是要大作文章,这才白白便宜张家,不然寻常死个工人,给点钱就打发
了,顶多再给你儿女来国营厂顶个职位,哪可能有这么多好处?说难听点,陈秀
莲死得是赶上好时候,亏头头们提出这个什么精神,否则这一挂哪来这么大的好
处?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这人命值钱得有点过分,连邻居都有点眼红,恨不得自
己家的谁也被捅几刀。
那么多房子在收租,张东父亲的下半辈子过得很舒服,起码供养两个儿子读
书什么的没压力,毕竟有陈秀莲的荣誉在,荣誉证书一拿出来,什么学籍之类的
都不难弄。
张勇比较争气,成绩好,从读书到后来结婚都没花张东父亲一分钱,更是让
张东父亲喜笑颜开,而虽然张东淘气,性子也野,但起码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整体来说,张东父亲也没操过多少心。
「老妈是这边的人?」张东纳闷地嘀咕道,心想:都说广东和福建的女人温
柔如水,但在邻居的印象里,老妈凶悍得很,是那种风风火火的火爆性子,怎么
可能是这种水土养得出来的?
张东唯一郁闷的是,他从小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亲戚,什么舅舅、姨妈之类的
都是很虚无飘渺的存在,家里过年都很冷清,没多少亲戚可走,就连张东父亲这
边串门的都少,听别人说貌似都是那几年饿死的。
从张东父亲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张东起码可以听出一点——陈秀莲从
小就被卖给别人家当养女,那年头穷,那家人只有一个低能的儿子,为了以后的
香火,只能自己养一个媳妇。
但那家人低估陈秀莲的剽悍,眼看着一天天养大陈秀莲,该是可以传宗接代
的时候,那户姓陈的人家还没准备婚事,陈秀莲就收拾包袱跑了,一路上讨吃要
喝的来到广州,这才有了和张东父亲的那一段孽缘。
「老妈,你是伟大的。」
张东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是很想歇斯底里的喊一声,歌颂着陈秀莲那泼辣的
作风。
第二章、姐妹
柔软的大床很舒服,这一夜张东无梦,睡得和死人无异。
地方虽然简陋,不过装潢不错,起码隔音不错,厚厚的两层窗帘一拉,阻隔
阳光的袭扰,房内昏暗一片,只有走廊灯亮着,濑洋洋的氛围,睡眠环境绝对的
舒服。
不知道几点了,张东正梦见自己在左拥右抱中缠绵着,怀里的两个尤物一丝
不挂,虽然面目朦胧,但那火辣的身材比起莉亚迪桑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凸后翘
的,要人老命,这时候她们还搔首弄姿的……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
山路十八弯,这里的九路九连环……」
牛头不对马嘴的两首歌,偏偏这样的神连接在节奏上没半点违和感,让人听
起来莫名惊悚,一下子惊扰张东尽是涟漪的春梦。
「妈的,谁啊!」
张东揉着眼睛,迷糊地伸手摸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郁闷自己为什么要选这
样个性独特的铃声,一响起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杀伤力
实在太强了。
手机的震动和铃声响个不停,张东纳闷地哼了一声,抓起手机迷糊的看了一
眼,没看清楚是谁就接了起来,没好气地哼道:「谁?」
「东子,你还在睡?」电话那头的男声嘶哑而沉重,很是稳重,感觉特别有
磁性。
「哥!你他妈不是失踪了吗?」
张东顿时精神一振,从被窝里坐起来,没好气地骂道:「你搞什么鬼啊!老
头子要挂的时候打你电话一直不通,也找不到人,我差点想报警,看你是不是死
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有个任务,不能和外界联络。」
张勇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老爹的后事都处
理好了吗?」
「废话!难道还等你来处理?那老爹都臭了。」
张东点了一根烟抽着,没好气地哼道:「妈的,?墓价贵得离谱,房价都没
那么高。老爹住院那么久,折腾得够呛,走了也好,少受点苦。就是医院他妈的
太黑了,一张破病床比住饭店还贵,这帮王八蛋就不怕报应。」
张勇哽咽得很厉害,沉默了许久才小声说:「嗯,老爹的病把你的积蓄都花
光了吧?等下我要你嫂子汇点钱给你。你看看前后花了多少,我当老大的先给你。」
「屁!肯定折腾成穷光蛋了。」
张东有些恼火地说:「老爹住院的时候有些迷糊了,那些房地契他都藏起来,
所以就算想拿去贷款,不是户主本人都不行。我把小赌场顶出去,还套现了信用
卡的钱,才弄了十多万元拿去还医院,办后事的时候又和朋友借了十万元,这一
屁股债你不想办法还的话,我迟早得去跳楼。」
「难为你了。」张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那些房地契后来找到了,老爹锁在他的柜子里。」
张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哥,你还是找个时间回广州一趟吧,老爹走
的时候没说这些家当怎么,等你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死亡证明也开了吧?」
张勇沉吟了一下,道:「老爹在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他走的时候我这长子
没办法去送,哪还敢想着家产?这样吧,你写份协议寄过来,我就要我那栋楼就
好,其他房产全过户到你名下。」
张东知道张勇这几年赚得很饱,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钱,是不是对父亲心里
有愧不知道,不过这点家产引不起他的私心,再说,张勇在家有权威,就算他老
婆起了心眼也奈何不了他,无论如何,张勇做人是很顾情义的°「好,我比不上
你们公务员那么爽,我多收点租过小日子得了。」张东也不客气,既然张勇那么
大方,他就一口答应。
「唉。」
张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整天捞那些偏门的赚得了几个钱?反正广州那边亲戚不多,你来东北吧,我买个
店面给你做点买卖,总好过这样混日子。」
毕竟长兄如父,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张东听着张勇叹气,鼻子一时有些发
酸,但还是习惯性嘻皮笑脸地说:「算了吧,你们的小日子我就不去搅和了。眼
下我欠一屁股债跑路了,你再不汇钱给我的话,就只能来牢里保我了。」
「你去小里镇了?」
张勇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嗯。」
张东心里一时有些沉重,知道张勇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但他的妈妈在西
北不知道哪个土坑里,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散散心也好。」张勇叹道:「妈总说对外公外婆有愧,怎么说都是人家养
大她,你回去看看也好,算是探亲吧,如果人家家里有困难你也帮一下,算帮妈
还个心愿。」
「我知道。」张东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张东的印象中,张勇就是这样沉稳,说话做?事也是这样干脆,尽管这次
父亲西去的时候找不到他,张东恼怒过一时,但毕竟是穿一条裤子大的兄弟,张
东知道张勇特别在意亲情,想必这件事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不想再刺激他。
「嗯,我先回单位,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完,张勇挂断电话。
张东不禁大骂了一句,心想:果然是官僚作风,这几年性格没变,架子倒不
小,当老子跟你汇报工作啊,这么拽!
张东暗骂的时候,手机收到一则简讯。
「您好,您尾号为XXXX的储蓄帐户转帐收入四十万元!」
四十万元?张东有些傻眼,心想:这几年哥哥到底在那边干什么?据说现在
卖白粉都没那么高的利润,他该不会是挖人祖坟拿到古董了吧?
张东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早饭过了,但中饭还早。
刷牙、洗脸后,张东趁着有精神洗了个澡。
昨天的衣服都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张东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算清爽。
南方夏天炎热,短裤、短袖、拖鞋永远是最舒服的搭配。
这一身穿着很休闲,不过看起来也很游手好闲,大概这就是我一直上不了台
面的关系。张东无聊地看着这一身随意的衣服,自嘲地笑着,心想:我还真是赶
不上潮流。
背着单肩包,把东西整理好,关紧房门后,张东就下了楼。
只见一楼的柜台后,不是昨晚那个腼腆客气的少女铃儿坐着,那个专门去抢
客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取而代之的是昨晚在房里洗澡的少妇,她正百无
聊赖的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大白天就打起哈欠。
黑色的短裤包裹着紧翘的臀部,饱满而异常丰腴,上半身穿件T恤,昨晚还
真看不出她的胸部那么饱满,胀鼓鼓的,把衣服都撑起来,呼之欲出,看起来极
端壮观,目测最少有三十八D。
那名少妇年近三十岁,扎了条辫子,显得有种俏皮的妖娆,皮肤很白晳,漂
亮的五官上隐隐透着一股媚气,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乡下女人,虽然打扮得朴素点,
但只要稍微用心打扮,比起城里所谓的贵妇也不逊色分毫。
好一个尤物!张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正色走过去,将房卡放在柜台上,
用温和的语气说:「麻烦打扫一下房间。还有,我要续住。」
续住这个想法是临时产生的,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这名少妇的时候,张东
就自然而然产生这个冲动。
「等等。」
那女人认得张东,立刻站起来,晃了晃手中的册子,说:「你要续住可以,
但是昨晚的手续都没办好。」
那女人穿的T恤很紧身,领子很高,基本上看不到乳沟之类的诱惑,不过这
猛的一站起来,胸前波涛汹涌,很是壮观,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
冲击。
「什么手续没办好?」
张东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赶紧把视线移开。
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东可不想惹来一顿骂。
「没押金!」
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没在意张东的视线,而是气恼地说:「铃儿那丫头真是的,
押金都不收就让人住进去,要是少了什么,不知道收几个晚上钱才补得回来。」
那女人的语气几乎是把张东当成贼,张东顿时皱起眉头,有些不爽地拍了一
下桌子,喝道:「上去检查!我顺便收拾行李,退房!」「嗄?」
那女人回不过神,有些发愣地看着张东。
「退房!」张东立刻大声喊道,心想:开什么玩笑,昨晚去国营招待所被轰
出来,住这里又被当贼一样的防范,妈的!大爷又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何必在这
里受这种侮辱!
这时,吵闹声好像惊动到其他人,柜台后边的房门一开,铃儿穿着牛仔短裤
和衬衫跑出来,似乎是刚睡醒,头发散乱,衣服微微发皱,俏红的脸蛋上有一种
青涩中又带着娇媚的性感。
「姐,你干什么?」
铃儿立刻跑进柜台内,一看到张东,顿时愣了愣,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退房。」张东此时很不爽,说道。
「不是续住吗?好好的退什么房?」那女人郁闷地嘀咕道:「有病!没付押
金还这么凶。」
「先生,没事。」铃儿马上打断那女人的话,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头朝
张东好声好气地说:「你要续住?我帮你办手续。」真是会做生意的小丫头,似
乎对退房两字听而不闻。
那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回头狠狠的瞪了张东一眼,一边朝外走,一边打着
哈欠说:「正好,我约了人打麻将,柜台的事你处理,我先出去了。」
「姐!」
铃儿气得满面通红,但无可奈何,赶紧对张东说:「先生,续住的话,昨晚
我忘记登记了,麻烦您出示身份证好吗?还有昨晚一时匆忙,我忘了收押金,方
便的话您一起补上好吗?」
看铃儿嘴这么甜,这才是做生意,起码让人掏钱掏得舒服。张东转过头,狠
狠的瞪着那一摇三摆的性感美臀,马上把钱包里的两千块和身份证全拿出来,大
方的说:「全算押金吧,我不知道要住几天,反正先放这里。」
「好,我马上开收据给您!」铃儿拿了钱,赶紧忙碌起来。
「你们这里有银行吗?」
张东趁铃儿忙碌的时候看了看手机里的简讯,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处
理。
「有,不过路很偏。」
铃儿一边忙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这样吧,等我姐夫回来,我顺路载你
过去,正好我要出去买东西。」
「姐夫?」
张东顿时愣了愣,随即想起那个性感尤物,心想:妈的,真不知道哪只死猪
能天天晚上拱这个性感的少妇?
「嗯,就是昨天带你来的那个男人。」铃儿头也不抬,很自然地说道。
操!昨天那个又矮又丑、看起来又木讷的家伙?张东顿时暗骂一声:这什么
世道?以她姐的姿色,就算当二奶也能勾搭个市委级别的大官,怎么嫁给那种不
起眼的家伙?什么神搭配!
只要一想起两人同床共枕,那中年男人居然睡那么漂亮的女人,张东就莫名
感到恼火,脸色也越发阴沉。
电动车有些老旧,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很不舒服,张东身高一百七十几公分,
坐在后面总感觉有些失去平衡,担心轮子会不会莫名其妙滚出去。
铃儿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长发上带着点点的香汗,看
起来更是娇俏可人,长长的马尾一甩一甩,发丝间散发出的香味让人心神陶醉,
白色T恤上尽是汗痕,隐隐可见里面穿着一件肤色内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那种青春无敌的感觉,即使不去抚摸,也能猜想到这具肉体无比的弹性。
「你叫什么名字?」张东被铃儿的发丝撩拨得心神发痒,没话找话地问道:
「我叫林铃。」
铃儿在专心开车,搭话的时候也不敢回头。
「林铃啊,满好听的。」张东赞许道。
「对了,你知道陈家沟吗?」张东想了想,问道。
「知道,我们这里的人谁不知道?」
林铃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说:「不过那地方的名声不怎么好,在很偏僻的
山上,穷山恶水的,似乎没几户人家,都说那地方穷得鸟不拉屎,男的出来当贼,
女的出来做鸡,是个很烂的地方。」
「哦。」张东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想着。
这时,车子停在一条稍繁华的街上。
「到了。」
林铃似乎有些没精神,回头说:「大哥,我把饭店的地址给你,你办完事自
己回去,我还得去买些东西。」
「嗯,好。」张东下了车,感激道:「谢谢你了,铃儿。」
「不会。」
林铃犹豫了一下,说:「你要去陈家沟的话,今天不行,因为前天下雨,那
边的路被坍塌的沙石堵住,清得再快也得两、三天。过两天你再去碰碰运气,看
能不能过去吧。」
「好。」
张东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清爽可人的少女,忍不住没话找话地问道:「对了,
你要去买什么东西?」
「一些肥皂和日用品。大哥,我先走了。」说完,林铃似乎有些尴尬,一溜
烟的跑了。
这么娇俏可人的少女,稍微打扮一下,在城里都是一等一的清纯女神,在这
乡下地方更不用说,虽然是是素面朝天,但脸蛋秀气可爱,一路引得不少人偷看。
「嫩妞也不错。」
张东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色意满满地看着林铃的背影。
小镇其实还有繁华点的地方,起码还有个老旧夜总会般的娱乐场所。
这条西街据说是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两边林立着商店,但卖的东西就有些寒
酸,尽是便宜的地摊货,价格也十分低廉。
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也有好几家银行。毕竟是国营
单位,不管效益如何,门面都装潢得很气派,甚至比所谓的饭店还好。
临近中午,银行只有一个营业员打着哈欠坐在柜台后。
张东一进门就把卡拿出来,打电话问清楚帐号后,填好汇款单,带着金卡就
递到柜台前。
营业员看了看金卡有些发愣,刷了一下后,顿时眼睛一亮,抬起头说:「先
生,您这样异地取款转帐很贵的,建议您开一张我们这边的卡,先把钱转过来再
汇,手续费会便宜很多。」
「不用,没多少钱。」张东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
营业员有些失望,但还是按着张东的要求操作起来。
等待了一会儿,把所有钱汇出去,随后张东整理背包,发现身上没现金,又
提了两万元放在身上,这才走出来。
当张东走出银行的时候,感到浑身舒坦,借的债全还了,信用卡的钱也还了,
户头还剩二十多万元,足够他挥霍好长一段时间。
想想在广州时看那些老板进娱乐场所挥金如土,那些袒胸露乳的女人贴上去
的场景,酒池肉林极端的诱惑让人血脉贲张,张东不禁脑子一热,咬牙喊道:
「老子也要过那种腐败的生活,那才是人过的生活!」
西街上虽然商店林立,不过毕竟落后,所谓的服装店卖的衣服大多款式老旧,
引不起购买的欲望,所以晃了一圈,张东提不起半点兴趣。
这时,张东想吃点东西,但街上卖的大多是鸡蛋饼之类的小吃,相当油腻,
当地的小炒倒是不少,也有卖便当,不过大多拥挤,得排队吃,客人全都是辛苦
半天的粗工,还没走近,那铺天盖地的汗臭味就把张东熏退了。
饿归饿,但这里的东西还真是提不起胃口,这让张东郁闷至极,招了辆摩托
车,准备回饭店买泡面凑合一下。
回到饭店,这时柜台是那个老实木讷的中年男人看着。
一看张东无精打采地走进来,那中年男子立刻站起来,一边递烟给张东,一
边笑道:「大哥回来了啊?热坏了吧?」
操,大哥!这一声称呼即使知道是因为客气,但张东还是险些喷出一口血,
心想:这家伙皮肤黝黑干燥,脸上满是皱纹,虽然不知道实际年龄,但从外貌像
足种了四十多年地的老农民。
而那中年男子这一站,张东才看清楚他的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腿上似乎
有些缺陷,站姿不太协调,唯一可取的就是他长得憨厚老实,这一笑起码看起来
很舒服。
不过,张东只要一想到那个妖艳的少妇是他老婆,脑子就控制不住,一把火
就烧了起来。当然了,不能因为这种鲜花与牛粪的问题把他揍一顿。
张东接过烟点了起来,自己闷着,生着不知道哪门子的气。
羡慕?嫉妒?恨?每个你想上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上她上得想吐的男人。
「怎么称呼?」张东客气地问道,但越看那中年男子越是碍眼,心想:难道真是
傻人有傻福不成?怎么看这男人都是一无是处,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骗到那么
漂亮的老婆?
「我姓陈,叫陈大山。」陈大山嘿嘿笑道,名字也和他的外貌一样老土。
「贵庚?」
张东吞云吐雾着,摆出一副和陈大山打屁的架势。「今年三十一。」
陈大山脸上的笑容始终是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扭捏。
「操!」张东控制不住骂了一声,心想:这长相才三十一岁?骗鬼!是二十
年前三十一岁吧!老子今年二十有八了,长相别人都说显老,已经有点人到中年
的感觉,出去跟谁说都不信老子还没三十岁。但这个陈大山更离谱,三十一岁的
年纪长了张五十多岁的脸,衰老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昨晚我还以为他是林铃的爹
呢!
就在张东和陈大山打屁,想探探他老婆背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林铃满头大汗,脸蛋红扑扑的极是可爱,搬着一箱东西走进来,大声喊道:
「姐夫,过来帮忙。」
「好!」陈大山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大哥,你也回来了啊。」
一看到张东,林铃顿时俏脸一红,显得很是羞怯,因为她手中的箱子颜色很
鲜艳,上边五彩斑斓的「杜蕾斯」三字更是显眼,和她清纯的模样一点都搭不上。
「嗯,我帮你。」
张东愣了一下,就想帮忙。
「不、不用!」
林铃慌忙地摇着头,但张东已经从她手里抢过箱子,在接触的一瞬间,还摸
到她满是香汗的手,感觉柔软异常,很是舒服。
陈大山殷勤地把东西搬进屋里,张东也把东西放进去,意外发现屋内还有不
少杜蕾斯的空箱子。
忙完后,林铃赶紧帮张东倒了一杯水,有些羞涩地说:「不好意思,大哥,
麻烦你了。」
「没事。」
张东摆了摆手,对他们买这么多保险套干什么很好奇,不过看着眼前这个俏
脸红红、清纯可人的少女,一时问说不出口。
「铃儿,你还没吃吧?」陈大山在旁边牛饮着凉水,喘着大气说:「你姐又
没煮饭,我午饭买鸡蛋饼吃了,如果你饿了,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嗯,姐夫,那你看着。」
林铃点了点头,显然也没吃午饭。
「那个……铃儿……」张东有些顾及陈大山在旁边,怕有勾引人家小姨子的
嫌疑,不过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还是说:「我也没吃,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请客。」
「哦,好。」
林铃似乎没料到张东会这么说,微微一愣后,还是答应了。
高温之下,林铃的衬衫有点点汗迹,贴在充满弹性的肌肤上,若隐若现的内
衣看起来更有一种朦胧的诱惑。
出了大门,林铃一边用纸巾擦着俏红脸蛋上的香汗,一边轻声问道:「大哥,
你要吃什么?」
「你们这里的特色菜,越有特色越好。」
张东微微一愣,心想:我什么时候对少女有兴趣了?不过林铃长得清纯可人,
模样又乖巧娇俏,确实能满足一些妹控的阴暗心理。
「这……」
林铃有些为难地说:「我不能走远,中午我还得看店。这附近是有一家比较
道地的店,但东西满贵的……」
「没关系,我请客。」
张东立刻拍着胸膛,信誓且旦的说:「别看大哥身材好,其实我是个标准的
吃货,有好吃的什么都无所谓。」
「嚼……」
林铃刚想说什么,肚子咕噜响了一声,顿时羞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有
些扭捏。
「一定饿了吧?快带路,我要大吃一顿。」
张东摆出一副很饥饿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笑一声,看来林铃饿坏了。林铃
本想说些客气话,但下意识的捏了捏裤子里薄薄的散钞,又点了点头,似乎怕到
时张东要她请的话,会没钱付帐。
张东和林铃一前一后的走着,走进饭店旁的小巷子。
这条巷子两边都是老旧的民房,比较显眼的是一家很热闹的店铺,也是老旧
的民宅改装,门前连招牌都没挂,不过两边密密麻麻停满自行车和摩托车,看起
来生意很不错。
小小的门面堆满装啤酒和饮料的箱子,其他地方放着冰箱和储藏东西的柜子。
门口连一个招呼的服务生都没有。
张东两人进入店铺,顿时传来一阵吵闹声。
这是一座比较大的院子,摆满四方桌,每一桌都坐满人,几个服务生端着菜
在人群中穿梭着。
这间店的生意很不错,似乎不少都是并桌的,看起来杂乱不堪。
生意这么好?张东很是诧异,没想到这小巷子里的店也能有这么多食客。张
东两人等了一阵子,才有人上来招呼,不过这时已经没座位。
那年轻女服务生似乎认识林铃,疑惑地看了看张东,说:「铃儿,今天怎么
不点餐了?这里已经没位子了,你等等吧,有位子我先叫你。」
院内吵杂一片,有人甚至蹲在地上吃,不过破旧的院内有好几扇还算干净的
门,张东一时有些疑惑,看样子这里似乎有包厢,心想: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特色
菜,都快下午了,生意还能好成这样。
当张东问有没有包厢的时候,年轻女服务生立刻点了点头,殷勤地说:「还
有一间,刚清出来的,要吗?」
「不要!」张东还没开口,林铃赶忙摇了摇头,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
好了,有位子就告诉我们一声。」
「干嘛不要?」
张东看着这吵杂的环境,顿时满心疑惑:清静一点不好吗?「很贵的。」年
轻女服务生善意地说:「我们这里的包厢其实就是屋里的房间,一间包厢费十元,
按人头算,一人还要十元的茶水费,你们就两个人吃饭,犯不着花这个冤枉钱。」
「对啊,这钱花得不值。」林铃也说道,饭都没吃就花三十元买位子,确实
在这小地方是个霸王条款。
「没差,我饿了,包厢就包厢吧。」
这时张东的胃都有点痉挛,加上带着女伴不能小气,立刻摆出一副大方的模
样点了点头。
「嗯,这边请。」
年轻女服务生立刻朝林铃挤眉弄眼的笑了笑,随后带路,同时疑惑张东是谁,
心想:难道是铃儿的男朋友?
林铃狠狠的白了那年轻女服务生一眼,但不好驳张东的面子,立刻跟上去。
说是包厢,但简陋得不像样,不到十平方公尺,摆着和外面一样的木头桌椅就算
包厢,地方窄得坐不了几个人,墙上因为潮湿而青黑一片,地是水泥地,根本就
是间水泥房间,还是间老旧的水泥房间。
一坐下来,张东顿时有些生气,心想:这样还敢叫包厢,就算是普通的饭店,
环境都没这么恶劣!
好在房内有空调,吹着凉风,起码降低一些火气,不然张东真想掀桌。
外面有毒辣的太阳,小小的空间里,凉爽的空气确实让人感到舒服,林铃坐
下后,虽然小脸依旧红扑扑的,但明显舒服得吸了一口大气。
这时,年轻女服务生摆着碗筷,有些调笑地看了张东一眼,晃了晃菜单,嘻
笑道:「怎么样?铃儿姐,招牌五菜一汤如何?」
「去你的!两个人吃那么多干什么?」林铃立刻狠狠的白了年轻女服务生一
眼,道:「我们点简餐就好了,你这八婆别把我们当冤大头!」
「哟,还知道替人家省钱啊!」年轻女服务生继续调笑道:「您一天到晚吃
什么炒饭、清粥的,也不知道慰劳自己一下,发育期的营养可不能缺,不然小心
发育不良哦。」
「要你多嘴!」
林铃顿时俏脸一红,本能的看了看自己略显平坦的胸部,抢过她手里的菜单,
说:「我要一份鸡肉炒饭和一碗例汤!」「什么是招牌五菜一汤?」
张东倒是有兴趣,且面对被年轻女服务生调戏得有些暧昧的气氛,再看林铃
娇嫩可爱的模样,心里不知不觉也有些发痒。
「别听她的,贵死了。」见张东有兴趣,林铃立刻紧张地说:「这家很坑人
的,招牌菜也贵得要命,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不能点那么多。」
「真的好吃吗?」张东装作听不见,有些发馋地问道。
「保证好吃!」年轻女服务生说得把握十足,拍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胸部,很
自豪地说:「我们的招牌五菜一汤天天都卖完,没留半点过夜。店里每天做的就
那些,有时候生意好,连晚饭都没得卖,中午就打烊,你说好不好吃?」
「好,来一份!」
见年轻女服务生说得那么煞有其事,张东也食指大动,忍不住想品尝这小地
方如此火热的美食。
「好,三百八十八元,谢谢惠顾。」那年轻女服务生应了一声,立刻开出单
子,准备收钱。
操,坑人到这种地步,还没吃就先要钱!而且这种小地方,五菜一汤居然贵
得这么离谱,太过分了吧!张东顿时不爽,疑惑地看向林铃。
林铃明显也是有些发馋,但还是点了点头,解释道:「这间店的规矩一直是
这样,点什么菜都先给钱,因为尖峰时刻生意很忙,几乎没人看管,以前不少吃
了饭趁乱跑的,所以现在不管点什么都要先付帐。」
「真是皇帝生意。」张东不爽地嘀咕道,掏出钱包,数了四张钞票递过去。
「您等着,钱不会白花。」
那年轻女服务生接过钱,仔细地验了一下真假,立刻跑去喊出菜。
第三章、老饭馆
在包厢内等了一会儿,那年轻女服务生走进来,拿一百多元给张东,说是有
三道菜卖完了。
包厢内提供的茶水很奇怪,或许很多南方人会不适应,但张东一口就喝出来
了,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原来只是东北遍地可见的大麦茶,在这边或许有些
稀罕,但在北方是免费茶水的第一选择,廉价得要命。
林铃似乎有些尴尬,一直不停拿着手机按来按去。
那旧款的按键式诺基亚已经很少见,现在的年轻女孩哪个不是人手一台水果
机,这点倒是让张东有些诧异,毕竟看起来林铃的家境在这小镇还算殷实,能在
这小地方开饭店,就算她没钱,起码她姐姐有吧?
「铃儿,你家生意怎么样?」张东开始没话找话,毕竟一起坐着都不开口,
气氛未免有些沉闷。
「还可以。」
林铃点了点头,面色似乎有些别扭,不愿意多说。
张东也不算深入打听,毕竟和林铃姐妹俩不熟,如果一直打听,显得他有什
么目的似的,于是话锋一转,聊到了这家坑人的饭馆,林铃的话才多了起来,虽
然也是轻声细语,不过起码开了口。
原来这间饭馆的前身是国营餐厅,后来改革开放后才卖给私人。
张东在心中嘀咕道:难怪作风那么嚣张,那年头的国营单位都这个德性,但
这老板也够嚣张的,就不怕这样做生意会得罪客人吗?
这间饭馆改制的时候,店里的大厨卖房、卖地买下来,而这里卖得好的菜,
大多都出自他的手,加上后厨中十个有九个是他的徒弟,这间饭馆顺理成章成了
私家的买卖,且生意比起以前更好。
「操,赚的钱都拿去干嘛了?」张东看着这简陋的装潢,不禁骂道:「哪里
还有钱啊!」
林铃的语气有些羡慕,也有些小八卦。
大厨是潮汕那边的人,那一带的人是能多生就多生,即使在这计划生育严格
的年代,宁可被罚得倾家荡产,也要多生几个,这大厨就是个典型的潮汕男人,
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很古板传统,没什么娱乐,大男人主义很浓烈,老婆在
家带小孩,哪里都不去。
这大厨为人严厉,但对自己的小孩有些溺爱,虽然那边的人重男轻女,不过
有了两个儿子烦人,他对女儿特别疼爱。
虽然这大厨一个字都不认识,但要孩子好好上学,对于教育十分看重。
这家饭馆到了这大厨手上后,每年赚多少钱,连会计都算不出来,但谁都知
道他有钱,四个女儿都成绩好,上了大学后都出国留学,除了一个女儿到香港工
作,其他三个女儿都是吃洋饭、住洋楼,有的还嫁给洋老公,大儿子也聪明,留
学后在新加坡工作,据说是个CEO,每月薪资的零头在国内都算是高收入。
按理说,这样的一家该很是和睦快乐,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让这大蔚最头
疼的,莫过于他那娇惯过头的小儿子。
这个小儿子自小在父母兄姐的宠爱下,养出一身毛病,初中没读完就因为打
架辍学,之后就游手好闲,过起了混混的生活,偷家里的钱出去胡吃海喝,结交
一帮狐朋狗友打架闹事,没多久吃喝嫖赌就样样都会,光是因为打架、赌博,就
不知道进去牢里多少次。
为此,那大厨年年都是求爷爷告奶奶,花钱摆平事情,否则这小儿子不知道
得蹲多少年。
那大厨脾气不好,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据说还拿钢管把那小儿子打得住院,
但还是改不了那一身臭毛病。
在沿海一带,有一种赌博的方式很奇特,叫六合彩,沉迷其中的人奇多,赌
博人数之众,不逊色于北方的双色球。这小儿子就迷上六合彩,租着房子一天到
晚打麻将,然后盯着六合彩,时刻都在幻想着一夜暴富。
这小儿子别的天赋没有,论起赌来是一个天才,什么麻将、炸金花、斗牛、
三公,只要和赌钱沾上边的,没一样不会,几乎手里忙着,心没闲下,电话一摆
赌球,六合彩也是一样不缺,赌棍很少能做到像他这么全面的。
但十赌九输,一张张借据写下来,一群群要债的人讨上门,据说每年那大厨
光替这小儿子还赌债就达百万之多。
其他人一看也是摇头叹息,万贯家财抵不过一子败家,不过这大厨家底够殷
实,这样的破财法,也不见他和谁借过钱,所以这些年他到底赚了多少,还真是
不敢想。
「操,这要是我儿子,我就把他射到墙上!」张东听完不禁暗骂:好好的赌
个屁!有那么多钱可以败家,吃喝嫖就行了,怕没小妞给你糟蹋吗?每年一百万
往屁股下一坐,多少妞扭着屁股贴上来,还赌什么!
林铃瞬间听懂张东话中的意思,脸红了一下,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赞同地点
头说:「对啊,我们都在说老阆要是不生这儿子,说不定就是这小镇的首富。」
那几年那大厨都在哭穷,但光供一群子女读书留学,每年就是一笔大数目,要说
他没存多少钱或许能相信,但要说他没赚钱那真是连鬼都不信。
「射下水道冲走也好。」张东嫉妒地嘀咕道,觉得这间饭馆就是个生金元宝
的母鸡,只要稍微装潢一下,水准就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
林铃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因为这间饭馆准备转手,这件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
那小儿子一身毛病太不像话,加上小镇上狐朋狗友很多,那大厨为了有个安乐晚
年,狠下心放出话,说要把这间饭馆转手,毕竟他四个女儿在国外,大儿子也在
新加坡,一群儿女还算孝顺,想把他接过去享清福抱孙子。
虽然那大厨不太愿意离开这里,不过为了让小儿子有点人样,也只能举家搬
迁带他去新环境生活,希望到了异国他乡,这小儿子能改掉一身毛病。
「他真舍得卖啊?」
张东瞪着眼,这可是下蛋的金鸡,那大厨靠它富了半辈子,真这么有魄力卖
掉?
「嗯,真的要卖,不过开价高,还有其他条件,把人都吓跑了。」林铃一副
小八婆的模样,压低声音说:「他这房子连地契,在这边再多不过二十万元出头,
连带这些不知道用多久的桌子、椅子、厨具什么的,顶多二十五万元。可你猜他
要多少钱?」
「多少?」张东问道,心里纳闷这地方房价怎么那么低,不过想想也是,这
间饭馆不临街,在小巷子里,能有多值钱?
「五十万元!」林铃打着手势,摆出一副吓到的模样,说:「你想想,这条
件谁愿意接手?这镇里是有有钱人,不过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金接这间店,谁
都不愿意,这地段实在太偏了。」
「靠,抢钱啊!」张东不禁骂道,心想:这老板也真敢狮子大开口,就算饭
馆生意再好,也不能这样漫天要价吧!
这间饭馆的卖点就是资格老、名声大,顶多是厨房的水准不错,万一接手了,
厨房那帮人就撒手不干,那不就成了冤大头?在这种乡下地方,师父与徒弟的关
系很亲密,那大厨在,能管着那些人,说不定他一走,厨房的人就另起炉灶,到
时候花钱买个空壳子有什么用?
「上菜啰!」
这时,门打开了,那年轻女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进来。
五菜一汤变两菜一汤,不过够两个人吃。
那年轻女服务生利落地把菜放下后就要转身出去忙,张东八婆心一起,立刻
喊住她,说:「问你一些事。」
那年轻女服务生长得水灵,红扑扑的小脸不算漂亮,但特别可爱,见张东喊
自己,立刻擦着汗,俏皮地笑道:「没问题,你多问一点,我乐得在这里吹冷气。」
「你们老板卖这间店,开的价还带什么条件?」张东张嘴一问,立刻暗骂一声猪
脑,这样的问法有问题。
张东回头一看,果然林铃的面色有些尴尬、有些不悦,因为这样的问法,等
于不相信她刚才说的话,或者怀疑她在吹牛,张东顿时心里一紧:妈的,我什么
时候说话做事那么没脑子?莫名其妙就得罪人。
「五十万,全现金!」那年轻女服务生坐下来,大剌剌的喝着茶水,说:
「原来你也是来看店的,难怪铃儿这小气鬼会来包厢打牙祭,我还想闹鬼了不成。」
林铃狠狠的白了那年轻女服务生一眼,又狠狠的白了张东一眼,抿着茶,懒
得说话。
「没其他的吗?」张东只能装作没看见林铃的白眼,问道:「不是说还有其
他条件吗?」
「还有啊,老头子和一个老板谈过了。」年轻女服务生压低声音,很是神秘
地说:「厨房的人都是他的徒弟,老头子说可以二十五万的公道价钱转手,不过
前提是签合约的时候得去工商注册,再和他的徒弟签什么劳动保障合约,至于几
年忘了,反正就是肯签的话他就肯低价转让。」
「原来如此。」
张东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大厨也是个讲究人,都要出国抱孙享福,还是不
放心这些一手带大的徒弟,签那个合约就是为了保障他们的生计,估计他也怕接
手的人砸了他的招牌,并让这些徒弟失去稳定的经济收入,所以走前想安排好这
些徒弟的生活。
这时,门外有人不知道喊着什么,那年轻女服务生应了一声,就跑出去忙。
包厢内一时静悄悄的,林铃继续玩她的手机,似乎仍有点不开心,她有些情绪化,
所有心情都写在娇嫩的脸蛋上。
张东回头一看,顿时有些尴尬,赶忙招呼道:「铃儿,吃吧。」
「嗯,吃吧。」
林铃点了点头,不过语气明显没刚才那种热情。
张东是标准的吃货,闻了闻菜的味道就感觉很不错。
第一道菜是看起来普通的辣椒炒肉,在南方这个少食辣的地方,辣椒能在本
土饭馆成为招牌菜是件稀奇事,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第二道是潮汕那边特有的卤味拼盘,不过少得可怜,似乎是厨房卖剩的东西,
鹅粉肝、猪耳朵、鹅翅、鹅掌,还有卤得颜色发黑的鸡蛋和豆干。
如果北方人看到这道卤味拼盘,大概会有些惊讶,因为这些鹅翅的尺寸有些
过大,不过张东在广州的时候潮汕人也多,倒是吃过这道菜,当时也惊艳一把。
狮头鹅是潮汕地区的特产,一般的成年公鹅体重平均有十到十二公斤,体形
绝不是一般的北方家鹅能媲美,是全世界最大的肉鹅,眼下连潮汕地区都少有正
宗的狮头鹅,没想到在这僻远的地方还看得到。
张东夹了一块鹅翅给林铃,林铃的反应才稍微好些。
虽然林铃刻意表现得很冷淡,不过吃了一口鹅翅,还是眼睛一亮,小女孩特
有的俏皮让张东看了不禁噗哧一笑。
林铃红了红脸,狠狠的瞪了张东一眼,就不客气的吃起来。
卤鹅最讲究的就是吊汤,和厨师掌握火候一样,只吃了第一口,张东就眼睛
一亮,鹅肉细绵柔软、滑嫩异常,在广州吃了那么多次潮洲菜,居然没一家的口
味能比得上这连名字都没有的饭馆。
张东在广州的时候,一个汕头的朋友过完年回来带了一整只卤鹅,确实很好
吃,下酒、下饭都是一绝,但一听那价格,张东就退避三舍,那人是找老农买老
鹅,一只就两千元,还是打折后的人情价,感觉和啃金条没差别。
叫来两碗热腾腾的米饭,再尝一口辣椒炒肉,张东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也能成
招牌菜。
这辣椒炒肉看起来辣得要死,但一入口,味道也没那么冲,顶多是微辣,是
大多南方人都能接受的程度。
肉是猪肉中比较有弹性的梅花肉,还有一些护心肉,辣椒是本土的小甜椒,
还有红椒、杭椒和俗称老鼠牙的一种小辣椒,似乎还放一些辣椒酱,颜色看起来
红腾腾的很恐怖,不过入口只是微细的辣,而且是香味浓郁的辣,吃起来特别开
胃。
张东吃得赞不绝口。
这时,林铃夹了一块鹅肝给张东,有些羞涩地说:「大哥,试试这个,据说
个鹅肝都是用来出口,贵得要命。」
张东微微一愣,心里乐得冒泡泡,也明白林铃羞涩的原因,他只是一愣神,
林铃那小半碗米饭就下了肚,桌上都是吃剩的骨头,那少得可怜的鹅翅都被她一
个人吃掉。
林铃愈发不好意思,又叫了碗米饭后,很乖巧地拿起空碗帮张东盛汤,腼腆
地说:「大哥,你多吃点,这间店的东西很不错。」
「是挺不错的。」张东笑眯眯地看着林铃,顺手夹起粉鹅肝一吃,顿时感到
惊艳。
深灰色的鹅肝,外表看起来很粗糙,从色香味的层面来评价的话卖相极差,
可入口的一瞬间,口感却是美妙到极点,入口即化,仿佛没吞咽过任何东西一样,
那清甜的淡香瞬间在嘴里回荡,温柔的刺激着味蕾,让对于味道的追求得到最极
端的满足。
张东小口的吃着,细尝着那种独特的味道,心想:太绝了,难怪这间饭馆的
生意那么好,现在就算在城市的高级饭馆都吃不到这样独特的味道,那些肥料培
育的蔬菜已经失去菜本身的清香,饲料喂养的肉也没了肉本身该有的香味。
这里的菜卖那么贵是有道理的,光是食材,估计就价格奇高,虽然招呼不太
周到,生意也能那么好,因为冲着这样的味道,就算要排队等,张东也愿意等几
小时来满足自己的五脏庙。
汤是牛肉熬的高汤,加上缴得软绵绵的白萝卜,少得可怜的几颗丸子在汤上
飘着,应该是牛肉丸子。
张东不由得想起食神里那个爆浆撒尿牛丸,马上拿起林铃盛的汤喝了起来。
汤倒没什么奇特,就是上面飘着一些黄黄的颗粒,张东认得这是什么——潮
汕地区喜欢用蒜蓉调味,不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用的是蒜蓉油,用猪板油或鹅
白油把蒜蓉炸得金黄发灿,产生一种与众不同的香气。
张东喝着汤,顿时有些失望,没有他想象中令人惊艳,不过夹起牛肉丸一咬,
还是很满意。
这牛肉丸似乎加入一些牛筋,吃起来口感爽脆异常,成了肉泥后却有着这样
奇特的弹性和香味,确实是与众不同。
潮汕一带的牛肉丸很出名,因为北方的牛肉多是肉牛、黄牛,产肉量多,不
过肉质有些粗糙,而在南方比较多的是水牛,水牛每天运动量大,出汗多,肌肉
紧实,纤维紧密。
据说牛肉丸只取牛的后腿肉,用特制的铁棒连续不停击打成泥,这才有了如
此惊人的弹性。
张东想起一个汕头的朋友曾开玩笑地说,以前他们村口市场有个老人大半辈
子就是专门打牛肉丸,一天累死累活不过打出二十多斤,在那牛肉一斤才十几元
的年代,他打出的牛肉丸能卖出六十一元的天价,而且还供不应求,更绝的是,
那时他上学路过的时候,那老人一天所打的的牛肉丸已经全被人订了,丸子还没
打出来,钱就先进了口袋,七点之前不找他订的话,那就没得吃。
不过老人打到下午,煮好牛肉丸的时候,那味道香得让人直流口水。
闲聊了几句,张东两人都饿得不行,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到饭菜上,开始埋头
大嚼。
这一顿饭张东吃得极为满意,美中不足的是说话不经大脑,惹得林铃有些生
气,尽管她气已经消了,不过也倔强地闹别扭,模样可爱是可爱,不过张东还是
有些无奈,毕竟很久没和这种年纪的女孩接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张东想想这年头是三年一个代沟,那么他和林铃的差距是海沟了吧!
吃完了饭,张东本想再问一些事,不过他小看了这间饭馆的生意…虽然已经
日近黄昏,天上满是晚霞,但吃完的客人前脚一走,吃晚饭的客人就进来了,座
无虚席,服务生忙得都要上吊了。
随后,张东两人回到饭店。
林铃径直回到没人的柜台,抬头看了张东一眼,犹豫了半天,这才扭捏地说
道:「大哥,晚上这里没什么可玩的,你要不要叫个人陪?」
「嗄?」
张东愣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铃憋红了脸,似乎是职业性的想说什么,不过就是没说出口。
这时,陈大山从外面走进来,抱着刚洗好的几床棉被,几乎看不到人,但还
是殷勤地说:「大哥哪会不懂?这漫漫长夜总得有个人陪,不然日子难消遣。」
「不要、不要!费心了。」
张东听懂了,原来是拉皮条。
张东会拒绝倒不是想标榜自己多圣人君子,只是这样的店能有什么好货色?
张东不否认自己好色,但绝对不会把精子浪费在普通女人身上,何况还是妓女,
毕竟又要出钱还要出力,这样的傻事干了也太蠢了,还不如打手枪爽快,起码能
掌握一下节奏,打一下就能省不少钱。
想起广州和深圳的夜总会,张东顿时蛋疼一下,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道:这绝
对是坑人至极的地方,花钱叫小妹来陪,万一人家不喝酒装纯,都不知道给她钱
干什么?坐在那里就像在开追悼会,死气沉沉的无聊透顶,可如果她喝酒,搞不
好酒量比你好,又不出场,还拼命喝,真当那坑人的地方酒很便宜一样,纯粹在
宰冤大头,而且说不定还装高贵,小费给了,稍微摸一下,还跟你来一句「先生,
请你尊重点」。
张东心想:操,五讲四美三德啊,婊子不可恨,可恨的是婊子硬要装牌坊。
在那些高级地方,服务实在是一大败笔,留下太多不美好的回忆,张东想起
时,忍不住狠狠的呸了一声,半点嫖的欲望都没有。
张东抬头看了看林铃,不知道为什么有控制不住的发恼,似乎是因为惊诧于
这个长相清纯的女孩也会说这种话。
不知道为什么,张东一时怒火中烧,顿时没好气地说:「闪边去,我不需要。」
「哦,嚼。」
林铃一时也有点慌了,赶紧低下头,装作没说过这些话。
陈大山神色一阵忐忑,不过也是嘿嘿傻笑后就抱着被子去铺床,马上又转身
出去收拾其他东西。
张东见状,心想:这家伙别的不说,倒是挺勤快的,缺德的就是娶那样漂亮
的老婆,毕竟他身高不行、长相不行,一无是处,看样子也没什么钱,真不怕头
上的绿帽子戴个十公尺高!
张东忍不住在心中鄙夷,脑中又想起那个香艳性感的少妇,不由得叹息鲜花
何止是插在牛粪上,简直是白菜被猪拱。
林铃似乎很不好意思,看都不敢看张东一眼,低着头玩着老旧的手机,不知
道在想什么。
这时,门一开,一道紫色身影像一团火一样跑到柜台前,道:「铃儿,你姐
在不在?」
「在楼上。」林铃赶忙起身招呼道:「李姐,我姐她们都在等你。」
「我就是过来说一声有事的。」
那人肯定有一百五十斤,但肯定没有一百五十公分,脸上厚厚的脂肪,一动
起来,全身肥肉如海浪般摇曳,摇头说:「我厂里突然有急事,得回去一下,想
打电话和你姐说一声,但她那烂手机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打不通,害老娘还得
专门跑一趟。我先走了,你跟她说吧!」
那不明生物抬手看了看表,马上又着急地冲出去,来去如风,仿佛没出现过
一样,有着沈殿霞的身材却有着林青霞的灵活。
自始至终,张东一直没回过神来,等到那人消失的一刹那更是惊为天人,暗
叹:这类外星生物的生理构造果然是地球人难以理解的,我一辈子是高攀不起这
样的高等生物。
「大哥,你帮我看一下柜台好吗?我上去一趟。」
林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女人就跑了,在无奈之下,只能怯怯地看着张东。
「不用了,我正好要回房间,有什么事我顺便和她说一声。」
张东回过神来,脑子里马上想起那妖娆无比的少妇,那一走一扭的火辣身段,
心里顿时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痒。
「哦,也好。」林铃想了想,柜台不能没人看着,而张东只住了一天,不是
很熟悉,她也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张东,腼腆地说:
「大哥,这是上面房间门的钥匙,你去和我姐说李姐有事来不了就行了。」
「嗯,好。」
张东拿了钥匙,立刻脚下生风的冲上楼梯。
少妇、少妇……话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张东感觉自己返老还童一样,一
口气跑上三楼,一点都不喘,打开铁门的时候还隐隐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似乎
还不只一个,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客气,不过声音很模糊,听不清是在说什么。走
廊前的那间房间门紧闭着,张东赶忙上前,很有礼貌地敲了一下房门。
房内顿时鸦雀无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后,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素面朝天,一头波浪长发披散着,紫色的丝绸睡裙勾勒着若隐若现的性感,
肌肤白晳,身材火辣,胸前深邃的乳沟几乎让人挪不开眼,不是那让人日思夜想
的尤物还能是谁?
那少妇开门时一脸惊讶,马上又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我还想我认识
哪个老娘皮这么有礼貌,还敲门咧。查水表啊?」
「这……怎么称呼?」
张东一时有些哑然,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去!还文诌诌的。」
林燕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得了,客人先生,我叫林燕。看你比我还大,
敢叫我什么姐的,小心我抽你。」
「林燕啊……」
张东目光飘渺地看着林燕这身性感的居家睡裙,在心里暗叹真他妈的浪费,
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正经地说:「那个,林铃叫我上来跟你说一声,那个什么李姐
的不来了。」
「不是吧,那老事B。」林燕顿时火冒三丈,道:「妈的!三缺一等她那么
久,现在说不来就不来了,也不打电话和老娘说一声。」
「什么事啊?燕子,那么大声!」
这时,房内传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和林燕的火辣不同,这声音很是温柔
和蔼,声线平稳,听起来特别舒服。「还不是老李,竟然说不来了。」
林燕往回走着,没好气地摆着手说:「真他妈的奇怪,下午的时候打电话来
说手痒了叫我找你们,现在我们等了半天,竟然又说不来了,妈的玩我。」
句句粗鲁,听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狂野,张东也不计较。
人家还没开口,张东就厚着脸皮跟进来,看着林燕一走一扭的翘臀、身材曲
线丰满,顿时咽了一口口水,开始想象着要是从后面进入,会舒服到什么程度。
看来这一间就是起居室,门口凌乱地堆着鞋子,鞋架上都是高跟鞋和女式拖
鞋,进门就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布置虽然很简单,不过看起来满温馨的,正对面
靠墙的是一套皮沙发,看起来有些老旧,上面随意的丢着各种衣服,甚至女性内
衣都有,桌上也是乱七八糟的,有各种零食的袋子,看起来杂乱不堪,客厅的一
侧倒是很干净,只放了一台自动麻将桌。
这时,有两个人坐在麻将桌旁,一个是目测四十岁以上、身材臃肿、面目可
憎的老女人,张东直接略过,目光转到另一个女人身上,顿时感到小小的惊艳。
第四章、麻将桌上的事
那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套得体的粉色西装裙,身材丰腴而高挑,
目测胸虽不大,但比例很标准,虽然长相没林燕那样妖媚,但头发整齐的往脑后
一盘,秀气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很稳重,那种知性的美,
斯文而富有气质,加上她温和如水的感觉,极品啊!
「搞什么啊!那老事B,B痒了去找地方蹭啊!」
那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一开口,嘴里不干不净的让张东皱了皱眉。
一样的粗话,得分从什么样的人嘴里说出来,要是长得漂亮的女人,那就是
狂野不羁,要是像她这样的老女人,那就是粗俗不堪。就好像什么忧郁,多愁善
感、惆怅万千之类的词,贝克汉或是陈道明之类的演绎出来就叫男人味,但要换
九孔或者是黄勃之类的就叫猥琐。
忧郁?那叫装B,多愁善感?依旧装B,惆怅万千,你就往死里装B。人家
的侧脸就是性感的轮廓,你长相不行,摆个侧脸似乎是在求人家抽你几巴掌。古
天乐的皮肤黑大家都鼓掌,好性感啊、好有男人味啊!王宝强你给我黑一个试试,
今年下地下多了吧,冬天兼职挖煤了吧,像从泥里捞起来的土蛋似的。
「算了,那骚货不来了,燕子你快找一个人顶一下吧!」
知性少妇缓缓开口,说话也不客气,不过看那斯文优雅的模样,这话怎么听
怎么舒服。
「我去哪里找人啊?都几点了。」
林燕晃着手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回头看见木头似的张东,顿时眼睛一
亮,马上招呼道:「客人先生,你会不会打麻将?正好三缺一,你来凑一脚怎么
样?」
「这……我不太会。」
张东立刻装出为难的模样,却在心里暗笑:送钱来花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
哥以前就是开麻将馆的,那可是赚钱吃饭的专业。
「没事,我们打很小,平胡二十元,二十个公码!」林燕立刻殷勤地说道。
原来是打推倒胡,平胡二十元,大胡四十元,大大胡六十元,二十个公码每
个算一份,林燕等女倒是满有钱的…因为这打法很容易一盘的进出平均最少两、
三百元,要自摸一把大大胡中十个码,那每家都是六百六十元,这还叫打很小?
在广州的那些白领都很少打这么大,一晚上的输赢几千元不是问题,倒霉的
话还可能上万元。
张东立刻在脑子细算一下,再一看坐着的那两人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明显很
殷切。
好赌的人都是有其特性——爱炸金花的人比较疯,爱打麻将的人都是比较空
虚的人,所以算在消磨时间,碰上三缺一的话,其痛苦程度绝不亚于肚子疼的时
候又便秘拉不出来。
「来吧,玩几把小的消遣一下嘛!」
林燕殷勤地拉住张东的胳膊往麻将桌的方向拖,一边拖还一边媚笑道:「反
正也没什么事,赢了钱找几个妹妹陪你多好,要是我赢的话,就请你吃消夜。」
「哦。」
张东顿时脑子有些发晕,胳膊上那柔软而巨大的感觉,即使隔着睡裙都能感
觉到那无比的弹性,少妇的体温隐隐传来,早就打断张东自认一向严谨的思路。
等回过神的时候,张东已经坐下来,在心里暗叹:这迷魂汤灌得真有效果。
林燕殷勤地将一瓶可乐递给张东,妩媚笑道:「我看过登记册,你叫张东是
吧?我们就小赌几把,你放心,如果不会我教你,绝不会坑你的。」
「嗯,好,我动作有点慢,你们别生气。」
这真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不过张东是赌场老手,定了定神后,在心里暗
笑:正好手也发痒,就看看今晚运气如何。输一点也没关系,要是不小心赢的话,
来个赌债肉偿也可以。
想到这里,张东的海绵体隐隐有些发热。
张东朝左右看了一下,林燕在一旁拿着饮料,微微一弯腰就可看见那深邃至
极的乳沟,白晳的一片,肉花花的,让人恨不得好好的啃上几口,在那美妙的地
方窒息而死也愿意。
而那面目可憎的老女人,张东自动过滤。
不过那个知性美女倒是一直温润的笑着。虽然没有林燕的妖娆万千,不过给
人的感觉很舒服,即使她穿得很保守严谨,但张东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的女人是
座死火山,一但上了床,搞不好她更疯狂。
张东觉得如果那个面目可憎的老女人换成美女,这场麻将就香艳了。
话说三女一男,赌桌上俗称是三娘教子,又有另一说叫一王三后,按迷信来
说,这样的情况似乎结果很俗成,要嘛这个男的会输得很惨,要嘛就会赢得很爽。
上天保佑,今天老子要大杀四方,老子可不想被三娘教子,要教也得在床上
教……那老女人就不要上床了,老子不希望一次过后留下一辈子的阴影。这老女
人谁想献爱心谁献去,反正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和这种生物有交集。张东默默的祈
祷着,嘴角不由得挂起淫笑。
按东南西北抓阄的方式选了座位,张东在北,对面的南是知性少妇,上家是
林燕,下家就是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老女人。
还好,没打就先稳赢一半。张东暗笑,要是林燕坐对家,她稍微一动就露出
美丽的事业线,到时候鬼才有心思打麻将,光是吃冰淇淋就不知道得输多少钱。
虽然那少妇长得也不错,但起码穿得很保守,不至于让人心神大乱。
起牌、码牌,或许是张东这个不熟悉的人在,在刚打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没
多说什么。
起手的第一把牌,张东就暗骂了一声:十三不搭烂得要命,这样的牌做十三
么都没戏。
第一把牌刚上手,张东就很明智地弃胡,上家打什么就跟什么,结果是林燕
放炮给那老女人,一把两百多元,这出入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其实一开局,张东的心思没有放在麻将上,而在暗地里观察林燕三人有没有
做局的嫌疑。
十赌九诈,麻将桌上也不缺这样的事,不过手法没扑克牌那么多,大多时候
都是三人组一个局来赢其中一人的钱,俗称的三夹一,只要稍微有点默契和暗号,
这样的手法很稳当。虽然每次赢的钱分三家不是很多,但细水长流的话也是一笔
大帐。
当然了,如果那个被夹的人运气好得跟有鬼一样,能邪门的老是自摸,那这
做局的三个人就该哭成泪人了,因为做这个局的成本也不小,连着输一晚那可是
三份的钱。当然,这样的事比较少,往往是被夹的那个人黑到底,被卡牌吃章吃
死。
推倒胡和其他麻将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能吃上家的牌,能碰不能吃,这就杜绝
上家锁牌的可能,问题是,如果一碰听,那牌被人吃得死死的,永远也听不了牌,
更别提自摸开胡之类的。
老赌棍都会有点眼力,几把下来就能大概猜什么牌有人要碰。当然,机率也
不是百分之百,这时只要配合着暗号,把要碰的牌打给牌好的同伙,再死死的扣
住被夹那人的牌,这局就已经赢了八成。
头几盘的出入都很小,都是吃炮的。
张东一直无心打牌,倒是一炮都没放过,不过仔细观察下来,觉得林燕三人
没做局的嫌疑,除了没小动作之外,牌面上也没有看到不对劲,让张东放下心,
准备好好打几把。
已经打了十多局,一把都没开胡,光是被人杠就杠掉一百元,但张东也不急,
喝了口冰可乐稳了稳神,如果不放炮又卡着别人的牌让别人自摸不了,这点小损
失连皮毛都算不上。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倒是舒服,笑容灿烂,十几把下来,她已经赢了两千多元,
林燕倒是损失不大,知性少妇放的炮就多了,不过不知道她人品好还是赌品好,
除了脸红冒汗外也不恼火,只是笑骂几句而已。
张东倒是笑着不言不语,策略一直很明确,有好牌就算计着打,没好牌就弃
胡,卡着别人要碰的牌也不让别人听牌,宁可搞臭胡也不想出冤枉钱,推倒胡能
碰不能吃上家,往往卡死了两、三章别人要碰听的牌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居然是臭胡过半,一把自摸都没有,这下林
燕三人也都看出门道,那老女人和知性少妇因为牌被卡死了一直不听,只是狠狠
的瞪了张东一眼,嘀咕几句,倒没说什么。
只有林燕有些着急,道:「张东,你会不会打牌啊?前怕狼后怕虎的,打出
来给人家碰一下会死啊!」
「牌不好,不敢打,而且都是很晚才摸上来的,更不敢打。」张东不好意思
地笑道,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和无奈。
「倒霉透顶,一点男人样都没有。」林燕没好气地嘀咕道,似乎是故意要刺
激张东。
张东可不吃这套,赌钱的时候最忌心浮气躁,而且他故意打得很慢又经常要
想半天,早把下家那个性子急的老女人磨得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眼下那老女人的牌运开始变差,张东就等着自己运气好的时候。
打了几局,都是小炮小胡的,而张东到现在一把都没胡过,每把都很烂,打
得几乎都要睡了。
就在林燕又放了一炮忍不住骂娘的时候,张东眼睛一亮,终于起了一把像样
的牌,起手五对牌,东、西、一万、二万和九万一对,还有一个四万和其他两个
筒子,摸一个可听七小对,碰了可以听对对胡,甚至是万子混一色大胡都有可能。
妈的,等了那么久,终于有可以博一把的牌了!张东立刻点起烟,并打起精神。
连续摸了几把,张东很纳闷为什么摸不上牌听七小对,顿时有点沉不住气,
于是在下家打东风时忍不住碰了,隔一圈又碰了一个西风,这时对家的少妇打一
个九万,张东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一碰后三台落地,大大胡听牌了。
众人一看张东碰的牌,顿时没好气的互损几句,因为三碰落地还是大字和万
字,这样的牌面搞得她们万子和大字全都不敢打,都选择弃胡打安全牌。
「碰成这样,有没有搞错!」
几圈摸下来,都是林燕三人不满的嘀咕声。
张东一直摸不到牌,也有点着急,这时摸上来一个万子,拇指一搓,紧张得
面色一肃,摸完却是九万,不由得暗骂一声:操,这么绝的牌都摸得上来,老子
的一、——万都死哪去了?「杠,有没有抢的?」
张东想也不想就杠下去,这时就他一个人听牌,根本不担心有人抢杠。
「靠!谁鸡巴打九万给他碰的。」老女人一边掏钱,一边骂道。
其他两人也是掏钱,知性少妇话不多,似乎懒得理她,倒是林燕一边给钱,
一边不客气地说:「得了吧你,东风、西风都是你打的,连累老娘好好的牌也弃
胡,有得听还不敢听,我都没说你呢!」
老女人闷哼一声,也不多说。
拿完钱后,张东搓着手心里暗念着上天保佑,伸手在后面摸了一个,是万子,
顿时呼吸一滞,手几乎颤抖着往上一搓,当一万特有的一横手感出现的时候,心
跳已经快得几乎要爆炸。
「操,杠上开花!大大胡,大得不能再大了!」张东面色胀红,将麻将往桌
上一拍,忍不住开心地骂了一声。
张东将牌一推,本身就是混一色加对对碰的大大胡,已经是最大了,倒不在
意这个杠上开花的事,但林燕三人一看,脸色都变了,唯有林燕奇怪般的松了一
口气。
老女人面色发青,冷嘲热讽道:「得了吧,要是没中码也是一家六十元而已,
到时候哭死你。」
「拿码吧。」
知性少妇倒是淡定,也不说什么,牌品好得出奇。
「没码!没码!」林燕起哄道,打到现在,她也输了不少,所以面色胀红、
满是大汗,显得很急躁。
「行,开胡就吉利了,没码就没码!」张东倒是故作大方地说道,不过拿码
的时候也是紧张,这推倒胡就靠运气,中码多的话赢得多,相反的,要老是开胡
不中码,那也没什么用。
第一排的十个翻开,张东是三家的码,一翻开顿时就是六个,所有人的脸色
都变了一下。
老女人更是控制不住地骂道:「没码、没码,中那么多也不怕短命!」
「有钱赢,短命也愿意。」张东不客气地冷笑道。
张东的手再一翻开,其他三人的面色更难看,十个码居然中了七个,合在一
起十三个码,这样的机率旺得有些过头。
十三个码,加本份共十四份,每家就是八百四十元,一把牌赢两千多元,张
东顿时笑得无比猥琐,其他三人都是骂骂咧咧的掏着钱。
今晚的第一把自摸,张东总算知道林燕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奇怪,自摸得抽一
份水给她,这个大大胡就是一把抽六十元的水钱,心想:原来她这和开场子没区
别,难道一开始我卡臭胡的时候她脸那么黑,这是硬生生断人家的财路啊!
知性少妇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似乎身上现金不够,又和林燕借了三千元,继
续开打。
接下来,张东还是比较旺,连续自摸几把小胡又赢了三千多元,其他人除了
输钱时漫骂几声也不说什么,小炮大炮的有来有往,整体来说,要不是张东突然
如吃了春药一样的旺起来,今晚的局面应该很和平。
打到十一点多时,张东算了一下,大概赢了八千多元。
本来张东有点困,想喊停,不过这时他赢钱不好意思开口,而且其他人似乎
也没结束的意思,心想:操,不会是想打通宵吧?
过没多久,知性少妇的电话响个不停,让她有些烦躁,她又接了一次,不知
道说了什么,才开口道:「下了庄轮一圈就结束吧,我明早还得赶去省里开会,
再不睡的话明天起不来了。」
「随你。」
出乎意料的是,老女人居然没反对,她已经哈欠连天,似乎也想早点走,打
牌的时候不时在看时间。
这时张东是大赢家,赢了八千多元,再输几把也不怕,老女人打牌很老辣,
一也赢了三千多元,林燕似乎是输了两千多元,抽的水钱也只有五、六百元,而
知性少妇输了一万多元,不过看人家脸不红心不跳的,张东也很佩服,而她第一
个开口说要走,是再好不过。
轮了这一圈,整体也是出入不大,不过到了张东这里,又自摸站了两庄,赢
的钱已经破万元。
知性少妇已经没钱了,交代林燕先帮忙付钱,也不说什么。
好不容易打完了,这时已经一点多。
老女人和知性少妇似乎很着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林燕伸着懒腰,一边数着水钱,一边没好气地说:「真黑,还以为今晚能抽
一千多,结果打牌打输了,水钱也没抽多少。」
这时一地都是张东抽的烟灰,到处都乌烟障气。
林燕心情不好,说起话来也不客气,而张东赢了钱,心情好,不搭理她,一
边数钱,一边笑眯眯地说:「一天抽一次就几百上千的,一月也没少赚。」「你
以为这样的富婆天天有空打?」
林燕伸着懒腰,不想去收拾这一地的狼藉,转过头来,半开玩笑地说:「好
了,大爷,要是我不招呼你的话,你也赢不了这么多,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行,消夜算我的。」
张东心情大好,赢了一万一千元,貌似从打麻将以来就没赢过这么多。
以前张东不敢打这么大,一是出入太大受不了,他开场的希望就是局面和平、
没大输大赢,这样赌客才会有钱一直捧场,要是输多的话,赌客就没钱来了,要
是赢多的话,或许会去玩乐,也不会来。
开麻将场最惨的就是三缺一,要是局组不起来,赌客很容易就去别的场子玩,
所以开场子的都希望打得和平一点,出入不要太大,这样保证总有客源凑局,不
会出现没人打的局面。
感谢老哥!张东嘿嘿一笑,要不是有张勇汇钱,他也没这个胆子和她们打这
么大,这一下子就赢了一万一千元,真是浑身舒坦。
「嗯,你先下楼,我换件衣服就来,身上臭死了。」林燕打着哈欠,朝张东
抛了一个媚眼就回房。
「嗯,等你。」
张东看着林燕娇媚的模样,心里一颤:孤男寡女,多刺激的氛围!
但这时林燕的老公和妹妹都在楼下,似乎不适合做奸犯科,张东只能压着这
股不受控制的欲火下楼。
二楼静悄悄的,一楼也没什么人。
林铃坐在柜台后哈欠连天,揉着眼睛玩着那破旧的手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
玩,但想想也难为她了,这么个熬法也不长黑眼圈,都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下
了楼,张东正好看见门外有一台丰田开走,开车的正是那个知性少妇。
张东跑到柜台前,揉着眼睛和林铃打着招呼,不停炫耀着自己今晚赢了的事
情,顺便邀她去吃消夜。
哈拉了几句,林铃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说:「还好你赢了,要是你输了,
那我都会感觉内疚,就像是骗你去输钱似的。我姐一般不打麻将的,除了这几个
女人来时才打,她们打得太大,我都怕你会输光呢。」
「怕我被她们脱裤子啊?」张东淫荡地笑道:「你放心,赌债肉偿我愿意。」
「少贫嘴,话那么多。」
林铃不禁俏脸一红,娇媚地白了张东一眼,说:「那几个女人家里都很有钱,
要不是有事得结交她们,我姐都不敢陪她们这么打。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有
钱出去旅游什么的不好吗?整天就知道打麻将,不怕坐出痔疮啊!」
说完这番话,林铃似乎意识到这番话有点粗俗,马上又有些扭捏。
这时林燕下来了,换上另一件睡裙,紫色拖鞋衬托着玉足的玲珑诱惑。睡裙
的样式不是很性感,但穿在她身上显得风情万种,波浪长发用发圈一束,竟有些
贤妻良母的感觉。
「你姐夫呢?叫他起来看着,我们出去吃。」
林燕笑靥如花地道:「今晚某大爷可是赢爽了,我们怎么都得吃点零头回来。」
林铃本来不想去,毕竟去了柜台没人看着。
不过林燕一点都不客气,走到旁边的房门踢了几脚,没好气地喊道:「陈大
山,死起来,我要和铃儿出去吃消夜。」
「哦,好。」
陈大山赤着上身,睡眼惺忪地开门走出来,看样子还是个妻管严。
不过,林燕那么娇媚的女人,还真看不出来是头厉害的母老虎。
「我们出去吃,你看着店,等等给你带吃的回来。」
林燕和陈大山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那模样简直像是在喝令奴才。
「好,你们小心点。」
陈大山呵呵一笑,也不在意林燕的语气。
林铃拿出几张单子,小声的和陈大山嘀咕几句。
随后,张东三人出了饭店大门。
在林燕的提议下,消夜居然是很生猛的狗肉锅。
张东倒是有些习惯这个尤物的豪爽作风,只是心里有些纳闷这奇怪的关系,
陈大山未免憨厚过头了,自己老婆、小姨子半夜陪着男人出去吃消夜,他居然都
不生气,当男人当成这样,还真是窝囊得有些过分。
广式狗肉沙锅热气腾腾的,在炎炎夏日也能刺激起食欲,小地方上的味道不
错,这家店离饭店只有几步路。
这间店的老板似乎和林燕很熟,立刻搬桌子、凳子,殷勤的把狗肉锅一架上,
立刻问道:「老板娘,今天喝白酒还是啤酒?」
「啤酒,夏天鬼才喝白酒。」林燕大剌剌地说:「先来三瓶,要冻得够冰的,
不冰不给钱。」
「没问题!」
老板嘻嘻一笑,赶紧去准备。
狗肉沾着辣椒酱吃很过瘾,身上立刻汗如雨下。这时有口冰冻的饮料或啤酒,
确实是人生一大享受。
酒上来的时候是一人一瓶,出乎意料的是林铃居然也有喝,而且一喝就一大
口,让张东有些诧异。
在热腾腾的蒸气下,加上酒精的作用,林燕姐妹俩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一
个清纯似水,一个妩媚万千,张东感觉眼睛都看花了。
其他桌的男人看过来,明显都是一脸羡慕,并猜想这是哪家店的小妹,也要
去光顾一下。
张东三人饿坏了,没说什么话就半锅肉下肚。
让张东有些傻眼的是,这时林燕姐妹俩已经一人两瓶啤酒见了底,而他连半
瓶酒都还没喝完,虽然女人天生三两量,但她们这喝酒方式豪爽得有些过头。店
家似乎和林燕姊妹俩很熟,一点都不感到惊蔚,啤酒一瓶接一瓶的上。林铃也放
开了,居然还拿来骰子和林燕一较高低,玩的是吹牛,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张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了解那么多酒都喝去哪里了。
最后,林燕姐妹俩居然较上劲,喝得天昏地暗。
张东看得胆颤心惊,在一旁被当成摆设般没人理。
一顿饭吃下来喝了十多瓶酒,张东只喝了不到两瓶。
这顿倒是不贵,两百元左右,不过吃完的时候,林燕姐妹俩已经有点喝茫,
说话的时候大着舌头,要走的时候互相搀扶着,脚步蹒跚,甚至有点摇摇欲坠。
林燕姐妹俩根本是两个酒鬼转世,不知道她们玩哪招,这样拼命喝啤酒,要嘛是
太高兴,要嘛是借酒消愁,张东不禁摇了摇头,因为不熟,也不好意思搀扶她们。
这一顿饭下来,张东几乎成了空气,一开始林燕姐妹俩还招呼几声,但等到
喝酒时直接无视张东,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其豪爽程度让不少男人看了都汗颜,
尤其是看起来清纯乖巧的林铃喝起来也一点都不逊色,让人大跌眼镜。
回到饭店时,林燕姐妹俩搂着肩膀摇摇晃晃的上楼,陈大山只喊了一声小心
点,似乎也是见怪不怪。
张东很纳闷,心想:老婆都喝成这样也不去照顾?而且还有小姨子呢!趁她
喝多了占点便宜,说不定还能趁乱来个姐妹双飞,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
「来,你的消夜。」
张东把打包的狗肉汤面放到陈大山面前,心里还是感觉很别扭。
「谢谢大哥。」
陈大山憨厚地笑着,接过面后狼吞虎咽起来,还殷勤地说:「都深更半夜了,
大哥怎么还不去睡?」
「我抽根烟。」
张东有点想翻白眼,心想:你老婆和小姨子喝醉了在楼上,老子上去,你就
不怕引狼入室?还是你不戴绿帽不爽?
「嗯。」
陈大山低头吃着面,似乎没多想么。
张东为了避嫌,多站了一会儿,却发现陆续进来一些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妓女
的女人,每个人进来都是在柜台前交二十元,就径直走向各间房间,偶尔还有穿
得很暴露跑来柜台的女人,陈大山也是目不斜视,递给她们保险套的时候一分都
不少算,气得那些女人直骂黑店。
原来林铃去买那些杜蕾斯还真的是进货!张东抽着烟看着这一切,一个人进
来就二十元,别的不说,这间饭店还真是什么钱都赚,林燕当这老板娘也够安逸
的,但想到林铃还拿着那几乎可以入土的破手机,估计林燕为人满抠门的。
「我先去睡了。」
张东对此一头雾水,不过也懒得去想。
「嗯,大哥早点睡。」
陈大山依旧殷勤客气,不过对于那些进来的女人可不客气,哪怕人家亮出白
花花的胸部诱惑他,他依旧一块钱都不少收,和毁容版的柳下惠一样。
当张东走到三楼的时候,果然林燕姐妹俩房间的房门已经紧闭。
不过,张东有些惊讶的是房间内的垃圾已经清出来堆在走廊上,今晚他抽的
烟灰、喝的饮料瓶全都清出来了。
喝成那样还能打扫?那么勤快?张东满心疑惑。
张东喝了酒,脑子有点发热,想着一墙之隔有着一对喝得醉醺醺的姐妹花,
心里就是一阵发痒,但毕竟在这现实社会,人家还有老公、姐夫在楼下守着,什
么冲进去王八之气一发就姐妹双飞之类的,未免太扯了。
算了,打打手枪睡吧,这技能好久没练也生疏了。张东摇了摇头,一边往自
己的房间走,一边郁闷地心想: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小妞泄泄火,顺便照顾一下林
燕老板娘的生意,毕竟今晚眼睛吃尽了冰淇淋,又赢了她的钱,怎么样都得回馈
一下。
回到了房间,开了空调,洗去一身汗后,张东习惯性的穿着内裤往床头一坐,
就拿起手机玩起来。
今早张东拿到林铃的手机号码和QQ号,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否睡着,顺
手查了一下她的QQ空间,也没什么发现。
张东不由得心想:这小妞天天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QQ上什么东西都
没有,微博上也没什么,偶尔的几句话也都是比较正常的话,还真看不出她有什
么心事,倒是前两年似乎受过打击,有一些话显得比较压抑,和她青春活泼的外
表不是很相符。
姐妹花啊……醉酒姐妹花啊……无限的意淫着,张东感觉浑身发热,开始犹
豫要不要大着胆冲进林燕姐妹俩的房间,照这个趋势看,起码其中一个人没睡,
要是趁着酒后乱性,说不定还真能享受一把。
就在张东无限意淫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了一下,张东顿时浑身一震,心想:
不会吧,真那么俗套的半夜送上门?主啊,我祈祷的话您听到了,长夜漫漫,您
还真的半夜赐我一个妞了,谢主隆恩。
信仰,这就是信仰的威力!
张东一个箭步跳下床冲过去,也不在乎只穿件内裤,猛的打开房门。
第五章、酒后乱性
「喂,借……借个厕所。」
只见林燕娇喘连连的倚在门框上,波浪长发披散着,显得性感妖娆,媚眼迷
离,面带俏红,火辣的身段微微一扭,更是衬托出曲线的完美和前凸后翘的性感。
「哦……好。」张东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赶忙让林燕进来。
林燕脚步不稳,身子摇晃着,扶着墙走进浴室,门都还没关就传来一阵干呕
的声音。
这时,张东像当贼一样,心跳快得几乎要爆炸,看了看走廊没人,赶忙将房
门关上,心想:妈呀,这太刺激了。醉酒少妇主动送上门,对面的房间睡着她妹
妹,楼下还有她老公。感谢老爹把我养得很健康,这么刺激的情况,要是有心脏
病什么的还真受不了。
浴室内的林燕跪在地上,扶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按这情况,张东最起码得发挥身为男人的体贴,上前照顾林燕,顺便吃一下
豆腐,不过毕竟不太熟悉,这情况又有点惊险,张东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到
底是真的艳遇,还是仙人跳。
林燕吐得满面胀红,似乎意识不太清楚,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时几乎要倒下,
双眼无神地晃了几下后,猛的坐在马桶上,直接将黑色的蕾丝小内裤脱下来,看
样子是准备要小解。
这时,林燕的意识才算清楚,猛的看到张东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
粉眉一皱,大着舌头,没好气地骂道:「看你妈的看!没见过女人撒尿啊!」
「嚼,不看、不看。」
张东算是吓傻了,心想:妈的!这女人太豪迈了吧!
当张东坐在床头抽着闷烟时,砰的一声,浴室的门关上了,随后传来一阵哗
唾的水声,张东顿时心中一跳:不会吧,这娘儿们要在这里洗澡?难道老子今晚
走狗屎运,她是真心真意地来献身?
在这如煎熬般的半个小时中,水声一直没停,张东一根接着一根烟抽个没完,
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最后已经有些受不了,小心翼翼地上去敲了两下门,却
没回应,也没人说话,只有水声流个不停。
不会死在里面了吧?张东顿时急了,赶忙推开门。
门是虚掩的,张东一推就开了,里面的场景瞬间让张东海绵体充血,但也吓
得血液有些发凉。
只见在莲蓬头下,林燕似乎醉倒了,直接坐在地上昏睡着,头发、衣服全都
湿透了不说,似乎要洗的时候她来不及脱,而且中途还吐了,衣服上全是呕吐物,
模样狼狈到极点。
不过,这时林燕身上的丝绸睡裙彻底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曲线玲珑有致,
隐隐还可见睡群底下那饱满的酥胸和雪白的肌肤,那种湿身的诱惑让人脑子发热,
尤其她双腿分开着,湿透的裙子底下透着无尽的诱惑,那小蕾丝内裤丢在一旁,
不难想象此时她是全真空的状态。
要老子的命了!张东顿时脑子一热,鼻血都要喷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张东一直压抑的欲望顿时如火般升腾着,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色欲战胜了理智,猛的走入浴室,看着地上娇媚无比的尤物,毅然关上门。
张东喘着粗气,眼睛有些发红,从镜子中能清晰看见他眼里的血丝。
张东深吸一口大气,蹲到林燕的面前,仔细地看着这她,试探性的推了推她
的肩膀,小声说:「林燕、林燕,醒醒。」
「别吵……」林燕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皱了皱眉,看样子醉得很彻
底。
「你浑身都是呕吐物,很脏,得洗洗了。」张东继续试探性的问道,手已经
按捺不住的摸上了她的肩带。
雪白的香肩上只有细小的睡裙带子,没有胸罩的带子证明林燕根本没穿内衣,
这时张东的脑子更热了,见她没有反应,手轻轻一拉,带子上的绳扣就开了。林
燕似乎不喜欢有人碰她,即使醉死了还是挣扎一下,不爽的哼了一声。
事到如今,张东也管不上陈大山,也顾不得林燕愿不愿意,他的海绵体充血,
早把裤子撑起巨大的帐篷,伸手猛的解开另一边的带子,睡裙顿时从她的身上垂
落,眼前白花花一片,那饱满得吓人的豪乳让张东看得都傻了。
原本张东只觉得林燕身材火辣,却没想到会辣到这个程度,这饱满的乳房目
测起码是E罩杯,就像是两颗大馒头一样,白晳无比,散发着让人为之疯狂的诱
惑,更难能可贵的是双乳坚挺,那么巨大的尺寸却没有一点下垂的迹象,饱满而
圆润,漂亮得让人恨不得马上咬个几口。
那小小的乳头更是让张东有些震惊,本以为像林燕这么媚又结了婚的女人,
乳头该是鲜艳的深红色,但却是嫩到极点的粉红色,而且乳晕小得几乎肉眼看不
见,就像个发育中的怀春少女一样。
张东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伸手摸向林燕的乳房,刚握住的一瞬间,
激动得浑身的血液几乎要沸腾,好饱满、好有弹性,这么巨大的乳房一手都握不
住,那特有的柔软更是刺激得张东兽性大发。
「呜……」林燕无意识的哼了一声,身体一动,把张东吓了一跳。
张东把手缩回去,小心翼翼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林燕依旧醉死后,他按捺不
住地抓住睡裙一边往下扒,一边轻声说:「林燕,你这样浑身湿了很容易感冒,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很脏。」
林燕轻轻娇喘着,依旧闭着眼也不言语,似乎听不见张东的话。
此时林燕已经烂醉如泥,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张东的胆子顿时更大,继续脱着睡裙,露出林燕那细嫩的小蛮腰,心想:乖
乖,小腹平坦得几乎没有一丝赘肉,完全不像是结过婚的女人,这腰细得让人怀
疑它能不能支撑上面的两颗大肉球。
当张东脱睡裙的时候,林燕一点配合都没有,使得张东脱得很费劲,尤其是
往下脱的时候,她的屁股压住裙子,于是张东扶住林燕的肩膀,然后手往底下探
着,摸到她那挺翘无比的臀部,那异常的肥美让张东的手一抖,备感震撼,情不
自禁的捏了几把,心想:太他妈的丰满了。
张东的身体往前一压,几乎压在林燕身上。
林燕吐气如兰,女性肌肤特有的滑腻加上两团大肉球挤在胸膛上,张东的喘
息一时粗重得要命,恨不得就这样粗鲁的将她推倒,在浴室里就干上一炮。
不过,这时林燕身上还有呕吐物,张东想尽情地舔着不太可能,只能赶紧收
了收神,用力地抬起她的臀部,猛的一拉,将睡裙脱下来丢到一旁。
这时,张东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脱衣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难怪强奸未遂的案件那么多,眼下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不配合都这么费劲,
万一她真要反抗不就折腾死了?
话说强奸也是粗重的事,真佩服那些前辈,没强壮的身体还真享不了这种福。
这时,林燕彻底瘫倒在地,赤身裸体,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挣扎,水流一直冲
在她雪白的身体上。
张东休息了一下,喘一口气,转头一看时更是双眼发红,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把林燕办了。
林燕一丝不挂,性感的锁骨凸起平增诱惑,豪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乳头
粉嫩异常,让人恨不得用嘴里的温度去呵护它们,小蛮腰纤细得吓人,臀部却是
分外的饱满多肉,肥美得让人不禁咽着口水,雪白的双腿修长细腻,玉足玲珑精
致,绝对是恋足控的最爱,这样火辣的身材,如果再穿上性感黑丝袜,那简直是
要人老命。
张东看得口水流下来都忘了擦,暗自庆幸还好没心脏病,不然哪受得了?
这样的极品,城市里都不可多见,果然是草屋出凤凰!没想到这种小地方也
有如此性感的尤物,比起电视上的明星不差分毫,甚至强多了!张东狠狠的咽了
一口口水。
张东不是没上过女人,但没上过这样极品的女人,心想:妈的,短命几年都
愿意。张东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心情激动得几乎像个初恋的处男,手颤抖得有些
僵硬,摸上林燕的大腿时,只感觉那种异常的滑嫩让人脑子发热,鼻血几乎都要
喷出来。
张东深呼吸一口气,忍着马上就办了林燕的冲动,就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让林燕躺正,贪婪地看着这具性感无比的肉体。
林燕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无尽的诱惑,让张东觉得喉咙干得
几乎要裂掉,但眼下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这时水还在流,张东立刻脱掉内裤,双手挤满沐浴乳涂抹到林燕的身上,打
着清洗的名义,干的却都是吃豆腐的事。
在抚摸林燕的时候,张东不敢太过分,一是生怕会弄醒她,二也是怕自己憋
太久,一激动之下什么都没做就射了,到时候才真他妈的丢人。
沐浴乳的滑嫩,让触感更好,张东的双手不停游走在林燕的身上,早已经心
不在焉,下面的兄弟硬得几乎要爆炸开。
张东匆忙的洗掉林燕身上的呕吐物,吃完了豆腐后拉来大毛巾,艰难地将她
架起来,把彼此的身体擦干后,扶着烂醉如泥的林燕朝床铺走去。
女人,尤其是烂醉如泥的女人,就算看起来小鸟依人,还是很重的,电影上
所谓的一个横抱就大步流星的走着纯属鬼扯,如果没有半点配合,鬼才抱得起来,
甚至身体稍微虚一点,不累得气喘如牛才怪。
张东的体力算不错了,饶是如此,把林燕抱到床上时也是气喘吁吁。
林燕呢喃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一到床上立刻侧过身倒头就睡,已经醉得
没半点意识。
「林燕、林燕!」张东试探性的喊道。
怕吵醒林燕,张东光着屁股小心翼翼地上床,胯下的巨物已经坚硬无比。
张东自负别的本事不算超群,胯下之物却是不俗,十五公分的长度不算惊世
骇俗,却粗大无比,龟头圆润黝黑,看起来杀气腾腾。
这要归于张东父亲以前的抠门,张东直到发育,穿的都是他父亲不要的宽松
大内裤,没了束缚倒是很大程度的帮助发育,如今不管去桑拿还是去蒸气浴,张
东裤子一脱,就收到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般的男人那虫般的玩意完全不能
比。
这时,马眼已经渗出黏稠的透明液体,张东激动得命根子一跳一跳的,不由
得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浑身一阵躁热,有些控制不住地粗鲁抓住林燕的肩膀,将
她翻过来,顿时林燕那对豪乳荡漾开来,一阵肉浪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似乎嫌灯光有些明亮,烂醉的林燕不满地嘀咕一声,细眉微微皱起,不过依
旧没什么意识。
妈的,这样的货色,干一次短命一年都愿意!张东使劲咽着口水,双手齐出
抓住林燕那饱满的豪乳揉弄起来。
林燕的乳房充满难以置信的弹性,入手的时候感觉十分紧致,那分手感、那
一手握不住的饱满让张东血脉贲张。
「呜……」
林燕无意识地呻吟一声,倒是把张东吓了一跳。
停下动作,张东仔细的观察,发现林燕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双魔爪继续玩弄着那对饱满的豪乳,肆意地捏弄着充满弹性的乳肉,任它们在
手里变化各种形状。
「别……要睡……」林燕的喘息渐渐变得粗重,但依旧紧闭着双目,含糊不
清地说道。
「睡、睡,一起睡,妈的!」张东双眼通红的骂了一声,然后关了大灯,只
留下床头昏暗的小灯。
眼看着尤物醉态可掏的模样,张东哪还忍得住?一翻身就压到她的身上,猛
的低下头来,握着她的双乳,粗鲁地啃了上去。
「啊……」
林燕无意识的呻吟着,喘息越来越快。
饱满漂亮的乳房,乳晕小得几乎肉眼不可见,粉红色的小乳头粉嫩得让人几
乎发疯,张东狠狠的吸吮时,明显感觉到林燕娇躯的颤抖。
「别……」林燕无力地呢喃道,只是声线伴随着紊乱的喘息,听起来让人几
欲疯狂。
张东已经气喘如牛,靠在林燕的身上使劲磨蹭着,大嘴一张,含住小小的乳
头,舌头灵活的打着圈撩拨着她的情欲,嘴内若有若无的乳香和点点的汗味,更
是刺激得荷尔蒙空前的旺盛。
意犹未尽的将两只饱满的豪乳尽情品尝后,张东忍不住粗暴的将它们挤在一
起,将两颗粉嫩的小乳头挤在一起后张嘴一起含住,舌头如毒蛇般的灵活,不停
在两颗小乳头上来回的、肆意的舔弄着。
「呀……」林燕动情地呻吟一声,纤手下意识抓紧床单,满面春红的模样看
起来更是撩人。
使劲地啃咬着,直到这对豪乳上都是自己的口水、还留下不少吻痕时,张东
觉得喉咙干燥得几乎要裂开,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成就,内心顿时涌
起强烈的满足感。
此时,林燕急促喘息着,美乳随着喘息上下起伏着,那波涛汹涌的颤抖着实
诱人,脸庞已是满是绯红,即使闭着眼,但也难感觉到她被撩拨起来的情欲,那
小小的乳头已经充血发硬,并隐隐颤抖着。
满足了手足之欲,看着尤物在身下无意识的扭动身体,张东感觉欲火燃烧得
更旺盛。
这时林燕的肌肤覆盖一层晶莹的香汗,随着越发紊乱的喘息,肌肤白里透红,
那淡淡的粉红看起来更是诱人,就像在散发情欲的诱惑一样,让人心魄难安。
一双修长而笔直的美腿交织在一起,雪白的肤色此时也是情动的艳红,张东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把目光集中在那美妙至极的地带。
细看之下,张东顿时感觉脑子轰的一下,如炸雷般呆滞了。
雪白的阴户没有半点瑕疵,是完美的一片白晳,没有半根阴毛,也没有半点
毛渣,张东红着眼趴下来一看,不是后天剃毛,而是先天的白虎。
张东慢慢打开林燕那紧闭的双腿,腿间也是白晳艳嫩,找不出半点瑕疵,一
根体毛都没有。
在电影上看了那么多,张东还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白虎,却没想到居然是林
燕这么妖娆成熟的女人。
女性的阴毛旺盛,会给人一种淫靡刺激的欲感…阴毛稀疏的,可以让男人感
觉到一种细嫩、未经开发的新鲜感。而天然的白虎是可遇不可求,那种纯洁无瑕
的白净简直像是让人疯狂的春药,瞬间能让每一个男人燃起最旺盛的欲火。
张东红着眼,让林燕的双腿呈M字形打开,入目的一切,让张东感觉口干舌
燥,如果不是想好好把玩这个尤物,他真想挺枪进入,直接征伐她那性感的身体。
张东完全看不出林燕是个结过婚的少妇,反而怀疑他窥视的是不是幼女的阴
部,雪白的下体不见半丝杂色,鼓鼓的阴户就像含苞的花蕾,肥美的阴唇紧紧闭
合着,唯有中间可见一些艳红的嫩肉。
此时,小肉缝湿润无比,点点晶莹顺着阴唇往下流淌着,点缀着粉嫩的菊花,
看起来更是诱人,张东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湿度
迎面而来,充斥着让人几乎要爆血管的诱惑。
「呜……」
这时,或许是因为被摆弄得不习惯,林燕下意识的轻哼一声,不过依旧闭着
眼睛,没有醒来的迹象。
「干……」张东狠狠骂了一声,双眼红得和禽兽无异。
眼看着一丝不挂的林燕如此诱人,张东哪里还忍得住,立刻趴在她身上,大
力打开她的双腿。
林燕还在轻哼着,但小嘴马上就被张东吻住,舌头灵活地伸进去作怪,立刻
让她变成小声的喘吟。
这时,张东粗鲁地抓住林燕的一对豪乳肆意揉捏着,并调整姿势,准备好好
享受这具肉体的美嫩。
林燕那潮湿幼嫩的阴户已经一片泥泞,张东那硕大的龟头一顶上去,林燕的
身体就如触电般颤抖一下,身体下意识扭了一下,似乎是想摆脱那巨物的侵犯一
样。
此时,张东那巨大的龟头黝黑发亮,充血得就像坚硬的刚铁,激动得命根子
跳着,似乎也知道马上就有得享受,张东兴奋不已,好多年没冲动成这样,虽然
也有和女人上床,但还真没碰过这样极品的对象。
龟头顶着那泥泞的肉缝时,潮湿、温热伴随着柔软的触感,让张东浑身一个
哆嗦,差点就要射出去,赶忙屏气凝神,否则光视觉上的冲击就容易让今晚的美
妙落得早泄的下场。
等那异常的刺激缓解过去后,张东这才抓着林燕的豪乳揉弄着,试探性的下
身往前一挺,顿时感觉脑子一阵空白,爽得双腿的肌肉僵硬无比,差点就要抽筋。
好紧啊!妈的!张东在心里暗骂道,这种感觉舒服又让人有想射的冲动,在
龟头进入的一瞬间,被紧紧包裹住,层层的嫩肉就像无数只湿润的小手抓住肉棒
一样,并带着火热的潮湿,紧凑得几乎让人窒息。
这哪像是个少妇,简直就是给处女开苞一样!张东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稳
住神。
不过林燕的阴道如此紧凑,让张东惊喜又讶异,以前在广州玩的那些号称纯
洁粉嫩的大学生,都不曾有如此紧凑的感觉。
「啊……」
林燕的这一声呻吟更是如火上浇油般,或许她也感觉到下身异物的入侵,此
时细眉微微皱起,呼吸也是停滞一下。
定了定神,直起腰往下一看,张东顿时血脉贲张,因为他能清晰看见粗大的
命根子横在她身下,龟头已经插入那粉嫩的肉缝中,而她的双腿瑟瑟颤抖着,似
乎是不适应这巨大的尺寸一样。那种感觉极端的美妙。
「干,真他妈紧!」张东忍不住骂了出来,这感觉虽然爽,但也诡异。
不过眼下欲火作祟,张东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只想好好品尝这个尤物的滋味。
眼看林燕那修长的双腿瑟瑟颤抖着,张东抓住她的脚踝放到腰上,双手按住
她的豪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挺着腰。
「呀……」林燕呻吟道,下意识咬住自己的小手,娇躯阵阵发颤,身体小幅
度的扭摆着,似乎是想摆脱张东的进入一样。
但此时林燕烂醉如泥,哪有半点挣扎的机会,张东抓住她的乳房,粗鲁的捏
了一下,将她的身体固定好后继续进入着,闭上眼感受着小兄弟最真实的美妙,
那一点点进入占有的刺激,伴随着感官的享受,真是妙不可言。
巨大的龟头粗鲁得像是个开山的工兵,一点点的进入,挤开紧凑的阴道、挤
开那嫩肉层层的保护,一点点的占有着,这种感觉美妙异常,张东甚至感到一种
欲仙欲死的舒适。
然而当进入约一半的时候,张东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因为龟头竟遇
到阻碍,有一层坚硬的阻碍。
那一瞬间的惊讶,让张东差点软了,心想: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别说她已
经是结了婚的女人,就算她还单身,这年头年过二十岁的处女已经少之又少了,
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处女膜,多他妈玄幻的存在啊!那个触感实在太独特了!
张东惊得目瞪口呆,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但掐了几下还
满痛的,心想:操!不是做梦,这妞真是处女,不可能吧这时,林燕的喘息显得
有些艰难,纤眉锁得更深,一声难受的轻吟就像呓语般,让张东猛的回过神来。
本来张东困惑无比,但林燕本能的一夹,让张东爽得没办法理智思考这个诡
异的问题。
妈的,死就死!张东在心里暗骂着,无暇多想,猛的抓住林燕的腰,深吸一
口大气,腰狠狠的往前一挺,瞬间刺破那层薄薄的肉膜,在那紧凑得让人几乎要
窒息的美妙中尽根进入,甚至感觉到龟头碰到发热颤抖的子宫。
「啊……」
或许是疼痛的关系,林燕纤眉微皱,吟叫出声,颤抖着双手抓住床单,娇躯
也在发颤,鼻子瞬间冒出一颗颗香汗。
「妈的,还真是……」
张东享受着那种紧凑,但没一会儿就迫不及待拔出湿润的命根子,眼看着爱
液中夹杂着点点的红丝,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这时,林燕虽然还烂醉着,但还是下意识的哼了几声,身体显得有几分僵硬。
这莫名的诡异,让张东忐忑之余却更加兴奋,猛的抱抓林燕的腰,把命根子深深
插入这个紧凑无比的小穴里。
如此巨大的刺激,林燕顿时控制不住,啊的大叫一声。
处女!漂亮的处女!少妇!脑子里无数词汇交织着,让本就强烈的欲火更加
猛烈,张东顿时像发疯似的,什么温柔之类的想法都没有,抱住林燕的腰就是一
顿狠狠的抽插。
「呀……啊……不……」林燕叫了起来,雪白的身躯随着这强而有力的撞击
而颤抖着。
巨大的命根子,每一次进入都带着血丝和润滑,几乎是尽根没入,每一次进
入都能感觉顶到子宫口,而每一次的拔出又特别用力,几乎把里面艳红的嫩肉翻
出来,如此美妙的视觉刺激,更是让张东兴奋异常。
「你……呀……」
在这剧烈的刺激下,林燕恢复些许意识,含糊不清的话就像是梦里的呓语一
样,伴随着紊乱的喘息,听起来更是刺激。
此时,林燕雪白的肉体覆盖上一层美妙的粉红,并有点点香汗点缀着,更是
多了几分狂野的妖娆,豪乳在撞击之下摇摆不定,肉浪乳波的视觉诱惑更是强烈。
张东一看,眼睛更红了,猛的加快抽插的力道,只为欣赏这美妙的画面。
传统的姿势,不到五分钟,林燕突然啊的大叫一声,全身如抽筋般僵硬起来,
修长的手臂环住张东的脖子,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将张东抱得几乎要窒息。
「干嘛!」
张东被林燕抱着,压在那对豪乳上,身体一时不能动作,尽管脸上的触觉柔
软又有弹性,十分美妙,但猛的停下来还是感觉很不爽。
「呜……」
林燕没有回答,而是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声,双手胡乱的在张东的脑袋上抓着。
这时,张东感觉到林燕的阴道内一阵有力的蠕动,所有嫩肉仿佛都在一瞬间
收缩一样,紧得几乎要夹断命根子。
龟头顶在最深处,觉得就像有张嘴在吸一样,更伴随着极端刺激的蠕动,剧
烈得让张东感觉后腰阵阵发酸。
林燕的子宫剧烈颤抖着,似乎要宣泄出什么一样,过没多久,一股火热的阴
液喷洒而出。
随着这高潮后的爱液释放,林燕身子抽搐起来,半张着小嘴,含糊不清地呓
语道:「呀……呀……」
火热的液体浇在龟头上,那分灼热让张东浑身颤抖,后腰上的酥麻越发剧烈,
大腿的肌肉也僵硬得开始抽搐,一股强烈的快始蔓延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受
到刺激一样,愉悦而冲动地扩张起来。
张东浑身颤抖,兴奋之余,睾丸都在兴奋中变得僵硬,僵硬得几乎要抽筋一
样,子宫口像小嘴般一开一合,就像在温柔吸吮着龟头一般,刺激得张东觉得有
股电流通过全身。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半随着林铃疑惑的、怯怯的声音:「东哥,睡
了吗?我姐在不在你这里?」
这时,林铃的声音就像开闸的信号一样,张东再也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冲击,
脑子嗡了一声,前列腺剧烈抽搐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射精的欲望。
不行!内射,妈的!被告强奸怎么办?在快感的侵袭中,这是唯一的理智,
张东本想内射,满足阴暗的兽欲,但毕竟是醉奸,要是留下把柄就完蛋了。
这时,张东已经控制不住快感,抬头一看林燕因为高潮的刺激而闭不上小嘴,
那红唇和柔嫩的香舌看起来分外诱人,张东顿时灵光一闪,猛的将命根子拔出来,
然后狠狠的将她按倒在床上。
醉意加快感的侵袭,让林燕意识迷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张着小嘴大
口大口的喘息着。
张东坐在林燕那对饱满的豪乳上,将她的脑袋——扶,手握着满是黏稠爱液
的命根子,猛的插到她的嘴里。
此时,命根子硬得几乎要爆炸,上面一片黏稠,全是高潮的爱液和丝丝腥红
的处女血。
龟头刚插进林燕的小嘴时,林燕本能的皱了一下纤眉,使劲动着丁香小舌,
似乎是想把这异物挤出去一样。
这别样的刺激,加上看着胯下尤物含着龟头的模样,居高临下的视觉刺激太
强烈,张东顿时觉得脑子一空,低吼一声,什么都想不了了,猛的抱住林燕的脑
袋,挺起了腰,命根子在她的小嘴内抽插着。
在快感的侵袭下,这几下愈发粗鲁,张东几乎没有任何怜惜,甚至好几下都
顶到林燕的喉头。
林燕难受地哼着、挣扎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力地挥舞着小手拍打着
床单和张东,却阻止不了张东兽性的施暴。
张东几乎把林燕的小嘴当成阴道干,粗暴的抽插几下后,就已经控制不住,
浑身一僵,啊的大叫一声,脑子一片空白,在前列腺剧烈的跳动中,马眼大开,
火热而浑浊的精液爆发在她的小嘴内。
林燕顿时细微的咳嗽着,口腔内的黏稠和喉头的不适让她难受得直喘气,本
能的推着张东,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只能任由身上的男人对她
为所欲为。
一股、两股、三股……龟头兴奋得抖动着,前列腺也是无比澎湃,似乎不愿
有停止的时候。
在强烈的快感中,张东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脱精而死,这么多年来,这是射
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次。
浑身哆嗦着,差不多射完的时候,张东的知觉还没回来,这时低头一看,龟
头上布满残余的精液,那乳白色的点点散发着淫秽到极点的味道,牵着丝丝的晶
莹,才离开那让人疯狂的小嘴。
此时林燕那微张的小嘴被灌了满满的精液,呼吸一时有些不顺畅,本能的哼
了一声,喉头微微一动,竟然把那些精液全都吞咽下去,才似乎能喘息一样,紊
乱的呼吸中,巨大的豪乳也随着一起一伏。
「妈的!」
张东顿时口干舌燥,猛的抱住林燕的脖子,不舍地把还有点坚硬、带着些许
精液的龟头再次插进她的小嘴里,粗鲁地做着活塞运动,享受着这居高临下的视
觉享受。
「呜……」
林燕难受地哼吟着,小手拍打着张东的腹部,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唯有本能
的用舌头去推,想把嘴内那作怪的大东西推出去。
小舌头本就柔软异常,还带着火热的温度和潮湿,一阵阵的蠕动下极端的销
魂,让张东闭着眼睛,舒服得哼了一声,享受着龟头上的精液被她一点点舔掉的
感觉。
然而爽归爽,张东怕她一时乱来,还是用手捏着她的腮帮子,警戒着别被她
突然咬一口,到时就不好玩了。
门外渐渐没动静,看来林铃以为他睡了,张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享受了一阵子,命根子已经软了下来,张东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命根子从林燕
嘴里拔出来,一看嘿嘿一笑——光滑滑、油亮亮的,洗完都没这么干净。
此时,林燕闭目喘息着,小嘴微张,嘴角还有残余的精液流淌着,浑身布满
吻痕和香汗,全身瘫软如泥,几乎没有动弹的力气,双腿张开着无法合拢,模样
妖娆而充满情欲的诱惑。
林燕那雪白的双腿还在本能的一抽一抽,白晳的阴户变得红肿不说,爱液横
流,甚至把床单浸湿巴掌大的一块,那无力喘息的模样酣醉迷人,让张东一看,
心里就有强烈的满足感。
但射完精液后,张东心里一冷静,就有点志忑,就算不是仙人跳,莫名其妙
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醉奸了人,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别的不说,如果一报警,百分之百就是强奸罪,就算林燕要顾全名声不报警,
要是被陈大山知道,不被砍死才怪。虽然陈大山看起来憨厚,但越是老实的人发
起狠来越恐怖,搞不好会出人命。
这时,张东突然一惊,心想:林燕是怎么回事?都这把年纪了,且长得这么
漂亮,又结过婚,怎么可能还是处女?但刚才插进去的时候确实有那一层膜,到
底是怎么回事?
张东顿时满心疑惑,小心地掰开林燕的双腿,看着那美妙的销魂地,顿时脑
子嗡嗡作响,确实爱液横流中夹杂着一些血丝,即使不算多,却特别明显,刚才
还真不是幻觉。
怎么办?张东脑子清醒许多,有些不知所措地拿根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
后,脑子顿时熬粥般沸腾起来。
爽是爽完了,鸡巴一硬脑子就没活力了,刚才张东兽性大发,现在该想办法
处理这件事。
报警、坐牢、强奸犯……一连串的词出现在张东的脑海中,他只觉得手都在
颤抖,额头上冷汗直流。
牢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是变态和恶人的集散地,在那种地方,杀人放火之
类的还算正常,起码到那种地方作恶的人不会受欺负,反而会受到牢头狱霸的看
重,还算安生。
张东脸部肌肉抽动一下,想起以前听一个刚放出来的朋友讲述的经历。
在牢里,懦弱的人是最惨的,因为恶人需要不断挑衅来巩固权威,而比那些
老实人更惨的,就是强奸犯,不管牢里其他人是犯什么罪进去,但进去后都无一
例外对强奸犯最是厌恶、最嗤之以鼻。
强奸犯进监狱,那还不如进地狱,那里的规矩就是往死里收拾,搞残是正常
的,而且狱警也讨厌强奸犯,所以都会刻意习难。
夜里灯一关,每天心情不爽或是想出风头的人都会拉强奸犯进厕所打一顿,
但这都算是正常的,如果碰上暴力狂,那就要烧香拜佛,要是碰上有特殊癖好的
人,菊花就残得连屎都别想拉了,夜里一拖进厕所,闹得鬼哭狼嚎。
那人口才好,说得绘声绘色的,让张东现在一想就觉得菊花有点发痛。
几个人把强奸犯抓住绑在床上,由爱好这一味的人让那人试试被硬干的滋味,
一般硬干都不会有任何润滑,流血的话就当润滑剂了。
但这是次等惨的,更惨的是有些变态到极点的人,可能是在牢里关久了,精
神失常,干的事会更加吓人,听说有个家伙已经硬不起来了,硬要拿拖把,甚至
偷藏个小汤匙什么的……
想到那情况,张东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捂住菊花。
眼下到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花几百元就有得干了,干嘛祸害良家妇女!
难怪这帮人进了牢房个个都菊花残了。张东在心里暗骂一声,后悔之余有点害怕。
转头看了酣醉的林燕一眼,这尤物的性感和美貌确实让人短命一年也愿意,但要
是献菊的话,代价未免太大,而且还是千人干、万人轮的。
一念至此,张东气不打一处来,有股邪火腾的烧起来,猛的坐到林燕的脸上,
双眼发红的把命根子磨蹭了几下嘴唇后,又插入她的小嘴内享受那种湿热,内心
阴暗地想道:要不要临进去之前,也试一下菊花的滋味?左右都是一死,那就干
个够本!今晚不只要干你嘴,老子还要玩你的菊花,把你身上的洞全开苞,不然
做鬼也不甘心!
就在张东忐忑得六神无主时,门突然滴的一声,又喀的响了一声,就被推开
了,竟是林铃拿着一张门卡打开门。
林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床上淫靡的一幕吓傻了,那惊讶的模样显得很
茫然,也很楚楚可怜。
此时林铃穿着雪白的睡裙,头发披散在肩上,身子在睡裙的包裹下散发着青
春无敌的诱惑。
张东顿时浑身僵硬,停下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林铃闯入,不知道该怎么解
释。
林玲看着林燕此时性感的模样和脸上高潮未散的余红,再一看张东赤身裸体
的狰狞模样,张着嘴傻了半天后,这才走进来把门一关,狠狠的推了张东一把,
骂道:「你这个禽兽!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我……你姐自己跑进来的,你问她!」张东一时语塞,看着林铃愤恨的模
样,百口莫辩。
「姐!」
林铃连连推了林燕几下,林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喘息依旧紊乱,一身红粉
粉的吻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呜……」
或许是高潮后,身体还有点敏感,被林铃这一碰,林燕竟然浑身一个抽搐,
香艳至极的呻吟一声。
林铃闻言,顿时俏脸多了几分嫣红,面带怒色却又粉嫩含俏,看起来分外可
人。
张东见状,紧张之余,心里却是跳了一下,看着这对漂亮的姐妹花,刚安分
下去的命根子又开始有些充血。
「在想什么!」明显感觉到旁边的呼吸有些粗重,林铃回头一看,顿时惊叫
一声,气恼地骂道:「还不滚出去!在这干什么?」
「我……我去哪里啊?」
张东一时有些尴尬,看了看胯下的兄弟,居然又发硬抬头,心想:有没有搞
错啊?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哪来这么强悍的火力?
「你……」林铃看了看熟睡的林燕,又看了看张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装
作恶狠狠的说:「你下楼找地方睡!我告诉你,别想跑,等我姐醒了再跟你算帐!
你身份证什么的我有登记,跑都没地方跑。」
「哦,这样啊。」
张东松了一口气,起码人家没直接喊报警,这事还算有迂回的余地。
「收拾你的破烂东西滚出去!」林铃一把抓起张东的衣服和行李丢过去,红
着脸骂道:「出去!你这禽兽!」
张东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实地穿着内裤,就光着上身被林铃推出走廊。
林铃的表情一直在装凶狠,只不过也有几分醉意,眼眸含雾,俏面发红,看
起来多了几分撒娇般的可爱。
「下楼去!」林铃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冷哼说:「下去以后,
你就和姐夫说我跟我姐喝醉了霸占你的房间,其他的都别多说,知道吗?」「知
道、知道!」张东点头哈腰地笑着道,心里顿时纳闷起来:既然你姐都嫁了,怎
么还是处女?这个小秘密她知不知道?
「滚下去!明天再找你算帐!」
林铃狠狠的白了张东一眼,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我……」
张东本来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做出这
么离谱的事,只是被赶出房间已经不错了,看林铃那样子应该是没报警的打算,
只是不知道林燕醒来后会怎么样。
心里一阵忐忑,张东感觉脑袋子阵发疼。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不知如何是
好,穿好衣服就下了楼。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楼下除了几个流莺外,没几个住宿的客人。
此时,陈大山也是哈欠连天,趴在柜台上几乎要睡着,只有那台小电视发出
一点点声响和光亮。
妈的!刚搞完人家的老婆,现在再见到人家的老公,这算哪一出?偷情的话
就算了,但老子是玩醉奸,还得考验一下演技。张东心里紧张的暗骂着,这情况
实在诡异得有些吓人。
「哟,大哥怎么还不睡?」
脚步声似乎惊扰到陈大山,他立刻站起来,揉了揉眼,看清楚是张东的时候,
立刻嘿嘿一笑,赶忙递上烟。
「还不是你老婆和小姨子闹的。」张东深吸一口气,擦掉头上的冷汗,一副
不爽的口吻说:「她们喝醉了,一上楼就霸着我房间不出来,怎么叫都不开门,
我都不知道要睡哪里!」
「啊,这样啊……」
陈大山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马上摆出不好意思的模样,连连道歉道:「真不
好意思,她们一喝酒就那样,呵呵。以前三楼那房间没住人,而她们房间的空调
一直不太凉,可能是怕热就跑去那边睡了。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要睡哪里?」
张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表面上的表现够足了,心跳却
快得要命,心想:刚才干出那样的事,现在还对受害者发火,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忐忑之余,张东也恍惚了一下,看着眼前憨厚可态的陈大山,不知道为什么,隐
隐看见他脑袋上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而且还是他亲手戴上去的。
「这样吧,大哥,楼下有间房间还可以凑和,就是小了点。」陈大山赶忙道:
「那间房间还算干净,就是有点简陋,不然今晚你就先在那里将就一晚。」
陈大山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倒是让张东有点尴尬,心想:这算什么?刚
搞了人家的老婆,现在又来找碴!明天林燕要是把这件事抖出来,眼前这个老实
的家伙搞不好会拿刀砍死我。
「也好,在哪里,?」
想到那情况,张东顿时双腿有点发软,态度上也谦逊许多。
「在后面,我马上帮你准备!」陈大山一看张东似乎不计较了,立刻松了一
口气,殷勤地说:「放心,今天的房钱就按那小房间的价格算,不敢多要你的钱。」
「好,你去收拾吧。」
张东点了点头,一阵心慌后感觉喉咙有点干,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有卖啤
酒或者饮料吗?」
「这……没有。」陈大山愣了愣,马上殷切地说:「之前倒是有想弄几台冰
箱来卖饮料,不过一直没凑够钱。如果大哥想喝的话,我等等帮你买,对面就有
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吧!」
张东摇了摇头,走出饭店。
凌晨的风微凉,吹在身上,张东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然后狠狠的吸几口烟
让自己冷静一下,顿时有一种想跑的冲动,不过心里清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能听天由命。
饭店对面的杂货店东西还算齐,买了几罐啤酒和下酒的零食后,张东就回饭
店。
陈大山安排的房间在一楼靠内,房间很小,床也是一般的单人床,连浴室都
没有,不过起码收一还算干净。
「大哥还喝啊?真是海量!」陈大山看着张东提着啤酒进来,咽了一口口水,
笑眯眯地恭维道。
「睡前喝点不错。」张东看了看陈大山,递两罐啤酒给陈大山,道:「你也
来点。」
「谢谢大哥。」陈大山嘿嘿直笑,有些腼腆地说:「不瞒你说,我很爱喝酒,
不过那婆娘太凶了,平日我都是偷偷喝,值班的时候更不敢喝,怕挨骂。」
一听陈大山说起林燕,张东顿时有些尴尬,道:「好了,你快去柜台看着吧。」
「嗯,大哥早点睡。」
陈大山殷勤地帮张东关门,然后拿着啤酒走回柜台。
房间内没窗户,只有风扇,不通风,有些闷热,张东感到一阵烦躁,拿起酒
狠狠的灌着,眼神却有点空洞,虽然刚才的美妙是回味无穷,不过现在冷静下来,
心里一阵发慌,实在很不好受。
过没多久,酒全下了肚,东西却一点都没吃,张东有些头重脚轻,烦躁得想
上吊算了,心里乱得没谱,索性往床上一躺,眼一闭,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
躲不过,要杀要剐,明天再说,现在多想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看
她们怎么说吧,要是能花钱解决的话,也算破财消灾。
第六章、吃的那点事
房间果然便宜没好货,天刚有点亮的时候,张东就被吵醒。
外面的吵杂声不是一般的大,不少居民早早就起来,有的起来割菜、打鱼送
到镇上,镇上又有县城和市里的菜贩过来收购农产品,到处人声鼎沸,甚至比晚
上还热闹,而且除了持续不断的人声吵闹,还有家禽甚至是活猪的叫声,货车的
引擎一响,貌似又有讨价还价的骂声,什么噪音都有。
张东将头埋在枕头里迷糊的哼着,难受得要命,头痛到起不来,等动静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张东的头发胀、浑身酸痛,整个人感觉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不是上火,感觉
鼻孔里一阵干痛,嘴唇都有点裂,无比难受。
穿好衣服后,张东刷牙时牙龈都出血了,洗脸的时候看着破镜子里的自己,
都觉得自己有点装颓废的嫌疑,只担心了一晚,双眼尽是血丝,连胡渣都长了不
少,简直就像老了十岁。
想起昨晚的艳事,张东既回味又是忐忑,心想:不知道今天等待我的会是什
么样的结果?报警处理吗?妈的!真进了监狱每天捡捡肥皂,菊花溃烂都有可能,
爱惜名声低调处理吗?林燕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如果真有私了的可能,估计也是
狮子大开口,一要就一大笔钱,可能还少不了被陈大山狠揍一顿。
想到这里,张东越发恼火,不过又疑惑地心想:林燕的处女膜到底是怎么回
事?
洗漱完,张东觉得肚子饿了,本来他不太愿意面对这些事情,但伸头一刀,
缩头还是一刀,还是得面对,思来想去,还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走出房间。
走廊很阴凉,中午时饭店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冷清得都能听见苍蝇在飞的嗡
嗡声。
张东硬着头皮往外走,来到柜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也不知道会看见谁,
不管是碰上林燕或者林铃,都有些尴尬,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
「大哥,醒啦!」
出乎意料的,张东看见的是陈大山,他已经熬了一夜,打着哈欠,似乎提不
起神。
「嗯。你还没休息啊?」
看着陈大山,张东有些紧张了,手心全是冷汗。
「没有,今天忙,我还得撑一天。」
陈大山哈欠连天,无精打采地说:「对了,大哥,肚子饿了吧?你要吃什么,
我帮你叫。」
「不用了、不用了!」
张东心里有些慌乱,见陈大山似乎毫不知情,试探着问道:「铃儿怎么没来
帮忙?」
「她有点事,出去收钱。」陈大山笑眯眯地说道,明显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
意的傻好人。
看来昨天的事还没露馅。张东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却更加困惑,心想:林燕
什么都没和陈大山说吗?
如果是其他女人,张东会觉得不过是一夜情,人家也不在意,但昨天确实是
碰到那层处女膜,怎么说林燕的态度都不该这样云淡风轻吧?
就在张东困惑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陈大山一接起来,顿时一边点头哈腰
地应着,一边抱歉地看着张东。
「生意不错啊!」张东没话找话地道,心里依旧乱乱的理不出个头绪。「不
是,是我家那婆娘。」陈大山一边从抽屉里拿钱,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
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柜台,上面等等又要打麻将,那婆娘叫我去买饮料。」
「你看店吧,我出去吃个饭顺便买就好。」
张东觉得肚子有点饿,摇了摇头,就走出饭店。
「谢谢大哥!」
看着陈大山一副感激的模样,张东心想:大哥,大你妈的哥!看看你那副长
相,说好听点就是未老先衰,才几岁就老成这个德性,等你七老八老时,还不长
得和僵尸一样出门后,张东摸了摸肚皮,盘算着该吃什么。
广东这地方有个好处,凉茶店随处可见,张东找了家小店,买了杯膨大海先
降降火。
一边喝着膨大海,张东一边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才传简讯给林铃,结果
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喝完膨大海后,张东忍不住又传两则简讯给林铃,依旧没有回音,张东这才
死心收起手机,自嘲的笑着自己还真是犯贱,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没错,但也没
必要这么快就伸着脑袋上前求砍。
张东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吃,近一点的,也就那家饭馆让人回味。
在这心思繁乱的时候,张东还是馋了,朝那家饭馆走去。
小巷子两边停满摩托车和单车,走近一看,张东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见过
生意好排队的,但那都是装潢不错的地方,基本上都在门口坐着凳子,可像生意
好到这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小院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人,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人,有的甚至捧着碗靠墙站
着吃,一些人更是蹲在地上就吃了,到处人声鼎沸,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一眼看过去,让人备感惊讶。
「操!」
张东不禁骂了一声,皇帝生意都没这么火热的,昨天来的时候是下午,生意
都很好,现在赶上吃饭时间,更是好得有点恐怖。
就在张东心里暗骂的时候,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冲了出来,端着托盘,有些
急噪地喊道:「让开,别烫到了!烫到不赔!」
那个年轻女服务生的鼻子和俏脸上红红的,满是汗珠,不知道是不是忙晕了,
连张东都没注意到,举着托盘快速地朝店后走。
张东立刻好奇地跟上去。
餐馆后居然是一条小河,虽然风景不是很秀丽,但水满清澈的。河边有一块
杂草丛生的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人,都坐着矮矮的小板凳,连张吃饭的
桌子都没有,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吃上了,还有人是咽着口水在旁边看着。
太夸张了!张东跟过来一看,顿时傻眼。
这时那年轻女服务生一边放下托盘,一边喊道:「三份猪脚饭、三份鸡肉炒
饭!谁要的拿零钱来,大钞找不开!」
「我要!」
一堆人走过去拿走饭,托盘上有六十元,看来定价是一致的。
那年轻女服务生转身就要继续忙碌,就看见一直尾随她的张东,顿时诧异地
看了他一眼,然后暧昧地笑道:「张大哥今天一个人?林铃那个跟屁虫呢?」
「我肚子饿,想来找点吃的。」张东尴尬地笑道,闻着饭香味,感觉肚子更
饿了。
「没问题,跟我来,给你开个小灶找个好地方!」那年轻女服务生呵呵一笑,
得意地昂起头,一副她权力很大似的。
张东见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年轻女服务生率真的模样满可爱的,就跟
上去。
在那年轻女服务生的指引下,张东绕了一圈,走进厨房。
厨房的环境不怎么样,地上黑黝黝的很油腻,到处都可闻见奇怪的味道,一
走进来就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躁热。
张东倒是不以为意,哪间厨房不是这样的?再说,哪怕是几星级,厨房也肯
定是脏得不行,鬼才信电视上那一间间干净得吓人的厨房。
关于吃饭,只要不去看厨房怎么样就吃得下,要是看了,再高级的地方都吃
厨房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出菜、出饭,服务生也忙得脚后跟没着地,因此看
着张东走进来,谁都没时间对看几眼,不过也都是忙中找乐的调戏着那年轻女服
务生。
「咦,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要我们小辣椒亲自上阵。」
「滚边去!屁话多也不怕吃饭吃到屎?」
那年轻女服务生倒有几分泼辣,一开口、一瞪白眼,旁边的小伙子就都不敢
开口了。
不过张东也注意到,几个小伙子看那年轻女服务生的眼神也满火热的。
虽然是在乡下地方,但那年轻女服务生只是不懂打扮而已,长得满水灵诱人
的,稍微打扮一下也是个美人。
绕过了厨房,饭馆后有一个小小的二楼楼台,楼梯是老式木制,又小又陡峭,
走起来有点危险。
那年轻女服务生把张东带到这里,指了指楼梯,说:「你上去等着吧。上面
有桌椅,想吃什么我帮你拿过来。」
「我还没点菜。」
张东有些傻眼,觉得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怎么感觉怎么别扭。
「点什么菜!哪有那么多菜好点。等你点的菜上了,你就饿死了。」那年轻
女服务生手一伸,大剌剌地说:「拿钱来,吃什么照钱算就可以了。你放心,不
好的我不会端来。」
「哦,好。」
张东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敢情她是怕我饿死在这里?
张东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递过去,故意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谢女侠一饭之
恩。老张我要能活命,绝不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一把年纪了还油嘴滑舌,臭老头!」
那年轻女服务生狠狠的瞪了张东一眼,拿了钱,就如风似的跑了。
「喂,什么一把年纪!你给老子说清楚!」
张东顿时郁闷不已,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气呼呼地心想:老子不就忘了刮胡
子而已,我他妈的哪里老了!
木制的老楼梯嘎嘎作响,让人担心随时会崩掉,不过这木材应该很好,走上
去很结实,没有摇晃的感觉。
刚一探头,还没等张东走上来,就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谁啊?」
上了楼一看,所谓阳台不过是堆放杂物的屋顶,硬要说,就是用竹子搭了座
休闲乘凉的小亭子,四周种了些花花草草,看起来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张东也
清楚乡下地方搭这种竹亭不是为了好看,只是因为便宜耐用。
亭子下,一张桌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茶水还在冒着热气,一个六十多岁的
老头坐在摇晃的太师椅上,老头干干瘦瘦的,穿着白背心、短裤,配上老式的人
字拖,就像从地里忙活完刚回来的老农一样。
老头的面相很严厉,在这炎热的天里躲在这里凉快,拿着芭蕉扇缓慢的摇着,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怡然自得的惬意。
「老先生,您是……」张东客气地问道,心里暗骂那年轻女服务生,怎么有
人还叫他过来。
「哦,是谁家亲戚朋友吧?」老头倒不惊奇,指着旁边的凳子,笑眯眯地说
道:「看来今天下面又坐不下人了。没事,这是我老头子偷懒的地方,在这里吃
饭,环境比下面好多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张东很客气地坐下来,朝左右一看,这里的环境确实比下面好多了,起码没
那么吵杂。
「来来,喝点茶。」
老头放下扇子,起身泡了一遍茶,笑眯眯地招呼起来,可一开口,普通话给
人感觉很别扭,因为发音七拐八拐的,几乎没有标准的时候。
「谢了。」张东始终客气着,且看着老头这副逍遥自在的模样,不禁想起自
己父亲。
潮汕一带喜欢喝功夫茶,喜欢得就像是上了瘾一样,其严重程度是外人很难
想象的,眼睛一睁,牙都不刷就是一泡茶,吃完了饭是一泡茶,朋友过来一泡茶,
就连睡前都必不可少的喝上几口茶。
曾有朋友调侃,在潮汕地区的茶文化无处不在,甚至去的时候,招呼你的人
肯定会泡杯茶给你,说:「大哥,你先喝点茶,别着急,慢慢选。」
如果去嫖妓不幸被抓了,在派出所的时候没人搭理,要烟、要吃的人家可能
不理你,但如果摆一副茶具就不必客气了,直接上前自己泡都没人管,甚至那些
警察都会忙里偷闲地过来喝一杯。茶文化是——个精髓,也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
分。
在这让人恨不得把皮扒掉的热天,刚泡好的茶冒着腾腾的热气,老头用满是
老茧的手指一夹就抿了一口茶,很夸张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舒服。
或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张东对茶也是来者不拒,不过以前喝惯了红茶等重
口味的茶叶,导致后来喝铁观音、毛尖之类的没半点口感,张东不是细腻的品茶
之人,顶多是喜欢这个味道。
「老爷子,这单丛的味道不错。」
张东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茶水很烫,入口很苦,但马上就回甘,味道虽
浓郁,回味时却很清爽。
「哟,很少看到识货的外地人啊!」老头呵呵一笑,像炫耀宝贝般又泡一壶
茶,喋喋不休地说:「老头子平时可舍不得喝这茶,这都是我女儿特地帮我从茶
园订的。你别以为是老头子吹牛,这茶上了市面,一斤没几千元都买不到的。」
「老爷子的儿孙孝顺,好福气啊!」张东点了点头,这茶的味道确实值这个价钱。
茶叶在南方盛行,不过在北方就少有市场,一斤普通的铁观音在南方可能卖
五十元,但同等质量的,在运费十元不到的情况下,却在北方地区卖两、三百元,
甚至五百元。
这完全是销量在作祟,南方消耗大,可以做到薄利多销,而在北方,茶对他
们来说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所以销量很惨淡,只能靠着巨大的利润来维持日常的
支出和基本的收入。
同理,酒水在北方便宜,到了南方却很贵,这也是生活习俗所导致的。
说起茶,很多人想到的无非是那些名贵的品种,铁观音、毛尖之类的清淡绿
茶,或是近年来炒得火热的普洱。
可事实上,功夫茶的主源却不是这些,而是当地产的单丛茶,一种口味有些
浓郁的老茶,名字倒是五花八门,什么凤凰单丛、冻顶单丛、乌岽单丛,张东也
不知道该怎么去区分它们的等级,不过这茶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但空着肚子喝浓茶是很难受的事,张东可没那么大的茶瘾,而且等下还得买
饮料送回去,时间不能耽误太久,所以一杯茶下了肚,张东就往楼梯口张望着。
「赶时间啊?」
老头见张东的态度不是很积极,一时有些扫兴。
「哦,不是。」
张东转过头来,有些抱歉地说:「我是肚子饿了,想快点吃,吃完下午还有
事要忙,所以没多少时间。」「好,想吃什么你说!」
老头哈哈一笑,抿了一口茶,说:「今天生意不错,想吃估计还得等一阵子,
你着急的话,我叫人先帮你做。」
「这怎么好意思?」张东客气道。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有些兴奋
地扬了扬手里的一条大肥鱼,兴高采烈地说:「师父,野生的胖头鱼到了,这可
是今天最肥的。」
上来的时候,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似乎错愕张东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倒是不以为意,朝张东一笑,爽朗地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吃吧。我今
天想试道新菜,刚好你来,给我试一下味道。」
说完这番话,老头就和那中年男子下楼,只抛下一句:「要喝茶就自己泡,
今天你有口福了。」
张东有些错愕,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离去。
过没多久,那年轻女服务生探头探脑的跑上来,一看到张东,有些不好意思
地说:「不好意思,大哥,我没想到老爷子中午也会来店里,你没被他骂吧?」
「那老头是这里的老板?」张东摇了摇头,心里隐隐有想法了。「嗯,老爷子现
在一般中午都不来,谁知道他今天有这兴致。」那年轻女服务生郁闷地说:「我
还以为楼上没人,没想到你们却遇到了,真是的。」
「没关系,老爷子还满好说话的。」张东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那你坐吧。」
那年轻女服务生朝左右看了一下,鬼鬼祟祟的把一百元还给张东,压低声音
说:「老爷子刚才去蔚房放话了,他要做几道新菜试试。你快把钱收起来,等等
肯定是老爷子让你试菜,反正吃个饱就好了,能不花钱省一点是一点。」
「喂……」
张东拿着钱还没说话,那年轻女服务生就跑下楼了。
张东捏着手里的钞票,心里一阵莫名:那老头子还真是这饭馆的老板?传闻
中他不是赚得像暴发户吗?怎么穿得这么破烂?难道他也和山西那一帮土财主看
齐,低调地问声发大财?
困惑归困惑,但张东饿得胃都要抽筋了,味道再好的茶都喝不下。
就在张东纳闷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厨工模样的人拿着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
一道菜。
「大哥,这是老爷子说请您尝的。」这厨工看起来十五、六岁,说话很客气。
张东忙不迭的道谢。
等那人把菜放在桌上时,张东愣了一下,因为就只是一道炖菜,汤是乳白色,
显得很有火候,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哪来的火候?这汤的颜色还真值得怀疑。
「小子,尝尝看。」
这时,老头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走上来,难掩得意地笑道:「今天做两
道新菜,以前我一直琢磨着没下手,今天算你有口福。」
口福!老子根本是试毒的小白鼠,哪来的口福!张东闻言,不禁翻了一下白
眼,心想:要不是这顿饭免费,我哪来那么多时间搭理你!
「嗯,好。」
张东心里郁闷,表面上依旧很客气。
汤汁是白菜鱼肉汤,虽然看似简单,但要做好的话还是有一定的讲究,起码
下厨的人得对食材有一定的了解。
南方地区的白菜适合炒,确实有清脆的口感,但在清甜的味觉提升上远不如
天津的大白菜,这道菜选用的是天津的大白菜,能很大程度提升汤品的清香。
鱼肉雪白,一刀刀的片下来很费工夫,考验厨师的第一关就是这几乎鸡蛋里
挑骨头的的刀工。不得不说,这人的刀工了得,鱼肉虽达不到薄如蝉翼的程度,
但厚薄极端的均匀挑不出半分毛病,且入口而化,有鱼肉纤维特有的柔嫩,也不
缺弹性。
张东很少这么用心品尝菜,但一口下去还是难掩赞许,马上竖起大拇指,道:
「老爷子高明!这鱼肉很清淡,但得细吃才吃得出那滋味,一般人心不静可享受
不到这个味道。」
「哟,识货啊!」老头乐了,拿着小碗殷切地说:「试试这汤,喝得出门道
的话,老头算服你了。」
汤?直到老头把汤碗递到面前时,张东这才仔细看了一下。
乳白色的汤汁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黄油,颜色晶莹剃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
出来。
蒜蓉油?鹅大油?猪大油?张东脑子里浮现几种油的名字,但立刻摇头否认,
如果那么简单,还有什么可尝的?
虽然觉得和老头这样套路子很是无聊,但不服输的性子一起来,张东还是耐
着性子,小口小口的抿着汤。
这汤很奇怪,没有鱼肉特有的鲜美和隐隐的腥味,反而一入口带点辛辣,第
一口感觉像是下了花辣的北汤,第二口感觉则像是放了大量生姜的残次品,怎么
喝都感觉很冲。
「老爷子,是南姜?」张东喝了几口汤,这才试探性的问道。
汤上的那层油应该是天然的脂肪油,这口汤是早就吊上来的老汤,尝起味道,
肯定是家禽一类的。
南姜又称为芦苇姜,除潮汕地区及东南亚地区仍在使用,其他地方已经极少
见到。
张东也不肯定自己想得对不对,不过记忆里确实尝过这个味道,来源也是一
个潮洲的朋友。
「操!本地人的舌头都没几个这么灵光的!」老头愣住了,没想到张东这外
地人居然连食材的名字都说得出来。
「老爷子,我真的有事。」张东看了一下时间,有些匆忙地说:「您给我来
碗米饭吧,吃完我得快点回去。」
「吃完这道菜让你回去。」
老头叫人端来米饭,和那人耳语几句。
过没多久,另一道菜也上来了,卖相不太好,一根肠子裹得满满的,似乎是
油炸,盘子上还留着不少油,即使用卤水一浇,也感觉分外油腻。
「鸡肠?」看着那肠衣的厚度,张东问道。
「看得出来吗?」
老头有些纳闷,仔细地盯着那几乎透明的肠衣,再一看张东,眼里尽是失落
之色。
「这么细、这么薄,难道是人肠?」张东没好气地说道。
这时,肠子被切开了。
说实话,这肠子的外表没有多大的惊艳,不过当张东夹起来吃时,那特殊的
口感却令他眼睛一亮。
外表的肠衣炸得已经极端酥脆,里面的肉却细腻绵滑,里外差别极大的口感
让人产生一种冲突中很震撼的感觉。
肠衣确实是普通的鸡肠,薄薄的炸起来很容易酥脆,张东尝了几块后,虽然
还吃不出里面全部的料,但马上就挑出毛病,道:「老爷子,这菜吃起来感觉是
很花心思,不过这味道也太清淡了吧?」
「哦,清淡啊……」
老头若有所思,并不反驳张东的话。
「对,除了肠衣油炸后的味道,里面的馅料太淡了。」张东很肯定地点了点
头,道。
老头倒不避讳,马上就把这两道菜的制作方法说出来。
第一道菜倒是简单——本地的水鸭炖汤,油脂特别多,以南姜调味后有点辛
辣,有去湿驱寒的效果,鱼肉都是片得最薄的,几乎是锅一开就丢下去,搅拌均
匀,端上来的时候基本就全熟了。
这道菜看似花心思,但也有点敷衍,虽然味道不错,不过在标准吃货的眼里,
有一个大得不行的败笔——荤混的菜肴,鱼肉吃不到水鸭汤的味道,汤又没有鱼
肉的鲜美,感觉——点都不搭,混在一起有点勉强。
「确实有这毛病。」
老头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张东问道:「那这肠子呢?太过清淡的话,有什么
改进的办法吗?」
「老爷子,我是外行,您千万别这么说。」
张东不敢显摆,赶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除了吃之外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我就高兴有人挑毛病。」老头哈哈一笑,一边提壶帮张东倒茶,
一边笑眯眯地说:「你快挑,挑出毛病的话,这顿我请客。」
请不请客无所谓,一百几十元的谁计较?张东无所谓这个钱,不过抱着卖弄
的想法,还是总结一下思绪,缓缓说:「老爷子,第二道菜最大的毛病,就是清
淡得有点过头。」
「快接着说。」老头认真地听着。
其实这道菜花的心思很大,如果是一般餐馆,不会考虑这种复杂又费事的做
法,因为很耽误时间,但凡餐馆的生意稍好,都不会考虑这种制作麻烦的菜品。
肠衣确实是鸡肠,俗话说小鸡肚肠,鸡肠之小可想而知,处理起来特别费劲
不说,在洗的时候处理一不好,几乎整根肠子都废了,一点点的缺口,这肠子就
成残次品,所以很多杀鸡的禽档都懒得赚这个钱。
里面的馅料倒是简单,就是鱼肉和一点点葱白,鱼肉比较好处理,洗净切好
后,用刀面横向的刮,很容易就能把一层鱼蓉刮出来,说白了就是简单处理的肉
沫,而葱白的比例少得可怜,南方的小香葱味道又不冲,加一点进去几乎起不了
什么提味的作用,毕竟那鱼肉还保有腥味。
「你这舌头还真灵。」
老头听得眼睛都直了,立刻竖起大拇指,表示服气。「老爷子,我觉得这菜
其实不错,但不适合在馆子里卖。」张东很诚恳地说道:「我承认这菜很香。喜
欢吃的人能品得起那个清香,但要吃饭、喝酒的话,这菜真不怎么样,说难听点,
还真糟蹋厨师的心血。」
「行,听你的!」
老头哈哈一笑,又煮水泡了一下茶,笑呵呵地说:「你的舌头够灵,这么个
吃法还吃得出门道,老头子做了一辈子菜,还真没遇过几个像你这样的人。」
这时,阳光依旧强烈,张东想起还有事在身,顾不得肚子饿,马上拿出一百
元放在桌上,抱歉说:「老爷子,我还有事要先走,今天谢谢你的款待,这菜确
实不错。」
这是客气话,菜没怎么吃,米饭也还没吃上一口,不过老头却是心安理得地
拿了那一百元,还故意晃了一下,笑眯眯地说:「这钱我就先收下,算你下一次
的饭钱。你有空的话,消夜的时候来,那时候人不多,再给你尝尝这里的特色菜。」
「老爷子,我先走了。」张东客气地说着,马上转身下楼。
「有空过来喝老头子的茶。」老头哈哈笑道,显得很开心。
楼下依旧人声鼎沸,到处都挤满来吃中饭的食客,张东看了看时间,已经过
了一个多小时,就穿过前院,只想赶紧买东西回饭店,顺便看林燕的态度。
临出门的时候,看见那年轻女服务生蹲在墙角,蜷缩着身体瑟瑟颤抖着,似
乎在哭泣,张东赶忙蹲下来,关切地问道:「小妹妹,没事吧?」
「没事,熏到眼睛而已。」
那年轻女服务生愣了一下,倔强地抬起头擦着眼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但声音隐隐颤抖着。
「要骗人也没技术。」张东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面纸递给那年轻女服务
生,调戏道:「好了,再哭的话就不好看了,快擦一下吧,叔叔的面纸很贵的,
一般人可不给。」
「老气横秋的,谁稀罕!」
那年轻女服务生梨花带雨的,狠狠的白了张东一眼,不过还是接过面纸,眼
眶发红的问道:「吃饱了?」
「嗯。没事吧?」张东关切地问道:「没事,能有什么事!」
那年轻女服务生倔强地擦了擦眼泪,然后站了起来,又擤了一下鼻涕后看了
看张东,故作轻松地说:「好了,你别装好人了。今天省了饭钱,舒服吧?钱可
得留着请我吃饭。」
「行,姑奶奶怎么说怎么好。」张东调笑道。
看着那年轻女服务生的倔强,张东心里倒是满喜欢她的率真。
「说定了?」
那年轻女服务生愣了一下,张东答应得这么干脆,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说定了!不过为什么要哭,原因到时候要告诉我。」张东笑道。
「滚!谁哭了!」
那年轻女服务生性子泼辣,脸一红,狠狠的白了张东一眼,立刻用面纸擦一
下脸,就跑回餐馆继续忙碌。
看着那年轻女服务生离去的背影,张东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张东找了间杂货店买了一大袋冰冻的饮料。
这时日正当中,热得要命,地上几乎都要晒出油,张东擦着汗回到饭店,心
里依旧忐忑万分,一看是陈大山坐在柜台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陈大山苦着脸说:「人家都在楼上等着,我刚才
还被我家那婆娘骂,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死定了。」
「好,我这就拿上去!」
张东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赶紧朝楼梯走去。
踩上第一阶台阶的时候,张东心里一阵抖,想着就要面对昨天被他醉奸的受
害者,饶是他自认脸皮极厚,也心慌异常,甚至抬起腿的时候都感觉双腿软得像
没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