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在世界末日(第1~24章)


              第1章天下大乱
  2012年5月27日,早晨9时,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我揣着辞职报告走到薛胖子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其实辞职报告几天前我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今天也不知怎么
了,公司里许多人都得了怪病,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发起高烧,看来又一场大规
模流感要爆发了,据我估计,公司三成的员工要进医院了。
  三成员工不能上班,公司的运转就要停了,这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这个经理
再突然辞职,也算是当头一棒,打薛胖子个措手不及。嘿嘿,他薛胖子不仁,也
别怪我李展不义。
  公司现在已经走过了创业时艰难的处境,刚要走上正轨,各种问题就出来了,
正应了那句俗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一片乌烟
瘴气。这次流感来势汹汹,我正好趁早不淌这浑水了,不等薛胖子主动削了我这
个经理的名头,早闪早投生去。
  进门听到一首钢琴曲,我也不懂音乐,反正可以肯定这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级
音乐大师的曲子——薛胖子有钱了,品味自然也水涨船高。
  薛胖子正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在沙发的前面是一张够几十人聚餐的大办公
桌。
  苏眉也在。苏眉是薛胖子的秘书,给他上班也给他上床的那种。平心而论,
苏眉真是个尤物儿。脸蛋漂亮,身材傲人,尤其是那雪白娇嫩的肌肤,真是十分
难得的。
  这种尤物,连我也想操,但现在我对苏眉的怨恨却是犹如长江之水泛滥滔滔
不绝。她把她表弟冯志弄进公司一年多,就借着和薛胖子奸夫淫妇的关系,想让
她表弟鸠占鹊巢,取代我经理的位置。
  有这样的迷人的狐狸精整天吹床头风,薛胖子能不动心嘛,这也是我要辞职
的原因了。
  「什么?近三成的员工都突然发烧?」我听到薛胖子忽然大声说道,看来苏
眉正在给他汇报流感的情况。
  「是啊,还有几个员工昏迷了。」苏眉点点头道。
  「那赶紧打120啊。」
  「打了,一直打不通。」
  「妈的,正是项目做到关键的时候。」薛胖子气呼呼地说,灌了一大口茶他
才扭头对我道,「什么事啊,李展。」
  我走过去把辞职报告扔在桌子上:「薛总,我要辞职。」
  薛胖子一愣,把我的辞职报告拿起来掂了掂,看也没看又扔在桌子上,阴阳
怪气地道:「李经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我心中一阵冷笑,种种迹象表明,其实薛胖子早就想把我踢下台让苏眉的弟
表弟冯志上位,只是冯志毕竟年轻经验少,资历也不足服众,才迟迟没动我。我
跟了薛胖子四年,对他的脾性早就摸清楚了,他这种人,宁愿他负天下人,不可
天下人负他,若是等时机成熟了,他炒了我的鱿鱼,没几天就会忘了天下还曾有
李展这号人,若是我主动炒了他,他却会耿耿于怀。
  我宁愿让薛胖子记恨我落井下石,也不愿等到他弃我如敝屣的那一天。我笑
了笑,好整以暇地道:「薛哥,我的能力有限,这经理再当下去也是尸位素餐,
你不如另觅良才。」四年来我一直叫他薛总,这时我改口叫他「薛哥」,以私交
相称,就是对他表明我辞职的决心。
  「李经理,现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薛总又待我们不薄,你看……」虽然我
现在辞职,薛胖子肯定会很不爽,可苏眉一定高兴坏了,但苏眉却一点也不流露
出高兴的心情,还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这骚狐狸可真够能装的。
  「咱们公司可不缺人才,比如我看你苏秘书的表弟冯志就很有才华,这次的
项目如果有冯志这样的人才领导,那肯定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我打断了苏
眉的话,明夸暗贬道。
  被我一顿讽刺,苏眉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
的敲门声。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没有员工敢这么敲薛胖子的门。
  「他妈的,没点礼貌。」薛胖子今天本来就犯堵,听到敲门果然勃然大怒,
从沙发上站起来,亲自走过去开门,看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员工今天又要倒霉
了。
  薛胖子开了门,我在后面斜着看去,没看到有人,却听到苏眉一声歇斯底里
的尖叫,我连忙走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刚才我没看到敲门的人,她正趴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着上身。
  这女孩是财务上的王小雅。幸亏我和她朝夕相处,不然还真认不出来了,因
为她原本秀丽的脸蛋的整个右边的面颊已经不见,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动物硬生生
撕咬下去的,这过程一定相当的暴力,不但咬掉了她面颊上的肉,连带着额头上
的头皮也撕揭去不少。
  她的短袖衬衣也几乎被完全撕碎了,胸罩悬挂在一个肩膀上,露出一只染满
鲜血的乳房。之所以只露出一只乳房,是因为她的另外一只乳房已经咬掉了,在
王小雅原来右胸乳房的位置,我只看到了一片鲜血淋漓残剩的肉芽。
  「吃人了……吃,人了,吃人了……」王小雅呻吟地道,王小雅的右脸颊整
个被撕掉了,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咀嚼肌和两颗后槽牙,她说话时我明显看到她
那纹路清晰的咀嚼肌在抖动,模样甚是恐怖。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说完王小雅的上身就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连忙过去扶起她的头大喊:「王小雅,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小雅!」
  我在她脖子上试了下脉搏,已经停止了,手搭在她鼻子上,气息全无,王小
雅竟然死了。
  「啊!」苏眉又一声惨叫。
  我抬头看去,呀!太恐怖了,整层楼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狼藉的血红,血
液仿佛是从天上浇下来一般,不但四壁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连天花板上也溅上了
不少;玻璃碎了一地,办公用品散扔的到处都是。
  更恐怖的是,在这一片狼藉的楼道中,一群人在和另一群人打斗,确切地说
是一群人追赶着另一群人撕咬,另一群人则在逃窜和反抗。
  我瞬间明白了王小雅的死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死的。
  「疯了,疯了。」薛胖子喃喃地道。
  「表弟!你怎么了!」我听到苏眉第三次尖叫,寻着她目光看去,见苏眉的
弟弟冯志正撕咬张妙妙的脖子,不是撕咬,是啃食。
  我日!我心中一阵恶寒。
  张妙妙是冯志的女朋友。冯志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
  张妙妙修长的脖子几乎被冯志咬断了,她的头发倒垂,脖子的断口朝天,颈
部只有一块肉连接着她的脑袋,才没让她的脑袋掉在地板上,而冯志还在继续疯
狂地啃食她。
  更恶心残忍的是,一段长长的气管,从张妙妙断裂的脖子上露出在空气中,
即使脑袋已经基本搬家了,张妙妙显然还没有彻底死透,意识虽然没了,但她的
脑袋还在拼命呼吸,在呼吸动作的牵引下,张妙妙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气管像濒死
的蛇一样乱摆乱晃。
  我觉得我好像都听到了那断裂的气管吸气发出的飕飕的声音,这让我毛骨悚
然,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住手!冯志!」苏眉叫了一声就向表弟跑了过去。
  我觉得苏眉喊住口才对,我很奇怪自己在此时此景下还有心思计较字眼,也
不及多想,在苏眉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苏眉的胳膊往怀里一拉,
事出突然,我用力过猛,拉着苏眉扑在我身上,她这一扑,撞的我也失去重心摔
倒在地上,苏眉也在牵引下跌倒在我怀里,一双乳房死死地压在我的胸上,我感
觉到她的双乳很大、很软。
  也许是被苏眉的叫声惊动了,失去理智的冯志放弃了张妙妙的尸体朝我们这
里走来,我看到冯志目光呆滞,像瞎子的眼睛一样没有丝毫神采,但又像虚无的
黑洞一样摄人心魄,那是死亡的气息。
  我正觉得不妙,冯志一把抓住薛胖子的胳膊,张开血盆大嘴就咬了下去。接
着薛胖子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苏眉跑上前时,薛胖子也跨步上前要拉住苏眉,可苏眉被我拉倒在地上
了,薛胖子一手抓了个空,他身高体胖,一时收不住脚步,又向前跑了几步,恰
好迎上了被苏眉惊动的已经失去理智的冯志,结果那只要拉苏眉的胳膊,就像送
菜上门一样被疯狂的冯志咬个正着。
  「哎吆!啊啊!我日!你他妈松嘴!」薛胖子一边叫着一边想要甩开疯了的
冯志,冯志身材瘦小,薛胖子却像相扑运动员一般肥壮,若平时打架,四五个冯
志都不是薛胖子的对手,但此时冯志就像见了血的疯狗一样咬住了薛胖子,任凭
薛胖子连甩加拽,拳打脚踢,冯志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虽然薛胖子对我不仁不义,但毕竟人命关天,我此时也不好袖手旁观,连忙
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疯了的冯志踹了两脚,可冯志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
疼痛一样。
  也是急中生智,我转身蹿进薛胖子的办公室,提溜出一张椅子,照着冯志的
背部就是夯了一椅子。
  「别打我表弟!」那边苏眉看到我打他表弟不乐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已经疯了,没看他连女朋友张妙妙也咬死了。」我甩开了苏眉道。
  「他疯了,哎吆,疼死我了,他在吃我的肉!」薛胖子已经疼得在脑门激出
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他叫道,「快砸他,砸他头!」
  这对奸夫淫妇闹内讧了,我可不想当了雷锋还被人埋怨,我扭头看了一眼苏
眉道:「是救薛永义,还是不砸你表弟?」
  苏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了过去。这意思看来是
让我砸他表弟救薛胖子了。
  日!我看苏眉是做秘书做圆滑了,明明自己有了决断,却不明说。
  有了苏眉的默许,我瞄准了冯志的脑袋,卯足力气一下子夯在冯志头部,我
早就想揍这孙子一顿,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心里一点也没有报了他想鸠占
鹊巢的仇的快感。
  薛胖子的胳膊本就被冯志咬了半天,我这一椅子下去,又砸得冯志的脑袋猛
往地上一跌,冯志头上受到攻击,可嘴上没有送口,竟生生把薛胖子胳膊上的一
块肥肉咬了下来。
  我目测了一下,那块被咬下来的肉怎么也得半斤来沉。我心说教你狗日的想
让冯志取代我经理的位置,现世现报了吧。
  不管如何,薛胖子总算摆脱了冯志疯狗般的撕咬,但是被咬掉了那么一大块
肉,我看着都触目惊心,替他心里发疼,薛胖子更是疼得一下蹦的老高,他二百
多斤的肥肉落在地上震着地板直晃,抱着受伤的胳膊连连跺脚:「我操!我操!
我操!咬死我了!」
  我们这一阵闹腾,可惊动了其他像冯志一样失去理智疯狂咬人的同事,嘴上
有人可吃的还好,其他没肉可吃的五六个竟然一块向我们这边走来。
  在他们空洞的目光中我读出了食欲二字。
  我日,疯了,都疯了,赶紧闪。
  薛胖子这个人精虽然受了伤,比我动作还快,我转身要跑时,薛胖子已经拉
着苏眉进了办公室,看来他对苏眉还真感情不浅。就在我跟着他们要跑进办公室
时,薛胖子却一手猛将门开住了,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开始以为薛胖子只是一时慌不择手,下意识地把门关了,连忙又敲又喊,
让他把门打开,可是这道纯实木的橘色办公室门却纹丝不动。
  这下我可彻底慌了,薛胖子这是存心要害死我啊,这么一想,我的脑门和手
心都沁出了冷汗。
  农夫与蛇这个在人类身上发生过无数次的悲剧故事,不幸地又在我身上重演
了。
  蛇咬农夫,甚至还可以理解,咬了农夫对蛇有好处,毕竟蛇获得了食物,这
是损人利己的行为,可薛胖子这个时候害我,是损人不利己啊!
  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互相帮助,同舟共济,或许还能
逃出生天,我刚救了薛胖子他一命,他倒好,桥还没有搭成,瞬间就过河拆桥,
把我卖了。
  这不是农夫与蛇,这是青蛙与蝎子。
  蝎子想要过河,却寻不着路。沿着河岸寻找的时候,看到了一只青蛙,便央
求青蛙背它过河,青蛙拒绝了。蝎子问何故,青蛙回答:「因为你有一条毒刺般
的尾巴,如果我让你上我的背,你会用它蛰我而让我溺水而死的。」蝎子辩解到,
「如果你溺水,我是也要随你沉入河底?我怎么会做如此傻事。」
  青蛙寻思片刻,觉得言之有理,于是,蝎子跳上青蛙的脊背,它们开始过河。
  岂料才游到一半,青蛙忽然觉得背部一阵剧痛,原来是蝎子蛰了它一下。刹
那间,青蛙全身麻痹,沉入水底。就在它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青蛙盯着也快
淹死的蝎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害死?」
  蝎子回答道:「对不起,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这是我的本性。」
  这就是青蛙和蝎子的寓言,告诫人们要提防性本恶的恶人,而我却没有记住
前人的忠告。
  处于绝境下,被出卖和背叛,我几乎忍不住要掉下泪水。在心中把薛胖子一
百零八代祖宗问候了一个遍,暗想:如果我能幸存,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忘记青蛙
和蝎子的故事。
  五六个失去理智疯狂吃人的同事朝我走来,被我砸倒在地的冯志也在缓缓爬
起来。
  这层楼的写字间是南北方向对着两排房子,走廊是东西方向的,唯独薛胖子
的办公室在最东头,坐东朝南,堵住了东面。我想逃生,只有两条路,一,对着
那群疯狂的同事冲过去,从西边的楼梯下楼,二,逃进背后薛胖子的办公室。
  杀出重围是不可能了,从冯志的攻击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来看,我是绝无可能
从一群他这样的人手中逃出的。
  而薛胖子的办公室又紧闭着,那门是纯实木制造的,真材实料,三指来厚,
绝望的我用手中的椅子砸了好几下,只不过刮下来点漆而已。
  难道大好青年如我李展,今天竟要成为一群疯子的盘中餐了?
  我仰面长叹,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绝境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仰面时,看到薛胖子办公室门上方的玻璃窗,这一眼
让我大喜过望,喜得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又倒进肚里里了——我可以砸碎玻璃
跳进去嘛。
  形势危急,哪容多想,我提起椅子就照那面玻璃窗猛砸了两下,这时从地上
爬起来的冯志已经离我不到四步了,我一个小助跑,抬起右脚,使足浑身的力气
正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出了三米多远,连忙转身把椅子放在门下,跳到椅子上,
再一跳,手攀住了窗户的下缘。幸好我时常锻炼身体,平时引体向上做一百来个
还没问题,手上用力,又借了跳跃的力量,我终于扒着窗户的下缘翻进了办公室。
  跌落在地板上,我也没觉得疼,十分敏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薛胖子坐在他的沙发上,苏眉正在用一件白色的衬衣给他包扎伤口。大概是
办公室里没有可以用的布料,苏眉脱掉了她的短袖白衬衣给薛胖子包扎,脱了上
衣后苏眉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了,他们是老姘头了,苏眉当然不怕在
薛胖子面前穿成这样,可是苏眉没想到我又跳了进来,看到我,苏眉和薛胖子都
是一愣,苏眉下意识慌乱地用双手去遮掩胸部的春光。
  本来我被薛胖子害得在外面生死一线,就一肚子怨气,看到这对狗男女却安
安全全恩恩爱爱,这让我更是怒火中烧。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薛胖子你想要我的命,那爷爷我先宰了你!
  大概是刚才椅子使顺手了,我随手在办公室的墙边抄起一张椅子,像一只愤
怒的豹子一样扑到薛胖子身边,举起椅子照着薛胖子的肥头夯了下去。不知道薛
胖子是受伤太重反应迟钝,还是事出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丝毫闪避的动作,
被我一椅子砸个正着。
  少年时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经常和人打架,那时的经验让我知道人的头皮毛细
血管最是发达,一点小伤往往就鲜血淋漓得十分吓人,其实屁事没有。薛胖子的
脑袋被我开了瓢,血液一下喷了出来,不少都喷洒在办公桌上了,此时此刻我怨
气冲天,哪里能停的住手,接连又是两椅子夯在他脑袋上。
  人打架见了血,接下来往往是两种极端的情况,要么见红害怕收手了,要么
就像见了血的野兽一样更下狠手。我本来就有天生的好勇斗狠的本性,刚才又被
薛胖子害的命悬一线,三椅子砸下去见了红,砸顺手了,我愈发疯狂,顺势就想
这么砸下去,送薛胖子早死早超升。
  在我第四记椅子要夯下去的时候,苏眉扑到怀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她
叫道:「别砸了,再砸就出人命了。」
  「我他妈就是要他的命。」我眉毛一竖一把推开苏眉。
  苏眉被我推倒在地上,我趁势又一椅子砸了下去,这次准头偏了,砸在薛胖
子肥厚的背上,薛胖子只是一声闷声,倒震的我的手直发疼。
  这一椅子的工夫,苏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椅子腿,我猛力一夺,苏
眉这个小女人哪里有我力气大,身子被我拖着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命抱着
椅子腿不松手。
  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苏眉抱着我的武器不放,劈胸就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说巧不巧,恰好就苏眉的黑色文胸给扯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苏眉一对雪
白硕大的乳房房像脱笼的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这对美乳在空气中荡漾了好几下
才停止在一个坚挺的角度。
  被这对耀眼的美肉一晃,我像被催眠似的动作立刻停止了,直勾勾看着苏眉
的双乳。脑子几次词往外直蹦:雪白、丰满、坚挺、半球形。
  被我扯掉文胸春光大露,苏眉倒没再慌乱地掩盖,她语调平静地道:「好了,
别再打他了。」说完苏眉才慢条斯理地将文胸重新戴好,还旁若无人地将没被文
胸拢住的乳肉用手塞进文胸,一点也没有避讳我的意思。
  尤物……薛胖子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我吞咽了口吐沫朝薛胖子看去,见
他已经挣扎地坐了起来,被苏眉一闹,我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于是我指着他鼻子
道:「薛胖子你这孙子妈逼的真不厚道,你爸给你叫薛永义,真瞎了这么个好名
字,我刚救你一命,你就害我,我看你改名叫薛不义得了。」
  薛胖子不知是被我骂的无言以对,还是被咬又被砸后神志不清了,目光散乱
地看着我一声不吱。看这个压我头上四年的薛总,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
的气倒又也消了大半,也不想继续骂他了。
  苏眉看到薛胖子爬了起来,跑了过去扶住他,连声问道:「薛总,你没事吧,
还好吧?」
  薛胖子看着苏眉道:「谢,谢,你。」这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吃力的
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谢苏眉关心他还是谢苏眉拦住我揍他,或者两者都有吧。苏
眉见薛胖子性命无碍,掏出纸巾给他擦拭头上流出的鲜血,动作很是仔细轻柔。
  我在旁边看着真是郁闷非常。这对金钱肉体各取所需的姘头,竟然一副十分
恩爱的样子。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我以前以为苏眉跟薛胖子苟且只是图他的金钱,
现在看起来苏眉竟然对薛胖子颇有真情。苍天啊,今儿个是怎么了,整个世界都
疯狂了,开始是人吃人,现在来了个更夸张的,美女竟然会真的爱薛永义这肥猪
一样的男人。
  疯了,疯了,全世界都疯了。
  我掏出手机反复拨打了120和110,没一个通的。
  我心中暗觉不妙,难道人变疯子开始吃人不只是我们一个大楼的事情,整个
广普市都遭遇了这种疫情?
  我胡思乱想着,苏眉给薛胖子擦拭鲜血的纸巾已经随手扔了一地,我是个爱
干净的人,平时我的卧室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最见不得人们在密闭空间里乱扔垃
圾,于是我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纸巾收集起来,推开窗户扔在楼外。
  推开窗户,朝外一看,可把我彻底惊了,外面的马路已经一片战争过后的模
样了,宽阔的泰山路已经被无数或完好或冒着狼烟的汽车给堵塞住了,在七楼居
高临下看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血液的颜色。
  街上的情况比我们大楼还惨烈,正有更多的像我们疯狂的吃人同事一样的人
在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疯了的人和没有疯的人,远远望去,就像风中的稻草一样
在血红的地狱漩涡中摇摆。
  不对啊,这么惨烈的状况可不是不出一点动静就会造成的,怎么我竟一直没
听到声音呢。转念一想,随即醒悟——薛胖子的办公室隔音消音的效果很好,室
内又一直开着音乐,没听到动静倒也正常了,就如我们在办公室里也没听到公司
里混乱的情况一样。
  现在看来,整个广普市都遭受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瘟疫的入侵了,只怕全
国都……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朝苏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苏眉走到窗前顺着我的目光往下一看,明显
浑身一颤。她惊恐地扭头看着我的眼睛,犹豫地道:「难道……」
  她没有说下去,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冲她沉重地点了点头,苏眉轻呼一
声天呢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我刚弯下腰要扶苏眉起来,就听到嘈乱的街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听到枪
声心中大喜,枪在国内控制得非常严格,不像国外那么泛滥,国内老百姓可没有
资格拥有,有枪声说明可能人民军队来了,有军队来镇压吃人的怪物,那被困在
办公室的我们就有可能得救了。
  我欣喜地循声望去,却大失所望,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原来我们大楼下面有一所银行,疫情暴发时恰好有押运银行现金的武装押运
车执行任务,车子里的持枪的保安被疯狂吃人的疯子攻击时开了枪。
  我看过去时,一名保安已经被一群疯子围住撕咬,另一个保安只来得及打了
两枪也被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人咬住了。这两个保安算是挂了,不忍再看街上
疯狂的惨状,我关了窗户,也跌坐在地上。
  掏出一根红塔山点上,猛吸一口,我无奈而绝望地吐出一个烟圈。刚要吸第
二口,手中的烟就被苏眉抢了过去,她把过滤嘴塞进嘴里也猛吸一口,大约这是
她第一次抽烟,苏眉被呛得连连咳嗽,把烟还给了我。
  过滤嘴上留下了苏眉淡淡的口红印子,我怔怔地看了一会那抹淡淡的红色,
叼在嘴里又吸了起来。
  不能自力逃出,又没有外援,眼前是个死局,我努力去想逃生的办法,脑袋
乱成一团,可丝毫没有一个主意,最后也放弃思考,只是闷着抽烟。
  当我连抽了三根烟时,听苏眉说道:「看来我们快要死了。」
  我心说你个乌鸦嘴,嘴上却道:「是啊。不过至少眼前还活得好好的。」
  苏眉摇摇头道:「未必。」
  「怎么?」
  苏眉面色惨然地道:「这种怪病显然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所以才能造成这么
大面积的疫情。此时此刻,无色无味的空气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致命的病菌围绕
着我们,被我们吸入肺里再呼吸出来,也许,下一刻,下一秒,我们都有可能变
成他们那种样子。」
  听苏眉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像冬日里被猛浇了一盆凉水。
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料,心思十分缜密,眼前变故接连发生,我哪里能想到太多,
她却在看到窗外情景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我只灰心绝望了一小会就冷静了下来。人在充满希望时最怕遭遇失望,真绝
望透顶时,反而不用乱想太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事情已成定局,再悲伤也
无益,倒是万一能活下去,就赚大发了。
  我沉吟了一会,平静地道:「我看也未必,疫情暴发时我正在财务上,当时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始发烧,其他办公室的情况也差不多,依我推测,
街上疫情暴发的时间也应该是和我们公司一样。受感染者仿佛是约好了时间一样,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爆发。而我们没有感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体里有抗体,
天然免疫!是不是?艾滋病这么强,不是还有人能免疫嘛。这天生万物,相生相
克,没有赶尽杀绝的大杀器。」
  其实我们身体里有没有抗体,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至于艾滋病免疫者,更
是我随口胡诌。一味悲观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的口吻非常自信,连我自己都要
被我的话感染了。
  苏眉听了我的分析后,那本来已经暗淡的美目也复现出了一丝光彩,她连连
自言自语道:「对啊,对啊,我们应该有抗体,能免疫。」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相
信了我的话,还是和我一样自欺欺人,但我的话肯定给她带去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哎呀,糊涂啊,我去上网看看。」我拍了一下脑袋连忙站了起来。
  打开电脑,网络有点慢,但还能连接,我随便逛了几个国内知名论坛,此时
所有论坛的话题清一色全是围绕着这突如其来的疫情。上了一个小时的网,看了
全国各地幸存网友的帖子,让我了解了更多此次疫情的情况。
  很不幸的,我最悲观的推测被证实了,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广普市一地,而
是全国范围的大爆发,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疫情出现,照目前的信息推测,从疫情
爆发到现在,全国大约有三成多的人成了丧尸。
  对,丧尸,这个恐怖的词是网友们对感染者的称呼。
  三成多,也就是全国约有五亿多人在今天成了丧尸,而被丧尸攻击死亡的人,
再保守估计也得三亿人吧,这么算来,只是一个早上,全国至少八亿人已经完蛋
了。
  这只是一个早上,就目前的形势,依我看,也许明天太阳升起前,一亿人怕
又要没了。
  后天呢?大后天呢?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最后呢?
  难道2012年真是玛雅人预言的那样,是人类的终结?
              第2章亡者归来
  在网上我还了解到,疫情也不只是在我国发生,各大国家的留学生都传来所
在地爆发疫情的消息,只是一些小的国家还没有传来消息,只怕情况也差不多。
  网上的消息还验证了我的想法,疫情在全国爆发的时刻都差不多,也有幸存
者有和我相同的推测,我们这些幸存者都有抗体。这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病变的丧尸抗击打、抗损伤能力极其强悍,而且好像
没有痛觉,除非伤其大脑、心脏、脊柱等要害部位,不然无法致丧尸人死亡。
  这么强悍的身体,冷兵器对付它们怕是效果不大,只有枪。
  枪!
  哎,想到这个词,我长叹一声,在国内到哪里找枪去啊,我只有一把用来打
女人的枪。这次我们国家的人民可惨了,还是米国有先见之明,立法支持人民有
拥有枪支的权利来保护自己生命和财产免受侵害。
  历史上历代汉人政权都支持人民拥有武器,孔夫子也把「射」定位「六艺」
之一。秦朝收天下之铁立十二金人,实行高压暴政,没几年就让战神项羽给灭了,
其后,无论强汉、盛唐、富宋,百姓都可携刀佩剑。最后一个禁武的时代,恰好
是我的时代。
  可以预见,现在大洋对面的米国,肯定正枪声大作,人尸大战如火如荼。但
我们呢,我们赤手空拳……
  啊呀,对,楼下有枪,死去的武装押运保安的枪,我灵光一闪,来了精神,
可是马上又蔫了——远水解不得近渴,我所处的办公室在七楼,我连门都出不去,
又怎么可能拿到远在街上的枪呢。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旁边发呆的苏眉道:「你别瞎逛论坛了,看看政府有什
么官方消息。」
  我再次感叹苏眉一针见血的能力,事情她一说,就恰好点在点子上,哎,可
惜这么漂亮聪明的女人竟然喜欢猪一样的薛胖子,真他妈的……
  我上了N个官方网站,找了大半天,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消息。
  哎,我们的政府啊……政府还在吗?军队还在吗?我很怀疑。
  再上网也不可能得到更多消息,门外的丧尸人才是更紧要。办公室的实木门
相当结实,暂时不怕丧尸人攻进来,可是它们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呢?不然饿也能
把我们饿死在这里了。我找了张椅子,搁在门口,踏在椅子上踮起脚尖向外看,
很让人失望,一群丧尸在楼道走廊里动作迟钝地转悠,有得则呆立着一动不动。
  它们在干什么?它们有思想吗?如果有思想的话,它们在想什么?
  萨特有句名言说「他人即地狱」,即使在网上很容易能搜到这句话的涵义,
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不可以了解和感受别人的思维,即使如小说
里诸葛亮般妖孽,算无遗策,可那依然只是推测,也不能去真实地去感受别人的
所思所想。现在看来,这句话改成「它尸即地狱」更是恰当应景了。
  我感慨着,看到一个苗条的女性丧尸让我一怔,我本来以为今天经历了这么
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怪事让我惊讶了,但我还是很吃了一惊,我看
到的那个女性丧尸是王小雅!
  王小雅不是死了吗!
  王小雅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丧尸人嘴下的受害者,我还亲自试探了她的脉搏和
气息,我肯定她当时就彻底死透气了,现在我却看到王小雅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
游荡,只是刚才她面颊处被咬烂的暗红色的咀嚼肌现在变成了死黑色,而且浑身
的青筋凸起。
  难道丧尸体内的病毒可以让死者复生?
  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我刚才一直忐忑不安,当然,现在的处境下我当然应
该不安,我要安了才证明我脑袋出大问题了,但我的不安是一种隐约的危机感,
是一种近在眼前我却又抓不住重点的顾虑,看到复活的王小雅,我才恍然大悟抓
住了我在潜意识中的顾虑——薛胖子。
  强悍的病毒甚至能让死者复活,那被咬的活人呢?会不会也会被感染?
  瘦小的冯志变成了丧尸都万分难缠,二百多斤的薛胖子这样的庞然大物要是
在办公室变成丧尸,我操,那我和苏眉加起来也不够他塞牙缝的啊。
  再者说了,从薛胖子创业我就跟着他在公司混,算起来他也压榨了我四年多
了,正是几十口我这样的员工的血肉积累起了他的财富,他活着时就喝我的血,
我可不想在他变成丧尸后,还要真被他吃进肚子里。
  情况危急,我腾地跳下椅子,一下子蹿到薛胖子跟前。薛胖子坐在他那张真
皮沙发上,目光散乱,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肤色灰白,布满了青色的小点,这
可不正是早上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人病变前的样子嘛。
  好险,亏老子见机的早,要不进了你这孙子的肚子里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就委屈大发了。我知道丧尸病变前期像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不趁这时候弄死他,
等他变成丧尸可就无敌了。生死关头,我二话不说,搬起用熟了的椅子就砸地他
脑袋上,把他肥胖的身体夯在了地上。我跨步向前,一踩住他的胸膛,又是死命
一击,再打时苏眉已经跑了过来抱住了我叫道:「你疯了,怎么又打他。」
  苏眉这种反应我早有预料,我扭头对她冷静地道:「薛胖子一会就会变成丧
尸。我在窗外看到死去的王小雅复活成丧尸人,这病毒能让被咬的死人复活成为
丧尸,难道不能让被咬的活人变成丧尸?」
  「王小雅真的活过来变成丧尸了?」苏眉惊讶地说道。
  「骗你我是王八龟孙子!我亲眼所见,不信你趴窗户上往外看看。」时间紧
迫,谁知道薛胖子哪一会就会变成丧尸,所以我说话的语速飞快。
  「即使死人能变成丧尸,也不证明被咬的活人也会变成丧尸啊。」苏眉大声
说道。
  我心中连喊了一万个日,女人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如此生死关头还和我
胡搅蛮缠,我虽然心里气极,可我却清楚有时候你越是焦急地去解释、争辩,事
情就越会变得糟糕,所以我依然冷静地道:「你看看他的脸色,特别是像电视里
开奖的乒乓球一样转动的眼珠,这都是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个病变者发病前的特
征。」
  苏眉歪头朝薛胖子看去,眼神慢慢变得凝重,从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苏
眉已经大体相信了我的话。事情紧急,时间可不容人,我继续加把火威胁道:
「你不怕死,我可怕死。我现在一定要杀他,你若阻拦我,我就先杀了你!你最
好不要逼我。」
  这可不仅仅是威胁,我确定自己说到做到。我虽然不是个坏人,甚至自诩还
算是个好人,从不吝啬做些举手之劳的好事,但我却更爱惜我的小命,我绝不会
为了什么大义、爱情或其他什么高尚的事情付出生命;意图或者虽然无意但事实
上会危害到我小命安全的人,我一定不会手软地把他除掉。
  从腰上摘下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我瞪着苏眉,我想此时我一定是目露凶光
了。苏眉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扑腾一声给我跪了下来,「梆梆梆」给我
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她额头娇嫩的皮肤已经破了皮,肿起了老高一块,苏
眉道:「李展,你不杀薛总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
能否想个办法,先不杀他。即使要杀,也等他真变成丧尸再杀,行吗?」
  操他妈的!苍天啊,还有天理吗?这女人竟对薛胖子这猪猡这么死心塌地,
老子的前女朋友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有天理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
嫉妒死这个死胖子了,有人这么惦记,妈逼的他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真情总是打动人的,何况我这种还算有良心的爷们,苏眉都给我磕头了,我
倒也真想留着薛胖子的命到他病变时再杀他,可是薛胖子这种相扑选手一旦变成
丧尸,我哪里还能杀得死他,我故意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杀他,真到他变成丧
尸的时候,十个我也不够他吃的!」
  「我们可以先把他绑起来,你说是不是?」苏眉道。
  「可哪里有绳子?」
  「用胶带,透明胶带!」苏眉说着跑到办公桌前,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盘透
明胶带。
  也好,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妄害人命。事不宜迟,我和苏眉七手八脚用透明
胶带把薛胖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像粽子一样裹了一圈。一盘我觉得不够,又用了
一盘透明胶带,把薛胖子裹得木乃伊一般密不透风我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危急总算解决了,又可苟延残喘一会了。
  我这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两声叫声,一个是薛胖子的低吼,一个是苏眉
的尖叫。我忙转身看去,见苏眉瑟缩在墙角指着薛胖子,不用想我就知道薛胖子
现在真的变成丧尸。
  好险!一分钟之差而已,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薛胖子的眼球变得彻底空洞,仿佛可以一眼看穿,又仿佛像黑洞一样幽深不
可见底,一身肥肉上,一条条黑色血管清晰可见,乍看去,他的身体仿佛蒙上了
一层蛛网。变成丧尸的薛胖子暴躁不安,拼命扭动身体像脱开桎梏,可两盘透明
胶带把他绑得死死的,直急得他嗷嗷乱叫。
  嘿,孙子,忘记封你的嘴了,我又取出一盘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在薛胖子
的嘴上绕了三圈,这下他闭嘴了。搞定薛胖子后我朝已经恢复平静的苏眉道:
「你差点害死我,下不为例!」
  以刚才苏眉为了救薛胖子给我磕头的举动来看,我以为苏眉看到薛胖子变成
丧尸会非常伤心,不过苏眉现在看起来倒并不怎么伤心难过,至少连眼泪也没流。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可真是搞不懂她们的思维。
  虱子多了不怕咬,如何处理被俘虏的丧尸人,我也懒得多想,忙活半天,该
抽袋事后烟了。我点着烟慢慢抽着,不知道我的肺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继续被尼
古丁祸害。
  被封住了嘴,薛胖子也不老实,双脚撑着身体和真皮沙发,竟一点一点地朝
苏眉的方向移动。
  这薛胖子看来对苏眉的感情还真挺深的呵,变成吃人怪物了都还不忘老姘头。
  嗯?难道丧尸还有思维?能认得病变前的熟人?
  应该不会,冯志可是连女朋友张妙妙都吃了。
  薛胖子挣扎着去接近苏眉,这可吓坏了苏眉,苏眉背靠着墙壁躲着丧尸薛胖
子,可无论苏眉怎么躲闪,丧尸薛胖子都锲而不舍地朝靠近苏眉的方向移动。
  我真有点佩服薛胖子了,胖得丑得成他这样的情圣,整个银河系怕也只有他
姓薛的这一号,都这副模样了还旧情不忘……
  不对!绝对不对!虽然薛胖子的嘴被我用胶带封了,可还是能看到他在努力
张嘴,我看他这不是对苏眉旧情不忘,倒是想吃了苏眉。可我也是个大活人在他
旁边站着,为什么他对我不理不睬,偏偏就跟着苏眉不离不弃呢?
  我在少年时算是个标准的坏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逃学打架泡妞无所不为,
那时没人能想到我最后还能在名牌大学毕业,我能有今天,就是靠的我一个优点,
认真二字,一旦上心的事情,我就钻研到底。现在我对薛胖子的执着真是起了好
奇心,我走上去,又用胶带封住了他的眼睛,倒要看看你薛胖子没有了眼睛会不
会像没头苍蝇一样。
  真是邪门了,眼睛被封住了,丧尸薛胖子居然还想指南针一样准确无误地朝
着苏眉的方向艰难地垫着双脚一点一点向苏眉移动——无论苏眉如何去躲避他。
  看着苏眉惊恐的表情和手足无措的行动,我笑道:「薛胖子对你可真是痴心
呢,眼睛看不到都能找到你,我现在可相信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的。」
  「去去去,这时候了还取笑我,你赶紧把他绑在一个地方,吓死人了。」苏
眉惊恐地说道。
  「哎呀,人家薛总有情有义,你怎么唯恐避之不急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眼前没有威胁,站着说话不腰疼,苏眉上衣只穿着一个黑色蕾丝文胸,而且是
半罩杯的,根本遮不住她那一双胸器,苏眉跑动时,颠得双乳一颤一颤上下颠簸,
形成一波波肉浪,看得我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我看他不是惦记着我,他是想要吃了我。」苏眉一边躲着丧尸薛胖子一边
急急地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不为什么,女人的直觉。」苏眉答道。
  书上总是说女人的直觉往往没错,可薛胖子的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是凭借什
么信息来确定苏眉的位置的呢?难道当人变成丧尸人后还会出现超能力?这个理
由太夸张,我不信。
  人的感官无非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现在的情形,丧尸薛胖子
最有可能是利用听觉或者嗅觉来判断外界信息的。
  靠听觉的话,也不太可能,人走路发出的声音都差不多,他不可能靠听觉准
备把我和苏眉区别开来。
  分析半天,我觉得薛胖子最可能的就是靠嗅觉找到苏眉的。
  可如果像苏眉说的,薛胖子锲而不舍地追寻苏眉只是为了吃她的话,也无法
解释薛胖子为什么只找苏眉而丝毫不点我。难道苏眉闻起来比我香,闻起来比我
好吃?
  嗅觉,吃人……嗅觉,吃人……我心中反复嘟囔这两个词,忽然灵山一闪,
我对苏眉道:「你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
  苏眉讶道:「没有啊,怎么问我这个?」
  「那这可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伤口和他追着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薛胖子大概是凭借嗅觉跟踪你的,据他们吃人嗜好来分析,我觉得
他最大的可能是嗅到你身上有血腥味才专门尾随你的。」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也许你分析的没错。我,我今天恰好来月经了。」苏眉跑到我身后说道。
  「这就对了。」我一拍大腿,对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满意。
  「那现在怎么办?」苏眉躲在我身后道。
  「验证一下,把你的卫生巾给我。」我犹豫了一下道。
  「啊?这怎么行,不行,不好。」即使苏眉这样的熟女听到我的话也一下子
羞红了脸。
  「还羞什么羞啊,不就是一片带血的纸条嘛,都时成年人了好不好,不就那
点破事嘛,有什么好避讳的。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哪会我们就挂了。现在
这种乱局,要想对付丧尸人,必须知己知彼,了解他们的特点和长处,快快快。」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你不要回头看。」苏眉推着我转过身去,我听到背后一阵悉悉索索
的声音,知道苏眉正在脱下内裤取卫生巾,虽然眼前是朝不保夕的情况,我也不
禁一阵心猿意马,胯下的二当家微微有些反应。又一会我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
声音,估计是苏眉换上了一块新的卫生巾。
  「给你。」苏眉怯怯地道。
  我回过头去,见苏眉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桃子,伸手接过一片被苏眉的经
血染得殷红一片的卫生巾,一股微微的血腥味和女性荷尔蒙味道冲进我的鼻子里,
我心里嘀咕,量还不小嘛。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立刻从苏眉身边跑开,跑到了苏眉对面的角落,果然
不出我料,丧尸薛胖子立刻指南针般灵敏地挣扎着肥胖的身体朝我移动,我换了
几处位置,他都随着我的移动改变挣扎的方向来跟踪我。
  薛胖子果然是通过嗅觉来跟踪血液腥味的!这样看来病变后的丧尸的嗅觉十
分发达了,简直赶得上狗鼻子了。
  我平时最爱钓鱼,这时突然恶趣味爆发,我把封在薛胖子嘴上的透明胶带撕
开,提溜着苏眉的卫生巾在他鼻子上边晃荡,丧尸人薛胖子立刻像打了兴奋剂般
疯狂,拼命挣扎着被捆在沙发上的肥胖身体想要咬住带血的卫生巾。
  薛胖子快要咬到卫生巾时,我就把手腕抬高,不让他叼到,他失败后,我又
放低引诱他,如此反复几次,我心中暗笑,这简直和钓鱼一样嘛,不过是钓的大
胖头鱼。
  「住手,李展,你真恶心,不要再玩了。」旁边的苏眉看不下去了。
  我被苏眉一喊,愣了一下,失神的工夫,被丧尸薛胖子趁机咬到了卫生巾,
它像老猫逮住了咸鱼一样,迅速将整个卫生巾含在嘴里,狼咬虎嚼了几下,就把
整片卫生巾吃到肚子里了。
  这情景看得我触目惊心,苏眉却被恶心的弯腰差点吐了出来:「哇,李展,
你好恶心。」
  怎么是我恶心了?吃卫生巾的又不是我,是薛胖子恶心才对,我心里嘀咕道。
  实验已经验证了丧尸人有超乎常人的嗅觉能力,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个发现对躲避和消灭丧尸人有不小的意义。我在网上从别的网友的帖子里获得
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也不能藏着揣着,光获取不分享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网民。
  于是我把自己的发现写成帖子,发在几个我平日常上的几个大型论坛上。我
告诉网民们,被丧尸咬死的人,如果要害没有损伤,就会复活变成吃人的丧尸,
幸存者绝对要避免被丧尸人咬到,虽然幸存的人很可能身体里有抗体可以抵抗空
气中的病毒,但无法抵抗病毒的血液传播。
  同时我警告其他网民我发现丧尸人具有强悍的嗅觉能力,告诫他们注意保护
自身,尽量不要受伤流血,一旦受伤要及时清洗,来月经的女孩子,一定要在月
经时随时清洗,保持下身整洁。
  发完了帖子,我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别小看我的这些发现,在这个乱世,
至少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想到成百上千的人因为我的发现而得救,我也有点洋
洋得意了。这时苏眉却突然道:「李展,现在已经两点了,你饿不饿?」
  「嗯,有点饿了。」一直忙于保命,苏眉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肚子已经嘟噜了
好几次了。
  「李展,你说人不吃饭能活几天?」苏眉冷冷地说道。
  「七八天总是能坚持的。」我喃喃地道。
  「……」
  相对无言。
  其实谁不知道若没有办法逃脱,早晚都会被饿死。但眼前没有办法,愁也没
用。我不想继续食物的话题,这让我感觉更饿,于是转开话题:「薛胖子已经这
样了,我们怎么处理他?」
  苏眉沉默片刻,道:「把他扔到楼下去吧。」
  薛胖子二百多斤,和他捆在一块的沙发也百十来斤,合起来就是三百多斤,
我自诩身体还算健壮,可苏眉只是个弱女子,我们俩费了老大力气才把薛胖子抬
到窗台上,我一推,已经是丧尸的薛胖子就做自由落体运动,眨眼间从七楼掉到
地上,摔成了一堆肉泥。
  苏眉的姘头薛胖子算是彻底完蛋了,我扭头见苏眉也没怎么伤感,于是我奇
怪地问道:「我看你刚才一直护着这死胖子,看样子对他感情蛮深的,怎么现在
你好像一点也不悲伤呢?」
  「人都有一死,人都死了,悲伤又什么用。」苏眉抬眼盯着我的眼睛道,
「何况,你觉得我会喜欢薛总吗?」
  「你这么说就是不喜欢他了?那你还为了救他给我磕头,都吓我一跳。」我
更加奇怪了。
  「嘿嘿,薛总确实对我不错。」苏眉淡淡一笑,「我吃的穿的花的,钱都是
他给我的,他还帮我支付了我父亲的治病费用。我知道薛胖子也是在玩弄我,但
无论如何,他毕竟帮了我许多忙,算起来也是于我有恩,我救他,是报恩,但我
一点也不喜欢他。报恩和喜欢,是两码事。」
  我喟然长叹,虽然苏眉靠得出卖肉体以图虚荣,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甚至
也算计过我,但她也还算是个有情有义,恩怨分明的女人了。
  「李展,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眼中,我和妓女无异,但是你根本不了解
我的生活。我出身于农村家庭,父母欠了一身的债才供我上了大学。可等我毕业
后,大学生根本不值钱了,很多大学生还不如干建筑的农民工收入高——我可没
有其实农民工的意思。好工作是有的是,可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有几个人能凭
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
  「这倒是事实。」我附和道。
  「那时我父亲突然病了,累病的,天文数字的医疗费,他干半年赚的钱,还
不如住一天医院花的多。怎么办?我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只有这一个出
路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薛总之前我还被几个人玩过,那些人比薛总还不如,
他们玩了我,却不兑现许诺。我感激薛总就是因为这个,他毕竟帮我清理了债务,
治好了我父亲的病,到现在,我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他?」
  「薛胖子对你确实不错……」我道。
  「是啊。比如他听我的主意,想让我表弟冯志顶替你经理的位置,对你来说,
你恨死薛总了,但对我呢,说明他对我确实言听计从。呃,李展,以前我处处排
挤你,对不起了,我真是穷怕了,我想让我所有的亲人都过上好日子。」
  「这么说,你还真是胸怀大志了,以前的事,我自认倒霉了。」虽然听了苏
眉一番言语,我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但想起以前处处受她的排挤的郁闷,我
还是忍不住生气。
  「呵呵,现在世界都这副模样了,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以前的
事我真很抱歉,不过,要说起来,还是姓薛的自己想要搞你,我只是推波助澜啦。
比如岳飞岳王爷,真要杀他的其实还是皇帝,不是秦桧。还有呢,以李哥你的才
华,在薛总的小庙里憋着也是浪费,你出去了,肯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呀喝,我倒要谢谢你了,谢谢了,谢谢了。」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拍起
人的马屁来,真是恰到好处,只是,苏眉怎么叫起我哥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
么叫我,「不过呢,我李展今年二十有七,我可隐约记得苏姐姐你可三十挂零了
啊,你叫我哥哥,我可不敢当的。「「呵呵,不谢啊。难得李大经理竟然知道小
妹我的年龄,我是三十了,不过呢,十八岁以上的男人我都叫哥哥。李哥哥,你
就别和小妹谦虚了。」
  我再次感叹苏眉真是一流的尤物,这声哥哥叫得我浑身酥软,看着她半罩杯
黑色文胸上挤出的饱满的乳沟,我不禁心猿意马,联想起肥胖的薛永义在她雪白
娇嫩的胴体上蠕动的情形,这情形以前我也联想过许多次,苏眉是怎么撑得住薛
胖子那么肥的身体的呢?我是否也能有机会在苏眉身上蠕动呢?
  世事真是难料,昨天世界还好端端的,今天就如同鬼域,昨天我和苏眉还如
同仇敌,今天被困死地,倒有说有笑了。
  身处绝境,我们彼此都很绝望,苏眉也知道食物的问题不是眼前能够解决了,
也不再提食物的问题,我们并排倚在沙发上,心有灵犀地都捡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恣意调笑,来驱散心中的恐惧,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眉已经偎依到
我的怀里,我的一只胳膊也在不知不觉中搂住了她。世界已经崩溃,没有了世俗
世界中利害关系的牵扯,不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我和苏眉聊起天来无拘无束,
不到一个下午就变得仿佛亲密老朋友一样熟悉。
  心中绝望,肚中饥饿,时间难熬,但时间还是慢慢流逝过去,不知不觉日头
已经快要被西边的高楼挡住了。
  困在办公室后我就一直没有撒尿,现在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我从沙发上站起
来,走到窗边,比划了一下,胯部的枪口不够高,我拿来一张椅子,站在上边,
这样高低合适,一泡尿恰好穿窗而过,飞流直下三千尺。
  在一个娇媚的女同事面前大大咧咧地撒尿,我还是第一次,但我没有任何尴
尬,我估计苏眉一定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和不妥。一叶知秋,从撒尿这一件小
事,就可知道在丧尸人的袭击下,世界现在彻底变了,以前的秩序已经彻底崩溃,
从前的道德观也一去不返。
  我舒爽地撒完一泡长尿,听到苏眉道:「我也想尿尿了。」
  我可以站着尿,苏眉可不能的。我目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没找到一件合适
的可以当尿盆的容器。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身边的女人为了撒尿而着急呢,于是
我很着急。
  苏眉走到窗户边,道:「别麻烦了,你抱着我尿就行了。」
  我说好,我从身后抱着苏眉站到椅子上,用胸膛顶着苏眉的背部,双手挽着
苏眉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就像抱着婴儿撒尿一样,让她的裙口
朝外。苏眉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短裙,她也不脱内裤,一只手伸到裙子里分开内
裤的裆部就要撒尿,我笑道:「嘘嘘,嘘嘘,乖了,尿尿了。」
  「你别出声,我尿不出来。」苏眉嗔笑道。
  我不理她,还是嘘嘘个不停,笑得苏眉浑身乱晃,过来好一会,苏眉最终还
是迎着温暖柔和的夕阳喷射出了一条银线,看苏眉尿了出来,我故意抱着她纤细
的小蛮腰来回摇摆,让她闪亮的银线在空中划出S型的弧线。
  苏眉一边尿着一边咯咯笑个不停,引得下面的丧尸都抬头往上看。
  我愈发作怪叫道:「瞄准,射击,消灭丧尸人,光复全人类。」
  残生苟活半日闲,明天呢?
  未来在何方?还有未来吗?
              第3章死中求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办公室没有储存任何食物,纯净水倒是有一大桶,我和苏眉都喝了不少水充
饥,只是越喝越饿,还不停撒尿。
  苏眉偎依在我胸膛上,和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有时我会用手故意碰到她
的乳房,她就会咯咯地笑。惊恐地折腾了一天,苏眉肯定累了,夜里十点多时她
像一只猫一样蜷曲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还是无法入睡,时不时到门口看看门外的
丧尸散去没有,可每次我都很失望,黑夜中它们还是在走廊中不知疲倦地游荡。
  夜里一点也不安宁,推开窗户时,就能听到打斗和惨叫的声音,女人和小孩
的哭声,以及丧尸毛骨悚然的嚎叫。
  办公室里暂时还没有停电,但我也没有开灯,根本不必开灯,公司大楼的对
面有几处建筑着火了,火光冲天,把办公室里映得很亮。城市里很多地方都失火
了,在黑夜中远远望去,仿佛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让人有灯火辉煌的错觉,再仔
细看,会发现那些火是跳动的,不是灯光,而是地狱里的业火。
  电脑一直开着,隔一会我就会上网看看,我发的帖子已经有很多人回复了,
说我的帖子很及时对他们很有帮助,还有不少人回帖以他们的所见所闻证实我的
推测的可信性。从网上了解到,大多数人现在都像我一样,要么正躲在公司,要
么躲在家里,而且我们面临同样的困境,食物。
  凌晨两点时,从大楼东边传来一阵枪声,枪声比较密集,但又不算太密集,
我想那不是军队,大概是警察之类的组织和丧尸发生了交战,我侧耳倾听,半个
小时后枪声渐渐散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打赢了,不过我想丧尸的胜算大概
更大一些。
  再后来,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时已经九点了。我发现我正躺在苏眉的大腿上,苏眉比我醒的早。
  我爬起来立刻跑到门口向外看,那些丧尸还是没有散去。大清早的,这让我
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没有吃饭,腹中空空,饥饿感越来越强。
  苏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我则呆呆地站在窗口看街上的情况。这样又磨蹭了
一个多小时,我对苏眉说:「我们杀出去吧,趁着还有体力,再等只怕情况会越
来越糟。」
  「好,我听你的。就算冲出去让丧尸吃了,我也不想这么饿死。」苏眉的语
气既绝望又勇敢。
  我听了一阵感伤,也觉得欣慰,我欣慰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没有哭哭啼啼地
扯男人的后腿。不过,她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要从正门杀出去,那纯是
送死。
  我给苏眉讲了我昨晚思考的计划。我打算把办公室里的四面窗帘撕了,做成
绳子,应该差不多能够放到一楼。如果能顺利利用窗帘爬到一楼,我计划先取得
银行武装押送保安遗留下来的枪支,街上虽然依然游荡着很多丧尸人,但密度比
昨天还是小了,我估计我应该能顺利得到枪支。
  接下来就是往哪躲避藏匿的问题。街上到处都是丧尸,想逃远了,不切实际,
在我们着陆点最近的地方,有两个最佳的躲避地址,一处是我以前经常去买烟的
小超市,一处就是楼下的银行。
  小超市是个不错的藏匿地点,至少躲在里面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挨饿,里面
会有不少吃食,但小超市的防御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能阻拦丧尸的攻击,而且里
面回旋空间小,一旦被丧尸突破,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逃避到银行里最安全,毕竟银行是重要的建筑,有一定
的防御力,但银行里也不一定有遗留的食物,所以我的计划是我先通过窗帘下去,
苏眉在我之后,等我拿到枪后,火力支援苏眉去超市取食物,然后一起逃到银行
里。这样我们可以运输食物的时间和人力有限,根本不能一次取得大量食物,但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其他的吧。
  苏眉对我的计划表示完全赞同,于是我们立刻动手将窗帘撕成十多厘米宽的
长条,然后把所有长布条绑在一块,完工后我提溜到窗外一试,恰好离地还有不
到两米的距离。
  初战告捷,让我干劲十足,又砸了一只椅子,我自己拿了一根椅子腿插在腰
上,一根让苏眉拿着。
  苏眉只穿着一条职业短裙,棍子没有地方插,她沉默了片刻把棍子咬在嘴里
含糊地道:「我咬着就行。」
  我心里暗暗点头,苏眉虽然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模样,但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女
孩,适应能力真是非常棒的,不过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让女人像狗一样叼着棍子,
我把我的皮腰带解下来,系到她的小蛮腰上,将棍子插在了腰带上。然后我把我
的T恤也脱了下来,给苏眉穿上。毕竟苏眉是女人,只穿着一条胸罩跑到街上不
太好,即使现在世界已经乱的不成模样。其实我早就想让苏眉穿上我的T恤,但
我舍不得,我是说我舍不得看不到苏眉一双雪白的大奶在我眼前晃荡的美景。
  到底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我的黑T恤罩在苏眉身上略显夸大,但看着也
别有一番风味。苏眉穿好我的T恤,扭动着身体左右看了一下,又挺挺胸脯,突
然弯腰脱下高跟鞋,在地上猛砸了几下,把鞋子的高跟给掰了下来,叹道:「可
惜了,这是我最贵的一双鞋子。」
  我赞许地朝苏眉点点头。这个女人确实省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叫眼里
有活。要是现在身边有个娇生惯养的小娘们要伺候,那还不得把我给拖累死了。
  两个人武装完毕,不经意间彼此目光在空气中交集,也算深情地对望了一会,
苏眉踮起脚尖鼓起她鲜嫩的小嘴在我嘴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是要去逃生,不是去
送死,我不想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于是我朗声笑道:「哥哥我先下去探路了。」
说完我麻利地翻上窗子。
  攀着窗帘做成的绳子往下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能爬得太快,这
样会把并不坚韧的「绳子」扯断,又不敢攀落得太慢,在半空耽误的时间越久就
越会引起丧尸的注意。我尽量保持着一个够快又不算太快的速度下攀落,过了大
约两分钟我才落到地上。
  等我落地后,苏眉才攀着绳子慢慢下落,我已经验证了「绳子」的坚韧程度,
知道苏眉不是个胆小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能顺利落地,也不去担心她,迅速地
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确定了其中一个银行武装押运保安死亡的位置,我猫着身子
飞快地跑了过去。
  此时街上丧尸的密度比昨天少了不少,但还是有非常多的丧尸在游荡,在我
身边五十米内,大约有二十多个丧尸,最近的际个就在我左侧五米远的地方,不
过它们正在吃着一个只剩半个身子的人,并没有在意我。
  我猫着身子朝一个死亡了的银行武装押运保安跑去,尽量压低身子不发出声
响,可是就快顺利到达目标点时还是出差错了,我踩在一具我以为是尸体的残缺
的遗体上时,那死尸发出了一声低吼。
  日,该死,这是个丧尸。
  其实也不怪我,我也注意到这具只有一半的丧尸了,它的四肢全被吃掉了,
如果不是它脑袋还在,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规则的长方体了,它的脑袋也是血肉
模糊,两只耳朵都没有了,肚子被开膛,肠子流了一地,像尾巴一样拖在屁股后
面。
  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吕后发明的「人彘」嘛,就这么个东西谁看到也不会以为
它还活着啊,所以我才很没觉悟地踩在它身上,这可倒霉了,不知是否是四周的
丧尸听到这个丧尸人彘的吼叫,数十米内,无论正朝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走的丧尸
们,都先后歪过头来看我,然后朝我走来……
  这一变故简直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走路一定多加小心,
万一踩到丧尸就倒霉大了,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变故都发生了,后悔也无济
于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干,我也不遮掩身形了,长身而起,飞快地跑到武装押
运保安的残骸身边,捡起掉落在残骸旁边的一支枪。
  我平时也喜欢读点军事杂志上上军事论坛,这枪我认识,是97式18。4
mm防暴枪,样子和CS上的B21差不多。这让我很失望,97式18。4m
m防暴枪的弹容量太小了,上满了也只五发子弹,它不是军用制式武器,处理人
民内部矛盾的,有效射程我记得大约也就五十来米,不过这枪也有个优点,就是
轻,真他妈出乎意料的轻,入手我掂量了掂量,也就五斤来沉,还没一只老母鸡
沉呢。
  总共弹容量就五发,而且或许还开过枪,打几响不就成烧火棍了,我连忙在
押运保安的残骸上寻找备用子弹。
  之所以说是残骸不是遗体尸体什么的,是这保安的下场太惨了,浑身骨头都
没剩下几根,更别说肉了,幸好丧尸人不吃纤维制品,这押运保安的衣服倒基本
还在,只是被撕碎了,我找到他的马甲,这马甲还算完整,在马甲两边的有四个
霰弹储存袋,我大体看了下,约有二十来发子弹。
  我的T恤给苏眉穿了,现在正光着膀子,于是顺手把这保安遗留下来的还算
蛮帅气的马甲穿身上了,又急忙给这把霰弹枪压满子弹。
  这时周围已经乌压压围上来了五十来个丧尸,有一个就在三四步的距离,这
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丧尸,是我们公司附近一个开小吃店的老板娘,我不但认识
她,还和她蛮熟的,偶尔我还到她店里和她打情骂俏,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它了,
目光空洞,嘴唇乌黑,呲牙咧嘴,我一时心慌,单手提溜起霰弹枪,瞄准它的脑
袋,猛扣扳机,把它的脑袋轰了个对穿。
  我觉得我刚才的动作很有小马哥的风范了。不过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肯定
不耍帅了,这枪后座力很大,单手开枪震的我手腕直疼。抬头看去,苏眉已经攀
落到三楼了,此时我也顾不上她,还要去拿另外一支霰弹枪。
  另外一支枪的遗放位置阻着四个丧尸,我的枪里恰好还有四颗子弹,我跳上
一辆失去主人的奥迪,又在近距离炸掉了另一个丧尸的脑袋,翻越了两辆车子,
霰弹枪就在眼前,不过两个丧尸人也在眼前。再开枪时却失去了准头,这一枪只
是把它嘴巴和脖子的位置轰成了马蜂窝,但对这个丧尸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我连
忙补救,打了一个完美的爆头。
  这两枪的时间,另外一个丧尸就扑了上来,霰弹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再装弹
也来不及了,也舍不得用枪来砸丧尸,把霰弹枪交到左手里,右手抽出插在腰里
的木棍,侧身闪开丧尸血盆大口的攻击,借着扭腰的力量,卯足了力气一棍子夯
在丧尸的后脑勺上,把它打了一个趔趄,趁着这个空档,我边跑边把木棍塞在腰
上,拾起另一支霰弹枪,匆匆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十几颗子弹,压子弹时,我发
现这支霰弹枪的弹仓还是满的,看来这个倒霉保安没来得及开枪就挂了。
  于是我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压满子弹,左右手各提一支霰弹枪,也就十斤多,
倒一点也不觉得沉。再看苏眉已经悬挂在一楼顶部了,但她不敢往下攀了,在她
下面围着不少丧尸在等着她送菜上门。
  虽然围在我身边的丧尸更多,但现在我却比她还安全。我在满是堵塞车辆的
街道上,这些被遗弃的汽车无形中起到了障碍物的作用,对于动作不算敏捷的丧
尸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作用,在车顶上跳来跳去,很容易躲避它们。当然这种安全
也是暂时的,周围的丧尸越来越多,要是被他们包了饺子,那就插翅难飞了。
  苏眉可惨了,下面十几个丧尸吼叫着守株待兔,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着
急地对我喊道:「李展,怎么办?我下不去啊!」
  「再坚持一会,我来想办法。」其实眼前我哪有什么办法帮她,但我能怎么
回答,总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答应下来让她安心。
  我在一辆辆废弃汽车的顶子上辗转腾挪,又开了两枪爆了两个头,对在苏眉
脚下守株待兔的丧尸大喊大叫,想把它们都吸引到我这边来。
  这办法也倒起了作用,一些丧尸看到我居然这么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于
是也加入到围剿我的丧尸大军中,但是也还是有丧尸固执地等待着半空中的苏眉,
就是不为我所动,而从远处又过来的丧尸,有的来围剿我了,有的又加入到对苏
眉的守株待兔中。
  周围的丧尸人越聚越多,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现在我自己要逃进银行还不算太难,毕竟现在我手里有两杆霰弹枪,丧尸的
行动又不敏捷,但是想要救苏眉却难了。
  危急时刻,哪容我多想,我咬咬牙,心说他妈那个逼的,哥们我也高尚一次,
就他妈这一次,生死由命,人死吊朝天,只好这么办了。我从裤兜里掏出我总是
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狠狠心在左臂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我站在一辆越野车上,挥舞着淌血的手臂,把血液洒在我的四周,看着悬挂
在半空中的苏眉,心道:苏眉啊,李展我可是情至意尽了,这办法行不行,你是
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看来苏眉是命不该绝,我这割臂洒血的办法还真管用了,这血一洒,方圆五
十米内的丧尸都兴奋了,不约而同都嘶吼着朝我这里围了过来。苏眉落脚的地方
闪出了空地,我连忙冲她大叫:「快!现在!赶紧下来,记得先去超市收集食物,
我把它们吸引开。」
  我在一辆辆废弃车的车顶上连蹦带跳朝丧尸最少的南面跑去,子弹宝贵,尽
量不开枪,能躲我就躲,但是丧尸实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经很节省子弹,还是打
空了一支霰弹枪。跑出去十多米,我回头看到苏眉已经跳到地上朝超市跑去,我
趁着前面丧尸少,把一支子弹满仓的霰弹枪夹在胳膊下,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再
压满子弹,然后我杀了个回马枪。
  刚才往外杀还容易,前面丧尸少,现在往回杀,就难了,我屁股后面已经黑
压压跟着百多个丧尸。不过感谢街道上有无数辆东倒西歪的汽车,给行动不敏捷
而且不善攀爬的丧尸制造了巨大的围剿困难,我充分利用了汽车和汽车间的间隙,
以及汽车顶部的高度优势,东奔西突、辗转腾挪,最后把两支枪的子弹都打空时,
我居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地杀出了丧尸的重重包围。
  这时苏眉也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提溜着两大塑料袋的食物,我们相向而跑,
终于在银行的门口聚合。「快跑!快跑!」我们都疯狂地嘶喊着催促对方。
  面前的银行的卷帘门拉到一半,估计是当时银行职员遭到攻击时想拉下门躲
避,但是显然他没有成功就挂掉了,我和苏眉几乎同时跑到银行卷帘门前,弯着
腰钻了进去。我刹住脚,在苏眉的帮助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倚在卷帘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们看着彼此都是满头大汗,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绝处逢生发自内
心情不自禁的欢畅。
  「谢谢你了,李展。」苏眉看着我胳膊上的刀口道,她站起来用我的瑞士军
刀围着她的短裙割了一圈,将割下的布条给我绑住伤口。她的短裙本来就不长,
又割下了一大截,已经短得几乎刚刚能够遮住她浑圆的臀部。
  在苏眉给我包扎时,我也没闲着,给两支枪都压上子弹,刚装满子弹,苏眉
背后正好闪出了一个丧尸,我慌忙朝它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把苏眉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性丧尸已经被我轰掉了脑袋。
  看来现在银行里也有丧尸。
  「先把这里打扫干净,这里还有丧尸。」我道。
  我站起来后就呆了,在我前面是一堆钱……
  是一堆百元大钞,应该是银行门口武装押运车没来得及运走的钱,我进来时
满脑子都是丧尸人居然连这么醒目的一堆东西都没看到。
  苏眉转过了身,接着她发出一声尖叫……
  这个女人啊,优点其实不少,就是太财迷了,刚才我冷不丁地开了一枪她都
没叫,现在看到一堆钱就嗷嗷大叫了。
  「李展,李展,你快看啊,好多钱哦,好多钱吆,发财了,发财了……」苏
眉拉着我的手像个小女孩那样又蹦又跳笑逐颜开。
  看她亢奋的财迷样我忍不住给她迎头浇了盆凉水:「现在这世界,恐怕最不
值钱的就是钱了。」
  「胡说。」苏眉嘴上不同意,不过我看苏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其实她也明白
了我的意思。
  「既然你喜欢钱,那这堆钱都归你了,我一分不要,但是所有的食物都要归
我,你愿意不愿意?」我笑眯眯地对苏眉道。
  「当然不乐意!」苏眉也笑道。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两袋食物在平时买,最多几百块钱而已,而眼前的
钱,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几百万都换不了几百块的食物了,你说现在钱值钱不值
钱?」
  「反正我喜欢看。」苏眉依然满脸兴奋。
  「得,今天你就在这堆钱睡觉得了。」我笑道。
  「这个主意真好,在一堆钱上睡觉,这可是我打小的梦想,没想到今天要实
现了哈。」苏眉撕开一捆百元大钞,抛洒在半空叫道。
  「哈哈。」
  虽然两人都饿的要命,但是眼前却还不能吃饭,我带着苏眉严严实实地把整
个银行搜索了一番,没有再发现有丧尸人的存在,才安心打开苏眉从超市抢出来
的食物。
  苏眉确实很聪明,她带回来的食物绝大部分是巧克力,巧克力热量高,体积
小,易携带,不容易变质。在此时的乱世,绝对是携带储存最佳食品的前三甲。
  「我把超市里所有的巧克力都偷出来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其他的没仔细看,
时间紧急,我逮到什么塞什么,就是不该带方便面,这东西体积大,内容小。」
苏眉笑道。
  「你做的很好了,记大功一次。」我笑道,「方便面也行啊,我吃饭不喜欢
没汤水的东西,方便面正好煮着吃。」
  「是吗?那我给你煮,哎呀,只是没有锅啊。」苏眉拍了拍脑袋道,「呵呵,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看到在一间办公室里有一个饭盒,可以用来当锅,我去拿。」
  没一会苏眉笑盈盈地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饭盒过来了,她自言自语地笑道:
「拿什么煮面呢?这里倒是有很多纸,嗯,我去找。」
  我笑道:「不用去了,苏眉,你想不想尝尝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方便面?」
  苏眉怔了怔道:「你是说用……」
  我笑道:「对了,就是用百元大钞!」
  一共煮了两包方便面。烧水,煮面,特别是加上人为故意的浪费,一共烧掉
了二十多万元人民币。
  煮完后,我看苏眉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
  苏眉轻轻说道:「我打拼八年的积蓄不过只够今天煮个面的,现在想想,以
前拼死拼活的真是不值,如果能够回到从前,我一定会换个活法,可惜,时光不
能回转,世界现在已经这个模样了。」
  对苏眉的话我深深赞同,其实大家都一样,不过为了薄薄的几张纸,勾心斗
角、鸡撕猫咬,劳竭身体,煞费心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世界是人直接吃人,不过是血腥点,赤裸裸了,
从前我们的社会,其实也是人吃人,只是文明一点罢了,有多少人挣扎半世,到
死连只瓦片砖也混不上……
  这么贵的方便面当然物有所值,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碗面,甚至
是最香的一顿饭。
  吃完饭后,虚弱的身体有了力气,我和苏眉仔细勘察了一下整个银行的环境。
  这所银行中等规模,不大不小。银行一楼是营业大厅,吧台里有三个女性职
员的尸骸,都被丧尸人撕成了碎片。这里现金倒是有不少,不过没有发现对我们
有用的东西。
  二楼是几间办公室,我在上边找到了两把消防斧,斧头都用漆染红了,我拿
着消防斧在一张办公桌上砍了几下,感觉比较锋利,用这个来对付丧尸人在眼前
也算是利器。
  在行长办公室我们收获颇丰,我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十几条各种品牌的香烟,
最正点的是两条芙蓉王和两条铂晶苏烟,这两种烟我只耳闻鼻闻过,就是没抽过,
价格具体不清楚,反正都在千元以上,其他的是云烟、南京、红河,也都是好烟。
我很喜欢苏烟简约的造型,它S型的曲线也契合我的审美,立刻撕开了一条,乐
滋滋地点上一根饭后烟,哥哥我正愁没了草了。
  一口烟喷出,我更来了精神,在行长的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还真又发现了好
东西,是十多瓶酒,都是茅台酒,清一色的茅台15年,最猛的是还有一瓶茅台
80年,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不过我才不信这酒真有80年的历史,80年前
茅台酒还是一个小作坊,管他呢,天价摆着,也足够我这小白领敬畏了。
  拆开包装纸盒,操,里面是个木雕的盒子。这简直如脱了女人三角裤,正要
提刀上马,却发现三角裤里面还套着个丁字裤。我气急败坏地砸开木盒子,看到
一个紫砂瓶。打开瓶子咂了一口,对酒我不在行,也喝不出什么好来,就J8一
个酒味呗,不过倒确实闻得挺香,我拿着瓶子摇了摇递给苏眉道:「你也喝点。」
我知道苏眉挺能喝酒的,一斤没问题,我估计都喝不过她。
  「我不爱喝酒,以前我是有应酬不得不喝。」苏眉笑着摆摆手。
  「这酒你可得喝点,我都喝了你可别后悔。」我又咂了一口道。
  「怎么,哦,茅台,这酒很贵?」苏眉疑问道。
  「咱们煮方便面的钱,差不多能买这么两三瓶。」
  「什么?这点东西十来万?」苏眉轻呼道。
  「我也不清楚,想来差不多这个价吧。」我笑道。
  「没天理啊……当年我父亲把我急得走投无路的医药费,原来还不如一瓶酒
贵。」苏眉说着把劈手我手里的酒抢了过去,「这我可得喝,喝死也要喝。」
  苏眉果然好酒量,女中巾帼,咚咚咚就是三大口,我一个大老爷们,自诩也
是血性男儿汉,怎么能让一个小娘们在咱面前嚣张耍酒量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从她手里抢过茅台,咚咚咚咚,我喝了四大口。
  苏眉不甘示弱,又抢了回去,一仰头……
  我们两人坐在行长的办公桌上,勾肩搭背、你争我抢,只一会儿竟就把一瓶
茅台给干掉了。
  这才是醉生梦死啊。世界末日,朝不保夕,夕不保朝,活着的人有太重的生
存压力,不知道哪一会就股的白了,借着这瓶茅台,我们都尽情发泄了一下心中
对未来的恐惧。半瓶酒下肚,苏眉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一抹嫣红,我每开一个无
趣的玩笑,都惹得她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于是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还喝不喝?」苏眉随手把价值数千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指着余下的酒笑
道,「还有没有更贵的?有一百万一瓶的没有?」
  「没了,就咱干掉的这瓶最贵,这些大概都几千一瓶。」我笑道。
  「才几千一瓶呀,太便宜,太便宜,老娘我懒得喝。」苏眉一副很鄙夷的模
样道。
  「哈哈,行了,干活,咱看看这位幸福的行长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东西。」
  再没有找到其他可用的东西,不过在墙角的冰箱里找到了五大瓶浓缩橙汁,
别小看这些橙汁,在如今末世可比烟酒这些奢侈品有用多了,算是我们在这里最
大的收获了。这几瓶橙汁,如果省着点喝,至少也能维持我们十多天的性命。
  刚干喝了白酒,正好肚子里烧得慌,我打开一瓶橙汁,给苏眉倒了一纸杯,
然后给自己也来了一杯,我正仰头要喝,就见苏眉冲我挥了挥手,看那意思是要
我别出动静。
  看苏眉的表情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是苏眉发现丧尸人了吧,我像被点了
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然后朝四周逡巡了一圈,没见有什么危险啊,我冲苏眉挤挤
眉毛道:「怎么了?」
  「有声音。」
  「我怎么没听到啊?」
  「有,好像有人在喊,你别说话。」
  看苏眉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也支起了耳朵,可不是嘛,隐隐约约是有人在喊。
  「窗外。」我和苏眉同时说道。
  我连忙推开朝街的窗子,打开窗子后,那声音就大了许多,我伸着脖子听了
一会,听出是对面的建筑物里有人在喊:银行里的人听到说话。
  是幸存者!两天一夜来第一次听到人类幸存者的声音。
  看样子是在喊我们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躲在银行里?
  我和苏眉对视了一眼,见苏眉眼中也满是疑惑。
  管他呢,有幸存者就是好事,听到同类的声音反正我还是非常高兴的,我扒
着窗户看去,见对面建筑物里是一个男人在朝我们这里喊,于是我也扯着嗓子叫
道:「对面的,我听到了。」
  接着我就听到对面隐隐喊道:「终于联系上你们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咦?听他话的意思是联系我们很久了,这哥们是什么人呢?
              第4章此花开尽
  我冲着他遥遥喊道:「你是谁?」
  我们彼此大喊大叫,惊动了街面上游荡的丧尸,惹得它们昂头嗷嗷乱叫,本
来我们两个建筑物相距就不近,彼此的喊声也只能隐约听到,它们这一折腾,交
流就更费劲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告诉对面用手机联系,对方回话说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
这才知道手机信号已经断了。对面又告诉我用网络联系,告诉了我他的QQ号。
  这几句简单的交流耗费了小半个小时。
  我忙吩咐苏眉打开电脑,登录了QQ加上他好友。
  我打字问道:「你是谁?你自己一个人吗?」
  那人回道:「我是飞达贸易公司的职员,我们被困在公司里,加上我一共三
个人,我叫赵武,还有两个是李倩和许诺。」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银行里呢?你认识我?」
  那人回道:「早上时我听到枪声,看到你在街上杀丧尸人,当时我就在喊你,
不过你没听到。你杀丧尸时可真够威猛的,简直像演电影,你从哪里弄的枪?我
们这里要有枪就好了。」
  没想到我在沙场英勇屠尸的伟岸雄姿还有观众,而且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
我一时也是老怀大慰:「过奖。枪是银行武装押运保安遗留下来的。」
  都是幸存者,又彼此距离这么近,我们聊了很久,我知道他们一共一男二女,
都是飞达贸易公司的,事发后被困在办公室,好在办公室里恰好有准备发给员工
的牛奶,暂时他们还不愁食物的问题,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一边和他们聊着一边到论坛上逛,今天许多网站都上不去了,有些能上的
网站人气也比昨天小了很多,这说明信息网络的构架也在逐渐崩溃。网上的气氛
一片阴霾,大家对未来都看不到希望,很多人发帖说再过不了几天自己恐怕就要
饿死了,祈福贴更是大行其道。
  最嚣张的是基督徒们,都他妈逼的这时候了,这群宗教狂还不忘传教,说什
么这是上帝对愚蠢的世人的审判了,又说什么信上帝上天堂啦之类的,讲的蛮恐
怖的,感情这次病变的恐怖分子是上帝大爷啊。也有和尚出来普渡众生,讲得天
花乱坠,什么梦幻泡影了,如露如电了,又是生生死死的云云,我也看不懂,不
知道是不是野狐禅,可惜就是没有茅山道士出来降妖除魔。
  网上还在流传一个超高人气的图片贴,估计是从香港传出来的,上面拍了几
张丧尸的照片,仔细一看,不得了,是变成丧尸的房成龙和林曼玉,一直主演正
义角色的龙大哥面目狰狞地在啃食一个五六岁的幼女,我的梦中情人林曼玉更惨,
从照片上看,她正被一群丧尸围着撕咬,衣衫不整,几乎三点全露,哦,应该说
是两点全露才对,因为林曼玉的一只乳房已经被咬掉了。
  看了这个帖子,我不禁悲从中来,那么能打的龙大哥和美女如斯的曼玉姐姐
都在劫难逃,一个变成恶心的怪物,一个成了怪物的食物……
  在我经常逛的论坛里我看到一个帖子的写着「我发现部分丧尸可能会进化变
异」,这个标题可惊得我不轻,进化!变异!日他妈那个逼的,现在这些丧尸都
这么厉害,几乎是杀不了的怪物,它们要是还能进化,那还有我们的活路嘛。
  到底丧尸是如何进化变异呢?这个仁兄又发现了什么呢?我抱着一百份的好
奇和恐慌在标题上点击鼠标——操!没打开。
  再点,还是没打开页面。刷新主页,操了,断线了。
  再也没有连接上,广普市的网络至此彻底瘫痪。
  几十次连接未果,气得我把键盘砸了个稀巴烂,早不断晚不断,哥哥我正要
看重要信息时他妈逼的断线了。
  我倚在行长的办公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进化变异这两次词搞得我一肚
子的忧虑。
  烦也没用,世界已经这个德行了,还是那句老话,虱子多了不怕咬,于是我
下了楼去找苏眉。
  在我上网时苏眉也没闲着,她在洗衣服,没有洗衣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
来的洗洁精。盆子里是一套红色的制服,还有一件白色的内裤。这肯定是苏眉从
被我爆头的银行女职员丧尸人身上脱的。我歪头一看,可不是嘛,不远处女职员
的尸体已经赤条条的了。
  「我算知道你财迷了,内裤也不放过,你也不嫌不卫生。」我打击苏眉道。
  「没的换了。这世道,还有什么好讲究的。」苏眉无所谓地道。
  我走到女职员赤条条的尸体边,尸体的面部已经被我用霰弹枪炸烂,隐约还
能看出这个女孩生前应该蛮秀丽的,而且她的身材也不错,长腿、平腹、丰乳,
最后我盯在她两腿间乱蓬蓬的一撮阴毛上,黑乎乎中一条裂缝隐约可见。我轻叹
了一声,这个女孩工作不错,身材也好,生前定然有一群男人追捧,却病变成疯
狂的丧尸人,做了丧尸也不走运,估计还没来得及吃过人就被我爆头了,现在又
被人脱光了衣服晾尸……
  正是朝为红颜,夕成白骨。
  这么在这晾着也不是回事,我提溜起她的双腿,把艳尸拖拽到大厅的吧台里,
吧台里本来就有三具尸体的残骸,血肉扑散着一地,我把她扔在了那些尸骸中。
  也许不久后的一天,这也就是我的下场,死在一片血污中。也许还更悲惨,
那女孩还有个全尸,我也许会被丧尸吃进它们的肚子,最终变成一坨散发着恶臭
的屎。
  想到了屎,于是我又想,丧尸人拉屎吗?
  应该会拉。什么东西吃了就得拉。
  那它们会脱裤子吗?
  如果不脱裤子就拉,那可真够脏的。
  如果会脱裤子,拉完又穿上,这不说明它们有智力了。
  本来我正感慨人生无常,一会儿我这爱联想的脑袋就把这么深沉的事情扯到
屎上去了,也正好,把我悲观的情绪冲去了不少。苏眉看我低头沉思她说道:
「怎么了。」
  我当然不能说我在进行大便的奥义的终极思辨,于是我露出深沉的表情,口
占一句诗云:「人生忽如寄。」
  没想到苏眉立刻接上了一句:「人死万事空。」苏眉一把扯住我的腰带又道,
「别感慨了,赶紧脱了裤子,我给你洗洗。」
  我裤子上沾满了污血,确实太脏了,我脱了裤子,心说幸好我穿着平角内裤,
像个大裤衩,却听苏眉道:「内裤也得洗。」
  「不是吧,让我光着腚啊?」
  「反正也没人看到。」
  「你不是人吗?」
  「你怕我看?」苏眉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我的胯下道,「是不是家伙太小了,
怕我看到?」
  我靠,太嚣张了吧,面对这种恶毒的诬陷我当然要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不是看在你来月经的份上,我不但不怕被你看,还要让你试试。」
  「好啊,我月经已经停了,你来试试看呀?」苏眉盯着我笑道。
  她这是在勾引我啊,还是在……
  一时我盯着苏眉,苏眉也盯着我,互不相让。
  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爷们,我琢磨着现在是直接把她推到在地上
就干呢,还是找个舒适点的沙发慢慢折腾,低眼却正好看到苏眉的裙中,她的裙
子本来就短,早上时又割了一截给我包扎,现在她蹲着洗衣服,裙中底裤的春光
完全暴露了出来,一条黑色的内裤裹着一片卫生巾,卫生巾中间隐约可以看到一
片血色,我笑道:「还是改天吧,你先低头看看,你的黑色小内裤挺性感的啊,
就是也太小了点吧,连卫生巾都裹不住,露出来了。」
  苏眉连忙低头看去,收紧双腿,我趁机飞快地脱了内裤,扔在盆子里,光着
屁股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赤条条一丝不挂,成了不折不扣的遛鸟侠,在银行二楼上瞎逛悠。网现在
已经不能上了,眼前又还算平安,也不知道该干啥好,幸好水还没断,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像网络一样说断就断了,我凑合着洗了个凉水澡。行长办公室的沙发挺
宽大的,洗完澡我就躺在上面喝着橙汁小憩。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迷迷瞪瞪间天就黑了下来。我按下电灯的开关,亮
了。电还没有停,估计这是因为广普市有核电站的缘故。核电站去年才投入运行
的,要是其他的火电,估计也早就歇菜了。
  核电站,想到这个物事,让我不由想起早就有的几个顾虑,一时忧心忡忡。
我正烦着,苏眉走进了办公室,我正劈着腿架在办公桌上,二当家春光大泄,连
忙收起腿来,就听苏眉笑道:「果然不大吆,小鸡巴孩……」
  这话听得我勃然大怒,几乎怒发冲冠掀案而起,我急得连有限的鸟语都嘣了
出来:「too- simple!some- time- naive!庸俗、浅
薄!伸缩性强,膨胀比高,懂不懂。」我听说胖人家伙小,再怎么着哥们的型号
也比薛胖子要大点嘛。
  苏眉却得理不饶人,一口一个小鸡巴孩喊我,搞得我灰头土脸,遮遮掩掩恨
不得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不过没办法,共处一室,也躲不了她,时间久了,我也
就习惯了,摇鞭甩蛋的,也不怕苏眉取笑了。
  其实苏眉也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其他的衣服都洗上了。她也是刚洗完澡,头
发还湿漉漉的,柔和的灯光下,映照着她肌肤如雪,曲线玲珑,饱满的胸脯鼓囊
囊的呼之欲出,半透明的一条黑色内裤,如果不是有条卫生巾掩护,也藏不住什
么隐秘。
  要换别的时候,此时此景,我怕早就食指大动,肃然起敬了,不过不知为什
么我现在却没有一点杂念,和苏眉相处了两天一夜,生死相依,觉得像经年的老
友般淡然。苏眉故意取笑了我一会,也不再难为我,对我胯下的一嘟噜,也是视
而不见,这让我舒心了不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也没什么消遣,我又打开了一瓶茅台15年,点上一
根铂晶苏烟,就着橙汁和巧克力,和苏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烟是好烟,酒是好酒,人是美人。铂晶苏烟烟香醇正,茅台15年酒香浓郁,
美人在灯光下也活色生香,几口酒下肚我就飘飘然起来,如果不是漆黑的窗外不
时传来丧尸人凄冽惨怖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几乎不知今夕何年此地何处了。
  苏眉却没有我这样的好兴致,她斜倚在我肚子上默默地陪着我喝酒,只是愣
愣地出神,越喝越闷的样子。我想她大概是忧愁生存的问题,我抚摸着她一头柔
软的长发,柔声道:「别喝了,折腾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月经时喝酒对身体
也不好。」
  苏眉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又愣了一会却问道:「李展,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
吗?」
  「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父亲跑了,无影无踪,我母亲在前几年病逝
了,也还有一些亲戚,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是光棍一条,自己吃饱就全家不饿。
嗯,还有一个前女友,她叫颜妍,去年跟了一个花花公子,富二代。也不知她现
在是生是死,不过这也和我无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嘴上说的轻松,
心中却不禁为颜妍担心起来,虽然她曾经狠狠伤害了我,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况我和她共同生活了两年多。
  「你真幸福。」苏眉幽幽地说道,「你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光棍习惯了,别人却有家人,我这才知道苏眉为什么忽然这么忧伤了,我
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犹豫了片刻,道:「你家人……」
  「还没从办公室逃出来时我就一直在给父母打电话,一直没通,我想,他们
也许已经去了。」苏眉哽咽地说。
  我本想劝慰苏眉说电话打不通未必就代表人已经没了,可是心里却知道两位
老人实在是凶多吉少了,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眉看我这副表情,更是悲
伤起来,趴在我怀里放声哭泣起来,只一会就在我胸膛上抹满了眼泪和鼻涕。我
是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泪的,一时手足无措,只能搂紧苏眉娇小的身躯,像大人
哄伤心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好了……」
  这样好久,苏眉才停止了哭泣,静静地抱躺在我怀里。我们都沉默无语,只
静静听着窗外丧尸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不时传来。看着怀里的苏眉,我又想起
了颜妍,世事真是难料,本来我怀里的女人应该是颜妍才对。
  颜妍还活着吗?假如她还活着,在这恐怖的末世,又有没有人在保护着她呢?
我心中竟隐隐希望颜妍已经死掉了才好,她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天生是让男人
来疼爱的,来宠着的。苏眉则不同,虽然苏眉的身体同样娇小苗条,虽然苏眉撒
起娇来也让人觉得含着都怕化了,其实这个女人的生命力是异常强悍的,她早就
习惯了曾经文明社会的弱肉强食,心性虽然十分高傲,但生活需要她做妓女时,
她肯定是立刻就脱了裤子撅起屁股,还要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让人操她。
  颜妍却不行,看到老鼠都要惊声尖叫的她,又如何在这满是吃人怪物的世界
存活呢。而即使存活下来,一个公主般娇柔的女人却要像一个女战士一般去苟且
残生,又让人情何以堪呢……我宁愿她已经死了才好,就像林黛玉就应该在贾府
败亡之前死去,而不该面对窘迫的生活,这更残忍。
  一声特别凄厉的丧尸的嘶吼惊醒了我的思绪,我感觉到苏眉在我怀里轻轻一
抖,接着搂着我更紧了。
  现在士气真是低落到极点了,我不喜欢这样。我是个在战略上悲观,在战术
上乐观的人,做一件事之前,我总是往坏里想,而一旦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却能冷静面对。人死吊朝天,操,怕鸟!
  于是我道:「苏眉,我给你讲个笑话,听不?」
  苏眉点点头道:「一定要好笑的哦。」
  「嗯,现在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我就讲个末日的笑话吧。说一个牧师问一
对夫妻,假如世界末日就快来了,只剩下五分钟可以活,在最后的五分钟里,你
们打算做什么。结果丈夫想了想说,我打算做爱……」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说黄段子。」苏眉笑道。
  「你别打岔呀,你知道妻子说的什么吗?」我也笑道。
  「还真不知道妻子会说什么才好笑呢。」苏眉想了想道。
  「呵呵,妻子幽怨地看了看丈夫,说道,那还有剩下的四分钟我们该做什么
呢?」
  其实这笑话也什么好笑的,只是我在说时故意学着怨妇的眉眼和表情,捏着
嗓子用女人幽幽的腔调说出妻子的话,这可把苏眉逗乐了,笑的她花枝乱颤,好
半天才缓过劲来,本来苏眉今天就喝了七八两,两颊已经抹上了一抹嫣红,这么
一通笑,更显得面如桃花,媚态逼人:「哥哥,假如现在你只有五分钟时间可活
了,你要做什么?」
  苏眉说话时从我胸膛上昂起头,她的一头轻柔的秀发很自然地甩了下来,我
的衣服都洗上了,现在一丝不挂,下面被苏眉的秀发扫个正着,痒痒的麻麻的,
仿佛过电一般,像一只正冬眠的蛇一样苏醒了,我看着苏眉的眼睛,道:「我想
我大概也会选择做爱吧。」
  「和谁呢?」苏眉眼睛一亮,媚声说道。
  苏眉媚眼如丝,秀发更如丝般抚摸着我的要害,我一时心神大乱,情不自禁
口占一首词云:「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会不会也剩下四分钟呢?」苏眉轻声娇笑。
  「我只怕四分钟的时间远远不够展现我等春哥信徒的铁血真爷们的风采。」
我知道苏眉是故意调戏我,于是收敛了一下心神,开始胡扯。
  哪想到苏眉却真动了情欲,她忽然急急地说:「李展,我要你日我。」
  「你当真?」
  「当真,快来。」苏眉一把抓住了我的鸡巴。
  「呵呵,我也是想的,可是你月经还没完呢。」我笑道。
  「没事,我有一个地方从没有人动过,你可以……」苏眉的声音越来越小,
几不可闻了,但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还没有等我有所动作,苏眉已经翻过身来,一口叼住了我的鸡巴。我的鸡巴
长度普通,只是比常人的要粗一些,而苏眉的嘴巴却很小,我完全充血的龟头竟
将她的小嘴巴塞的满满的,在她细嫩的面颊上顶起高高的一个凸起。
  我的前女友颜妍特别爱干净,从来不给我口交,而苏眉显然非常擅长给男人
做口活,她的舌头如灵巧的小蛇,在我龟头上游动,不时用舌尖扫一下我的马眼。
  大约是她刚刚喝了酒,嘴里还残留着酒精的缘故,我感觉苏眉的嘴巴里面异
常温热。
  我此时斜倚在沙发上的姿势很不舒服,挪动着屁股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享受,
随着我的动作,苏眉则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一样叼着我的鸡巴移动,直到我坐好了,
她跪在我的双腿间继续给我口活。
  苏眉不是什么贞烈女子,如此末世,我们孤男寡女被困一处,我知道我们早
晚会做爱的,只是我没想到是在今天,我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道:「怎么忽然这
么热情了,都吓我一跳。」
  「舒服吗?」苏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给我口交时一直是这么直勾勾
看着我,我觉得苏眉太懂男人的欲望了。
  「舒服。」
  「喜欢吗?」
  「喜欢。」
  「只是你早上为了救我而割了自己一刀,我怎么报答你都是应该的。」苏眉
抬起头,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身躯,双手揉搓着乳房做出一副欲火炙热媚态无限的
表情道,「何况,我现在真的是很想让你日我呢。」
  「当时我若不救你,也就没人替我去取食物,我也早晚会饿死。我只是要救
自己而已,就是我们常说的双赢。」
  「好了,哥哥,不要说话了,让我好好的伺候你。」
  「你打算怎么伺候我呢。」我调笑道。
  「嗯……」苏眉眨着眼睛表情认真地想了一会笑道,「就让你一分钟就射出
来,哈,让你也和刚才笑话里的一样,五分钟还剩下四分钟。」
  「我不信你能让我一分钟射出来,坚决不信,哥哥我就处男那次没一分钟就
射了,此后驰骋沙场十来年,还真再没有一分钟就歇菜的。」
  「那我们打赌!」苏眉一脸的不服气。
  「赌就赌,你说赌什么!」我也较真了。
  「如果哥哥一分钟之内不射,此后哥哥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哪怕是让我
去死。」苏眉信誓旦旦地说。
  「……」我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却最守信誉,重诺言,一直以言出必践而
洋洋自得,这么重的赌注我还真不敢说。
  在我踌躇时苏眉又笑道:「我不会让你什么事情都听我的,你不用多虑,只
是,假如我让你一分钟就射出来了……」苏眉顿了顿,将笑容换成一副严肃的表
情道,「我只求你,李展,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抛弃我,行吗?」
  看着苏眉严肃的样子,再想我们赌的是这么滑稽的事情,只怕古往今来我们
也是第一对拿做爱时间来赌博的人,我失声笑道:「好,依你的。」
  苏眉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道:「我要你发誓。」
  「好,我李敢以男儿郎的名义发誓,假如美女苏眉能让我在一分钟之内射精,
此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抛弃她。」
  「我们击掌为誓!」苏眉伸出她雪白的手臂道。
  苏眉越是严肃,我越发觉得滑稽可笑,于是伸手在半空中和苏眉的小手击了
一掌道:「好了,那就开始吧,让我见识一下苏大美女的神功绝技。」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我虽然不是什么性爱超人,但是鼓捣个二三十分钟
还是小意思的,而且今天喝了小一斤白酒,酒精的麻醉作用怎么也可以让哥们多
坚持个三五分钟吧,还真是不知道苏眉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在一分钟之内就射精。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任君四意妄为的态度,只见苏眉敛身站起,
左右两臂都伸到身体右侧,右脚后支,微垂头,屈膝轻蹲略作躬身,同时靠在右
胯上的双手轻轻微微摇晃了两下笑道:「展爷万福,小女子苏眉这厢有礼了,哦,
呵呵是小女子这厢失礼了。」
  苏眉这是做的我在电视上见到过的古代女子的施的万福,此时苏眉只穿着一
套黑色的性感内衣,却行云流水地做出了这么一番古香古色的动作,说不尽的婀
娜,说不尽的袅袅,早把我的三魂七魄勾去了一魂二魄。
  苏眉见我略一失神的表情显然很满意,挤着左眼对我调皮地一笑,左手早伸
到背后挑开了文胸后面的搭扣。哇,我只能感叹苏眉的这个动作神乎其神了,哥
们也给女人脱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胸罩了,可哪有人家苏眉这只手一抹就开的神乎
其技。苏眉的文胸没有挂带,搭扣开了,自然滑落在地,而苏眉一双白皙丰满的
乳房脱离了桎梏,弹跳而出,在空气中上下荡漾了数次才停止在一个几乎和乳房
中轴垂直的角度。
  我感觉我又丢了一魄,却见苏眉双手捧起一只左乳,微微一低头,竟然用嘴
巴叼住了她自己的乳头,一口含在嘴里允吸起来。苏眉允吸的很用心,一副仿佛
在沙漠七天七夜没喝水好不容易找到水源的饥渴表情,咂的呱唧有声。
  此情此景,我觉得自己又丢了一魂二魄,又见苏眉捧着乳房的双手早放了下
来,只用牙齿轻轻叼着她的奶头,让整个左乳保持着悬空的姿态,一边从牙齿缝
里吃吃笑道:「哥哥,这脱胸罩的时间要不要也算到一分钟里呢?」
  我摇头苦笑道:「当然不算,你刚脱了个胸罩,我的三魂七魄就全飞了,看
来这个赌,我是要输了。」
  「嘻嘻,妹妹我来了哦,展哥哥,你要小心呀。」苏眉俯身将我推到在沙发
上,一只纤细骨感的小手握住了我早就充血勃起的鸡巴,只套弄了两下就含在嘴
里,这次苏眉没有像刚才一样去吸允我整个鸡巴,只是用舌尖在我马眼上打转,
苏眉用舌头左右一分,挑开了我的马眼,然后舌尖就像一只小虫子一样往里钻,
仿佛要钻进我的尿道深处,同时她的手也没闲着,疯狂套弄着鸡巴,这么一会儿,
苏眉停止了套弄,只是一颗小脑袋一上一下微微颠簸,带动着她的舌尖一下一下
抽插我的尿道口。
  操!这不就是男人日女人的动作嘛,感情苏眉这是用舌头日我啊。虽然第一
次有这样的享受,虽然也确实刺激,但是哥们我自认为能扛得住。苏眉你若技止
于此,那这个赌你要输了。
  我这么想着,苏眉又动作了。她的身体像水蛇一样从我胯下游到我身上,面
面相对时,苏眉娇艳的小嘴在我嘴上轻轻一点道:「哥哥要乖,要配合。」苏眉
的身体继续游动,一直游到将胯部贴到我的嘴巴的位置才停止,接着转过身子,
又俯身含住了我的鸡巴,此时,我们两个形成了女上男下的69姿势。
  苏眉穿着一件黑色的透明小内裤,裆部就在眼前,可以清晰地看到内裤里面
裹着的卫生巾,一股女人的体香和微微的腥味混合着女性荷尔蒙的味道冲进我的
鼻子,我恍惚时听到苏眉娇声笑道:「哥哥,眉眉很干净的,你说眉眉香不香。」
  我哪里来得及搭话,苏眉就将胯部压了下来前后扭动着屁股用她的裆部磨蹭
起我的嘴巴和鼻子,即使隔着内裤和卫生巾,我也能感受到她的阴户饱满丰隆,
应该是个馒头逼。
  下边苏眉也没闲着,手嘴并用蹂躏着我的鸡巴,她的嘴巴只含着我的龟头,
一只手异常温柔地抚摸着我的睾丸,一只手却高速套弄着我的鸡巴,我很佩服她
的双手能同时做出悬殊这么大的动作,这不是小龙女的的分心二用双手互搏嘛,
一想到我的意淫对像小龙女,我会阴一颤,差点射出来,连忙收敛心神,才守住
了精关。
  「哥哥,想射就射嘛,不要这么辛苦哦。」苏眉肯定感觉到了我刚才的颤抖。
  「呵呵,三十秒了吧,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我在苏眉的裆下含糊地说道。
  苏眉果然停住了,起身捧起我的胳膊把我胳膊上的绷带解开了,这胳膊上有
一道刀伤,是我早上为了救苏眉自己割了自己的一刀,伤口比较深,到现在还没
有愈合呢。苏眉的行为搞得我一阵狐疑,接着就感到火辣辣的刺痛——苏眉在用
舌头舔我的刀疤。
  这阵火辣辣的刺痛混合着鸡巴正被苏眉快速套弄的刺激,竟然形成了一种莫
名的快感,让我想要迷失在其中,我连忙装着很痛的样子大吼一声,借此消耗了
一下这种快感才没有喷射出来。
  「哥哥这么怕痛哦,我更要感谢你为了救我割了一刀的恩情了,所以,呃,
我要操哥哥的菊花了。」
  话声刚落,我又听到「噗」的一声,大概是苏眉吐出唾液,然后我就感觉到
一根手指沾着粘湿的液体在我屁眼上打转,我刚喊了一声不要,苏眉纤细的手指
已经小蛇一般钻进了我的屁眼。
  「哇,鸡奸了!以后我李展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呵呵,安了,安了,乖哥哥。」
  既被奸矣,则安之矣,还有什么办法,我感觉苏眉修长的手指停在我大肠内
的一个位置,然后指头按在上面缓缓打转,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不禁收缩肛门,
那里应该是前列腺位置吧,忽然苏眉加快了手指的运动频率,高速却又轻柔地刺
激着我的前列腺,同时另一只套弄我鸡巴的手动作慢了下来,但是一下是一下,
加大了手劲,两处的快感叠加起来,我再也无法坚持,一挺下身,喷射出来。
  第一股精液射出后,苏眉立刻趴下身子将我的鸡巴含住,用力吸允,我每射
一股,她都一猛力一吸,在她的牵引下,这次射的异常畅快,连射了二十来下,
才止住了。
  苏眉从我身上下来,笑着坐到我身边,张开嘴巴,将她舌头兜住的我的精液
个我看了看,才一股脑地吞咽下去道:「哥哥射了好多哦,好腥。」
  我躺着长出了一口气道:「你真是个妖精,果然还没一分钟……」
  「呵呵,哥哥休息一下,一会让哥哥操我的屁眼,我先去洗洗。」
  我点了根事后烟,正好抽完时,苏眉回来了,一丝不挂站在我眼前转了一圈
身子道:「我身材好吗?」
  「好极了!要么说你是妖精呢。」
  「比颜妍好吗?」苏眉转身走了一趟猫步,又用猫步走了回来,她的动作很
夸张,极有走台的感觉,一双雪白的大奶颤巍巍的煞是好看,特别是她的双手,
在走路时,手掌是伸开上翘,甩开的幅度又大,给人一种双手像撑一种无形的支
撑在滑行一样轻盈的感觉,仪态万千,又风骚至极。
  「呃……不如你身材好,她,她不如你该挺的挺,该大的大,怎么说呢,她
是骨感型的,哈。」
  「现在正好流行骨感美女。」
  「嘿嘿,她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
  「直觉,我直觉一向很准的。」
  「嘿嘿……」
  「好了,不说她了,你担心也没用。看我的小逼美不美。」苏眉坐到沙发上,
身子倚躺在扶手上,一只雪白修长的大腿劈挂在沙发后背上,一只大腿则伸在地
上,将她身体最隐秘的私处大大方方亮给我看,那态度就仿佛是给我看一件衣服
般自然。
  苏眉的阴户是馒头逼,两片大阴唇鼓鼓囊囊的很是饱满,颜色红润,给人健
康的感觉;难得的是两片大阴唇十分的对称齐整,只是在中间有一道红艳艳的裂
缝,看不到里面小阴唇的芳姿,这说明苏眉虽然性生活肯定不少,但是小穴还很
紧实。只是有一点,苏眉的阴毛有点杂乱,倒不是她阴毛很多,其实是我喜欢的
稀疏类型,但蓬蓬的没有什么规则,我想改天给她剔个白虎才好。
  本来劈腿让人看逼是件淫靡的事情,只是苏眉大大方方的,做的光明正大的,
倒让我看了也没产生淫欲,只是觉得苏眉的这件阴户确实是极好的,很漂亮,这
可真是赏穴了,于是我道:「漂亮极了,配得上你的身材和相貌;你把大阴唇分
开,我看看你的小阴唇。」
  「好的。」苏眉把双手从屁股底下伸到阴户,各用三根手指把大阴唇分开,
这才露出了里面隐藏着的小阴唇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对小阴唇真是娇艳欲滴了,红彤彤,亮艳艳的,也是饱满型的,而不是
有些女人那豆腐皮一般看上去瘫软无力的。
  「精彩极了,呃,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我拍掌赞道。
  「嘻嘻,承蒙夸奖,承蒙夸奖,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的小逼是很美的,明天
或者后天,你就能用它了。」苏眉笑颜如花,一时忽又阴了下来,「只是,想我
这么好的身体,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怪物吃了,或者变成了怪物。李展,我们
打赌了,你可发誓过不会抛弃我的。」
  「我会尽力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以前的社会是男人说了算,不过女人尚且有些权力,现在的情形,我想,
恐怕完完全全是男人说了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以后就指望你了。」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凛,苏眉确实心细如发,思虑周全。在古代,一支成建制
的军队如果伤亡超过三成,那这支军队就要溃败了,真正的战斗其实都是在这伤
亡三成之前的战斗,其后则是胜利一方对失败一方的屠戮了。这是因为伤亡三成,
建制乱了,组织乱了,力量就消亡了,人类的力量靠的就是群体的组织能力。因
为交通信息的发达,现代人的组织能力比古代强大了太多,可是此时的情况,交
通和信息已经崩溃到原始时代。
  这次的瘟疫,我开始以为全国死亡了得有八亿人,现在来看,至少十亿出头,
全国现在还有两三亿人存活就不错了,人类的伤亡在八成以上!伤亡了八成,那
原来的社会构架就彻底崩溃了,幸存者之间为了抢夺生存资源,肯定是按照谁拳
头硬谁说话算的丛林法则了。
  我操!照这么思考,在如此末世求生,敌人不但是病变丧尸人,还有人类呀,
甚至,或者更可怕的,不是丧尸人,而是恰好幸存者的同类!
  这样残酷的末世,女人……一个男人可以轻易打倒五六个女人,我自信我一
个人打十多个女人轻而易举,即使打不过,男人也跑的比女人快,而女人想逃也
跑不过男人,男女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太大了。也许女人在末世只是一种资源或
者物品的存在了……
  我是男人,身体也还算是很强健的,所以没有考虑这些事情,而心细如苏眉,
她大概早就想到这些了吧。她今天对我如此慇勤,事事围绕着我的喜好来做,到
底有几分是真情实意,又有几分是耍手段在笼络我利用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盯
着苏眉的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我想我眼神里已经有了些冷意了。
  「呵呵,你想到了我在想的事情了吧,看你眼神,肯定是在怀疑我是否是故
意讨好你,利用你了?」
  「我没这么想。」我言不由衷地道。
  「人心隔肚皮,我对你的心意如何,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但是,你这么想,
无论如何,我总不会害你吧?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需要身边有个强壮的男人
保护我。现在的情况是,我需要你,而你却不需要我——除了你想操逼。我需要
你,就对你无害,需要担心的是我,因为你不需要我。我对你是真情也罢,是假
意也罢,总之我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让你认为我有价值,认为需要我。我做事
是干净利落的,你应该知道,我比大多数女人都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假如有比我更强壮有力的男人呢,这个世界死了很多人,可男人还没死绝。」
苏眉把话挑开了,我也就直来直去。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记得我们公司以前讨论的囚徒困境模型吗,他们陷
入困境,是因为彼此怀疑不信任,李展,你舍命救过我,我彻底信任你,我们已
经打破了一半的囚徒困境,剩下的就是你需要信任我了。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表
现我是可信任的,但是我是个理智的人,我知道该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正确的人,
难得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哈!苏秘书果然爽快,这些事情挑明了好。」苏眉一袭话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虽然不信她这种人会对我死心塌地,但也相信她不会做有害于我的事情,又何
必多想。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最后一道菜让哥哥品尝,嘻嘻,菊花一
朵,哥哥快来操我的菊花吧。」苏眉转身撅起浑圆的屁股朝向我。
  好一个完美的屁股,面粉般白净无暇,苏眉站着时也没觉得她屁股有多大,
撅起来后,和盈盈纤瘦的小蛮腰一对比,就显得硕大了,视觉效果相当的好。
  撅着屁股苏眉也不老实,扭着腰左右摇晃着,还故意用力让屁眼一松一紧的,
就仿佛她在摇晃一个屁眼上无形的尾巴一样。
  「你别动,让我仔细看看你的屁眼。」我笑道。
  苏眉果然立刻不动了,把屁股撅的更高,好方便我去赏菊。
  女人的菊花,以纹路均匀疏密得当且颜色和周围的肤色差小为美。苏眉的菊
花,上面纹路布置的不算均匀,但胜在肤色差极小,几乎和她雪白的屁股的肤色
没有什么差别,看上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惹人喜爱。
  我正赏菊赏的开心,苏眉又搞鬼把菊花用力一缩,一朵菊花就整个儿缩进丰
满的屁股里,几乎消失不见,我拍着苏眉的屁股笑道:「给我开花!」
  「你以为你是花神啦,想下令开花,花就可以开呀。」苏眉回头冲我吃吃笑
道。
  「传说武则天是司花之神,一天雌威大发,下令百花一夜之间齐放,下旨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于是第二天上林苑中果然百花齐放。呵呵,哥哥
我今天就帮武则天代理一下花神之职。」我揉捏着苏眉饱满的屁股笑道。
  「呵呵,这可是菊花吆,就是武则天亲自下令,菊花也不会开的。当时武则
天下令后,唯独牡丹不谄媚没有开花,武则天大怒,遂下令全城搜尽牡丹,连根
拔起,一株不留迁往洛阳,所以才有洛阳牡丹冠绝天下。」苏眉依然紧缩着屁眼
娇笑道。
  「看来英雄和英雌果然是所见略同了,武则天辣手催花,看来我也只有辣手
催花了。『花须即刻开,莫待辣手催』,不然,嘿嘿。」我用力一捏苏眉的屁股
笑道。
  「别捏,疼,好啦好啦,开花了,哥哥可要仔细瞧好哦。」苏眉的皮肤娇嫩
的很,我其实没有用多少力气,只见屁股上已经捏出了一抹嫣红,红映着白,倒
是煞是好看。又细看苏眉的菊花,见屁股雪白的缝隙中,一个肉骨朵儿仿佛从白
面中钻出来的一样,缓缓绽开,这菊花儿直到常态时依然没有停止绽放,把嫣红
的花心都外翻出来一些才止住了花事。
  「眉眉果然听话,叫你开花,你都怒放了,呵呵。」我笑道,「不是花中偏
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讨厌。」苏眉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屁股一撅,又把菊花开的大了一些,红
艳艳的,不像菊花了,倒让我想起咧嘴的石榴,苏眉又笑道:「我的菊花好看吗?
哥哥喜欢吗?」
  「好看,喜欢。」
  「言不由衷。」
  苏眉这么一说,我伸出舌头就舔在了菊花蕾上,本来觉得这菊花再好看也毕
竟不太卫生,只是苏眉的菊花亮艳艳的煞是喜人,散发着健康的色泽,我又想,
都什么年头了,世界末日,朝不保夕的,还讲究一些干嘛。
  我舌头一碰苏眉的菊花蕾,这花蕾一下子就收缩了进去,就听苏眉娇笑道:
「脏,哥哥插它就行了。」
  「这鬼世道,还有什么好讲究的,呵呵,赶快怒放,哥哥让你享受一下毒龙
钻,哈哈哈。」
  苏眉听说这么一说,又把菊花儿怒放开来,整个菊蕾都凸出了来,仿佛在雪
地上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蘑菇,我张开嘴,整个儿把它含住,一舔,滑滑嫩嫩的
感觉像果冻,没有异味,大概苏眉洗澡时清洗了里面,这样我就更放心了,舌尖
一挺,钻进去了一截。
  「哦哦……啊……」苏眉轻轻得长长得哦了一声又以啊字音收尾,这一声叫
床叫的婉转动听,余音袅袅。
  美人儿这么享受,我越发施展口技,一根舌头在苏眉的娇艳的菊花里翻江倒
海,直舔得她娇喘连连,叠声价呻吟起来,只一会儿,一股晶莹而夹带着一丝血
丝的淫水就从苏眉的阴道里流了出来,淌过阴核,沾在阴毛上。我这才看到苏眉
的阴核也已经膨胀到豆粒大小,亮晶晶的玛瑙一般精致可爱。我怜爱地伸手在上
面一捻,苏眉又是「哦」的一声长呼:「别玩我了,哥哥,干我。」
  听到吩咐,我用手摸了一把苏眉的淫水涂在鸡巴上,又把淫水在她菊花上抹
了一些,调正苏眉屁股的位置,将鸡巴对准菊花,一挺腰,这个龟头就进去了。
  「哦……吆!好涨,有点疼,我适应一下,哥哥你等等再插。」我挺直腰不
动,苏眉却扭动着屁股小幅度动作去适应我的鸡巴,没一会儿苏眉又道:「好了,
我想我可以吞下它,你插吧,一插到底。」
  我的鸡巴早就被她的屁眼吞吐的难受,立刻挺腰,一枪贯穿。
  「呀……呀!哎吆……哥哥你这一下可要干死我了,再等等。」我低头一看,
鸡巴将苏眉屁眼边上的肉都插进去了,苏眉娇喘道,「这果然不是该走的正道,
太紧太窄了,你鸡巴又粗,感觉是塞进去了一颗炮弹般涨得我难受。」
  「我慢慢动。」慢慢抽插了两三分钟,我感觉苏眉的屁眼松了不少,苏眉也
不再喊疼了,就大力抽插起来。
  「噢噢……喔……喔……」苏眉已经开始扭动屁股配合我的抽插,不时把一
头秀发甩的飘起来扫我一脸。
  这样干了十来分钟,苏眉道:「让我在上面自己插。」她翻身坐到我胯上,
自己动作起来,女上男下的姿势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看到女人的乳房随着身体跳
动,特别是苏眉这样的豪乳,从下往上看去,很是赏心悦目。
  「眉眉,你再吃自己的乳头。」
  「嗯哦,好的,哦哦。」苏眉捧起她的一只乳房,低头轻易就把奶头叼在嘴
巴里,虽然只是轻轻咬着乳头,却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同时双手把雪白的
大奶捏出各种形状,也许是知道我快射了,苏眉叫床叫的越发急促夸张,简直不
是叫床了,咿咿呀呀的叫唤一般。
  我知道苏眉这呻吟里有三分真,倒有七分假,但是却抵挡不了苏眉这钻进骨
头刺激心髓的声波攻势,苏眉的大肠里又湿热窄紧,我轻忽一声,喷射出来。
  苏眉感觉到我此时的状态,双手更把乳房捏到一个离奇的现状,姣好的面容
也扭曲了:「嗯呀……哥哥操死眉眉了……哦哦,操死啦,哥哥真厉害,飞了,
操飞啦……呀!天呀!」
  苏眉一通淫语不停地喊出来,激情四溢,几近癫狂,本来我射十来股就停的
精液,倒让她多喊出来了七八股。
  「喔……舒服」我也长叹一声,好一会又道,「你最后的叫床装的吧,太夸
张了,操屁眼有这么舒服吗?」
  「当然是假叫咯,呵呵。」苏眉对我挤挤眼笑道,「反正你听着爽就行了,
管他真假,何况,我自己这么浪叫,叫的我自己也很happy的,哈。」
  「你个小妖精。」我例行公事点上一根事后烟道。
  「这就完事了吗?」苏眉笑道。
  「怎么,还来呀,我已经二炮了。」
  「不是,呵呵,还有一个尾声呢。」
  「什么尾声?」
  「内射中出呀。」苏眉撅起屁股露出被我插的扩大还没有愈合的屁眼,肛门
用力一挤,一股我白浊的子孙就从苏眉雪白的屁股沟里流淌下来,苏眉用食指在
肉洞里掏了掏,让我白浊的精液都流淌出来,她笑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看自
己的战果吗?」
              第5章密室三人
  惊慌劳碌了一天,还喝了不少酒,我们二人又大战了三百回合,苏眉蜷曲在
我的怀里很快沉沉睡去了。她的睡态很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很
感慨她能睡的如此香沉,我却不能。
  我叼着烟坐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苏眉柔软的乳房,脑子里满是忧虑。有太
多的眼前和未来的忧虑,我没有对苏眉说,我想不出办法,和她说也没用,两个
人都烦心,不如我一个人担忧,这账目合算。
  窗外大火熊熊,火光在苏眉的脸上闪烁,把苏眉白皙的面颊上的毛孔都映的
纤毫毕现,我琢磨着大火何时会烧到这里,慢慢进入了黑梦。
  醒来时我看到苏眉已经穿上了一身银行的红色套裙,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可不是嘛,这再美的人,扒光了也不过是一身皮肉,任她天使相貌魔鬼身材,也
只是美的一个样,不能扒了皮换另一个样子,可是人能换衣服,穿上不同的衣服
展现不同的美。
  这身红色套裙大小适中,很是合体,修得苏眉袅袅婷婷婥绰约约。
  「不错,很漂亮。美女,要是你高跟鞋的鞋跟还在就无敌了。」我从沙发上
爬起来道,「不过这个红太扎眼,容易被发现,丧尸好像对红的东西特别敏感呀。」
  「嗯,找到别的衣服就换了。」苏眉把一叠叠得整齐的衣服递给我,笑道,
「衣服都干了,穿上吧,昨天刚干了好多活,呵呵,别让小家伙着凉了。」
  终于不用再当遛鸟侠了,也好久没有享受有人给洗衣服的待遇了,不理苏眉
的奚落我乐滋滋地穿上裤子和T恤,苏眉有衣服了,我的T恤自然又物归原主了。
  「对面的那排建筑物起火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烧到那几个幸存者的
房间,你看看吧。」苏眉道。
  唉,大清早就没好消息,我打开窗子一看,可不是,对面的大火从左侧建筑
开始蔓延,估计是从凌晨就开始烧了,已经烧了十几栋楼,狼烟滚滚,火势滔天,
还差七八栋楼就烧到那三个幸存者的避难处了。
  世界末日,人们苟且残生尚且艰难,政府和军队都不见踪迹,哪还有消防之
类的体系,城市到处都是大火。我对着火势发呆,对面的幸存者肯定也发现了危
险,赵武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朝我们这里呼喊,外面满是的嘈杂声音,而且是从他
那里朝我们这边是顶风,我也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对苏眉道:「我看我们得救他们。我昨夜想过了,困守在这
栋银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眼前来看,丧尸虽然身体强悍,但行动迟缓,不善攀
爬,只要躲在还算坚固的建筑物里,问题就不大。最大的问题是食物。所以我打
算躲到一家大卖场去,在大卖场里,吃喝穿用什么都不愁,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卖
场是家乐福,不过也不算近,凭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不太好杀过去,所以我
决定救了他们,联合了他们,大家伙再一块杀到家乐福。苏眉,你看怎么样?」
  苏眉的回答倒干脆:「还是那话,我听你的,你想干就干,我跟着你就是了,
哥哥,我是你的人了,你到哪我就到哪。」看来她真是要以我马首是瞻了。
  有了苏眉的支持,我对着对面大喊了几声:「嘿,朋友,你们坚持住,我们
一会就过去救你们。」只是外面太乱,也不知道他们听到没有。
  这世间的事,是皇帝好做,太监难当。主意是好拿的,可是实施起来就难了。
  援救计划不过是在几分钟之内就拍了板,事前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我检查
了一下弹药,还有23发子弹,这点火力可远远不够。除了两支霰弹枪,我们还
有两把消防斧,消防斧虽然也算锋利,可毕竟是冷兵器,这一路上丧尸人就算不
还嘴,任凭我们砍,我们这样砍过去,累也累趴下了。
  唉,难啊。
  必须得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才行。
  我首先想到的是燃烧瓶。这可是一个绝妙的武器,恐怖分子的最爱,街头袭
警的利器,钉子户还可以拿着燃烧瓶抵抗暴力拆迁。进可攻击,杀人放火,退可
zi焚,羽化飞升,是火化飞升,还省了天价的火葬费。
  外面停着那么多汽车,就在门口,悄悄地搞回点汽油还不难。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把五大瓶橙汁都取了出来,将橙汁倒在
盆子里,打算用这些瓶子出去收集汽油。
  倒出的橙汁,鲜香扑鼻,闻着它,我脑子忽然有个念头在飘忽盘旋,可又抓
不住重点。愣了一会,我一拍脑袋,真是笨蛋,燃烧瓶算什么,威力能有多大,
我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弹嘛。
  汽油和冷动的浓缩橙汁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弹。凝固汽油
弹威力巨大,且杀伤效果十分残忍不人道,联合国屡次倡议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弹,
但联合国又怎么能阻碍得了美国大爷利用此利器在全世界发扬他们的民主人道精
神呢。
  幸亏我是个影迷,不然还真想不到这个办法。
  这种家庭制造凝固汽油弹的方法我是在《搏击俱乐部》上看到的,这电影还
不错,诺顿又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演员,电影我前后看了三遍,一些台词都不自觉
记住了。电影中布拉德?皮特这个恐怖分子第一次在飞机上碰到爱德华?诺顿时
(当然,两人不过是两个人格),对诺顿说了这个家庭DIY凝固汽油弹的办法。
  具体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就是把汽油和浓缩橙汁等量混合,然后放在冰箱里
冷冻,就可以制造出曾在越战中大显神威的凝固汽油弹了。
  汽油搞的比较顺利,银行门口就停着不少车,我掀起卷帘门一点足够我钻出
去的缝隙,悄悄爬了出去,没惊动任何丧尸人,等我把五个瓶子都灌满汽油时,
才有丧尸人注意到我,它们来吃我时,我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把十三瓶茅台15年的酒都倒了出来,真是非常可惜,
但也没办法,加上我们喝了的两瓶酒,一共十五个酒瓶子,用了五分之三的汽油
恰好把这十五个酒瓶子倒上汽油装了个半满,然后又挨个酒瓶兑上早就冷冻好的
橙汁,再放入冰箱里,基本完工。
  当然,军事上制造的凝固汽油弹绝不这么山寨,那是在汽油中加入其他黏稠
剂造成的,而且还添加各种碱金属,威力相当的霸道,沾上就没活路了。
  一般灭火方法无非三种,水,二氧化碳,隔绝空气。
  凝固汽油弹里一般都有镁粉,汽油混上这玩意,无敌了,遇上水和二氧化碳,
不但不会消灭,还会烧的更欢。对付隔绝空气灭火法也有招,可以加入硝酸、硝
酸钾或者浓硫酸,这样被烧到的人就是钻土里去,它也能烧得地火熊熊。
  总之,凝固汽油弹的原理就是尽量让汽油变得粘稠耐烧抗灭火。眼前我自然
没有那么多材料,不过基于它的原理,我把苏眉找出的一瓶半洗洁精兑入了里面,
一搅和,我的山寨汽油弹又粘稠了不少。我还找出了许多塑料袋,剪碎了都搅和
在里面,有了这些塑料,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附着度会更高。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冰箱里的低温把凝固汽油弹冻得更加粘稠,等的时候我
又想起了一个事。
  古代的城市攻防战,守城方有一个法宝是将煮得滚热的桐油倒在蚁附攻城的
敌人身上,一般为了提高桐油的粘稠度和附着度,人们还会在桐油里加入大便一
块煮。古人的智慧是要借鉴的,于是乎,我也屙了坨屎,然后把这坨不太雅观的
东西平均分配在十五个瓶子中。
  橙汁本来就是黄色的,汽油也微黄,加上我拉的大便,显得更加鲜黄,而且
大便中有许多悬浮的颗粒,混起来这就是果肉橙了,看起来味道美极了……呃,
delicious……oh- yeah- oh- yes……
  我对苏眉说要不要喝点果肉橙。
  苏眉连忙躲开我用看怪物的眼神说我恶心。
  我说汽油弹的粘稠度还不够,让她也拉点屎兑上。
  苏眉死活不乐意……
  等待的时间苏眉也没闲着,她用死人遗留的布条在我的衣服上缝了些布套,
小点的布套可以存放我的山寨酒瓶汽油弹,长点的布套则可把霰弹枪和消防斧装
在里面。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苏眉是非常缜密的。
  我执意去救三个幸存者,也并非是人性爆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styl
e,事实上,我昨晚就考虑好了一条逃生路线,而那三个幸存者,恰好在我设计
的路线上,他们的遇险,只是把我的计划提前了,不然我才不会拿我的小命去为
了三个陌生人冒险。
  山寨汽油弹冷冻在冰箱里已经半个小时,我取出一瓶子晃荡了一下,感觉差
不多了,于是我对苏眉道:「准备好了吗?」
  「嗯,再稍等一下。」苏眉点点头道,「我帮你把头发剪了。」
  「对,我的头发在这个世道混是有点长了,不方便。」
  苏眉牵着我来到一台饮水机前坐下,给我打湿头发后,把剩下的一点洗洁精
都倒在我头上,轻柔地搓弄,有时手指会停在我头部的一个部位重重地按下去,
也许苏眉会点头部按摩吧,这让我一时感到无比的舒服和闲适,只想世界若一直
这么下去该有多好。也不知道苏眉从哪来找到的剃须刀,贴着我的头皮一刀从额
头到脑勺刮了过去,一撮十多厘米长的头发就和我的脑袋拜拜了。
  「我还是第一是刮光头。」我笑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给人理发,别动,小心我给你刮破了头皮。」
  一会儿我就成了秃瓢,我在头上摸了摸,感觉头发渣子有点刺手:「好看吗?」
  「傻楞楞的,呵呵,有点生猛的感觉。」苏眉笑道。
  「这样好,一会让丧尸人知道哥们的生猛,完事了再让你体验哥哥的生猛。」
  「贫嘴。」苏眉把山寨汽油弹一瓶瓶塞进我衣服密布的口袋里,又把霰弹枪
插入她在我后背缝的长口袋,然后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再把消防斧递到我
手中,这模样让我不禁联想起老母亲送游子出门的情景。
  苏眉的严肃让我无言以对。整理好了我,苏眉找了个布条把秀发扎成马尾,
她甩了甩马尾,很是英姿飒爽,又用我的瑞士军刀将银行的制服短裙从胯下到裙
摆割开,这样方便行走跑步。
  我把一支霰弹枪挂在她上衣前的布套中,一共给了她十发子弹,枪里压着五
发,五发后备,然后郑重其事地把消防斧双手递给她,这才是我们的主战武器。
  枪支弹药是末世最重要的物资,这可是保命的家底,我们一共就只有23发
子弹,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少用,所以两支霰弹枪我们都是挂在身上,只作
为关键时刻的后备武器。
  我身上的口袋都装的满满的,食物都让苏眉携带了,主要是巧克力,虽然只
有几十块,但是这东西热量高,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也够我们俩吃五六天了。
  武装完毕,我叫道:「Let『sRock『N『Roll!!」
  我拉开了卷帘门,满目疮痍的街头景象和几十个丧尸立刻映入眼中。
  拉开卷帘门的声音很大,我本以为会立刻引起外面丧尸的注意,出乎意料的
是在街上游荡的丧尸人居然没有一个转身注意我们的。我一乐,心想丧尸没有我
想象的那么灵敏,或许可以偷偷跑过去,哪知道突然十米内的五六个丧尸几乎同
时转身,面目狰狞地朝我们走来。
  以这五六个丧尸开始行动为起点,就像波纹向远处扩散,又如骨牌效应一样,
五六十米以内的丧尸先后都注意到了我们,方圆五六十米的丧尸都向我们这里聚
集,而五六十米外的丧尸却对我们无动于衷。这让我感觉我们就像一个能吸引丧
尸的雷达,但是功率只可以传播五六十米。
  我第一次在街上和丧尸交锋时,急于逃命,过于慌张,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现在有备而来,这种特别的情况让我瞧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涉及
到丧尸的本能,其中定然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只是此时我却没有时间去思考。
  我四处观察着,这时在我的正面,一个生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性丧尸已经走
到了我面前,他嘴里发出「呜呜呃呃」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两块非常结实但又
不是金属的物品在一块摩擦而发出的动静,非常刺耳,极其难听,我感觉浑身的
毛孔都炸了起来,甚至j8毛都被恶心的直竖起来;它那黯淡虚空的眼神,布满
清晰可见的黑色血管的面部狰狞亢奋的表情……这些都让我一愣,后面苏眉着急
了,推着我叫道:「小心,快砍死它!」
  我这才缓过神来,抡圆消防斧,一斧头劈在它脑门上,斧头砍入它脑袋一半,
它像触电一样,只挣扎了一下就萎顿地跌倒在地上,一股灰黑的脑浆从脑壳里流
出,异常腥臭。
  硬!丧尸的脑袋比我想象的要硬,大概和普通人一样,一点也不像电影上那
种简直一拳就可以爆穿的棉花脑袋。
  侧面的一个女性丧尸也已经靠了过来,我慌忙提起斧头劈下,可是这一斧头
准头偏了,没有劈到它的头部,恰好砍在了它两胸之间,将它本来就破烂不堪的
紧身T恤和胸罩砍开,女性丧人两只布满黑色血管的的乳房露了出来,太恶心了,
这两只它还是人时绝对可以自傲的胸器,现在鼓鼓囊囊的仿佛就像两只时刻要爆
炸的肉球炸弹一样。
  事实上,丧尸无论男女,一个个身体上都黑色血管虬筋盘绕,好像是全身严
重静脉曲张的病人,但是给人极其强健,力大无比的感觉。
  我这一斧头砍的力气极大,整个斧头深深嵌入丧尸的胸口,但这不是它的要
害,凡人若是挨了我这一斧头,绝对要死翘翘了,可是这个丧尸却没有受到什么
影响,只是「呜嗷」一声,双手朝我抓来。
  我伸手拽斧头,可是砍的太深,居然没有拽出来,倒把丧尸拽到了眼前,眼
看它一双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苏眉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斧头砍在它的脑袋上结
果了它。
  这一险情吓得我脑门沁出一头汗,我一脚踩在丧尸的胸口上,双手用了好大
力气才把斧子从丧尸的身体里提起来。脚下出来的感觉让我知道它们的身体非常
结实,肌肉非常结实。
  「别用斧头正面砍,砍进去不好拔出来,浪费气力,用斧头后面砸,我们不
求杀敌,只求逃过去。」我拽着苏眉冲出了附近几个丧尸人的包围,拉着苏眉跳
到一辆轿车车厢上道。
  居高临下,五六十米的分界线看的更清楚了,之内的丧尸都向我们靠拢过来,
之外的却无动于衷慢慢游荡,有的丧尸在分界线外游荡到分界线内,立刻像打了
兴奋剂一样,呜嗷作声地也加入到围剿我们的丧尸大军。
  斧头当锤子用,我一斧头把一个妄图爬到车子上来的丧尸砸下去,提溜出一
瓶子山寨汽油弹,是时候试验一下它的威力了。
  我用我甲壳虫乐队图案的zippo,呃,假zippo,点燃了山寨汽油
弹,瞄准十来米外的一群丧尸抛掷过去,山寨汽油弹发出「噗啪」一声爆炸了,
炸出了一个主直径两米多的耀眼火球,火花沾在周围四五个丧尸身上,还有附近
几辆汽车也被烧着了。
  和我想象的一样,丧尸也是怕火的——凡是生物没有不怕火的,但丧尸并没
有像动物一样对火特别敏感,后面的丧尸只是迟缓地躲开着火的地带继续锲而不
舍朝我走来。
  沾到汽油弹的丧尸也表现出痛苦愤怒甚至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是并没有用手
去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嘶叫着继续朝我们走来。汽油弹和燃烧瓶最大的区别就
是附着度高,燃烧持续时间长,普通汽油挥发性太强,热量散发快,火灭的快,
汽油弹沾到物体,是往里面烧。这些着火的丧尸人,身上的衣物很快都被点燃了,
像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步履踉跄,我想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成为红烧丧尸了。
  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消灭丧尸,全世界现在怎么也得有一二十亿丧尸,杀几只
丧尸没有屁用,我是利用汽油弹放火,制造火焰隔绝地带阻止无穷无尽的丧尸继
续靠近我们。
  验证了丧尸果然怕火,我忙又扔了四个汽油弹,这五个汽油弹点着的汽车和
丧尸,形成了一个十多米的燃烧地带,把源源不断的丧尸隔绝在外面。如法炮制,
我在另一边也扔了五个汽油弹。有了两道火墙阻止丧尸把我们包饺子,我就放心
多了。
  丧尸最可怕的是数量上的人海战术,而不是它个体的杀伤力。单独一个丧尸
虽然十分强壮,我估计它们的力量可能相当于十个普通人,但是即使它们每一个
都比十个泰森还强壮又如何,动作太慢,只是挨揍的靶子。
  人是情绪动物,在安全的平地上,一个常人可以很随意地就能将脚步控制在
一个二十厘米的宽度上,可假如人走在一个只有二十厘米宽的万丈高墙上,估计
没走几步就尿裤子掉下去了。心里有了底气,我和苏眉在车厢上用斧头将一个个
试图爬上的丧尸都轻易砍倒,三四分钟就有十多个丧尸的尸体倒在车下,在十多
米内围绕着我们的丧尸也就只有二三十个了。
  我拉着苏眉踩着丧尸的尸体爬到一辆车厢更高的卡车上,视野更加开阔,我
一眼就看到六七米外的摇摇晃晃的王总了,确切地说,是丧尸王总。「嘿,苏眉,
瞧,那不是老王那孙子嘛,啊,哈哈。」我对苏眉笑道,又朝丧尸王总挥了挥手
中的消防斧喊道,「王总,别来无恙呀,哈。」
  王总也是个胖子,以前他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有供需关系,他是需,我们是供,
也就是说,他是我们的大爷,我因为业务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想抽他大嘴
巴子。
  「呀,还真是他,这老变态变成丧尸才是大快人心,以前每次吃饭他都要调
戏我。」苏眉也哈哈笑道。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苏眉,给那孙子一枪。」
  「你不是说要节省子弹嘛。」
  「你还没有试过枪,正好拿他这个老朋友当靶子。」我抽出挂在苏眉上衣上
的霰弹枪,放在她手中道,「这枪前重后轻,左手要托稳,右手握紧,对,就这
样,瞄准脑袋,扣扳机。」
  一声枪响,王总的脑袋开了花,苏眉笑道:「原来打枪这么简单。」
  阻拦在前面的丧尸已经不是太多,我拉着苏眉躲闪着它们跑进了幸存者所在
的大楼。
  大厅里有四五个丧尸人在游荡,不管它们,确定了电梯的位置,我和苏眉快
速跑过去。电梯还能用,幸存者在九楼,也就是顶层,电梯开动时,一个女性丧
尸人扑了进来,我一脚踹在它的腹部,把它踢了出去,可是我也被强大的力量反
弹在后壁上,摔了一跤。这又验证了丧尸的力量果然巨大,不是人徒手可以对抗
的,想起刚才在汽车顶用斧头砍丧尸的情景,有点后怕,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丧尸
抓住斧头,肯定要被拽拉下去。
  电梯停了,我走出来,惊见二十来个丧尸人都拥挤在幸存者所在的房间前,
黑压压的恶心极了。我们一出来,这群丧尸几乎同时转头,动作一致简直就像专
门练习过的一样,这让我想起杰克逊丧尸主题的MTV。
  我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苏烟,用我的假zippo点着,吐出一个圆圈后将
三个汽油弹都扔在丧尸人中间,汽油弹在丧尸之间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这些
丧尸无一幸免,都笼罩在火焰之中。然后就出现了一幅仿佛地狱中的景象,一群
丧尸在火焰中跳舞……
  等待了十多分钟,大部分丧尸都被烧死了,有几个扑向我们的也被斧头收拾
了。只是十多分钟若它们还没烧死,我们也坚持不下去了,实在太臭了,火烧丧
尸的味道,绝对是恶臭。
  幸存者躲藏房屋的木门也被烧着了,估计里面的人要吓坏了。我连忙取了墙
壁上的灭火器,将火扑灭。
  整个门已经烧的朽烂,苏眉都已经吐了半天了,我也实在忍受不了楼道里的
臭味,也没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一脚就把木门踹烂了,木门噗拉拉碎成五六块,
可是门没有打开……我忍着恶臭定睛一看,操,里面顶着的东西太多了,基本一
个办公室可以存在的物品都被里面的人挡在了门口,这肯定是怕丧尸人突破木门
的防备。
  「里面的朋友,我是李展,QQ上聊的那个,我们来救你们了,快把你们门
口的破烂都拿开。」我捏着鼻子叫道。
  「真没想到你们会来救我,我就是赵武,这就弄开。」杂物中露出男人的脸
说道。
  我在外面打量这个人,他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衣衫不整,但是相貌斯斯
文文白白净净的,戴着个黑边眼镜,声音听着也还蛮谦逊,典型的一个小白领的
气质,也就是天生要被人领导的一类人,呃,领导当然是我了。总之我对这个赵
武的第一眼还算满意。
  等我和苏眉钻进了幸存者的房间,看到里面的情况,却是大吃一惊。
  墙角有五具尸体,已经散发着恶臭,看来死了有些时间了。这些尸体估计是
当日疫情暴发时病变的丧尸人,以及丧尸人嘴下的受害者,这里就赵武一个男人,
这些尸体应该都是他一个人干掉的,说明这个赵武能力相当不俗,我第一眼倒看
走眼了。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在房屋的正中空地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孕妇。
看这个孕妇肚子高耸的程度,虽然还不能用大腹便便去形容她的肚子,但至少也
已经怀孕三四个月,开始显怀了;孕妇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面上,毫无遮拦的阴
户有些红肿,阴道口正流淌着白浊的液体;她身体上有很多瘀青的伤痕,一动不
动,若不是看她雪白的一双乳房房微微耸动显示有呼吸的迹象,我还以为她已经
死了。
  屋子另一个角落,一个椅子上绑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相貌蛮清纯的,
她的上身赤裸,白皙的身体上也满是瘀青,在椅子旁边不远处有破碎的衣服和胸
罩,估计应该是她的,此时女孩正用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难道这就是赵武在QQ上所说的李倩和许诺?我警觉地把同样被眼前场景看
呆的苏眉拉到我身边,端起枪转头对赵武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武耸耸肩膀指着地上的孕妇道:「这个是李倩,是我们老板的老婆,那边
的那个叫许诺,今年刚来我们公司实习的。」
  「赵武,我问的是怎么回事,懂吗?」我很讨厌别人对我答非所问。
  「呶,黑西服的那个。」赵武指着墙角中一堆尸体中的一个道,「那就是我
们老板,病变成丧尸人,被我砸死了,李倩说我谋杀他老公,和我厮打,不得已
我只好揍了她一顿。」
  「孕妇你也下的去手。」我嘿嘿冷笑道。
  「说来你可能不信,前天时,她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肚子,李倩她……她一直
很苗条的。我发誓,真的。」赵武磕磕巴巴地道。
  妈了个逼,当我小孩子,两天时间苗条的女人就成了大肚子孕妇,听到赵武
的狡辩,我气极反笑:「那李倩屁股下的一滩东西,也是你们『打架』留下的吧?」
  「这个,嘿嘿,李哥,现在都什么世界了,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明白的。」
赵武笑道。
  「赵武你个死变态,你不得好死。」墙角被绑在椅子上的许诺大声对我叫道,
「他撒谎,他就是想强奸李倩,他还强奸了我,呜呜,我还是处女,被他强奸了,
他还不给我们饭吃,两天,就给我们喝了三盒牛奶。他是个死变态,你有枪,快
打死他。」
  「李哥,这个办公室里病变了两个丧尸人,被咬死了三个,是我把它们消灭
的,没有我,她们两个早就死了,难道我这个她们的救命恩人不该得到些回报吗?
这里一共就一箱牛奶,十六小盒,难道不应该节省着喝吗?我自己也只喝了六盒;
这两个妞,都是绝色,李哥喜欢的话也可以试试的。还有,现在满世界的丧尸人,
一个男人,可比十个女人还强,这里被我干掉的一堆尸体就证明了我的实力。」
  「那你绑住许诺干什么,强奸也不用这么费劲吧。」
  「这个小妮子,野性的很,昨天我一不小心,被她砸了一下,差点被她干掉,
只好捆住她了,是迫不得已……」看我不动声色,赵武也有点慌了,大概是我怕
我真听许诺的话干掉他吧。
  我的确看走眼了,相貌斯斯文文的赵武居然这么狠毒,又如他自己说的,他
还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这样的人留不得,薛胖子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这种人留
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可是现在我的首要目标是逃脱这里,正是用人之际,也只
好先留着他再说,何况,我可还没有狠心到可以随便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呵呵,你慌什么。」我笑道,「我只是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我表态了,赵武露出满意的表情,而许诺则以为我和赵武是一丘之貉,露
出一脸惊恐的神色。
  「李哥,我去解开许诺的绳子。」苏眉说的是陈述句,但是语气和眼神都表
示是在询问,我很满意她这种态度。
  「你别去。」我指着赵武道,「你给许诺松绑。」我的语气是在陈述和命令。
  赵武没有任何意见,立刻给许诺解开了绳子,而许诺确实如赵武说的野性,
绳子一解开立刻嗷嗷叫着抓住赵武厮打,许诺手足并用又抓又咬,没几下两个人
都摔在地上,抱在一起滚着厮打。
  我在边上看着头疼至极,没想到我千辛万苦跑来救这三个幸存者居然是这种
结果。三个人,一个无用的孕妇,一个阴险恶毒的小人,一个性格暴烈的丫头。
眼前的一切,都让我对此次救援感到后悔。看着地上滚打的二人,我恼羞成怒举
起手中的斧头用后背狠狠砸在一张办公桌上,砸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我叫道:
「都他妈给我住手!」
  听到我的话,本来把许诺压在地上的赵武立刻停止了动作,许诺乘机把赵武
压倒在地上,抡圆胳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赵武,赵武也不还手,一会儿功夫就让
许诺扇了十几个耳光,脸上肿起了一条条红红的指印。
  我着急着要逃离这里,见许诺还不住手,我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许诺将
她扔拽到一边。拉扯时,恰好双手都抱住了她的双乳,手感十分的结实,和苏眉
的柔软如棉是截然不同的,我对着摔在地上火气十足愣愣看着我的许诺道:「他
不就是强奸了你吗,被强奸和被人打了一拳没有任何实质区别,本质都是一个肉
体和另一个肉体进行了摩擦,实际上,后者对人造成的实质伤害,要比强奸还厉
害。」我又走过去拉起许诺,道,「何况,在这个人都变成怪物的世界,贞洁一
文不值。」
  许诺叫道:「可是,我还是处女,他强奸我比挨人一拳头要疼的多。」
  我没想到她这么回答,苦笑道:「你就当是被他狠狠打了一拳。」
  许诺又叫道:「可是,他强奸了我四次!」
  囧了,我又苦笑道:「你也扇了他十几个耳光了。」
  许诺又叫道「可是,他还捆绑我,饿我!」
  ……
  我操,我的头都快炸了,也懒得多说,我吼道:「好好好,你和他有不共戴
天之仇行吗?这他妈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报仇现在就去报,宰了他也好,阉了他
也好,关我鸟事!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现在要逃出这里,想跟着我一起逃的,
就得听我话。」我顿了顿从背后抽出霰弹枪挥了挥,盯着许诺的眼睛道,「想跟
着我一起逃,就得完全听我的,逃出去之后,你们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就
不管了。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想跟着我一起逃出去,想的话就闭嘴,你们闹得我
很头痛;不想跟着我的话,你就是完全独立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绝对不干
涉。」
  许诺犹豫了一下对我点点头道:「我想跟你一起逃。」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赵
武一眼,但是没有再动手。
  「Good。」解决了一个麻烦,我心情好了一点,又转头对赵武道,「你
呢?」
  「我愿意跟随着你,你是老大,我一切听你的。」赵武道。
  得到了两人对我指挥地位的认可,我歪头吩咐苏眉道。「给他们每人十块巧
克力。」
  两天只喝了三盒牛奶,许诺饿坏了,拿到巧克力一口气吃了六七块,又把赵
武放在桌子上的牛奶抓了一盒撕开喝掉,这才缓缓地将剩余的巧克力都吃掉了。
  赵武两天喝了六盒牛奶,期间也不知道强奸了李倩和许诺多少次,肯定也饿
的够呛了,但是他还是斯斯文文地只吃了七块巧克力,把剩下的三块装在了口袋
里。
  我对赵武的这种好整以暇的做派非常不爽,但是却不形于色,心中对他的提
防又加重了几分,我刚要说些什么,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也给我吃点,
巧克力。」
  我循声看去,是那个裸体孕妇李倩。
              第6章金杯疑云
  「也给我吃点,巧克力。」一个虚弱的声音道。
  我循声看去,是那个裸体孕妇李倩。没等我发话,许诺已经拿了一盒牛奶跑
了过去,她扶起李倩的脑袋,喂李倩喝下几口牛奶,道:「你还好吧,李姐。」
  「我没事,只是很饿。」李倩喝下几口牛奶有了力气,从许诺手里拿过牛奶,
仰头喝干净了。
  我朝苏眉使了个眼色,苏眉取出十块巧克力走了过去,她亲自剥开一块喂李
倩吃,巧克力进了嘴,李倩根本没有嚼就吞咽下去,其他九块也在瞬间消灭了。
吃完后李倩对我露出恳求的目光道:「还有吗?我,我还想吃点,我很饿。」
  苏眉朝我看了一眼道:「还有二十块。」
  这些是储备的战略物资了,绝对不能再给她吃,我对赵武道:「还有三盒牛
奶,你一盒,其他两盒让李倩喝了,你没意见吧。」
  「我有意见,但你是老大,我听你的。」赵武扔给李倩两盒牛奶,然后自己
把一盒牛奶慢慢喝了。李倩则咕嘟作声地把两盒牛奶吞下,喝完后在许诺的搀扶
下站立起来,看起来她还是没饱,只是知道我不会再给她食物也没有继续恳求我。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她是个美人,和苏眉是一个级别的,只是
很瘦,一双Ru房虽然雪白的耀眼,但是太干瘪了,把一个长长的粉红色的乳头
凸显的异常突兀,她个子又高,极有骨感,只是这么一副极苗条的身材配合上一
个鼓胀的肚子,给人非常不协调的感觉,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诱惑,让人有种想
蹂躏她的冲动,我不禁朝李倩两腿间的乌黑阴毛间看去,我的眼神被李倩看到,
她还没有怎么样,边上的许诺却连忙捂住了她自己赤裸的胸部。
  我一阵尴尬,咳嗽一声对李倩道,「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能跑吗。」
  「没问题,我不会拖累大家的,即使我跑不动了,大家把我扔下就行了。」
李倩一边穿着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这就是我喜欢熟妇的原因,好说话,识大体,懂事理。
  五个人,四个人穿戴整齐,只有许诺一个人的上衣被赵武撕烂赤裸着,异常
尴尬地双臂环绕着胸部遮挡着,我看着她无所适从的尴尬模样道:「放下手,有
什么好遮挡的,全世界的人都成丧尸了,剩下的人都为了生存而拼命,谁还在乎
看你漏点。」
  「她还是小女孩,会害羞些,你不要说她了。」李倩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许
诺道,「妹妹穿我的吧,我还有文胸。」
  总算解决完了这个烂摊子,我已经感觉到房间气温开始升高,变得闷热,估
计大火没多久就要烧到这栋楼房了,我大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在他们都点头后,我说出了我的逃生计划。很简单,这里是九楼,也就是顶
层,我打算爬到楼顶,从楼顶向西一直走,直到这一排楼最西边的金杯娱乐城,
在金杯娱乐城补给休息,辗转再去家乐福超市。
  丧尸行动缓慢,不擅攀爬,楼顶肯定是没有丧尸人的。在这个满是丧尸的世
界,在高楼的楼顶行动,高来高去,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金杯娱乐城是一家类似钱柜、好乐迪之类的娱乐场所,一到三楼是KTV,
其他楼层有洗浴桑拿、酒吧迪厅;花姑娘的有,大大的有,三百八十八块全套,
服务包括……操,扯远了。老板叫万景隆,是从省城猛龙过江到我们广普市打天
下的黑社会老大,黑白通吃,据说认识的白道关系,比我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同学
还多,不过可惜,俱往矣,现在这世道,不分什么白道黑道了,全他妈的是饿鬼
道,如今只能说他认识的丧尸比我多。
  选择金杯娱乐城落脚,是我深思熟虑过的。疫情暴发时,恰好是早上人们上
班的时间,每个公司和店铺都满是员工,唯独这个金杯娱乐城,白天人少,晚上
人多,至少在早上九点这个时间,没有傻比去里面找乐子。换句话说,占领那里,
需要对付的丧尸的数量是很有限的。
  这也是我执意来救这三个幸存者的缘故了,一者,他们的位置在顶楼,二者,
他们所处的大楼和金杯娱乐城在一排。
  「虽然有绳子,但是从窗口很难爬上顶楼,没有可辅助攀援的地方;不过,
我想我勉强可以爬上去。」听我说完计划,赵武首先发表看法。
  「我爬不上去。」李倩摸了摸她自己的大肚子道。
  「我也上不去。」许诺挥舞着手臂道。
  「我可没说让你们爬,我们砸开楼板,底下垫上桌椅,很容易就能上去了。」
我笑道。
  「楼板不是那么好砸开的吧。」赵武看着我手中的消防斧道。
  「都是豆腐渣工程,还不好搞。」我从背后抽出霰弹枪,瞄准楼顶正中间的
楼板扬手开了枪,97式18。4mm防暴枪一枪轰出去就是二十多个弹丸,攻
击近距离目标的威力还是非常巨大的,一枪过后,上面扑啦啦掉了一地的灰尘,
抬头看去,楼板虽然还没有被轰透气,但已经被炸得凹掉了许多,我让苏眉又补
了一枪,主要还是让她练练手,轰的一声过后,楼板被霰弹打出了一个二十多厘
米的小洞。
  「我说嘛,都是豆腐渣。」我把消防斧扔给赵武道,「剩下的活你来干。」
  赵武倒是听话,拉了一张办公桌,搁上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斧头一斧头去砍
楼顶的缺口,片刻就出了一头大汗。我则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不时拿眼睛去觑李
倩和许诺。
  李倩长得很端庄秀丽,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总感觉她给我一种淫~靡的味道,
大约是因为她疲惫的表情吧,看起来像是刚刚被人干过几十次,用阿Q兄的话讲,
就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刚刚她全裸着,我也都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觉,现
在她穿好了衣服,反而让我浮想联翩了,孕妇……美孕妇……嗯,我还没有和孕
妇搞过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许诺穿戴整齐了,也是个小美女,皮肤白里透红,健康而有朝气,她属于骨
架骨骼小,看起来不胖,其实身体是肉很多的那种。也说不上是丰满,应该说是
结实吧,刚才一抱她就感觉她的身体非常有弹性,像运动女孩。此刻她穿着李倩
的紧身上衣,把一对极健康的乳~房修饰的比赤裸着上身时还触目惊心,尤其是
一对乳~头,凸点的厉害。
  这样一个姑娘,让赵武给糟蹋了,实在可惜可叹。
  我想在如今这个世界,可惜的事情一定比可喜的事情多得多。
  我想我看她们的眼神应该是色迷迷的,李倩没有任何反应,像古潭老井,微
波不起,只是抚摸着她自己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诺却极其警惕,每次我
看她,她都会回复我一个警觉戒备的眼光,但是又不敢和我对视,眼神躲躲闪闪
的,这让我觉得好笑,我突然对她「哇」的怪叫一声,吓得时刻戒备着我的许诺
连忙躲到李倩身后。
  我笑道:「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丧尸人,又不会吃了你。」
  「我看你不像好人。」许诺怯怯诺诺地道。
  我不禁摸了摸我的光头,心想我长得本来相貌就不如心灵美……现在这副尊
荣,估计确实是像反派人物更多一些。
  白领变民工的赵武已经把楼顶砸开了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洞口,足够一个人钻
出去了,他跳下来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道:「行了。」
  我一马当先,跳上桌子,踩着椅子,扒着洞口的边缘爬了上去,其后是苏眉,
我把苏眉拉上来后,苏眉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赵武不是个好东西,小心为好。」
  「我知道。」我点点头道。
  赵武很明显是个人渣,但是,很明显他也很识时务。我可不是傻子,不会这
么快就忘记薛胖子的教训,我特意通过三件事情测试了赵武。第一次,我用命令
的口吻让他给许诺松绑,他照做了。第二次,他和许诺厮打时,我喊他们住手,
赵武立刻停止了动作,即使许诺扇了他十几巴掌他也没有违抗我的话去还手,这
很难得。第三次,我让他去砸楼板,他也照做而没有怨言了。这一切都说明赵武
是个欺软怕硬、欺下媚上的人。赵武和薛胖子不同,薛胖子是损人不利己,赵武
是损人利己型,只要我手中有枪,实力强大,赵武就会掂量形势,乖乖听话。
  我还是非常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的,聪明人的思维逻辑比较好去把握,
不按常理出招的傻子才是最可怕的。实际上,我也有自己阴暗的打算,如果此后
出现被丧尸人围困无法逃脱的情况,生死关头,我不会介意背后暗算赵武,把他
丢给丧尸人,为我制造逃生的机会。对于一般人,我绝不会这么阴险恶毒,这么
做的道德成本太高昂了,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但是对于赵武这样的人渣,暗害
他,我不会有什么道德负担。
  苏眉上来之后是赵武,赵武可以让我和苏眉先上,但是却不能落后于李倩和
许诺。我拉着李倩,许诺在下边托着她,才把这个孕妇弄了上来,她淡淡地说了
声谢谢。最后许诺也自己爬了上来。
  在九楼远眺,一片疮痍尽收眼底。到处是起火的建筑物,狼烟冲天,本来就
污浊的空气更加难闻了,街道上被一辆辆废弃的汽车塞满了,在汽车与汽车的间
隙中,是蚂蚁一般密集的丧尸。很多丧尸被困在汽车间走不出来,机械地运动着,
更多的丧尸成群结队地游荡着。
  我俯身拾起半块砖头,扔了下去,砸在一辆汽车上,片刻,回音传了过来,
但是丧尸对突如其来的砖头制造的声响没有任何反应。
  我终于用实验证明了丧尸绝不是用声音来确定人类目标的。
  「丧尸没有听力!?」赵武看到我的实验兴奋地道。
  「我想他们有听力,但不是以听力来确定目标,可能听力是辅助作用吧。」
我思考了一下对赵武道,「你转过身去。」
  赵武听话地转了身子背对着我们,我对苏眉道:「给我卫生巾,还有血吗?。」
  「应该有点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苏眉把内裤褪到膝盖,卫生巾中间有
一道浅浅的殷红。
  不理边上目瞪口呆的许诺,我把这片卫生巾裹住一块石头,用力扔了下去。
就仿佛石子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上,以卫生巾落点为中心,由近到远,方圆二十米
左右的丧尸都「呜呜」作声地朝卫生巾位置走去,二十米开外的丧尸则无动于衷。
  「这说明丧尸是以嗅觉来确定人类目标的,探测距离在二十米左右。」赵武
已经转过身来,扶着护墙往下看。
  「对,丧尸的主要感觉器官是鼻子,但它们的嗅觉灵敏范围要超过二十米,
我估计在四十米左右;这只是用的人类使用的物品,如果是活人站在下面,味道
传播的会更远一些。」
  「这就麻烦了,针对视觉和听觉,都可以想办法规避的,唯独这个嗅觉…
…人很难消除体味的。」赵武食指和拇指作八字状捏着下巴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的余光突然看到旁边一直沉默的李倩跑了过来,叫着
「赵武你个混蛋去死吧」,双手在赵武背后猛力一推,赵武虽然已经发现了李倩
的袭击,但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发出一声惨叫,被李倩推下了楼。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不咬人!李倩一直寡言少语的,没想到下手这
么决绝。这两天赵武一定对她实施了很多难以启齿的凌辱,李倩的快意恩仇我是
十分佩服和赞许的,但是此时我感到更多的是愤怒。
  逃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讲的很明白,在逃亡路上,我是队长,一切听我指挥,
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任由他们解决。我苦口婆心的一番话
说了还没半个小时,她就违背我们的约定,杀了我的一个队员。
  一种尽了最大努力却得不到好的结果的无奈无力充满了我的思维,一股气憋
在我的胸臆之间无法宣泄,我长叹一声,双手捂着脸,用大拇指按摩太阳穴,不
知道如何处理后事是好,忽然听到楼下叫道:「臭婊子,想害死我没那么容易,
等我上去非弄死你不可。」
  赵武居然还没死。我扶着护墙往下一看,见赵武左手握着砍在通水道的斧头
上,右手攀着我们出来时的办公室外的窗子边缘,正努力往窗户里爬。
  这小子真是命大,看情形,估计他是在摔落时用斧头砍在楼顶的通水管道,
减缓了下坠力量。
  李倩听到赵武的声音,吓得脸色煞白,在地上找了一块砖头要砸赵武,我
「咔」一下给霰弹枪推上膛,双手举起枪顶在李倩的脑门上恶狠狠地道:「不要
逼我,我的意思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不想说第二遍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谁再违背我们的约定,我发誓我就干掉谁。」
  李倩怔怔地看了我一会,扔掉了手里的砖块,两道眼泪无声滑落,不知道是
因为功败垂成的悲愤还是气愤于我蛮横的态度。
  看着这个孕妇悲愤而难过的表情,我不禁也有点心软,道:「你别怪我,非
常时候,非常手段。赵武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现在对我有用。」
  说话时赵武已经钻进楼下的办公室,从楼顶的洞口爬了上来,险些摔死的赵
武气急败坏,一张斯斯文文的脸扭曲成很骇人的模样,口中嚷嚷着要弄死李倩跑
了过来。我把枪口从李倩的头上移开,对准了赵武的胸口道:「我他妈受够了,
废话不想多说,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从现在开始,谁不听我的,我发誓就干
掉谁。」
  赵武举起双手,耸耸肩膀,表示屈服。我低下枪口后,赵武对李倩伸出食指
作出了一个国际手势,李倩哇地哭了出来,她身边的许诺气不过,张嘴吐了赵武
一脸涂抹,赵武作势要打许诺,我一个垫步侧踢踹在赵武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
地抱着肚子像龙虾一样打滚,然后转身扇了许诺一巴掌。
  「你打我!」许诺这小丫头还真有脾气,竟叫着跑过来要和我厮打,苏眉拦
腰抱住了她,道:「妹妹,冷静点,听李哥的话吧,他也是为了咱们能逃了性命。」
  我冷冷看着赵武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弯着腰站着咳嗽,许诺也在苏眉的劝
慰下平静了,我说道:「赵武,我警告了你,你还挑衅,踹你一脚是轻的;许诺,
你也是,给我老实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认了我当队长,就要听我的。都
给我安分点,别再起内讧。」
  用强硬手段镇压了内讧,我们向西走去,途中没有碰到任何丧尸,走了二百
多米,到了这排楼房的最西边,金杯娱乐城的楼顶。没想到的是,金杯娱乐城的
楼顶居然有个小型的游泳池,周围有花有草还有盆栽的小树,看来老板万景隆真
是如传说中的一样,既有钱有势,又会享受。
  金杯娱乐城的建立有些年头了,零八奥运会后又再次装修,外部基本按照当
时大红大紫的「水立方」的外形装修,这个山寨「水立方」一到晚上时,外面四
壁都发出蓝幽幽的灯光,煞有介事的。由此可见,在金杯娱乐城上,老板万景隆
可是下了血本,在楼顶修一个游泳池,搞得花园一样,也可以理解了。
  在游泳池的西北角,有个主结构是玻璃的小厅,只五十平方左右的规模,看
来这是上下的通道了。
  「我要洗澡,很快的,你们转过头去。」许诺走过来对我道。
  「你当我们是在度假休闲?」我眉毛一皱道。
  「让她俩先洗洗吧,她们身上都臭了。」苏眉在边上轻声道。
  是了,现在的高温天气,李倩和许诺两天没有洗澡,还被赵武反复强暴,估
计身上是挺难受的。已经到了准目的地,也不缺这十来分钟的时间。
  「你们快一点。」我招呼着苏眉和赵武,「我们三个先进去探探。」玻璃门
在里面上了锁,我使个眼色给赵武,赵武一斧头砸碎了玻璃。
  我把消防斧挂在裤子上,将霰弹枪从背后抽出来端着,苏眉学着我的样子如
临大敌双手端着枪,赵武平胸举着苏眉的斧头也是表情肃穆,我们三个人并排进
入了这个小厅。
  这个小厅仿佛一个小型的酒吧,到处陈列着写着鸟语的洋酒,装修风格也是
洋骚味道十足,应该是万景隆的私人酒吧了。小厅面积不大,又没有多少遮掩的
地方,很容易就确定了这里没人也没有丧尸。
  确定了暂时没有危险,我不禁失笑,万景隆我以前也耳闻过,据说就是一个
心狠手辣的土包子,也学人搞这种调调。我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随意抽出了一
瓶酒打开给他们俩倒上,自己也扬头喝了一杯:「正好等等她们俩。」
  我没有干喝酒的习惯,沙发前的桌子正好有两个果盘,放置着四季果品,这
些果品摆放了应该有好几天了,有些已经腐坏,我挑了没有坏的吃了一口。
  两杯酒的工夫,李倩和许诺洗完澡进来了,许诺光鲜了很多,李倩还是神情
疲惫。我站起来想要带领大家下楼,见李倩直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果盘里的一只
苹果就啃了起来,我只好停下来等待这个饥俄的孕妇。李倩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狼
吞虎咽,但是不住嘴地吃,在我们目瞪口呆中将两个果盘里的水果都消灭了才抬
头见到我们惊讶的目光:「抱歉呀,我真的饿坏了。」
  虽然孕妇需要补充营养,也没有这么夸张吧,而且,我只听说过女人怀孕时
厌食,却没听说过这么能吃的孕妇。我想,也许是李倩的身体太瘦了,身体供不
起肚子里孩子的营养。
  这里还没有断电,也有电梯可以直达一楼,但是我想彻底搜索整个大楼,所
以还是选择了走楼梯下楼,一层层搜索。
  八九楼都是洗浴按摩,没有任何人类和丧尸存在的迹象,这也证明了我选择
这里落脚的正确性,没有人会在早上九点这个疫情爆发的时间去娱乐,而这里的
小姐们也还没有上班。
  到了七楼,有了情况,也许是战争片看多了,此时的气氛又和电影中特战队
员在面临战斗前的紧张场面吻合,发现情况后,我下意识地将右手握拳,有力地
举到头部位置停顿,整个动作自然流畅,这在作战手势中表示「停止」。无意识
中做完这个动作,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回头看去,他们四个人都在我的
手势下停顿了,这让我感觉到一点默契的感觉。
  在七楼到八楼去的楼梯前,有一具女性遗骸,她的四肢和内脏散落了一地,
只有一个漂亮的脑袋还算完整,她的遗容永远定格在一个惊恐和痛苦的表情,脑
袋端端正正地立在一级台阶上,就仿佛有人特意摆放好似的。喷在楼梯两边墙上
的鲜血已经凝固,仿佛哪个抽象派大师的前卫作品,狰狞扭曲。
  这样炎热的天气,这位前美女的遗骸的味道可想而知了,我皱了皱鼻子道:
「小心,有丧尸!」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来和丧尸作战了两次,知道它们行
动迟缓,心里并不太惧怕它们,何况现在我手里有枪,二来我已经知道它们是利
用嗅觉确定猎物,而对声音不敏感。
  丧尸对味道敏感而对声音不敏感,我想我们这样如临大敌鬼鬼祟祟地前进,
对掩饰形迹其实没有任何作用,徒自制造紧张气氛给自己压力,于是我迅速下了
两个台阶,借着速度一个跳跃,越过遗骸落在七楼大厅的地板上,稳住身形后立
刻做出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没有站立着的目标,地板上有三具尸体。
  我一动不动站着,他们四个也跟在后面一动不动,这样一分钟,我确信七楼
并没有丧尸,不然它们早就嗅到我们的味道,以丧尸嗜血的本性,早就要扑了上
来了。
  「大家不用过分紧张,丧尸动作迟钝,不能跑动,只要保持距离,并不可怕。」
我提着枪做出放松的示范,大步走进大厅。
  仔细检查了三具尸体,都是年轻女性,只有一具是生前还是人类的受害者,
她的尸体如台阶上的尸体一样,被撕咬的四分五裂,而其他两具尸体,则非常��鬼训练。无他,跑步,仰卧起,俯卧撑……跑步,
仰卧起,俯卧撑……做不完我给的任务,就抽鞭子,拳打脚踢。
  我的心狠了很多,又或者说,现在我是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了。见多了死亡,
心态不由自主就漠然了,而且我已经亲手杀死了三个人,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
人,心态是绝对不同的。
  到晚上时,两女都被我抽了十几鞭子,浑身满是红肿的鞭痕。苏眉都没有怨
言地忍了,许诺这丫头反抗过几次,被我踹了好几脚,呜呜咽咽哭了好几次,我
也懒得理她。
  吃过晚饭,两女几乎是爬着下了楼,我不管她们,独自先进了卧室。苏眉推
开门就跌倒在地上,我站起来要过去扶她,还是忍住坐了下来,看着苏眉自己慢
慢地爬到床边,在床下歇了歇,摇摇晃晃站起来,扑跌在床上。
  苏眉死猪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衣服满是汗渍,散发着汗臭,露出的皮肤
上交错着一道道鞭痕。想起往日她那意气风发干练精明的模样,我再也硬不起心
来,柔声道:「没事吧……」
  苏眉无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我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懂的……」
  苏眉嘤嘤地抽泣起来。
  「唉。」我叹了口气,拖着苏眉的两大腿把她拽到了浴室里,帮她脱光了衣
服,扶着她靠坐在墙角,用花洒把她冲洗干净。苏眉也歇过来一些力气,我又搀
扶着她回到水床上。无话,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照旧,上午老样子,跑步,仰卧起,俯卧撑,但是许诺的体质比苏眉
好很多,我给许诺安排的运动量要比苏眉大很多,我琢磨着这样子不行,人不患
寡而患不均,老是这么区别化对待,就是人为制造矛盾了。到了下午,苏眉照旧,
我让许诺到泳池里游泳,这样分开项目,省得麻烦。我不怎么游泳,只能说是会
点,不知道游一圈具体是多大的运动量,不过我有个原则,就是让许诺彻底游不
动了,就合适了。
  游了二十多圈,许诺说游不动了,爬了上来,我走过去揪住许诺的马尾辫,
又把她扔进水里,她被呛了一大口水,扒住台子,叫道:「李展,你混蛋,你非
要这么野蛮吗?」
  我笑道:「讨价还价?」
  许诺横眉叫道:「不行吗?」
  我冷冷地道:「行,怎么不行呢,赵武强奸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和他讨价还
价,让他少干你几次?」
  说完,我也有点后悔自己说话太刻薄了,许诺听后,忽然歇斯底里地疯狂摇
着脑袋嗷嗷叫唤起来,一只手扒着台子,一只手握拳使劲砸着水面,她又叫又哭
发泄了一会,冲我叫道:「李展,你个王八蛋!」说完,许诺拼命游了出去。
  又游了三圈,我看许诺实在扒不动水了,喊她上来,她在原地扒拉了几下,
忽然沉了下去,我忙喊苏眉下水把她拉上来。我们两人把许诺从水里拖上来,她
已经昏迷了过去,我双手在她胸口使劲压了几下,她咳出了一口水,幽幽醒转。
  按照许诺的性格,我以为她醒来一定会大闹一场,可是许诺只是呆呆地道:
「让我死了多好。」
  「哈。」我拍着许诺的脑袋笑道,「傻丫头,受罪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的父
母、姐姐弟弟也都还等着你呢,这就想死。」
  「嗯……」
  运动量确实太大了,谁也吃不消,我让她们休息了一会,然后取来了我们所
有的武器,两杆97式18。4mm防暴枪,一把54手枪,两把消防斧,一把
开山刀,一把56式三棱刺。
  让她们熟悉枪械,也当作是休息。关于枪械,我也只有一点网上知道的理论
知识,只能教给她们如何装弹退弹,如何打开保险,如何上膛射击。子弹宝贵,
无法练习实弹射击,也只能端着枪练练架子。这么两个小时,再练习使用手头上
有得这几样冷兵器,苏眉主要练习使用消防斧,许诺继续使用她的开山刀。
  对于斧头和开山刀,我同样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没什么可教她们的,只随意
让她们自己去舞。苏眉拿着斧头一下下劈砍虚空,许诺就有点暴力倾向了,举着
她的开山刀,把楼顶万景隆种的花花草草还有几棵小树都砍烂砍断,本来一片奇
花异草的美丽所在,这下可遭了殃,仿佛被几只野猪光临过一样。
  最后整个顶层只剩下一棵直径五六十厘米的榕树还站立着。开山刀这种武器
可不是这棵颇大的榕树的对手,许诺不服气,扎着马步,一刀刀和老榕树PK上
了,仿佛要把遭遇的所有郁闷都发泄在这棵无辜的老树身上。
  许诺表情苦大仇深的一刀刀劈着,我看不下去了,挥手阻止了她,道:「这
可不是砍柴刀,你拿它砍树,没几下就要崩坏了刀刃,拿它对付丧尸人也不合适,
依我看,这家伙适合砍人,你懂吗?适合砍赵武那样的人;你还是和你苏姐姐一
样练斧头吧。」
  苏眉和许诺算是找到了合适的练习斧头的靶子,两人站在老榕树的两侧,面
对面分别去砍这棵倒霉的榕树。苏眉喊一声「呀」砍一斧头,收斧时,许诺就喊
一声「嘿」劈一斧头,然后是苏眉「呀」又一斧头……
  在如丝而密集的细雨中,顶层飘荡起一个熟女和一个少女的「呀嘿」「呀嘿」
的叫声……
  我的伤不能淋雨,也不能剧烈运动,不过我也没闲着,在遮阳伞底下,我持
着56式三棱刺轻轻击刺。干掉赵武前,我思考了一夜的匕首击刺方法,并最终
成功杀掉了赵武。人在死亡的压力下的悟性是奇高,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成
功活下来,我已经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了。
  我确实活了下来。
  回忆着那夜我对匕首使用方法的种种领悟,虽然三棱刺和匕首有很大的不同,
我持着三棱刺轻轻击刺了几十次,只感觉了一下形意,就停止了,我想我不用再
练了。战士努力练习,也不过是为了杀敌,而我已经杀过三个人,还用三棱刺亲
手刺中了终极恐怖的怪物,我想只要我身体恢复,很快就能得心应手地用三棱刺
杀人。这就是悟性,奇妙的感觉,难以言传。
  对于枪械,我就完全没有感觉了,和万景隆枪战时,我就枪枪打空,虽然最
后在近距离也成功枪杀了他们,但总找不到感觉。我端着霰弹枪,瞄准不远处拿
着斧头奋力砍树的苏眉,在大脑的意想中轻扣扳机,丝毫没有拿着三棱刺时的那
种玄妙的信心,换成54手枪也一样,没有胜券在握的信心。无奈扔下手枪,看
来我还是和冷兵器比较有缘分。
  霰弹枪只有11发子弹了,只够装满两杆枪的,就这把54手枪子弹多些,
有51发,这是我们三人小队保命的关键武器,虽然我很想自己拿着护身,思虑
半天,我还是觉得把54手枪给许诺更合适些。许诺这丫头好像很有使用枪械的
天分,从没拿过枪,临危只开了一枪,就命中了万景隆,对枪械的悟性比我高多
了,这几天得让她多练习一下54手枪。
  两女不停歇地砍了半个小时,苏眉已经累得抬不起斧头,许诺砍两下,苏眉
才勉强砍一下,我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休息一下了,两女看到我的手势,立刻抛了
斧头,也不顾地上积着浑浊的雨水,都就地躺在地上歇息。
  我打着伞,又走到护墙边上向下看,丧尸的密度已经比爆发第一天少了一半,
可我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现在我对这些丧尸已经不太恐惧了,我恐惧的是那只
怪物。
  对于李倩为什么会生下一只怪物,这几天我曾反复思索,也再三询问许诺关
于李倩在疫情暴发前后的情况,目前我的结论是,孕妇自己没有感染病毒,而腹
中胎儿感染病毒,就会生下那种恐怖的怪物。
  我的结论是否正确,都无关紧要,关键是,既然有一只怪物出现,必然有第
二只,第三只……如果再碰到这种连子弹都能躲的怪物,我该如何应对?
  我心中还有另一个忧虑,这次疫情,我们暂时只看到人类发生病变,问题是,
动物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病变?如果动物也有类似的疫情,我想这世界就几乎没有
丝毫希望了……
  这两天,在两女练习时,我时常会坐到护墙,四处张望,目的就是想观察街
上是否还有类似我们对抗过的怪物,是否有动物也发生病变。今天依然没有什么
特别的发现,除了成群结队的丧尸,没看到街上有特别的怪物,暂时也没有看到
任何一只病变的动物。
  「听,什么声音?」瘫软在地上的苏眉忽然说道。
  许诺也爬起来道:「我也听到了,好像是汽车。」
  苏眉道:「对,是汽车。」
  我集中精力听了一会,没听到汽车的声音,道:「我怎么没听到?」
  苏眉道:「你趴在楼板上听听。」
  怕牵扯到伤口,我小心翼翼地趴下,把耳朵贴在楼板上仔细去听,可不是嘛,
虽然声音隐隐约约,但是很明显是一辆汽车在跑动的声音,特别是一个急刹车的
声音,我听的特别清楚。汽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不用趴在楼板也能隐
隐听到引擎的声音了,很明显,在我们南面,有幸存者试图驾车逃逸。
  苏眉道:「是在南边的中山大街上。」我们都爬了起来,扒着楼顶最西面的
护墙向南张望。
  「好像是从东向西走的。」许诺刚说完,在南面中山大街和青年路的十字路
口,一辆黑色的汽车闪进了我们视线,它在高速行驶中撞到了一辆废弃的汽车,
离着几百米远,我们都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然后是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的
刺耳声音,那辆车滑出了几个飘移,停了下来。
  「呀!完蛋了。」许诺一下抓在我的肩膀紧张地叫道。
  苏眉叫道:「没事,你看,它又朝我们开来了。」这辆车大概是想直线向西
逃窜,但是车祸改变了它的方向,顺着青年路在废弃的汽车的夹缝中,跌跌撞撞
朝我们这里开了过来,一路上碰翻了不少游荡的丧尸。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楼下泰山大街和青年路的十字路口处,那里堵满了各式各
样废弃的汽车,别说汽车开不过去,就是步行穿过都十分的麻烦,不禁皱着眉头
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汽车在开到我们楼下时,再没有缝隙可以钻,一个急刹车撞在一
辆废弃的车上,停止下来,身边许诺又是紧张的狠狠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
  我扭头不满对她道:「许诺,你一定要学会冷静。」
  许诺不理我,指着那辆车叫道:「里面还有个小女孩。」
  这辆车撞得外壳变形,玻璃全破碎了,车门也掉了下来,可以看到里面有一
男一女,都三十四五岁的光景,他们大概是一对夫妻吧,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
孩,应该是他们的女儿。驾驶位的男人从前门爬出来,扶着汽车,摇摇晃晃地打
开了后面的门,她的妻子抱着女儿钻了出来。
  「快逃呀!!喂,你们赶快跑呀!」许诺对着他们嘶声大喊。
  「他们,完了。」苏眉轻轻说道。
  我暗暗点头,这一家人在劫难逃了,貌似夫妻的两人都在车祸中受了重伤,
浑身是血,站都站不稳,更别说逃跑了,小女孩看样子倒没有受伤,但她肯定也
逃不掉,因为周围早有二十来个嗅到血腥味的丧尸人围了过去。
  女人把小女孩抱出来,交到男人手上就不行了,跌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抽搐,
男人喊了女人几声,看没有反应,不再去管女人,双手搂抱着哇哇哭泣的小女孩
倚在汽车上喘息。
  乌压压的丧尸已经包围了他们,有几只离他们不过两三米远了,男人四面张
望,然后转过身去对着汽车。
  「哎呀!这个男的怎么不跑。」许诺叫道。
  苏眉道:「他知道跑不掉了,要救他女儿,你看,他是想把女儿举到车顶上。」
  男人双手举着小女孩,奋力往车顶上送,举到半空中,男人跌倒了,他又爬
起来,抱起小女孩再拼力去举高,离他最近的一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一口咬在
他肩膀上,男人疼得嗷嗷叫唤,但没有去反抗,依然努力举着小女孩想把她托到
车顶,但他的气力尽了,抱举着小女孩僵持在半空中,再也无法高举一分。这情
景看得我暗暗摇头,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在地上抽搐的女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她一手扶着汽车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手托了小女孩的屁股一把,男人有了女人这一臂之力,终于把小女孩举到了汽
车顶上,最后的事情完成了,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只一会,就有七八只丧尸围
了上去争先恐后去撕咬两人,远处还有更多的丧尸聚集过来……
  两人惨叫的声音渐渐停歇,只有被惊吓到的小女孩的哭声还在回荡:「爸爸!
呜呜!妈妈!呜呜呜呜……你们别咬我爸爸,别咬我妈妈……呜呜呜……」
  这家子人真是太惨了,苏眉和许诺看着都哭了出来,我默默地转身走开,取
了54手枪又走回护墙边,拍了拍许诺的肩膀,把手枪递给她,道:「别哭了,
哭也没用,做点实事。」
  许诺接过手枪,点点头,按我教给她的双手持枪姿势,瞄准下面就要开枪,
我连忙拦住她,道:「你想打什么?」
  「嗯?当然是打丧尸了?怎么?」许诺讶道。
  「打丧尸有屁用,我是让你打那个小女孩。」
  「什么?你脑袋没问题吧?」
  「全世界都是丧尸,我们杀几只也没用;那个小女孩死定了,你是想让她被
丧尸活活吃掉,还是一枪让她没有痛苦地死掉?」
  一群丧尸已经围在汽车旁边,只有十多只能吃到已经死掉的夫妻的肉,其他
挤不过去的丧尸已经开始伸着手去抓车顶上的小女孩,小女孩在上面哭喊着闪避
着。许诺看了看下面的情况,把枪递给我,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做不到,
我不能开枪去杀害一个小女孩,要开枪还是你来开枪吧。」
  我把许诺递过来的手枪又推了回去,道:「我让你开枪,有两层意思,其一,
我知道我枪法不行,不是玩枪的料,我感觉你有用枪的天赋,你第一次开枪,就
击中了万景隆,救我一命,我打算让你拿着这把54手枪。我们弹药不多,这把
手枪一共还有51发子弹,虽然子弹宝贵,但也不能不实弹练习就上战场,所以,
我让你开枪射击,也是种实弹练习。其二,这个小女孩必死无疑,早死早超生,
也少受点惊吓痛苦,你看,那小女孩被惊吓成那样,她那么可怜,难道你不觉得
寒心吗?难道你不想让她早点脱离痛苦吗?开枪吧……」
  我的话说服了许诺,她扭头冲着在车顶哭叫这躲闪的小女孩瞄准了一会,忽
然又哭道:「李哥,我实在不能,我不能……我下不了手,别逼我。」
  我也急了,把手中的雨伞扔在一边,叫道:「你以为这是逼你吗?在这样的
世界末日,枪械是保证最重要的武器,你以为我不想拿着手枪保命吗?我们弹药
极少,一共就只有62发子弹,手枪子弹占了51发,让你拿着手枪,就是拿着
我们绝大部分弹药,这是责任和信任,我和苏眉都指望着你了,你不要让我们失
望。快开枪吧,你还想让那个小女孩再多受多少惊吓?」
  许诺留着泪瞄准哭叫着躲闪丧尸的小女孩,双手持着手枪颤抖着。
  我趴在许诺耳边,像魔鬼呢喃一样轻轻地说道:「54手枪有效射程是50
米,小女孩距离我们恰好在50米左右,仔细瞄准,不要浪费宝贵的子弹,只有
8发子弹可以供你射击。」
  「别说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许诺流着泪哇哇叫着「砰」开了一枪。
  许诺这一枪打在了围着小女孩的一只女丧尸的后背上,子弹在这只丧尸身上
炸出了一个血洞,但这只丧尸只是晃了晃,继续去抓车顶上的小女孩。
  不错,我很满意,这一枪虽然没有击中目标,偏差也只在两米之内,这个成
绩对于一个初次使用手枪,第二次开枪的女孩来讲,已经十分难得。
  我趴在许诺耳边,又轻轻说道:「不错,许诺你确实有用枪的天赋,深呼吸,
稳住手,不要去想自己是在射杀一个小女孩,你是在帮助她,我们是在付出了极
其宝贵的子弹在帮助她。」
  不知是我的言语说服了许诺,还是开了第一枪后许诺已经突破了心理底线,
许诺停止了流泪,表情肃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闭上左眼,稳稳端着手枪喵了
10秒左右,「砰」又朝小女孩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的更准了一些,射中了汽车的车身。我在许诺耳边像催眠师一样喃
喃说道:「再准确一些,帮帮那个小女孩吧,她需要你帮助她摆脱痛苦和家人团
圆,就看你了。」我以前读过不少心理学的书籍,对人类心理略有了解,我不再
说好坏问题,只说好的一面,这样她心中就没有了好坏的选择,潜意识里就会认
同我的观点。
  许诺咬咬牙又开了一枪,这次却偏的离谱,打在了五六米之外。汽车周围已
经密密麻麻全是丧尸,车身下满是一只只从地狱伸出来的手,小女孩在面积那么
小的车顶上东躲西闪逃避林立的手臂,最终脚下一滑摔倒了,车子下一只丧尸立
刻抓住了她的脚往下拖拽,小女孩扒住了铁皮才没有掉下去,那只丧尸只抓下了
她的一只鞋子,但是旁边的一只丧尸又把手伸了过去……
  看着这情形,我冷冷地说道:「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打不中那个女孩,她
就要被活活吃掉了。被吃掉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话声刚落,许诺开枪了,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子弹正中小女孩的后心,
一蓬血花溅出,小女孩挣扎着的身子一软,被一只已经揪住她小腿的丧尸拖拽了
下去,瞬间淹没在群尸脚下。
  我拍了拍许诺的肩膀,没说什么,许诺成功了,她确实没有辜负我对她的厚
望,但我没有丝毫欣喜,胸口淤积着一口气,让我觉得憋闷,拿出一根烟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又长长一口气把烟吐出来。
  我抽了几口烟,回头时,许诺依然持着枪保持着双手射击的的姿势一动不动,
苏眉在旁边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妹妹,你没事吧,好了,都过去了。」
  亲手射杀一个小女孩,无论何种理由,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我想开解
开解她,但想不出说什么好,我怕她这样愣愣的会把手枪掉到楼下去,这样就悲
剧了,我伸手把手枪从许诺手里拿了回来。
  苏眉抽泣着在右边搂着许诺,我默默地在左边搂住许诺,枪被我取回来了,
许诺还是姿势没变,又愣了一会,她忽然张开嘴,呕吐了出来。许诺呕个不停,
苏眉给她轻轻捶着后背,最后许诺呕出了几口黄色的胃液,才停止住了,虚脱了
一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第14章再上征途
  我解开浴衣的系带,蹲下来,捧着许诺的后脑勺,拿着浴衣的一侧给许诺擦
拭干净嘴巴,看着许诺胖乎乎的娃娃脸一片煞白,一双大眼睛呆呆着出神,虽然
我已经渐渐学会冷漠,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我坐在许诺的身边,一手
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轻轻地吻上她的脸颊,苏眉在许诺另一边坐下来,搂着
许诺道:「别想了,是你帮了她。」苏眉也轻轻吻在许诺的脸颊上。
  许诺在中间,我和苏眉在两侧搂着她,倚着护墙,三人坐在楼板上。枪杀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我是教唆者,许诺是杀人者,苏眉是旁观者,我们心情都
很沉重,默默的都无言无语,只看着远方昏暗低沉的天空,虽然是正午时分,天
色却愈发阴沉黯淡起来,灰蒙蒙的像没有电视节目时的雪花屏幕。还好,小雨暂
时止住了。
  我老是害怕雨季时的洪灾,此时忽然想到其实下雨也有好处,现在城市里到
处都是大火,下了两天雨,恰好救了火灾。我这么想着,觉得脸上一湿,凉凉的,
是许诺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扭头微笑道:「你好了?想开了?」
  许诺撅着嘴摇摇头,她又扭过头去亲了苏眉脸颊一口,苏眉嘻嘻一笑:「好
妹妹。」她掰住许诺的脑袋,对着许诺肉肉的小嘴,吻了下去,许诺愣了一下,
也开始回吻苏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和女人接吻,也愣了一下,道:「怎么
丢下了我。」我把脑袋凑了过去,把嘴巴伸到两女的嘴巴之间亲了上去。我们三
个人互相搂抱着,互相亲吻着,开始都只是轻轻吻着彼此,渐渐的越来越疯狂,
彼此开始了深深的舌吻。
  我合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谁的嘴巴凑上来,我就去
吻谁,吻了这个一会又被旁边的人挤开脑袋,又或另一个人把那个人挤开来吻我,
有时三只舌头交缠在一起交流。一时间,我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忧虑,像一叶随
波逐流的浮萍,任由波浪带着我漂流,不用思考,不用选择……
  过了许久,我们都累了,才停了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面面相觑,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我嘿嘿一笑打破了尴尬,苏眉也接着嘻嘻一笑,刚才许
诺煞白的脸已经红的像个西红柿,她低着头,道:「你俩都是坏蛋。」
  这突如其来的一次糊涂的激情,把刚才悲伤惨淡的气氛冲散去了,我拍拍许
诺的脑袋,把54手枪塞到她手中:「最多再两三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你家。
我们能否幸存,你能否再见到父母姐弟,都靠这把枪了,拿着它,好好回想一下
刚才射击的感觉,里面还有四发子弹,有了感觉时就打一枪,楼下的靶子多的是。」
  打发了两女继续去练习、锻炼,我没动身,呆在原地又点了根烟。
  楼下丧尸争抢吃人闹出的动静渐渐停息,我朝楼下看去,拥挤的丧尸已经散
去,在汽车的周围,那一家三口只剩下了一些零碎的尸骨散乱在地上,分不清谁
是谁的,在街道上汇集的雨水的冲积下,一家人的鲜血,正蜿蜒着流向阴沟。
  「操,残酷的世界啊……」我喃喃自语道。
  这两天我身体康复了很多,愈发焦急着想离开这里。我的第一目标是先到北
关派出所,看看能否取得一些武器。去北关派出所,就要顺着楼下的青年路北行。
不像我们从银行到娱乐城时,东西方向的楼房都是连接着的,可以走楼顶捷径,
非常安全,到北关派出所就必须走青年路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从尸海中杀出
一条血路。
  这么一会,雨又下了起来,我打着伞绕着护墙走着,思考行动路线。
  沉思中,我看到在北面的那排楼,有一面东西晃动,仔细看去,在大街对面
的五楼,有几个人拿着一片白布摇晃着,白布上写着SOS。他们大概是看到我
在注意他们,拿着白布的人更加拼命地摇晃,边上还有一男一女冲我挥舞手臂大
喊大叫。
  距离太远,又下着雨,能看到他们在叫,却丝毫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他们
大概是想让我去救援他们吧。
  我苦笑了一下,这世界,谁能顾得上谁。
  在其他楼层,也看到好几处有人扒着窗户张望,之前我们也观察过对面,却
没发现对面有幸存者。我想是刚才我们打枪的声音让对面的幸存者听到了吧,他
们或许以为警察或者军队之类的救援来了,才都靠到窗子前张望。
  当日我和苏眉困在办公室和银行的时候,我们都非常渴望能看到其他幸存者,
可是这一路碰到的人,赵武、万景隆、小胡子,都非善类,让我心灰意冷。若在
当日,一下子看到对面还有这么多幸存者,我一定会兴高采烈,现在我一点感觉
也没有。
  远远看着是人,是幸存者,是同类,谁知道接触后,是不是像丧尸一样的禽
兽……何况,我自保尚且不能,也没能力去救他们。
  我把烟头弹飞,不管他们,转身走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自求多福吧。
  我招呼苏眉许诺说雨有点大了,一起下了楼。其实,我是怕苏眉和许诺知道
对面大楼还有许多幸存者。苏眉就罢了,许诺是很热心的,她知道了肯定会闹着
去救人,虽然我能弹压住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楼下的空间也很大,足够
她们活动的。
  晚饭吃的很早。
  这两天都是吃的零食和真空包装的肉食,没有点汤水,让人没有胃口。今天
训练停止的早,运动量也小了,两女都还有气力,苏眉打发许诺到各个房间收集
蜡烛,她自己找来了一个合金饭盒支架起来当锅,把库存的真空牛肉、真空鱼肉、
真空鸡爪,甚至花生米,都一股脑倒在饭盒里,加上水。
  饭盒的盒盖可以当炉子。许诺找到了不少蜡烛,扔了几根在盒盖里,又放了
几片木块当燃烧附着物,点燃,一个蜡烛火锅就成了。
  烛火红红暖暖的,三人围坐在一个小小的饭盒周围,倒很有温馨的气氛。饭
盒太小了,能装的东西不多,三个人现在饭量都很大,又都很久没吃过经过加工
的食物,都争抢着吃。山寨火锅的效率低下,这顿饭倒吃了两个多小时才都吃饱
喝足了。
  吃完晚饭,三个人躺在情趣包房里舒适的水床上,不约而同都用双手支着后
脑勺望着天花板,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样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我想找点话说,想了一会,发现现在可以说、值得说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平日里,几个人聚一块,说点黄段子,谈谈女人,聊聊游戏,骂骂ZF,还
有时下的新闻,现在谁还有心情说这些……现在大概唯一值得谈论的就是如何求
生了。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话题,忽然明白,其实,在现在的世界,能有
这么一刻和朋友在一起可以安安静静躺着,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何必要没话
找话说……
  过了十点,许诺从床上爬了起来,道:「我去睡觉了。」
  苏眉起身拉住了她,笑道:「妹妹,别走了,一起睡吧。」
  许诺红着脸道:「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吧。」她嘴上这么说,倒没有去挣
脱苏眉拽住她的手。
  苏眉道:「羞什么,姐姐搂着你睡,让他在边上。」
  我最喜欢捉弄许诺,看她扭捏的样子,我夸张地对她嘿嘿怪笑,露出一副淫
邪的表情,两手对着许诺的胸脯比划挤奶龙爪手的姿势,许诺大羞,转身就要走,
苏眉拦腰把她抱住,两女都摔在水床上。
  「苏眉姐,李哥他老爱欺负我。」许诺钻进苏眉的怀里道。
  「你不喜欢让李哥欺负吗?」苏眉搂着许诺笑道。
  许诺连忙点头,苏眉又笑道:「那姐姐欺负你,你愿意吗?」不等许诺说话,
苏眉翻身把许诺压在身下亲吻起来,许诺开始略微反抗了几下,都被苏眉压住了,
被苏眉亲吻了一会,许诺也热烈回应起来。
  我在边上看着两女热吻,严重怀疑苏眉是个同性恋,或者说是双性恋,看她
对许诺这丫头的兴趣,好像比我这个男人还强烈。过了一会,许诺被苏眉亲的闭
着眼睛瘫软在床上,苏眉抬起头对我使了眼色,这意思是要我上场?我不敢确定,
扬了扬眉毛表示询问,苏眉冲我招招手,又对着许诺呶了呶嘴,这意思就很明显
了,于是我也凑了过去,轻轻吻在许诺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我刚刚抽了烟,一嘴的烟味,相信许诺虽然闭着眼睛也一定嗅出了是我在吻
她,她身体微微一颤,但没反抗,我知道她这是默许了我能动她,于是一只手移
到她的乳房上,隔着蛋黄色的吊带群轻轻抚摸,许诺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颤,我心
里就雪亮了,这丫头不反对我上她。
  人和人相处久了,都会产生点感情,何况我们相遇在末世,彼此一起度过了
许多难以想象的艰难,互相扶持着活到了今天,我从心底喜欢这个爽快的小丫头,
虽然我平时总爱调笑她。
  许诺她大概也有点喜欢我吧……这么一想,我心里一暖,捧起许诺的脑袋,
用舌头叩开紧闭的牙关,勾出少女的香舌,轻柔的吸吮,许诺开始只是任由我亲
吻,慢慢也开始吻我,我们的舌头交缠着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嘴里品的是香津嫩
舌,鼻中闻的是少女的淡淡体香,鸡巴不知不觉中硬了。我的手顺势滑下,一直
伸到许诺的大腿,掀起她的裙摆,拽到大腿根时,被她的屁股压住了,许诺颤声
道:「李哥……」
  我趴在许诺的耳边轻轻说道:「乖。」手掌一托许诺的屁股,将裙子推到她
的小腹,然后起身将许诺上身抱起,将吊带裙从她头上脱下。
  苏眉爬到许诺身后,从背后抱揽住许诺,许诺道:「苏眉姐。」苏眉伸手捂
住许诺的嘴,道:「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姐姐陪着你呢。」
  挑开胸罩的搭扣,胸罩滑落,两只雪白的肉球随之弹了出来,虽然早就看过
许诺赤身裸体,也趁机揩油捏过她的乳房,这还是第一次仔细观看,这双乳球大
小适中,大概只有苏眉那样的豪乳的半个大吧,但是充实而丰隆,一点也不显得
小,就像一颗刚刚灌满了浆的果实,已经足够成熟可以食用,还略显着青涩,很
讨人喜欢。
  许诺的乳房不大,但乳头却很大,是苏眉的两个大,像一对紫红的葡萄点缀
在雪白的胸脯上,异常醒目。我用拇指和食指一捏,许诺身体微微一颤,「唔」
了一声,这颗肉蒂随之充血勃起。
  苏眉在许诺背后,做了个鬼脸,笑着用嘴型对我道:「好大。」
  我对苏眉挤挤眼,低头将这粒肉蒂含在口中,用舌尖挑弄,许诺开始不安地
轻轻扭动身体,苏眉从许诺身后伸过嘴巴,将许诺的另一颗肉蒂咬住,许诺忍不
住呻吟出来:「唔唔唔,李哥,唔唔,苏眉姐,唔唔……」
  我一边吸允许诺的乳头,一手揉捏着她的乳房,这颗肉球真是结实极了,苏
眉那样柔软的乳房,一捏就一个窝儿下去,许诺的乳房则能感觉到明显的反弹力
量,这种健康的手感让我爱不释手地把许诺的肉球捏成各种形状。
  一只手下滑,越过许诺平坦结实的小腹,按在许诺的阴阜上,再往下时,许
诺夹紧了两条有力的大腿,将我的手阻在阴阜上。隔着内裤揉捏许诺肥腴的阴阜
一会儿,我伸出一根中指,钻进两条大腿之间,按在许诺的阴蒂上,许诺像触电
一样,上身弹起了一下,呻吟道:「唔唔,李哥,不要……」
  「要的。」我抖动手指在许诺的阴蒂上揉捏起来,许诺禁不住把大腿夹的更
紧扭动,浑身僵硬起来。
  「妹妹,放松,没事,放松就好了。」苏眉在许诺耳边轻轻说道。随着苏眉
的安慰,许诺慢慢松开了大腿,机不可失,我趁势跪在许诺的两腿之间,这样她
再想闭合大腿也不能了。
  许诺穿着一条天蓝色内裤,这种颜色最不遮水,在内裤的裆部有一道很明显
的水渍勾勒出了一条唇的形状。我趴近嗅了嗅,是少女特有的健康味道,比苏眉
的下面味道要淡一些,我用食指挑着内裤的裆部一翻,将裆部挑到大腿根,许诺
丫头的整个阴户就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我的眼前。
  和许诺颇为健美的身躯相比,这副阴户显得十分的秀气,用鸟语来说就是很
cute,不像苏眉那样阴唇十分饱满的馒头逼,许诺的大阴唇很单薄,两片大
阴唇上只有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的几根阴毛,大阴唇和周围肌肤的色差也很小,
白白的颜色就像还没有发育成熟一般,在两片阴唇交汇的位置,一颗石榴般的阴
蒂突兀地高耸着,就如她的乳头一样,许诺的阴蒂也比大部分女人的要大一些。
  我饶有兴趣欣赏着少女的阴户,这时许诺两腿一夹,被我的身体挡住了,她
的小穴入口处一张一合,一股晶莹的淫水淌了出来。许诺颤声道:「李哥,不要
看我那里了,好吗。」
  「好的,哥哥不看了。」我伸过脑袋,张嘴含住了许诺幼嫩的阴唇,舌头顶
入了她春潮泛滥的小穴里,同时右手按在她的阴蒂上,两处敏感位置被我攻占,
许诺双腿猛一下夹住我的脑袋,呻吟道:「唔啊……」
  许诺扭动着腰肢很用力地反抗着,她的大腿强健有力,一双腿剪扭着我的脖
子生疼,几乎要把我的脖子扭断。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因为舔女人的逼而被女人大腿夹死的男人,没有的
话,我不想当第一个,有的话,我也不想当第二个。
  哪还有心思舔逼,我连忙从许诺的私处抽出脑袋,对许诺道:「臭妮子,你
想弄死我啊。」
  许诺扭捏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我想我也是操之过急了,直接进攻了她的重中之重,于是我又重头开始去亲
吻许诺的全身。
  大多数女人在乳房阴部之外都还有一个敏感点,有的是耳朵,比如我的前女
友颜妍,有的是肚脐眼,比如一直叫我李瞎子的周凝,找对了这些敏感点,去刺
激这些位置,女人的反应甚至会比阴蒂受到刺激还强烈。
  我一个一个位置去试探许诺,好像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直到我吻到了许
诺的腋下。
  许诺的腋下没有去毛,有几十根纤细的腋毛。我喜欢女人有无毛的下身,却
不喜欢女人有一个无毛的腋下。平日时,看到美女光洁的腋下,我就忍不住联想
这个美女一个人蹲在马桶上一根根去拔腋毛的悲剧情景。
  许诺的腋下是天然的,所以我不禁吻了上去,许诺「啊哦」轻哼了一声。我
想大约就找对地方了,伸出舌头去舔舐许诺腋下的一颗颗凸起的毛孔,许诺开始
不安地扭动身躯,「嗯啊嗯啊」呻吟起来。苏眉看着有趣,也伸过头去舔许诺的
腋下,这下许诺矜持的呻吟几乎变成了淫荡的叫床,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我抬起身来,让苏眉自己去吻许诺的腋下,看着清纯的少女剑眉微蹙,饱满
的小嘴不是发出忍耐不住的欢愉声音,我左手又滑到她的私密花园,在肉洞入口
抿了一下,沾了一手的淫水,小丫头的下面已经春潮泛滥了,我中指沾着滑腻的
爱液,左右一分,拨开小穴的入口,钻入了她的小穴深处。
  许诺的小穴内部像她的身体一样,紧密而结实,我中指的感觉就像插入了菊
花一样紧致,四周的嫩肉都紧缩着裹得我的手指密不透风,我抖动手指去触摸许
诺的阴道壁,只觉得柔软娇嫩而又弹性十足,许诺的穴肉间又淫液充足,温热而
滑腻,仿佛要消溶了我的手指,我忍不住在这美妙的仙洞里扣弄起来。
  身体娇嫩的深处被侵入,许诺呻吟想要起身,上身却被苏眉抱住了,她想要
扭动屁股,又被我压住了,面对我们两人的控制,许诺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我随
意去玩弄她最隐秘的私处,她带着哭腔呻吟道:「喔喔喔……李哥,啊啊……苏
眉姐,啊啊,不要欺负我,不要,不要……」
  玩弄了许诺一会,我知道了许诺的身体其实是十分敏感的,她嘴上喊着不要,
其实身体的反应已经告诉我,她的身体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因为矜持,又或者大
概以前没有经历过性爱的刺激,嘴上不自觉地反抗。
  于是我不但不理许诺的祈求,反而加快了手指在小穴里搅动的频率,只觉得
里面的淫水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许诺随着我加快的动作
呼吸急促起来,大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忘我地呻吟道:「啊啊啊啊啊,我,
我……我乖,我乖,许诺乖呀,啊啊啊,不要欺负许诺啊,啊啊啊啊。」
  许诺不叫还好,这么一叫,我觉得鸡巴几乎要涨爆了,拔出沾满淫水的手指,
在鸡巴上抹匀了,掰开许诺的双腿,一只手扶着鸡巴寻好洞口,腰一挺,一下子
插到了底。
  「啊——」许诺长呼一声,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随后又躺了回去,这
一下子,也许是疼痛的原因,小丫头反而冷静了下来,刚才迷离的眼神清澈起来,
许诺盯着我的眼睛道:「李哥,你插疼我了。」
  我的鸡巴不动,俯身亲了许诺一口,微笑道:「丫头,你是我的人了。」
  许诺道:「你以后要好好待我,不能再打我,不能再骂我,不能再欺负我。」
  「那是当然。」我嘴上甜蜜,心里却想,女人怎么都一个样子,苏眉在和我
做时提出了条件,还只是一个条件,许诺这小丫头还没做呢,也先开了条件,一
下子就排列出了三个。
  爱是做的,不是说的,许诺还要说话,我已经不想再听,腰部一抬,将鸡巴
从紧密的小穴中拔出,只剩下龟头还在穴口,然后又插了下去,许诺话到嘴边,
变成了「啊啊」呻吟声。
  许诺的穴肉紧密,我每次都只将鸡巴插入一半,就觉得阻力开始变大,于是
采取九浅一深的抽插频率,许诺的呻吟也配合着我的抽插变换着,九下浅的,她
就短促地啊啊叫着,一下深的,她就哦的一声长吟。
  男上女下的体位,好在可以一边操女人,一边看女人的表情,我看着许诺紧
紧闭着眼睛,剑眉颦蹙着,小嘴合不拢地叫床,我兴致高昂,抽插渐渐没了章法,
小丫头也乱叫起来。
  连着插了百十下,我停了下来,喘了口气,把许诺的身子翻成侧卧姿势,让
苏眉抱着许诺上面的大腿,这样可以在操的同时看到许诺的小穴。
  调整好了姿势,我慢慢将鸡巴插下去,看着鸡巴带动着许诺的大阴唇像塌陷
一样一块被插入肉穴中,随着鸡巴的深入,我和许诺身体紧密结合的地方,四周
溢出了一圈白沫,鸡巴抽出时,许诺的大阴唇又被鸡巴撑的翻开在一边。丫头的
身体健康,淫水很多,这么插了几下,淫水都流到了大腿根的内裤上,把一条天
蓝色的内裤都打湿了。
  我渐渐加快了抽插速度,许诺也呻吟也急速起来:「啊啊啊啊……慢点,啊
啊啊,李哥,慢一点,啊啊啊啊啊……」
  在许诺的叫床声中,我越插越快,腰一酸,感觉要射了,忽然想起不能射在
里面,抽出水淋淋的鸡巴,下意识将鸡巴对准了许诺的脑袋,想要射在许诺脸上,
这要是苏眉,当然是随便乱射都行,许诺这丫头面薄,我觉得第一次射她脸上不
好,枪口一歪,朝向了许诺的头发,这时苏眉挪到了我身后,从背后握住了我鸡
巴,套弄了几下,将一股浓精都喷在了许诺乌黑的秀发上。
  不安定的东西都喷了出来,我一下子老实了,把枕头竖靠在床上,搂着许诺
倚在枕头上,然后舒服地点了一根事后烟。
  许诺侧卧着一动不动,苏眉对我鬼笑着一边摇头一边摇晃着食指,我知道她
是在笑我没有把许诺干到高潮就射了,我吐了口烟圈,对苏眉伸出中指。
  苏眉趴在我耳边悄悄道:「看我的。」
  苏眉慢慢爬到许诺腿下,分开许诺的大腿,脑袋趴了下去。从我的位置看去,
她应该是舔在了许诺的小穴上。
  许诺以为是我在舔她的小穴,呻吟道:「李哥,不要,啊啊啊啊……不要呀
……那里脏。」
  第一次见女人舔女人的逼,我好奇心大起,缩身下去,见苏眉的舌头正舔舐
着许诺的小穴入口处的嫩肉芽。许诺密闭的小穴已经被我插的微微张开,苏眉不
时将舌尖探入小穴里面挑动。
  许诺扭动着腰肢呻吟道:「不要舔,李哥,呜呜呜呜……淌水了,好脏,哦
啊哦哦哦哦哦……」
  苏眉的舌头上移,又含住了许诺的阴蒂,也看不到她怎么去舔,许诺摇摆着
小脑袋高声呻吟起来:「呀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搂住许诺道:「是你苏眉姐在舔你的小穴。」
  许诺睁开眼睛,抬头看到是苏眉正趴在她的两腿中间,本来嫣红的脸颊,一
下子通红一片,她叫道:「苏眉姐,不要舔我那里,不要啊,苏眉姐。」
  我笑道:「乖,没事,哥哥不吃醋。」
  许诺的眼泪也淌了下来,叫道:「我不要啊,我不要苏眉姐……我不要,啊
啊啊啊啊啊,我要流了……要流了……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一声高亢的呻吟后,许诺忽然不叫了,屁股像青蛙一样一下一下往上顶,
每一次都顶得更高一些,每顶一次,就狠狠皱一下剑眉。不管许诺如何动弹,苏
眉的嘴巴始终没有离开许诺的小穴,这么顶了七八下,许诺的身体一下子彻底软
了,屁股在半空中摔落下来,她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大口地喘息着。
  我惊讶地看着许诺,苏眉爬了过来,张开嘴巴,里面有一大口粘稠液体,她
慢慢咽下去,在我耳边轻声道:「小丫头潮吹了。」
  我诧异地把眼睛睁得更大。苏眉又轻声道:「我都还没有体验过潮吹的感觉
呢。」苏眉一边说,一边掀起内裤,右手在阴蒂上不断抚摸着,「哥哥,来操我
呀,眉眉要,来操我。」
  我看着刚才两女的激情,疲软的鸡巴早就又硬了,虽然苏眉媚眼如丝,我还
是忍住了冲动,笑道:「你自己解决吧,我又不是超人,还是个病号,要养生,
嗯,要养生。」
  苏眉冲我不满地撅撅嘴,自己速度脱了个精光,她的小穴早就春潮泛滥到不
能再泛滥了。
  苏眉冲我媚笑了一下,雪白修长的右手中指伸进小穴里掏弄,左手食指和中
指按在勃起的阴蒂上快速揉按,一边对我做出各种极其挑逗的表情,时而伸出舌
头舔舐嘴唇,时而大张着嘴巴把脸扭曲成一个古怪的模样,没一会,苏眉就没心
思作出这些诱惑我的表情了,她大声喘息着,掏弄小穴的速度开始飞快,静静的
房间内,苏眉扣弄小穴发出的噗噗声音异常清晰,我看她是快要高潮了,过去抱
住她,用力吻住她的小嘴,一只食指挤着她插入小穴里的中指,也插了进去,苏
眉停止了扣挖,她用力夹住了大腿,扭动着腰肢,阴道狠狠夹了一下我们的手指,
然后身体不动了,在小穴里,一股热流慢慢淌了出来。
  我笑道:「这下你也老实了吧。」
  苏眉拿着内裤在下身擦拭了几下,道:「不如鸡巴插起来舒服。」
  她给自己擦拭干净后,又给许诺脱下内裤,在许诺的小穴上擦了几下,将内
裤扔在地上。
  许诺翻身搂住苏眉,道:「谢谢姐姐。」
  许诺被我和苏眉折腾的精疲力竭,躺在苏眉雪白的小腹上沉沉睡去。我也累
了,倚着靠背抽着烟,道:「想不到你性取向很成问题呀。」
  「嘻嘻。」苏眉耸耸肩膀。
  「以前在公司是和谁?肯定有吧?」
  「是王小雅。」苏眉黯然道。
  「居然是和她,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看到王小雅被咬死时你反映那
么强烈。」我恍然大悟。
  苏眉轻轻抚摸着许诺高耸的胸脯,道:「其实也是为了这丫头好,这么好的
一个女孩子让赵武那混蛋糟蹋了,这几天我们就要离开,如果在路过上我们有个
三长两短,你不希望她到死时还只……让你白占了便宜了。」
  「嘿嘿……」
  ……
  早上起来时,苏眉和许诺都不在了。我披上浴衣,上了顶层,雨停了,太阳
终于出来了。在游泳池边上,苏眉正在练习斧头,许诺双手持着手枪做瞄准姿势。
看着许诺健美的身影,在朝阳之下英姿飒爽,看起来很酷的样子。想起昨晚的荒
唐,我不禁失笑。
  「早上好,美女们。」我大声地打着招呼。
  「好,李哥今天感觉怎么样?」苏眉笑道。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道:「感觉差不多好了。」见许诺没有搭理我,我又对她
大声道:「早上好啊,小美女。」
  「嗯,好。」许诺冷淡地道。
  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丫头面皮薄,大概是昨天的事情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今
天故意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来掩耳盗铃。真是个小孩子,哈。看她这样形状,我爱
恶作剧的心态不禁又冒了出来,我走到许诺跟前,学着昨天她的声音,捏着嗓子
夸张地「啊啊噢噢」叫了几声。
  许诺再也无法继续装酷了,脸一下红得像八月的西瓜瓤,指着我结结巴巴地
道:「你,你,你……」
  再开玩笑许诺肯定就要恼了,适可而止,我哈哈一笑,转身到护墙边去观察
楼下的丧尸。
  今天街道上的丧尸比昨天又少了些。
  身体感觉大好,久违的太阳也亮了出来,这些都让我心情不错。
  巡视了一圈街道上的情况,我的视线又转到昨天那几个朝我呼救的人所在的
房间,正好看到那个房间有人打开窗户,扒着窗户站在窗沿上,然后又有一个人
也钻出了窗户,但他没站稳,从五楼叫着掉了下去。
  我忽然明白是丧尸攻进去了,里面的幸存者无处可逃,只好跳楼自杀。
  「有人在喊。」苏眉道。
  「是啊,我也听到了。」许诺道。
  没有时间为对面房间里几个幸存者悲伤,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不是一个
绝佳的逃跑机会嘛,跳楼者摔在地上会吸引大量的丧尸的注意,我们就有机可乘
了。
  机会稍纵即逝,我当机立断,转身跑动起来,边跑边冲在练习的两女叫道:
「快快快!我们现在就逃,马上,立刻。」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在跑动时早
把浴衣给扔了,到了情趣套房,飞快地把衣服穿上。
  鞋子和衣服是小胡子的,衣服苏眉早就给我洗了。黑色军靴,一条牛仔裤,
紧身T恤,黑色风衣。小胡子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我只比他略瘦一点,他的衣服
我穿的正合适,连鞋子都和我是同一码的。
  「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许诺跑了进来大声道。
  苏眉也了跑了进来,道:「是啊,怎么说走就走,一点准备也没有。」
  「别问了,现在是逃跑的绝好机会。」我已经全身穿戴整齐,「你们赶快穿
好衣服,各自拿好各自的物品。苏眉你携带食品、饮用水,作为后勤,呆会下去,
我和许诺在前面负责战斗,你跟在后面。」
  本来为了应急,必备品早就准备好了,食品主要是巧克力之类的高热量食品,
这类虽然充饥效果不好,但是延续效果不错,水都是娱乐城的大瓶装果汁类饮料,
加上药品,女性用品,都堆在一起。
  「许诺,我们先去打开去楼下的通道,让苏眉自己收拾。」我拉着刚穿上牛
仔裤的许诺跑了出去。之前,苏眉为了保证九楼的安全,在八楼和九楼的通道堆
积了一些家具封锁了出路。
  等我和许诺把通道清理出来时,苏眉恰好背着包跑了过来。
  我把三棱刺插在军靴里,霰弹枪挂在风衣上,手持着消防斧;许诺将54手
枪插在腰间的枪套里,开山刀挂在大腿右侧,提着消防斧;苏眉手捧着霰弹枪,
背着一大包必需品。各自整理完毕,三人飞快地跑了去,在跑动中,我和两女大
体说了一下对面有人坠楼的情况。
  到了二楼,在窗户上向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大量的丧尸都聚集在对面坠
楼者的周围,在我们楼下,空了大片的无丧尸地带。
  我转身对两女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杀出去。」
  苏眉点头嗯了一声,许诺说了一声好。
  对她们的反应不满意,我举着消防斧大声叫道:「准备好了吗?大声点!」
  苏眉举起霰弹枪,许诺举起消防斧,都大声叫道:「准备好了!」
  打开门,一股刺鼻腐臭味道扑鼻而来。
  在门口,有一具人类受害者的残骸,上面密密麻麻落满了苍蝇,我们一出来,
惊得这群苍蝇嗡嗡乱飞起来,操,也不知道病毒是否能通过苍蝇传播,我脱了风
衣,挥舞了几下,把这群苍蝇赶跑。
  丧尸都聚集在对面楼下坠楼者的位置,像赶集一样,乌压压围了一大群,在
街道上空出了几十米长的无丧尸地带。本来我一直头疼如何穿过泰山大街和青年
路的十字路口,那里被废弃的车辆彻底堵塞了交通,慢慢杀过去,就有被大群丧
尸包围的危险,这下好了,要节省很多杀丧尸的时间。
  我穿上风衣,轻喝道:「走,跟着我,大家都小心点。」
  我带头跑了出去,在一辆辆汽车的缝隙中以最快的速度穿行着,丧尸都被坠
楼者吸引,果然没有几只注意到我们,很顺利的,我们就跑到了十字路口中间,
这时候,西面和北面的丧尸三五成群的开始围了过来。
  到了南北方向的青年路,继续向北前进时,终于和最前面的丧尸短兵相接了,
一只丧尸伸着双手朝我抓来,我侧身躲到汽车的车尾,一斧头砍在它脑袋上,它
挣扎了几下就摔倒了,但是这一斧头牵扯到了伤口,也疼得我几乎摔倒。我的伤
还没有完全好,看来不适合用斧头这种需要双手劈砍的武器,我把消防斧挂在腰
侧上,从军靴里拔出三棱刺持在手中,三棱刺只用右手就能击刺,这样对左腰伤
口的牵扯就要小一些了。
  旁边的许诺也已经砍翻了一个丧尸,对我叫道:「李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和我保持两米的距离,一个丧尸也不要放过去,保持前进,别
让后面的也追上我们,腹背受敌就麻烦了。」我对许诺伸出大拇指以示鼓励,回
头对苏眉道,「如果有漏过去的丧尸,你就用霰弹枪打,千万注意别打到自己人。
其他的你不用管,注意观察周围情况,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及时提醒我们。」
  我们三人以倒三角形向前匀速推进,丧尸虽然力气很大,但行动缓慢,有汽
车作为障碍物可以闪躲,只要足够冷静,是不容易被它们咬到的。三棱刺太短,
我用它击穿了一个丧尸的脑袋,险些被丧尸抓到,于是我总结经验,再击刺时,
总是先灵活地移动到丧尸的侧面,去扎丧尸的太阳穴,许诺就一招,双手高举斧
头,然后迎头劈下。
  比较顺利地推进了四五十米,我已经累出了一头大汗,许诺的情况更糟糕,
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紧身T恤,砍翻一个丧尸就要弯下腰气喘吁吁一会。我们各
自都杀死了十三四只丧尸,我用三棱刺是借着巧劲,都累得这样,许诺使的消防
斧又重,劈砍一次比我用三棱刺击刺一下要费力的多。
  杀丧尸不难,关键是人的气力是有限的,即使丧尸像木桩一样站着不动,普
通成年人连续砍倒十个,就会觉得吃力了。
  我叫道:「苏眉向前,许诺后退,你们彼此交换位置和任务。」
  「好。」苏眉应声跑了上来,把包和霰弹枪递给许诺,提起许诺的消防斧开
始加入战斗。
  我们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后边的丧尸慢慢赶了上来,离我们只还有十来米,
前面的丧尸则越聚越多,每前进三四步,刚才只需杀一个丧尸,现在则要面对两
只丧尸。
  全力刺中一只丧尸的太阳穴,但没有刺穿,我也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急忙后退了两步躲过反扑的丧尸,抽出霰弹枪,抬起枪时,这只丧尸正迎面扑来,
枪口正好伸进它大张的嘴巴,它后面也有一只丧尸跟了上来,我调整了一下枪口
的位置,猛扣扳机,子弹炸穿面前的丧尸的脑袋,十多颗钢珠射穿后又打在后面
的丧尸脑袋上,大部分钢珠都嵌在那只丧尸的脸上,一颗钢珠正中丧尸的眼球,
射进它的脑中。
  两只丧尸先后倒下,我弯腰喘了口气,生力军苏眉砍翻了七八只丧尸也已经
累得不行了,她冲我叫道:「李展,这样下去可不行,累也累死了。」
  我回头望去,我们才在青年路上前进了七八十米而已,还没走了全部路程的
二十分之一。必须开车才行……
  「李哥,我来替你,你歇一歇。」许诺从后面跑上来叫道。
  「你去替苏眉。」我喘了口气,扭头对苏眉叫道,「苏眉,我和许诺再坚持
一会,你去找辆可以开的汽车。」
  苏眉叫道:「这条路,堵塞的太严重,根本无法开车。」
  我叫道:「你把车开到人行道上。」青年路的人行道虽然比较窄,障碍物也
不少,但没有马路上横七竖八的废弃车辆,高速行驶起来,应该能冲出去。
  苏眉叫了声好,退了下去找车。
  苏眉的霰弹枪也扔给了我,我提着两杆霰弹枪爬到一辆汽车的顶上坐了下来,
实在太疲惫了,我掏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把丧尸都交给许诺去砍,乘机歇息
一下。许诺砍倒了四只丧尸后,我们后面的丧尸终于围了上来,我也喘了口气,
气力恢复了一些,我对许诺叫道:「你去防护后面,用手枪,再不开枪,哈,就
没机会用了,前面就交给我了。」
  高高站在车顶上,我提起霰弹枪,连续三枪近距离爆了三只丧尸的脑袋,听
到一辆汽车轰的打着了火,我回头看去,是一辆红色的POLO,苏眉大叫:
「快快快!都上车。」
  我一边退着,又开了一枪,再开枪时,没子弹了,操,我扔了打空子弹的一
杆霰弹枪,提着另一支转身就跑,打开车门时,许诺还在双手持枪射击,我转身
回去把她拽进汽车。
  苏眉猛打方向盘,几个调整都没冲出废弃车辆的间隙。
  我叫道:「操,什么技术,哪个孙子给你考的驾驶证,应该枪毙他。」
  「别急,别急!」苏眉叫道。
  这时两只丧尸围了上来,四只黑色的胳膊敲打着车窗,许诺「砰砰」两枪爆
了它们的脑袋,弹匣打空了,她迅速退下弹匣,换上新弹匣,把空弹匣扔给我道:
「装上子弹,子弹在我右侧裤袋里,速度点!」
  本来有两把54手枪,在我和怪物对峙时,一把我砸怪物时摔坏了,但弹匣
没坏,被我卸了下来当作后备弹匣。
  看着许诺此时冷静严肃像模像样的表情,虽然她无意中对我使用了命令口吻,
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非常欣慰,我给空弹匣押上八颗子弹,笑道:「小丫
头,有长进啊。」
             第15章功模女警
  越来越多的丧尸围住了汽车,丧尸的力气很大,两只合力就可以把汽车推翻,
那样可就惨了,所以车侧一旦有丧尸靠近,许诺就立刻开枪射击,一会工夫就打
空了两个弹匣。
  苏眉还在调整车子,来回挪动就是开不出去,这可把我急坏了,汽车下的尸
体越来越多,再不开出去,就要彻底被丧尸堵塞住出路。
  车尾也有丧尸,由于不怕它们在车尾会推翻车子,没有管它们,不一会在车
尾聚集了十多只丧尸,肉在眼前,又吃不到嘴,气得它们一起愤怒地推打汽车,
恰好苏眉又在向前加油门,两个力量合在一块,把堵在前面的汽车一下子撞歪了,
苏眉大喜叫道:「好了!坐稳了,我要开上人行道。」
  苏眉像右猛打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压着尸体摇晃着冲上了人行道,撞在
一间门头房上,幸好苏眉即使左打了方向盘,汽车擦着墙壁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
声,摇晃了几下终于调正了方向,把我和许诺颠了个七荤八素。
  我对许诺叫道:「手枪别指着人,小心别走火了,注意观察车后的情况,我
去前面。」汽车平稳后,我提着霰弹枪,从后面钻到副驾驶位,刚坐稳,苏眉就
撞翻了几辆自行车,生生碾压过去,一辆自行车的轮子被压飞出去,砸碎了旁边
马路上一个丧尸的脑袋。
  再往前开,人行道上的丧尸开始多了起来,苏眉加大油门,像打保龄球一样
把丧尸一个个撞飞,唉,还是机械的力量强大呀,我们跑凭自己力气砍丧尸的话,
砍上这么一排,累都累死了。
  「小心前面!」我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黑洞对苏眉大叫,那是一个没有了井
盖的下水道出入口。
  苏眉得了我的提醒,急打方向盘才躲过这个陷阱,苏眉怒骂道:「操,盲行
道上也不盖好井盖,市政的人都吃屎的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苏眉说「操」字,而且骂的字正腔圆,味道十足,我不禁对
她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苏眉笑道:「都是跟你学的,说话老操来操去的。」
  我笑道:「操操更健康。」
  苏眉忽然叫道:「操,前面有个消防栓,惨了,开不过去。」
  可不是,不远处,在路中心有个消防栓。我提着霰弹枪一甩,砸烂了车子前
窗,叫道:「你稳住开,别停,我崩了它。」
  我远远瞄着消防栓,在还有十米的距离时,我开了一枪,没有打中,汽车的
速度很快,眼看还有四五米就要撞上,我一低枪口,「砰砰」连开两枪都正中消
防栓,子弹没有把消防栓打飞,但是把它打的歪了,苏眉猛加油门,「咣当」一
下巨震,车子硬是撞了过去。
  又撞翻了十几只丧尸,撞倒了一个路边邮箱,撞飞好几面商家摆着路上的广
告牌子,车子终于开到了十字路口,苏眉向右打方向盘,开了几十米,停了下来,
前面堵着几辆汽车,开不过去了。
  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在街对门就是北关派出所,在车子里我就看到了那栋蓝
白颜色的建筑物,看着那让人敬而远之的颜色,我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亲切。
  三人下了车,不约而同朝北关派出所大门跑去,这里没有泰山大街繁华,丧
尸也不算太多,也没和它们纠缠,我们躲着跑了过去。
  意外的是,派出所的铁大门是锁着的。
  许诺叫道:「门锁着,这说明里面还有活着的人。」
  苏眉道:「也许还有活人,也许是人活着时锁上,现在已经死了。」
  「别管这些,先爬进去再说。」
  围墙要比大门还矮,许诺蹲着,先让苏眉踩着爬了上去,然后我踩着许诺,
苏眉在上面拉了我一把,我这个伤员也爬上了墙头。这么一耽误,周围的丧尸又
都围了上来,许诺回头开了两枪,打爆了两只靠近的丧尸,然后一纵身扒住墙头,
在我和苏眉拉拽下,她也爬了上来。
  三人都跳进派出所大院,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派出所的主楼是个三层建筑,
坐落在院子中间,方方正正的,楼前面是一个花坛,院子的右侧的停车位上停着
三辆汽车,另有一辆警车停放在主楼的门口。
  门口传达室的门开着,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我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朝里面
探望,空无一人……但像是有人曾在里面打斗过,屋里的桌子歪了,椅子翻了,
地上除了丢弃的报纸外,还有一摊血迹。
  「里面没有人。」我转头对两女道,刚说完忽然听到一阵很明显的呻吟声,
我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明明看到里面没人的……
  我一手端着霰弹枪,一手招呼许诺,让她在破碎的窗户上向里瞄准,许诺到
位后,我窜进传达室,然后迅速地用枪口瞄了四周,确实没有人。
  苏眉在外面叫道:「在这里。」
  我跑了出去,看到苏眉蹲在一个铁笼子旁边,笼子里面有一只大狼狗,是只
德国黑背。这只黑背已经奄奄一息了,四肢无力地平铺在地上,脑袋耷拉在一边,
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然后努力抬起头,朝我们发出一声微弱「呜呜」的声。看
来刚才我误以为呻吟的声音是它叫的了。
  许诺也在我旁边蹲下,道:「哇,好可怜的狗狗,它快死了。「我观察了一
下,道:「你们看,笼子的铁柱几乎断了,肯定是它咬的。我估计这只狼狗在疫
情爆发时就被关着,一直关到现在,等它意识到没有人会再来喂它,没有人会放
它出去时,它开始拼命去咬笼子,想要逃出去,但是那时它已经饿的没力气的,
在快成功时饿倒了。」
  许诺站起来,从苏眉背着的包里掏出一袋真空牛肉就要撕开,我喝道:「干
什么?」
  「喂喂它,难道看着它饿死?」
  「人都死绝了九成九了,死只狗算什么!」
  「不行,我要喂它。」
  「行,那下一顿,你别吃了,你有分配你自己食物的权利,没有分配我们两
个人的食物的权利。」
  「哼!不吃就不吃。」
  苏眉也在旁边轻轻说道:「李哥,救救它吧,看着怪可怜的。」
  我见拦不住许诺,苏眉也赞同她,我心里琢磨,携带的食品总是会变质的,
而且背着也累,活着的动物可不会变质,还能自己跑……得,就喂喂这只倒霉的
黑背,哪天没了食物,再一刀宰了它……这么一想,我笑道:「小丫头,你懂个
屁,它虽然很饿,但它现在最缺乏的是水,你把笼子先砍开。」
  我从包里取出一瓶果汁,许诺已经把笼子砸开了,拧开盖子,我抱着黑背的
脑袋,把瓶嘴塞进它嘴巴里,这倒霉的黑背一尝到果汁,像找到奶~头的婴儿,
大嘴巴死死咬住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松开手时,它已经有力气坐起来,
自己咬着瓶子仰头喝果汁,一会儿就把一大瓶果汁给喝干了。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看你渴成这样,不管以前你叫什么,现在你叫
小渴了。」
  许诺在旁边拍手笑道:「小渴,小渴,哈,好名字。」
  小渴喝完了果汁,在笼子里趴了一会,慢慢站起来,钻出笼子,身体虽然还
摇摇晃晃站不稳,但十分兴奋地围着我嗅来嗅去,撒欢地摇着尾巴。
  我笑道:「一边去,去找你许诺姐姐,是她救了你。」
  许诺蹲下摸着小渴的脑袋,道:「可不是,你谢错人了,他是坏蛋。」
  苏眉道:「这狗好大的个子,就是肚子都饿扁了。」
  许诺又拿出那袋真空牛肉,还没撕开,也不知道小渴是怎么知道里面是食物
的,开始亢奋起来,冲着许诺在地上刨着爪子,屁颠屁颠地蹦达来蹦达去。许诺
把包装撕开,将牛肉倒在水泥地上,小渴立刻扑了上去,几大口就把牛肉吃光了。
吃光后,它这下有了力气了,冲我们声音洪亮的「汪汪」叫唤,看这意思是还要
吃一袋。
  这狗东西浪费了我一瓶果汁一袋牛肉,这世道,食物有多宝贵的,狗东西还
不知足,我冲它喝道:「闭嘴,别叫了。」
  小渴大概是想不到我会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一下窜到许诺身后,歪着脑袋偷
偷打量我,看它鬼头鬼脑的样子,我也笑了:「多乎哉?不多也。」
  许诺道:「再给它吃一点嘛。」
  「行了,正事要紧。」我单手举起霰弹枪,左手一挥,道,「现在进主楼,
还是刚才的样子,许诺,你和我在前面,苏眉你在后面,走。」我们三人以倒三
角形的站位前进,小渴跟在后面,摇着尾巴嗅闻每一个人。
  进入主楼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大字标语「人要精神,物要整洁,说
话要和气,办事要公道」,标语下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上有血迹。大厅空
无一人,地上有大片的鲜血痕迹,以及人踩着鲜血走路留下的脚印,各种文件报
纸扔的到处都是,还有好几颗黄澄澄的弹壳。
  这里肯定发生过战斗,我挥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小渴忽然窜到了前面,朝
着右侧的综合警务室,十分凶恶地「呜呜」叫着,颈部的狗毛都耸立起来,一副
做好了随时要攻击的戒备状态。
  「里面有情况。」我蹑手蹑脚靠近综合警务室,垫起脚在玻璃外望去,里面
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没有活人,也没有丧尸,我放下心来,绕到门口,进入综
合警务室,仔细观察两具尸体。
  那具男尸,显然在生前病变成了丧尸,肌肤漆黑,血管凹凸,脑门上一个血
洞,看样子是被人打死的。女尸应该是丧尸口下的受害者,颈部被咬烂了,尸体
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明显不同于丧尸的模样。
  小渴也跟了进来,跑到我身前冲着男尸「汪汪」狂叫,我弯下腰来对着它嘘
了一声,小渴仿佛听懂一般停止了叫声。这屋里实在太臭了,我也没仔细查看,
就退了出去。出了门,苏眉拉了拉我,指着走廊东面,道:「那里有两具尸体。」
  「西边也有一具尸体,我去查看一下。」许诺道。
  「先别去。冷静。谋定而动。」我挥手制止了许诺。已经进入大厅至少五分
钟了,如果这里还有丧尸,肯定早来攻击我们了,这说明,至少在一楼,应该是
没有丧尸的,这让我放松下来。
  我站在主楼梯下,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走到警务公开栏的玻璃橱窗下,背
着手观看。上面有二十多个警员的照片,照片下面附录着姓名、职务、警号。苏
眉和许诺也围过来观看,我指着一张照片道:「这个,王涛,就是警务室里的男
尸。这个,张丽,是女尸。」
  「看这个,好漂亮的女警。」许诺忽然道。
  「哪个?」苏眉道。
  「这个。」许诺指了指民警功模榜一栏里的一张照片。我循着许诺的指点看
去,看照片这女警确实是个美女,名字也还好,叫做曲澈,照片下附注着她所立
的功劳,曾抓过小偷、偷车贼,配合刑警破了一起重大杀人案件。
  女人就是女人,思维都很成问题,这种时刻还能讨论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我
冷冷地道:「希望她变成了丧尸,也还能漂亮依旧。」顿了顿,我又道:「走廊
分为东西两侧,东侧的长一些,西侧的短一些,我们先逐个搜索西侧走廊的每个
房间。搜索完了西侧,再回头搜索东侧走廊。」
  西侧走廊上的尸体,明显是个丧尸,全身上下被人打了十五六枪,打的马蜂
窝一般。估计当时疫情爆发时,有持枪的警员反击,但他们不知道丧尸的要害是
在头部,所以才浪费了那么多子弹打在丧尸的身上。
  西侧走廊第一个房间是值班室,在里面发现一具被吃得只剩下半个身体的尸
体。依次又搜索了监控室、留置室、档案室、卫生间,到了西边最后的一间房子,
证物房。
  推开进去,简直就像进了收破烂的地方,屋子中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
有电锯、刀具,也有牙刷、梳子,有泰迪熊,也有女性内衣,千奇百怪的,估计
都是还没来得及归类入库摆在外面的。
  证物房的四壁是大铁橱柜,我随意砸开一个橱柜,都是些电子产品,笔记本
电脑、数码相机,还有成堆的手机。再砸开一个橱柜,上层放置的是白粉、摇头
丸之类的的毒品,下层有现金和金银珠宝,我随手把一小包白粉揣在兜里,苏眉
从后面钻了过来,一手抓到一个钻石项链,速度戴在脖子上。唉,女人……我在
心里默叹一声。
  咣当一声,许诺在旁边也砸开了一个橱柜,这个柜子还有点意思,都是凶器,
大部分是管制刀具,弹簧刀,三棱刀,杀猪刀,剔骨刀,藏刀,开山刀……最显
眼的是三把武士刀。
  许诺捡起一把武士刀,叫道:「这不是小鬼子的武士刀吗?我要这个了。」
苏眉也过去拿了另一把,两女嬉笑地比划了几下。
  武士刀用来单挑还行,用来砍丧尸估计够呛,砍不了几个刀刃就要崩掉了,
实用价值我觉得其实不如开山刀。
  又砸了几个橱柜,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也懒得再去砸了。派出所的
证物房毕竟和大局的证物房不能相比,没有找到我迫切需要的枪械,只有几把烧
火棍一般的自制土- 枪。
  我带领两女又回去搜索东侧走廊。东侧走廊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明显也都
在生前病变成了丧尸,男尸是被枪弹打死的,女尸应该是被锐器刺穿脑袋死亡的。
我领着两女走了过去,觉得不对头,又转头回去仔细看了一下女尸,我抬头道:
「你们看出这具丧尸尸体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许诺低头看了一会,道:「这是个女人……」
  「操!这个还用你说……苏眉你说。」
  「嗯……好像,好像它刚死没多久。」
  「对,这只丧尸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
  两女同时愕然道:「这里还有活人?」
  我拿过许诺的武士刀,用刀尖在地上血迹上一刮,又在女丧尸身上轻轻捅了
几下,道:「血还没有完全干枯,它最多死了有一个小时,而我们已经进来都快
半个小时了。」
  苏眉道:「刚才我们翻箱倒柜,弄出很大的动静,如果这里有幸存者,肯定
早就听到了……」
  许诺道:「是啊,刚才我们砸柜子的声音,整个楼都能听到,如果还有幸存
者,他们为什么不出来。「这也正是我在疑惑的事情,我端好霰弹枪,小声道:
「大家小心点,如果还有幸存者,他们鬼鬼祟祟的不露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你们明火执仗闯入派出所,又
砸又抢,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现在所犯的罪行,我完全可以直接击毙你们。」
  我连忙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做好射击姿势,旁边的许诺也持枪瞄准了楼
梯的拐角处。小渴蹭地蹿了过去,在拐角处跑上了楼梯,片刻,走下来一个女警,
双手持着一把左轮手枪瞄准着我,小渴跟在她屁股后面,亲热地嗅着。
  女警个子很高挑,大约一米七五,鹅蛋脸,五官精致,头发都梳向后面,在
脑后盘成发髻,穿着一身合体的短袖警裙,目光炯炯,英气十足。
  她冷冷地看着我,很有几分警察的煞气,倒唬了我一下,可惜,她的短裙两
边都撕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半透明内裤的蕾丝花边,这大概是
为了方便跑动撕开的吧,这破烂了的短裙、性感的蕾丝花边和她严肃的表情形成
了不小的反差,让我不觉想笑。
  女警大概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了,她眉毛一皱,道:「你最好管好你的眼睛。」
  我把眼神从她内裤的蕾丝花边上收回,看着女警的眼睛,觉得她非常眼熟,
忽然想起来,她不就是许诺刚才看功模榜上的照片说的那个漂亮女警嘛,怪不得
小渴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围着她蛮亲热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她制服上的肩章,
笑道:「我的眼睛很好,你叫曲澈,曲警司你好啊。」
  女警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曲澈?」
  我指了指警务公开栏,道:「刚才在功模榜上看过你的照片。曲警司,人民
的好警官,你枪口不瞄准丧尸,瞄准我们几个幸存者。」我朝她伸出大拇指道,
「了不起。」
  曲澈还没有答话,忽然楼梯上又闪出一个男人,他左手提着一把斧头,右手
握着一把左轮手枪,男人走到曲澈身边笑道:「幸存者也有好人坏人,我们只是
观察一下你们是否是趁火打劫的坏人。」男人歪头对曲澈道,「我看他们不像坏
人,放下枪吧。」
  许诺道:「我们当然不是坏人。」
  曲澈慢慢放下枪,我和许诺也收了枪,我打量这个男人,他大概也是这里幸
存的警察吧,但没有穿制服,只穿着一身便服,他的个子差不多和我一般高,比
我瘦,但是非常精悍的样子,他的眼神十分锐利,只那么随意站着,就有一股逼
人的气场。若是在从前,只这么相向对视,我一定会被他的气势压住了,但我现
在也是杀过三个人的亡命徒,相信此刻我也不输过他。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盯着男人的眼睛,道:「你们是这里幸存的警
察?」
  男人道:「对,就还我们两个人活着了。我叫张炬。」
  「我叫李展。她是苏眉,那个是许诺。」
  「你们从哪里来?到这里干什么?」
  「从泰山大街过来的。来找枪。」
  张炬对我们伸出大拇指,道:「很好,能从那里杀到这里来,说明你们很不
错。」男人盯着我的霰弹枪,眼睛闪过一丝光亮,道:「你们手里的枪从哪里找
到的?」
  「说来话长。」我不喜欢被人追问,略过张炬的问题,我道,「这里有武器
库吗?有枪吗?能分给我们点吗?」
  说了半天话,我们彼此都还保持着戒备的姿势都站在原地,曲澈把枪插进腰
上的枪套里,走上前几步,道:「枪是有的,都在二楼的武器库里,可以发给你
们,但武器库锁着。我们刚才就在试图打开武器库,你们恰好也来了。」
  苏眉道:「你们没有钥匙吗?」
  曲澈道:「武器库实行双人双锁的管理制度,开锁钥匙和密码是由派出所所
长和政委分别保管,疫情爆发的时候,所长还没有来上班,所以我们无法打开武
器库。」
  我讶道:「用枪也打不开?」
  张炬指着我手中的霰弹枪,道:「用霰弹枪肯定能轰开。」
  「走,上去看看。」
  我们五人并排上了楼,我故意落后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两个警察
总有些不放心的感觉,到了二楼,曲澈领着朝东走去,走过了七八个门,曲澈停
了下来,指着一间房子道:「这就是武器库。」
  刚才曲澈说武器库实行双人双锁管理,我在脑海里立刻描绘出一幅科幻电影
上那种很先进的门的样子,看到了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别的房间
都是普通的木门,这个是铁质的,也不知道只是一层铁皮,还是实心的。铁门上
有不少破坏过的痕迹,有深有浅,看痕迹估计是张炬用斧头砍的。
  我扭头对张炬道:「你们都有枪,为什么不用枪去打?」
  张炬道:「弹药宝贵,能不用就不用。」
  我笑道:「难道我的弹药就不宝贵?」
  张炬道:「关键是,这个门有明锁,有暗锁,暗锁外面看不到在哪,我们子
弹很少,不能乱试。霰弹枪覆盖面积大,轰几下,总会轰开的。」
  「我这霰弹枪就剩三发子弹了,如果打不开,你们看着办吧。」
  张炬走过去,在铁门上比划了一圈,道:「我估计暗锁就在这附近。」
  「好。」我抬起霰弹枪对准张炬比划的位置,突然转过枪口,顶在张炬的脑
门上,叫道:「不许动!张炬,你绝对不是警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突然发难,张炬吃了一惊,随之冷静下来,没有做什么动作。控制住了张
炬,我瞥眼朝曲澈看去,她正在拔腰间枪套里的左轮手枪,我枪口一歪,瞄准了
曲澈,叫道:「你也不许动。」
  曲澈被我用枪一指,手放在枪套上停止了动作,与此同时,苏眉双手举着武
士刀向前几步,刀刃逼在曲澈修长的脖子上。脖子被明晃晃的刀架住,曲澈不由
自主地挺着丰隆的胸脯向后倒退,直到碰到身后的墙壁,她短袖衬衣最上面的一
颗扣子,不堪里面一对乳球的压力,「啪」一下弹飞了出去,曲澈制服的领口敞
开了,露出黑色文胸的蕾丝花边和一道深邃的乳沟。
  我身边的许诺呆着没动,冲我喊道:「怎么了,李哥,这是怎么回事?」
  突发事件下的瞬间,一个人的反应最能展示一个人的素质。张炬被我突然用
枪顶住脑门,只呆了一下,就平静下来,这份处乱不惊的能力,我自问是做不到
的。
  曲澈在变故下,立刻就要拔枪反击,这说明她的应变能力也不俗。
  苏眉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发难,但还是很恰当地配合了我的行动,帮我控制
住了曲澈,她和我还是比较有默契的。
  许诺则让我非常的失望。我们这个三人小团队,两个人都行动上了,她还在
问为什么,实在是缺乏团队精神。
  我后退了几步,和张炬拉开距离,道:「都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精神很亢
奋,有什么风吹草动忍不住就会扣动扳机。你们可要珍爱生命。」
  张炬没有说话,歪着头打量我,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曲澈也冷静
了下来,她冷冷地道:「你们居然胆敢袭警。」
  我笑道:「什么狗屁警察,他是警察吗?」
  张炬盯着我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察的?」
  「你把你上衣掀起来,让大家看看。动作要慢一点,要珍爱生命。」
  张炬慢慢掀起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一个纹身,是一只呲着牙面目狰狞的狼。
  「纹身不错,很酷。」我扭头对曲澈道,「什么时候警察可以纹身了?」
  曲澈无言以对,张炬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知道的。」被人用枪指着,还能
谈笑风生,我也不由暗暗佩服他这份沉着。
  「我早就觉得你不像是警察,至少不是这个所里的。小渴,那只狼狗,它认
识曲澈,但它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多想,直到你刚才低头,我看到你领口内的纹
身,我才断定你不是警察。」
  张炬道:「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我冷笑道:「我看你像罪犯。」
  「何以见得?」
  「你手腕上有两圈伤痕,刚见到你时我就在琢磨,人如何才能有这么奇怪的
伤痕,现在我忽然想明白了,那是你戴着手铐挣扎所受的伤。」
  「不错,你猜的一点也没错,我不但是个罪犯,还是个重刑犯,本来要挨枪
子的,谁知道突然爆发的疫情救了我一命,哈哈。」
  「苏眉,下了他们的枪,小心点。」看着苏眉小心翼翼地把两人的左轮手枪
都缴了,我彻底放松下来,对曲澈笑道,「曲警官,你倒说说你一个二级警司怎
么和一个重刑犯沆瀣一气了。」
  曲澈又羞又气,脸色从红变白,她冷笑道:「这也不关你的事。这个所的人
都死了,就还我一个,按制度,现在辖区内我最大。这周围五个社区居委会,4
00多家企事业单位、公共场所、特种行业,都是我说了算。」
  「嘁,现在是世界末日了,曲警司,有枪就是草头王,我也管不了多少个社
区,多少家单位,但是,现在这里被我占领了,是归我管。」我扭头对苏眉道,
「你下去把楼下办公室那四个手铐拿来。」
  苏眉应声去了,张炬开口道:「我是警察还是罪犯,和你有什么关系?兄弟,
我们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拿枪吓唬我们吧,当我是吓大的?」
  我分开风衣,掀起上衣,给张炬和曲澈看了看我的伤口,道:「以前我做事
不小心,瞧,被人崩了一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实
话说,我没有害人之心,一心只防着别人害我。」
  曲澈嗤笑道:「胆小鼠辈。」
  苏眉提着四个手铐跑了上来,我说道:「随你怎么说,总之,你们两个都让
我很不安心。先委屈你们了,我要把你们先拷住,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你
们的。我也不管你们的事了,我先去开我的武器库,回头再和你们聊。」
  我四处打量,武器库的斜对门,挂着「纠纷调解室」的牌子,这名字不错,
我逼着两人进去,这房间恰好有两个小间,我把张炬用两把手铐拷在了里间屋子
的椅子上,出乎意料的,张炬倒很配合地给拷上了,还嘱咐了我一句「兄弟,麻
烦快一点」,曲澈则非常激烈地反抗,大概是老拷别人了,没受过这种待遇,我
和苏眉许诺三个人才按住她把她拷上了。
  关上门,我对许诺道:「你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反省的吗?」
  许诺想了一会道:「我太粗心,没有看出张炬居然是个罪犯。」
  我扭头对苏眉笑道:「你看看你许妹妹,错到不知道错在哪里就麻烦了。」
我又对许诺道,「你再想想。」
  许诺摇头道:「不知道。」
  我盯着许诺的眼睛道:「我们是个团队,是不是?」
  「是啊。」
  「当你把枪口指向某人时,你想,我和你苏姐姐是不是也会一同把枪口指向
那个人?」
  许诺点点头道:「嗯,会的。」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和你苏姐姐都动手了,你怎么还站在旁边当没事人?」
  「呃,是我错了。」
  「不是错,是大错特错,没有比这更错的事情了,你这是缺乏团队精神,本
来我应该扇你大嘴巴子,不过,不教而杀谓之虐,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再犯类
似的错误……」
  许诺嘻嘻笑道:「好好,我知道了。」
  「别嘻嘻哈哈的不长记性,现在不比以前……」
  苏眉笑道:「好了,别凶许诺了,赶快打开武器库要紧。」
  「好,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宝贝东西。」我端着霰弹枪瞄准张炬比划过的位置,
「砰砰砰」连开三枪,把铁门轰了个大窟窿,然后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第16章五人战队
  我本来设想的是进门会看到像超市一样的铁架子上排着成排的武器,谁知道
屋子里东西是不少,可大体看了一圈,居然一支枪也没有。
  不是吧?没走错门吧?我倒退几步,走到门口,仰头看门牌,是写着「警械
武器库」。
  「枪呢?操!」
  许诺指着墙角的两个柜子道:「李哥,呶,是在那里面吧。」
  「操!开玩笑吧?这不是玩我嘛。」两个柜子上分别写着「枪柜」「弹药柜」,
「枪柜」和苏眉差不多高,「弹药柜」矮一些,也要一米多高,两个柜子都闪烁
着合金钢板的银灰色,看着就给人十分结实厚重的感觉,绝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
我凑近一看,都是用的密码锁。
  我气急败坏地在「枪柜」上踹了几脚,骂道:「操,妈那个逼的这是玩俄罗
斯娃娃嘛,还一个套一个的。」
  「要不,再用枪打开?」苏眉摆了摆手中的左轮手枪,缴械的两把左轮,我
拿着一把,苏眉拿了一把。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不急,这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少,我们先看看。」
  我刚进来时,一心只是想找到枪械,对其他的东西没看入眼里,现在安下心
来,像逛超市一样在警械武器库一转,我不禁由郁闷而眉开眼笑了,都是好东西
呀,有太多末世求生必备的好装备,这一趟就算一支枪也带不出去,也是大有收
获,不虚此行。
  等把库存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我的嘴巴已经笑得都合不拢了,最后怪笑一
声,我叫道:「这些都是咱们的了,哈哈。」
  苏眉道:「这么多不能都搬走吧?嘿嘿。」
  我笑道:「捡着最有用的拿。」
  苏眉道:「我看,我们得列个清单,仔细挑选一下。」
  「这个主意好。」
  于是我们又重新检点了一下所有的物品,由苏眉记录,最后得出清单如下:
各种男女警服,除了各种常服,包括防弹衣、防雨服、反光衣、防刺衣、救生衣、
作训服。防割手套,多功能腰带,警用制式匕首,警用装备包,急救包,警用水
壶,警绳,对讲机,五种手铐,五种脚镣,三大类十一种警棍,六种电警棍,三
种强光手电筒,三种警用头盔,路障、破胎器,两种防暴盾牌,两种催泪瓦斯喷
射器,射网器,金属探测器……还有很多杂物,如酒精探测器、交通指挥棒之类
完全无用的东西则没有记录。
  经过斟酌,又精挑细选了清单中的物品。
  防割手套是个好东西,是用高强度纤维和金属丝混纺材料制造的,一般的匕
首是刺不穿的。生化末日,随便一点小伤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伤的
部位,有了防割手套,做许多事情就不用畏手畏脚了。
  多功能腰带可以方便悬挂物件。
  警用制式匕首大体有割、刺、砍、锯、剪、多功能螺丝刀等功能,在刀鞘里,
我发现居然还塞着弹弓、鱼钩和纱布,看样子是为了在野外生存时打鸟钓鱼用的,
只是我不明白,我们的警察大人们有机会用这些东西吗?
  警用装备包当然要拿,我们正缺乏专业的包具携带物品。
  急救包里有手术剪刀、镊子、消毒液、医用橡皮胶带、药布、止血药物、止
血绷带、创可贴、**、心脏急救药、清凉油等急救用品与药物,绝对的逃亡必备,
强光手电是必须要拿的。这种手电照明时间长、亮度高,还有爆闪功能,像闪光
弹一样可以使人瞬间失明,手电前端有攻击性棘槽可以当作武器,防水、防爆、
抗震、抗压。
  警用水壶携带方便,头盔暂时用处不大,但戴上也不费事。
  电警棍有点鸡肋,在末世电力不好补充,最后我选择了三节甩棍,主要是相
中这种警棍可以收缩挂在腰上,携带非常方便。谁知道,我把两节钢管都甩出后
挥舞着一试手,才发现这种警棍威力其实相当不俗的,它顶端有个铁球,全力击
砸目标,是很有破坏力的,我估计用它来砸丧尸脑袋也可以杀死丧尸。
  选定了这些装备,还有一件要事就是选一身合适的衣服了。我们三个人现在
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我穿的是死了的小胡子的衣服,苏眉和许诺则穿着小姐们
的衣服,都不太合体,也不结实耐用。
  在成堆的警服中,我最后选定了警用作训服。我早就觉得穿死人的衣服晦气,
苏眉帮我找到一件尺码合适的作训服后,我立刻脱的光光,换上了新的作训服。
  一身劲装穿上后,我自己也觉得精神抖擞了很多,伸展了一下手脚,恨不得
立刻找只丧尸踹上几脚。
  苏眉帮我系上多功能腰带,我把警用制式匕首、警用水壶、强光手电、三节
甩棍都挂在腰上。我忽然又想起防刺马甲也是不错的,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脱穿
都很方便,又让苏眉帮我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防刺马甲。背上警用装备包(里面装
着急救包、防雨服)、戴上头盔,戴上防割手套,这一身行头才算是收拾完了。
  我学着军人正步走的姿势来回在屋子里走了三遍,笑道:「怎么样?」
  许诺拍手笑道:「不错呀,很像电视上的特种兵。」小渴也很配合地昂着脑
袋对我汪汪叫唤。
  「有女式的,你们也换上吧。」
  苏眉面对着我就脱下外衣,许诺则被过身子才脱了衣服,两女都换上了女式
作训服,穿上警用制式皮鞋,在房间中间一站,一身劲装的修饰下,苏眉更显成
熟风韵,许诺更加朝气蓬勃。
  女人天生爱美,两女都对自己的衣服很满意,搂在一块嘻嘻哈哈闹了一阵,
我等她们对新衣服的美丑好坏讨论完了后,道:「该打开枪柜了,霰弹枪的子弹
打没了,许诺,你的54手枪还有几发子弹?」
  「还有24发,恰好能装三个弹匣。」
  缴获的左轮手枪放置在架子上,我取来拿在手中,这是9mm警用转轮手枪,
红色手柄,黑色枪身,是这几年才配备警察队伍的新式手枪,在网上毁誉参半,
我正好开几枪试试。
  掰开转轮一看,居然是空仓,没有子弹。拿过苏眉的那支,也没有子弹。
  靠,刚才张炬和曲澈原来是拿空枪唬我们。
  我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两把枪估计是派出所死者的,他们在子弹打空后遇
害,张炬和曲澈比我们早来一步,拾到了这两把空枪。怪不得我们在一楼只发现
了被枪击的丧尸,却没有发现有遗留的武器,也怪不得张炬用斧头去砍铁门了,
他们压根就没子弹。
  现在想来,他们拿着空枪却装作有子弹的样子,其实也是戒备着我们呢。曲
澈骂我胆小如鼠,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时时警惕着别人。想想他们刚才装模作样的
情形,我有点想笑。
  得,还是用我们自己的54手枪吧。
  我拿过许诺的54手枪,瞄准枪柜,忽然想起这么直接开枪不行,枪柜看样
子很坚实,子弹打上肯定要发生折射跳弹,在密闭空间里很容易被跳弹误伤了。
  我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对两女道:「你们各自拿一面防爆盾牌来挡着,别
被跳弹误伤了。」
  盾牌有120厘米高,55厘米宽,两女持着盾牌并在一块,许诺把小渴搂
在身下,两面盾牌很轻易把我们三人一狗都挡住了,我还是不放心,又让她们戴
上头盔,我在两面盾牌的缝隙中瞄准枪柜,扣动扳机,「砰」。
  小渴被枪声吓的把脑袋钻到一个架子底下,只露着屁股在外面,许诺忙去安
抚这只大狗。我走近枪柜一看,操,子弹竟然只在枪柜上打出了一个小凹而已。
  这枪柜表面光滑,钢板又厚,子弹击中后很轻易就被弹开折射。
  哎呀,这可怎么办,近在眼前的骨头却吃不到嘴……
  我蹲在弹药柜上连抽了两根烟,想不出什么可以打开保险柜的办法,叹了口
气,道:「操,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呀!」
  苏眉道:「曲澈是这里的警官,她或许知道密码。」
  「她连大门都进不来,怎么会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这也未必呀,我觉得她是知道的。」
  「嗯,现在一点了吧,肚子饿了,你们弄点饭吃,做五个人的。我去问问她。」
  苏眉和许诺下了楼,我去了对门的「纠纷调解室」。
  曲澈歪着坐在一张椅子上,本来她的制服上衣掉了一个扣子,裙子两边都撕
裂到了腰间露出内裤的蕾丝花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在挣扎时散开了,现在
双手被手铐反锁在背后,迫着她的胸脯向前顶着,露出了大半个黑色的文胸以及
两瓣雪白的乳球挤压出的乳沟,配合上她看到我时敌视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遭
到强暴或者即将被强暴的形状。
  所有的一切,再加上那一身绝对是正品的女警制服,都让我不禁有了点反应,
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她胸前那条醒目的乳沟上,这条沟壑,让我想起了上次世界杯
上大火的用乳沟夹手机的巴拉圭乳神,曲澈的这条沟大概也能夹手机了吧。夹手
机是大材小用,好沟就应该去夹更值得去夹的东西……我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着,
曲澈坐正了身子,打量我一身在警械武器室内装备的行头,冷笑道:「你的罪行
够无期了。」
  我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道:「我巴不得还有什么机构能正常运转,
来把我正法了。曲警司,警民是一家,不要搞得这么僵嘛。」
  「你把我铐在这里,还好意思说警民一家。」
  「嘿嘿,不得已嘛,你要理解。你拿着一把空枪却装模作样,还不是和我一
样心态。要和谐,和谐为重,我们应该放弃分歧,求同存异,和谐……呃,废话
不说了,你知道枪柜和弹药柜的密码吗?」
  曲澈很干脆地道:「不知道。」
  「我不信。你若不知道密码,费力去打开枪库的门干什么?或者,你有其他
什么办法可以打开保险柜?」
  「不知道。」
  「里面的枪又不是一把两把,我也不能都带走,剩下的是你们的。」
  「不知道。」
  说好话不行,那就来威胁的:「我打开了柜子,就放了你们立刻走;一天打
不开,就多锁你一天。」
  曲澈干脆闭上了眼睛,倚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何况
我不知道。」
  曲澈的态度气得我有想抽她大嘴巴子的冲动,还是忍住了,冷眼打量曲澈闭
着眼故意气我的表情,此时,我已经非常确定曲澈是知道密码的。
  只要她知道密码就好办了,慢慢想办法逼她说出来,哪怕是严刑逼供。我脑
海中划过满清十大酷刑的情景,我托着脑袋想着坏点子,忽然看到曲澈露底了,
她后仰的姿势把警裙的裙摆拖到了大腿根上,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那黑乎乎的一簇,
半透明的内裤上还有几个鸟语字母,只是看不太清楚。
  我很好奇曲澈这种女人的内裤上会写的是什么字,看她闭着眼睛,我拿下腰
带上挂着的强光手电,嘿,刚配上的装备就用上了,按下电门,一道光线射到曲
澈的裙下,制式的产品质量绝对没得说,强光手电把曲澈的裙中照的清清楚楚,
她内裤上的字母让我大跌眼镜,是「touch- me」。
  操,流鼻血了,我不由捂着嘴吃笑起来。许诺忽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眉开
眼笑地叫道:「李哥,李哥,这次我立功了。」
  我挥手止住不知为何如此兴奋的许诺,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丫头,你知道
什么是闷骚吗?」
  许诺耸起肩膀摇摇头,道:「干嘛?」
  我憋着笑又打开强光手电,照亮了曲澈的内裤,许诺低头随着光线仔细看去,
又抬头看了一下曲澈的脸,也不禁抿嘴莞尔,我则放声大笑起来。曲澈忍不住睁
开眼睛看我,又傲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我又笑了一阵,道:「你立什么功了,说说。」
  「哈,你老凶我,不过,这次得表扬我了。」
  「到底什么事,快说。」
  「我知道该如何打开保险柜了。」
  「哦?真的?你有这么厉害?」
  「别小看了人。」
  「快说啊。」
  许诺没有说话,转身跑了出去,我纳闷中,许诺又抗着一把电锯走了进来,
叫道:「当当当当,电锯!在物证室的,李哥你说它能锯开保险柜吗?」
  我一拍大腿,叫道:「好!丫头你这次做得好。」
  还没试过,虽然不知道电锯和保险柜这一矛一盾到底哪个强,但这总是个可
行的办法,我一下心情大好,对曲澈道:「嘁,少了你这根黄瓜,你以为就拌不
成凉菜了?」
  曲澈气呼呼的无言以对。这是在里屋的张炬喊道:「兄弟,进来聊聊。」
  张炬也和曲澈一样,双手被拷在背后,脚上另有一个手铐铐在椅子上。有了
打开保险柜的办法,我心情大好,对张炬道:「老兄,委屈了,见谅。」
  张炬点头道:「小意思。」
  我弹出一根烟,塞在张炬嘴里,给他点上火,我自己也点上一根,道「武器
库里总也得有十几把枪吧,我只拿一部分,剩下的留给你们。我们走时,会给你
们打开手铐的。」
  张炬深深吸了一口烟,道:「那多谢了。你看,我们是否能够合作?」
  「合作?」
  「你们只有三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力量都太薄弱了。五人小队正好,这
是前人早就摸索出来的经验,大多数的特战小组的基础单位都是五人队,比如S
WAT。」
  我沉默了片刻,道:「说实话,我不信任你。」
  张炬笑道:「你需要学会信任。」
  这时苏眉进来了,拿着一个盘子端着五个水杯在上面,我讶道:「这是干什
么?」
  苏眉笑道:「吃饭呀,牛肉炖香菇。在下面办公室我找到几十袋干香菇,我
用牛肉在头盔里煮的,恰好盛了五杯子。」
  我笑道:「这感情好呀,好久没吃蔬菜了,香菇算蔬菜吧?你们去和曲澈一
块吃,给她打开手铐,脚上的就先别打开了,我和张炬聊聊。」
  苏眉给我们留了两杯菜,端着三杯到了外间。我把一杯菜推到张炬面前,道:
「我给你打开手铐。」
  「多谢,不用了。」张炬伸手拿起来杯子大口吃了起来,道,「靠,好吃,
好久没吃热菜了。」
  我愕然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手铐打开了?
  不但反锁着他双手的手铐已经打开了,连铐在脚上的手铐也不知道何时被开
启了。看着若无其事吃着饭的张炬,有那么片刻我目瞪口呆了。
  真是神乎其技了,想不到张炬竟然有这么一手本领。
  如果他趁我不备,用手铐袭击我的头部,然后取了我的枪再去控制住苏眉和
许诺……如果他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但是他没有,毫无戒备地吃着饭。
  我愣愣地看着张炬狼吞虎咽,小渴忽然咬住了我的裤脚,它对着我装着饭菜
的杯子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唤,这是在讨食呢。
  「去。」我踢了它一脚,它跑开了,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会,又过来讨食,我
作势抬脚,这东西耍起了赖皮,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冲我撒娇起来。
  小渴这么大个头的狗这样撒娇,我也不由笑了,冲它道:「人还吃不饱呢,
一边去,下午再喂你。」
  看着小渴的肚皮,我明白了张炬的意思。
  狗的肚子是它们的要害,一般是绝不露给其他动物的,当它对别的动物或人
仰着露出肚皮时,就是表示顺从、善意、信任。狗社会有个规矩,两狗相斗时,
一只狗一旦倒下露出肚子,另一只狗就绝不会再继续攻击它。
  张炬有机会制伏我,但他没有做,却大大咧咧地吃着东西,这是像狗露出肚
皮一样是传达善意的信息,是在用行动重申他刚才的合作要求。
  他无言中就表达了所有的事情,我若多说废话,显得多没格调,于是我也没
说什么,坐了下来去吃杯中的牛肉炖香菇,吃了两口,我朝外面道:「苏眉,把
曲澈脚上的手铐也开了,把她的枪还给她。包里不是还有巧克力嘛,你们三个一
人两块,顺便把那瓶伏特加帮我拿过来。」
  过了几分钟,苏眉拿着一瓶伏特加走了进来。我把挂在苏眉腰上的警用水壶
的盖子拧下来,又拧下我自己水壶的盖子,启开伏特加,把两个水壶盖子倒上酒,
将一个推给张炬,道:「这是我拿着当酒精消毒用的,咱哥俩喝点,来,干了。」
  一碰盖子,两人都仰头干了。张炬道:「好酒。今天有好烟,有好酒,有好
菜,恐怕全国没几个有我们现在这么滋润的了,哈哈。」
  我笑道:「凑合着活吧。」
  张炬道:「有什么打算?」
  疫情爆发以来,我领导着苏眉和许诺两个女人逃生,一直都是我拿主意,其
实我是很想有个有见识的男人可以商量一下。张炬很明显不是普通人,我们刚才
干杯也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于是我仔细和他说了我对广普市面临的核电站、巨
峡大坝的忧虑,以及我预定的北上的计划。
  张炬认真听我说着,也不插话,不时点着头,等我说完了,他说道:「你的
计划不错,世界末日,人人惶恐,我估计,现在绝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在考虑下一
顿吃什么,你能有这么长远周全的打算,是很不错的。」
  我把烟扔在桌子上,点了一根烟,道:「夸的话没用,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意
见。」
  「哈哈。」张炬也点上烟,道,「有两点,一,你有两个常识性错误,二,
你的计划太保守了。」
  「哦?你说说,洗耳恭听。」
  「你不用忧虑核电站。事实上,现在地球上最安全的设施之一,就是核电站
了。这种至关利害的东西,都安全的很。据我所知,核电站在无人管理后,反应
堆在数天后会自动进入安全模式。」
  「哦。」
  「你对巨峡大坝的忧虑,更是杞人忧天,和核电站一样,这种举国之力建筑
的超大型工程,可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垮了的。它有先进的智能系统,本身水利发
电,自供自给,即使无人管理,巨峡大坝的水电机组也能照常运转,我敢打赌,
一年之后,巨峡大坝绝对还在正常运行,甚至十年,二十年。」
  「嗯,受教。」
  「不过,在它下游确实是不安全的,巨峡大坝如果泄洪,那可了不得。还有,
雨季时其他河流的洪水也足以淹没广普市了。逃离广普市这个大方向是没错的。」
  「哈,看来这是歪打正着了。」
  「到派出所,然后去军分区的路线,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了,这个世道,武
器是最重要的。不过你选择了北上,我是打算南下寻找南洋舰队。」
  「南洋舰队?」
  「我估计南洋舰队还成建制存在。」
  「你怎么知道?」
  「疫情爆发时,南洋舰队正在进行大规模演习,我认为病毒不太会感染到海
上的人员,而且,即使有人感染了,他们正处于战斗状态,应该很容易就弹压住
病变人群。」张炬顿了顿,探过头来道,「如果我没猜错,在不久的未来,大汉
南洋舰队的残余力量,将是废土之上左右全国的最重要的势力的其中一支。」
  我沉默地点点头,我发现我和张炬的眼光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他着眼到全国,
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活下去。
  我们又干了一盖子,张炬笑道:「你说的巨峡大坝的事情提醒了我。我们何
不西进,与其躲避巨峡大坝,何不去占领巨峡大坝?」
  「占领巨峡大坝?」
  「在末世,资源最重要。你想,一个团体,当有了最基本的食物和武器后,
它再想有所发展,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
  我吐了口烟,道:「地盘,电力。」
  张炬拍掌笑道:「对了,地盘,电力。在末世,热电肯定完蛋了,只有风力
发电、水电、核电是还能运行的。巨峡大坝周围有足够地盘,可以持续供给电力。
我们五人组队,先去军分区找到武器,再用所得武器拉起一直二十来人的队伍,
西进占领巨峡大坝。等稳固后,再派遣人员坐船东下,沿江搜集遗留的食物、设
备,以及幸存者,以巨峡大坝为基地,慢慢发展,辐射周边……呵呵,这是一番
好大的事业啊。」
  说实话,我真被张炬的宏大目标给打动了,甚至有那么一会感觉浑身热血沸
腾,恨不得马上就去打天下,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打量着张炬,我暗想,这个人
沉着的外表下,有一颗疯狂的心。
  我对张炬的计划不置可否,笑道:「一切都等到了军分区再说吧,眼前还是
先把枪柜和弹药柜打开了。曲澈知道密码吧?」
  张炬笑道:「她当然知道。」
  我们出来里间,三女也吃完了。张炬对曲澈道:「我们去打开保险柜。」曲
澈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出去了,我们跟在她后面到了警械枪械库。
  曲澈输完了密码,枪柜打开了。
  枪柜的中间有道钢板,将柜子在垂直方向分成左右两橱,左橱又在水平方向
被七个隔板分成了八个格子,下面四个格子空着,上面四个格子每格放置了两把
9mm警用转轮手枪,一共是八支左轮手枪。右橱没有隔板,竖立着五杆霰弹枪,
霰弹枪和我持有的一样,是97式18。4mm防暴枪。
  事关重大,虽然枪支数量一目了然,我还是又仔细数了一遍:「一,二,三
……九,十,J,Q,K。一共十三支。」
  曲澈没好气地道:「如果是十四支,你是不是就数不过来了?」
  9mm警用转轮手枪的容弹量只有六发,97式18。4mm防暴枪只有五
发,枪柜的武器实在让我很失望,我对曲澈道:「怎么只有这两种破枪,连个微
冲也没有?」
  曲澈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这是军队的军械库?这是派出所,平时也就管
管户籍,抓个小偷小摸,打击一下你这样的刁民,要不是因为辖区内特种行业比
较多,种族复杂点,连这些武器也没有。」
  我不理曲澈的冷嘲热讽,道:「我需要突击步枪。」
  张炬提出一杆霰弹枪,熟练地空枪上膛,虚瞄了一下,道:「这里有十三支
枪,加上你们的两支,我们的两支,一共十七支,每人至少可以配备三支以上,
虽然这些枪支的容弹量小,射速慢,但丧尸的行动也十分缓慢,这些火力足够我
们在丧尸群里横行无忌了。」
  「远远不够。你们没碰到过一种怪物?」
  张炬讶道:「怪物?什么怪物?」
  我大体把我们在金杯娱乐城遭遇的怪物和他们说了一下,把两人听得目瞪口
呆,曲澈疑惑地道:「你确定你说的真的?」
  许诺在一边叫道:「这还有假,它的尾巴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我张开大嘴,让他们看了看我没有牙的牙槽,道:「我被怪物的尾巴抽掉了
四颗大牙。我说的千真万确,而且,怪物只比我说的还要厉害,它当时只是刚出
生,如果是只一年大的,那该有多恐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突击步枪才会觉得
心安一点。」
  张炬沉默片刻,道:「有一只,肯定就有第二只。」
  「这正是我所顾虑的。」
  张炬喃喃道:「看来我的设想都太简单了,生存的困难比我想的要艰难的多。」
  「再说吧,打开弹药柜。」
  弹药柜里面也分为许多小格子,一个个装满子弹的纸盒整齐排列在里面占了
大半个柜子。我们小心翼翼地都搬了出来放在地板上,霰弹和手枪弹的纸盒区别
很明显,很容易清点出霰弹有八盒,手枪弹有十五盒。
  拆开一盒写着「18。4mm杀伤霰弹」的一盒霰弹,每排十弹,一共五排,
一盒是五十发,苏眉也拆了一盒手枪弹,点清楚了是一百发。
  我笑道:「弹药还是满充足的嘛。霰弹有八百发,手枪弹是一千五百发。」
  曲澈道:「能用的最多有一半。手枪弹有一半是橡皮弹,霰弹有一半多是动
能弹、痛块弹、催泪弹,所以,能使用的弹药大约有一千发左右。」
  「也好,什么橡皮弹、痛块弹之类的,恰好拿来实弹练习,我的枪法就糟糕
的很。」
  然后开始分配枪支。一共十支左轮手枪,恰好每人两支,只许诺多了一把自
带的54手枪。霰弹枪每人一支,还多出一支,众人决定让我多拿一支。
  张炬和曲澈也换上了作训服,携带上我选定的装备,张炬又建议每人携带上
警绳。警绳长四米,直径八毫米,纯棉制成,我们一人带了三根。每人又佩戴上
的警用对讲机,调定好了相同的频率,试验了通话效果。
  五个人都武装完毕,我们把子弹中橡皮弹、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都搬了
出去,只留下我们需要的杀伤弹。
  手枪弹里的橡皮弹的弹头是黑色的橡胶,霰弹里的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
分别涂着黑色、浅兰色、绿色以示区别,杀伤弹是红色的。
  张炬对曲澈道:「这里有靶场吗?」
  「没有,不过有个健身室面积不小,可以到健身室里练枪。」
  我笑道:「何必打死靶子,外面有成群的活靶子可以练枪。」
  曲澈道:「去打丧尸?」
  「对啊,我们可以站在墙头上射击,它们又咬不到我们。」
  「好主意。」
  为了应急,每人携带了几十发杀伤弹,然后把所有的橡皮弹、动能弹、痛块
弹、催泪弹都装在五个包里,一人提着一个下了楼。这些非杀伤弹大约有一千三
百发,这样我们每个人就有近三百次的实弹练习的机会,足够多了。
  五个人先后爬上派出所的围墙,离着近的丧尸很快朝我们的方向围了过来。
我好整以暇地给左轮手枪装满橡皮弹时,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先后开枪了,我也朝
一个十米远的丧尸人开了一枪,打飞了,我指着那个丧尸叫道:「这只丧尸离我
们最近,都打这只,看谁的枪法准。」
  话声未落,许诺开了一枪,打在丧尸的大腿上,我叫了声好。张炬也开了一
枪,子弹击中了丧尸的肚子,曲澈也击中了丧尸的腿部,随后的我和苏眉都没有
打中丧尸。
  我一恼,连续开了三枪,居然都打飞了,曲澈嗤笑道:「好枪法。」
  「靠!」我给霰弹枪装上动能弹,这只丧尸也走到墙下了,我近距离朝它脑
袋开了一枪,丧尸应该而倒。我细看去,这只丧尸头部嵌入了两颗橡胶丸,还有
一颗打爆了它的眼睛,这一颗弹丸要了它的命。
  我笑道:「爆头。只有我第一个打了爆头,哈哈。」
  曲澈道:「这么近就是瞎子也能打爆头了。」
  「总之是爆头。」这个女警因为我曾铐住她,对我说话老是带刺,我想也该
教育教育她了,于是我又胡唱道:「touch- me,touch- me,有
没有人来赶快来touch- me啊啊啊,我需要有人touch- me呀呀呀。」
  我一边乱唱,一边朝曲澈挤眉弄眼,曲澈愣了一下,白皙的脸颊一下子通红
了,许诺也知道我是在影射曲澈内裤上印的鸟语字母,她在边上憋不住嗤一声笑
了出来,许诺这一笑,曲澈修长的脖颈也立刻通红了,但她不好说什么,装做什
么也不知道地继续狠狠射击。
  我们这么蹲在墙头实弹射击,警用手枪的橡皮弹又无法杀伤丧尸,只有张炬
和许诺偶尔打中丧尸的眼睛,才能打倒一只丧尸,三刻钟很快过去了,每人一百
多发的警用手枪橡皮弹都打完了,都开始换成霰弹枪,打动能弹和痛块弹。
  用上霰弹枪后,就不时有丧尸被打死了。
  动能弹含有多粒橡胶弹丸,打击面积广,很容易击中丧尸的眼睛击穿脑部。
痛块弹是射击出一颗独立的大橡胶丸,近距离威力相当大,打中的地方就是一个
凹陷,如果近距离用来打人的头部,绝对一枪打死一个,但是丧尸的抗击打能力
太强,不是连续几枪击中同一位置打碎它们的脑壳居然还不死。
  等我们把除了催泪弹外其他的子弹都打没时,墙下已经被撂倒了四十来只丧
尸,我自己觉得经过这二百来发子弹的实弹打活靶,枪法也是大有进步,至少找
到点感觉了。
  众人都打完子弹,正要下墙,我感觉地面有轻微的震动,道:「你们感觉到
没有,地面好像在震动。」
  五人都静静地站着不动。
  震动感好像又没了,三女都说没有感觉到有震动,可我刚才确实感觉到大地
在微微颤动,又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我道:「大概是我感觉错了吧。」
  张炬取下腰间的军用水壶,拧下壶盖,道:「一切小心,谨慎无过。谁有尿,
尿上。」
  我下楼时刚上了厕所,于是耸耸肩膀。
  许诺道:「我刚才撒尿了。」
  苏眉取过壶盖,身子平行着墙站着,朝墙外褪下裤子蹲下,一只手把壶盖伸
到下面接着,好一会,她站起来耸耸肩膀道:「没尿,尿不出来。」
  于是我们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曲澈身上。
  曲澈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壶盖,道:「你们都转过头去。」
  「嘁。」我搂住苏眉的腰转过头去。
  一阵悉悉索索,然后是一阵哗哗的水声,再一阵悉悉索索后,我转过头去。
众人都盯着壶盖里的尿液。
  一分钟,水面纹丝不动。曲澈道:「哪有什么震动?」
  曲澈话音刚落,水面就开始波动了。
  张炬叫道:「操!」
  苏眉道:「这不是要地震了吧。」
  许诺扭头对我道:「李哥,怎么办?」
  我又没经历过地震,哪知道如何应付,道:「不是吧,老天爷这不是玩我们
嘛。」
  张炬道:「广普市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点的地震,大家别慌。」
  壶盖里的水纹波动的越来越厉害,一会儿,不用看水面也已经能清楚感觉到
震动了,而且能听到隆隆的声音。
  这不是地震是什么,我叫道:「大家下墙,到院子里蹲着。」
  苏眉拉住我,指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叫道:「李哥,看那里,这不是地震。」
             第17章警所恶战
  那是一群大象,确切地说是五只奔跑着的大象,这些庞大的家伙每只都要5
吨以上的重量,难怪会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了。它们应该是北关公园里饲养
的大象,在没有人类饲养以后跑出来逃生的。
  象群从青年路由北向南跑,在十字路口被废弃的车辆堵住了去路,最前面的
大象收不住脚,把一辆废弃的黑色汽车撞飞了出去。
  五只大象在路口停了下来,转身都向北望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会儿,
又有一只落后的大象走到了路口,它身后跟着十几只丧尸,还有一只丧尸咬在它
的大腿上。
  张炬道:「看来丧尸也会攻击动物。」
  领头的大象走到落后大象的身边,扬起粗壮的鼻子抽在咬在落后大象大腿上
的丧尸,将丧尸抽飞出好几米远,在它的带领下,六只大象折向东方,朝我们这
里走来。
  落后的大象肯定是受了重伤,它走的很慢,渐渐又被七八只丧尸围住,又有
两只丧尸咬在了它的大腿上,它转动身体想甩开丧尸,但见了血的丧尸如跗骨之
蛆。
  领头大象又调转身体,一路小跑,一根长长的象牙将一只丧尸刺穿,把它高
高挑在半空,头一甩,将丧尸抛在一辆汽车的车顶上,然后又一脚把另一只丧尸
踩在脚下,踩成了肉泥。
  「好厉害。」许诺拍手叫道。
  其他的四只大象也调转回去,去驱赶围着落后大象的丧尸。丧尸虽然凶猛,
但是和体型庞大的大象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很快六七只丧尸都被象群解决了。
但受伤的大象也不行了,摇摇晃晃坚持要站立着,最终还是摔倒在地上。
  大象果然是一种非常团结互助的动物,其他五只大象没有弃它而去,在受伤
大象卧倒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圈子,将它护在里面。
  不畏死亡的丧尸源源不断冲激着象阵,大象则以庞大的身躯,鼻子、象牙守
护着受伤的大象,短短半个小时,五只大象已经杀了二十多只丧尸,但是更多的
丧尸锲而不舍地在扑上去。不用想,这场惨烈的战斗终将以丧尸的胜利告终。
  张炬道:「这说明,有时候,我们得学会舍弃。」
  我说道:「这群大象,无论如何,必死无疑,单独逃生,只会死的更快,它
们团结作战,还杀伤了更多敌人。」
  一动不动好像死亡了的受伤大象忽然开始剧烈的痉挛,这么大的一堆肉以极
高的频率颤抖着,让人看着毛骨悚然,我指着它叫道:「不好,它要病变。操,
动物也会病变。」
  果然,受伤大象站了起来,它朝天嚎叫一声,长长的象牙刺入了领头大象的
腹部,象头横着一甩,粗壮的象牙像锋利的尖刀,在领头大象的腹部划了一道一
米多长的口子,从这个可怖的伤口,领头大象的鲜血携带着一堆我也分不清楚的
脏器,像从大盆倾倒一样,一下都冲飞出来。
  领头大象扭头看了看病变的大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它肯定不会明白为
什么它努力去保护的同类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同样的办法,病变的大象把其他
四只在和丧尸战斗的大象也用象牙刺死了。五只大象流出的鲜血和下货,至少有
一吨重,鲜血更汇集成了小河,朝远处流淌去。
  鲜血和下货的浓重腥臭味道,我站在墙上都被熏得恶心欲呕,这些都刺激了
周围的丧尸疯狂地聚拢过去,去啃食大象的尸体。
  这一幕看的我们目瞪口呆,曲澈已经忍不住吐了,张炬轻声道:「它好像要
攻击我们。」
  可不是,病变的大象转过身子对着我们,耳朵像警犬一样竖立着,上面密布
着一根根比人手指还粗的血管,它开始朝我们这跑过来,我大叫道:「霰弹枪,
打它。」
  我们五人一排齐射,霰弹打在病变大象身上,就像陷入了肉泥之中,病变大
象已经跑到离我们五米的距离。张炬叫道:「大家跳下去。」
  跳下了墙头,我倒退跑着,轰隆一声响,病变大象居然用脑袋撞倒了围墙,
它的两根象牙被撞的折断了,但是这个庞大的家伙毫不介意,踏着倒塌的围墙要
走进院子。
  目标那么大,也不用瞄准,我端着霰弹枪连扣了四下扳机,把子弹都打空了,
抛掉霰弹枪,又取下另一支霰弹枪继续射击,他们四个也都打空了霰弹枪,拔出
左轮手枪射击。
  只一会大象的身体被我们密集的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特别是腹部被霰弹打了
个窟窿,一段肠子拖拉在体外,但是它的头骨好像异常坚硬,它没有受到致命伤
害。这些子弹反而彻底激怒了它,等病变大象踏过倒塌围墙产生的障碍,它跑动
起来,不幸的是,我们五个人以圆弧状散布,而它恰好选择了我冲了过来。
  见状不妙,我转身撒腿就跑,只听后面轰隆做声,像是有一辆坦克车在追赶
着我。病变大象的速度显然比我要快,不用回头去看,我能感觉到它离我越来越
近,为了跑得更快,我连霰弹枪也扔掉了。
  院子里除了一个大梧桐外,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全力朝梧桐树跑去,
到了梧桐树前,我身子擦着树皮闪了过去,紧接着咔嚓一声响,病变大象竟然将
一人不能合抱的大树撞折断了。
  趁着这一缓,我转身拔出腰侧的两支左轮手枪,一手一支,以弧线跑动着朝
大象右前腿膝盖处连续射击,射空了子弹,不去管结果如何,我朝他们四人跑了
过去,跑了几步,身后传来轰然一阵巨响,大地也为之一颤。
  苏眉迎面跑了过来,叫道:「李哥你没事吧,怕打到你,我让他们都别开枪。」
  我弯腰喘着粗气,道:「没事,操,没有那棵梧桐树,我就要挂了。」
  回头看去,那只病变大象在原地疯狂地打着转。它像丧尸一样没有痛觉,但
是一只大腿被我废掉了,剩余的三条腿无法去支撑和平衡身体,就像一辆虽然满
载汽油马力强劲的汽车掉了一个轮子,即使再催动引擎,也无法正常运转了。
  张炬从我身边跑过去,端着霰弹枪近距离朝病变大象的脑袋连轰了五枪,病
变大象终于安静了。
  许诺也跑了过来,提着我扔掉的霰弹枪交给了我,道:「吓死我了。」
  曲澈在不远处叫道:「丧尸都冲进来了。」
  我抬头望去,在被病变大象撞倒的围墙处,正有十几只丧尸踏着倒塌的墙壁
走了进来。
  五只大象的尸体周围已经围满了丧尸,它们像野狗一样互相争抢推挤,在外
围无法抢到食物的丧尸,开始三三两两通过撞倒的围墙缺口进入派出所。
  曲澈用左轮手枪爆了一只丧尸的脑袋,我连忙阻止了她,叫道:「节省子弹,
用甩棍。」刚才只是干掉一只病变大象,就浪费了我们七八十发子弹,如果对付
尸海一样的普通丧尸还用枪械的话,弹药消耗量是我们绝对承担不起的。
  率先拔出警棍,挥手将里面的两节钢棍甩出来,我踏前三步迎头将警棍最顶
端的钢球砸在一只丧尸的脑袋上,头部遭到重击,这只丧尸的动作明显一滞,我
乘势又连续两下猛砸在它的太阳穴上,丧尸动作停止了,慢慢跪下,瘫倒在地上。
  向四周看去,紧急时刻张炬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三女的力量都不能和我
相比,苏眉用警棍连续砸了一只丧尸七八棍,却依然没有对丧尸造成致命伤害,
被逼的连连后退,我跑过去,左手把苏眉抱在怀里,右手连续三棍把丧尸砸死,
扭头对许诺叫道:「你快上楼去拿那三把武士刀。」
  许诺转身跑去了,紧接着我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派出所办公楼下一辆警车
启动,一个急退,携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了个大弧线,朝围墙缺口处冲了过
去。
  是张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启动了汽车。我大喜过望,很明显他是要用汽车去
阻挡住围墙的缺口。
  已经进入大院的二十来只丧尸,对于全副武装的我们根本是小菜一碟,我所
担心的是围墙外源源不断的丧尸大军,眼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堵住缺口。
  汽车以大约五十公里的速度碾压着倒塌的墙壁冲出了缺口,撞飞了三只正在
进去的丧尸,立刻一个直角甩尾,让车身从南北方向甩成东西方向,整个车身恰
好堵在了围墙缺口。
  我也早就跑动起来,在张炬把车子的位置调整好时,我已经跑了过去,伸手
把张炬从汽车里拉出来,拔出军靴里的三棱军刺,将两个轮胎都扎爆胎,这样让
汽车更难被推动。张炬出来也没闲着,用砖块卡在车轮子底下。
  暂时堵住了缺口,我松了一口气。许诺也已经抱着三把武士刀跑到院子里,
将武士刀分发给苏眉和曲澈,三女虽然都不会用刀,但仗着刀身的长度,都像模
像样地劈砍。
  我想起我使用三棱刺的经验,对他们叫道:「丧尸速度慢,跳到它们身后砍
它们脑袋。」
  许诺听了我的话,像一只小母豹一样,围着一只丧尸转了两圈,终于找到机
会,双手抱刀劈在丧尸的颈椎上,不是电影上手起头落的效果,武士刀嵌入了丧
尸脖子中间就被卡住了,许诺抽出刀,又劈了一下才将丧尸的脑袋砍下。苏眉和
曲澈也照着样子去砍丧尸,没一会也各自砍杀了一只丧尸。
  张炬道:「一辆汽车堵不住丧尸的,还要想办法。」
  「我们用电锯把枪械库的铁门锯下来,堵在缺口处。」
  让三女去砍杀丧尸,我们跑上二楼,张炬拽动起电锯,把枪械库的铁门锯了
下来,我们两人抬着,从二楼窗口扔了下去。窗口处恰好有四副破胎器,我道:
「这个正好做带钢钉的铁栅栏。」
  把四副破胎器也扔下楼,我找了两把铁锤,张炬扛着电锯,我们跑下了楼。
  院子里还有四只丧尸,三女都已经战斗的很疲惫了,没有力气再砍,拖着武
士刀倒退在办公楼前。
  算起来,她们每人砍死了至少五只丧尸,对于女人的体力已经很不错了。我
的亲身体会告诉我,就算丧尸站着不动,一口气砍倒十只,就要累的气喘吁吁了。
  张炬发动起电锯,叫道:「都让开,电锯狂魔来了。」
  「别用电锯。」我叫着阻止他,但电锯的声音太响,张炬没有听到叫着跑上
去,他挥舞着电锯像切豆腐一样削掉了一只丧尸的双臂,再迎头给丧尸的脑袋开
了瓢,一时黑血、碎骨与脑浆飞溅,我连忙拽着苏眉和许诺躲在一边。同样施为,
张炬又虐杀了另外三只丧尸。
  张炬摸了摸溅在脸上的血,道:「他妈的,这样不会传染吧。」
  「一小时以后你还没病变,就证明这种程度的接触不会感染。」
  「操,不早提醒我。」
  「我喊了,你没听到,你问曲澈。」
  曲澈点了点头。
  张炬道:「是我一时疏忽了。生死有命,如果我有病变的迹象,你们早点杀
了我,我可不想变成恶心的怪物。」
  「应该没有问题,我估计第一波病变发生时,没有被感染的人,都对病毒有
一定的抵抗能力,我身上一直有伤口,和丧尸也进行过几次正面战斗,现在依然
没事。不是被直接咬到,应该都没事。」
  我们将破胎器和铁门都抬到围墙缺口处,外面已经有一群丧尸在推挤堵住的
汽车,丧尸的力气很大,用不了多久,汽车就要被推开了。
  我们忙将破胎器展开,破胎器嵌着钢钉像伸缩栅栏一样,将有钢钉的一面朝
外,张炬和曲澈一人拉着一端靠在墙上。破胎器展开后足有四米长,而缺口只有
两米左右,两侧能各余出一米来长,我用铁锤将一端余出来的一米长的破胎器上
的钢钉都砸进围墙里,许诺将另一端上的钢钉砸进墙壁。
  这是个很费力气的活,将一条破胎器固定在墙壁上后,我和许诺与张炬和曲
澈交换工作,由我们扶持着破胎器,他们去拿铁锤去砸钢钉。
  如此交换了三次,终于把四条破胎器都砸在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带着钢牙的
铁栅栏。做完这些,丧尸群已经把堵着的汽车推挤开了,争先恐后来抓扯阻拦住
去路的破胎器,一个个被破胎器上的钢钉扎的黑血四溢。
  每一条破胎器都被几十个钢钉钉死,即使丧尸力气巨大,一时也推挤不开。
  我们还是不放心,又将铁门堵上,把办公楼里两个铁橱抬下来顶住,最后张
炬又开来一辆汽车顶在最外面,这才停了工。
  做完这些,我们都累坏了,倚着围墙就地歇息,张炬看了看表,笑道:「五
点了,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看来没事。」
  我嘿嘿一笑,更加确定了我对免疫力的推测。
  张炬道:「这里不能久留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出发。」
  我道:「我也打算早点去军分区。」
  我给张炬发了根烟,两人点上,苏眉也问我要了一根,自从还在我们公司办
公室时他抽了我的烟,就偶尔和我一块抽上一根。苏眉点上烟,曲澈也要了一根
点上。许诺看着我们四人吞云吐雾,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道:「也给我一根。」
  我把我嘴里的烟塞进她嘴巴里,她吸了一口,咳了老半天,道:「真呛。」
  不去管呛出眼泪的许诺,我对张炬道:「丧尸嗅觉非常灵敏,我认为它们以
嗅觉来确定目标。」
  张炬来了精神,道:「哦?你确定?」
  「我试验过。」
  「如果是这样,发射催泪弹应该能驱赶它们。」
  我拍了一下大腿,道:「也许,试试。」
  我们爬上墙头,我给霰弹枪装上一颗催泪弹,照着墙下乌压压一群在啃食大
象尸体的丧尸开了枪,催泪弹落地后立刻发出了大量的白烟,丧尸们开始骚动起
来,躲避烟雾的中心区域,它们呜呜叫着,情绪十分激动。
  我笑道:「果然有效。」
  张炬沉声道:「我要捕捉一直丧尸好好研究一下。」
  我道:「我也一直想逮住一只琢磨一下,刚才应该留一只丧尸,现在封住了
缺口,不好再去抓了。」
  张炬道:「嗯,杀丧尸容易,活捉一个不容易啊。」
  我想了一下拍手笑道:「枪械库里有射网器,哈哈。」
  「对呀,哈。」
  我对许诺道:「你去把射网器拿来,就是摆在二号架子上,像手枪一样枪管
特别粗的那东西。还有,拿上手铐。」
  不愧是运动女孩,许诺跳下墙,风一般跑了,没一会,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
来,我接过射网器,心情颇有点激动,一直以来,都是被丧尸追着吃,这次我们
彻底成了猎人。
  虽然我也杀了很多丧尸,但心理上总是觉得是在反抗,是被迫防御,总有一
种被欺负的感觉,这下好了,终于找到一点欺负人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点兴奋。
  张炬也很激动,在边上指指点点,一会说捉这只,一会说捉那只,最后他指
着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丧尸叫道:「就这只,就这只了。」
  看穿着,这只丧尸病变之前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医生,而且生前还蛮漂亮的,
我叫道:「好,就是这一只了,这个女医生需要治疗,嘿嘿。」
  我扣动扳机,「噗」一声,射网器喷出了一张白色的大网,将丧尸女医生罩
在里面,我猛力一拖,丧尸女医生摔倒在地,张炬忙拽着网子帮我一起把丧尸女
医生拽在半空中。
  这只丧尸在半空中猛力挣扎,我和张炬两个大男人几乎都拉扯不动它,还是
许诺帮了一把手才勉强把它拽到墙头,扔到院子里。
  它显然非常气愤,发出犹如硬物摩擦一般的嘶叫,在网子中手脚乱蹬乱抓。
仗着有防割手套,不怕被它抓伤,我和张炬踩住它的屁股,让它脑袋朝着地面,
以免咬到人,费了好大力气把它的双手双脚都用手铐铐住。手脚都被制住,丧尸
女医生在网子中像豆虫一样翻滚。
  我们五个人连拖带拽把丧尸女医生拖到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用警绳把它五花
大绑捆在办公桌上。拽它本来就十分费力,它杀猪般又大声怪叫,拴在二楼的小
渴也在楼上配合着嗷嗷叫唤,搞得气氛相当紧张,直到我给它嘴里塞进毛巾堵住
了它的嘴巴,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彼此相望,都出了一脑门的汗。
  歇了一会我笑道:「操,比逮个猪都费劲。」
  张炬站起来扒出警用匕首,道:「我先剥了它的衣服。」
  苏眉「嘘」着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大家的精神都极度紧张,看到苏眉明显是听到了什么,都马上静止着一动不
动,听了一会,我问道:「什么情况?」
  苏眉指着西方道:「有枪声。」
  张炬道:「这里乱,去二楼。」
  我们跑上二楼的一个房间,扒着窗口倾听,果然在西方有断断续续的枪声传
来,而且枪声越来越清晰,显然,有人持着枪械从西面在向东运动。
  张炬沉声道:「听声音,有自动步枪,有手枪,至少三个人。」
  我道:「不管他们要去哪,肯定会来这里的。」我这个之前从没玩过枪的人
都知道来派出所找枪,那么一群有自动步枪的人,肯定不会比我笨。
  曲澈道:「会不会是武警?」
  张炬道:「现在没有什么职业区别,都是人。」
  我道:「不管是什么人,我看,我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张炬道:「枪支全部装好子弹,准备好防暴盾牌。」
  我道:「都戴上头盔。」
  防暴盾牌不能阻挡步枪子弹,我和张炬用警绳把两面盾牌绑在一块,一共绑
了十面五副,然后将合并的五副盾牌都搁置在窗户上。五人都穿上了防弹马甲戴
上头盔,在窗边静悄悄地听着窗外不时传来的枪声。
  最大的可能不过是虚惊一场,不过我和张炬这种准备枪战的架势让三女都很
忐忑不安。
  枪声很稀落,他们也在节省子弹,半个小时了也不过打了十多枪,只是枪声
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我静静地抽着烟,许诺轻呼一声:「那些人来了。」
  从窗户望去,大门铁栅栏外出现了三个人影,都穿着一身制服,远远的也看
不清是什么制服,但我肯定是警察系统的制服。
  曲澈喜道:「他们是狱警,应该是北关监狱的狱警。」
  三人在铁栅栏边徘徊着指指点点。墙外有我们杀死的几十只丧尸,而且倒塌
围墙处有我们修补的简单工事,很明显可以看出附近发生过战斗,他们大概在讨
论派出所里有持枪的幸存者吧。
  另外,三人都持着长枪,远远的看着很像名扬天下的AK47。
  张炬轻声道:「81杠突击步枪。」
  曲澈要下去,我伸手拽住了她,道:「再看看。」
  那三人挥舞着81杠,仿佛在招呼人,一会儿,竟然又有三十来个人聚集到
派出所的门口,他们都穿着囚服,有的有枪,有的拿着铁棍之类的武器。
  其中一人拿着手枪朝大门的铁锁开了一枪,另有四五个人立刻上去拉开了大
门,他们三十来个人一下子涌入了派出所大院。
  张炬骂道:「操,都是小平头,这他妈的是一群囚犯。」
  曲澈道:「也许因为疫情,狱警带领着囚犯逃了出来。」
  张炬道:「那三个人穿狱警制服的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其中两个我认识,
都是杀人犯,彻头彻尾的人渣。他们肯定是在疫情暴发时杀死狱警,抢了枪械逃
出来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居然是一群越狱的罪犯,比我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
糟糕,我道:「和他们沟通一下,我去拿扩音器。」
  我去警械枪械库取来扩音器,张炬道:「我来。」他拿过扩音器躲在防爆盾
牌后面道:「下面的朋友,都站住。」
  楼下的三十来个人都站住了,人群中一个穿狱警制服特别高大的中年男人哈
哈一笑,叫道:「老子最爱杀狗屁警察。」然后毫无征兆地举起81杠对准我们
所在的窗户开枪射击。
  我叫道:「不好。」急忙缩头,五六发子弹都打在了旁边墙壁上,有一颗子
弹还击中了防暴盾牌,张炬叫道:「妈了个逼的,打。」
  我们五人早就严阵以待,那人一开枪,我们的霰弹枪都一块开火,我们居高
临下,早有准备,下面的人群又密集,一阵枪声过后,下面的人群中被打倒了两
个,余下的人都四散躲避,有的躲在汽车下,有的躲在花坛下,他们中有十来个
人有枪,一同朝我们所在的窗户开枪,一时枪声大作。
  那首先开枪的高大男人躲在花坛下,朝大楼的的入口一挥手,有七八穿着囚
服的人朝大楼冲来。
  他们这是要冲击进来,我早有准备,道:「你们守在楼上,我去守住楼梯。」
  我快速跑了出去,只下了一层楼梯,躲在楼梯后,看到七个人已经冲入了大
厅,拔出另一支霰弹枪,也不瞄准,「砰」开了一枪。
  那七个人以为有人狙击,都原地趴下找地方躲藏了,其实我射击的是催泪弹。
催泪弹在大厅内反弹了几下落在地上,立刻散发出大量的白色烟雾,我又连开了
两枪,顿时大厅里弥漫满了烟雾。
  看不到人,只听一群人一阵剧烈咳嗽,然后一阵嘈杂的跑动声,应该是都逃
了出去。
  进楼的入口只有一个,他们没有防毒面具,想要攻入大楼除非等我把催泪弹
打完。我们有大约100发催泪弹,按每3发子弹能产生10分钟的阻止效果算,
这些催泪弹至少能阻挡他们5,6个小时。
  我跑回房间时,张炬和三女都躲在防暴盾牌后面射击着,他们每人脚下已经
有3,4颗弹壳了。
  我曾和万景隆枪战过,知道近距离枪战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和人枪战的
压力,远远比面对丧尸要大得多。连张炬这样沉着的人,现在都是一脸掩饰不住
的紧张,苏眉和许诺能坚持着顶住,让我非常欣慰。而曲澈的表现,真是让我跌
出眼睛了,她仿佛十分亢奋,每打一枪都怪叫一声,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我在以前喝酒时曾听一个打过越战的老兵说,有一些人在战斗中会产生性冲
动,甚至还有人在开着枪时就射了,我很怀疑曲澈现在是否也是这样。
  苏眉忽然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我猫着身子跑过去把她抱在怀中,感觉她的身
子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我以为她中枪了,还好,只是一颗步枪子弹打穿了外面
的防暴盾牌,将第二面盾牌击裂了。
  透过防暴盾牌向下看去,那些囚犯大部分都躲在花坛下,只在射击时才露出
脑袋。
  我叫道:「我打催泪弹熏死这些狗日的。」
  张炬一边装弹一边叫道:「等等。我了解朱欢这个人,不真刀实枪一下子把
他打服气,他会没完没了的。现在他们都防着这个房间,咱们到西边的房间,打
他们屁股。」
  这是个好主意。张炬这么一说,我忽然明白,其实我们的布置是完全错误的,
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我们五个人应该分散在五个房间里交叉火力去射击。
  我们两个跑到最西边的房间,远远望去,他们果然没人防备这个方向,有三
个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也不用遮挡,我和张炬推开窗子,踩着窗
沿,每人将霰弹枪里的五发子弹都用最快的速度喷射出去。
  下面传来数声惨叫,应该至少打倒了一个人。也不去看战果,我们又跑回原
来的房间。蹲在地上装着子弹,张炬叫道:「哈哈,朱欢,还要再打吗?」
  下面有人叫道:「是谁在喊你大爷的名字。」
  张炬叫道:「是你大爷张炬。」
  下面一阵哈哈大笑:「原来是熟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个讨债的什么
时候成了警察了?」
  张炬笑道:「你个杀人犯成了狱警,我怎么当不得警察?」
  那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们赶上好时代了。现在狱警有三十多个,警察
好像只有四五个人。」
  这是威胁了,不能示弱,我叫道:「你想进来就赶快来,要走呢,我提醒你
也赶快点,我马上要打催泪弹。」
  一会儿那人叫道:「误会一场,我们这就走。你们不要打冷枪。」
  张炬叫道:「好说,都是兄弟。」
  那人叫道:「走了,张兄弟,有缘再见。」
  张炬叫道:「朱兄好走,不送。」冲外面喊完了,张炬又对我们低声说道,
「等会儿,我说打,大家就一块开枪,争取再撂倒他们五,六个人。」
  我愕然道:「这样好吗?」
  张炬笑道:「对付朱欢这种人,不用讲什么信义,只有比他更狠更无耻,他
才怕了你。梁子已经结了,大家注意,都瞄着朱欢打。」
  下面三十多个人都站了起来,朱欢显然有防备,让好几个人站在他身后挡住
身子,他们都举着枪面瞄准着我们,倒退着退去。
  在他们退后了十多米,在前不着花坛,后不着传达室时,张炬叫道:「打。」
  我们五人居高临下像空旷院子中的人群射去,一阵枪声过后,倒下了几个人,
剩下的人飞快地打开大门跑出去了。
  张炬站起来笑道:「下去看看战果。」
  我道:「等等,小心埋伏。」
  张炬道:「放心吧,他们知道我们是硬角色,肯定死心了,现在天已经快黑
了,晚上在丧尸横行的街道前进那就是不要命了,他们要急着找地方过夜了。」
  拿着两条脚链下了楼,我和张炬出了大门张望了一下,果然人都走光了,只
有嗅到血腥的丧尸在四周围了上来。我们用脚镣把大门重新锁上。
  一切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院子里一共有七具尸体,但一支枪也没留下。
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居然以我们大获全胜告终。
  看着地上的尸体,我有些悲伤,这些人逃过了疫情,却死在我们这些同类手
中。在末世,人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本来不会有什么交往的人,忽
然就能生死相依了,比如我和苏眉许诺,张炬和曲澈,有些本来不会相识的人,
莫名其妙就会生死相搏了,就像我们和这群囚犯。
  我对张炬道:「我们在这里占有天时地利,若再碰到他们,麻烦就大了。」
  张炬笑道:「天大地大,哪有那么巧。」
  我道:「希望如此。」
  当我们把尸体收集起来堆在一块时,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从楼上扔下一些木制的家具,将尸体丢在破碎的家具上面,我用打火机
点燃了下面的木头。这么做一是要烧掉这些尸体,一是制造火光,把院子照亮,
防止有什么东西趁着黑暗进来——刚才开灯没有亮,电力断绝了。
  熊熊的火燃烧起来,张炬忽然扑了上去拽下一具尸体,他道:「我要仔细看
看丧尸如何吃人。」
  我们拖着这具穿着囚服的尸体,把他拖到了所长办公室。丧尸女医生大概一
直在挣扎着,捆在她身上的警绳深深陷入了它深色的皮肤里,嗅到了尸体的血腥,
它挣扎的更激烈了。
  张炬扒出警用匕首,在绳子的间隙中把丧尸女医生的白色大褂割破了,它里
面只穿着一身内衣,张炬又将它的文胸割破,将内裤的裤腰都割断了。
  丧尸女医生大部分的身体都暴露在我们眼前,不知道它还是她时的身体如何,
它的身体非常健美,虽然骨骼纤细,但肌肉异常鼓胀,就像一个黑人女健美运动
员。
  我想女医生生前肯定不会有这么一副身躯的,是病毒让它变得这么强壮。
  张炬挥手示意我们小心,他割断了捆住丧尸的绳子,虽然手脚都还被铐着,
丧尸女医生立刻从办公桌上滚下来,像虫子一样一拱一拱地朝尸体爬去。
             第18章暗夜偷窥
  丧尸女医生像虫子一样一拱一拱爬向新鲜的尸体,我跑过去几步,一脚把它
踢翻,扒出三棱刺,朝它脸上扎了五,六下,将它的双眼刺瞎。它虽然露出了愤
怒的神色,但显然双眼被戳瞎并没有对它有多大影响,它依然执着着扑到尸体身
上啃食起来。
  我道:「看,没有了眼睛,它还是能准确找到目标。」
  我也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丧尸吃人,其残忍震撼要比远远地看着要强烈的多。
它牙齿撕咬的力量很大,咬在尸体的胳膊上,就像人吃蒸烂的鸡腿一样轻而易举,
它咬下一块肉,基本不去咀嚼就直接咽下肚子,用狼吞虎咽来形容是非常恰当的。
  变换了数个姿势,最终,丧尸女医生骑在了尸体身上,它疯狂地一咬一撕着,
看起来仿佛是一对男女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在激烈地交媾着。
  这个无名的囚犯死了还没多久,淤积在体内的鲜血在被咬处不停地溢出,这
些血液将一具死尸和一具活尸都染得血红。丧尸女医生搂着男尸滚在血污里,这
情景看得我毛骨悚然,就像看着两只魔鬼在地狱的阴沟里挣扎着要爬到人间一样。
  只半个小时,它已经吃掉了身体的双臂和胸口,开始去啃食尸体的腹部。
  苏眉颤声道:「它已经吃了三十斤肉了吧……」
  我们五人面面相觑,曲澈道:「难道它能吃个没完,一直吃下去?」
  张炬道:「不可能,总有个头。」
  我对苏眉道:「已经很晚了,你去做饭,我们也该吃饭了。」
  三女都露出惊怖的表情,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转身一起去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它把整个尸体大部分的肉体都啃食干净了,才停止下
来。它一共吃了得六十多斤肉,肚子却只是微微张胀大。
  张炬道:「剖开它的肚子,我要看看它哪来的那么大的胃,居然能吃这么多
东西。」
  丧尸女医生吃饱之后明显比刚才老实了很多,我和张炬没有费太大力气又把
它捆在办公桌上。张炬拔出警用匕首,在它肚皮上一划,从腹部一直到阴阜划开
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如果这一刀是割在人身上,肯定是鲜血喷溢了,丧尸的血液要比人类的粘稠
很多,在这么大的伤口处,也只是缓缓溢出了黑血。
  带着手套,也不怕沾上血液,张炬扒开它的肚皮,露出了里面的黑黑的肠胃。
它的胃很大,虽然我不知道正常人的胃有多大,但显然它的胃要比普通人大很多,
把周围的器官都顶开了,我估计应该是正常人的两个大吧。
  张炬拿着匕首在它的胃上割了一刀,这个黑色的大皮囊里掉出了一块块新鲜
的肉块。张炬把这个皮囊拽了出来,将里面囚犯的肉都抖在地上,抖出了足够十
数人吃得一堆血肉。
  腥臭,腐臭。恶臭。我被熏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打开窗户,幸好风不小,吹
散了室内不少的恶臭,才勉强忍得住了。
  张炬跑到窗户前长吸了一口气,道:「倒出来不少肉,不过远远没有六十斤
那么多。」
  我和张炬又把它的一嘟噜肠子拽了出来,搁置在地上割开,里面也满是新鲜
的血肉。
  这大概就是丧尸为什么能一次进食那么多东西的缘故了,大概它的肠子也能
像胃一样消化食物。我们分析,丧尸一次至少能吃六十斤以上的食物,进食一次,
它们能维持两个月以上的生命。
  我也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它们行动那么缓慢,趁此机会,一块研究一下。
  我拿着匕首,像杀猪的剔骨一样,把丧尸女医生膝盖处的肌肉一点点割掉,
在张炬的帮助下,我们割了足有十分钟才把它膝盖处的肌肉全部剔除了,露出里
面森森的白骨。
  丧尸女医生伸动大腿时,很明显能听到从膝盖的关节处,发出类似硬物摩擦
的生硬的「咔咔」声。
  张炬道:「它的肌肉变异,肠胃变异,大概骨骼也发生了变异。在关节处骨
骼重新生长,导致关节处骨骼与骨骼之间发生摩擦,影响了它们的行动速度。」
  我道:「如果是这样,经常摩擦肯定会慢慢磨滑了。」
  张炬道:「这说明骨骼也一直在生长,生长的速度和摩擦消磨的速度持平。」
  对于张炬的分析,我默默点头。
  值得一提的,做这一切时,它并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这说明,丧尸确
实是没有痛觉的。联想起丧尸似乎有点怕火,我想,它们不是怕被烧后的痛,这
只是残留的所有生物对火的最本能的恐惧。
  张炬笑道:「你说它们会交媾会生殖吗?」
  我愕然道:「不会吧。」
  张炬掰开丧尸女医生的大腿,它的阴户的形状倒是蛮精致的,张炬一手剥开
它的阴唇,把食指伸入阴道,他很用力在丧尸女医生的阴道中捅了几下,道:
「这逼异常紧密,比处女的还要紧十倍。」他对我鬼笑一下,「紧得我都想日她
了。」
  我好奇地也把食指深入丧尸女医生的阴道,果然紧密得难以言传。我道:
「这大概是因为它们身体的肌肉发生变异,所有的肌肉组织都变得异常强健的缘
故。」
  这时,曲澈忽然进来了,道:「饭做好了。」
  我回头看曲澈大睁着双眼见鬼一样看着我,我随即反应过来,我现在右手掰
着丧尸女医生的一只大腿,左手插入了它的阴道,这个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曲澈对我道:「变态。」转身就走了。
  「操!」我骂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
  张炬哈哈大笑,好一会他才止住笑,道:「其实,我真想操它,你想不想?」
  我歪头看了看在办公桌上挣扎的丧尸女医生,此时,它被开膛破肚,黑红的
肚子里被我们掏的空空如也,露出了背脊上的脊椎,随着它的挣扎,可以看到一
节一节糖葫芦般的脊椎在抖动。它的膝盖上下,肌肉都被剔光了,森森白骨让人
看着不禁有森森的寒意,而且在伸动时还发出车床一般的机械声音。还有它的脸,
虽然生前它肯定是个美女,但现在脸上被我戳了5,6个窟窿,眼球流淌在眼眶
边上,黑血顺着这些窟窿慢慢溢出……
  我扭过头对张炬道:「老兄,口味太重了点吧?」
  张炬嘿嘿一笑,道:「你说,它这样子能活多久?我不信丧尸能像电影上一
样,只要要害不受伤几乎是不死的。」
  我道:「说不准,这样子,肯定活不长。世界上不可能有永动机,也不可能
有永动的生物,何况都被开膛破肚了。」
  八点多了,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虽然电力已经断了,但院子里大火映亮着,
屋子里并不暗。火焚烧的尸体散发着焦臭,不过和刚才嗅的丧尸内脏的恶臭相比,
也不是很难闻。
  我和张炬又抬了两张办公桌扔在火堆里,有些黯淡的火焰立刻又熊熊起来。
  张炬转身就走进大楼了,我回头望了望烈焰中的焦缩的尸体,道:「诸位,
尘归尘啦,土归土啦,早死早超升。」
  在警械室脱了个精光,把被污染的衣服和装备重新换了一套。洗手,用酒消
毒。
  三女都等着我们开饭,还是牛肉炖香菇。明天就要离开派出所了,晚饭的份
量很足。
  一直栓着的小渴也解了绳子,喂给了它一些各人剩下的汤水。
  吃完晚饭,我和张炬清点了一下弹药,还有248发霰弹,583发左轮手
枪子弹,另有23发54手枪弹,72发催泪弹。
  还没出派出所,就已经消耗了大约150发子弹,相当于现在剩余子弹平均
分配后一个人的弹药量。
  要节省啊……
  我和张炬讨论着明天的行动计划,三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针线,缝制起弹
药袋,等我和张炬讨论完时,三女也缝好了5个弹药袋。
  弹药袋式长条形的,上面缝着许多小袋子,每个小袋子装1发子弹。像腰带
一样能绑在腰上,很方便携带和取出子弹。
  10点时大家决定休息。当然不能全部人都去睡觉,要有人守夜。商议的结
果,每人平均看一个半小时,轮流守夜。大家照顾我,让我轮最后一班,这样我
就能睡一个整觉,只是早上要早起一会。
  许诺去值第一班,我和苏眉,张炬和曲澈各自找了房间去休息。
  苏眉抱来库存的衣服铺在地上当被褥,我们躺着说了一会话,相拥入睡了。
  夜里没有缘由就醒了,许诺已经回来了,搂着我的一根胳膊蜷曲在我身边。
我看了看表,凌晨两点。
  我在两女中间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了。
  疫情暴发到现在已经一周多了,惊天变故突如其来,虽然惊怖,我忙于水来
土掩地去应变,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很多的恐惧,都像生理反射一般,虽然恐
惧,却没有时间去消化恐惧。
  古人说,「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感慨痛苦过去以后,再去追思当时的痛
苦,是何等的悲痛。而我现在,痛定思痛,想到一定还有更多更重的痛和困难在
前头等着,痛何如哉?
  万籁俱寂,辗转难眠,瞻念前途,不寒而栗。
  怪物……动物变异……想到这两个词,瞬间就有如果诉诸笔端就要写几万字
的恐慌联想纷乱地闪现在脑海。我不由自主瑟瑟发抖,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
来心情。
  其实我一直都很惊恐,但在人前我都能笑则笑,尽量压抑着恐惧。
  我不能在苏眉和许诺眼前表现出恐惧,她们还需要我来负担她们的恐惧。我
也不能在张炬和曲澈面前表现出恐惧,这样只会让他们瞧不起我。
  我坐了起来,点了根烟,看两女都熟睡着,喃喃道:「瞻念前途,不寒而栗。」
这些心底最真的话,不能和清醒时的她们说,在她们睡着时说总是可以的吧。站
来来,我走出了房间,这个时间大概是张炬在守夜吧,我打算去和他再聊聊。
  站在门口吸了一口烟,忽然有人在背后搂住了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背上磨
蹭,我想一定是苏眉,也不回头,我道:「你也醒了。」
  「嗯。李哥,你不用怕,虽然前面的路很可怕,大家一起走下去。」
  我没想到居然是许诺这个丫头。她说这些话是听到我刚才的感慨来宽慰我的
吧,难得她能说这样的话,我心头一暖,转身抱着她,亲吻上她的嘴巴,许诺抖
动着小舌轻轻回应着我。
  在迷蒙的夜里,我的心会比明朗的白日软很多,我对许诺道:「一些事情,
我对你不好,你不要怪哥哥。」
  许诺张口要答,愣了一下,道:「好像有人在哭,是曲澈?」
  我竖耳倾听,隐约听到楼下有一点声音,也听不清,我道:「下去看看。」
  下了楼,确实听到是曲澈幽幽的悲切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着让人毛骨悚
然。
  声音是从户籍室发出的,不敢妄然打扰,我和许诺好奇地走去,趴着窗户往
里看。院子里的火焰依然燃烧着,能看清屋子里的情形,我吃了一惊。
  曲澈一丝不挂跪爬在地上,脖子上拴着一根警绳,在曲澈身边是小渴,它脖
子上也栓着一根警绳,而这两根警绳都攥在张炬手中。张炬拿着一张折着的纸条,
摆着脑袋在上面一吸,然后舒服地摇晃着脑袋。我瞬间明白他在吸白粉,应该是
物证室的白粉让他发现了。
  看到这个情景,许诺大怒,我示意许诺安静。
  许诺轻声道:「没想到张炬是这样的混蛋。」
  我道:「看看再说。」
  许诺道:「还看什么,他在虐待曲澈。」
  话声未落,屋子里的曲澈呻吟着道:「不要玩我了,快来操我。」
  许诺愕然,我从背后搂住许诺,道:「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吧,曲澈是自愿
的,我们安静地看戏。」
  许诺红着脸道:「我不要看。」她要走,被我从后面抱住,挣扎又怕弄出声
音,只好陪着我继续看下去。
  张炬牵着绳子走动起来,曲澈的脖子被绳子拽着,不由自主撅着屁股在地上
爬动,她的屁股雪白光洁,折射着外面跳跃的火光,发出莹润的光泽,她的腰细
的吓人,但是屁股异常硕大,细腰和肥臀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仿佛漫画般夸张。
  曲澈跪爬着,两瓣肥大的屁股扭动着一张一合,隐隐可以看到中间有一副肥
厚的鲍鱼在屁股的挤压下变换着形状。曲澈的鲍鱼上密布着短短的毛发,就像男
人半个月没有刮胡子那么长,可见这骚货早疫情爆发前自己把毛刮了,现在才刚
长出一些阴毛茬子。
  曲澈和小渴并排爬着,小渴兴奋地汪汪叫起来,张炬道:「你也学它一样叫。」
  曲澈昂起头冲着张炬「汪汪汪汪」叫了几声,声音清脆诱人。
  张炬道:「对着它叫。」
  曲澈扭动身躯对着小渴「汪汪」叫起来,小渴也冲曲澈「汪汪」叫唤,一美
女警官和一只狼狗,就这么对视着乱叫起来。
  张炬笑道:「你这只下贱的母狗,以前你知道你自己这么下贱吗?」
  曲澈道:「曲澈就是只贱母狗,以前曲澈不知道,是碰到主人后才知道的。」
  这一番情景看得许诺目瞪口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不过,显然,
曲澈是自愿的。
  我想曲澈大概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
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
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曲澈和张炬在一起的情形,真相肯定不是曲澈说的那么简单,在和张炬闲聊
时,通过只言片语,我推测当时在曲澈他们押送张炬时,疫情恰好爆发,不是曲
澈说的她自动放掉了张炬,而是张炬趁乱自己摆脱控制,反而挟持了曲澈,这个
过程中张炬或许还杀了几个警察。其后,张炬肯定强奸了曲澈,并对她进行了性
虐待,发掘出了曲澈喜欢受虐的性倾向。然后,在两人知道天下已经大乱,就成
了合作关系。
  这一切就符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必要条件了。被挟持,密闭空间,被绑匪
施加了恩惠……
  对于张炬的私隐爱好,虽然我觉得确实有点特殊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萝
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张炬吸毒这个嗜好,我很反感。不知道他是之前就吸毒,
还是因为末世的压力,恰好发现这里有白粉才吸的。
  也罢,管他呢,他非池中之物,我也不是喜欢屈居人下的人,我们两个谁也
无法压谁一头,这种关系是最不妥当的,连林黛玉这样的小资女都知道「不是东
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的道理。到了军分区,合作完这一次,我想,
大家就散伙吧。
  我想了一会,收回思绪,继续看屋内的SM游戏。
  张炬提着绳子将曲澈拽了起来,曲澈脖子被勒着,身子挺的笔直,脑袋后仰,
我这才发现曲澈的身材简直好到了爆。她的身子精瘦,几乎皮包着骨头,但是一
对乳球绝对饱满挺拔,大约和苏眉的差不多大。苏眉的身体丰腴,有那么一对饱
满的乳房不算夸张,而曲澈这么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骨嶙峋的形状,有这么
一对硕大的乳房,就让人吃惊了。
  175的高挑身材,精瘦的骨架,丰乳肥臀……我的鸡巴忍不住硬了起来,
在后面顶住了许诺结实的屁股。此时许诺只穿着一个小裤衩,一件吊带小背心,
她感觉到了我的鸡巴,身体微微一颤。
  「你们干什么呢?」不知何时,苏眉也下来了,无声无息走到偷窥中的我们
身边,几乎吓得许诺叫出声来。
  苏眉朝窗户里一看,也惊诧万分,道:「看不出来,曲澈原来这么骚,在人
前还那副傲样,这个贱货……」
  苏眉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我心中暗笑。
  很明显,苏眉、许诺对曲澈不怎么友好。我们五个人暂时组合在一起,但又
分为两小组,我们三人一组,张炬曲澈一组。曲澈是官家的人,年纪不大就是二
级警司,自然而然有一股傲气,苏眉对她这一点特别看不上眼。曲澈的相貌不逊
于苏眉,而曲澈175的身材就比165的苏眉高挑多了,这大概也是苏眉不爽
曲澈的缘故吧,许诺呢,又特别听苏眉的话,苏眉不爽曲澈,许诺自然也会受到
感染。
  我对苏眉嘘了一声,继续看戏。
  张炬用警绳开始捆绑曲澈,他的动作很娴熟,捆绑的绳法繁复,显然是个老
手。他将曲澈的手臂反绑在背后,又将她的小腿朝后弯曲,用绳索和反绑的手臂
绑连在一起,绳索又从曲澈的胳膊下缠住曲澈双乳的乳根。
  曲澈的乳房很大,是球形的,乳根的面积很小,很容易就被绳子缠绕住乳根,
乳肉都被推挤到前端,将乳房勒得更大更圆,雪白的乳球上面的静脉血液流转不
通畅,血管都明显鼓胀起来,根根暴涨的血管,从乳根一直延展到乳头,仿佛大
树的根系图般。
  张炬将曲澈捆的如一个虫子般丢在地上,又将绳子的一段栓在小渴身上,他
拿出一袋牛肉干,取出一块牛肉去引逗小渴,小渴被牛肉吸引,蹦跳着想去吃牛
肉,小渴乱蹦着,它脖子上连着捆绑曲澈的绳子,拖拽着曲澈在地板上移动起来。
曲澈再也无法忍耐,放声呻吟起来:「啊啊啊……不要……主人饶了贱奴曲澈吧
……不要让狗狗玩曲澈……啊啊啊啊啊……」
  张炬不搭理她的求饶,继续引逗着小渴去吃牛肉干,小渴是只体型很大的狼
狗,将被捆绑成一团的曲澈拖拽着在地板上翻滚,她又疼又兴奋,精致的脸蛋的
扭曲了:「哦哦哦……贱奴让狗狗玩死了……啊啊啊……不要……」
  张炬道:「说,你是贱货,母狗,喜欢让狗操。」
  曲澈叫道:「啊啊啊啊……曲澈是贱货,曲澈是母狗,啊啊啊啊……曲澈喜
欢让狗狗操……」
  张炬道:「那我就让狗操你。」
  张炬解开将曲澈手脚都绑在背后的绳子,让她仰面躺着,又将她的左臂和左
腿绑在一起,右臂和右腿绑在一起,将私密之处顶着高高的。
  曲澈的这个姿势,让我才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私处,曲澈的私处已经淫水泛滥,
在火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芒,一些淫水正沿着屁股淌到地板上。曲澈的身体雪白,
大阴唇是紫黑颜色的,色差很明显,她的身体又瘦,胯骨高高凸起着,整个鲍鱼
却异常肥大,可谓重点突出,十分醒目。
  以这样羞耻的姿势暴露着私处,大概让曲澈很兴奋吧,她的小穴一张一合的,
将淫水一股股吐出。
  张炬牵着小渴走到曲澈身边,我真是吃惊了,他不会真的让狗去操曲澈吧,
这也太过重口了。
  张炬拿着一块牛肉干塞进曲澈的小穴里,松开了牵着小渴的绳子,小渴立刻
跑到曲澈的胯间,将脑袋伸着去嗅曲澈的私处,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猛舔曲澈淫
水泛滥的小穴。
  曲澈的敏感位置被小渴长长的舌头攻击,立刻淫叫起来:「不要……啊啊啊
……不要啊狗狗……狗狗……啊啊啊啊……曲澈被狗狗玩了……呜呜呜……」
  小渴为了吃肉,急着乱舔曲澈的私处,可是只舔了一嘴曲澈的淫水,牛肉被
塞在曲澈的肉穴里面,它嗅得到却吃不到,只舔的曲澈淫叫连连,它却一点好处
没得到。
  最后小渴终于明白了牛肉在洞里面,它开始伸着长长的舌头往曲澈的阴道里
钻,半截舌头都探入了曲澈的逼洞中。这下曲澈更受不了了:「啊啊啊……操死
了……曲澈被狗狗操死了……噢噢噢噢……狗狗不要操曲澈啊……」
  看着外表高傲的女警官被一只狼狗搞得淫叫不止,我们三个偷窥者面面相觑,
苏眉道:「天啊,曲澈真是太下贱了。」
  许诺的脸早就通红了,唾道:「变态。」
  我把手伸到许诺的大腿中间,一扣她内裤的裆部,摸到湿乎乎一片,小丫头
看得淫水都淌这么多了,我在许诺耳边轻轻一笑,她的脸和脖子,一下子都羞得
红透了。
  我再也忍不住,一揪苏眉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下一压,她会意地蹲在我胯
下,掏出的我鸡巴吸允起来。鸡巴被苏眉火热的嘴巴含住,我舒服地呼了一口气,
手继续隔着内裤抠弄许诺的小穴。
  许诺怕里面的人会听到,不敢使劲动,她轻轻地挣扎,想要摆脱我的魔手,
可被我拦腰挽住,逃脱不开。下面的手也没停,一根手指顶着她薄薄的小内裤深
陷进阴道里面。
  许诺颤声道:「李哥,不要在这里,不要,我会叫出来的。」
  里面的张炬也忍不住了,他一脚踹开小渴,把曲澈阴道里的牛肉掏出来扔给
小渴,挺着鸡巴插入了曲澈的逼洞中操干起来。
  此时我的手指也顶着许诺的内裤进入她的小穴两个指节深,隔着内裤摩擦着
她的阴道壁上的嫩肉,许诺身体软软地倚在我身上,皱着眉头,努力咬着嘴巴,
她喘息着道:「李哥,你想弄我,咱们回房间去,不要在这里。」
  我正看着起劲呢,道:「再看看。」
  许诺道:「那你不要弄我了。」
  我也怕把许诺我抠的叫出声来,手指从许诺的私处抽了出来,只享受着苏眉
在我胯下的服务。
  张炬抓着曲澈的乳球,没有任何技巧,每一下都插到最底。
  曲澈的乳球被捆绑了这么久,雪白的乳肉已经严重充血,整个儿染上紫红的
颜色,就像巨型的葡萄,乳房上的血管暴胀,乳头过分勃起,仿佛要刺穿空气。
她肥厚的大阴唇被张炬操的外翻开,大量的白沫随着抽插溢出来。
  「叫爸爸。」张炬边操边叫道。
  「爸爸操我……啊啊啊啊……操死女儿曲澈吧……」
  张炬动作忽然加快,又操了几下,拔出鸡巴塞进曲澈的嘴巴里,在曲澈嘴里
抽插了几下,一股白浊的精液从曲澈嘴角流了下来。
  张炬快速地给曲澈松了绑,曲澈无力地摊在了张炬怀里,好一会曲澈坐起来,
捶着张炬的胸口,道:「你这个坏蛋。」
  张炬道:「你不是也喜欢嘛。」
  曲澈道:「不是你这坏蛋,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
  张炬道:「是你本来就喜欢,只是你不知道,碰上我,你知道了。」
  曲澈道:「总之是你坏。」
  张炬道:「好好好,我坏。」
  他们说着情话,我不好意思再偷窥了,转身要走,谁知曲澈忽然道:「你觉
得李展那人怎么样?」
  怎么提到我了,这个得要听听,我停下了几步。张炬道:「李展啊,谨慎、
聪明,有自知之明,不错的人。」
  「不错?我看他鬼头鬼脑,贼眉贼眼的,不像什么好东西。」
  靠,我鬼头鬼脑?贼眉贼眼?苏眉听了,冲我挤着眼笑,许诺也冲我做了个
鬼脸。
  张炬道:「不是吧,他人可以,至少现在是个好人,以后嘛,嘿嘿,说不准。」
  曲澈道:「他偷偷看我内裤,这人很色。」
  张炬笑道:「哈哈,男人都好色,你这么骚,还怕人看?」
  曲澈撒娇道:「我只骚给你看嘛。」
  再不好意思偷听下去,我和两女悄悄上了楼。
  看了一场激烈的肉戏,鸡巴早硬的不行,进了门,我把许诺推倒在床上,饿
虎般撕下她的内裤,抗起她的大腿,挺着鸡巴就插进了她泥泞的小穴,许诺轻呼
了一声,道:「轻一点。」
  鸡巴被许诺紧密的穴肉裹住,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爽,我也不着急了,伏在许
诺身上轻轻抽插起来。
  苏眉道:「你们又把我晾一边了。」
  许诺红着脸道:「李哥,你去……和苏眉姐吧。」
  我道:「你说什么?」
  许诺道:「你去操苏眉姐,不要,不要操我了。」
  我道:「我就喜欢操我的小丫头。」
  许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苏眉,苏眉道:「好妹妹,姐姐逗你玩呢。」
  「丫头,你帮你苏眉姐舔穴。」
  许诺赶紧摇头道:「呀,我不要。」
  「你忍心把你苏眉姐晾一边吗?」
  许诺闭着眼不说话了,我看有戏,示意苏眉脱了内裤,拽着许诺的手放到了
苏眉湿淋淋的小学上,许诺摸到了苏眉的小穴,手猛一缩,又被我按在苏眉的小
穴上。
  我拽着许诺的一根手指探入苏眉的肉穴中,苏眉忍不住一抖,溢出了一股淫
水,我带着许诺的手指在苏眉的小穴里快速的抽插,苏眉「啊啊啊」地呻吟起来,
我对苏眉挤挤眼,苏眉会意,和许诺并排躺下,亲吻着许诺,道:「妹妹挖的姐
姐好舒服,哦哦哦,姐姐爱死你了。」
  我带动着许诺的手指抠弄了一会苏眉的小穴,忽然把手拿开了,苏眉刚夸了
她,又一副极其受用的表情,许诺手指停了一会,又主动扣弄起苏眉的小穴来。
  有开始,就会更进一步。
  我把鸡巴从许诺的小穴里拔出来,兴趣盎然地看着许诺抠弄苏眉的私处,苏
眉在许诺的玩弄下,很快来了感觉,脸色红润起来,眼神开始迷离,她俯身搂住
许诺,热情地亲吻着许诺。
  我从后面抱着许诺,将她空闲的一根胳膊拉起来,露出了她有着稀松腋毛的
腋下,这是许诺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苏眉也知道,她立刻舔上了许诺的腋下,
许诺身体一抖:「唔唔唔唔……」
  苏眉的舌技我是有体会的,她的舌头灵巧地在许诺的腋下打转,间或含着许
诺的几根腋毛一拽,许诺禁不住开始呻吟起来:「啊啊啊……好痒……不要啊
……啊啊啊……」
  我看许诺的状态差不多了,提着苏眉的大腿,把她的翻过来,将逼肉对准许
诺的嘴巴,道:「来,帮你苏眉姐舔穴。」
  许诺看了看苏眉湿漉漉的私处,然后摇摇头。
  我低头含住苏眉的小穴舔了几下,抬头对许诺道:「你是嫌她脏吗?」
  许诺又摇摇头。
  我催促道:「乖,去舔啊。」
  许诺犹豫地看着苏眉充血红肿的私处,最后还是慢慢地低下脑袋,伸出小舌,
在离苏眉私处很近的距离停下了,我一下子把她的脑袋按下,许诺的舌尖恰好插
在苏眉的阴道入口处,沾了一口的淫水,许诺舔了舔嘴巴上苏眉的淫水,也许是
觉得味道并不坏吧,她俯身将苏眉的私处含在嘴里。
  万事开头难,头开了就容易了,许诺的小舌开始很生涩,渐渐灵巧起来,一
会把苏眉的大阴唇含在嘴里吸允,一会拨弄苏眉娇嫩的小阴唇,最后含住了苏眉
的阴蒂。
  最敏感的阴蒂被吸允着,苏眉受不了了,一双雪白的大腿夹住了许诺的脑袋,
呻吟道:「喔喔喔喔……用力吸……好爽……啊啊啊啊……姐姐好舒服……不要
停……啊啊啊啊……要泄了……啊啊……要泄了……泄了」
  苏眉的腰一挺,身子不动了,许诺这才抬起头来,沾了一脸的淫水,许诺嘻
嘻笑道:「苏眉姐流了好多水。」
  「你以为你的淫水少?」我推到许诺,将鸡巴再次插入许诺的小穴,大力抽
插起来,干了几十下,忽然想起张炬让曲澈叫爸爸的场面,我对许诺道:「叫爸
爸。」
  「啊啊啊啊……坏蛋……」
  我道:「乖,叫爸爸。」
  许诺道:「不要……啊啊啊……坏蛋……」
  「叫爸爸。」
  「不叫不叫,啊啊……我不是曲澈那种人。」
  唉,这丫头的脾气,她这么说,肯定是不会叫了,我有点扫兴,忽然耳边一
声娇媚的声音道:「爸爸。」
  我鸡巴一抖,几乎射了出来,是苏眉在我耳边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苏眉笑道:「许丫头面薄,你闭上眼睛,我帮她配音,呵呵。」
  我乖乖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就听苏眉夸张娇叫道:「呀呀呀……女儿要大
鸡巴爸爸……爸爸……啊啊啊啊……操死女儿许诺……操死女儿呀。」
  许诺道:「苏眉姐,你好坏,不要这么学我。」
  苏眉趴在我耳边:「哦哦哦……女儿许诺要大鸡巴的李展爸爸,干死贱女儿
吧……啊啊啊……」
  在苏眉淫荡的配音下,我欲火高涨到顶点,在许诺紧密的小穴里狠狠地抽插
起来,许诺被我干的禁不住「啊啊啊啊」叫起来,边上苏眉又淫叫着助兴:「喔
喔喔喔……女儿不行了……女儿要来了……要来了……女儿要泄啊啊啊啊啊…
…爸爸加油干死乖女儿……」
  受不了,苏眉的叫声太淫荡了,我腰一酸,知道要射了,连忙拔出鸡巴,将
精液都喷在了许诺的小腹上。
  一番淫乱,大家都累了,随便擦拭了身体,搂在一块睡下了。
  到我守夜时,天就已经微亮了。我起来,苏眉和许诺也跟着一块起来了,不
多久,张炬和曲澈也出来了,张炬自然还是那副喜怒不形色的老样子,曲澈依然
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态,我不禁想起昨夜看到她那不堪的情形。
  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饭食昨夜就做好了,不用再做什么,大家默默吃了早
饭,开始了新的行程。
  街上的丧尸明显又少了,一者,我们曾杀死了周围不少的丧尸,二者,朱欢
他们那一群囚犯经过这条街道,前进中杀死了不少丧尸。
  沿街向东去,路上发现了不少被杀掉的丧尸,大部分是铁棍和刀具之类冷兵
器杀死的,部分是枪打死的,这应该都是朱欢一群人干的,着实省了我们不少力
气,这真的要多谢他们。
  不过我和张炬都有个忧虑,如果朱欢他们的目标也是军分区的话那就麻烦了。
  寻找武器,是在此末世每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首先想到的事情。我和张
炬不约而同想去军分区,没有理由这群见多识广的囚犯会比我们笨。而朱欢他们
人多势众,枪械也多,又比我们先行一步……
  昨天我就和张炬讨论过这个事情,无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19章遭遇巨怪
  我们五人分为两队,三女一队,我和张炬一队。前进时一队在前清理丧尸,
另一队在后牵着小渴警戒四周,前面的一队人累了就退下,后面的人向前。这样,
有人战斗,有人观察,避免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们措手不及,每个人也都
能得到休息。
  街面上丧尸的密度不大,为了节省体力和弹药,我们尽量不和丧尸发生战斗,
以速度超过它们,然后再朝身后发射催泪弹阻断它们。
  之前我也在街头血战过,不过当时都命悬一线之间,眼里只看到远近的丧尸,
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杀丧尸脱困,现在同行的人多了,火力也还勉强算是强大了,
街面上丧尸也不算多,我在前进时就有闲心去观察街上的情景了。
  这个我走过上百次的街道,如今如同鬼域一般。破败,荒凉,萧索,艳阳高
照着,却阴气森重,死气沉沉。两边不少楼都失火烧掉了,幸好两天的雨水浇灭
了大火,留下一堆堆废墟,仿佛被轰炸机轰炸过一样。路过是东倒西歪的废弃车
辆形成的钢铁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如果「壮观」是贬义词,就能用壮观这个词
来形容这样的车龙了。
  柏油路上血迹不多,都被雨水冲刷掉了,尸体也不多,有倒在地上的尸体大
多也是被朱欢他们路过时杀的丧尸。没有人类的尸体,因为……早都被丧尸吃干
净了。
  但是,丧尸不吃骨头,街上有白骨,很多的白骨,大量的白骨,不计其数的
白骨。白骨散落的到处都是,每走不到十步,就能踩到一根人类的骨头,小的指
骨,到大的脊椎骨,以及最醒目的骷髅头……
  白骨多到无法去闪避,不时就有人踩一根骨头上,发出「咯吱」或「咔嚓」
的碜人声音,开始不习惯,走了一会,就听熟悉了。
  小渴正叼着一根人类的尺骨边走边啃。
  不是我不教训它,已经踹过它十几脚了,但狗就是爱啃骨头,它哪里去管骨
头是人骨头还是猪骨头,大概有狗骨头吃,它也不会介意吧。狗连吃屎都改不了,
满街都是人类的白骨,又怎么去阻止它去啃骨头呢。
  还有就是成群的苍蝇,幸好现在还不是很热,不然……
  我和张炬一队在前面带队砍杀了一会,退到后面。天上一阵哨声响起,我抬
头看去,是一群信鸽,足有百十多只,这让我心情好了不少。在路上时我一直极
度警惕着周围树上的鸟儿,如果鸟类也会病变,我想今天我还是在吃饱喝足后一
枪崩了自己脑袋吧,再挣扎也是无用了。路上遇见的鸟儿虽然不多,但都没有病
变的迹象,现在一下子看到一群健康的信鸽,我想,鸟类大概不会发生病变吧。
  路上也碰到过几只啃着人骨的狗,数只一闪而过的猫,远远看着,都还正常。
昨天的病变大象已经证明了动物也会病变,但今天一只病变的动物还没遇到,我
想,这说明能产生病变的动物种类不多,病变的概率也比人类低很多。
  军靴踩断了一根人的大腿骨,我把骨头踢开,扭头对张炬道:「你说现在还
有多少人类幸存?」
  张炬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到百分之一。」
  「照你这么说,我大汉全国就还有不到一千五百万人了?」
  张炬道:「看情形,至少这个城市残存的人不到百分之一,其他城市的情况
应该差不多,农村会好一些,算起来,差不多就一千五百万左右。」
  我叹了一声,道:「不少了,西汉初期也就这些人口,嘿嘿。」
  张炬道:「还会持续减少,再一个月,还能有五百万人活着就不错了。」
  吐了口痰,我道:「现在可不缺房子住了,妈那个逼的。」
  张炬指着北面道:「有人,嘿,说幸存者,这不是就一个。」
  我循着张炬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手持着棒球棍正朝我们
跑了过来,三女也看见了,在前面停了下来,张炬道:「不用管,持续前进。」
  我们头也不回走着,那男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你们是军人吗?人
民军队?」
  我们穿着作训服,有点迷彩的样子,这使他误会了吧,想起张炬冒出警察的
事情,我对男人道:「我们是人民警察。」
  男人大喜,叫道:「警官你好,你们好,我叫吴友。」他走近了,我才看清
楚他拿的不是棒球棍,而是汽车上的棒球锁。
  吴友看到我们显然十分兴奋,嘴不住地说:「见到你们太好了,几个小时以
前,有一队人也拿着枪过去了,但是都穿着囚服,我没敢跟上他们。」
  张炬站住道:「他们过去多久了?」
  吴友道:「大约两个小时吧。」
  我和张炬对视一眼。
  吴友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打开了话匣子,虽然我们都不接话,他还是机关枪
一样自言自语,说着他逃难的经历,说着说着,他哭了起来:「我女儿是我亲手
杀死的,呜啊啊啊……她才10岁呀,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他放声嚎啕
起来,一会儿哭他女儿死的如何惨,一会儿骂老天爷如何无情。
  我虽然很同情吴友的经历,但是他哭哭啼啼的让我十分心烦,我站住挥手阻
止住他,冷冷地道:「老兄,别再哭了,现在活着的人哪个没有心痛的事情。」
  张炬道:「你再他妈的哭哭啼啼惹我心烦,老子就崩了你,送你和女儿早日
团团圆圆。」
  吴友被张炬吓了一跳,立刻不哭了,疑惑地看着我们,大概没见过这么凶的
警察吧从吴友跟上我们,三女在前面已经砍死了两只丧尸,张炬指着三女道:
「你跟着我们很安全,我们给你提供安全,你给我们做什么?」
  吴友惊诧地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张炬道:「也不指望你做什么,你帮我们拿包吧。」说着张炬把警用装备包
脱了下来扔给吴友,我虽然不好意思让吴友帮我拿包,但是在张炬催促下,我和
三女都把包扔给了吴友。
  警用装备包里都装着鼓鼓囊囊的,一个少说也有15斤沉,5个就有70斤,
吴友背着一个,挎着两个,捧着三个,吃力地跟在我们后面,总算不再唧唧歪歪
了。
  没走多远,又有一对十七八岁的男女青年从一处建筑物里跑出来跟上了我们,
男的叫胡强,女的叫郑姝,是一对恋人,难得这样百分之一成活率的末世,还有
一对恋人能双双幸存。
  张炬立刻要求他们去帮几乎走不动的吴友去背包,胡强道:「凭什么让我们
拿东西?」
  小青年还挺愣的,我来气了,道:「不拿滚蛋。」
  不得已,这对男女小青年一人帮吴友拿下一个装备包,吴友再让他们多拿一
个,胡强不乐意了,张炬毫无征兆地就给胡强扇了个大嘴巴子,把胡强抽了一个
趔趄摔在地上,道:「要尊老爱幼。」硬是让他们一人背了两个包,吴友对张炬
的这个分配表示非常赞同。
  前进了一里地,队伍又分别加入了两个人,都二十三四岁,一男一女,男的
叫孙涛,女的叫周静。他们也都是看到我们穿着做训服,以为是军队才跑来跟随。
  哪知道碰到的不是一群好鸟,其中还有悍匪式的张炬,张炬看凑够五个人了,
干脆让他们一人背一个包,我们怕刀砍多了丧尸会缺口,每人都从物证室带了三
把刀,又把开山刀分给他们一人一个,让他们在前面开路。
  五人自然不乐意,又不想离开荷枪实弹的我们,张炬又不和他们讲道理,只
好硬着头皮走到前面砍丧尸开路。
  我心里十分赞同张炬的做法,但我不爱出头做恶人,乐得让他作威作福。新
来的五个人都以为张炬是这里的老大,对他十分畏惧。
  这样我们五个人就舒服了,只端着枪跟在后面警戒着四周。
  能活到现在的,多少都有点本事,别的不说,这五个人的体力都在普通人水
准之上。那对小青年,据他们说学过跆拳道,我虽然不信那种东西,但他俩确实
蛮灵活的,孙涛很壮实,小牛犊般,周静名字虽然文静,其实人长的腚大腰圆,
属于生孩子不难的那种女人,吴友说话罗罗嗦嗦,砍起丧尸来却异常凶猛,大概
是因为女儿因为丧尸而死的缘故吧。走了半里多路,他们砍死了十几只丧尸,渐
渐学也会了配合,不再各自为战。
  背后忽然传来「哞」的一声吼叫,惊的我打了个寒颤,小渴背上的毛像刺猬
一样竖立起来,呜呜地叫,我回头去看,远处正跑来一只斑斓的老虎,应该也是
北关动物园里逃出来的。老虎在车丛中奔跑的很快,不一会就赶上了我们,它止
住脚步隔着街道中间的车辆看着我们。
  小渴吐掉了嘴里的人骨头,冲着老虎一通狂吠,老虎「哞」地叫了一声,把
小渴吓的连退两步。曲澈对小渴的表现很不爽,一脚踢在小渴的屁股上,道:
「你怕什么!」
  老虎和我们对峙了几十秒,扭头又向前跑去了,前面道路有几只丧尸挡着,
它扑倒了一只,一溜烟跑了。果然是百兽之王,威风凛凛啊,以它的速度和力量,
在丧尸群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的。
  继续前进,在一家药店门前我停了下来,现在我们最缺乏的就是药物。
  药店的卷帘门半启着,门口有三只丧尸推搡着想要进去。如果是人,一弯腰
就钻进去了,它们没有智慧,只会用蛮力去推。里面一定有人,不然丧尸不会这
么急切地想要进入。
  在药店的墙外,堆着六具尸体,都是病变后的女性丧尸的尸体,尸体都穿着
同样款式的白色外衣,很明显是药店的店员。我推测药店里还有幸存者,他们杀
死了病变的人类,把它们的尸体扔在了外面。
  只是奇怪如果里面还有活人,怎么会任由卷帘门半开着。转念一想,如果朱
欢他们进过药店,大概里面的人都被杀死了吧。
  张炬指挥着五个新人冲上去砍死了三只丧尸,吴友要去拉卷帘门,我阻止住
他,仔细看门锁的地方,像是被枪弹击穿的样子。
  苏眉从一边地上找到了两个弹壳,捧在掌心给我们看了看。
  张炬道:「他们进去过。」
  五个人都问是谁,我和他们说是一群囚犯,他们都表示在躲藏处曾看到过他
们路过。这又证明了他们五个能幸存到现在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起码看到人多势
众的同类时还知道去分析对方是否危险,没有头脑一热就跑过去。
  进入药店,先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药架子歪倒了好几个,像是打斗过的痕
迹,在吧台的上面,一个女人吊死在半空中。
  女尸吊在半空微微转动着,脸色酱紫,嘴张开着,舌头伸在外面一节,看起
来十分狰狞的样子。若在以前看到这样的女尸,我只怕也会吓得叫出声来,现在,
我们是一路踩着人的白骨过来的,见怪不怪,别说我,就是苏眉和许诺两女也没
有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
  张炬领着几个人上了二楼搜查,我走到吧台,见吧台里面还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三十多岁的男性尸体,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尸体。
  我仔细观察着三具尸体,张炬从二楼下来,摆摆手示意楼上没有问题。他走
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他翻动了尸体几下,道:「古怪,很明显没有病变,
死了也没多久,身上怎么没有伤口?」
  我想了一会,拔出警用匕首,割开了男尸的上衣,男尸胸口赫然有五个刀捅
的伤口。伤口都很大,但被清洗过,只有一点淤血还在慢慢泛出。张炬也拔出匕
首,割开小女孩尸体的衣服,但没有发现伤口,张炬怔了一下,把裤子割开,将
小女孩的两条纤细的大腿劈开,这个小女孩才刚刚开始长阴毛,在阴阜上覆着一
层细细的绒毛,她稚嫩的阴户淤血红肿,本来应该紧密闭合的阴道张开了一个小
洞,从里面渗出着血丝,她的肛门同样张开着一个合不拢的洞,肛门口都被撕裂
开了,张炬道:「不出所料。」
  我道:「吊着的那个不用看了,事情很明显,朱欢他们来过,他们强奸了吊
着的女人和这个小女孩,男人反抗被杀,小女孩被强奸的大出血死掉,这个小女
孩应该是吊死的女人的女儿,男人或许是他丈夫,女人给两个死人清洗的身体,
然后上吊自杀了。」
  曲澈恶狠狠地骂道:「这群人渣!混蛋!」
  我道:「看来当时打冷枪干掉了他们几个人,是大对特对了。」
  「好可怜的女孩子,死的这么惨,她妈妈给她穿好了的衣服又让你给割破了。」
许诺把小女孩的破衣服撕掉,在苏眉的帮助下,给小女孩穿上了她备用的一身衣
服,又去给男尸整理衣服。
  我扭头对吴友道:「老兄,看到没,你女儿比她幸运多了。想开点。」
  将吊着的女尸放下来,把三具尸体排好,我们开始去收集药品。主要是拿退
烧药、消炎药、止痛药,我多拿了一些避孕药和紧急避孕药,还装了一些避孕套。
  如果如我推测,在娱乐城碰到的怪物是被感染的胎儿变异诞生的,那么在末
世避孕是一定要注意的,避孕套不止可以避孕,还有很多其他用途,比如防水、
储水,当作胶管、手套。
  收集好药品,我们走出了药店,远远看到刚才跑过去的老虎又从东面路口处
奔跑了回来。老虎跑的简直慌不择路,马路上本来到处都是废弃的车辆,能走的
好路不多,它慌忙跑着,连蹦带跳,摔倒了好几次,翻滚几下爬起来继续没命奔
跑。
  张炬叫道:「操,肯定有情况!」
  我喃喃自语道:「什么东西可以把老虎吓成这样……」
  像是回答我的疑问,从我们东面和我们所在药店一排的三楼上,跳下一只庞
然大物,半空中仿佛一片黑色的云彩,它落在老虎的不远处,踩碎了两辆汽车,
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
  我的天爷爷,这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它恰好和它身边的楼房的一层楼一
样高,远远望着,就像一座黑色的小山。
  巨型怪物追赶着老虎,碰到路上阻着的汽车像人踢石头一样轻易就踢开了,
它拱着肩膀甩着手臂横行直撞,势不可挡,那惊人的气势,仿佛前面有一辆坦克
阻着,它也能一脚踹开。
  可恨的是,老虎正朝我们这里奔来……
  我们连忙退回药房,躲到楼梯处,刚躲好,就看到老虎跑到了窗前,巨型怪
物从天而降落到老虎身后,震的屋子直晃,它一只手捉住老虎的后腿,像人抓猫
一样提溜起来,老虎狂叫一声咬在巨型怪物的大腿上,撕下了巨型怪物一大块肌
肉,怪物疼得嗷嗷叫着,另一只手也拽住老虎的后腿,它把老虎高举在半空,双
手猛力一拉扯,竟然将老虎生生撕成两半,一片鲜血和下货,从半空中跌落到地
面。
  将一只老虎活活撕开,这是何等的力量!
  巨型怪物提着半边老虎送到嘴边,像人吃烧鸡一样撕咬,大量的虎血从它的
嘴巴流到水桶粗的脖颈,又顺着它虬结的肌肉间流到脚下。
  巨型怪物的身躯遮挡住了药房的整个窗户,屋子里的光线为之一暗,它站在
一堆老虎的下货中,浑身是血。它让我在一瞬间想到了克苏鲁神话中远古魔怪的
概念,只是这怪物除了体型巨大非常,和人的模样差不多,没有多少怪异之处。
  众人惊呆了,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连张炬也脸色煞白,一副白日见鬼的表
情,我毕竟曾和另一种怪物对峙过,很快清醒过来,连忙小声招呼他们上楼去躲
避。
  趁着怪物在大口吃着虎肉,众人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爬上楼梯,传说中龙有龙
威,百兽为之俯首,这怪物的威势简直不啻于龙威了,小渴直接被它吓瘫了,匍
匐在地上撒了一洼急尿,拽也拽不动它,我走在最后,抱着小渴上慢慢上了二楼。
  众人上了楼,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炬从口袋里捏出一小撮白粉,凑在鼻孔一嗅,使劲摆晃了一下脑袋,小声
道:「日!」
  我打手势示意新来的五个人安静,对三女道:「冷静。」
  苏眉对我点点头,许诺握着枪咬咬牙,曲澈大口呼吸着,道:「我冷静,我
冷静。」
  巨型怪物的脑袋只比二楼的窗户低了一点,我猫着腰走到房间北边,露出一
点脑袋,靠着窗户向外看,此时怪物已经吃完了半边老虎,开始吃另一半。张炬
也靠了过来,他轻声道:「趁它不备,打它脑袋,如何?」
  我又看了看巨型怪物的脑袋,足有一台电脑那么大,上面横肉纠结,看起来
能碰穿墙壁的样子,我还真没有信心霰弹枪能打爆它的脑袋:「不妥吧,打不死
的话我们就完了,静静的等它走。」
  张炬道:「别看它壮,54手枪照样爆他脑袋,不然,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踢。」他吸了白粉,说话有些亢奋。
  我斟酌了一下,道:「好,我们五个瞄准一块打它。」我招手示意三女,三
女弯着腰悄悄走过来。
  我们蹲在一块,正要商议一起开枪,小渴忽然汪汪叫起来,我一呆,心中叫
道,坏事了,巨型怪物猛地抬起脑袋,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恰好和我对视上了,
它吼叫一声,一拳朝窗户砸了过来。
  眼看着那黑色的巨拳像炮弹一样轰来,我大叫一声「卧倒」,转身把苏眉和
许诺扑在地上,张炬拉着曲澈向东躲去,怪物一拳将玻璃连着铝合金窗框都砸飞
出去。
  我搂着两女趴在地上,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过后,后面又传来一声惨叫,
歪头望去,吴友像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在了他的喉咙边上,插着一片尖锐的玻
璃碎片,他双手捂着伤口,咕咕呜呜地喊着:「救我,救我。」其他四人像受惊
的鸟兽,都躲到了屋角处瑟缩着。
  两声枪响,张炬和曲澈开枪了。
  哪里有时间去管吴友,我们三个爬起来,都在第一时间朝巨型怪物开了枪。
怪物举着两臂遮住脑袋,它身躯那么巨大,不用瞄准也打不偏。
  我和苏眉许诺三人在一个窗口,张炬和曲澈在另一个窗口,不停地射击。一
颗霰弹打出去就是22粒小弹丸,我们五人齐射,瞬间就是一百来发弹丸打在它
身上,算得上是枪雨了,弹丸砸进它的肌肉中,就像打入漆黑粘稠的原油中,一
枪打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它黑色的躯体上有十几点漩涡凹陷进去,然后又平复
了,只崩飞出一小蓬血花。
  我吃惊于怪物的抗击打能力,但它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在我们的排枪之下,
显然也被打得很痛。它用双臂遮住脑袋,哇哇叫着,声音古怪至极,有点像小孩
子哭闹一般,忽然一个弹跳,远远落在街道中间,我喜道:「它要逃!」
  怪物没有逃,落地后它呲着牙咧着嘴,浑身抖动着甩甩胳膊,又猛然跺了几
下脚,这怪异的动作让我一愣,这明明是小孩子生气时的动作嘛,只是一个如此
巨大如此丑陋的东西作出这样幼稚的动作,让我觉得莫名的诡异。
  怪物跺了几下脚,弯腰冲我们表情古怪地一吼,双臂展开抱起一辆轿车,腰
一扭,手一送,竟将一辆汽车当石头扔砸过来。
  我们惊叫着向旁边散开,汽车砸在了两处窗户中间的墙壁上,轰隆一声,砖
石四溅,尘沙飞扬。等土尘稍稍散去,我抬头吐了一口沙粒,见墙壁被汽车砸穿,
彻底变形的汽车卡在墙壁中间正摇摇晃晃着掉了下去。
  我拽着身边的苏眉就跑,叫道:「大家下楼!」
  紧接着又是一辆汽车砸来,将破败的墙壁彻底击穿,汽车跌落在地板上,几
个翻滚,把瑟缩在墙角处的四人砸在下面。
  五人连滚带爬挣扎到楼梯处,屋子里的光线忽然一暗,我转头看去,巨型怪
物四肢张开像只大青蛙一样扒在了楼房外,正探头要进来。小渴从我们身边蹿下
去,我们也连忙下楼,慌乱中,也不知道谁摔到了,你挤我绊的一股脑都翻滚下
去,在楼梯拐角处众人堆叠在了一起,幸好没有枪走火,不然就惨了。
  蹲坐在地上,屋顶又是一团尘土落下,迷进了我的眼睛,我揉着眼睛,道:
「大家给霰弹枪装催泪弹,熏他孙子的。」
  我装着催泪弹,抬头见楼上孙涛一手提着开山刀,一手扶着墙,一蹦一蹦地
跳到了楼梯旁,他的一条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大概是被汽车砸飞了吧,
鲜血正从断肢处喷涌着。
  他一条腿独立着,又浑身尘土鲜血,身体面目都被淹没了,我在楼梯下仰视
着他,仿佛是看到了田地中惊吓鸟儿的稻草人。
  食指放在扳机上,只等他下来,就打催泪弹,我冲他招招手,示意他翻滚下
来,孙涛膝盖一弯,向下翻滚了一个台阶,忽然一只粗大黝黑的胳膊伸了出来,
抓住他仅剩的一条大腿,将他拽了回去,然后传来一阵凄绝的惨叫。
  「砰」,我们五人几乎同时开枪。躲在楼下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一会儿只见
烟雾顺着楼道向下灌,街上传来一声闷响,脚下微微一颤,肯定是怪物被熏得跳
出去了。
  「打啊!」我叫着,跑到门口,也不看怪物在哪里,将催泪弹四散着打向外
面的街道,他们也跟着射击,片刻间我们就将16发催泪弹打了出去,每一颗催
泪弹落地都释放出大量白烟,不一会,外面像下了大雾一般,弥漫满了烟雾。
  侧耳倾听,有「咚咚」的声音渐渐远去,巨型怪物被熏跑了。
  楼上传来咳嗽的声音,看来还有人没死,我们几次试图上去,都被烟雾熏了
下来,直到过了十几分钟,烟雾散的差不多了,我们才上了楼。
  在狼藉的房间一角,吴友双手捂着插入他脖子的玻璃,倚着墙正倒气,时不
时浑身痉挛一下。
  我道:「他不行了。」
  张炬道:「他能和女儿团圆了。」他过去掰开吴友死命捂着脖子的手,将嵌
入他脖子的玻璃片猛地拔出来,吴友伤口处鲜血猛然喷了一股,他一哆嗦,仿佛
打了个冷战,歪头死了。
  「救命……」从骨架扭曲的汽车下传来一声呻吟。
  我们五人合力,将扭曲的汽车推开,是郑姝在挣扎着求救,压在她旁边的是
胡强和周静,两人的身体都被砸的扭曲了,早死挺了,也许是郑姝的身体娇小才
没被砸到吧。
  郑姝神色萎靡,满脸都是泪水,趴在一片血污中大口呕吐着。
  曲澈道:「这是催泪弹中毒。」
  我把饮水机上的水桶取来,浇在郑姝的头上,我们也都多少被催泪烟雾熏到
了,也各自冲洗了脸。片刻,郑姝缓缓醒转了,她看到我们,一脸惊喜,道:
「打死怪物了?」
  苏眉道:「打跑了。」
  郑姝看起来并无大碍,她笑道:「谢天谢地!」又一看边上躯体扭曲的胡强,
她愣了一下,哇哇哭了起来,在三女的劝慰下,郑姝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挪动着
身子倚着墙坐直了。
  郑姝的动作让我一愣,她的上身在双手支撑下移动到墙壁边上,可是,她的
一对大腿却还在原地的血污中一动不动,和她的身躯拉开一段距离,仿佛她凭空
长高了十多厘米。
  我心中暗叹,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人类。
  郑姝挪动着想要站起来,只剩下一点残根的大腿当然支撑不起她的身体,她
半截的身体摔倒了,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正好扑在她的大腿上,郑姝明白过来,
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我不忍再看,转身去拾起地上的一个装备包,那本来是孙涛
背着的,他死了,尸体无影无踪,万幸装备包留了下来。
  不知所措的众人也有样学样,许诺在吴友的尸体上取下装备包,苏眉和曲澈
从胡强和周静身上去取装备包,张炬要取下郑姝背着的装备包,郑姝大叫道:
「干什么?你们想丢下我?」
  「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她疯狂扭动着身体不让张炬拿,伏
在地上挨个给我们五个人磕头,磕得咚咚作响,额头鲜血长流。
  苏眉和许诺扶起她,都啜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一阵心酸,走过去,
对郑姝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你不会死。」
  郑姝道:「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我想,她知道我说的是谎言,但她此时需要的就是谎
言。
  我把郑姝抱在怀里,她本来身体就非常纤细,失去了双腿,更觉得像抱着小
孩子一般轻。她死死抱着我,仿佛是落水的人抓着稻草。我想,大概她已经有了
死亡的觉悟了吧,此刻,她已经算是个准死者了,而我是个有活力的生者,我们
现在几乎可以说是阴阳两隔了,她抓着我,就像想抓住生命一样,我能感受到她
对生命的深深眷恋,对命运的不甘。她的手抓的我很疼,我的心也很疼。
  郑姝狠狠地哭泣着,上气不接下气,我尽量去安慰她,也许是我的安慰起来
作用,也是是她哭累了,郑姝慢慢安静下来,不再哭泣,只微微颤抖着。她没安
静多久,开始感觉到断肢的剧痛,惨叫起来,她疼的身子胡乱挣扎,这时,她的
娇躯因为疼痛爆发出很大的力量,我抱不住她,她翻滚在了地上。
  不忍再看少女的惨样,我默默地拔出三棱刺,要帮她结束了生命,张炬对我
摇摇头,他找来两个很大的塑料袋,一根皮筋,我们四个人都莫名其妙看着他将
两个塑料袋套成一个,又取了足有一小碗白粉倒在塑料袋里。
  张炬捉住翻滚着的郑姝,将装备包取下,把她双手用手铐铐在背后,将塑料
袋猛然套住她的脑袋,然后用橡皮筋死死地将塑料袋密封住她的脑袋。
  脑袋被密封住,不能获得空气,手又被铐在背后,无法去撕开塑料袋,郑姝
的半截身体像被燎烤的虫子,挣扎扭曲成各种形状。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吸时,
整个塑料袋都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就像真空包装的食品,呼时,塑料袋被吹成气
球般大。一分钟后,郑姝呼吸越来越急促,塑料袋被她呼吸带动着一收一缩的频
率也越来越快,发出拉扯风箱一样的声音。
  许诺冲张炬叫道:「混蛋,为什么不能让她死得痛快些?」
  张炬道:「事实上,这可能是最幸福的死法了。窒息过程中,人会产生窒息
性性快感,塑料袋里又有白粉,她呼吸时,会将大量白粉吸入,缺氧会使白粉的
药效加快。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但我保证,她现在其实很愉快,或许高潮了,
或许在幻想中上天堂了。」
  曲澈对许诺道:「张炬这样是想让她死的更舒服,你不要冤枉他。」
  数分钟后,郑姝的挣扎动作开始变得僵硬,仿佛机器人般,她的裤裆处忽然
湿润了,一股浑浊的液体沿着断腿处的裤缘淌了出来,她的呼吸频率到达了极速,
又渐渐缓了下来,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双手一摊,脑袋一歪,不动弹
了。
  一个少女就这样死在一片污浊之中……
  许诺钻进苏眉的怀抱里呜呜哭了起来,苏眉也落了一些泪,她将许诺安抚好
后,两人给郑姝脱了衣服,用水桶残存的饮用水清洗了郑姝的身体,又给其他三
人整理了衣服,将他们四个死者并排放在一起。
  我们都默默看着四个人的尸体,诸人表情各不相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炬转身走着,道:「诸位,走吧,别感慨了。」
  站在街上向东望去,东倒西歪的汽车长龙,每隔五六米,就有一辆汽车扁瘪
了,这些扁瘪的汽车清晰地显示出巨型怪物逃窜的轨迹。
  我们走到一辆被怪物踩扁的汽车前,张炬道:「像不像电影上的绿巨人?」
  我苦笑道:「是黑巨人吧,嘿嘿。」
  张炬道:「这个是不是你们碰到的那个怪物长大的?」
  苏眉道:「肯定不是,那个有长长的尾巴。」
  张炬道:「哪个更厉害?」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我们在娱乐城碰到的那个更难对付。」苏眉和许诺也
都点了点头。
  张炬沉默了一会,骂了声日。
  在行进到离十字路口还有百多米时,忽然枪声大作,听声音至少有三把自动
步枪在连射,还有一些不知数目的手枪。
  张炬喜道:「是不是朱欢他们和怪物遭遇上了?」
  我道:「很可能。赶快,我们上去凑凑热闹。」
  我们跑动起来,很快跑到路口处,这过程中枪声一直没有停歇,打的非常激
烈,我扒着路口处最边上的门头房向北望去,正好看到巨型怪物从北面「咚咚咚」
地跑来,我叫道:「大家快躲。」带头躲进门头房里,透过玻璃,看到巨型怪物
一手提着一个穿着囚服的人朝南方蹦跳过去了。
  张炬道:「咱们真侥幸,哈,这群混蛋有好几杆81杠,这么强的火力,都
让怪物捉跑了两个。」
  我道:「其实,我们也让它弄死了五个人。」
  张炬笑道:「那些不算。」
  等怪物跑远了,我们猫着出去向北面看去,朱欢那群人正从好几处建筑物里
出来,汇集到一块,我数了数,一共二十四个人。他们乱糟糟地说着话,隔着虽
然不远,但也不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会儿他们整好了队伍,人群移动
起来。
  怕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敢跟上去,直到他们在丁字路口处拐了弯,人都上了
东西方向的黄河路消失不见,让三女原地等待指示,我和张炬飞快地跑了过去。
  在丁字路口躲藏着向黄河路望去,人群却不见了。
  从我们刚才躲藏的地方到丁字路口,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们快速跑动过
来,算起来,他们最多在黄河路上走了七八十米,怎么可能消失了。
  张炬轻轻道:「耐克。」
  我朝路边的一家耐克专卖店望去,看到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随即醒悟,他
们在耐克里面换衣服。
  张炬看了我一眼,又朝耐克专卖店甩了个眼色,我知道他这是示意我跑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这家伙猫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在汽车的遮挡下,他跑到对面,
溜着墙角跑进了耐克旁边的安踏专卖店。
  操,我骂了一声,也学着他的样子跑了过去,刚跑到安踏专卖店门口,就见
一个人从耐克专卖店走了出来,吓的我连忙闪进安踏,惊魂未定,我冲张炬轻声
骂道:「操你妈逼的。」
  张炬嘿嘿笑着冲我「嘘」了一声。
  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几句听不清晰的交谈声,,
等人都走远了,我道:「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了『军分区』三个字。」
  张炬道:「我也听到了,是说『军分区不远了』什么的」
  我道:「操,怎么办?很明显他们也是要去军分区,他们领先一步,人多枪
多,妈的。」
  「没办法,只能看着到嘴的肥肉让狗抢了。」张炬摇摇头,又道,「我要是
在派出所时不和朱欢交恶,现在我就跑过去跟他们混了,可惜,朱欢这个人最记
仇。」
  张炬的话让我灵光一闪,我站起来,飞快地脱掉了一身作训服。
  张炬讶道:「这是干什么?」
  「我去跟他们混。」
  张炬一愣,道:「无间道?」
  我找了一身安踏的衣服穿上,道:「对!当时在派出所交火时,他们是三十
多个人,被我们打死了七个,刚才怪物至少弄死了他们两个人,只我们知道的,
他们就已经死了十来个了,可刚才我查他们的人数,还是三十多个,说明他们也
在吸纳新人。」
  张炬没说话,对我伸了伸大拇指。
  我苦笑道:「没办法,怪物那么厉害,没突击步枪根本无法生存,他们抢我
的枪,就是要我的命,谁想要我的命,我就和谁拼命。」
  「朱欢喜怒无常,你可要小心点。」
  「我不在时,你照顾好苏眉和许诺,若她们有任何意外,我饶不了你。」
  「你放心。你打算怎么做?」
  「先融入他们,找机会全部干掉。不多说了,有事我会用对讲机联系你们。」
把大部分装备都扔下,只藏了一把匕首,一个对讲机,将两把左轮揣在腰上,我
提着霰弹枪跑了出去。
             第20章末世无间
  他们也在时刻防备在身后,我跑向他们没几步就被发现了,一群人都停住了,
回头看着我,还有几个人拿着枪瞄准着我。
  看着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张张面目不善的脸孔,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跑上去,我举着双手,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道:「诸位大哥,别拿枪指着我,小心走火,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呵呵笑着,瞬间就把他们这支队伍扫了一遍,他们一共三十人,队伍大体
分成三列,前面十个,中间五个,后面十五个。前面的十个人,拿着各种各样的
武器,有刀有棍有锤头,但没有枪,他们的发型和表情与后面的人不同,很明显
这十个人不是囚犯,是后来加入他们的。
  包括朱欢在内的五个人在中间,朱欢和其中两人都扛着81杠,腰上别着9
2式手枪,边上两人只拿着92式手枪。
  后面的十五个人,有九个人拿着手枪,有64式也有77式,另外三个人,
都拿着砍刀。
  就像我们曾逼吴友等五人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一样,他们的队伍排列和
装备清晰地暴露了每个人在队伍里的地位。最前面的十个人地位最低,在前面开
路,出力最多,危险最大,后面十五个人地位中等,负责断后,中间的朱欢五人
地位最高。
  而二十个囚徒的地位,从装备上看,也明显分了四个档次,朱欢三人地位最
高,有81杠突击步枪,还有先进的92式手枪,他们边上的两个人在其次,都
拿着92式手枪,再次,是十来个有手枪可拿的人,最后,是三个只拿着刀的人。
  朱欢他们几个或许在惊讶我这个幸存者会有杆霰弹枪,他们都没有说话,老
大不开口,别人都没有资格说话,一时,一群人都默默地盯着我。
  一个相貌奇丑的的小个子从队伍中提着刀嘻嘻笑着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的霰
弹枪,道:「还有喷子,你从哪弄的?」
  我道:「从一个武装押运车上的保安。」
  小个子笑容一变,忽然恶狠狠地道:「把喷子给我。」
  我看了看他,又扫了后面众人一眼,对小个子摇了摇头。
  小个子提起刀,走到我身前,狞笑着道:「你到底给不给?」
  我又看了看他后面的一群人,特别是朱欢他们五个,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像在看一出戏一样,我心里就有了决断。
  小个子很明显是个囚犯,但他没有枪,地位处于囚犯中的最底层。老大们还
没发话,他蹦出来挑衅我,也说明这个人做事很不稳妥,不讨人喜。
  罪犯是最讲究弱肉强食的人群,我刚一入伙,就被他这样的垃圾欺负住了,
可以预见,我的处境就非常凄惨了,我甚至在一瞬间想到,或许还有特殊爱好的
人会惦记我的菊花。若这样,我就不是来无间道,纯粹是来受虐的。而朱欢他们
似笑非笑地看着,也是在看我的表现吧。
  瞬间权衡了形势,我果断地对小个子又摇了摇头,道:「枪是我的命,你抢
我的枪,就是要我的命,你得小心我和你拼命。」
  小个子哈哈大笑,忽然一刀朝我肚子捅来,我虽然早有防备,也吃了一惊,
这么一个地位很低的囚犯,也这么凶狠,可见其他人也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我现在也是身经百战了,怪物都打过,何况他,我侧身让过刀尖,一拳掏在他肚
子上,脚接着上前一绊,将他摔倒在地,跟着军靴狠狠地揣在他小腹上,他像虾
米一样嗷嗷叫着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有四五个人对我举起了枪,我心说,赌就赌大的,把宝全押上,我举起双手,
但是脚没停下,继续用军靴一脚脚地踹小个子,狠狠踢了他七八脚,才停了下来。
  没人开枪,我还没死,看来我赌对了……我这凶狠不要命的卖相,估计让很
多囚犯都不敢小觑我了。
  我高高举着手,对他们笑道:「诸位别紧张,我有东西送给老大。」我慢慢
拉开运动服的拉链,露出腰间的两把左轮手枪,小心地拔出一支,不敢拿手柄,
我捏着枪口,将左轮手枪朝人群中的朱欢抛了过去。
  朱欢一手抄住左轮手枪,一脸横肉露出的了一丝笑意,道:「有意思。你不
是说抢你的枪就是要你的命吗?」
  我装出一副张炬那样冷静的姿态,学着张炬的口吻道:「抢的我不给,但我
乐意送。这是我入伙给老大的见面礼。」
  朱欢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大?」
  我心道,因为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知道,嘴上含糊地道:「一群人,谁是老
大很明显,说不出什么原因。」
  朱欢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哈哈,有意思。」
  我盯着朱欢,余光扫到他身边一人对我露出厌恶的神情。张炬说他认识这一
群囚犯中的两个人,一个就是朱欢,一个叫杨勇,都是杀人犯,在派出所时,张
炬曾给我说过朱欢和杨勇的事迹,也曾描述过两人的相貌,这个人看相貌应该是
张炬所描述的杨勇。
  他厌恶的神色,是讨厌我拍马屁,还是不服我说的朱欢是老大的地位?或者,
两种可能都有?
  我心思转动着,朱欢拿着左轮手枪把玩,他将弹巢打开,拨弄着弹巢「噌噌」
转动,「啪」一下,将弹巢卡上,他道:「9mm警用转轮手枪,这几年新装备
的,我大概是咱们大汉国第一个挨过这种转轮手枪子弹的人。」他掀起衣服,露
出腰上一个枪疤,扭动着身体,像展览似的让诸人都看了看。
  我忽然想起少年时看《圣斗士星矢》里的一句恶寒的话,「伤疤是男子汉的
勋章」,大概朱欢觉得受过枪伤是个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也掀起衣服,露出腰上结疤但还未完全好的伤处,嘴上胡编着:「我也刚
挨过这枪的枪子,那个打我的警察让我弄死了,这枪就是从警察手里抢过来的。」
  朱欢盯着我的伤疤看了一会,道:「很好,你很好,警察tmd都该杀,老
子见一个就要杀一个。你过来,我们该走了。」
  终于有惊无险地获得了这群囚犯的认可,我走了过去,朱欢让我站在他的右
侧,我和他之间隔着两个人,也就是说,我进入了他们队伍的五人核心,成为了
第六个人。
  队伍移动起来,疫情爆发以来,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走在一起。我扫了一眼
左边面色阴沉的杨勇,又回头看了看捂着肚子的小个子,刚一加入,就得罪了两
个人,我得小心才好……
  管他呢,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出奇的好,我的表现绝对是超常发挥。等到了军
分区,一旦我拿到一杆自动步枪,抽空子就把这群人渣全部「突突」了。
  到军分区还需向北再向东,要拐两个弯,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已经非常近
了。
  前面有人开路,后面有人断后,我们夹在人群的中间的六个人不需要做任何
事情,这就是特权,只要有人群,总是有一些人的权利会更多一些。
  我本来准备了一些关于我的谎话,谁知道压根没有用上。这种末世,没有人
会在乎别人的事情,就像吴友罗罗嗦嗦说着他的事情,只会惹得我心烦。也不是
朱欢他们不小心,有心算无心,我这个无间道实在太难防备,我们边走边聊,走
了没一里地,我对这五个核心人物就有了个大体了解。
  王家卫有句经典的台词,说杀手也有小学同学。朱欢在派出所一言不合就开
枪的作风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一直认为他是个非常暴力疯狂的人。接触了才发
现,这个人其实颇为内敛,有些城府,不怒而威,并不难相处。
  杨勇的个子不高,猴一般精瘦,话不多,总是阴着脸,给我的感觉,他就像
一条毒蛇,随时都能咬人一口。
  还有一个有资格拿81杠的叫胡海华,这人长得就像张耀扬演的「乌鸦」,
虽然浓眉大眼人很英俊,但是一脸无法掩饰的坏人样,任谁看他一眼都知道这是
个坏种胚子,他的眼神满是挑衅的味道,仿佛看谁都不顺眼。
  另外两个拿着92式手枪的,是张志远和张志高,竟然是一对亲兄弟,难得
哥俩一块入狱,更难得现在还能一块活着。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朱欢会对我另眼相看把我拉进五人核心,不是我运气好,
是朱欢需要帮手。
  他们五个,明显又分成两伙,杨勇和胡海华一伙,张志远、张志高两兄弟和
朱欢是一伙。朱欢一方的实力,是三个人,一杆81杠,三把92式,杨勇和胡
海华,是两人两杆81杠两把92式,朱欢一方其实一点优势也没有。
  我突然加入,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微妙关系,口口声声说朱欢是老大,就先把
自己定位在朱欢的一伙了,而且我带来了三把枪,让朱欢的实力一下稳稳压过了
杨勇和胡海华。想清楚其中的曲折,我不由苦笑,我本以为是我表现出色,让朱
欢刮目相看。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如果取得了军分区的军火,该何去何从,他们也觉得
广普市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但想不出什么长远可行的计划,比较统一的看法是,
近期先占领一个大型超市。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我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很少插嘴,最后忍不住说了一
下张炬关于占据巨峡大坝的计划。
  朱欢听了这个计划连连说好,连阴沉的杨勇听了也连连点头,胡海华和张氏
兄弟都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都西进。
  他们的反应如此强烈,让我有点愕然,不过一想,我当时听了张炬的计划,
何尝不是激动了一番,但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白领,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些人,都是些重刑犯,天生的欲望强烈,同样是重刑犯的张炬的计划,简直是
为他们量身定做。
  黄河路上丧尸不算多,从黄河路拐向南北方向的龙潭路,前面的人和丧尸的
战斗激烈起来。龙潭路在广普市是比较繁华的商业区,游荡着大量的丧尸,许诺
家所在的「腐败小区」离这里就很近了。
  前面的人很快就被咬死了三个,朱欢让后面的人补上,队伍前进的越慢,围
上来的丧尸就越来越多,众人不得不开始开枪。这么强行前进了五六百米,前面
又死了三个人,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气力,士气开始崩坏。
  众人杀到一个超市前,杨勇叫道:「欢哥,兄弟们都累了,得歇歇啊。」
  胡海华也附和道:「是啊,杀了一早上了,得让兄弟们歇歇了。」
  朱欢道:「再他妈的有三五百米,就上长宁街了,长宁街上丧尸肯定不多,
眼看就到军分区……」
  旁观者清,杨勇和胡海华这么大叫大喊,是在收买人心,我冲朱欢使个眼色,
朱欢立刻醒悟,改口叫道:「兄弟们,杀了一早上,大家辛苦了,到超市里歇歇
再走。」
  朱欢说完,我拿着霰弹枪对准超市的卷帘门的锁眼处轰了一枪,后面有人拉
开卷帘门,我们一群人呼啦啦钻了进去。
  这个小超市,外面门窗都封闭的严严实实,我感觉里面就有幸存者,没想到
居然有八个之多。
  门窗都封闭住了,进不来阳光,但超市里四处亮着十几朵烛火,并不觉得很
暗,烛火闪烁下,映着八个惊慌失措的脸,三个男人,五个女人,他们站起来,
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们现在这十九个人,非囚犯的加上只还有五个人,其他人,个个面目不善,
凶眉恶眼,就是有导演拍黑社会电影也轻易凑不了这么多长着坏蛋脸的一群人,
而且拿着长枪短枪,这么一群人忽然闯进来,他们不惊慌才怪。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最先缓过来,他上前几步,有些怯怯地
道:「欢迎幸存者们,这,这是我的超市。」
  朱欢他们五人都没搭理这个小超市的老板,他们都只顾打量着后面的五个女
人,嘴角禁不住撇出淫笑。我回头望去,后面的十多个人也个个露出狼见到肉时
的表情,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荧荧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也难怪,这些囚犯,也不知道都关了多少年大牢,多少年没尝女人的滋味了,
恐怕个个都是色中恶鬼。
  那个眼睛男看到他们的表情,镇定不住了,道:「我叫刘家良……我……那
是我夫人,还有,其他几个幸存者,那个,你们……」他慌张地看着我们,不知
道说什么好,不过,也压根没有人去听他的话。
  朱欢等五人很有默契地交错对视着,胡海华道:「怎么分?」
  张氏兄弟淫笑道:「欢哥先挑,我们兄弟最后。」
  他们把眼镜男凉在一边,像讨论如何切蛋糕一样研究着如何去分享那五个惊
慌的女人。看着不知所措的眼睛男,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朱欢他们的对话,我替他
有些悲哀。
  最后,朱欢道:「志远,志高,你们兄弟先挑,但是,只能挑一个,没意见
吧?」
  张志远看了一眼眼镜男的老婆,淫笑道:「一个就一个,上阵亲兄弟。我最
喜欢人妻,就挑他老婆了。」他转头对张志高道,「弟弟,那妞你相中不?」
  张志高哈哈笑道:「就她了,三明治也不错,我也最喜欢走后门。」
  朱欢对杨勇和胡海华道:「剩下的你们先挑。」他又扭头对我道,「李兄弟,
你在他们勇哥和华哥后面挑,我要剩下的。」
  嘿,我心中不禁感慨,朱欢能做这群人的老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何去分
配利益,不引起下面的人不满,是一个老大最要谨慎的事情,现在有六只狼有资
格分享利益,却只有五块肉,这绝对是个让决策者头疼的事情,但朱欢却找到了
一个最恰当的办法,让我不由想起「陈平分肉」的典故。
  他让张氏兄弟享有最优先的挑选权,但两人只能挑一个,于张氏兄弟来讲,
能先人一步挑选,也是可以满意的,而于其他人来讲,张氏兄弟两人只能选一个,
其实他们是吃亏了,也不会对让他们先挑有什么怨言。
  然后朱欢自己不挑,让杨勇和胡海华在其次挑选,杨勇和胡海华绝对不会有
什么意见,而且,若两人因为挑选女人而发生了矛盾,更是朱欢乐意看到的。
  我新来的,在最后,这是很恰当的,但朱欢依然让我在他前面挑选,这也是
对我示好了。
  最难得的是,朱欢能忍,他显然也非常好色,而他最有权力第一个选,但选
择让别人先挑,能权衡各方面,忍住自己的欲望,确实不一般。
  看来我也得做回强奸犯了,我对朱欢笑道:「欢哥,还是你先,我最后。」
  朱欢对我点了点头,道:「好。」
  六个人,在一番随意的讨论中就把五个女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划分了,可怜
她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只是茫然而恐慌地看着我们。
  五个女人,有三个很年轻,都在二十岁左右,正是爱美的年龄,都打扮的花
枝招展的,还有眼镜男的妻子三十岁左右,也还年轻。
  在末世,大概是因为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更容易存活下来,所以我看到的幸
存者多是年轻人,还没看到一个五十岁以上的幸存者。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粗布衣服,那款式仿佛上个世纪
的文物,她的头发满是尘土,乱蓬蓬地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也脏兮兮的,
看样子得四十多岁了。
  我想,这个又脏又老的女人大概是我的强奸对象了,他们肯定不会选这个女
人的。
  果然,张氏兄弟走向眼镜男的妻子,杨勇、胡海华各自走向两个年轻的女人。
朱欢对没有资格瓜分女人的一群人道:「你们去找东西吃,吃完了,每人收集上
足够三天吃的食物,操,别看了,每人都有份,我们玩完了再让你们轮流上。」
朱欢说完,也走向最后的一个年轻女人。
  从这群囚犯淫邪的表情和对话,女人们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像受惊
的鸟兽慌乱起来。
  张氏兄弟最先去捉眼睛男的妻子,被眼镜男拦住,眼镜男惊慌地挥舞着张开
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张志高一脚踹在眼镜男的肚子上,把眼镜男踢倒在地上,将92式顶在他脑
门上道:「干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干你老婆!」
  眼镜男道:「大哥,大哥,求求你们,不要啊,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钱
都拿走,东西随便拿,不要搞我老婆。」
  张志高把92式塞进眼镜男的嘴巴,狠狠地搅了一下,道:「傻逼,再喊一
声,我就枪毙你,你不怕死就给我喊。」
  张志远已经开始去追赶像小鸡一样到处乱窜的眼镜男的妻子,朱欢等三人也
各自去捉选中的女人。
  张志高站起来,道:「哈哈,老鹰捉小鸡,我喜欢。」他也跑着去捉眼镜男
的妻子,眼镜男的妻子正利用一个货架尖叫着躲避张志远,不防备突如其来的张
志高,被他揪住头发摔在地上,女人杀猪般叫唤起来。他揪着女人的头发,将女
人拖拽到眼镜男的身边,张志远也跑了过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兄弟合力对付一个
娇小的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志远锁住了女人的双臂,张志高把女人的牛仔
裤褪下,一把将女人的一条黑色三角小内裤扯断了,露出了一具满是阴毛的牝户,
张志高淫笑道:「靠,这小骚娘们长的挺小巧,没想到逼毛这么旺盛,跟野草似
的,肯定骚的不得了。」他拿着女人破烂的内裤放在鼻子上一嗅,道:「骚,果
然骚呼呼的。」
  张氏兄弟合力,将女人的上衣和文胸也都撕了下来,女人的身材娇小,乳房
却不小,张志高一把捏住了一只乳房狠狠地捏了一下,女人疼得叫了,扭动着身
体绝望地对眼镜男大叫:「老公救我,不要啊,老公,不要,救救我,呜呜呜呜
呜。」
  眼镜男看着妻子被两个男人侮辱着,嘴角一动,想要说话,张志高恶狠狠地
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就说话,不想死就闭嘴。」他一边说着,将一根中指
抠进了女人的阴道中,当着女人丈夫的面,狠狠搅动起来。
  看着妻子的阴道被人肆意侵犯着,眼镜男嘴巴动了几下,几次想说什么,最
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嘴,同时,闭上了眼睛。
  女人挣扎着娇躯,屁股一缩,将张志高插入她阴道的手指摆脱出来,她紧紧
并住大腿,想将私处遮掩起来,后面的张志远从她身后将她的大腿用力掰开,将
她娇小的身躯抱在半空,她的私处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女人拼力想挣脱,可是娇
小的她又如何能抗拒两个彪悍的大男人,她的小拳头砸在强壮张志高的身上,看
起来就像挠痒痒一样,挨女人抓了几下,张志高恼了,一拳砸在女人的眼眶上,
骂道:「臭婊子,老实点。」他将92式的手枪对准女人的肉穴入口,狠狠捅了
进去。
  女人娇嫩的小穴被枪管暴力蹂躏着,眼眶也挨了狠狠的一拳,她的右眼迅速
充血,只片刻工夫,眼皮肿得鹅蛋一般大,将整个右眼都封住了,她大哭起来:
「老公……呜呜呜呜……老公,救我啊,救我啊。」
  眼镜男闭着眼睛,捶着自己的脑袋不理妻子的哭救,他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
来。我本来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暗暗骂自己冷血,但是看到女人的丈夫在压倒
性的力量面前都爱莫能助,心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这个女人娇小玲珑小鸟依人的样子,不想却很是贞烈,阴道被手枪捅着,又
被打了一拳,还是挣扎去反击,身体虽然被张志远抱在半空中,双脚蹬踢着踹了
张志高脸上好几脚。
  「操你妈!不老实,我打死你。」张志高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女人脸上,叫道,
「老实不?老实不?大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娘们。」
  女人开始还反抗着,可是张志高的拳头越打越猛,女人撑不住,开始哭饶了:
「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老实,我老实,呜呜呜呜呜。」
  张志高这才停下拳头,此时女人的脑袋已经被他打的不成人形,仿佛发酵过
的面包一样肿得面目全非,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顺着脖子淌到了雪白的乳房上,
又沿着乳沟一直淌到阴阜上,把她浓密的阴毛都染红了。
  张志高道:「说,求求大爷操我。」
  女人呜呜哭着摇头,张志高又一大嘴巴扇在她脸上,道:「不说就再打你。」
  女人嚎啕起来,呜咽地道:「求,求求,大爷,操我。」
  张志高哈哈大笑起来,张志远笑道:「弟弟,还是你对女人有办法,你来后
面,你不是喜欢操屁眼嘛,哥哥我可不喜欢走后门。」
  张氏兄弟换了位置,张志远从前面抱着女人,在女人淌着鲜血的鼻子上抹了
一把血,将鲜血都涂抹在勃起的鸡巴上,把一根黝黑的鸡巴染成了红色,他一手
挽着女人的一根纤细的大腿,一手剥开女人闭合的大阴唇,将鸡巴对准女人的阴
道口,站立着操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张志远抽插了几下,又把鸡巴拔了出来,对张志高道:「这个女人太矮了,
他妈的我得蹲着插她。」
  张志高道:「哥,你真笨,她矮你不会找个垫子?」
  张志高把女人拖到她丈夫身边,一脚把她丈夫踹的仰面躺在地上,他道:
「你就这样躺着,看我们兄弟怎么操你老婆,你别动啊,敢动一动我就弄死你。」
他拖拽着女人,将女人的一只腿踩在她丈夫的胸口上,抱起女人的另一只脚,道:
「哥哥,看我的。」他蘸着女人的血在女人的屁眼上扣挖了几下,又将血抹在鸡
巴上,在女人胯下试探了几下,腰一挺,鸡巴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听那痛苦的腔调,张志高应该是插入了她的肛
门。眼镜男被妻子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妻子的肛门被人猛干,呜呜哭了起来。
  张志高抽插着,道:「哥,垫上个人肉垫子,高低不就正好了?」
  张志远哈哈笑道:「弟弟,还是你聪明。」他从前面扶助女人的身体,鸡巴
又插进了女人的阴道,两兄弟一前一后操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抽插,女人嘶声呻
吟着:「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疼……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老公啊
……我疼……救救我……老公……啊啊啊啊……」眼镜男在妻子身下,被当作肉
垫子两个男人可以更舒服地去操他老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我心中暗骂眼镜男太过怯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遭遇到这种情景,除
了忍耐以外,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我长叹一声,不忍再看。
  歪头看向别处,此时,朱欢他们三个也各自捉住了三个年轻的女子,都扒的
光光的,分别干了起来。
  一时,小超市里充满了哭叫的声音。
  超市里另外两个男性幸存者,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更不敢动弹。
  最后的一个又脏又老的女人一直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隔着额前一缕脏兮兮
的头发默默看着我们。
  虽然我早已经对残酷、残忍开始漠然了,但是残存的道德观念,让我能漠视
一切的残忍发生,却不想亲自去制造残忍。
  我能漠视着囚犯们强暴妇女,却不想亲自去强暴妇女。
  我也曾想过对朱欢说放弃参与这种残忍的狂欢的资格,我退出了,他们正好
一人一个,但我又怕搞了特殊,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是来无间道的,不是来招人耳目的。
  现在好了,只剩下一个脏老的女人,我的心理压力就很小了。人的心理是很
微妙的,如果我需要强奸一个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潜意识里我会觉得是我欺辱
了人,占了人便宜,虽然我会很爽,但道德成本也很高,我会内疚。
  一个这样脏老的女人,在平日时,给老子一万块,老子也不干。去强奸一个
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其实是我吃了亏,是我委屈了自己,道德负担就很低了。
  做做样子吧,搞几下敷衍了事,我这么想着,走向了在一角处缩在地上的脏
老女人。
  我走到女人前面,犹豫了一下,咱是良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业务不精
通,没想到女人抬起头主动开口了:「你也要强奸我?」
  女人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眼睛却很明亮,她主动这么问我,让我一愣,我
嗯了一声,道:「是啊。」
  女人不屑地一笑,道:「你在这群人里,是老几?」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我道:「算老六吧。」
  那女人又嗤笑了一声,道:「在这么一群垃圾里,你才混到老六的位置,小
瘪三,你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也想睡老娘我?」
  日啊,这女人脑袋有问题吧,又脏又丑,还狂成这样子,我也来气了,不过,
我反而有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我道:「我就是要睡你了。」
  女人笑道:「你来试试。」
  我又愣了愣,不知是该粗暴点去脱她的衣服,还是……
  我的手伸到她的衣领,解开了她第一颗扣子,见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样子,我
松了口气,然后将她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然后,我惊讶了。
  她油腻腻的衣服下面,是白皙光滑的肌肤,在幽暗的灯火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哪还有一点脏。而且,这具身体,简直近乎完美了,深邃的乳沟,平坦的小腹,
难得的是她的锁骨,很美……
  锁骨,又叫「美人骨」。脸蛋、胸脯、大腿之类的部位,是来区分美女和丑
女的,要区别美女之间的档次,还是要看锁骨是否完美。这个女人的锁骨,又细
又长,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肩膀,锁骨窝的凹陷适中,弧线圆润,性感的要死。
  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文胸,款式性感而优雅,我也脱过一些女人的文胸,知
道这件文胸绝对价值不菲,大概是世界上的一流产品吧。
  平日时,这一件文胸的价格或许就能让普通人买一堆的衣服,而穿得起这样
一件文胸的女人,外面却穿着一身脏腻的衣服。头发脸蛋满是灰土,而衣服里面
的身体却异常干净,这说明这个女人是故意换了脏衣服,故意把自己弄脏。
  此时,我已经非常肯定她其实是个美女,是怕如此混乱的末世引起疯狂的男
人的注意,才把自己搞脏搞丑的。
  人品呀,哈,我不禁暗叹自己的运气,人品好了,美女躲都躲不开。
  我呆呆地看着女人性感的锁骨,女人背着手,道:「你不给我脱裤子吗?」
  「嗯,好,好好。」我伸手解开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褪下,看到了她高耸
的胯骨,上面紧贴着一条黑色的丁字裤,丁字裤是半透明,透过布料,隐约可以
看到阴阜上一簇漆黑的阴毛。丁字裤又小又薄,紧紧地勒着她的阴户,将她整个
肥厚的阴户的形状都勾勒了出来,特别是那薄薄的裆部,都被她的大阴唇夹在了
里面,在中间凹陷出一条深沟,非常的诱人。
  我的鸡巴立刻硬了,同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小腹,我低头一
看,鸡巴又立刻萎了,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这把手枪的样式我以前在网上看到
过很多次,是M9手枪,美军制式装备。
  枪械管制如此严格的大汉国,这女人竟然有美军的制式手枪。
  女人拿着M9顶着我的小腹,笑道:「你是不是小瘪三?」
  我忙点点头,道:「大姐,我是小瘪三,您冷静,冷静。」
  女人道:「是你需要冷静吧?」
  我道:「对对,我需要冷静。」
  女人道:「你是不是癞蛤蟆?」
  我道:「是是是,我就是癞蛤蟆。」
  「操你妈,还想强奸老娘。」女人一下子捏住了我的睾丸,手上用力,疼的
我弯下了腰,女人道:「别叫啊,你叫出来,我就打死你。」
  「好,我不叫,啊……别捏了,要捏爆了。」女人的力度适中,既让我疼的
要命,又还能忍住不喊出声来。
  妈的,刚才我还感慨人品好,原来碰到了个女魔头,人品真是坏到家了。
             第21章丈母大人
  「我靠,这个丑女人这么饥渴,这么主动!」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在惊叹道,
我回头望去,是被我暴殴过的那个小个子,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不,是外号,
他叫「老鼠」,大概因为他是小偷,而且个子矮小得了这个外号的。
  我本来以为我打过他,他会非常敌视我,没想到,他现在对我很是敬畏,一
路上几次主动和我搭讪,囚犯的世界果然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我提防他报
复,其实呢,换位思考,他也更怕我这个进入五人核心的暴力男对他不利吧。
  我现在被怪女人用枪顶住了小腹,但是别人看不到手枪,怪女人的手正使劲
蹂躏着我的睾丸,在老鼠的角度看来,大概以为怪女人正主动给我撸炮呢,我苦
笑一声,对老鼠道:「是啊,我碰到了一个旷世荡妇,饥渴的狠,哥哥我应付不
来了,要不你来试试?」
  老鼠喜道:「真的?那我……小弟就不辞辛苦了。」
  怪女人忽然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睾丸,我疼得哎吆一声,老鼠讶道:「展哥,
这么爽?」
  妈的,老子恨不得让你亲自体验被人用枪顶着捏破睾丸到底多么爽。
  怪女人用手枪顶了顶我的小腹,趴到我耳边,轻声道:「别给老娘耍花枪,
把这个小矬子赶走。」
  无奈,我回头对老鼠叫道:「真他妈的爽死了,你赶紧给我滚蛋,哥逗你玩
呢,再看,小心一会我再揍你一顿。」
  老鼠被我吓得退后几步,道:「凶什么凶,不看就不看,朱老大说了……」
他嘟嘟囔囔地走,后来几句没听清楚,我想他大概是在说,人人有份,呆会他也
操这个怪女人。
  老鼠走了,我对怪女人道:「大姐,大姐,我听您的话,把他赶走了,您别
捏了,再捏,以后我就不能人道了。」
  怪女人道:「你这种人渣,废了正好。」
  我苦笑道:「大姐,我也是被迫的好不好?您看,您把自己搞得这么一副又
脏又丑的样子,谁会对你有兴趣?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也是不得已的。」
  怪女人道:「小蛤蟆,别跟我贫嘴,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讶道:「你该怎么办?」
  怪女人道:「是啊,我该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道:「这是你的事啊。」
  怪女人道:「现在你被我拿枪指住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不好过,你
更难过,你帮我摆平了,就是帮你摆平了。不然,有什么不对,我先打死你再说。」
  我道:「你要我帮你摆平什么?」
  怪女人怒道:「废话,当然是别让……」
  我继续装傻:「别让什么?」
  怪女人急道:「别让男人操我。」
  「张兄弟。」这时朱欢忽然喊了我一声,我忙歪头看他,他正干着一个年轻
女子起劲,他身材高大,马一般健壮,那个弱小的女子在他身下正哭爹喊娘的叫
唤着,朱欢哈哈笑道:「你怎么还不干?对那老娘们不满意吗?」
  我苦笑道:「欢哥,你忙你的,兄弟我做事喜欢循序渐进,那个,先来点前
戏,来点前戏,铺垫铺垫。」
  「哈哈,好。」朱欢继续他的工作。
  怪女人躺在地上,拉着我伏在她的身上,我感觉她的手在我身上摩摩挲挲了
几下,她把内裤褪了下来,道:「你就装着操我的样子,别真的插进去,敷衍一
下,然后装做射了,然后走开,记住,不要乱说,我会一直瞄准着你,随时都能
崩了你。」
  我明白怪女人的意思了,她是想让我假装操她,再假装操完了走开,可是,
她糊涂了一个事情,我走开了,一会还会有人来操她,不过,我才不会提醒她,
等我脱离了她的控制,非要看看她怎么被一群饥渴的囚犯操死得样子,奶奶的,
我的睾丸都快被她捏碎了。
  「收到,了解,了解,这个主意太高明了,大姐,您太聪明了。」连忙伏在
她身上装着做起活塞运动。
  我心中暗笑,我是超级早泄男,我打算做上十来个活塞动作就跑,赶快逃离
魔爪,我暗暗查着数,等查到第十下时,我就要装做射了的样子跑开,忽然看到
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石,这块玉晶莹圆润,比火柴盒略小一些,是古代的方
锁形状,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字,我细细一看,是一段佛经。
  被人拿枪顶着,我自然没有心思去鉴定玉石的好坏,去看上面刻着什么字,
只是,怪女人戴着的这块玉我见过,许诺那丫头就戴着一块玉石和怪女人的一模
一样,难不成……
  我再仔细看怪女人的脸,透过表面的脏兮兮的油腻,怪女人剑眉星目的,可
不是和许诺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许诺多了些成熟的风韵。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个怪女人是我的丈母娘?
  我结结巴巴地道:「大姐,你是不是姓黎?」
  怪女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没跑了,天啊,这个女人八成是许诺的老妈了,我诺诺地道:「你叫黎瑾?」
  怪女人讶道:「小蛤蟆,你怎么知道老娘名字的?」
  唉,怪女人口口声声老娘老娘的,一点没错了,算起来,她确实是我的老娘,
辈份没错,我道:「你有个女儿叫许诺吧。」
  黎瑾的枪猛一顶我的小腹,急急道:「小蛤蟆,说,你怎么认识老娘的,你
怎么认识许诺的,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啊哈,没想到许诺的老妈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也真是巧了,我居然在这种
场合碰到丈母娘,我苦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你别拿枪指着我了。」
  黎瑾道:「此话怎讲?」
  我道:「许诺左胸乳头旁边是不是有颗显眼的红痣,她的大腿根,就是,就
是那个部位,是不是也有颗红痣?」
  黎瑾脸色变了好几变,忽然又使劲捏住我的睾丸,恶狠狠地道:「你强奸了
我女儿?」
  我道:「丈母娘,您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冲动,你想,如果是我强奸了你女
儿,你现在用枪指着我,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当然是她自愿的了。」
  黎瑾道:「她现在还活着?」
  我道:「活得好好的。」
  黎瑾仔细打量了一下我,道:「我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歪瓜裂枣的癞蛤蟆?」
  我苦笑道:「那个,各花入各眼吧……再说,我也不算歪瓜裂枣呀。」
  黎瑾忽然抱紧了我,原来是几个囚犯吃完了东西,围了过来,他们没有女人
可操,就各自参观学习我们的工作。
  一个囚犯道:「这个女人,别看又老又丑,一双大腿真是不错,这么直,这
么白,奶奶的,好腿。」
  一个囚犯道:「是啊,真瞎了这么一双好腿,可惜,可惜。」
  黎瑾大腿忽然攀到我的腰上夹紧了我,原来一个囚犯伸过头去想看黎瑾的下
身阴户,黎瑾这样攀夹着我的身体,把阴户顶到我身上不让他们看。
  靠,我丈母娘的阴户如果让人看了,这绿帽不是戴大了,我狠狠地搂住黎瑾,
用身体把她的阴户顶住,感受着黎瑾毛茸茸的阴户的温热,回头道:「一边去,
都滚蛋,老子干事,不爱让人参观。」
  一个囚犯不爽了,道:「看看怎么了?狂什么,有欢哥罩着你,也不用这么
嚣张吧?」
  老鼠又靠了上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怎么了。」
  也是,我这里有女人「操」,却让没分到女人的囚犯们连看都不让看,至少
在囚犯们的逻辑上,说不过去,于是我道:「看就看呗。」
  我俯身压在黎瑾的身上,用身体遮住她的胸部,怕他们看到黎瑾白皙的身体
产生怀疑,我趴在黎瑾耳边,不知道是叫她阿姨还是叫丈母娘,最后还是轻声说
道:「大姐,得罪了,你担待。」
  我开始装着做起活塞的动作,怕身后的囚犯看出破绽,我的鸡巴紧紧贴着黎
瑾的阴户上下摩擦起来,幸好我的裤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裤子挡着我们的关键
部位,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是在假做。
  我一边假做着,一边在耳边对黎瑾说着我和许诺相遇相识的经历,此时小超
市里声音很杂乱,有四个女子的呻吟、哭叫、怒骂、悲嚎,也有囚犯们翻找东西、
走动、嬉笑的声音,总之,乱糟糟的仿佛鬼子进村时鸡飞狗跳的情景,我的说话
声音又很小,只有黎瑾听得见。
  黎瑾在我说话时,很聪明地配合着我的假活塞动作呻吟着,我一挺,她就呻
吟一声,我们一个假插,一个假叫,配合的默契极了。
  大体叙述了我和许诺的事情,黎瑾轻声道:「不愧老娘我的女儿,啊啊啊啊
……不但活着,啊啊啊啊……还给老娘找了个女婿,啊啊啊啊……」
  「嘿嘿……」黎瑾虽然是在假叫床,可是她的呻吟实在太诱人,我的鸡巴本
来被她吓得疲软了,可是鼻子嗅着熟女特有的女人味道,胸口体会着她的丰隆,
鸡巴感觉着她肥腴的阴户,我开始心猿意马了,鸡巴一会儿就硬了起来。想起昨
天晚上和许诺在床上交欢时,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兴,没想到,今天身子下就压
住了她的老妈,虽然是在做假戏,可见,世事离奇难料。
  「小蛤蟆,不许多想。」黎瑾感觉到了我的鸡巴硬了起来,伸手又捏住了我
的睾丸,使劲捏了一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我不知道黎瑾的来路,被她
用枪指着捏睾丸,当然害怕她把我的睾丸捏破了,此时,我知道她不会危及到我
的小命,更不会把我的睾丸捏破,这时,两个睾丸被她用一只小手捏在手中,不
但没感觉到疼,还兴奋的鸡巴膨胀到了极点,几乎一下子就要喷了出来。
  我当然不能表现出很爽的感觉,虽然阴囊被黎瑾揉捏着非常爽快,我嘴上却
轻声喊道:「哎呀……疼……我不瞎想,大姐,别捏了。」黎瑾却捏着我的阴囊
没有松手,只是力气小了一些,这样,更感觉她是在为我手淫一样了。
  那个囚犯看腻了,可能是觉得黎瑾太脏太丑了吧,他走开去看朱欢如何搞女
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后叫着:「李哥,哎呀,你加油啊,你这样不给力
啊,你再这么不给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我的阴囊被黎瑾揉的异常舒服,色胆大了起来,我每次抽插,都将鸡巴挑开
黎瑾肥厚的大阴唇,掠过她娇嫩的花心,将坚硬的鸡巴狠狠地压着她的阴蒂滑过
去,龟头顶在她浓密的阴毛上,有几回,龟头上的马眼还被黎瑾的阴毛扎上了。
  此时,有老鼠近距离看着我们,黎瑾也不敢说我,只能任由我的鸡巴在她阴
户上施为,我火热的鸡巴在她阴户上磨蹭了十来下,感觉黎瑾的阴户上温度渐渐
升高,鸡巴再一次分开她的大阴唇假插时,我感觉鸡巴上抹了一点湿润,我知道,
黎瑾淌出淫水了。
  黎瑾的反应让我欲火更加高涨,恨不得就真的插进她的小穴里,可是,我知
道许诺的脾气,她老妈看样子脾气比许诺还火爆一些,我不知道真将鸡巴插进黎
瑾的小穴中,黎瑾会做出什么反应。
  还是稳妥一点吧,既然有老鼠看着,只要我的行为不过激,不真的将鸡巴捅
进她的身体,估计其他的小动作,黎瑾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我的嘴巴含住了黎瑾的耳朵,黎瑾的耳朵圆润光滑,很是性感,
我知道很多女人的耳朵都异常敏感,不知道黎瑾的耳朵是否是她的性感带。吸允
了几下,黎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捏着我的睾丸的手,加了一点力,她不
能用说话来制止我,只好用行动来表达对我的行为的反对。
  可是我早把黎瑾捏我睾丸当成给我手淫了,我不但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伸手
扒下了她的文胸的右罩杯,黎瑾的一只丰满雪白的右乳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得不说许诺异常结实的乳房是继承了她老妈的基因,黎瑾怎么也得有四十
多岁了,可是她的乳房比苏眉的乳房还结实三分,一点也没有下垂的迹象。我压
了黎瑾半天了,感觉她的身躯结实有力,充满活力,估计和许诺一样,肯定是天
天运动保持体形。
  毕竟有了年纪,这只乳房也哺育过包括许诺在内的三个儿女,整个乳球虽然
还是雪白的,但是乳球上布满了像梯田一样有着一道道的细微纹路。黎瑾的乳头
也很黑了,乳头又特别高耸,有一个烟嘴那么长,和雪白的乳肉对比着异常显眼。
  我的行为显然让黎瑾吃了一惊,她使劲捏了一下我的睾丸,这次是真疼了,
可此时我已经精虫上脑,不顾她的反对,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吸允起来。
  老鼠叫道:「哇,这女人的奶子真不错,又白又大,啧啧,展哥,手感怎么
样?」
  这个老鼠真碍事,唉,可是我又不好赶他,而且只有他在这里,黎瑾才不敢
拿我如何。我也不去理他,将黎瑾长长的乳头叼在牙齿中间,用舌头快速地舔着
她的乳尖,黎瑾那本来就长长的乳头迅速又增大增长了一些,想起这个乳头曾经
是许诺丫头用来吃奶的,我就莫名的兴奋,愈发用力吸允起来。
  黎瑾呻吟了一声,不知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颤声说道:「混蛋,别,
别舔了。」
  我下身也没停,正向前一顶,鸡巴压在黎瑾的阴蒂上,阴囊顶住了黎瑾的小
穴入口处,我感觉阴囊上一湿,黎瑾的淫水沾到了我的阴囊上了。她有了感觉
……我受到鼓励,想起许诺的腋下异常敏感,也许她妈妈也有同样的体质呢,我
抬起黎瑾的胳膊,露出了她的腋下,如同她的女儿许诺一样,黎瑾的腋下也没有
去除腋毛,也和她女儿一样,黎瑾的腋毛也很稀疏,只约莫二十多根细细的腋毛
散在腋下,我张嘴舔了下去,黎瑾的身体明显一抖,「啊……」她长长地呻吟了
一声,我想,看来找对地方了,黎瑾的腋下和她女儿一样的敏感。
  于是我疯狂地在黎瑾的腋下吸允起来,还撕咬下了她本来就不多的几根腋毛,
黎瑾的喘息急促起来,刚刚她一直在装着叫床,现在她开始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
出声来,我的鸡巴紧贴着黎瑾肥厚的阴户,感觉她的阴道口,源源不断流出了大
量的淫水,把我的鸡巴都沾湿了。
  看着黎瑾脸上染上了一片潮红,油灰掩饰不住黎瑾的剑眉星目,此时,黎瑾
剑眉微颦,星目紧闭,我的眼前浮现出许诺剑眉星目天真倔强的笑脸,心中瞬间
闪过一丝羞愧,许诺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却在调戏玩弄着她的母亲,我心中暗
骂我真是太混蛋了。
  可是这种罪恶感,又让我特别的兴奋,我的一生,即使是破处的夜晚,都没
有这么激动过,黎瑾对我太有吸引力了,超过了颜妍,超过了苏眉,超过了许诺,
当然,这种吸引力不包括感情,只是在性的方面,黎瑾简直就是我的毒药。
  我的脑袋里念头纷乱,可是身子下没有停,鸡巴又一下顶压住了黎瑾的阴蒂,
她再也忍不住,「啊——」长长呻吟了一声。
  黎瑾这一声悠扬的呻吟,打破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又埋头在她的腋下,使劲
舔了起来,这时,黎瑾的小穴淌的淫水已经多得一塌糊涂,整个阴户变得火热,
我的鸡巴蘸着她的淫水顺着她肥腴的裂缝一下一下用力摩擦着。
  「混蛋……啊啊啊啊啊……不要……混蛋……不要这样……喔喔喔喔……你
……混蛋……」
  虽然没有正眼看到黎瑾的阴户,可我的鸡巴在它上面已经磨蹭了不知道多少
下,大体形状都感觉了出来,黎瑾和她女儿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唯独她们的小穴
截然不同了,许诺的小穴,阴毛稀疏,大阴唇非常单薄,小阴唇也只是小小的一
点嫩肉芽儿,大小阴唇几乎掩不住她的穴口,而且,许诺的大阴唇上,光秃秃的
一根阴毛也没有,整个儿阴户就仿佛十来岁的小女孩般稚嫩。
  黎瑾的阴户则非常丰腴,上面密布着毛茸茸的阴毛,我的鸡巴和她的阴户摩
擦时,能明显感觉到上面的阴毛擦过我的鸡巴,阴囊顶上她的阴户时,则能感觉
到黎瑾大阴唇上的阴毛像毛笔一样刷着我的阴囊,她大阴唇上的阴毛,已经饱蘸
了淫水。
  虽然没有插进黎瑾的阴道,可是我已经获得了极大的快感,鸡巴勃起到了极
限,我感觉我快射了。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顶着黎瑾火热的肉缝滑过,鸡巴饱蘸
了黎瑾的淫水,龟头的马眼撞击着黎瑾的阴蒂。我想黎瑾的阴蒂肯定很大,它给
我的触觉非常明显,每次碰到黎瑾的阴蒂,都明显能感觉到鸡巴撞到了一个极富
弹性的小球,然后用鸡巴狠狠地压住这个小肉球。
  危  险能激发人的性欲,这是生物的本能。危险让个体感觉到生存危机,
而生存危机下,人的本能会让人有繁衍后代的欲望。末世之下,人类面临着灭种
的危险,相应的,人的繁衍欲望都强烈起来,也许黎瑾也受到这种本能的影响了
吧,我能感觉到她的性欲高涨起来,眼神也迷离了,她的大腿有力地夹住了我的
腰部,手抓着我的背部,她呻吟着:「啊啊啊啊……你……混蛋……喔喔喔喔喔
……」她虽然嘴上骂着我,可是腰却挺着阴户配合着磨蹭我坚硬的鸡巴,开始只
是偶尔顶几下,渐渐的越顶频率越快,我知道黎瑾快高潮了,停下鸡巴,任由她
自己用阴户上下摩擦我的鸡巴。
  黎瑾自己挺着阴户在我的鸡巴上磨蹭了十多下,忽然停了下来,叫道:「噢
——混蛋——」将阴户死死地顶在我的鸡巴上,我的阴囊恰好堵在她的阴道口处,
感觉她的小穴口处的嫩颤抖了几下,就像一张小嘴在吸允着我的阴囊,接着一股
热流从穴口处喷了出来,然后又是一股……黎瑾潮吹,果然许诺能潮吹是继承了
她母亲的体质,我感觉黎瑾一共喷了四下火热的液体,烫的我的鸡巴一挺,也射
了出来,一股浓精都喷在了黎瑾平坦但密布着妊娠纹的小腹上。
  「混蛋!」闭着眼睛享受着潮吹的余韵,好一会,黎瑾睁开眼睛。
  「是我混蛋。」射精了,我也冷静下来,实在无言以对。
  「混蛋!」黎瑾又骂了一声。
  「你,你,大姐,你太性感了,我是男人嘛……」
  「混蛋!」
  「谁这样抱着你,都忍不住的。」
  「嗯……这倒也是。」黎瑾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看来黎瑾对她
的吸引力是蛮有信心的。
  我压着黎瑾,静静地抱着她,黎瑾也不再言语,静静地躺着……
  「好了,这个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黎瑾大概也对自己刚才的潮吹尴尬了,
虽然她脸上有油灰遮掩着,我还是看到她的脸又泛起了一丝红晕,她在我耳边轻
声道:「女婿,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你要是让老娘给人糟蹋了,你小心你的睾丸。」
  我苦着脸道:「我会想办法的……正在想……」
  黎瑾道:「赶紧想。」
  这时屋子里忽然出现了厮打的声音,那个眼镜男最终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妻
子同时被两个男人蹂躏的侮辱,他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志高抓踢起来。
  眼镜男身材瘦小,张志高又高又壮,眼镜男一手掐着张志高的脖子,另一只
拳头拼命地往张志高脑袋上捶,双脚攀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只猴子攀着大树一般。
  眼镜男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张志高的脑袋上,一边砸一边叫:「强奸我老婆,
我和你拼命,我和你拼命……」兔子急了也咬人,张氏兄弟实在欺人太甚了。
  看到眼镜男奋起反抗,囚犯们都兴奋起来,呼啦啦都围过去观看,但没有一
个人过去帮忙,连张志远也只是笑嘻嘻看着,或许他觉得眼镜男根本不是他弟弟
的对手吧,依然在操着眼睛男的老婆。
  张志高也根本不把瘦小眼镜男放在眼里,甚至在眼镜男刚开始袭击他时,还
不肯从他老婆的身体里拔出来,被眼镜男连砸了十多拳,他才急了,用肘向后猛
击眼镜男的肋骨,眼镜男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对张志高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疯狂地又抓又咬,张志高的脸和脖子上出现了十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这时,张志高才有点慌了,他转动着身体想把眼镜男甩下来,但是眼镜男仿
佛牛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囚犯们看到张志高的窘迫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志高恼羞成怒,拔出匕首,道:「老子弄死你。」他回手一刀扎在眼镜男
的肋部,眼镜男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张志高的脖子,张志高疼得嗷嗷叫起来,
不停手地朝背后的眼镜男捅去,他每捅眼镜一刀,眼镜男就狠狠咬他一下,这样
子,张志高连捅了眼睛男十几刀,眼镜男咬了他脖子十几口,张志高的血喷了眼
镜男一脸,他戴着的一副近视镜的镜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最终眼镜男不支,从高大的张志高身上跌落下来,这疯狂的一幕把一群人都
看呆了,张志远也松开了眼镜男的老婆,那女人嚎啕着扑到她老公的身上,叫道:
「老公,老公,你不要死啊……哇哇……」
  张志远愣了一会,对张志高道:「弟弟,你没事吧。」
  张志高手捂着脖子,咧着嘴一笑,道:「哥,我好像不行了,先走了,你,
活下去。」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脖子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
他的颈动脉被眼镜男咬破了,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弟弟!」张志远跑过去,抱住张志高的躯体,摇着他弟弟的脑袋,叫道: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操,醒醒啊!」
  张志远抓起弟弟的匕首,噌一下站起来,那可怜的女人正伏在他老公的身体
上哭叫,张志远跑过去,一刀扎进女人的背后,他叫着:「去死吧,臭婊子!」
连续扎了女人几十刀,女人早就死挺了,他还疯狂地扎着,把女人的身体扎了个
稀巴烂。
  这疯狂血腥的一连串情景,把我看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愣住了。
  地上死的三个人的血汇聚成一道血流,蜿蜒着缓缓流向了门外,黎瑾忽然搂
得我一紧,我猛一惊醒,见成熟镇静的黎瑾脸上也掩不住有了一丝惊慌,我不由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将她胸前的衣服拉好,道:「穿好衣服。」
  我起身走到朱欢身边,这一幕早让诸人没了搞女人的兴趣,朱欢也正愣愣地
看着地上三个人的尸体,我对朱欢道:「欢哥,你知道丧尸对气味特别敏感,对
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吗?」
  朱欢讶道:「这样吗?不知道。」
  我道:「我验证过,丧尸的嗅觉简直比得上狗鼻子,极其灵敏,这里流了这
么多血,周围的丧尸就会围过来攻击这个小超市。」卷帘门发出了一声砸门声,
是丧尸在推动卷帘门,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砸门声,砸门声越来越密集,「砰砰」
响个不绝。
  事实验证了我的说法,朱欢骂道:「操,妈的,这不被困住了。」
  我道:「如何脱困,我已经有了办法,逃出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眼前赶紧让
兄弟们都住手吧,想办法脱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把那六个人也带上,让他们
帮着携带食物,假设每个人能带五十斤食物,他们六个人带的食物就够我们一群
人吃五六天的。」
  朱欢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道:「用火。这里有很多食用油,各种家具也都是易燃的,点着了从二楼
扔下去,一者,能烧死一些,它们怕烟,也能熏跑一些……」
  朱欢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
子,他挥手示意我不用再说,给了我一个仿佛很有意味的眼神,道:「好,我知
道了,你听我的安排。」
  我点了点了头,退到了一边。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慌乱起来,关系自家性命了,囚犯们不用人指挥,早都
将一些重物堵在卷帘门上,众人唧唧喳喳着,有的人在喊,欢哥,现在该怎么办,
还有一些人在喊,勇哥,华哥,有什么办法。
  老鼠这个人还挺机灵,他已经跑上二楼看了下面的情况,跑下来叫道:「操!
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全是丧尸,密密麻麻的,操,跟蚂蚁似的。」
  杨勇和胡海华也都穿好了衣服,抱着枪处于战备状态,叫着:「大家别慌!
别慌!」但是他们的脸色也掩饰不住的一丝慌乱。
  朱欢提着裤子系着腰带好整以暇地地走到屋子中间,对混乱的人群骂道:
「慌什么,没见过世面!」
  他系好腰带,甩了一眼「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能被砸开的卷帘门,对杨勇
和胡海华道:「勇哥,华哥,你们有什么主意?」
  杨勇默不作声,胡海华抗起81杠,道:「杀出去。」
  朱欢对老鼠道:「你看准了?下面的丧尸很多?」
  老鼠道:「欢哥,我老鼠是干什么的?」老鼠伸着两个指头,做了一个偷钱
包的动作,道,「我们这一行就讲究眼疾手快……」
  朱欢道:「废话少说。」
  老鼠尴尬地道:「下面全是丧尸,操,邪门了,仿佛赶集一样,都往我们这
个超市前走。」
  朱欢点了点头,对胡海华道:「照老鼠说的情况,直接杀出去恐怕不妥,我
们的子弹不多了吧?我有个办法,大家看看行不行……」朱欢顿了顿,环顾四周,
等人群都叫着欢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朱欢才缓缓把我的主意说了出来。
  操,朱欢这个老狐狸,怪不得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暧昧,原来是提醒我他要
窃取我的主意,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这种紧急时刻还能沉住气,不忘打击一下
杨勇和胡海华,趁机建立自己的威信。
  我也不是傻子,第一个站出来叫道:「欢哥的主意高明,火烧丧尸,好,好!」
  众人都轰然叫好,杨勇和胡海华也不得不附和着叫好,朱欢满意地看了我一
眼,指挥众人将易燃的家具和食用油抬到二楼。张志远还伏在弟弟的尸体上放声
哭着,一点也不顾眼前的危机形势,朱欢走过去,对张志远道:「志远兄弟,人
死灯灭,哭也没用,你弟弟不是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嘛,赶紧把尸体烧了吧,别一
会儿让丧尸进来吃了。」
  张志远哭着拆了一个木架子,堆在他弟弟的尸体上,浇上一桶花生油点着了。
  得了朱欢我吩咐,我去指挥包括黎瑾在内的六个幸存者。三个被强奸的女子,
早都停止了哭泣,毕竟,贞操和性命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们慌乱地穿
好了衣服,在我的指点下携带上食物饮水,食物都是尽量拿的高热量的甜食,水
拿的是矿泉水,还带上了茶叶。我抽空子对黎瑾悄悄说道:「掩饰好,看我眼色,
别惹乱子。」
  等上了二楼时,他们已经在往下扔浸了油点着的家具,老鼠不知道从哪来找
来了一面破被褥,也点着扔了下去。我挤到窗前向下看去,好家伙,果然围了一
大群丧尸,龙潭路不愧是广普市有数的几个商业街,平时人群拥挤,到了末世,
也是尸山尸海。
  众人先把易燃的东西扔了下去,把一群堵在门口的丧尸都烧着了,几十只丧
尸在红红的火焰中被烧得手舞足蹈,真是一幅让人大快人心又感到莫名惊怖的景
象,等易燃的物品都扔完了,众人捡着能烧的东西都倒上油扔了下去,一时狼烟
滔天,又起了风,把黑烟吹灌的满街都是。浓烟果然起了效果,前赴后继向超市
走来的丧尸渐渐散开,向无烟的地方走去。
  等丧尸散的差不多了,火也熄灭了,朱欢道:「兄弟们走,不多远就到军分
区了,都再加把劲。」
  卷帘门被烤得火热,大家把一罐罐可乐喷倒在卷帘门上,给铁门降了温,有
人拉开卷帘门,一阵热浪携带着尸臭扑来,众人绕着火焰的灰烬冲向对面的人行
道,我跟在后面跑着,环顾周围,发现不见了黎瑾,骂了操,赶紧跑回超市,见
她正将一碗碗油倒在死去的超市老板夫妇的身上。超市本来是用碗盛着油当作油
灯照明的,四处放了十几盏这样的油碗。
  黎瑾看到我跑来,道:「他们夫妇放我进来躲藏,我吃了他们的,住了他们
的,我不能救他们,只能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别让丧尸吃了。」
  我叫道:「操,大姐,省省吧,赶紧闪人了。」
  黎瑾点燃了夫妇的尸体,道:「你们走好,我会给你们杀了那个混蛋,替你
们报仇。」
  我拉着黎瑾跑起来,道:「大姐,我算知道许诺为什么傻里傻气的了,跟你
学的,你别给我添乱子,我出了乱子,你就找不到你女儿了,是女儿重要还是两
个不认识的人重要?你可得考虑清楚。」
  本来我想让黎瑾自己逃跑,可是她一人一枪,在丧尸这么多的龙潭路逃生是
很困难的,跟着囚犯们虽然也很危险,很可能被侮辱了,但人多势众,暂时保命
应该没有问题。
  跟着人群上了长宁街,丧尸就明显少了,目的地军分区就在不远处,众人也
歇息了,吃饱了,干劲十足,杀出了一条血路,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广
普军分区,这个疫情爆发以来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广普军分区始建的年代比较久远了,当时的长宁街在广普市还很偏僻,远没
现在这么繁华,这个地段开发时,军分区也跟上了经济为主的时代大流,响应政
策,参加了经济建设,总之嘛,这条繁华的街道,有大半个街的各种产业都是属
于广普军分区的。
  军分区的门口,左边一个铜牌写着大汉合众国东海州广普市军分区,右边一
个铜牌写着「军事管制区域,闲人莫入」。
             第22章开锁大师
  囚犯们在军分区的门前都欢呼起来,气氛仿佛过年一样热烈,朱欢挥手叫道:
「走,兄弟们。」一群人涌进了军分区大院。
  我故意落在后面,背着身子装做查看四周的样子,偷偷拿出对话机,调整好
频率,按下发射键,轻声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张炬。」
  一会儿,张炬的声音传来:「收到。完毕。」
  我道:「我们已经到达军分区,你们在哪呢?完毕。」
  张炬道:「我们在冲你挥手。完毕。」
  我惊讶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们四个人都在隐蔽处闪了出来,隔着数百
米远冲我挥舞手臂。张炬这个家伙果然不错,居然一直吊在我们后面,连我都没
有发现。如果早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这个女人很不
省心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道:「你们在军分区附近找个房子隐蔽,等待接应我,另外,告诉许诺,
我找到她母亲了,我们正在一块。再联系。完毕。」
  张炬道:「放心。完毕。」
  我收好对讲机,连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军事单位,大院里的建筑以进入大门的宽阔道路为主轴,两边是大片
的绿化带,大门正对着军分区的主楼,主楼有五层高,两侧连接的楼房都低了一
层,所有的建筑都左右严格对称,显得庄严大方。
  这种地方上的军事单位,平日的工作人员就少,也就兵役时忙一些,又没有
什么闲杂人进出,大院里空荡荡的,只游荡着五六只丧尸,看它们装束也好像是
街上的路人变的丧尸进来的。
  众人涌入了一楼大厅,像解放了一样,都把身上携带的够一个人两天用的食
品饮水扔在地上,朱欢等人心情很好,也没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个超市里的俘
虏都被了六七十斤的东西,走到这里都累坏了,我示意他们也把东西都卸了下来。
  办公楼的格局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相对,没有了电力,采光不足,一楼除
了大厅入口处亮堂些,走廊里很是昏暗。这栋楼应该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装修过,
看着光鲜,但大楼内部已经略显陈旧。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
地上散乱着各种纸张,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体残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关着门,只有几个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见军分区在平日是个
清闲的所在。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楼内很阴凉,一股风从走廊深处吹来,凉
飕飕的,吹起了几张纸片飞舞起来,几张门也晃荡一下,发出「唧悠悠」的声音。
  忽然「啪嗒」一声,众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枪,气氛紧张起来。
  「啪嗒」,「啪嗒」,是一个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都一动不
动侧耳倾听着,一会儿,从楼梯处走出一只穿着短裙套装的女丧尸,一个囚犯骂
了声操,众人又都轰闹起来。二十多个有长枪短枪的人,根本不怕单独一只行动
缓慢的丧尸。
  老鼠提着刀跑了过去,在离女丧尸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笑道:「兵
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职业是小偷,哎吆,你这是要捉我吗?我好怕怕。」
  丧尸喉咙里发出「叽咕」的声音,双手一抓,老鼠灵巧地闪在一边,顺手一
刀将丧尸的短裙划开,众人哄笑起来,老鼠见众人看着他,愈发得意了,一刀刀
将丧尸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胴体,丧尸抓了几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
乱转,它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机瞄准它黑乎乎的下
身,一刀捅了进去。
  丧尸从地上爬起来,吼叫一声,两腿间夹着黑色的刀柄,伸着手去抓老鼠。
  众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丧尸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欢开
了一枪,他道:「别闹了,正事要紧,都去找武器库在哪里。」
  众人不敢闹了,散开四处去寻找武器库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经验,我想武器库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经过的地方,我推测最
有可能是在顶楼,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楼,上了二楼,屁股后面有声音叫道:
「展哥,你等等我呀。」是老鼠跟了上来,这家伙果然是贱骨头,挨了我一顿饱
揍,反而对我异常的亲密。
  到了五楼,我们分兵两路,一个个房间搜索过去,我看到一个挂着「司令员
办公室」门牌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我连忙跑
了回去,见这个房间挂着器材室的门牌,趴在窗户上一看,里面堆着东西不少,
有十字镐、工兵铲、铁锨、盾牌,各种各样的工具,但肯定没有枪械。工兵铲是
个好东西,功能强大,铲、镐、撬、刺、锯样样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
器,我得搞一把,不过现在的目的是找枪。我骂道:「操,别一惊一乍的,认字
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库?」
  老鼠继续向东搜寻,我跑到西边,推开司令员的办公室门,迎面扑来一个大
胖子,它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抓来,我措手不及差点给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忙翻滚了几下躲开,拔出转轮手枪想要击毙它,想了想,还是又插回了腰上,能
不能找到武器库还不一定,我不想浪费子弹。
  我一边闪避着胖子丧尸,一边招呼老鼠过来帮忙,老鼠跑了过来,可是他的
刀插在了刚才那只丧尸的下身,他现在也没有武器。
  丧尸本来就行动缓慢,何况这样的大胖子,我们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围着
它转了几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几脚,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我有点后悔没把我的三棱刺带来了,当时决定来无间时我只携带了一把匕首,
一捆警绳。嗯……就用警绳了。
  我从腰上解下警绳扔给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挥舞着双手,像斗牛士一样戏弄着胖子丧尸,老鼠绑了个绳套,从背后套
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绑好了,看我勒死他孙子的。」老鼠狠狠一拽,丧尸
没给勒死,老鼠倒被胖子丧尸拉着跌了一个骨碌,老鼠爬起来叫道,「展哥,这
孙子力气太大了,你把它引进办公室,我把它栓在一个地方,我们再慢慢整治它。」
  「好!」我闪进了办公室,胖子丧尸随后也吼叫着跟了进来,我只在小范围
内躲避着它,好让老鼠有时间栓绳子。
  「栓好了!」
  我已经有点累了,老鼠一喊,我马上跑开了,胖子丧尸立刻回身去捉老鼠,
老鼠把警绳拴在了窗台上,他还没来得及下来,被胖子丧尸堵在了窗户上,老鼠
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过去踹了胖子丧尸屁股一脚,它不理我,继续伸着一双粗壮的手臂去
抓窗户上的老鼠,此时的老鼠避无可避了。
  老鼠这个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危急时刻,老鼠像壁虎一样闪到窗户另一边,
双手和脸都紧紧挤在玻璃上,躲开了丧尸。
  胖子丧尸抓空了,半个身躯都扑在窗户外面,我提起一张椅子,朝它硕大的
屁股一推,这大家伙站立不稳,被我推下了楼。
  片刻,窗户被连接着坠落的丧尸的警绳一拉,猛然震动了一下,老鼠本来就
是勉强贴在玻璃上的,这么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声「妈呀,我完了」,也摔
落了下去。
  没多想,我扶着墙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
的胳膊,身体被他巨大的坠落力量拖的撞到墙壁上,几乎松脱了手,还是抓住他
了。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我朝下面被吓得脸色惨青的
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亏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来,这家伙被吓坏了,倚着墙喘息着,道:「操,操,好险,
多亏了你。」
  我冲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丧尸被警绳吊在半空正疯狂地挣扎着,我不禁赞
叹警绳的质量真他妈的太好了,这么细的绳子居然能将这么胖大的一只吊在半空
而不断,可见,我大汉国不是造不出好东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东西罢了。
  我四处打量着司令员办公室,墙壁上有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很有福相的照片,
我端详了一会,确定了这个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们吊在下面的那个胖子丧尸。心
里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军服,应该是司令员的军服,我拿下来将上衣穿上,对着镜子照
了照,摆了几个造型,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觉得镜子里的我也很
有司令员的范儿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脱下来扔到一边。
  老鼠噌一下蹿到了墙角,吓了我一跳,道:「怎么了?」
  老鼠指着一个保险柜,道:「我见到保险柜不打开,就浑身不舒服。」
  「靠!看来哪行都有职业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员大人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好东西。」老鼠不知从哪里拿
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拨弄起来。
  我讶道:「保险柜用这个就能打开?」
  老鼠不屑地道:「这种档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开。」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险柜为难的要死,我道:「保险柜这么不保险?」
  老鼠道:「撬开一个3c保险柜,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专业的。」说话
间,老鼠就打开了保险柜,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老鼠拍拍打开的柜子,神气地
道,「这东西,都是唬外行的,对我,就是纸糊的。」
  保险柜里面有好几摞文件,还有有一把92式手枪,一盒50发的子弹,应
该是司令员的佩枪,老鼠一把将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终于也有枪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别对欢哥说。」
  我点了点头,老鼠才又欢喜地摆弄起92式,我对手枪没有兴趣,不去管他,
翻弄起保险柜里的文件,翻弄了几下,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我拾起一看,是一
列数字,共有八个阿拉伯数字。
  也不知道这列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一个司令员特意把一列数字保存
在保险柜里,应该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没让老鼠看到,我随手把纸条塞在裤兜
里。
  我琢磨着司令员的那串密码的含义,虽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数字都背熟了。
老鼠得到了一把92式手枪,兴奋的不得了,他端着手枪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四处
瞄准,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员的军服穿在身上,我这体型穿上都显得太胖,别
说体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了,肥大的上衣都遮到了他的膝盖,不过这丝毫不
影响他的兴致,他叫道:「展哥,你别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经十多年了,
这次的战利品,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欢哥他们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
我这把是司令员的佩枪。」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员的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把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拿出
来,一张一张翻看,这些文件里,有那位胖司令的资料,以及上级下达的一些文
件,都没有什么用,我看一张扔一张,直到看到了一张图纸。
  这是一张军分区所有建筑的示意图,这可好,不用到处瞎跑了,我捧着细细
看了起来,一会儿,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了!」
  下了楼,朱欢他们三个大哥正在大厅坐着,五六个囚犯陆续跑下来,都说找
不到。我拿着图纸道:「别瞎找了,武器库就在一楼。」
  朱欢喜道:「拿来我看看。」
  老鼠冲着楼上叫道:「都下来吧,找到了。」
  按照图纸上的示意,我们来到了一楼东侧,在楼梯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的铁门,
这个位置很是隐蔽,也难怪我们都没有找到。
  这个铁门只上着一把普通的大铁锁,看起来很不起眼,老鼠跑过去,拿着铁
丝在锁眼捅了几下就打开了。这么轻易就打开了武器库,我不觉也有点失望。
  打开铁门,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这就有了点武侠小说中寻宝的意思了,
众人都兴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人在朱欢的带领下,涌下了楼梯。
  这个办公楼的一楼已经是非常昏暗了,走下一层楼梯,几乎漆黑不见五指,
还好,囚犯们没有一个不是烟鬼,都在超市里拿了不止一个的燃油火机,一群人
纷纷打着火机,几十个火机先后燃亮了。
  又下了一层楼梯,到了尽头,在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个铁门,
一个大大的「禁」字漆在门的中间,上面写着「军火重地,禁止烟火」。
  众人一阵欢呼,围到门前,我拍了拍铁门,感觉特别的厚重。
  朱欢对老鼠道:「能打开吗?」
  老鼠蹿到前面,在铁门的锁眼上看了一下,道:「没问题,看我的。」他拿
着铁丝在锁眼里捅了一分钟,「啪」的一声,我以为铁门打开了,不想只是上面
的一处铁板缩了进去,露出了一个密码锁。
  这个密码锁可难为住老鼠了,他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众人等着都心
焦起来,没人管大门上写着「禁止烟火」的字样,都点着烟抽起来,地上室本来
通风就不好,十多个人一起抽烟,乌烟瘴气的熏死人。
  最后,老鼠满头大汗地道:「打不开。」
  朱欢道:「这门好撬吗?」
  老鼠道:「他妈的,这铁门得有十来厘米厚,不好撬,得费些时候。」
  我也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等着老鼠开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司令员保险柜
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我想那串数字,十有八九就是打开武器库的密码。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转念一想,即使不告诉他们密码,武器库早晚也会被
打开。器材室的工具齐全,十几个大男人早晚能把门撬开。何况,即使不敲门,
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会挖通地下室。
  念头定了下来,我走向前,对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说你是专业开锁的
吗?」
  老鼠急了,辩道:「当然,刚才我开那保险柜,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么还没把这个门打开?」
  老鼠道:「这个,这个比较难开……其他的……」
  我笑道:「你给我闪一边吧,让我教教你怎么开锁。」
  老鼠讶道:「你也会开锁?」
  我继续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吗?」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辈高人?我觉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对朱欢道:「欢哥,这个密码锁,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开。」
  朱欢道:「想不到李兄弟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我道:「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朱欢大笑起来,道:「肯定是关于女人的。」
  我的要求还真是关于女人的,朱欢一猜就中,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道:
「欢哥,你怎么知道的?」
  朱欢道:「现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枪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门打开,这两样我
们暂时都不缺,除了枪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了,这里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欢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较独,爱吃独食,我操过的女人,
就不想让别人再操,别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家抢,我的要求呢……就是
在超市里的那个老女人,她只属于我,别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过分
吧?」
  朱欢道:「好,有功就赏,本来就是应该的,我觉得李兄弟的要求不过分,
大家说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脏的样子,估计囚犯们也都看不上她,都纷乱地说不过分,
还有一些起哄说我口味太重了……
  此时黎瑾他们几个超市里的人,也夹在人群中间,有几个囚犯都调笑她道:
「看不出来呀,这娘们又老又脏的,还挺会勾男人的心,估计床上功夫很好,哈
哈。」
  总算解决了黎瑾会遭到强暴的难题,我走到密码锁前,装模作样摆弄起来。
别人都不怎么在乎我如何开锁,老鼠却对开锁有着强烈的兴趣,他凑到我身边,
要细细看我怎么把锁打开。
  让他看着,不就穿帮了,我把他推开,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
们这行的规矩?这独门绝技,是能让人随便看吗?」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边,道:「也是,也是……那个,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里很昏暗,密码锁不大,我用身体遮着,别人也看不到我的动作,装
了一会样子,我觉得差不多了,把司令员的密码输入进去,「吱呀」一声,铁门
打开了。
  我也疑惑那串密码是否能打开这门,还好,确实打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回
头对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点头,道:「服,你牛!」
  武器库的铁门打开后,气压的缘故,带起一阵凉风从楼上灌下来。这个地下
室,平时肯定很少会有人下来,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凉风把灰尘荡起,迷了
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尘渐渐落下,我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去,虽然打火机的火光很暗,还是看
到了一个铁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号的枪支闪烁着油光。妈的,突击步枪,老子
梦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动起来。
  后面的囚犯挤上来,呼喊着要进去,朱欢叫道:「他妈的都不要命了,拿着
火机也敢进武器库。」朱欢拦住他们,双手把铁门推开,众人被朱欢一说,都惶
恐地退到后面高举着火机向里张望,我隐约看到枪械库里有好几排铁架都整齐排
列着油光锃亮的长枪,我舔了舔嘴巴,感觉心跳有点加速,甚至二当家都稍微有
了点要勃- 起的趋势。
  胡海华道:「你们都站在外面照着,欢歌、勇哥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
  朱欢道:「志远,李展,你们也跟着。」朱欢带头进去,胡海华瞪了我一眼
转身走了,我装做没看到,跟在四人后面进入了武器库。
  打火机的火光只能照亮门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库到底有多大,存放了多少
支枪械,火光所及处,是四排56式突击步枪的靠近门口的部分,其他区域都黑
漆漆的看不清楚,朱欢四人各自从枪架上拿下一支56式,「咔嚓咔嚓」的摆弄
着,我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里走了几步,到了一处连自己手指
都看不到的地方,从枪架上摸下了一支枪,提起衣服塞到裤腰里,又将衣服掩住。
  轻轻走动了几下,觉得不是有人特别注意,应该不会发现我衣服里藏了支枪,
我从黑暗之处闪出来,道:「欢哥,这里太黑了,得有手电才行,器材室里估计
有军用手电,我去找找。」
  「对,你去找几个手电回来。」
  我将双手攀在胸前压住枪把,走出武器库,对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电。」
  老鼠倒挺喜欢跟着我的,其他人都懒的动,就他一人跟我爬上了楼梯,他喜
动怕静一蹦一跳地蹿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开锁,我去厕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了。」他急着找到手电好进入武器库,也不理
我,一溜烟跑上去了。等他的人影不见了,我快速跑到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将
藏在衣服里的枪支取出来,也是杆56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几乎一模一样,
顾不得仔细观看,我将56式塞在了一个橱柜的底下。
  跑到五楼时,老鼠早打开了器械室的门,找到了放置手电的橱柜。我们扯下
一面窗帘,将几十多支手电兜着跑下了地下室。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将手电发了人手一支,军用强光手电,亮度绝对没得说,
一群人开着手电都进入了武器库,二十来道亮白的光柱形成了一个光网,交叉着
撕裂了武器库的黑暗。
  老鼠欢呼道:「我操,好多AK47」
  一个人马上道:「傻比了吧,这是国产56式。」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圈武器库,这个武器库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没我想象的大,
武器库中间的几十个枪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击步枪。
  经典的AK造型,简约而典雅,这样的数百支56式整齐列队,自然而然有
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势,几乎让我想跪下膜拜。它们流畅的线条,简直太性感了,
我想即使几百个处女扒光了撅起屁股列队,也不如它们迷人。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对武器向往的基因,何况在末世这样迫切需要武器的
时候,武器库里沸腾起来,囚犯们都亢奋地叫喊,呼哨声此起彼伏,连几个被囚
犯们在路上裹挟的男人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现在已经被囚犯当作了自己人,
只是地位低一些,只有黎瑾等超市里新来的六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无所适
从。
  其实现在早就没人在意他们了,如果他们想要溜,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但是
没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这个胆子的,但是有我的缘故,她自然不会逃跑,
此时,她看着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了不亚于任何一个囚犯的狂热光芒,我忙
过去用56式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叫道:「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
  五个人都被我吓得低下了头,只有黎瑾抬着头看着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
型对我说了句话,我想她大概是在说「给我搞把枪」,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
领子把她拽到我身边,道:「就你他妈的不老实。」我声音凶恶,却用表情向她
做了一个暗示。
  不理他们,我继续查看武器库。在墙壁四周,堆着一摞一摞的印着「56式
7。62mm子弹」的箱子。灯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我走过
去撕开,里面包着三棱军刺,应该是专门配备56式突击步枪的,这是我用顺手
的武器了,我将一把军刺插在鞋子里。
  转了半天,我发现这里只有56式,连81式都没有,而且,所有的56式
都是用过的,估计这些枪都是正规部队装撤下来的枪支。也难怪,军分区这种地
方上军事单位,在我印象里,就是如果有敌人入侵到我大汉国国土,用来当作炮
灰拖延敌人的组织,在这里能找到这么多枪支已经不错了。
             第23章萧墙之乱
  每人扛着一杆56式从地下室爬了出来,后面有四个人抬出了两箱子弹,在
大厅将箱子撬开,众人争抢着将子弹装入弹匣。我被挤在后面,等我将弹匣装满
时,已经有十来个人朝着院墙外开枪了,接着是好几声哎吆,有的被射击的后坐
力顶疼了,有的是被旁边的人开枪抛射出的弹壳砸在了脸上。
  在网上我曾看到56式抛弹壳太高是一大的缺点,容易暴露射手的位置,这
果然是真的。众人怕被抛出的弹壳误伤,彼此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我也插入到中
间,举起枪瞄准了远处的一棵大树。我上学时军训就使用的56式,虽然不懂如
何校正准星之类的知识,还记得如何开枪,将保险从「0」的保险状态调到「2」
的连发射击状态,轻轻扣了一下扳机,没扣动,又猛一扣,「哒哒哒」,打出了
四五发,没有击中大树,我还被枪托凿的微微退了一步,觉得肩膀生疼。
  也没人教正确的姿势,只能自己试着调整了一个觉得更合适的姿势,用肩膀
顶住枪托,至于射击,三点一线的道理还是懂的,将缺口、准星和大树对准一齐,
又一扣扳机,枪声响后,树干被我打飞了一块树皮,目标是击中了,纯属蒙上的,
不是我要瞄准的位置。
  我这里才打了几发,旁边的老鼠嗷嗷叫着一梭子打完了,后坐力凿的他的小
身子乱晃荡,我在他身边觉得非常危险,害怕他歪了身子,把我给崩上了,大多
数人也都是老鼠这种打法,就是图个爽快,周围枪声密集,就仿佛发生了一场规
模不小的枪战。我一个弹匣还没打完,已经有人装满第二个弹匣开始射击了。
  这是难得的练习机会,我不管他们,自己一点点慢慢找感觉,等我打了三个
弹匣再换时,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们过了枪瘾,又想起了女人,把三个超市里的女人拖到大厅中间,一群人
轮流操了起来,太多人等着排队,每个女人一次要两个同时上,六个人上场,其
他人围着观看哄闹,有等不及的在旁边自己撸了起来。女人惨呼着,囚犯们歇斯
底里地叫喊着,就像邪教在组织狂欢一样。还好,他们没有去搞黎瑾,黎瑾也还
知道高低,自己缩在墙角里低着脑袋。
  长期缺乏女人的囚牢生涯,以及末世的道德崩溃,把这些人变成了野兽,我
看着寒心,但知道阻止不了,他们需要发泄,眼不见心不烦,我继续我的实弹射
击,期间还偷偷将我多携带的三个弹匣都装满了揣在腰上。
  我射击着,一会儿老鼠提着裤腰跑了过来,我道:「爽完了?」
  老鼠道:「爽个屁,我排到最后上的,等我上的时候,那女人早被操成大象
逼了,我靠,你想,我是老鼠啊,老鼠的鸡巴操大象的逼,他能爽吗?」
  「嘿嘿……」我转头看去,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找来水,冲在死活不知瘫在
地上的三个女人身上,一圈轮完了,朱欢他们三个大哥又开始上场了。
  老鼠淫笑道:「还是展哥安逸啊,自己独享一个美女,怪不得你这么沉得住
气。」
  我开了一枪,道:「操,什么美女,一个丑老娘们,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老鼠冲我嘿嘿一笑:「哎呀,展哥,你也太小看我老鼠了,咱们这一行,眼
睛得亮,展哥的手艺和眼力,我都很佩服,可我老鼠的眼神也不差。」
  我微微一惊,平静地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老鼠道:「你跟我还装糊涂,那娘们是个美熟女,我早看出来了。」
  我放下枪,盯着老鼠的眼睛道:「我看你眼睛太亮了,小心要挨拳头。」
  老鼠道:「展哥,别吓唬我了,咱们谁跟谁,抽空让我玩玩?」这家伙赖上
我了,我软的硬的什么话他都不吃,最后我只好假装答应下来,悄声道,「好,
等没人看到时,我喊你来操她,现在别说了。」
  老鼠一脸欢喜,忽然一声惨叫,这个惨叫和刚才的惨叫不同,我现在也见多
了人死,知道这是人临死时的叫声,我跑到人群中朝里看去,朱欢压着一个赤条
条的女人做着活塞运动,他运动几下,就朝女人的胸脯捅上一刀,最后朱欢身子
一挺,一刀割断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的鲜血喷满了朱欢的胸膛。
  我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朱欢忽然凶性大发,老鼠在我耳边道:「听说女人
临死的时候,下面会夹得很紧,嘿嘿。」
  杨勇和胡海华也有样学样,做着活塞动作将两个可怜的女人刺死了,此时人
群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乱的我的脑子嗡嗡的,只觉得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我提了提枪,只觉一股热血上涌,恨不得将一群人都扫死,想了想,又将枪放下,
又使劲提起枪,还是放下了。
  老鼠道:「糟蹋了,可惜啊。哎?展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随口道:「可能是让枪震的吧。」
  众人将尸体抛在厕所,清除了血迹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军分区有独立供
电系统,有人找到了发电机,办公楼亮了起来。
  一楼有很多办公室,囚犯们各自找了房间,以中间楼梯隔开,朱欢的一群人
在一边,杨勇胡海华一群人在另一边,我在朱欢一边靠近中间楼梯的位置找了个
房间。众人还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进耳朵。整个下午我一直
都感觉恍惚,集中不起精神,身子也有些发软,风一吹就觉得冷,我大概是发烧
了。
  等会开完了,我感觉几乎是游回了房间,黎瑾把我伏到床上,摸了摸我的额
头,道:「你发高烧了,唉,你怎么还是个病秧子,这怎么行。」
  旧伤没有好全,得不到调理,又一直劳碌,而且床事过度……是身体虚弱引
起发烧的吧。
  我选的这个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宿舍,有两个都钉在墙上的上下层的床铺,桌
子上还有饮水机,黎瑾脱下我的上衣,倒上水湿了,敷在我的额头上。黎瑾此时
倒有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体贴,虽然唠唠叨叨地说我身体怎么不好,却反复给
我敷了很多次,用掉了半桶水,我头脑才开始清醒起来,感觉好了一些,这时我
忽然想起我还藏了一支枪在对面一个房间里,糊涂啊,选房间时怎么也该选那个
藏枪的房间,现在肯定有人选了那个房间,如果被发现了……
  我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认出我藏枪的那个房间,推门就进去了,
是老鼠在屋里。他兴奋地叫道:「展哥,是来找我搞那娘们吗?」
  我真是烧糊涂了,只想着枪的事情着急,没头没脑就撞进房间,我抚着额头
想了一下,道:「对对,那娘们爱干净,你先洗洗身子。」
  老鼠叫道:「好,我去找点水。」他跑了出去,我忙趴在地上一看,还好,
枪还在,从橱柜底下掏出我藏好的枪,装做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出来门,听到有人喊:「李展,过来下。」是朱欢,我不得不应了声,提着
枪走了过去。
  朱欢的房间在最里面,他斜对面是张志远的房间,我走过去时,张志远恰好
也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他迎面走过去了。
  朱欢把我请进房间,让了坐,道:「张兄弟脸色不好啊,怎么了?」他的语
气颇为和气,一点也没有下午时虐杀女子的凶样了,想起张炬对朱欢的评价是喜
怒无常,我这时才觉得张炬颇有识人之明,自己还是嫩了点。
  我道:「有点感冒,没事,多谢欢哥关心了。」
  朱欢倚着椅子两个手指敲打着桌子,半响,他道:「你觉得杨勇和胡海华怎
么样?」
  虽然头晕着,也不得强打精神,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好像不太服你。」
  朱欢笑道:「嘿嘿,连你这个新来的都看出来了。我们在监狱时,我是一片
的老大,他们是一片的老大,一起逃出来时,我的人多,所以我当了这群人的老
大,不过,后来在路过一个派出所时,让几个混蛋害死了我六个兄弟,这么一来,
我的优势就不大了……」
  「哦,是这样。」哈,命运真是奇妙的,朱欢说的那几个混蛋,不正是我们
几个嘛,我做了一个切东西的手势,道,「欢哥如果觉得他们不妥,干脆干掉他
们得了。」
  朱欢笑道:「直接干掉是不行的,除非万不得已时。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情,
我已经在老大的位置上了,需要的是让人心服,如果直接干掉他们,也寒了兄弟
们的心。」朱欢顿了顿,道,「但是,我怕他们对我不利,他们不用像我这样考
虑很多,只想着上位……毕竟这里有几百条枪呢……」
  我道:「我知道欢哥的意思了,就像鸿门宴,大哥项羽不能杀刘邦,怕寒了
诸侯小弟们的心,刘邦却不用想太多就会造反。」
  朱欢道:「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脑袋灵透,手脚也行,有心把你当
心腹的。你多留点心,盯着他们点。
  我道:「放心吧,我会长个眼睛的。」
  朱欢道:「要小心,我出了事,你想想,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些事情,我本
来应该和志远商量,不过,他刚死了弟弟,人本来也糊涂,有些事情,不能和他
说。」
  朱欢又和我说了些话,无非是笼络我的好话,把我打发出了门。
  我琢磨着朱欢的话,昏昏沉沉地走到我的房间,推开门,吃了一惊,妈的,
张志远在屋子里,黎瑾全身脱的光光的被按在床上,浑身只剩下一条丁字裤,张
志远正一手捏着黎瑾的乳球,一只手抠弄着黎瑾的下身,我恼羞成怒,提起手里
的枪顶在他脑门上,道:「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张志远手上的动作没停,歪头看着我,道:「你他妈的的心真黑,藏个美熟
女吃独食。」
  我道:「你管不着,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我开锁,女人是我的,别人不
能动。」
  张志远冷笑道:「你和大家说好了,可惜啊,没和我张志远说好,我就要操
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把枪管在他脑门就顶了顶,恐吓道:「我也不和你胡扯,你要操她我就枪
毙你。」
  张志远笑道:「你开枪啊,操,连个弹匣都没有,你开什么枪?有子弹你敢
吗?你不想活了?你打死我你也得死,欢哥饶不了你。」
  我这才想起我拿的枪还没上弹匣,而且张志远说的很对,即使有子弹我也不
敢开枪,我只是吓唬他的,谁知道吓不住他,不知道这家伙是否真是朱欢说的,
脑袋因为弟弟死了而糊涂了,还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
  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应对,黎瑾忽然道:「你不要管,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强
壮男人。」黎瑾用手抚摸起张志远的胸膛。
  张志远对我笑道:「看到没,这女人都喜欢让我上,你管得着吗?」
  这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黎瑾忽然这么饥渴。我目瞪口呆
地看着张志远把黎瑾推倒在床上,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手拨开内裤的裆部,
将黎瑾的阴户暴露在空气中。
  黎瑾是我见到的身体最性感的女人,却在眼前被别人玩弄,我不禁满腔的醋
意。在超市时,我和黎瑾演了一出做爱的假戏,虽然我把她搞得都潮吹了,鸡巴
在她温热潮湿的阴户上不知道磨蹭了多少次,却没亲眼看过黎瑾的小穴,这个许
诺出生的地方。
  此时,虽然我又气又酸,身子却不由自主挪动了,找了个更好的角度去看黎
瑾的阴户。
  灯光下,我在黎瑾的两腿间看到一只妖冶的蝴蝶,仿佛要振翅而飞……黎瑾
的逼,居然是蝴蝶逼……她的阴户的裂缝很长,小阴唇的翼展很大,上宽下窄,
两片小阴唇都外翻着,仿佛一只展翅的蝴蝶的翅膀,而她那饱满的阴蒂,就像蝴
蝶的头部,阴唇中间的嫩肉芽就是蝴蝶修长的身体。
  蝴蝶逼也并不多罕见,不少女人的小阴唇都有外翻,但难免瘫软无力,那就
是死蝴蝶的标本了,难得黎瑾的小阴唇非常饱满,是翘起的,看着非常灵动。
  「操,蝴蝶逼!」张志远用三根手指将黎瑾的小阴唇夹着拨弄,一会儿黎瑾
就流出了淫水,张志远道,「骚货,这么快就准备好挨操了。」他将中指伸进黎
瑾的阴道「噗噗」的扣弄起来。
  黎瑾呻吟道:「喔喔喔喔……你好会抠逼……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快
来操死我……」
  「骚货,我这就操你。」张志远拉开拉链掏出来勃起的鸡巴,要插进黎瑾小
穴,黎瑾伸手握住张志远的鸡巴,上下套弄着,媚声道:「等等,我喜欢你这样
大鸡巴的男人把我绑起来狠狠干。」
  张志远惊道:「我靠,你他妈的真骚死了。」
  我的衣服刚才被黎瑾脱了,两根警绳被她扔在床上,黎瑾拿起一根绑在床上
的架子上,对张志远媚笑道:「我多骚?」
  张志远淫笑道:「你比我操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骚,骚死我了,日。」
  黎瑾把丁字裤脱了下来,将小穴上泛滥的淫水擦拭干净,她捏着饱蘸淫水的
丁字裤按在张志远鼻子上,道:「骚吗?」
  张志远道:「骚,好骚腥。」
  黎瑾嗲声道:「你舔舔人家的淫水嘛。」
  张志远已经神魂颠倒了,他伸出舌头,在丁字裤湿漉漉的裆部一舔,叫道:
「我靠,骚死了。」他这么一张嘴说话,黎瑾的手拿着丁字裤飞快地塞到张志远
的嘴巴里,整只手都没入了张志远的嘴巴,丁字裤就那么一点点的布料,黎瑾的
手顶着丁字裤捅到了他喉咙眼里,张志远喉咙被堵住了,吃惊得冲着黎瑾呜呜呀
呀说不出话来,黎瑾趴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了,你确实是被骚死的。」她说着
将警绳在张志远的脖子上迅速地绕了三圈,飞快地将绳头绑在床上的铁架上。
  我瞬间明白了黎瑾这是要勒死张志远,在超市时黎瑾就曾狠狠地说要杀死张
志远替超市夫妻报仇,奶奶的,这娘们不是给我添乱嘛……张志远惊慌的眼神显
示出他也明白了黎瑾的意图,虽然脖子被绑住了,他的四肢都还自由,他左右开
弓冲黎瑾打了两拳,黎瑾扭着身子轻巧地闪了过去,张志远再一次打出右勾拳时,
黎瑾双手将他拳头一带,趁势抱住他的胳膊,揉身而上,膝盖猛地点在张志远的
小腹上,张志远脸疼得都扭曲了,幸好他嗓子眼里塞着一条丁字裤,叫不出声来。
  黎瑾单手伏地,一根大腿扫在张志远的双脚,张志远身体失去平衡,脖子吊
在床上,舌头被勒得一下子伸出长长一截,黎瑾蹿到床上拿起另一根警绳,将张
志远的双腿绑死,又将绳头栓在对门床的铁架上,张志远的脖子和双腿分别绑在
了两张床上,就像一张吊床悬挂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不过十来秒的事情,我呆呆看着,急得不知所措,我跺脚道:「你
这是要给我闯祸啊。」
  「祸已经闯了,先弄死他再说其他的。」黎瑾用纤长的手指高速套弄着张志
远已经疲软了的鸡巴,这家伙眼看就要被勒死了,脸色暗红,眼睛突出布满了血
丝,大张着嘴巴,舌头长长的伸在外面像蛇一样抖动着,一根鸡巴却在黎瑾的纤
纤玉手的玩弄下又怒勃起来,黎瑾把张志远的鸡巴套弄得青筋鼓胀后,她跨过张
志远的身体,一手拨开她自己的阴户,一手扶着张志远的鸡巴,对准坐了下去,
她「哦」的悠悠呻吟一声,道,「你不是喜欢强奸女人吗,老娘今天奸死你。」
黎瑾骑在张志远的身子上,像匹母马一样颠簸着,她每颠簸一下,被勒着的张志
远的胳膊就不由伸高一次,仿佛热烈欢呼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黎瑾的乳房随着她的颠簸而颠簸着,虽然心中十分害怕杀死张
志远的后果,不过看着曲线完美的黎瑾强奸着一个抽搐着要死的男人,我的鸡巴
忍不住硬了。黎瑾看到我的裤裆搭起了帐篷,道:「看什么看,哦哦……你要是
哪天对不起我的宝贝女儿许诺,啊啊啊……老娘也这样奸死你。」
  黎瑾又呻吟着猛一下坐了下去,张志远的挣扎的幅度已经越来越小,舌头探
出嘴巴一大截,黎瑾这猛一坐,将套着张志远脖子的绳子又猛一套紧,张志远喉
咙「咕噜」一声,嘴巴猛一合,将他自己的半截舌头给咬了下来。
  我盯着张志远掉在地上的半截鲜红的舌头,脑中纷乱,抚了一下额头,觉得
烫手,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伏在张志远尸体上脸色嫣红的黎瑾,我气呼呼地
道:「你说你这么豪放,又不在乎被强奸,你干嘛非要把人弄死了。」
  黎瑾一边颠簸着,一边道:「啊啊……谁说我不在乎?」
  我指着她和张志远满是淫水的身的结合处,道:「你这算在乎?」
  黎瑾喘息着道:「我这是替超市夫妻报仇,啊啊啊……何况,啊……奸人和
被奸,是截然相反的事情,哦哦哦……奸杀男人……啊啊啊啊啊……好爽啊…
…啊啊啊啊……」黎瑾忽然加快了颠簸的频率,再一次猛坐下时,张志远的手臂
高高的举起,然后无力地垂下,看样子他死了  黎瑾从他身上跳下来,将一根
修长结实的大腿搭在床的二层上,将她的蝴蝶逼对准了张志远充血肥肿的脸,她
呻吟道,「啊啊啊啊啊……老娘要颜射你!」她快速地揉捏着她的阴蒂,片刻,
黎瑾一顶屁股,从她的小穴喷出了一股阴精射在了张志远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股
……
  张志远真是太惨了,被女人骚死了,尸体还被女人潮吹颜射……只怕世界上
像他这样死法的男人还不多。
  黎瑾可也真够骚够豪放的,日,不知道许诺的老爸被她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可是,这么豪放的老妈,怎么会生出许诺这样矜持的女儿呢……不过,黎瑾的身
体真是太诱人了,既然她这么豪放,哪天或许我也能操她一次呢……或者还能母
女双飞呢……
  我心猿意马着,看到张志远死不瞑目的死鱼眼,西红柿般血红的脸颊,我的
鸡巴软了下来,心说,这可糟糕了,麻烦大了,该如何收拾残局……我长叹一声,
点了一根烟,抱着头蹲在地上捶着脑袋。
  黎瑾将私处的淫水擦拭干净了,掰开张志远的嘴巴掏弄,一会儿她道:「哎
呀,我就这一条内裤了,让他吃进去掏不出来了,怎么办?」
  我把烟在地上狠狠掐死,道:「我们两个其中肯定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我在
想这个死人该怎么办,你在想你的裤衩,操。」
  黎瑾一边戴着文胸一边说道:「你慌什么,呆会把他扔掉,谁知道是我们杀
的?」
  我又把掐灭的烟头点上,道:「是你这疯娘们,不是我们,是你。」
  黎瑾挺起胸脯,剑眉一皱,道:「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谁会怀疑我?
你这么胆小,更没有人会怀疑你,我们根本没有嫌疑,你怕什么?」
  「我不是胆小,是谨慎。」
  「你瞧你那窝囊样,哎呀,我家许诺瞎了眼了。」
  「操,你闭嘴,消停消停吧,让我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
  「你别拿着磨蹭当冷静,想什么,隔壁是厕所,把尸体扔到厕所,没人会怀
疑我们,正好让他们互相猜忌。」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眼前只有先抛尸了,不能留着这颗炸弹在我屋子里,
让人发现了,那可真无话说了。我出去四下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又溜到厕所
也看了,回屋时黎瑾已经穿好了衣服。将绳子解开,我和她一人抬脑袋,一人抬
脚,将张志远的尸体拖到了厕所,又回屋把不多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沾血的布裹
着张志远的半截舌头也扔到了厕所。
  居然没被发现,心惊胆战地抛完尸,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感觉头重脚轻,躺
在床上歇息,黎瑾又沾湿了我的上衣给我敷着额头,道:「这不就完事了。」
  我摇摇头:「我感觉不对劲。」
  黎瑾道:「你太胆小了,你要害怕,不如我们现在偷偷跑了。」
  我又摇摇头,已经成功了一半,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武器库在朱欢房间斜对面,此时已经夜深了,虽然走廊上很安静,虽然囚犯
们的防备好像比我们在派出所时还疏松,连守夜的人都没有,可是我总感觉安静
之下暗流涌动,不然,我和黎瑾两个人现在偷偷进入武器库,一人偷上三支枪,
千来发子弹,也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还是小命要紧。
  我也知道黎瑾说的有道理,我们杀人的嫌疑是很小的,可是我总是心虚,思
前想后,想到黎瑾刚才说的「让他们互相猜忌」,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恶人先告状,朱欢刚才还在和我说他担心杨勇胡海华,我何不趁机去挑拨一
下。
  我让黎瑾自己老实呆着,出了门,径直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朱欢房间的门
前,听到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还好,看来他还没睡觉,我敲了一下门,里面的
说话声立刻消失了,我等着开门,回头见一个人端着枪猫在黑暗中,定睛一看,
是一个囚犯,我的头皮一下炸了,脑袋嗡嗡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个囚犯肯定是朱欢命令放哨的,我们抛尸时,如果这个囚犯就已经猫在那
里,他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我真糊涂啊,朱欢说过怀疑杨勇和胡海华,怎么
可能没什么防备就呼呼睡大觉,甚至,杨勇和胡海华那边,也有人在角落里放哨,
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很可能被两个人同时看到……天啊……我该怎么
办……
  门打开了,我硬着头皮进了门,惊讶地看到一屋子人在里面,包括朱欢在内,
一共九个人,算起来,朱欢一方全部人马都在这里了。
  我曾和老鼠套过话,他告诉我,囚犯中杨勇胡海华一方连他们在内一共十一
个人,朱欢一方连他在内一共八个人,而老鼠呢,他一个小偷,在监狱里也没什
么地位,两边都看不上他,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氏兄弟先后都死了,实际上,朱欢只还有五个旧人还在,而杨勇胡海华一
方却没有损失,朱欢其实非常劣势了,不过他把三个路上挟持的人和超市里的两
个男人都笼络了,此时,这五个原本不是囚犯的普通人也都在屋子里,所有的人
身边都搁着枪。
  我正在害怕朱欢已经知道了张志远被杀的事情,见到屋子里这么一群都聚着,
脑子更是乱了,张嘴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朱欢主动站起来笑道:「我们正开会
呢,商量明天该做些什么,本来也想喊你的,不过,你不是病了嘛,让你好好休
息,所以没叫你来开会。」
  朱欢和颜悦色的,看起来他绝对不知道张志远的事情,如果那个放哨的家伙
看到我抛尸了,肯定早报告朱欢了,这说明他没有看到,哎呀,万幸,万幸。
  巨大的压力一下消失了,我的思维才重新转动起来,见在座的一群人里,除
了葛屁了的张志远,外面一个放哨的,还有一个叫黑驴的朱欢的心腹囚犯也不在。
这个囚犯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想不记住都难,他长着一张很长的驴脸,两大门
牙呲着,总合不拢嘴,人长得又黑,叫黑驴确实很恰当。
  我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道:「那个……志远哥和黑驴哥怎么不在?」
  朱欢笑道:「志远啊,他来不了了。」
  朱欢笑得让我心寒,「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知道张志远已经死
了?我咽了口吐沫,道:「志远哥怎么来不了了?」
  朱欢笑道:「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黑驴也是,有事不在。」
  哦……看来朱欢确实不知道,是我虚惊了,黎瑾说的没错,有时我确实太胆
小了点,想起我来的目的,不过这事情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走过去,趴在
朱欢耳边轻声道:「那个,你让我注意杨勇胡海华,我觉得欢哥你说的没错,他
们确实有问题……你得防备着点。」
  朱欢笑了笑,道:「没事,你放心吧,弹药都被我控制着呢,他们就是想造
反也造不成。」朱欢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早了,你又生病了,早点回
去睡吧。」
  朱欢把我送出了门,我晕乎乎的几乎又是游回了房间。
  黎瑾问了我刚才的情景,她笑道:「我说吧,没事的。」
  我道:「我觉得蹊跷,不对劲,只是我现在我头晕的厉害,想不了事情,总
之,我感觉不对劲。」此时真后悔没把退烧药带来。
  这时忽然又敲门声,我开了门,是老鼠这家伙,我想他又是来缠着要搞黎瑾,
我胳膊堵着门,道:「操,改天让你操,你急什么。」
  老鼠灵巧地从我胳膊下钻进屋子,道:「你不是答应了,说话不算话,这怎
么行?还改天,这世道,一天当一年活了,说不定哪会就挂了。」
  我道:「等一天也死不了你。」
  老鼠道:「说不定今天就死了呢,我看两边不对劲,早晚会开战。」
  老鼠的话让我一惊,连他都这么认为……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有暗藏着的
放哨的,人都荷枪实弹,可不是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他妈的,不对头,绝对不
对,朱欢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目的?妈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之,我心慌的
很,老子不玩了,没了命啥都是空的,我不理老鼠,回头对黎瑾严肃道:「我们
走,现在就走!」
  黎瑾道:「怎么了?」
  我穿起衣服,拉住她的手,道:「你别管太多,跟着我就行,再不走就他妈
的没命了。」
  老鼠急急地道:「展哥,我还没操呢,你去哪?」
  「操操操,回家操你妈去吧。」我拉着黎瑾的手,拽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
就听「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枪声,我连忙退回房间,这一串枪声后,很快
又是三四支枪开火了,然后枪声乱成一片。
  老鼠抱头叫道:「妈呀,真打起来了,不关我的事,我得藏起来。」
  老鼠在屋子里乱转,黎瑾快速地拿出藏好的56式推弹上膛,动作很熟练,
之前她肯定玩过56式,她把M9也插在腰上,将另一支56式抛给了我,我接
住枪,将门叉好,把一支左轮和一支霰弹枪都找了出来带在身上,拉着黎瑾钻到
床底下。老鼠拉开墙角处的一个小橱柜,那橱柜小的塞一床被子都困难,这家伙
居然缩着身子藏在里面,手一拉,把他自己关在了橱子里面。
             第24章螳螂黄雀
  黎瑾俯在我身边,道:「操,怎么说打就打了。」
  「妈的,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说哪边会赢?」
  「难说,两边势均力敌,朱欢赢了我们还好过一些,要是杨勇赢了,操,我
们可就惨了。」
  「这么说,无论谁打赢了,都是惨胜,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俩足够把剩下的
人都清了。」
  「希望如此。」不过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们趴在床底下,静静地听着,外面枪声密集,两边都是大喊大叫,这么持
续了三四分钟,枪声渐渐稀落了,能听到一群人上了楼,楼上和一楼都有枪声,
看来是一方把另一方逼上楼。
  从声音传来的方位判断,应该是杨勇赢了……我暗叫惨了,心中祈祷杨勇一
方最好大伤元气,祈祷杨勇他们别来找我的麻烦,谁知道想不来什么,偏来什么,
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呼啦啦都聚到我门前,听声音,怎么也得有七八个人。
  一个人叫道:「我看到李展还在屋子里,绝对在。」接着有人一脚踹在门上,
身边的黎瑾毫无征兆地开枪了,我耳朵被枪声震的嗡嗡响,木门被打出了五个洞,
一个人惨叫一声摔倒了。
  外面的人一阵大骂,接着一串枪声,门锁被打烂了,门开了。
  「李展,滚出来,你跑不掉。」是杨勇在叫。
  杨勇这人阴着脸长着就像条毒蛇,他早看我不顺眼,被他拿住,还能有好?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骂道:「操你妈,老子就不出去,有本事你进来。」
  杨勇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想让你开武器库的门,我保证你小命的
安全,你乖乖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了,弹药被朱欢控制着,杨勇他们每人只有两个弹匣,显然,朱欢他们只
是退守到楼上了,朱欢肯定是打算消耗杨勇一伙的弹药打拉锯战,  我只要坚
持住,或许朱欢他们就会杀下来的。
  想清楚了局势,我大笑一声,道:「我这里可不缺枪也不缺子弹,老子就缩
在屋里了。」
  我话说未落,看到一个手电筒伸了进来,是一支军用手电,它的爆闪功能瞬
间爆发的强光就像闪光雷一样,能把人闪得失明,我叫道:「闭眼!」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屋子里瞬间闪了一下,睁开眼时,看到一个囚犯闪在
外面,端着枪正要冲进来,我一梭子打了过去,开枪太急躁了,也没瞄,子弹都
打在了门口旁的墙壁上,打得砖石飞溅,却没有打中人,那人骂骂咧咧地缩了回
去。
  杨勇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们有二十多把军用手电,闪瞎了你再进去不迟,
反正你开锁不用眼。」
  我心一凉,对黎瑾道:「大姐,我们完了。」
  黎瑾扬起剑眉,道:「早的呢,你闭着眼不停射击封住门,我把楼顶轰开,
咱们爬到二楼。」
  不等我应声,黎瑾滚出床下,背着门口举起56式对着天花板一阵扫射,姿
势彪悍至极,我也跟着滚了出去,看到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军用手电,我闭上眼睛
冲着门就一阵狂扫。
  身前强光一下一下闪着,身后的黎瑾在疯狂射击,弹壳落地叮叮当当的声音
响个不停,我们两人同时打空了一个弹匣,我飞快地换上弹匣,也不去看,继续
扫射,等我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时,背后胡咚一声,黎瑾叫道:「打通了,快来。」
  我回头看去,天花板被黎瑾打出了一个大洞,黎瑾已经爬上了床,她轻巧的
一跃抓住洞口,身体一纵攀着上去了,我边退边开枪,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扔
掉56式,拔出霰弹枪,我飞快地爬上了床的二层,想要跳上去时,门口闪出两
个人,我连忙扣动扳机,连轰了五枪,二人缩了回去,我扔掉霰弹枪,一跃攀住
了洞口,身体一纵,就要上去,下面一人叫道:「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吧。」我的
双腿被人拉住,身体扑通摔了下去。
  黎瑾伸着手没拽住我,她大叫一声:「李展!」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知道自己完蛋了,翻起身子,我对着洞口叫道:「大姐,
你自己逃吧,我他妈歇菜了。」
  胡海华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弓起了身子,他拽着我的脚,把我拖到门
口,杨勇蹲下身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孙子,被老子逮住了吧,妈的,和
我斗。」杨勇转身又呼喝道,「兄弟们,都过来,去武器库!」
  两个人架着我,不由分说拖着我朝武器库走去,我一查点杨勇一方的人,妈
的,他们居然还有八个人,总共只死了三个人。朱欢他们真他妈的一群废物,枪
战了一番,才打死两个人,黎瑾自己就打死了一个。
  朱欢这个白痴,武器库的密码明明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救了我,就是救了他
自己,这孙子居然放着我不管了。
  悔恨啊……悔恨当初不该冲动着来无间道,悔恨当初不该认了朱欢这个白痴
当老大。唉,末世虽然危险,我若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藏着,还能多操苏眉许诺几
天享享清福呢……
  被囚犯们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地下室密码门前,杨勇道:「打开门。」
  我知道这门不开我是死路一条,开了也是死路一条,硬着嘴骂道:「开你妈
逼。」
  「哈,哈哈,哈哈哈。」杨勇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他笑道,「你知道老子是
怎么坐的牢吗?哈哈,条子根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当然,人确实是老子杀的,
老子也知道招供了就完蛋了,可是老子最后还是招供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吐了一口血,笑道:「因为你软蛋。」
  杨勇笑道:「对了,我是软蛋,没撑住逼供就招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硬蛋,
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惨叫着硬撑,最后实在挨不下去了,心想,操,
怎么都是死,还是别受这活罪了,反正他们也是狗咬狗……操,书本上的江姐什
么的,怎么就能那么牛呢……
  我挥手叫道:「别打了,我开,我开。」
  杨勇哈哈笑道:「硬蛋,你怎么还不如我啊,这才到哪啊,就服气了?」
  我撅起血肿的嘴巴,抱着肚子喘了口气,努力咧开嘴笑道:「你,的意思,
是,要我再撑会?好吧,你们再打,吧,我再试试,撑一会。」
  杨勇急道:「你他妈快点开门吧。」
  我道:「不是,你嫌我,不撑劲吗?」
  杨勇怒道:「打!」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撑了一会,叫道:「住手,住手!」
  杨勇道:「服气了?」
  我笑道:「你急着让,我开门,我也,不想挨揍了,挨揍,真他妈的难受啊,
这么吧,你喊我一声大爷,我就给你开门。」
  杨勇被气得咬牙切齿,道:「继续打!往死里打!」
  他们又开始打我,我这次真耗上了,死死撑着叫道:「不开,叫大爷!不开,
叫大爷!」
  过了三四分钟,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就要求饶时,杨勇忽然喊停了,
他沉声道:「你开不开?」
  我挣扎着坐起来,道:「叫大爷,我就开。」
  杨勇脸色变了几变,他朝后面看了看,也许是担心朱欢会在后面袭击他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最后轻声道:「大爷。」
  逼着杨勇丢尽了脸面,这一次,我的生命确实到了尽头了,再没有回转的可
能,绝望之下,我癫狂起来,哈哈大笑:「你没吃饱?这么小声。」
  杨勇黑着脸大声道:「大爷!」
  我又笑了一阵,道:「你喊谁呢?」我指着周围的囚犯道,「他?他?他?
还是他?我是你李大爷,再叫!」
  「他妈的!打!」
  「别打,别打,我保证,你这次,喊了李大爷,我就开。」
  杨勇看来真是急着要让我开门,被我耍了几次,在一群囚犯面前丢尽了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高声道:「李大爷!」
  「哈哈哈哈!」我放声狂笑,拖身子倚在密码门上,努力伸着手输入了密码。
  武器库的门开了,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到了。
  杨勇嘿嘿笑道:「李展,你真的不该逼我,其实,我确实是想放你一条生路
的,你何必呢?唉,我替你可惜啊……」
  哎呀,我操,后悔啊,我何必争一时意气让他丢脸呢……我一时满心的悔恨,
抬头看着杨勇阴毒的脸挂上了一丝笑意,我忽然明白了,冷笑道:「杨勇,嘿嘿,
你这逼货也忒歹毒了,连个要死的人也算计。你是不想看你大爷我洋洋得意的死,
故意这么骗你大爷,是想让我在满心悔恨中死掉。其实,别说我不逼你,我就是
给你下跪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孙子,你这么阴毒,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开
枪吧,大爷我非洋洋得意地死,哈哈哈哈。」
  「可惜了一个聪明人……」杨勇举起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他对我冷笑着,
将食指按慢慢在了扳机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枪响了,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我睁开眼,看到黑咕隆咚的武器库中不停喷射向外喷射着一条火舌,我瞬间
明白,竟然有人埋伏在武器库伏击杨勇一伙!肯定是朱欢的安排,哈,没想到朱
欢竟然留了这么一手,太好了。
  我本来就躺在地上,怕被子弹误伤,连忙爬到了墙角处躲了起来,杨勇一伙
就惨了,这次袭击来的太突然,他首当其冲,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发子弹,被击
毙在我身边。地下室的走廊窄小,人都挤在一块,众囚犯根本无处躲藏,只片刻
工夫就被全部歼灭了,尸体东倒西歪,就像小孩子打翻了积木。
  我缩在墙角处,揉了揉眼睛,看到武器库里走出一个长脸撅着嘴的男人,他
是朱欢的手下黑驴!黑驴嘟嘟囔囔着:「一群傻比,我等你们很久了,不愧是欢
哥,他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武器库,妈的,你们这么迟才来,把老子憋死了。」
  黑驴踢了我一脚,道:「你小子还真命大,居然没死,那就跟着我见欢哥去
吧。」我本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又挨了一顿饱揍,哪有力气走路,还好,黑驴
的力气很大,他一只胳膊就拖着我爬出了地下室。
  人品啊,本来我是必死的了,居然活了下来,哈哈……虽然满身疼痛,可拣
了一条命,我高兴坏了。
  不过,我只高兴了一会儿,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黑驴是早就埋伏在武器库等着杨勇一伙,所以,我刚才进朱欢的房间时,人
人都在,只有黑驴不在。可见,朱欢这老狐狸早就料到,或者,是故意让杨勇他
们进去武器库。
  武器库的密码只有我和朱欢知道,朱欢不会帮杨勇开门,如果要在武器库埋
伏杨勇,自然得是我帮杨勇开门。我幸好是被海扁了一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才躲过了一劫,如果……那不是连我也要一块被打死了?可见,朱欢根本不在乎
我的性命。
  再联想起朱欢明明算计到杨勇他们会造反,为什么刚才却故意骗我说杨勇他
们不会造反。
  我想着今天的种种细节,冷汗不禁流了下来,我恍然大悟,朱欢在我打开武
器库的那一刻,就要拿我当弃子消灭杨勇了……
  天啊!!
  现在想来,黑驴其实很早就消失了,我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他……朱欢老早
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杨勇他们去开武器库。
  而我是朱欢阴谋的关键,因为我必须投靠杨勇,杨勇才能打开武器库。
  朱欢其实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背叛他,好让我引领着杨勇一伙陷入他精心设置
的埋伏。
  我真是蠢货一只啊,晚上朱欢找我的第一次谈话,我居然误会成他在拉拢我,
其实,他对我说的话的核心内容是在含蓄地暗示我,杨勇会造反,而他处于劣势。
  甚至,张志远去强奸黎瑾,也是他示意的,所以张志远才那么有恃无恐,朱
欢这是想让我对张志远产生仇恨,把我推向杨勇一伙。
  只是,他料不到黎瑾杀死张志远的意外。
  现在想来,如果张志远顺利强奸黎瑾成功,我真是有极大的可能主动投靠杨
勇去报仇。
  可是我们杀了张志远,做贼心虚,光想着怎么摆脱嫌疑了,哪里还有心思算
计他。
  朱欢安排在暗中的放哨的,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朱欢知道我心虚之下不会
主动投靠杨勇,他又故意稳住我,然后对杨勇发动战争,只交火了一会,很快退
守到楼上,他这是算定了缺少弹药的杨勇一定会主动来捉我去武器库。
  我操!朱欢这只毒蛇比杨勇毒一百倍啊……
  思前想后,刚才觉得不对劲的种种事情一下子都想明白了,只觉得身子发冷,
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我被朱欢算计了……
  黑驴拽着我上了五楼,把我拖到了司令员办公室。
  我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头发散乱的黎瑾,她上身赤裸着,双手反绑着被两个囚
犯按住跪在地上,朱欢正翘着二郎腿沉稳地坐在司令员办公椅上,一只手玩弄只
黎瑾的一只乳球。唉,黎瑾也没有逃掉……
  我和满脸屈辱的黎瑾对视一眼,落魄相见,彼此相对无言……
  朱欢道:「都结果了?」
  黑驴道:「都结果了。」黑驴伸出大拇指道,「老大英明啊!那个成语叫什
么来着,哦,算无遗策!」
  朱欢笑道:「也难为你在黑咕隆咚的武器库里呆那么久没打瞌睡,黑驴,这
次你立了大功,等会儿这老娘们就让你先操了。」
  黑驴大喜,道:「多谢欢哥!」
  朱欢对众人笑道:「我告诉你们不用怕,跟着我混,吃不了亏,玩过我的人,
还没出生呢,杨勇那傻比,他算个屁。」
  一切都非常明了了,果然是朱欢在算计我,我又气又恨,破口大骂:「朱欢,
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朱欢站了起来,笑道:「傻比,不得好死的是你,我居然杀了我的志远好兄
弟,我真看错你了,你他妈比我想象的狠。志远兄弟是被你勒死的吧,好,我替
我志远兄弟报仇,让你尝尝被勒死的滋味。」
  他们在天花板上吊了一根绳子,把我双手反绑在背后,在我的大骂声中将绳
套套住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被勒住吊起,脚尖恰好能撑住地,朱欢捏着我的脸颊,道:「据说
这样子吊人,能吊一个小时才能把人吊死。太祖教育我们,要知道梨子的滋味,
最好是尝一口,实践出真知,我给你掐着表,看看你能撑多久。」
  我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遭,现在又是在劫难逃,倒不怎么怕死了,只
是气极怒极,我被朱欢这个奸贼卖了还在为他数钱,真是窝囊死了,天下再找不
出我这样的白痴了。我气得要骂他,可是脖子被勒住,张开大嘴,却喊不出来,
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我脚尖顶着地,使劲一蹬,喉咙一松,我骂道:「操你妈!」只能骂出这三
个字,我的脖子又被绳套套住,重力加速度的效果,我的脖子被自己的惯性狠狠
勒了一下,几乎晕厥过去,连忙脚尖用力,撑住了身子,让被勒住的脖子缓了一
缓。
  朱欢道:「傻比,省点力气看看我们怎么玩这个老娘们吧,你不是为了她杀
死了我的志远好兄弟嘛,我就当着你的面,让人奸了她,一直把她奸到死,哈哈,
你俩比比看谁死得更快吧。」朱欢转身对黑驴道,「黑驴,那娘们是你的了,绝
对一流的尤物,你可要好好操她啊。」
  两个囚犯将黎瑾按在地上,又高又壮的黑驴淫笑着拽住黎瑾的裤腿,一扯将
她的裤子扯了下来,黎瑾的内裤被张志远吃掉了,她里面一点东西也没穿着,脱
了裤子就一丝不挂了,黑驴直勾勾看着黎瑾的阴户,淫笑道:「这娘们逼毛好旺
盛啊,我喜欢。」
  众人都在旁边起哄道:「逼毛多,说明性欲强,黑驴你要好好满足她。」
  黑驴猴急地脱光了衣服,露出一条足有二十厘米的一根又黑又粗的鸡巴,一
手套弄着,黑驴走到黎瑾面前一手抓住了黎瑾一只乳房,道:「哇,好结实。」
  黎瑾正被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根本无法躲避黑驴玩弄她的乳房,她气得脸
色苍白,忽然脑袋猛一伸,张嘴去咬黑驴的鸡巴,黑驴吓了一跳,连忙朝后倒退
了几步,险些就让黎瑾咬住了他的鸡巴。
  「操!」黑驴一巴掌扇在黎瑾的脸上,「臭婊子,你这么喜欢大爷的鸡巴,
大爷就让你享受享受大鸡巴的滋味。」黑驴一把拽住黎瑾的头发,一手扶着他的
鸡巴朝黎瑾的脸上抽去。
  黑驴的鸡巴又长又粗,抽在黎瑾的脸上「啪啪」做声。黎瑾大张着嘴,摆动
着脑袋几次要咬黑驴的鸡巴,都没有咬到,黑驴道:「操你妈,让你咬。」他双
手掰开黎瑾的嘴巴,将鸡巴狠狠捅入了黎瑾的喉咙里。黎瑾呜呜叫着想咬黑驴的
鸡巴,可是嘴巴被黑驴掰住,无法咬下,只能任着黑驴的鸡巴在她嘴巴里捣弄,
她不住干咳着,两道泪水滑落下来。
  「喉咙又紧又热,不知道你的逼是不是也又紧又热。」黑驴在黎瑾的嘴巴里
插了几十下,将沾满黎瑾唾液的湿淋淋的鸡巴拔了出来,他将黎瑾推倒在地上,
压了上去,后面两个按住黎瑾的囚犯哈哈笑着放开了黎瑾,黎瑾张口咬在黑驴的
肩膀上,黑驴吃痛抬起了身子,黎瑾趁势一个翻滚,滚在一边站了起来,她厌恶
地吐了一吐沫,对黑驴怒目而视。
  黑驴抚着肩膀的伤口,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辣的!」他张开手臂去扑
黎瑾,黎瑾没有躲,揉身而上,快被黑驴抱住时,她猛然抬起膝盖,膝盖狠狠点
在黑驴的睾丸上,只听两下颇为清脆的响声,黑驴一声惨叫,咚的一声仰面直挺
挺摔在地上,他的阴囊裂开了,一滩血糊淋拉的东西从裂口处流了出来,红红白
白的,仿佛搅拌过的鸡蛋,他那根又粗又长的鸡巴一下子也蔫了,软绵绵耷拉在
肚皮上,从马眼淌出了血。
  「混蛋东西,再来操我啊!」黎瑾叫着又一脚狠狠踢在黑驴的阴囊上,这下
子黑驴彻底废了。
  哈,好!我想为黎瑾叫好,可是只发出喔喔的声音。
  一个囚犯抬起枪,冲黎瑾哒哒哒扫了起来,黎瑾扑在地上,几个翻滚躲开了,
朱欢叫道:「别开枪,妈的,还是个霸王花,奶奶的,老子最喜欢这种女人了,
这么极品的女人,不操就打死,是可耻的浪费!」他拔出我给他的转轮手枪,将
在地上抽搐的黑驴一枪打死,道,「没用的东西,连个被反绑着手的女人都搞不
定,你们都放下枪,捉住她。」
  朱欢的人,被杨勇打死了两个,黑驴也挂了,现在还有七个人,其中四个是
囚犯,两个路上被挟持的男人,还有一个超市里的男人。他们听了朱欢的命令,
散开了把黎瑾围在中间。
  黎瑾被众人逼着一步步后退……看着黎瑾紧皱着剑眉,眼角簇满了掩饰不住
岁月产生的皱纹,神情一丝不甘,一丝决绝,一丝凄凉,就像一只牢中被困的母
兽般,猫着赤裸的身体,积聚力量,要做困兽犹斗,我看着肝肠寸断,恨不得能
扑过去帮她用牙咬开反绑着她的绳子。
  她被逼着退到墙根,忽然身体纵跳了起来,身体猛缩,膝盖高抬,肩膀下压,
将反绑的双手在空中穿过两腿,落地时,她被反绑的双手已经搁在了胸前,抬着
掩住了傲人的双乳。
  厉害……不知道黎瑾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一手精彩极了,不是身体柔韧
性极佳的人绝对做不到。虽然用脚尖撑着身子,我已经累坏了,我使劲垫了垫脚
尖,叫道:「好!」然后身体落了下去,又被勒了个半死。
  有黑驴的前车之鉴,虽然已经将黎瑾围住了,众人都捂着下身,不敢轻举妄
动,一个囚犯仗着身高马大,一脚踹向黎瑾,黎瑾侧身躲过,一个后踹,踹在囚
犯的小腹上,这家伙扑腾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又一个囚犯趁机从黎瑾身后扑上,
想去抱住黎瑾,黎瑾快速转身,一个鞭腿抽在他的脸上。
  「操,这娘们太猛了,兄弟们拿椅子叉住她!」那个超市里幸存的男人叫着,
他提起了一张椅子,屋子里有三张椅子,又有两个人抄起椅子,三个人成三角形
将黎瑾围在中间,其余的几个人在四周跃跃欲试。
  妈的!这三个拿椅子的,一个是超市里的幸存者,其他两个是朱欢在路上挟
持的幸存者,他们本来都是普通人,跟了一群囚犯后,变得比囚犯还凶狠,强奸
三个超市幸存的女人时,他们也都上了,糟蹋起女人来,比囚犯们还积极还兴奋。
  这种人比囚犯还可恨!
  他们三个用椅子推挤着黎瑾,黎瑾几次试图主动出击,都被椅子推开了,她
的双手又被绑着,无法去抓椅子,只能四处闪躲,不小心被一人从背后砸了椅子,
黎瑾「哎吆」一声被砸得身体前倾,超市男人趁机又是一椅子砸在黎瑾的头部,
黎瑾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滚了几下,跪爬着退到墙角根里,她倚着墙壁大口
喘息着,额头上鲜血顺着脖子从乳沟一直流到脚下。
  三个人终于把黎瑾堵在了死角,超市男人淫笑道:「臭婊子,看你还有什么
本事!」
  朱欢鼓掌笑道:「哈哈,怪不得罗马人有斗兽场,斗母兽果然好看,过瘾啊。」
  黎瑾大叫着几次想冲出去,都被三人用椅子推了回了墙角,三个人依次用椅
子腿狠狠去叉黎瑾,黎瑾挡得住一张椅子,挡不住第二个,一会儿胴体被叉得满
是青紫的印子,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人渣!」在超市男人再一次用椅子叉黎瑾的乳球时,黎瑾嗷的叫了一声,
她跳起来用光脚背将椅子踢飞,跟着高高踢起大腿,将脚后跟狠狠劈在超市男人
的脸上,超市男人退了两步摔在地上,黎瑾的脚在踢椅子时,大概是骨折了,她
单腿撑着身子向前跳了两下,到了超市男人面前,跃起来以跪姿将双膝砸向男人
的小腹,男人惨叫一声疼得脖子抬了起来,黎瑾趁势咬住了他的脖子。
  后面两个男人一起踹在黎瑾的背上,将黎瑾踢的翻滚出去,黎瑾挣扎着站了
起来,嘴上叼着一大块肉,她恶狠狠地嚼着,就像一只狂怒的母豹子,一点一点
将人肉咽下了肚子。
  躺在地上的超市男人脖子上鲜血喷溅出半米来高,肯定是大动脉断了,他惨
叫着捂住伤口在地上打滚,朱欢走过去,随手一枪轰烂了他的脑袋,他骂道:
「废物!废物!老子硬得不行了,都他妈赶紧给我捉住她!赶快!」朱欢抱起5
6式,对着窗外哒哒哒哒扫空了一弹匣子弹。
  此时黎瑾已经是强弩之末,她满脸都是鲜血,长发乱糟糟的沾在脸颊上,累
得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息,被众人步步紧逼的众人逼着一瘸一拐的倒退,我看到她
一只精致的脚丫上肿起了一个橘子般大小的肿块。
  众人又围住了黎瑾,一只脚已经废了,她也不顾疼痛,用另一脚撑着,嗷嗷
吼叫着用受伤的一只脚去胡乱攻击,终于寡不敌众,被众人按在地上,这群人渣
围着黎瑾拳打脚踢了一阵,一个人拽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分别扯住了她的两条
大腿。黎瑾一边大骂,一边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控制,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
被三个男人擒住手脚,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朱欢按着黎瑾的小腹,揪住黎瑾阴阜上的阴毛猛一拽,撕下来了一把阴毛,
黎瑾惨叫一声,朱欢淫笑道:「臭婊子,杀了我两个兄弟,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瑾骂道:「朱欢你个狗日的人渣,我操你祖宗。」
  朱欢恶狠狠地笑道:「还是让我先操操你吧,霸王花,嘿嘿,我喜欢,够辣
操起来才带劲。」他对拽着黎瑾大腿的手下道,「把她的大腿给我扯开,我们来
看看霸王花的逼长什么样。」
  两人一人拽着黎瑾的一条腿,将黎瑾拖着头下脚上倒立起来,把她的双腿劈
开成180度,让黎瑾的阴户朝天,灯光下,黎瑾的私处像一只将要翩翩起舞的
蝴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黎瑾拼命挣扎着身体,将擒住他手脚的三人
甩得东倒西歪,但最终没有摆脱了控制,她残余的力气很快用尽了,挣扎的幅度
越来越小。
  我不忍再看黎瑾此时屈辱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朱欢道:「操,还是蝴蝶逼,极品啊。」
  众人纷纷道,「果然是蝴蝶逼啊」「操,还是第一看到这样的逼」「是被操
的太多,逼翻出来了吧」。
  伴随一阵「噗噗」的抠弄声,众人七嘴八舌地对黎瑾的私密之处评头品足,
用淫语羞辱着黎瑾,有的说她的乳房如何如何,有的说她的逼如何如何,一会儿,
朱欢淫笑道:「真他妈的骚货,都淌淫水了,哈哈哈。」
  欢忽然痛叫了一声,大概是黎瑾反抗中攻击到他了吧。朱欢怒骂道:「贱货,
他妈的这么不老实。」接着我听到黎瑾惨叫一声,我睁眼看去,见朱欢正举着拳
头朝黎瑾的私处砸去,拳头落在黎瑾娇嫩的私处,黎瑾疼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又
是一声惨叫,她挣扎着嘶声骂道:「混蛋!畜生!狗娘养的!」
  朱欢收了拳头,笑道:「你踢了黑驴两下,我也给你两下。」
  那么娇嫩的地方,挨了狠狠的两拳,黎瑾的阴唇迅速充血红肿了,她的阴唇
本来就很丰满,现在就像人的嘴唇一样饱满了。
  「好逼啊!我先操操再慢慢玩你。」朱欢脱下裤子,撸着鸡巴就要插入黎瑾
的阴道,黎瑾又疯狂地扭动起身体,拼命去阻止让朱欢的鸡巴插入,这是她最后
的抵抗了,力量非常大,四个擒按着她的男人都被她的挣扎甩着朝被吊着的我趔
趄过来,黎瑾上下摇晃着屁股,朱欢攥着鸡巴插了好几次都无法对准她的阴道,
最后朱欢死死抱住了黎瑾的屁股,他哈哈笑着挺着鸡巴插入了黎瑾的小穴,最后
的防线失守了,黎瑾嘶声大骂:「操——你——妈!老娘做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朱欢你不得好死!」
  「操,霸王花,你这老逼被男人操过太多次了吧,有点松啊。」朱欢挺动着
身子抽插着,他大笑道:「骂人要是能骂死人,老子早死了一万次了。」
  此时,我脚尖的力气已经几乎用竭了,身体疲惫至极,不时要脖子完全吊在
绳套上歇息片刻,才能恢复一点力量再用脚尖撑住身体,被绳套反复勒着,我已
经快窒息过去了,我想我肯定撑不过三分钟了。看着暴烈的黎瑾被朱欢肆意凌辱
着,已经没有一个汉字词语可以形容我现在的愤怒。在怒火燃烧的力量下,我拼
力猛一蹬早就失去感觉的脚尖,用脖子将身体荡了两下,荡第三下时,我的身体
已经被绳子吊着摆出了很大的幅度,刚才黎瑾挣扎着把他们往我这边移近了几步,
足够我的腿踢到一个拽住黎瑾大腿的囚犯。
  我积聚起最后的力量,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随之我的身子被绳套荡
了回去,那男人被我一脚踢翻了,黎瑾一只大腿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朝后猛踢,
正好踢在从后面抱着她胳膊的人的脑袋,那人被踢的松开了黎瑾跌坐在地上。
  双手摆脱了控制,黎瑾大叫一声双手握拳砸在朱欢的头部,朱欢的鸡巴从黎
瑾的阴道里拔了出来,跌倒地上,黎瑾又一脚将拽着她另一条大腿的人踢开,她
爬着从那人的腰间拔下一把匕首,连滚带爬挣扎到我身下,一条腿撑着一跳,给
我割断了就要勒死我的绳子。我跌在了地上。
  美好的氧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双手一松,黎瑾把反绑着我的绳子
也割断了。
  两个人扑了上来,我身体自由了,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一脚一个将他们踹
了出去,拿过黎瑾抢来的匕首,帮她也割断了绳子。黎瑾一只脚不能着地,单脚
摇摇晃晃地站着,我心疼把她搂在怀里,拖着她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后退着,道:
「疼吗?」
  黎瑾轻声道:「疼。」
  我道:「你忍一下。」
  战斗力超强的黎瑾已经废了,他们不怕我们逃了,任由我扶着黎瑾慢慢后退,
他们也没有紧逼,朱欢呵呵笑道:「李展,你以为你还能逃了?」他指挥着手下
以扇形散开把我们围住。
  已经退到了窗户前,抱起黎瑾把她搁坐在窗台上,我也坐在窗台上歇息了一
下,咧嘴笑道:「如果我能逃了呢?」
  朱欢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止住了笑声,道:「你不会
要从五楼跳下去吧?」
  我揽着黎瑾,让她在我怀里歇息,我一边抚摸着黎瑾的头发,一边对朱欢说
道:「以西结书,二十五章,十七节,有这么一段话,朱欢,你给我听好了。」
  朱欢笑道:「我洗耳恭听,你不会想感悟我吧?哈哈。」
  我道:「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专制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然而
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必将得到神的护佑,
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护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我将满怀仇恨和无比的
愤怒,灭掉任何企图毒害和屠杀我的同胞的敌人。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
刻,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朱欢被我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一错愕,他大概以为我被吓得精神分裂了吧,
我抱起黎瑾,对她道:「抱紧我,相信我。」我抱着黎瑾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纵
身跳下了五楼。
  我当然不是要自杀。
  我和老鼠曾在这间司令员办公室吊死了病变的军分区司令员,当时老鼠将一
根警绳拴在窗户上,我把丧尸司令员推到了楼下吊死了,那胖司令的尸体恰好被
警绳吊着悬挂在四楼,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运气好到我能恰好踩上胖司令的脑
袋,运气好到警绳能提供足够的力量,我想我能借着踩在胖司令脑袋上的力量翻
进四楼的窗户。
  莫名其妙的,我有一股强烈的自信觉得我能成功。
  今天虽然劫难重重,有两次都到了必死的关头,可是我现在依然还活着,我
相信我会活下去的……
  从五楼掉到四楼,不过是瞬间的事情,我觉得脚底一硬,心下大喜,我踩到
了胖司令的脑袋。
  向外一踢胖司令的脑袋,警绳撑不住三个人的巨大力量,啪一声断了,同时,
我的身体也在反作用力下跌向了四楼的窗户。
  噼里啪啦一阵破碎玻璃的声音,我抱着黎瑾跌落在四楼的地板上,黎瑾估计
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她爬起来,惊喜地叫道:「哇,好女婿,你怎么做到的?」
  我抱起黎瑾迅速朝外面跑去,叫道:「我他妈会轻功,踏雪无痕,燕子三抄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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