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的女人
第一章
从不为女人失魂落魄却因你眸中的忧郁发怔出神、手足无措黑夜森森的过日
夜,袭家占地千坪的豪宅却仍然灯火通明。
冠盖云集、名流云集,政商学界各路菁英尽聚于此,不为别的,纯为巴结,巴结的对象当然是豪宅的主人袭洛桀。
袭洛桀,年方三十,却主宰了台湾经济发展的方向,其主事的战神集团,营业事业遍及全球,同时他更是股市幕后最快狠准的操盘手,所下的每一个决定,动辄牵动数十家公司的生死存亡。
所以,尽管目前国内经济陷入苦境,股市一片低迷的惨况下,各路名流无不把握袭洛桀三十而立的生日宴会,抢着比礼数、比行头,积极拉拢这位少年得志、能呼风唤雨的实业家。
面对琳琅满目的珍贵贺礼,袭洛桀显然兴趣缺缺。他高踞在华丽的楼中楼上,仰躺在精致昂贵的黑色皮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华厅里前来逢迎拍马、沾好处拉关系的人潮,唇边挂着一抹嘲弄似的微笑,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是没有闲着,因为他身前躺了个美艳性感的女郎,他正忙着将大手伸进女郎的低胸礼服里,捏弄着女郎丰满的胸部。
“袭总裁,我要……给我……”女郎跨上袭洛桀的腰,拉扯着他的腰带。
“爱咪,你真是淫荡。”袭洛桀翻个身,将爱咪压进皮椅里,一手撩高她的紧身黑裙,然后拉下自已西裤的拉炼,毫不温柔的冲进她体内。
黑度椅上春情荡漾,黑度椅后方却站着两名长相斯文但是面无表情的男人。
身为袭洛桀有力的贴身特助,两人对这种香艳火辣的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
袭洛桀只把那话儿交给身下的女人,但他一双长狭的黑眼睛,却盯住楼下厅里的一个女孩子,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洋装,样式简单而普通,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从整体的感觉来推断,似乎是个又干又瘦又苍白的女孩子。
收回往楼下大厅张望的视线,袭洛桀最后一次挺身然后趴在爱咪的身上微微喘息,接着拉起拉炼,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你走吧!”爱咪拉妥身上的衣物,恋恋不舍地离开袭洛桀,妖娆惹火的站了起来,一直守在皮椅后方的其中一个男人递给她一张票子,然后领着她准备下楼。
爱咪却频频回首,往袭洛桀的方向张望,但见他始终斜躺在皮椅里,背对着她,面朝楼下的大厅。她痴痴傻傻地盯着他穿着黑丝衬衫的背影,最后终于黯然离去。
“今晚世界上又多了一颗破碎少女七啊!”另一名站在皮椅后方的男人叹道。
不管对方有多美,袭洛桨绝对不睡同一个女人第二次,不管“性致”有多高,他只给女人一次,一次完美的高潮之后,就是无情的分适扬镳。
“白宇,别担心,那张票子足够弥补少女心里的缺口。”袭洛桀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浓的嘲讽意味。
名叫白宇的男人低低地叹r了一口气。一千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爱咪好歹也是国内前十富排名第六的吴灿麟的掌上明珠,几百个五百万她没见过,但是他并不打算和自己的主子争论,反正说来说去,也抵不过主子“女人就是用来陪睡的玩物”一句话。
“真烦人,楼下那群各怀鬼胎的老狐狸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走啊?”袭洛桀懒洋洋地问。
“快了,蓝风送爱咪小姐下楼之后,会顺便交代楼下的人送客。”白宇说道。
这时,白宇注意到袭洛桀的视线不寻常的逗留在同一个位置好几秒了,薄唇似乎扬起几近微笑的弧度。
“白宇,你看,那个色老头巴着那个小女人的样子,是不是挺滑稽的?”袭洛桀说着、说着,扬起的唇弧更大了。
白宇循着袭洛桀的视线往下望,看见大厅角落边有一个肥胖的男人拉着一个穿着蓝色洋装的女孩的手,好象在对她咆哮些什么,说得女孩猛摇头,最后女孩用力甩开胖子的手,将双耳捂住自已的耳朵,好象不愿听见胖子说的话。
白宇忍不住白了袭洛筑一眼。这个冷血没心的男人,亏得他那副低沉的好嗓子,说出来的净是残忍无比的话语。
“总裁,要不要我下去处理一下?否则万一闹出什么丑闻,总是不好。”白宇忍不住说。
袭洛桀敛起笑容,沉思了几秒,才说:“去吧。”楼下大厅的人潮渐渐往屋外而去,名贵的豪车一辆辆驶离袭家豪宅。
斜躺在皮椅上的袭洛桀伸了个懒腰,慢慢从黑色皮椅上直起腰杆,慵懒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用双手撑住皮椅,一跃而起,像一只骤然苏醒的猛狮。
楼下有趣的景象不见了,那个胖子和女孩应该是让白宇给请出去了。袭洛桀的唇又抿回了一直线,好象他刚刚从来没有笑过。
然而料事如神的袭洛桀这回却错了,胖子和女孩是让白宇给请走了,不过却是请到他袭洛桀的面前来。
袭洛桀看看眼前的胖子,以及始终躲在胖子身后的女子,他看不见女子的脸,只能隐约瞧见她飘荡的蓝色裙摆。莫名地,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想把蓝衣女孩的容颜看个仔细,好象他早就应该认识她。
但他一动也不动,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的蠢动。
袭洛桀只是冷静的扬了扬眉,给白宇一个疑问的眼神。白宇是绝对不会随便把人带到他面前,尤其是他没说要见的人,这回,算是第一次。
“总裁,这位是当代网络公司的李董事长,他说有重要的事情非得亲自见您不可。”白宇的神色里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好象是嫌今晚过得太平静,所以偏要给主子找点碴。
听完白宇的话,姓李的胖子马上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像哈巴狗似地说:“袭总裁,遣是我刚刚才从英国带回来的劳力士表,是特地为总裁选的,希望您戴得顺手。”袭洛桨反手将黑色的皮椅调回成坐姿,然后稳稳地坐回皮椅里,但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把手一扬,白宇立刻上前收下胖子手中的名表,然后又无声无息的返到袭洛桨的身后。
李胖子见状,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擦汗,然后搓着肥厚五短的手指,停在袭洛桨的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董事长还有事吗?”袭洛桨懒洋洋地问,一双锐利的鹰眼却盯在胖子身后女人的纤足上。好一双白白净净的小脚,没有涂抹任何艳色的蔻丹,但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脚趾甲,却像一片片粉红色的小花瓣,完美地镶嵌在一个个白细的趾头上;白嫩的足背上横着三条细鞋带,他看不见她的足后跟,光是这点,竟然又让他的心头奇异的难耐了起来。
“呃……我是想说,不知道袭总裁对我们的网络公司有没有兴趣……”姓李的胖子一张肥腻的脸,战战兢兢地问。
原来又是一个想找他袭洛柴当金主的家伙,什么当代网络,听都没听过,他旗下已经拥有超过上千亿资产的跨国网络事业,对于收购国内这些不成熟又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公司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据我了解,国内上个月就倒了三、四百家的网络公司,所以……”袭洛桀把话说了三分,至于没说出口的七分,要是识相的就该懂了。
可是眼前这个肥胖的李董事长显然不是个明眼人,只见他不死心的说:“袭总裁,我们公司虽然小,但是人才和技术都不错,只是最近实在不景气……不瞒您说,小犬每天忙着跑三点半都跑出了病来,他原本年底就要结婚……”“李董事长,我是个企业家,不是个慈善家,你显然走错地方也找错了人;至于那只劳力士手表……”袭洛桀扬了扬眉,白宇立刻将表奉还给李董事长。
姓李的胖子接过表盒,绝望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个转身,把表盒塞进蓝衣女孩的怀里,说道:“丝颜,你好歹帮着说句话,李家垮了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你嫁过来之后还不是要靠士清过日子……你快对袭总裁说句好听的,也许他就肯帮帮咱们了!”名叫丝颜的蓝衣女孩僵在原地,低着头捧着表盒,长长的直发从她的耳际滑落,遮住了她大半苍白的脸颊,然而她直挺的鼻梁和小小的嘴,让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忧郁气息,那样秀气细致的唇鼻,应该是温柔婉约的,却在她的脸上彰显出强烈的忧郁。她始终低着头,长长的扇睫遮住了她的醉子,袭洛桀不禁期待能够在她眼里看见除了忧郁之外的东西。
李董事长见到袭洛桀果然把视线停在自己即将过门的媳妇儿身上,于是他不由分说硬将楚丝颜推到袭洛梁的面前,摆明如果袭总裁看得上眼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奉上自己未过门的媳妇。
“说话啊!看在士清对你的爱的份上,你好歹也帮帮他啊!说话啊……袭总裁,对不起,这位是我那上不了台面的媳妇儿楚丝颜。”李董事长急了,忍不住扯扯她细致的手肘,却遭来袭洛桀异常严厉的眼神。他没趣的松开手,不再拉扯她,反而往后退了两步,让准媳妇儿独自承受袭总裁锐利可怖的眼神。
上不得台面啊。袭洛桀摸摸下巴,忍不住在心里啐了李董事长这个没有眼光的家伙一声。他把严厉的眼神从李胖子的脸上收回,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女人;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然而这种陌生的温柔是连他自己也不自知的。
他终于如愿看进楚丝颜的眼睛了,而他的心竟然微微地抽痛起来。扇睫下的眼睛水水蒙蒙的,除了忧郁还是忧郁;五官小巧细致,组合起来却彷佛连结了天地问巨大的哀伤;而她的身材,只能用弱不禁风来形容,让人想起秋田里的一根麦杆子,瘦到皓腕似乎成了包着皮肤的白骨,这样的女孩不该穿蓝色的洋装,她已经承载不住更多的忧愁了。
楚丝颜站在袭洛桀面前僵了几秒,然后像一个任人操控的娃娃似的伸出双手,将装在盒子里的劳力士表再度递给他,同时机械化的说道:“袭总裁,请您高抬贵手,帮帮我们。”袭洛桀发现她虽然把眼光放在他的脸上,却明显没有把他看进眼里,她正在对他“视而不见”,而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在背书般。
“我说过了,我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袭洛桀突然觉得呕极了。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漠视得如此彻底,这个叫楚丝颜的女孩以为她是谁?
楚丝颜摇摇晃晃的往后退,退回到李董事长的身边,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是的,他教了她不只一遍,是好几遍,但是……她不要……她不要对男人投怀送抱,她不要做个妓女,即使为了士清,她也不能出卖自己。
“对不起,爸爸,我太笨了,做不来你教我的那些事。”虽然还未过门,然而自从楚丝颜和李士清订婚之后,就互称对方的父母亲为爸妈了。
“唉,算了,我们回去吧……”李董事长终于死了心。
好不容易袭总裁肯分几分注意力到媳妇儿身上,听说他挑女人的眼光可高着,唉,不过这个楚丝颜就是死脑筋,怎么都转不过来。
“袭总裁,对不起,打扰了……”李董事长衰败着一张脸,百般无耐的拖着楚丝颜往楼下走。
“等等。”袭洛桀突然说:“我改变主意了,我接受李董事长的生日礼物。”
李董事长一张肥脸笑得都要出油水了。成了、成了,公司有数了。他欢天喜地的抢过楚丝颜手中的劳力士表,恭恭敬敬地捧到袭洛桀的面前,弯着腰双手奉上。
袭洛桀却冷着脸一笑,是他最拿手的冷笑,再也没有人的冷笑能比他的更让人心寒,他的声音客客气气的,却是冷的,他冷冷的笑着说:“表你带走,人留下就成了。”李董事长愣了愣,接着恍然大悟。原来袭总裁真的看上他弱不禁风的小媳妇儿了。他识趣的捧着手表走到楼梯边,对楚丝颜说了一句,“李家就靠你了。”然后他一步一步下了迥旋阶梯,只是他的脚步明显轻松了许多,肥胖的身体好象在跳舞。
楚丝颜的脑袋停止运转好几秒,等她看见李董事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惊慌的叫道:“爸爸,不要丢下我,等等我!”话才刚说完,脚步都还没有迈出去,她就被人烂了下来,她拾头,看见是刚刚领他们上楼的男人,她记得他的名字叫白宇。
“白先生。求求你……让我走。”楚丝颜颤抖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我很想,但不能。”白宇的脸上写满了懊悔。
他原本是想闹闹主子,想让他看看李胖子可憎的嘴脸,想让他尝尝被李胖子纠缠的滋味,没想到却反而害了这个无辜的少女。想起主子一贯对待女人的方式,他真为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感到忧心。
不过,也许事情也不全然是糟糕的,毕竟这是士子主动开口要她留下,而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向他投怀迭抱。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情况也许会更糟糕也说不定……楚丝颜不停的颤抖着,就在白宇把她推进一个大房间之后,就在她看见躺在房间中央大床上那个男人裸露的胸膛之后。男人躺在床上,高级的黑色丝被歪斜的覆住他的腰部以下,丝被以上大刺刺地袒露出壮阔的胸膛,胸膛上黑压压的胸毛,充满了邪恶的味道。
“看够了吧,我可怜的心媳妇儿,被自已的准公公出卖的滋味很难受吧?没关系,快过来,我会好好疼你的。”袭洛桀盯着她飘逸的蓝色身影,嘴边绽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听见他的话,楚丝颜一阵昏眩,纤细的身体晃了晃,她伸出手扶住墙壁,是用意志而不是用体力在撑住自已。她知道李伯伯并不满意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他总是嫌她太苍白、太虚弱、太楚楚可怜,他不只一次明示暗示的说“士清需要一个精明干练的太太,而不是懦弱的小花”。
但是士清坚决选择了她,不顾一切的爱她,爱到非要娶她为妻不可,甚至不惜走上父子绝裂的道路。于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独子身上的李伯伯不得不让步了。
没想到订婚典礼举行完不到三个月,当代网跆公司便出现空前的财务危机,濒临倒闭的命运。
“真不知道我们李家是沾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好好一个公司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连一向沉默寡言,以先生和儿子为天的李妈妈也说了这样的话。
楚丝颜是敏感的,她感觉到李家对她的敌意,不会听不出李妈妈口中那个不干不净的东西指的就是她。
反正她是个不干不净的扫把星,所以李伯伯今天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才会不断的面授机宜,要她找到机会就向袭洛桀撒媚示好。她不愿意,他就在大厅里对她大呼小叫,完全把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说如果她真的爱士清,就该为他牺牲,如果能被袭洛桀看上的话,要个千把万应该不成问题。
被看上?千把万?李伯伯究竟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丝颜啊,你就委屈一下,我不会让士清知道这个计画,如果事成的话,我一定马上让你们两个结婚,否则公司情况要是再这样坏下去,我担心士清那个好强的孩子恐怕会撑不下去,我想你也不愿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吧?”还记得当时李伯伯对她祭出哀兵姿态,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为什么?
不要啊……她不懂什么叫撒媚示好,更不懂什么叫做狐魅手段,李伯伯教她的一切伎俩,让她觉得想吐,她只想吐。
如今她一个人被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被推进这个陌生的房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她觉得好冷、好无助、好害怕,眼前这个半裸着身子躺在大床上的男人,邪恶得像是地狱来的使者,是撒旦派来的信徒,她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是专为攫取她的灵魂而来。
她紧紧捂住胸口,老天,她的头又晕了起来,变得恍恍惚惚,也许是她潜意识不想看清楚他身上慑人的压迫感和如君临般的气魄,她放任自己被虚无的气息牵引,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模糊。
“快过来啊!”袭洛桀的语气略微不耐烦了起来。
这样“牺牲色相”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他一向穿着衣服“办事”,办完事拉炼一拉,生理得到满足之后,女人对他也就理所当然成了“过去式”。女人是玩具,再贵的玩具他都玩得起,只是再买的玩具玩了一遍就腻了。
只是当他脱光衣服只穿了一件性感内裤躺在床上,想着白宇就要把她带到这里,想到她就要来到他的怀中,他竟然兴奋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想起她那双又白又嫩的雪足,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流。
然而她真的来了,却没有投进他的怀中,反而惨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甚至用那只纤纤小手捂在胸口,整个人看起来快要被洪流冲走了般。
她就要被冲走了!这个念头让袭洛梁的心一惊,他忽地掀开丝被,从大床上一跃而起,三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他的心是慌的,前所未有的慌张,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冷的,冷中夹杂着怒意。他对自己的失控发怒,也为她的冷若冰霜发怒,他看见她空洞无神的眼眸,她的眼中没有他的存在,这让他怒不可遏。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再三漠视他的存在,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快把衣服给脱光。”袭洛桀瞪着一双阴騺的眼,用饱含权威的声音说道。
他勉强自己不要拉扯她,勉强自已忍住为她宽衣的冲动,勉强自己忍住想一窥那袭蓝衣下的胴体的欲望。他从不为女人脱衣服,向来都是女人自已赤条条地主动引诱他。是的,女人脆弱又麻烦,他才不会在女人身上多浪费一分钟,更别提脱女人衣服这件事。
楚丝颜的视线和思绪被他权威式的喝令给拉了回来,她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把他阴騺的眼光看得明明白白,她不只看清了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如果把自己交给他,真的能够挽救当代网络,真的能够挽救世清的话……她闭上眼睛,抖着手伸到背后,拉着自己身后洋装的拉炼,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她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却还是做不好,弄了半天,拉炼还是好端端密合着,但是她紧闭的双眼却开始流着泪水,咸湿的泪水打湿了她苍白的小脸,流进她毫无血色的嘴角。
“妈的!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就滚出去好了!我袭洛梁没兴趣抱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袭洛桀突然大吼。
真是妈的、妈的、妈的!这女人简直把他当成强暴犯似的,多少女人争着想上他的床,还得看他高兴才成,而且他破天荒把自己剥得只剩一件小裤遮身,原以为她看见他这副高大性感的身体一定会倍加兴奋,没想到她不但对他视而不见在先,现在更索性闭上双眼,还哭成个泪人儿!
袭洛桀愈想愈气,也愈想愈呕。他一定是犯贱了,这女人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之意,然而他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一股又怜又惜的情绪。他真是气,不只气她,更气自己的莫名其妙。
楚丝颜听见他暴烈的吼声,于是勉强咬住小嘴,她咬得用力,对自己毫不留情,唇上传来的疼痛与血腥味终于成功移转了她的注意力,她不再哭泣了,手也不再发抖了,心里只剩下麻木的疼痛,她拉下身后的拉炼,也拉下心里挣扎的羞耻心,轻轻一拨,身上的蓝色洋装转瞬间滑落在她的脚边,她更用力咬紧双唇,像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袒露出穿着乳罩和内裤的身体让男人浏览的放荡行径,惩罚自己这种无异于妓女的行为。
“小颜,妈妈不是个老古板,可是妈妈希望小颜的第一次一定要献给最心爱的人。”母亲温柔的声音犹在耳边缔绕,但是楚丝额已经没有退路。
“这样……可以了吗?”她终于睁开眼睛,张着泛着血丝的唇,死心的问。
她已经觉悟了,她当自己是死了,这是回报士清的爱的唯一机会。
“把乳罩拿掉!下半身也脱光。”袭洛桀凶猛的命令。
然而他的口气虽然凶狠,心里却又开始隐隐抽痛。他看见她用力咬破嘴唇以止住哭泣的举措,她让他又怒又惜。吸口气,他转了个身。他不能再看见她自虐的行为,否则他怕自己会放了她,而他不想放开她。他从不曾对女人产生过如此深刻的欲望,他要她,他要这个女人。
他握起双拳,走回大床边,掀起丝被,然后躺上床,他用手肘撑住自己的身体,半眯着眼望着她,这才发现在他转身回床的过程中,她已经除去了乳罩,袒露出一对白嫩嫩的双乳。
“到我这里来,到我能够看清楚的地方来。”袭洛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双乳,嗓音沙哑的命令。
楚丝颜像个被人操纵的人偶,直挺挺走向床边,她不再咬着唇,也不再流泪,更不再颤抖,她原本以为自已已经看穿、看透、看破了一切,可是等到她真正立足在床边,看见他如火如电的眼神,彷佛烧灼着她的裸胸的时候,她还是颤抖了起来。
眼前一对白嫩的乳房完全夺去了袭洛桀的呼吸。他玩过无数的女人,大大小小、各形各状的胸部他都见过了,原本以为再也没有女人能够让他眼晴一亮,但是眼前这对乳房是那样饱满尖挺,而尖挺上的粉蕾透出樱花般的色泽,那样优雅又引人遐想。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胸脯,美得让他想一头埋进她柔软的乳波间,美得引诱出他心里最放肆的念头。
他幻想着她肌肤柔软的触感,同时视线慢慢往下,停在她仍然穿着内裤的双腿间,那两条细腻如羊脂般的大腿泛着最诱人的光泽,引得他欲念大动,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她给吃进肚子里去;然而此她的大腿更教人神往的,是她腿间微微鼓起的三角秘境,那秘境里别有洞天的春色啊,他多想掬饮那黏答答的春之蜜啊。
“把裤子脱掉。”袭洛桀苦苦压抑住体内汹涌的欲涛,继续沙哑的命令着。
楚丝颜慢慢把手移到腰部,停在裤腰边上,却怎么样也没有勇气把小佛往下褪。刚刚脱下乳罩已经用尽她全部的力量和勇气,她已经不行了……她没有办法袒露自己那里……噢……她怎么能让男人看她那里……然而她的迟疑与挣扎,看在欲火焚身的袭洛桀眼中,却成了缓慢的挑逗,他伸手拉住她,将几近全裸的她给拉上床,将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伸出手,他就要破例为女人褪下底裤。
“求求你!不要这样……”楚丝颜捉住他的大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该死、该死、该死!从不为女人脱衣的袭洛桀住了手,他恼怒的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她的脸,那张小脸不知何时又布上眼泪,信道泪痕提醒着他的不受欢迎,提醒着他的一头热,怒火和欲火同时在心头烧窜,激得他就要发狂。
突然之间,他一双长手伸向床头,摸索到一个小盒,他用不稳的手打开小盒,取出一颗药丸子,然后完全不顾她的哀求,放肆的把大手伸进她的底裤里,他没有脱她的裤子,却邪恣的把长指戳进她身下幽微的洞口。
“啊……你……”楚丝颜的身体一紧,感觉到他的长指往她体内伸进去,她好痛,然而除了痛之外,还有一种不可吉喻的感觉,热热的、麻麻的,弄得她整个人都发晕了。
“告诉你,过不了二十分钟,你就会跪在我面前求我要你。”袭洛桨把手指从她体内抽出来,发现指头上沾了黏黏的湿丝,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全无反应。当然,像她这么美又已经订了婚的女人,想必老早被男人抱过了,既然被别的男人抱过了,那个分泌着蜜津的洞穴也已经有人闯进去过了。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把什么放进我的身体里去了?”楚丝颜低喊。袭洛桀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推下,让她倒卧在他的身边,然后背着她起身,滑下床,抓起睡袍罩住自己的身体。他吸口大气,勉强用一种无所谓的声音说:“春药,它会让你想要我想得受不了。”“你……你太过分了!”楚丝颜不能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邪恶的男人。
听见她的咒骂,袭洛桀心里倒是升起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她总算没有办法对他视而不见了,至少她对他还是有反应的。他动动刚刚伸进她体内的那只手指,沙哑的说:“我就在隔壁书房。”他指了指一扇与房间相通的门,继续道:“等你想我想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敲敲那扇门。”接着他斜睨她一眼,邪恶的说:“在那之前,恕我不奉陪了。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取悦你,不如就等你想要的时候,我们再继续吧。”说完,他连忙转开视线,走进通往书房的门,打开门,消失在充满情欲昧道的房间里。他走得那样急促,好象生怕再看她一眼,就会不顾一切扑向她。
夜愈深,袭洛桀的脑袋就愈清醒。公司里许多重大决策都是个在夜晚完成的,他是个标准的工作狂,表面上吊儿郎当、不可一世,一副完全不用努力,财富和运气自然会降临到他身上似的。没有人知道在得到财富和运气之前,他花了多少的心力在观察国内外的市场变化;也没有人知道在做出重要决策之前,他究竟付出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除了身边的白宇和蓝风。
可是今天晚上,当他一如以往的坐在惯坐的书桌前,面对一堆堆政经情势分析的数据与图表,他的心却完全没有办法看尽一丝一毫。在他心中一向居于第一位的工作,不知不觉被排挤到一个叫做楚丝颜的女人的脸的后面,他的脑中、他的心中、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只是想着她、想着她、想着她,想她瘦削中柔软的丰腴,想她水眸中深重的忧郁,想她……想她那水水嫩嫩的性感。
袭洛桀抬起手,看着那只曾经深入过她体内的长指,怔怔地出了神。他从不出神,他从不发呆,他从不为女人这样失魂落魄,他从来不曾经历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刻,他也从来不需要靠任何药物来掌控女人,如今却因楚丝颜而全都做了。
那盒春药,是今晚爱咪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听说是从中东地区带进来的强力春药,药性强烈到非得要经过男人激烈的性爱才能敉平使用者体内的燥热。他根本没打算用它,至少没兴趣用在爱咪身上,他没有兴趣燃起爱咪身上熊熊的欲火,他只能给爱咪一次,他没有兴趣和她再三的纠缠在一起,爱咪对他而言和其它的女人并没有任何不同,即使她有个有钱的父亲。
没想到他毕竟是打开了那个小盒子,还把它塞进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的身体里。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只不过是清纯了一点、忧愁了一点、不识好歹了一点、目中无人了一点,就是这样而已,他为什么要如此贪图,贪图着她的心甘情愿,冀望她可以用正眼看看他。
他多希望她的眼里可以少几分忧愁、多几分欢乐,可是他却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不情愿的她。他明明看见那个李胖子是如何的勉强她,把她当成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如果他是个君子,早该拒绝那个死胖子,可是该死、该死!当他看见她白细的脚、苍白的脸、忧郁的眼、倔强抿着嘴之后,竟无法克制自己成为胖子的共犯。
想到这里,袭洛桀忍不住抬起头看看墙上的大钟。五十分钟过去了,他竟然在这里为了个女人胡思乱想了五十分钟,五十分钟?他突然蹙起眉头。爱咪明明说过那种春药药性来得非常快速而剧烈,难不成是爱咪言过其实了?因为隔壁房间自始至终都是静悄悄的……
第二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袭洛桀慢慢起身,打开与隔壁房间相通的门。
房间里没有那个小女人的身影。袭洛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仔细一听,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楚丝颜……”袭洛桀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板,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仍在继续。袭洛桀忍不住一次又一坎叫着她的名,一次比一次心焦,一次比一次大声。
但是任凭他如何喊叫,响应他的仍然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不安的感觉持续在袭洛桀的心头扩散,他欲扭转门把子,发现门内被上了锁,几乎是立刻的、完全不假思索的,他撞开了浴室的门。
他看见楚丝颜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大大的圆形浴缸里,墙上的莲蓬头喷洒出张狂的水柱,毫不留情的往倒在浴缸里的小身体打去。她没有塞住浴缸里的塞子,张狂的水柱打过她的身体之后,便从浴缸孔流出去,更可怕的是水柱没有冒出一丝丝的热气,倒在浴缸里的小身体也没有泛红,反而苍白的颤抖着。
老天爷!她是个傻女人,真是个傻女人!袭洛桀冲上前,伸手关掉水龙头,把楚丝颜从浴缸里抱起来。
楚丝颜紧闭着双眼,全身打着寒颤,口中却喃喃的道:“给我水……我要水……好热……给我水……”她快要被冷冷的水柱给打昏了,但是失去了水,体内那股燥热更加难耐了,她胡乱扭动着身体,痛苦的呻吟着。
袭洛桀摸到她冷如冰霜的肌肤,又看到她的嘴唇已经冻成青紫色,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忧郁的小女人竟然如此的倔强。她情愿冷死也不愿意敲他的门,她情愿冷死也不愿和他……他应该发怒,怒到弃她不顾,怒到任她自生自灭,可是他还是把水温转热,重新扭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流温暖她的身体,而他照样抱着她,让自已和她一起接受温水的洗礼。
“不要……好热,我要冷水……冷水……”楚丝颜觉得身体要烧起来了,体内高热的骚动和体外高温的水流和男人的体温三者互为激荡,而她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陌生的折磨,她开始痛苦的啜泣了起来。
“乖,不要冷水,你会感冒的……”袭洛桀紧紧把她抱在胸口。他真的后悔极了,他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不希望这个样子的。
“求求你……给我冷水……”楚丝颜受不了男人紧紧地拥抱。她不要男人的拥抱,他好烫……袭洛桀低下头,看见她紧绷着的乳房又成了柔软的状态,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回暖,他抱着她跨出浴缸,取了大毛巾包住她的软躯,然后把她抱回卧室,放回床上。
他解开她身前的浴巾,细细擦拭着她的肌肤,确定吸干了每一滴水珠之后,他酒豫的看着她的小裤,那件白色的小裤又湿又透明,他可以看见里面甜蜜的黑森林。他一咬牙,褪去了她的小裤,然后将全身赤裸的她塞进丝被里,让柔软的上等丝保住她的体温。
“不要……好热啊……”楚丝颜却没有办法乖乖躺在丝被里,体内滚沸的高热持续焚烧着她,逼得她扯掉身上的丝被,但是即使一丝不挂的接触在空气里,她还是热,热得她发昏,热得她呜咽,热得她不由自主扭动着身体。她一会儿在大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紧紧环抱住自己,起身子,好象在冀求着什么她并不明了的柬西。
袭洛桀褪下自己身上的湿睡袍,也褪下湿内裤,赤身裸体的爬上大床,把她滚来滚去的雪躯压在自己的身下。
“乖,我会帮你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受这种苦的。”他真恨,恨自己必须用这种不堪的方式占有她。
好热,热得楚丝颜想从他的身下逃出来,他又热又硬,像一块被烈火烧过的铁,就这样烙在她的身上,灼得她也跟着发烫,她流着泪推着他的胸膛,软弱的低泣,“不要……你好热,弄得我好难受……好难受……”“不会的,等会儿你就会觉得舒服的。”袭洛桀柔声诱哄着她、安慰着她,只有让她的身体不再抗拒他,他才能带给她满足,才能平息她体内的火。
“喔……我快要死卓了……呜……”楚丝颜像双小猫,发出断断续续嘤咛声、啜泣声、呻吟声。她并不知道造样的声音会让男人兴奋不已,不知道自己柔软的声音是最娇媚的催情剂,会让男人的欲望无限的扩大。
就像现在的袭洛桀一样,胯下昂长剑,兴奋得难以自持。
但是他并没有贸然蠢动,而是先用大手探路,探进她腿根处火热的洞穴,温柔的按揉着。
“啊……”楚丝颜叫了起来,身下的那只手好象有魔力,她体内的燥气和热气,经过他这样的揉按,好象从体内流了出来,她不再那样痛苦了。混沌的脑袋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对错、什么是羞耻,她只知道自已还要更多的抚慰,知道那只大手可以给她更多、更多……她不自觉的弓起下体,紧紧慰贴着他的大掌,失神的叫着,“啊……再用力一点……求求你……快一点……”,受到她的激励与要求,袭洛桀更加放肆的逗弄着她,他将指尖顶在她的入口处,然后剧烈的摩挲着她,感觉到她入口处的敏感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知道她正处于癫狂的兴奋状态。
强力春药在体内燎烧,加上男人放肆的挑逗,楚丝额已经陷入完全疯狂的状态,甜液从她的体内流出来,她不停扭动着身体跟随着男人的逗弄。
“你舒服了吗?告诉我,你喜欢这样吗?”袭洛桀紧张的问。他第一次用手把女人带进天堂,却让自己痛苦的在天堂之外张望。
喔,是的,他弄得她好舒服,也因为遣样,理智趁着舒服的空档慢慢回到脑袋里。楚丝颜又可以思考了,虽然不是非常清醒,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现在做的事情是错误的,是不管再舒服都沉溺不得的,她哑声喊道:“不要……”正沉浸在她的甜蜜里的袭洛桀听见她的话,慢慢松开她淌着蜜汁的花瓣,脸部线条转僵硬。他的柔情和心疼都不见了,他这样费心的取悦她,没想到她还能对他说出“不要”这两个字,他受伤了,真正受伤了,他不许她再对他说出那两个字!
他靠近她的脸,想吻去她嘴里的所有拒绝。
“不要……”楚丝颜伸手推开他的脸。
袭洛桀的眼睛发红了。她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不值得他为她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他本来就不用这么做的,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他根本不用在乎她的感觉,只要他玩得够爽就可以了!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这样做。”他抓起她的双腿,毫不温柔的将她的腿打得开开的,让她的私处在他眼前袒露无遗。
“你竟然……不要……不要……求求你,好丢脸……”楚丝颜哭喊着。
他的注视只换来她羞耻的反应,这让袭洛桀更加难以忍受,他跪在她被抬高的私处前,残忍的说:“愈丢脸愈好,楚丝颜,为了你心爱的未婚夫,就算再丢脸,你都得忍一忍。”说着,他低头吮弄她早已湿淋淋的蜜穴,同时两只手往她身上爬去,紧紧握住她的两只乳房,毫不疼惜的捏着她身上唯一丰满的香脂。他边捏着双乳漫舔吮着她的下体,边残忍的说:“就是这样子,只要你让我好好乐一乐,我就考虑帮帮你那个可怜的未婚夫。”“不要……啊……求你饶了我……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我情愿死……“楚丝颜觉得体内一度被抚平的火焰又卷上重来,她觉得自己又快要被卷进那种陌生而可怕的火海里。
“我要是放开你,你就真的没命了。”袭洛桀阴狠的说。
这个小女人不只是傻,还傻得天真,她不懂春药的效力会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她以为梢稍舒服了一点,就可以把他一脚踢开,不知道没有经过和男人的交合,药力将会持续肆虐着她。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楚丝颜正待细想,没想到那可怕的火焰竟然又再度在她体内复苏起来,在那把火烧光她的全部之前,她气若递丝的喊道:“绕了我吧!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是的,她已经没有办法抵抗他,也没有办法抵抗自己了,她只能无助的任由他狠狠地玩弄她,而她的身体开始眷恋起他的唇、他的手、他的味道、他的一切……”楚丝颜,你是个好女人,为了未婚夫的前途这样牺牲自己。看看你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真是太美了。“袭洛桀已经把所有的柔情都抛在脑后。
他想起了她留下来的目的。是的,既然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才这样做的,他又为什么要感到愧疚,他没有理由愧疚,这是他的生日礼物,他有权把她好好玩个过瘾。
“楚丝颜,你想要我对不对?你已经忍不住了对不对?”袭洛桀邪佞的说。
“啊……随你……随你要对我怎样……怎样都行……”楚丝颜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让他离开她,虽然她不懂他所谓的“要”是什么,但是不管那是什么,只要是他给的,她都需要,她需要他来替她抚平体内那把再度来势汹汹的火焰。
“是吗?随我吗?”袭洛桀将火热的昂扬抵在她柔软的入口,磨人的延长着折磨她的时间。
“快一点!我快要不行了……”楚丝颜毫无尊严的哀求着他。
“我来了,来了……”袭洛桀将紧实的臀部往后退些,商往前奋力一挺,硬挺刺进她的体内,不停的深入再深入,直到完全吞没在她的体内……“啊……痛啊……”袭洛桀的利剑刺穿了楚丝颜的身体,体内有一片珍贵的血膜被刺破了,剧烈的疼痛也穿越了她的心。
袭洛突被她的叫声弄胡涂了。她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怎么可能还是处女?而且她那么湿滑,整个身体都在反应着,她体内的甬道又深又长……他第一次遇到可以完全吞噬他的甬道,就像为他的利剑而特别打造的剑鞘,他的阳刚与她的阴柔如此契合,他为此而激动得不能自持,全然没有想过她是个处女。
然而,她的叫声以及身下慢慢流出来的血,在在证明她是个处女,这个发现让他震撼得僵在她的体内。
“啊……求求你……别停下来……”五脏俱焚的痛苦远远大过体内被撕裂的痛楚,楚丝颜哀求着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袭洛桀放慢了力道与速度,他怕伤了她初经人事的身体,只是温柔的在她体内缓缓蚂动。
“不……不是这样……请你再用力一点……”她需要的不是温柔的对待,她需要狂野的力量,可以帮她压住体内那股难耐的闷热。她抬起腿勾住他精瘦的腰,冀求他给她更多她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
依她所言,袭洛桀开始在她体内加速,摆动着臀部,渐渐地,他狂野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一再的在她那好似为他而生的软穴中穿刺。他爱死她那里,那样紧滑香暖又幽深的地方,让他流连忘返,然而在这种空前的满足中,他忍不住要咬着牙问,“楚丝颜,你也会让李士清这样对你吗?”可是楚丝颜没办法听见他的话,也听不见他话里浓浓的醋意,她感觉到他激烈的动作已经将她体内的燥热火焰熄了,但是一股新的火焰却被熊熊燃起,于是她仍然紧紧的用双腿圈住他的腰,不知足的呻吟着,“啊……再激烈一点……再……喔……喔……”
袭洛柴一次又一次的满足了她,一次比一次更狂野的征服了她。
楚丝颜的双腿再也无力缠住他的腰,软软地滑了下来,她的手也无力的垂在床上,连抓住床单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她的口中却仍然断断续续的嘶喊着。
春药的效力早就过去,她却仍然贪图着他更多的给予,她缓缓闭上双眼,在他狂烈的激情中沉沉睡去,进人梦乡的那一刻,她的唇边是带着笑的,不再是忧愁,而是唇角微微上扬的笑;她最后记得的,仍是他激烈的力量、狂猛的冲刺,以及不时滴落在她脸上的汗水。
她深深把他烙进梦里……梦里,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地狱来的使者,竟是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肌肤贴着肌肤的温暧,心跳呼应着心跳的频率,就好象男人和女人找到了寻寻觅觅已久的怀抱,知道从此不用再彷徨。于是他们纠缠着肢体,将彼此的温暖和心跳合而为一,在极端的满足中沉沉睡去……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床上,欢爱竟夜的人儿仍在高眠。
门屁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伴随着白宇的叫声,“袭总裁。”听清楚了门外的叫声之后,袭洛桀皱皱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他气冲冲地瞪了大门一眼,然后低下头来看着犹躺在他铁臂上酣睡的楚丝颜,发现她也因为门外的噪音而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她动来动去的,最后选定趴上他的肩窝,一只纤纤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看见她最后的选择,袭洛桀觉得心头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但是他约满足持续不到三秒钟,门外又响起有力的敲门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在门外人还没有出声之前,先没好气的应道:“进来。”即使充满了怒气,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大的声量,却可以传得白宇应声推门而入,见到袭洛桀竟然还躺在床上,不免惊讶的道:“总裁,已经八点多了。”睡得晚、起得早已经是袭洛桀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平常六点不到,袭洛桀就会出现在健身房或是游泳池;运动过后,冲个澡,吃完早餐,八点准时出发前往公司。他是公司最有权力的人,也几乎可说是最早上班的人,关于这一点,白宇和蓝风真是对他佩服有加,这世上有几个大老板能做到像他这种地步。
袭洛桀听见白宇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同时暗示白宇压低声量,然后拉高丝被,小心翼翼地把楚丝颜微微露出的香肩密密实实盖住。
这是那个昨天还肆无忌惮的在他和蓝风面前公然和女人交欢的袭洛桀吗?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还小气的把女人遮得密不透风的,好象被他白宇多看一眼,就会少了女人一块肉似的。
“总裁,那今天到底是去公司不去?要去的话又是几点钟出发?”白宇发出疑问。
“妈的!你可不可以少说几句?”袭洛桀恼怒的低咒,因为刚刚白宇一出声,枕在他身上的楚丝颜又不安的动了动。
白字耸耸肩,小声的说:“我只是想搞清楚总裁决定几点钟出门,总不好让蓝风一直等在车里吧?”看着袭洛桀一个接着一个反常的举动,白宇忍不住发噱。
看主子僵着手、身体也不敢动,生恐惊醒趴在他肩窝酣肿的小女人的模样,真是太妙了。
“我……等她醒了再说吧。”袭洛桀在白宇的目光下,竟然结巴了。
总觉得自已有些脆弱的东西被暴露出来了,这让袭洛桀觉得不安,尤其白宇那张脸、那眼绅,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喔。我知道了。”白宇夸张的欠了欠身。
真是破天荒,袭洛桀竟然为了陪个女人睡觉,连公司都可以不顾了。白宇想起袭洛乐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女人不过是用来陪睡的玩物,他的脸上不禁挂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白宇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袭洛桀听,只听他叹道:“真不知是谁陪谁、谁玩谁喔?”袭洛桀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想来是他平日大放纵白宇和蓝风这两个家伙了,以至于他们对他愈来愈随便。尤其是白宇,昨天没得到他的命令,竟敢把那个李胖子带来烦他,想想那笔帐还没跟他算呢,这下子竟又当面嘲笑他!
即使袭洛桀可怕的脸色已经摆在眼前,白宇仍然悠悠哉哉地说:“总裁大清早板着个脸,可是会老得快喔。”“白宇,我还没有跟你算昨天的那笔帐。”袭洛桀咬牙切齿的说。
然而白宇不等袭洛桀把威胁的话说完,立刻嘻皮笑脸的说道:“虽然找到楚小姐的确算是大功一件,不过总裁放心,我不会”恃宠而骄“的。”是啊,要不是白宇带来那个李胖子,他又怎么能得到像楚丝颜这么可爱的小女人。想到遣里,袭洛桀一肚子的火气反而不好意思发作了。
“算了,你出去吧。”袭洛桀勉强的说。
白宇深知袭洛桀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有楚丝颜的存在,难保不会为了昨天李胖子的事情把他大卸八块。
没想到那个文文弱弱的小女人,竟然真有收服总裁这个大恶魔的力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昨天还为她担心了一整夜,真是自寻烦恼。
叹了口气,白宇识相的往门口退去,只是在退出房门之前,又忍不住嘀咕,“真是玩人者人恒玩之。”袭洛桀听见白宇的调侃,气得脸色阴沉。
关上房门,白宇站在门口发呆了几秒钟,调侃的表情褪去,他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抹失落的神色。他喃喃自语着,“那个白白净净的楚丝颜啊……”他摇摇头,甩开心头淡淡的失落,下楼去了。
房里,袭洛桀僵硬得像一株不会移动的大树,任凭楚丝颜这朵小花随意依附在任何她想依附他的地方。
自从白宇出去之后,她又把脸从他的肩窝移到他的铁臂上,枕了半天,又从铁臂移向他毛茸茸的胸膛,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胸前,同时她在睡梦中竟然不自觉地把玩起他的胸毛,又扯又卷的,弄得他又痒又疼。
难耐的还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胸脯,柔软洁白的浑圆密密实实地压在他的胸膛与小腹的交接地带,压得他心猿意马,他心脏又开始反常的狂跳起来,更糟的是,他胯下的东西地快要立起来了。
是的,他可以控制他的手,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兴奋,他的心跳声大得足以吵醒一只牛,他膊下的长剑硬得足以戳破一切的禁忌。
袭洛桀的心跳和长剑终于吵醒了楚丝颜。
她贴在他胸膛上的耳朵不时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好象有人在她耳边打着鼓,只是鼓手的技巧显然有待加强,因为鼓声除了有力,完全没有节奏可言。
而她的小腹上抵着一个坚硬又火热的东西,带给她的身体一种奇怪的感觉,体内好象有一个部分被那硬物点燃了,热火烧融了些什么似的,而那融化了的东西慢慢从她体内流出来。
楚丝颜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所趴之处竟是男人的身体,鼓声和坚硬的火热原来都是他的一部分,她的脸红了。
“早安,我热情的小东西。”袭洛桀对还趴在他身上发呆的楚丝颜道。
楚丝颜在看清他的脸、听见他的声音之后,马上逃命似地从他胸前翻下身子,滚到离他远远的地方,紧紧用丝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袭洛桀枕着自己的手臂,面向她说道:“过来,别这么见外,毕竟我们可说是关系匪浅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原本很想学学那些浪漫电影里头的男主角,在和女主角缠绵过后,说出一大堆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但是他想了半天,却一句好听的也说不出口,毕竟他从来没有对女人说过任何一句好话,一句都没有。
他仍是用那种听起来不太真心,好象在戏谑什么、讥讽什么、嘲弄什么的语气,那种语气对有经验的女人来说,或许可以称之为调情,但是对于像楚丝颜这样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的女人而言,他的那些话听起来会让她觉得伤心、寒心,他就像她之前认定的一样,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脸上曾被欲火点燃的红潮消褪了,只剩下没有尽头的苍白,她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想起他对地做过的那些足以杀死她的羞人的事,想起他所说过的残忍的话,想着、想着,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竟然让这样的男人对她……噢……她还有脸活下去吗?就算挽回了当代网络,就算帮助了士清,她也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残花败柳的她,还有资格回报士清的爱吗?
唯一可以留给士清的清白,已经被彻底糟蹦了。她痛苦的想起昨夜他对她的放肆,她连那里都被他舔过玩过了……楚丝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因为冷吗?
抑或是不为人知的悸动?不……她压住了后者这个荒谬的想法。
“楚丝颜,你在想什么?”袭洛染不知何时靠近了她,握住她微微发颤的小肩膀。
楚丝颜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脸。昨天她一直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并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但是为什么他的长相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尤其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她愈发觉得他好熟悉。那头浓浓密密的黑发,老是有几根发丝自动
跑到他宽阔的额头;如剑般的眉扬着几许洒脱不羁的味道;狭长的单眼皮下是黑
得发亮的眼珠子,好象随时有光从袍面射出;鼻梁挺直又帅气、唇宽而薄。
人家说唇薄的男人最寡情,他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吧!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忍心把女孩儿最珍贵的初夜当成生日礼物?
楚丝颜低下头,不敢再注视他那张俊美得让人的心都要颤抖起来的脸孔,她更不明白这样英俊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私心里她多么希望他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可是,其实世界里发生的,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他的的确确是个小人,是个趁火打劫、乘人之危的小人,他把她的一切都夺走了,把她追求平凡幸福梦想的权利也夺走了,而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是的,代价。楚丝颜想起来了。地想起李伯伯早先的叮咛,想起被袭洛桀看上的女人都能得到天大的好处,她不就是为了那些好处才做出这些羞人的事吗?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不过,在死之前,她总是要把该拿的拿到手,她要尽可能的帮助士清重新站起来,这样她就是死也无憾了。
“我陪袭总裁睡- 一个晚上,总裁打算怎么帮当代网络公司?”楚丝颜紧紧揪住淌血的心,使出所有的力量,才让自己说出这些话。
袭洛桀被她的话震住了。他几乎把昨天的交易给忘得一乾二净,忘了她和那个可憎的胖子之间的关系,也忘了她是为了拯救未婚夫的前途才跟他上床的。该死!他一度恍惚的以为昨夜的一切是出于两情相悦,他甚至忘了自己必须用春药才能征服她。
“你希望我怎么帮?”隐藏住内心的千头万绪,表面上袭洛桀还是冷静的,他冷静的松开握住她裸肩的大手,冷静的丢出问句。
“我……不瞒袭总裁,当代网络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除了大笔的资金,恐怕投有办法让它起死回生。”楚丝颜平静地说。
“大笔的资金啊……”袭洛梁挑起好看的眉,嘲讽的说:“楚小姐自己说好了,你觉得昨天你的表现值多少,我袭洛桀就付多少。”看来他真的是个自作多情的大傻瓜,他把她摆在手心里捧着、疼着、呵护着,到头来她的心里想的全是她那个宝贝未婚夫。
难怪连白宇也把他当成个笑话来看。他真是白痴、白痴、白痴!他袭洛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随便一个女人都比她丰满惹火、都比她顺从可人,而且不会瘦弱得好象随时要昏倒,也不会……也不会这样紧紧牵动他的心弦。
“我……”楚丝颜没有主张了。昨夜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她根本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这样的她值多少钱呢?恐怕也值不了多少,对他这种玩过各种阵仗的男人来说……“说啊!别客气,你说多少我就付多少。”
袭洛桀仍然扬着眉,像是在鼓励她,又像在为难她。
“我不知道……”楚丝颜咬着唇,难堪的低下头。
“瞧你这副模样。别这么没有信心,我对你昨天的表现满意极了,所以你尽管开口。”袭洛桀摆明无所谓的样子。
楚丝颜苍白的小脸涨红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再度袭上心头,那种天崩地裂的激情,放荡的、放浪的、放任的惰欲纠葛,她的身体还能记得那些前所未有的感觉。
袭洛桀看见她的脸变得酡红,于是他半眯着眼,一边回味昨夜,一扬故意大声的说:“昨夜是我玩得最激烈的一夜,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是个处女,本来我还担心会伤了你,想尽量温柔对你,可是你却一直要我再用力一点、再激烈一点……你知道,听见你那甜蜜的要求,我就完全疯了……”“不要!求求你不要说了。”楚丝颜摇摇头,轨软地哀求着。
袭洛桀却好象故意要折磨她,殊不知回味到昨夜那种销魂的甜蜜,反而让他的身体紧绷得难受,但是他并不因此而放过她,就像他也不打算放过自己,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知道吗?你就像第一次拿到玩具的孩子,玩着、玩着就上了瘾,后来变得需索无度,紧紧抱着我不放,还用你又细又白的长腿缠着我的腰,你知道自己达到几次高潮吗?”“不要说……”楚丝颜紧紧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滑了出来。
袭洛桀着了魔似的,他边喘边说:“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也数不清楚,我只记得你每次达到高潮的时候,嘴里都会不停喘叫着、呻吟着……你记得自已说了些什么吗?”“袭总裁……拜托你……”楚丝颜全身都在战栗,好象快要昏厥了。
袭洛桀扬起邪肆的笑容,似在笑她的清纯,也在笑自己的愚昧,他说:“你忘了自己叫了些什么吗?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你每次都在高潮的时候叫着还要一次,再一次……”“住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楚丝颜到进床铺里,拉起身上的丝被把自己紧紧覆住。
“我也没想到你这个小处女竟然能放得这么开……一次又一次紧紧和我结合在一起……”袭洛桀的身体疼得难受,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别再说下去。
一股怒气冲上楚丝颜的心头,她忍不住掀开丝被,对着他大吼:“你这个无赖!要不是你把那种东西塞进人家的身体……我才不会……”没想到这朵娇弱的小花还有反击的勇气,而且一针见血。袭格桀终于不再往下说。是的,如果不是那颗药……不,即使是用了那颗药,她都情愿被冷水冷死也不愿意开口请他满足地。他的脸色变得空前的阴沉。
“一千万买你一夜够不够?”袭洛桀突然问。
一千万?楚丝颜把丝被拥在身前,再度慢慢坐起身来,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千万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但是一千万解决得了当代网络的财务危机吗?一千万能够卸下士清肩上的压力吗?
袭洛桀看见她又露出初相见时那种恍惚的眼神,那种完全没有把他有在眼底的眼神,他顿时火冒三丈,突然冲口又说:“如果你肯陪我一个星期,我可以拨个一亿元给当代网络!”楚丝颜听见他的话之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一亿……那是什么样的天价?买下一个小小的当代网络恐怕都绰绰有余了。
“袭总裁是……是在跟我开……开玩笑吧?”楚丝颜忍不住结巴了。
“只要你答应,它就不是个玩笑!”袭洛桀狂妄的说,但他却为自己的狂妄觉得悲哀,觉得用钱来收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真是天地间再窝囊不过的事情。
可是,他还有什么办法留住她呢?除了用钱之外,而这一切还得感谢她有个足以把公司搞垮的未婚夫呢。
楚丝颜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反正她是打定注意不活了,那么今天死和一个星期后再死,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差别,而且只要再一个星期,她就可以把士清从水深火热的窘境救出来了……反正……她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反正再难堪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她闭闭眼、咬咬牙,把心里最后一点道德廉耻都丢到脑后,点了点头,平静的说:“我答应。”再一个星期,她就可以把这一切的恶梦郁忘记了。
在楚丝颜说出“我答应”三个字后,一股强烈的恨意闪过袭洛桀的心头。
是的,他恨她!
他从来不恨女人,他从来不恨那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女人,但是他恨楚丝颜,恨得他心寒齿麻。
他恨她为另一个男人彻底的牺牲,恨她毫不掩饰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恨她脸上那种义无反顾的决心,恨她抛却了一切只为成全一个叫做李士清的男人!
既然无爱,何以生恨?然而袭洛桀只认得恨,而忽略了在恨之前所萌生的爱,他不懂爱与恨本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因为爱与恨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不能再平静的看着楚丝颜的脸,怕自己会扭断她细致的颈项。他滑下床,随意披了睡袍,也掩饰住心头对她强烈的恨意。
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对她说:“我们下楼去吧,你一定饿坏了,厨房里有好吃的东西。”是的,他不会让任何女人来影响他的情绪,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不寻常的波动,他仍然是那个异常冷静的袭洛桀,一切都不会改变,他不会为任何女人改变自已。
楚丝颜望着他突然变得好冷的神情,不禁怀疑这个冷如冰霜的男人和昨夜热情拥抱她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明明站在她的眼前,但是她却有种他离她好远的错觉,更匪夷所思的是,她心里竟然为他这种无形的疏离而不安,甚至失落了……“我不想下楼。”她小声的说,别开视线,不想看见他脸上的冰霜,那让她觉得又冷又难过。
“经过那么激烈的夜晚,难道你一点都不饿?”袭洛梁动不动就提起昨夜,他喜欢看她脸上那种不自在的表情,只有那种表情能证明他曾经彻底的占有过她。
“我不饿。”楚丝颜显得可怜兮兮的。
才刚在心底发誓不会被任何女人影响的袭洛桀,立刻又被她的声音和表情所影响了,他担心她瘦弱得像是被风一吹就要倒了,但是这种担心一涌上心头,又被他强硬的压了下去。
“就算你不饿还是得吃,你以为哪个男人愿意花上一亿元的代价抱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袭洛桨故意讥讽她,“而且,你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是我再激烈一点,搞不好就把你给弄死了,我袭洛桀对吃牢饭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见他先是摆个冷冰冰的大冰脸给她看,这会儿又对她说出这些个难听至极的话,楚丝颜真的觉得委屈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受不了他这样对待她,他对她这样,比昨夜那样还要让她难过。
“如果你后悔的话,那我走好了!”楚丝颜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就这样冲口而出。她原本就一心求死,如今受到他这般的对待,她真的觉得再活下去也没有意思,至于士清,她只有抱歉了。
“你的意思是,昨夜让我白玩就算了?”袭沼桨仍然残忍的问。
“随便你。”楚丝颜倔强的说。
反正金钱对她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意义,她平凡的幸福里,不需要大把的金钱,而她离开这里之后要去的地方,更用不着钱,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不需要钞票。
只是对不住士清,她把清白都丢掉了,却没能换回一丝一毫对他的帮助,她愧对他的爱……看见楚丝颜遣样倔强的神情,袭洛桀反而觉得对她的恨意淡了一点。原来她并没有为了李士清而把尊严丢光,她还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他为她不能为李士清彻底牺牲而暗自窃喜。
“你也许不把承诺当一回事,但是我袭洛桀行走商场,靠的就是”诚信“两个字,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收回,所以你最好也别把承诺当成儿戏,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袭洛桀威喝道。
是的,知道她没有把尊严赔光,这就够了,接下来,就是不计代价的留住她。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留下楚丝颜,袭洛桀并没有深入去分析,这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强烈得扰乱了他的心,强烈得他只能顺从渴望去做,即使弄不懂这一切究竟代表了什么。
楚丝颜因他严厉的口吻愣住了,她并不在乎他会怎么对待她,但是她不能祸延李士清,她不希望弄到最后不仅没有群士李士清的忙,反而把他害得更惨。
她沉默下来,不再与袭洛柴针锋相对。
“下楼吃饭去。”袭洛桀强硬的说。
楚丝颜不再与他争辩,只是拥着丝被,默默滑下床,她的蓝色洋装和胸罩还扔在房门口,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走过去的力气。
果然,她的双脚才刚刚站上地面,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袭洛桀眼见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在他的面前,而他震惊得甚至来不及抱住她,只能眼睁睁看她雪白的身体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袭洛桨连忙把她抱回床上躺下。她紧紧抓住丝被的柔弱模样,再度揪痛了他的心,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不为她所动的地步。
“我的腿……好酸。”楚丝颜扁着嘴,道出自己的难堪。她其实早就饿坏了,但又不敢告诉他,她的双腿酸痛得恐怕承受不了她的身体,虽然她已经够轻了。
原来是这样,袭洛桀还以为她刚刚是故意跟他唱反调。
他忘了她的初夜是那么样的激烈,连他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几次,想必她初经人事的身体一定非常不舒服,除了酸疼之外,他是否弄伤了她?她是那样的水水嫩嫩,受得了他一再粗暴的进出吗?
“你……除了腿酸之外,那里也疼吗?”袭洛桀紧张的问。
那里?楚丝颜愣了一下,等她想清楚他所说的“那里”指的是什么地方之后,忍不住又红了脸,然后她摇了摇头。
“喔……那就好。”袭洛桀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门边拾起她的蓝色洋装和乳罩,又捡起落在床边的小内裤,他握着她的衣物想了一下,才对她说:“我会请人替你把衣服洗好,你先穿我的睡袍好了。”他把她的衣物放进裕室里的洗衣篮里,佣人自然会把接下来的事情打点好。然后他回到房间,拉开衣柜,取出一件华丽的纯丝睡袍,袖口和衣襟与衣摆布满了精致的人工刺绣,走到床扰,他把睡袍递给她。
“你先暂时穿一下。”袭洛桨难得温柔的说。
“谢谢……”楚丝颜觉得鼻头有点酸酸的。她原本以为他会逮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耻笑她一番,没想到他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慢慢来,不用着急,我去请管家把早餐迭到房里来好了。”药洛桀也感觉到她不寻常的温驯。
她那楚楚动人的温驯模样,再度激起他心底一股陌生的感觉,他的心好象被一条无形的线拉住,只要心脏一跳,就会被那无形的线给扯痛,偏偏他的心却是跳得张狂,也被那线忽松忽紧拉扯着,痛得他的心都发麻了。
楚丝颜连个“谢”都还没说出口,袭洛桀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刚刚他那温柔的眼神,竟像是梦一般。楚丝颜忍不住低低地叹息着。
袭家的管家是个中年男人,瘦削、沉默、但识相,把袭家大大小小的人事物掌管得有条不紊。
即使从不在房里用餐的主人破天荒的要求把早餐送进房里,管家仍是沉默的,他沉默的指使着仆人摆满一某香喷喷的早餐,然而临去之前偷偷瞄向大床的眼神,却透露他心中潜藏着的好奇心。
是的,谁无好奇心呢?谁能不好奇床上躺着的究竟是何等艳色?谁能不好奇是何等艳色能有这个能耐竟夜睡在袭洛突的床上?谁能不好奇能让袭洛桀一再开先例的艳色究竟是美到什么样的地步……然而,临退前偷偷的一瞥,却让管家的嘴巴不得不张大了。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什么绝代艳姬,倒是一朵清清纯纯的小花,细致纤弱的脸蛋苍苍白白的。管家掩住合不拢的大嘴。
楚丝颜对上了管家的眼睛,看见管家的眼光里混含着惊讶、不解、惋惜、以及不配。是的,她明显感觉到他认为她配不上这栋豪宅的主人,那眼光好象在问
──袭洛桨怎么会看上像她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那眼光好象在说──她连
陪袭洛桀睡觉的资格都没有。
楚丝颜难堪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管家已经消失在房间里,倒是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身笔挺西装的袭洛桀正站床边注视着她。
“你还是很不舒服吗?”袭洛桨眉头深锁,发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我……不是不舒服,只是酸……”楚丝颜结结巴巴地说:“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她、真的在乎她。她明知这样的想法一定是错觉,可是当她回视他的眼神,却又觉得那错觉是如此的真实。
笨蛋,她在输谁?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忘了刚刚管家投来的轻蔑眼神吗?楚丝颜暗暗斥责自己。
袭洛桀突然很想说声抱歉。他把她弄得这样苍白痛苦,他真的应该向她道歉,可是脑中一思及昨夜火辣辣的激情,却又觉得那样的夜晚是不应该用道歉画上句点。他还能记得她所有甜蜜而急切的反应,记得进入她那独特幽深的禁地时的感受,那美好得让他几乎忍不住要惊天狂吼的感觉。不,他不想道歉,只想再来一次、两次、三次,想要得到她更多、更多……弯下身,袭洛桀将她从床上拦腰抱了起来,摸索到包裹在华丽睡袍里的小身体,他觉得自己的指尖抖了抖,他的大手好象想脱离他的掌握,想要溜进睡袍里与她的肌肤缠绵。
忍了又忍,袭洛突的意志力终于压抑了蠢蠢欲动的双手,逼迫两双大掌乖乖抱住她,别轻举妄动。
“我抱你过去那边吃。”袭洛桀对怀里的她说。
“不用了……我可以慢慢走。”楚丝颜显得尴尬。
她穿着他的睡袍,她偎在他的怀里,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说话的方式,好象她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实上,她只是一个陪他睡觉的女人。
突然之间,她对这样的关系觉得很心酸。
“没关系,反正你轻得像只小鸟。”袭洛桀完全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他一直在怪自己,没能在她跌倒之前抱住她,想起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的画面,他几乎不能原谅自己。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再跌一次,再跌一次,他的心魂都要飞掉了。
“谢谢。”楚丝颜不再和他争辩。老实说她是真的走不动了,她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心中陡然生起一种安全的感觉。
袭洛桀抱紧她,走到洒满了阳光的窗前,把靠拢在大圆桌下的绿色藤椅拉出来,稳稳地把她安置在椅子里,然后拉开她右手边的另一张藤椅,坐在她的身边。
圆桌上摆了一篮现烤的手工面包,散发出浓郁的麦粉香;一盆色彩斑烂的彩
色沙拉;一个漂亮的大玻璃壶里装了黄澄澄的鲜榨果汁;大大的瓷盘子里盛着一
片片煎得香喷喷的培根肉;半熟的煎蛋正以晶莹鲍满的视觉享受勾引人的食欲。
果然,楚丝颜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她红着脸捂着肚子,但是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仍然不争气的继续着。
“你果然饿坏了。”袭洛桀说。
他不露笑意的嘴角扬了柔软的弧度,也许还称不上笑容,但是个的表情似乎愈来愈温暖了。
他俐落的取来餐盘,为她盛了几件培根肉和两个蛋以及沙拉,然后又细心的为她倒了一杯鲜果汁。
这些通常是下人为他做的工作,但是他现在却为女人做了,做得那样自然,并且心甘惰愿、满是欢喜。
接着他指指面包篮,善意的说:“挑一个喜欢的。”楚丝颜又是害羞又是兴奋的选了一个牛角面包,然后抬起头,对袭洛桀笑了笑,算是表达对他的谢意。
袭洛桀看见她的脸又变得红扑扑的,苍日和忧郁似乎不再在她的脸上驻足了,他的心头一宽,轻松的说:“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啊!一个牛角面包就可以让你眉开眼笑酌。”看见垂垂忧郁从她的脸上褪去,让他的心情轻松不少。
楚丝颜不顾他的调侃,红着脸剥开面包,取了牛油刀,在上面抹了厚厚的一层牛油,然后满足的吃起来,三两下还热呼呼的牛角面包就下了肚,她伸出粉舌舔添嘴唇,又开始进攻盘里的培根肉、蛋及沙拉。
她吃得那样香甜,等到肚子微微有点饱了,才得至抬起头来,却看见坐在右手边的袭洛桀睁着一双狭长的眼望着她,他黑亮的眼珠子闪着有趣的光芒。
看他这副样子,一定是没见过狼吞虎咽的女人吧!楚丝颜不好意思的放下刀叉,小声的问,“你不饿吗?”袭洛桀点点头,回了一声,“饿啊。”尤其是刚刚看见她粉嫩的小舌头舔着红唇的动作,真是让他饥渴难耐。那张小嘴的味道,他还没有尝过呢,一定是绝无仅有的甜。袭洛桨忍不住这样想。
楚丝颜疑惑的说:“那你为什么不吃呢?”“我怕你吃不饱。”袭洛桀看看桌上满满的食物,促狭的说。
楚丝颜的脸更红了,她讷讷地说:“你别担心,平常我的食量并不大。不会把你吃垮的……”“你真可爱。”袭洛桀忍不住这样说。
在点点光影的映照下,他那张充满男人昧道的脸庞,真是俊芙极了。他那耀眼的光芒简直让平凡渺小的她不敢逼视。
一个星期……她让这男人拥有她一个星期,那是不是也代表她可以拥有这个耀眼的男人一个星期呢?
她这样想……是不是像个傻瓜一样?
袭洛桀把白宇留在家里,他不希望楚丝颜独自面对一屋子陌生的家仆。
“为什么是我不是蓝风?”白宇表面上嘀咕着不想当女人的保母,但是脸上的表情倒显得挺愉快的。
“拜托!你留在家里享福还有话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坐在驾驶座的蓝风忍不住回嘴。
“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家伙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坐在豪华轿车后座的袭洛桀揉揉眉心,坚定的重申,“就这样,白宇留下来,蓝风和我到公司去,不许再多话。”白宇和蓝风住了嘴,他们跟了袭洛桀这么多年,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稍微作作乱、捣捣蛋,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
原本以为袭洛桀的心情一定好得不得了,所以两人才这么乘机闹一番,没想到袭洛桀的心情显然没有预期中好。
只见他敛眉垂目,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
是的,袭洛桀在担心,他担心把楚丝颜独自留在这栋毫宅里,他担心她会不适应、会害怕想起她那张原本快乐吃着早餐的小脸,在看见他起身准布上班时,又迅速由红转白。
他知道她并不是舍不得他,而是因为这栋大宅里她只认得他一个。
“等你的身体好一点之后,可以请白宇带你到处逛逛。这屋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不会无聊的。”临走之前,他这样对她说。
然而她却摇摇头,楚楚可怜的说:“我不想见任何人……”“你不用害怕,你见过白宇的,昨天……”但是她还是摇头,固执的说:“我只想待在房里。”
就这样,美好的早餐气氛一下子又不见了。
佣人把剩余的早餐收拾干净,静静地走了。
楚丝颜却固执的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也不肯让他抱她回床。自认好话说尽的袭洛桀则怒气冲天的甩上房门,下楼准备上班去了。
真是妈的!他本来还想好好地和她吻别一下,想把她的小嘴吻得又红又肿,想勾引出藏在她唇里浓浓的性感味道……他想吻地想得快疯了。想到这里,袭洛桀的脸色更是青自得难看,他想起她昨天晚上推开他的脸、抗拒他的吻……真是妈的!好好的一个早晨,应该是融化在热吻里的早晨,结果竟然落得不欢而散。
他早就知道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烦的动物,没想到他这个白痴还偏要花个一亿天价去挖个洞,自愿往麻烦堆里跳,真是蠢猪。
“蓝风,开车!”袭洛桀沉着一张脸,阴狠的说。
蓝风见到袭洛梁又回复惯有的冰冷表情,连忙发动车引擎,车身慢慢往前滑动,正要开始加速的时候,又听见袭洛桀大喊“等一下”。
蓝风忙踩下煞车,但见袭格桨按下车窗,大喊了一声,“白宇!”正慢慢艘向主屋的白宇转过身,看见袭洛桀向他挥了挥手,他连忙跑回车边,恭谨的叫了一声,“总裁。”他和蓝风一样,都不敢再开玩笑了。
袭洛桀平常冷归冷,但是他们两人在他的冷眼下倒也能自得其乐,对于他的冷也早已见怪不怪。不过今天的袭洛桀不光是冷,阴晴不定的神情活像要把人给活生生吞下肚里去,这样的袭洛桀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袭洛桨清清喉咙,犹豫了半天才说:“那个楚丝颜……”说完这五个字,他又沉默了。
白宇和蓝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在忍着笑意。
“他妈的!你们这两个家伙又在干什么?”袭洛桀突然破口大骂。
他看见白宇和蓝风两个人憋着笑的大红脸,心里又是一阵火冒三丈。
真是反了,先是为个女人低声下气,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现在又被两个最亲近的亲信嘲笑,怎么,世界要反了是不是?
“总裁。”白宇立正站好,不敢再和蓝风眉来眼去。
蓝风则正襟危坐,一副披肝沥胆的忠臣模样。
袭洛桀爬了爬落在额前的黑发,严肃的对白宇说:“楚丝颜的身体不太舒服,你看看情况,尽可能的帮帮她。”白宇很认真的点点头,蓝风也是。他们虽然没有交会目光,但是两人心里都大喊了一声“宾果”。
真是破天荒,说来说去,袭总裁一早阴晴不定竟然真的和女人有关。
从一早管家遣佣人把早餐往总裁房里送开始,整个袭家就笼罩在一股不可思议的气氛之下,没想到更惊人的事情果然接二连三发生了。
“还有,别让她觉得太无聊,也别让她走太多路……”一向英明果决的袭洛桀突然像个碎碎念的糟老头。
“是……是……是……是的,总裁,还有别的吩咐吗?”袭洛桀每说一句,白宇就认真的应了声“是”,好象他说的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袭洛桀看着白宇的神态。也许是因为心虚吧,他愈看白宇那张脸就愈觉得生气,而且坐在驾驶座上的蓝风看起来也挺惹人厌的。他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了一声,“没事了。走吧。”女人果然惹不得。袭洛桨在心里叹了一声。惹上了女人,再聪明的男人都会变成个傻瓜。
但是如果惹上了又该怎么办?
楚丝颜倚在窗口,目送袭洛桀的座车离去。
又愣了半晌,她才慢慢走进浴室。镜子里,有一个脸颊红艳、面庞俏丽的女人,那是谁?她伸出手摸摸光亮的镜面,似乎不认识镜子里面的女人。
她美丽吗?楚丝颜从来不曾认真想过这问题,但是现在,她希望自己是美丽的,比美丽更美丽的。她希望这个被袭洛桀看过每一处的身体是美丽的,这样才能与他激烈的激情相称。
激情,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字眼,经过昨夜之后,一点一滴渗入她的肌骨。她应该觉得羞耻,可是现在,当她平心静气的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得不诚实的承认,被袭络桀紧紧拥抱住的感觉,似乎就等于幸福的感觉。
幸福……原来幸福不是平平淡淡,而是天崩地裂的;幸福是可以躲在一方安全的臂弯中坦然的面对世界末日。
只是为什么能给她这些感觉的不是士清,却是袭洛桨呢?
是因为她爱上他了吗?爱可能会来得这样快吗?那她和士清六年的交往又算什么呢?她爱的应该是士清才对啊!她是为了偿还士清的爱,才答应袭洛桀荒谬的要求啊!
是吗?是吗?是为了士清吗?楚丝颜一再告诉自已,是的、是的、是的,是为了李士清,但是她说服了自己的脑袋,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是她堕落了吗?她被袭洛桀激情的对待给冲昏头了吗?否则为什么她的心一直不听脑袋的使唤,否则为什么想起他为她盛装早餐的温柔、想起他凝眸望着她的神情,她的心就不寻常的跳动?
当他起身要离去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渴望他别这样把她丢下。想起她即将失去了他的视线和拥抱,她突然觉得心慌意乱,她好怕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豪宅里。虽然他一直告诉她,昨夜见过面的白宇会陪着她,可是她不要白宇相陪,她只要他别离开,但这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然而他却因此跟她生气,就这样怒气冲天的甩门离去,残忍的把她一个人扔下。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而且昨夜,他还对她说了好多可怕的话……她把一切都摊在他的面前,让他在她的身上恣意妄为的同时,他还对她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但她却因为他今天早上难得一现的温柔,就把他残忍的本性给忘到脑后了。她一定是疯了,她什么都不能想,只能不停想着他的一切,甚至于还想为他变得更美丽,希望他眼中的她是美丽的……“你是个傻瓜……傻瓜……傻瓜……”楚丝颜摸着镜子,对着镜子里那个已经不像自己的自己喃喃自语。
第四章
自然发生的激爱狂烈放浪的情欢对生涩的她或身经百战的他来说都是空前的震撼经验“楚小姐,总裁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有没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
袭洛桀一走,白宇果然尽职的敲开房门,热切的表达了对楚丝颜的关切。
才刚梳洗完毕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楚丝颜,红着脸坐在床边,不能相信袭洛桀把这种事情都跟属下讲。
“我没事的,谢谢你。”楚丝颜勉强抬起头,向白宇笑了笑。
“喔……”看见她美丽的笑容,白宇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空气显得十分沉默,有一种陌生的尴尬。
“对了……”楚丝颜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于是打破沉默说道:“我想借一下电话……可以吗?”总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失踪一个星期吧?爸爸、妈妈和哥哥会担心的,至于士清那边,李伯伯应该会替她编个好理由,毕竟这件事情还是他一手导演的。可是真是奇怪,原本强烈想寻死的念头竟然变淡了,好象这世界上多了一些值得留恋的东西,美好得让她舍不得撒手……“电话啊,当然可以。”听见楚丝颜的声音,白宇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她很讨厌他。“我去楼下把无线电话拿上来。”说完,他又解释道:“袭总裁在休息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吵他,所以整个二楼包括他的房里都没有装设电话。”听见白宇的解释,楚丝颜的小脸反而浮现出淡淡的难堪之色。想来这屋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在袭洛桀的房里过了一夜,大家都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她紧捏住衣摆,才发现身上还穿着袭洛桀的大睡袍。
见她低着头不言不语,白宇退到门边,恭敬的说道:“我这就去拿,请楚小姐稍等一下。”白宇退出了房间,他并不懂楚丝颜的难堪,只是觉得袭洛桀真是好眼光。楚丝颜真是个楚楚可人的小女人,和总裁之前的女人都不一样,可以留下来保护这么可爱的小女人还真是件幸运的差事,不过可就苦了蓝风那个家伙了,袭总裁的阴晴不定,可有他受了。
想着、想着,白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取了无线电话,上楼的脚程里突然又想到,楚丝颜还穿着总裁的睡袍,也许除了帮她拿电话之外,他还可以帮她做点别的。想到这里,白宇的脚步更轻快了。
穿着白宇特地买来的新衣服,楚丝颜坐在花园的摇椅上吹风,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袭家的花园里有两棵奇特的树,两棵树像是感情好得分不开的男女朋友一样,明明一棵在东、一棵在西,但是两棵树的枝桠却努立向对方的方向伸过去,长满树叶的枝牵扯得紧紧的,也为人们拉出一个环状的绿荫空间。
楚丝颜现在所坐的摇椅,就是安置在这片难得的绿荫之下。
“楚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要进去吃,还是在花园里用餐?”白宇仍是一脸恭敬。
听见白宇的问话,楚丝颜睁大美眸,惊讶的说:“可以在这里吃吗?”“当然,属下可以把桌椅拿到这儿来。”白宇很高兴她喜欢他临时的提议。
“谢谢。”楚丝颜再度松了一口气,想起早上管家冷冰冰的眼神,她就觉得害怕。“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别对我属下、属下的说,你是袭总裁的属下,不是我的。”白宇还能堂堂正正的自称属下,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陪袭洛桀睡觉的女人。
“白宇是总裁的属下,也是楚小姐的属下。楚小姐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女人,我想总裁一定非常喜欢你。”白宇发自内心的说。
“不!白宇,你误会了,袭总裁和我之间完全不是你所以为的那回事。”楚丝颜摇摇头,不知道该怎样向白宇说明那场一个星期的交易,她更不可能把白宇所说的话当真。
看着她脸上淡淡的无奈和忧愁,白宇忍不住说道:“楚小姐,总裁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想他比你那个未婚夫要强多了,至于你那个过分的公公,就更别提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至少在袭总裁关上房门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害了这个楚楚可人的女孩,没想到总裁对她竟是和其它的女人完全不同,似乎有动了真情的趋势。
也许他误打误撞反而牵成了一段难得的姻缘,否则像总裁这么骄傲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红线那头的有缘人呢。
而且,楚丝颜真是美丽,像一朵淡雅有致、清新脱俗的花朵,就是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总裁,也只有总裁才配拥有这样的小女人。
而他白宇呢,只要在一旁为他们祝福就够了,能够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白宇,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提那些事了……”楚丝颜觉得好不容易略略平静的心湖又泛起了涟漪。
她害怕想起士清,不仅因为她和袭洛桀做了那件事,更是因为心里那些奇怪的念头,好象她不但失了身体,也掉了灵魂,而只有傻瓜,才会把灵魂送给魔鬼。
她是傻瓜吗?她希望不是,却害怕自己做了傻瓜而不知。
好凉,坐在这样的一片浓荫底下,连吹过来的风都彷佛是绿色的,把暑气都给过滤掉,只剩下薄荷一般的清凉意。
吃过午餐,楚丝颜捧着白宇自书房为她挑选的几本杂志,读着、读着就睡着了。她躺在舒服的圆弧摇椅里,掉入梦游仙境的迷梦,只是梦里没有兔子也没有稻草人,只有一个俊美如魔鬼般的男人。
白宇从屋里出来,为楚丝颜送来一杯果汁,不想她竟睡着了,唇边还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就是那抹笑容,让白宇打消把她抱回屋里的念头。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也不觉得自然风燥热,她的睡颜看起来恬静又安详,好象她现在是躺在什么仙境里。
就这样,白宇轻轻回到屋里,取来一床薄薄的凉被,盖在楚丝颜的身上后,就静静地待在一旁守候着她。他知道她是总裁最重要的女人,所以总裁才会破天荒要他留下来保护她,他定要好好保护她……楚丝颜睁开惺忪睡眼时已是黄昏时分,她伸伸懒腰,才发现身上有东西滑了下去,低头一看,是凉被,她伸出纤纤小手正想拾起落在地上的凉被,不想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白宇,谢谢你。”楚丝颜抬眼,向手里拿着凉被的白宇道了声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白宇深深被她自然不做作的美感吸引了。
她那还微微带着睡意的眼、微微凌乱的发丝,真是美呆了,这哪里是个人啊,根本是天上来的仙女。
“呃,楚小姐想进屋去了吗?天色已经慢慢黑了。”白宇问。要是她一个不小心感冒了,他不被总裁大卸八块才怪。
“好啊,坐了太久,腿都麻了……”楚丝颜边说边从躺椅中站起来。
“还是我抱楚小姐进去好了,总裁交代过,不可以让楚小姐走太多的路。”
白宇一听她说腿麻,忙道。
楚丝颜一听,就像有个火炉在她细白的皮肤底下加温,当场小脸持续的涨红,她尴尬的说:“我没这么娇弱,而且……我不也是自己走到这花园来的吗?”
“可是总裁交代过……”白宇还不死心。
“没关系,我可以的……”楚丝颜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故意快快走了几步。休息了一整天,她真的好多了,大腿也不再酸疼了,她应该可以走得很好……没想到她却被地上的凸起给绊了一跤。
幸好身手矫健的白宇眼明手快,连忙抛开手上拿着的凉被,一转眼就把她接了个正着。
“还是让属下抱你吧。”这回白宇显得很坚持。他已经认定楚丝颜需要照顾,甚至懊悔早上让她自己走到花园,心中为没将袭洛桀的交代做好而自责不已。
“不……不用了……”楚丝颜在白宇怀中挣扎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白宇的贴近,她的身体已经记住了袭洛桀的拥抱,她没有办法再让别的男人拥抱她,即使是非关情欲。
白宇却不顾她的抗议,轻松的抱着她,同时还能弯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凉被,他把凉被塞进她的怀里,说了一声,“这个就麻烦楚小姐了。”说完,他完全不顾她的挣扎,自顾自地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楚丝颜停止了挣扎,她知道白宇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害怕她跌跤而已。谁教她像个白痴一样连路都走不稳。叹口气,她僵着身子,只得任他抱着她往屋里走去。
“妈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白字刚抱着楚丝颜走到主屋前,还没来得及登上台阶,身后就传来袭洛桀惊天动地的叫喊。
白宇抱着楚丝颜转过身,面对全身泛着怒意的袭洛桀,无辜的说:“总裁,您回来了,属下正要抱楚小姐回屋里去呢。”袭洛桀怒气冲天的看着偎在白宇胸前的小女人,她身上甚至还抱着凉被。他被一种不曾有过的情绪捉住了,那情绪强烈得让他的脑中只剩下空白,是心慌慌的空白,是心慌慌的空白得让人焦躁、愤怒、恐惧、甚至怨恨的感觉,他被那种不可言喻的东西抓得紧紧的,紧得他的太阳穴都在跳动,紧得他的双手紧紧握拳。
袭洛桀不知道那个强烈的感觉是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他不知道大多数的人都称那种东西叫做“嫉妒”,也不知道“嫉妒”通常是伴随着“爱”和“占有”而来的附带品。
“她自己没有脚吗?她不会自己走吗?抱什么抱啊!”袭洛桀看起来快要气炸了。
白宇被袭洛桀吼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把怀里的楚丝颜轻轻放了下来,同时看见站在袭洛桀身后的蓝风手里提了一大堆的东西,还幸灾乐祸的对他挤眉弄眼,好象在骂他活该。
原本他以为把楚丝颜放下应该就没事了,想不到总裁的脸色愈发难看。
袭洛桀盯着楚丝颜身上的白色棉布洋装,好象恨不得用眼光把那洋装给撕烂。
“衣服哪里来的?”袭洛桀盯着楚丝颜的脸,活像质问犯人般的质问她。
“总裁,这衣服是我……”白宇在一旁抢着回答。
但是袭洛桀连看都没有看白宇一眼,只是凶狠的打断他,冷冷地说:“我问的是她,不是你。”他持续用冒着怒焰的眼睛盯着楚丝颜。
“白宇买给我的。”楚丝颜答得平静。
她平静得像无波的水面,但是她的平静没有办法抚平袭洛桀的怒。
“也是你叫白宇抱你的?”袭洛桀暴烈的吼叫。
看见他一副活像要杀人的模样,为了不牵连只是出于一片好心的白宇,楚丝颜点了点头。
虽然她也不明白袭洛桀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但是她还不至于天真的以为他是为她而嫉妒,她自知自己没有这种魅力,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对她腻了,看她不顺眼了,更或许他后悔提出那一亿元的交易,于是想用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方法来逼她知难而退,偏偏她这个大白痴还作了一个下午有关他的春秋大梦。
听完她的回答,袭洛桀一个箭步抢上前,猛然把她拦腰抱进怀里,恶狠狠地说:“你喜欢让男人抱你,我就给你抱个够!”说完,他抱着她,三两步就上了阶梯,直要往屋里冲去。
“不!不是这样的,总裁,不是楚小姐……”被袭洛桀的怒气吓在原地的白宇,此时回过神来,急急解释着。
但是袭洛桀转眼就进了屋里,消失在张着嘴的白宇和呆若木鸡的蓝风面前。
先回过神来的是蓝风。
“白宇,不是我这个做兄弟的要说你,总裁早上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你也不是没看见,明明知道他在乎楚小姐在乎得要命,你干嘛还去抱人家啊?”蓝风的口气是认真的,不再幸灾乐祸。
“我是以为楚小姐身体不舒服……早上总裁不是还说别让楚小姐走太多路吗?”
白宇显得一头雾水。
“总裁的话你什么时候照单全收啦?又不是三岁小孩,应该分得出轻重吧!”
蓝风摇摇头。
“我……”白宇有口难言。
“该不会你真的喜欢上楚小姐了?”蓝风严肃的问。
“没……没有。”话是结巴的,表情也是心虚的,白宇藏在心底的秘密被蓝风毫不留情的道破了。
也许他坚持抱着楚丝颜,不是为了遵从总裁的指示,而是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那声音在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是的,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抱楚丝颜的机会,所以他做了。
他欺骗了楚丝颜,欺骗了自己,也辜负了一路提携他的总裁。
“白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早就发过誓要一辈子效忠总裁。我们都是有案底的人,你想,哪一个大老板肯把两个蹲过少年监狱的小混混带在身边还住进家里,而不担心半夜喉咙被割断啊!”蓝风中肯的说。
蓝风和白宇曾经是迷途的少年,混帮派、打群架、吸毒品、狂飚车,完全没有未来感,终于在一次帮派集体械斗中失手杀了人,最后进了少年监狱。
两人在狱中发愤苦读,以高分考上大学,并以表现良好提前假释出狱,但是进了大学,两人却因特殊的背景而屡遭同学的指指点点,虽然他们并未因此怀忧丧志,坚持以优异的毕业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努力,可是走出校门,更多的挫折却接二连三来临。
他们不断以优越的成绩考进知名的企业行号,却总是在最后一关面临被淘汰的命运,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好,而是少年时候留下的污点,让他们一次次与机会擦身而过。
直到他们通过重重考试,过关斩将,见到需要两位特助的袭洛桀。那时候袭洛桀只有二十七岁,只比两人大了一岁,但是他一双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芒,只有他没有被两人的背景吓到,还破天荒的录用了他们。
两人曾异口同声问袭洛桀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他们的眼里有和他一样的光。
那一刻,蓝风就在心里起誓,他会一辈子追随袭洛桀,为他生、为他死,一生为他效忠。
蓝风看着白宇,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想起了那段往事,他也知道白宇心里想的和他一样,这一生都会努力报答袭洛桀的知遇之恩。
白宇抬起手臂胡乱抹了抹眼睛,不甘示弱地说:“蓝风,你这个混蛋,你以为对总裁忠心的只有你一个吗?我……”他顿了顿,更加用力抹了抹眼睛,却抹不去一再流出的泪水,他索性用手臂捂住眼睛,哽咽的说:“我知道总裁喜欢楚小姐,我才会蠢得不自量力……我只是不希望楚小姐受伤,不希望总裁伤心。”
是的,就是这样了,他是为了总裁才保护楚丝颜的,如果他曾经有过一点点的非分之想,也被总裁的天大恩情给压过去了。
白宇想通了。他是为了总裁才保护楚丝颜的,他会一直这样记住。
蓝风拍拍他的肩膀,鼓励的说:“白宇,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楚小姐可以嫁给总裁的话,也许总裁的脸色就不会这么难看了,我们的日子也可以好过一点。”
是吗?可能吗?一个像火的男人和一个像水的女人……究竟是水火不容?还是水能灭火呢?
愤怒的火焰扫过大厅,烧上二楼,窜进房间。
袭洛桀踢上大门,毫不留情的把楚丝颜小小的身体丢上大床,然后站在床边开始褪着身上的衣物。
“你想做什么?”楚丝颜捉住自己的衣领,颤抖的问。
“FUCKYOU!”袭洛桀脱光了上身,开始解着西装裤。
楚丝颜因他吐出的粗鄙字眼而吓呆了,她白着一张脸,不能相信在她梦中停留了一个下午的男人,竟然对她说出这么样让人伤心的话。
袭洛桀瞪着目光呆滞的她,心中的怒气更炽。这个女人还是一样,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根本没有!
他气得快疯了,扯掉西装裤,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黑色内裤,然后像只疯狗一样跳上床,动手拉扯着楚丝颜身上的白色洋装,不到几秒钟,白宇送给她的洋装已经变成丢在床下的几块破布,留在身上的还是白宇送的内在美,虽然不合身、虽然大了点,但是在没有其它的选择下,她还是穿上了。
接近疯狂边缘的袭洛桀,在看见她身上的内在美之后,就完全疯了,他粗暴的扯下她身上白色的内衣、内裤,毫不留情的把完全赤裸的她压倒在床上。
“你想干嘛?”楚丝颜抬起细瘦的手臂,推拒着他如钢似铁的胸膛。
“我要干你!”袭洛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却只想用最残忍的话语来伤害她,因为他被她伤透了。
楚丝颜倒抽了一口气。就算她只是个陪他睡觉的女人,他也不能这样残忍的对待她,他把她心里隐藏着的期待都掏光了,她用尽全副的心力悲愤的大叫一声,“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她是个人,不是路边的猫猫狗狗,她不要受到这种对待,她不要啊。但是他显然不放过她,她听见更残忍的声音像刀一样向她劈来,劈得她血肉模糊……“你敢在我的地盘勾引我的人,既然你这么喜欢被男人抱,我就成全你!”血流光了,意识也随着鲜血流光了,楚丝颜整个人动弹不了了,她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只是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拥有她的主人,而她的眼睛毫无光彩,就像娃娃脸上的塑料眼睛,即使会眨,也是出于主人的摇晃。
“你说话啊!”袭洛桀盯着她苍白的脸,凶猛的握住她双肩,奋力的摇晃着她,但是她仍然没有一点反应。“你心虚了对不对?你心虚了,所以不敢说话……”袭洛桀盯着她,他的脸色也不比她好,他和她一样是苍白而失血的,他的心也和她一样,正在大量失血,但是他仍然强迫自己拿出力量,他告诉自己不能饶恕这个让他痛苦的女人,从来没有女人能让他痛苦,他不能原谅她。
“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吗?你别想!”袭洛桀咬牙切齿。
他奋力捉住她的两只乳房,毫不留情用力捏弄着,他正用着巨大的恶意去玩弄着她,他要把她当成最低贱的女人。他拚命告诉自己玩过这一次就要把她给扔了,他要弄碎她、蹂躏她、毁灭她,他要让她没有办法再让他如此痛苦。
但是,不管他怎样折磨,楚丝颜依然动也不动,一点儿响应也不给他,不管是热情还是抗拒的,她都不给。
她已经不是她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被这个残忍的男人抱住的她,是一具鲜血流尽的尸体,是没有生命的尸体,看不见、听不见、不会说、也没有感觉,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没有感觉。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给我反应!我要反应!”她的不抗拒、不响应,更加激怒了袭洛桀,他把她白皙的乳房捏得又红又肿,口里还疯狂的叫嚣着。
这女人,心甘情愿的偎在白宇怀里,却连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他不能忍受,他不能忍受!
他拉起她的身体,把她的背贴在他的胸前,他将她的双手往后拉,勾在他的颈上,完全凸起她的胸部,再用力搓揉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腿,挤进她的腿间,掰弄开瓣蕊,勾弄着里面的花蜜。
“这样你也不出声吗?”袭洛桀喘叫着。
好可怕,一直说服自己已经死了的楚丝颜,再也没有办法忽视他狂野的挑弄,她的身体整个热起来,她甚至感觉到那里已经湿湿润润了。经过昨夜,她知道那些黏液很快就会泄漏她身体真正的反应。
他不仅是个残忍的男人,也是个玩弄女人身体的高手,他轻而易举就突破了她用尽全副心力才建构起来的堡垒,她知道自己微弱的尊严很快就会被他给摧毁了。
她不要,她不要让他知道她的身体没有办法抗拒他了,她不要!她用力挣脱了他的掌握,撑住虚弱的身体爬到床头,看见一个小圆盒,毫不迟疑的,她打开它,抓了一把数不清多少颗的药丸,颤抖的送进自己的嘴巴……袭洛桀在她突然挣脱之后呆愣了几秒,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她已经把大把的药丸往嘴里送,他大惊,扑向她,握紧她的下巴,逼她把小嘴给张开来,同时把长指伸入她的口腔,努力把药丸子掏出来……可是,不管他的动作有多快,已有两颗药丸子滑进她的食道,再也挖不出来了。
他见鬼似地扔下她,不敢相信这个蠢女人究竟做了什么事。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袭洛桀紧张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幸好他的动作够快,如果那一大把药丸子就这样被她给吞下肚子去,细瘦的她不当场暴毙才怪!
“是吗?这种药用吃的也有效吗?”楚丝颜的脸上浮现一抹凄楚的神色,她大大的眼睛泛起了水光,平静但倔强的说:“你不是要反应吗?等一下我就会给你反应了。”“你……”袭洛桀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望着她,好几秒钟,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不要他,她的眼里容不下他,她的身体也不属于他。他原本不是个爱强求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这么心力交瘁?如果她比较喜欢白宇的拥抱,他为什么不成全她,白宇怎么说也是他的兄弟……他疲软的低下头,颓丧的滑下床,背着她,了无生气的说:“对不起……我累了,恐怕没有办法满足你等会儿的”反应“,你去找白宇吧!”楚丝颜哭了,她听见他冷漠但残忍的话,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委屈、那样让闻者都不免心酸酸。
是的,她的哭声还是一样牵动袭洛桀,让他也跟着心酸。
但是他的心酸却是因为她的心里、眼里都没有他,他不要强求来的反应,他要她真真实实的热情,可是她不肯给。
袭洛桀站起来,颤抖的腿几乎没有办法支撑自己高壮的躯体。随便找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他拖着无力的步子走到房门口,打开门,高声呼叫白宇。
不消片刻,白宇出现在门边,站在形色衰败的主子面前,他明显的吃了一惊,掩住满心的讶异,恭恭敬敬地应道:“总裁,有什么吩咐?”“你喜欢她吧?现在她是你的了。”袭洛桀简短的说。
“总裁!请你听我说,是我自己抱楚小姐的,她并没有要求我……”白宇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变得这么严重。总裁竟然为了莫须有的事情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这样不能说是醋桶,简直是个大醋缸了。
袭洛桀挥挥手。是谁抱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心里没有他,这才是他最介意的,如果她心里有他,却受不了一时的诱惑而跟别人上床了,他不会怪她,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可是她没有,不管是她的眼里还是他的心里,都没有他袭洛桀存在的地方。他不如白宇,而白宇呢,想必也不如她那个宝贝未婚夫,毕竟她为了李士清,才把自己卖给他一个星期。
“总裁,请你别生气,是属下不好,冒犯了楚小姐,也冒犯了你。”白宇诚心的道歉。
“白宇,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把她带走就好了。”袭洛桀痛苦的说。
然而,眼前的白宇却一点儿也没有行动,他知道袭洛桀是在气头上,也在“妒”头上,他才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袭洛桀见白宇定定然如强尸一般,于是他走进房里,看见楚丝颜已经穿上了衣服,穿的是他早上递给她的华丽睡袍,他哀如心死的心脏好象跳了跳,但是他刻意压抑住,他不想让自己一伤再伤。
“你跟白宇去吧。”他向呆坐在床边的她说。
楚丝颜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拚命把眼泪儿流。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当真的,他把她当成一个玩腻了的玩具,毫不留情的丢给他的属下,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去啊!”袭洛桀见她动也不动,以为她在担心那一亿元的事情,于是他故意以宽宏大量的语气说:“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的,只要你在这里待满一个星期,不管你陪的是谁,我都会帮助李士清。”不管陪的是谁……就是这句话止住了楚丝颜的眼泪。既然他无情,为何她还要伤心,为一个无情无心的混蛋伤透了心,那又如何?一度在她心中退却的死念如今又复活了,只要想起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彻底斩断这一切乱七八糟的关系,就觉得再也没有哭泣的必要了。
既然他要她去陪白宇,她就去吧,反正他不在乎她,她只是个玩具,他也许早想甩了她,只是刚好找到一个脱手的理由罢了。早听李伯伯说过,袭洛桀换女人的速度就像翻书一样快,她只是用来证明这个不灭的定律的其中一个女人而已。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起身越过袭洛桀,走到门边,对着僵在门外的白宇说:“白宇,我们走吧。”不不不……白宇额上冒出涔涔冷汗。不该是这样子的,怎么会是这样子呢?总裁明明爱楚小姐爱得发狂,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老天,他还想留着小命为总裁多效几年犬马之劳,总裁该不会连这种机会都不给他了吧?
是的,总裁是不肯给他机会了。
白宇张着大嘴,看见袭洛桀黑着一张脸轰然开上了房门。总裁他……当真不是开玩笑?可是……白宇看着和他一同站在门外,柔弱得像朵等人怜惜的小花似的楚丝颜,不禁叹起气来。
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总算是大彻大悟了。
第五章
“楚小姐……”白宇向楚丝颜伸出手,原本只是想要安抚她而已,没想到她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瞬间弹跳开来,离得他有几步之遥。
“不要碰我……”楚丝颜远远地逃开白宇,她看见他往她伸过来的手就要发抖。
她把话说得太满了,事实证明,她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任何男人的靠近,她根本没有办法如袭洛桀所愿,去陪他的属下。
白宇尴尬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干笑了几声,说:“楚小姐,对不起,我不会再对你不礼貌了。真抱歉,害你和总裁吵架了。”楚丝颜摇摇头,小声的说:“没有……那不干你的事。”她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觉得有一簇火苗已经开始在她体内窜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滚烫的烈火包围了,她记得那强力药效发挥后的可怕感觉。
“楚小姐,你怎幺了?”白宇发现她的脸上显现出十分不自然的红晕。
“我……我想休息一下……”楚丝颜抖着唇说。
她有一个感觉,也许过不了与袭洛桀约定的一个星期,她今天晚上就会死了,她会死在那两颗春药燃起的熊熊欲望之下……没有人可以满足得了她,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满足她,除了……她甩甩头,把那张残忍的脸甩出脑海。
“楚小姐,我带你到客房去休息好了。”白宇不敢伸出手触碰她,虽然他真的很想扶她,因为她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
“谢谢你……”楚丝颜吃力的说。
好热,她的全身都热起来了,一股又湿又闷的气膨胀在她的体内,麻痒的感觉入侵了她的每一个细胞,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睁着发红的眼睛,迈着浮动不稳的脚步,跟着白宇走向二楼的最边间。
白宇为她开了门,她立刻踉踉跄跄地跌进房中,痛苦的倒在床上。
好热、好痛苦。但是楚丝颜连脱下睡袍的勇气都没有,即使在深深的痛苦下,她还是注意到白宇仍然站在房门口,没有离开。
“楚小姐,我能为你做些什幺吗?”白字焦急的问。
他不知道楚丝颜需要的是男人,不知道她傻得吞了春药,不知道除了男人,没有人可以平抚她体内的燥热之气。
“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楚丝颜努力从昏乱中挤出一丝清醒的神智,对白宇这样说。
“可是……”白宇显然放心不下,他看见楚丝颜抓紧被单的小手,连指关节都泛白了,可以想见她一定在忍受着非比寻常的痛苦。“还是……我去跟总裁说说……”“不……别跟他说,真的,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楚丝颜努力平稳住滚烫的身体,阻止自己在床上滚动,同时她也勉强松开紧捉着床单的小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已经着火似的身体,努力装出正常的表情,用正常的口气这样说,她不想让白宇继续为她担心。
“楚小姐,那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弄些吃的来给你?”白宇看着瘦弱的她,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吃晚餐。
楚丝颜摇摇头,强作镇定的说:“我不饿,只是困了,让我睡一下就好了。”
白宇见她好象真的好多了,除了脸还是泛红,并没有什幺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是平稳的,而且她的手不再紧紧捉住床单,还能自己盖好被子,于是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楚小姐,那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如果饿了请告诉我。”说完,他轻轻关上房门,下楼去了。
天色大黑,袭家的厨房飘起阵阵香味。
就在管家指挥着佣人摆餐具的时候,在客厅里始终坐立难安的白宇终于忍不住登上二楼,在袭洛桀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听见袭洛桀冷冷的声音后,白宇放胆开了门,看见不到半夜两点不会上床的袭洛桀竟然半躺在床上,不过显然他没有睡着,因为他手上还燃着一根烟,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可以想见他不知已经抽了多少根烟。
“总裁,可以开饭了。”白宇恭敬的说。
其实开饭只是一个借口,白宇主要是想探探主子的口风,看看他气消了没有,当然更重要的是向主子报告一下楚丝颜的状况,免得主子以为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主子看上的女人。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袭洛桀捻熄了手上的烟,神情疲惫的说。
“总裁……”白宇欲言又止的。
楚小姐不舒服,总裁没胃口,情况糟成这样,他和蓝风又怎幺吃得下东西呢?
他想把楚小姐的状况告诉总裁,但是看见总裁疲惫的神情,又觉得自己好象不应该再烦他了。也许大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什幺不愉快就都可以忘记了。
“吞吞吐吐的干什幺?有话就说啊!”袭洛桀显得十分没有耐性。
“没什幺,属下先告退了。”白宇已经打定主意,就让今天到此为止。楚小姐已经禁不起吵闹,铁打似的总裁也好象撑不住了。
斜躺在床上的袭洛桀看着白宇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什幺不对劲呢?他揉揉眉心,试图让乱无头绪的脑袋瓜清醒一点。
“等等!白宇。”袭洛桀突然紧张的叫起来。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白宇掉过头,看见袭洛桀一脸大惊小怪、活见鬼似的模样,他忍不住抓抓头,满脸疑惑的问,“总裁还有什幺吩咐吗?”“你为什幺在这里?”
袭洛桀还是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
“我?”白宇指着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的说:“我来请总裁吃饭啊!”
“之前呢?”袭洛桀紧张的追问。
之前?白宇想了想,说:“之前我在大厅和蓝风讨论公司里几件重要的开发案。”“妈的!”袭洛桀从床上跳下来,暴躁的大吼,“谁要你讨论什幺鬼开发案!我不是叫你照顾楚丝颜的吗?”“是啊,可是那都是一、两个钟头前的事情了,楚小姐说她不舒服想休息,所以我就带她到客房去了。”白宇理直气壮的说。
这样也好,有机会把话说清楚,免得总裁真以为他把楚小姐往自己房里带。
蓝风说得没错,他不是三岁小孩,他分得出轻重,才不会把总裁的命令照单全收,否则不落得死无全尸才怪。
“你让她一个人留在客房里?”袭洛桀的声音都发抖了。
“是楚小姐一直叫我走的,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害怕得又叫又跳。”白宇忍住心中淡淡的失落感,又借机澄清了一次黄昏时发生的事情,他说:“总裁,你就别生气了,楚小姐真的没有要我抱她,是我怕她跌跤,所以才坚持那样做,我抱着楚小姐的时候,她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袭洛桀不等白宇继续往下说,一阵风似地拉开房门,往客房的方向冲去。
他该死、该死、该死!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大发雷霆,还羞辱她、污蔑她……就算她眼里没有他、心里没有他,就算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反应,他都不能、不该那样对她!
他是个禽兽,她讨厌他是对的,她是该讨厌他的。他没有一点值得她对他好,他没有一点值得她给他一个笑,他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心甘情愿!
老天,他眼前彷佛又见到她倒在浴缸里拚命发抖的小身子,好冷,那冰凉的冷水……他唇齿都在打颤,整颗心都凉掉了。
他从来不曾害怕过什幺,可是他现在真怕,他怕他真的失去她,他还没有真正得到她,就要失去她了。
抖着一双颤抖的手,袭洛桀打开了客房的门,房里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彷佛这里仍然是个空房间,是个没有人在的空房间。
袭洛桀打亮一盏昏黄的壁灯,柔和的光线让幽黑的房间染上昏黄的灯影。
他见到楚丝颜小小的身体缩在丝被里,一动也不动。
她还活着吗?如果是,怎会如此平静?既然她如此的平静,是不是代表已经……袭洛桀僵在门口,甚至失去了走过去的勇气,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他的脑中此时此刻充斥的都是坏极的念头。
“白宇,我说过没事……你出去好不好?”就在袭洛桀痛苦得快要倒下的时候,他听见床上传来楚丝颜的声音,那样清清楚楚,他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起来。老天,他还以为……以为她死了。
他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想用大手扳过她纤细的肩头,他想把她翻转过来,想确定她是真真实实的,可是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听见她歇斯底里大的叫──“走开!白宇,不要碰我……”袭洛桀愣了一愣,却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坚定的握住她的肩头,轻轻扳正她的身体,让她仰躺在他面前,让她能看见他的脸。
“是我……”袭洛桀看进她的眼睛,轻声细语的说。
是他……是的,是他……在他用力握住她肩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来人不是白宇而是他,所以她才停止了叫喊。
楚丝颜张开一双红热的眼睛,看着袭洛桀难得的温柔。
她苦苦压抑着的痛苦,此刻有如翻天巨焰席卷她的身体,那高热的燎原之火,已经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干、烧裂了……她干裂的躯体和干渴的灵魂,都在迫切渴望着他……“你还好吗?”袭洛桀沙哑的问。噢……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楚丝颜不再强撑住自己。不是白宇,是他……她不用在他面前强撑着……“我快死掉了……呜……”楚丝颜虚弱的啜泣。
是的,她快要死掉了,她连扭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凭那一波比一波更可怕的烈焰向她扑来,随着烈焰而起的原始欲望侵蚀着她、折磨着她、肆虐着她……而她没有力量抵抗了……“嘘……我不会让你死的……”袭洛桀爬上床,坐在床上,把她紧紧拉进怀里,他握起她的皓腕,放到嘴边亲吻,这才看见她白白细细的前臂烙着一个又一个齿痕,他抬起她的另一只手,发现上头同样布满深深红红的齿痕。
他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往下掉、往下掉……跌在那些齿痕上面,深深红红的齿痕化成了锯齿状的刀锋,割锯着他、凌迟着他……挂在他身上的楚丝颜接触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身上的热气与她体内的烈火争战着、交锋着,她扯下身上的睡袍,让自己直接贴近他赤裸的胸膛,她挺起两团发胀的乳房,用她极致的柔软揉按着他刚硬的线条,她搂着他的颈项,好象得到了重生的力量,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体内的邪火,她知道他会帮她的。
“呜……救我……求求你……”她哭着在他耳边哀求。
多幺甜蜜的热情,是让袭洛桀听见就销魂的热情,可是却是靠着药物才能得到的热情。
“乖,这样舒服吗?”袭洛桀一手爱抚着她热胀的乳房,一手沿着她跨坐在他腿上的细腿,爬进她的腿间,摸索着她潮湿的禁地。
“喔……”楚丝颜紧紧搂住他的颈子,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他,她小小的身体全身都在激荡,她把自己摇成浪花,激情的往他身上拍打。
袭洛桀被她狂野的主动几弄得魂飞魄散、理智全无,他知道她需要激烈的满足,而他也一样,他渴望她渴望得快疯了,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很快脱掉自己身上的内裤,紧接着迫不及待的压住她,让两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摩擦得他也着了火般。
“呜……求你……快点把我……”楚丝颜低低啜啜的软语哀求着。
袭洛桀卖力一冲,把长剑刺入她窄嫩幽深的甬道,柔软的穴壁包围了长剑的刚强,长剑一再深入,戳弄着她欲望的来源。
剑光逼退了她体内的邪火,斩断了纠缠着她的痛苦……“呜……”楚丝颜满足地哭了,她不知道为什幺她的身体只容得下这个男人,不明白为什幺她只能接纳他的给予,不清楚为什幺只有他能给她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你还是不舒服吗?”袭洛桀翻个身,让她趴在他的胸前,他感觉到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低低地啜泣着。
听见他的声音,楚丝颜哭得更委屈了。他刚刚还残忍的把她丢给白宇,现在又对她这幺温柔……他究竟是个怎幺样的男人?
她吸吸鼻子,离开他的胸膛,滚到旁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背着他说:“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袭洛桀瞪着天花板,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不该胡言乱语,怀疑你和白宇……”楚丝颜摇摇头,哽咽的说:“你有权力要我做任何事情……不管你要我去陪谁……白宇也好、蓝风也好……”是的……可是当他这幺对她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很难过……“我……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不会再叫你去陪别人了……”袭洛桀艰难的说。
他早就后悔了,在逞强着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在把她和白宇一起关在门外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他想到她被白宇压在身下的画面,简直痛苦的想要撞墙。
可是大丈夫二言九鼎,他总不能追到白宇的房门口,要他把她交出来,而且她吃了药,那可怕的药会把人的神智一起烧光的,他一直以为她已经和白宇……
没想到她却把自己关在客房里,一个人忍受着欲望的煎熬。
他想起白宇说过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又跳又叫的、而且他刚刚进入客房的时候,也听见她大叫着白宇走开。
她吃了药还能分辨得了谁是谁吗?
为什幺当他扳过她的身体,和她目光交接的刹那,她就不再抗拒了?那个时候的她,知道他不是白宇吗?她是因为是他,所以才把自己交出吗?
会吗?会是这样吗?
袭洛桀把目光移向她的背,看见她小小的臂膀仍在高高低低的起伏着,她仍然在哭。看到这里,他又收拾起所有的痴心妄想,她根本不想把自己交给他,否则就不会哭得如此伤心了。
“没关系……我说过你有权做任何想做的事,反正只有几天的时间……不过如果你反悔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只是……以后不管发生了什幺事,我都希望你可以尽力帮帮当代网络,士清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楚丝颜很认真的说。
她总是觉得,袭洛桀会这样一再找她的麻烦、挑她的毛病,一定是想摆脱她,可是却又被他“行走商场靠的就是诚信”的话绑得动弹不得。
袭洛桀皱起眉头。什幺叫做“以后不管发生了什幺事”?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好象她在交代什幺一样;而且她唯一在乎的还是只有当代网络和那个李士清!
“我说过,只要你在这里待满七天,我自然会给李士清应得的帮助。”他究竟在冀求什幺?他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如果只是身体,他不是已经得到过她无数次了吗?那幺他为什幺还是坚持不肯放开她?如果不只是身体,他又还想要些什幺?
该死的!体内那种强烈到让他喘不过气来的东西到底是什幺?是什幺?!
楚丝颜在客房里昏昏沉沉睡去,却在袭洛桀房里的床上迷迷糊糊醒来。
她坐起身,发现原本赤裸的身体子已套上了一件柔软的无袖丝绸睡衣,还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淡粉红色。床边放着一件同色系的睡袍,想来跟睡衣是一整套的搭配。
披上睡袍,滑下床,她赤着脚走到昨天和袭洛桀一块儿吃早餐的圆桌边,看见桌上摆了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瓶里插了三朵鲜嫩欲滴的红玫瑰花,瓶底则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打开衣橱,挑件衣服,抓住美丽的幸福”。
楚丝颜看得一头雾水,狐疑的走到衣橱边,打开来,看见里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女装,一件比一件漂亮,而且都是新的,连名牌都还在。衣橱的底层有一排大抽屉,其中一个抽屉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写着“打开我”。她好奇的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了好几套精致的女性内衣裤。
看见女性的内在美,她才想起昨天晚上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而她的皮肤上似乎还残存着袭洛桀的味道。
沐浴过后,楚丝颜在衣柜前犹豫了好久,终于取了一件鹅黄色的圆领及膝洋装以及一套同色系的内衣裤,虽然她不能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是为谁买的,但是她的蓝色洋装一直没有出现,白宇买的白色洋装也成了破布,无论如何,她需要能够蔽体的衣物,总不能成天穿着睡衣晃来晃去。
“借穿一下,我会归还的。”楚丝颜对着衣橱滑稽的鞠了个躬。
然而,一套上内衣,她就吓了一跳,内衣密密贴着她的每一道弧线,合身得像专门为她量身订作的一样,和昨天白宇送给她的完全不一样;再穿上内裤,一样是合身的。
她站在镜子前面,傻愣愣地看着穿着贴身衣裤的自己,还是有点不能相信。
她的内衣裤一向很难买,因为她的胸围过瘦,但是乳房的部分又挺丰满;她的腰很细,从国三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十八腰,怎幺也胖不起来;她的臀部虽小却挺俏紧致。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合身的内在美,舒服得像是第二层皮肤。
可是套上鹅黄色洋装之后,原本舒服的感觉就成了别扭,这别扭倒不是因为洋装不合身,反而是因为太合身了。从圆领口到腰部,再从腰部到臀部,从臀部到膝下的裙摆,每一曲线转弯的地方,衣料都完美的契合着她的身体,两者之间又保留着一定的空间,可以让她自由的活动。
照说穿上这件洋装应该是舒服的,但是楚丝颜就是觉得别扭。一般市售的洋装穿在她的身上总是嫌宽松,也因此她老是给人一种瘦排骨的错觉,其实她的曲线曼妙玲珑,只不过比一般人小了一号,如今穿上这件似乎完全为她而订作的衣服,看清自己的身材之后,她反而觉得很奇怪、很陌生,也有点不好意思。
穿上新衣服,楚丝颜觉得口好渴,肚子也好饿。真是奇怪,她的食量一向很小,来到这里之后却反常贪吃起来,食量大到连袭洛桀都目瞪口呆。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冷不防却看见蓝风像尊门神站在门外。
“楚小姐,早安。”蓝风对她展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早安。”楚丝颜显得很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好象偷穿了别人的衣服,却被当场逮个正着,而且蓝风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楚小姐今天好漂亮。”蓝风真诚的说。
“我……对不起,我借了袭总裁柜子里的衣服……”楚丝颜讷讷地说。
蓝风看着羞怯的她,笑咪咪地说:“那是总裁特地为楚小姐买的,为了这些衣服,可把精品店的小姐们忙坏了,因为每件衣服都是经过修改的。看来总裁的苦心没有白费,这衣服穿在楚小姐身上真是好看。”楚丝颜红着一张脸,完全说不出话来。
“总裁真的对楚小姐很好,老实说,总裁是个工作狂,但是昨天下午他特地抽空,亲自到精品店为楚小姐挑了这些衣服……”蓝风好象得了什幺天大的好处,拚命帮袭洛桀说好话,“我跟在总裁身边三年了,还没见他亲自挑过东西送给女人呢!”蓝风一席话,说得楚丝颜心头小鹿乱撞起来。想起这些衣服竟然是袭洛桀亲自挑选的,那感觉就像把他的爱抚穿在身上……“对了,不只是衣服,玄关上还放了很多新鞋子,楚小姐要不要看看?”蓝风紧接着又说。
“不……不用了,反正我又不出门。”楚丝颜连忙拒绝。她不过在这里待几天而已,根本不用买这幺多衣服和鞋子的,袭洛桀他……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男人。
“楚小姐会用得上的。对了,总裁出门前,特地交代属下带着楚小姐多认识、认识这个地方。”蓝风说。
“我喜欢树下的大摇椅。”“原来楚小姐去过花园了啊?”“嗯,昨天白宇带我去的,我还在花园里吃午餐呢!”楚丝颜突然显得很兴奋。她喜欢树下凉凉的自然风,可是……“白宇呢?”她突然想起昨天后来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想起袭洛桀的咆哮。
“他和总裁到公司去了。”“喔……”楚丝颜低下头。原来袭洛桀还是不相信她,他怕她勾引白宇,所以今天改把蓝风给留下来了。
“楚小姐,你不要误会,是白宇自己想到公司去的。我们都是总裁的特助,必须非常熟悉公司的运作,总裁可不是花钱请我们到家里来享受的。”蓝风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大家。”楚丝颜第一次发现自己为袭家带来了多幺大的麻烦,为了她一个人,袭洛桀还得把得力助手留在家里陪她。
“没的事,楚小姐一点都没有耽误到我们。”蓝风急得不得了。他真是笨,连话都说不好。
“其实你们不用留下来,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楚丝颜坚强的说。
“那怎幺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总裁会担心的,他说你内向又害羞,怕你被佣人给欺侮了。”蓝风一脸严肃。
是吗?袭洛桀竟在她身上花了这幺多的心思,为什幺呢?楚丝颜不解。
早上太阳不算大,吃过早餐之后,蓝风带了楚丝颜逛完户外的大花园和游泳池。袭家很大,简直像个公园,走着、走着,楚丝颜的背上已经是一大片汗渍。
细心的蓝风发现她的体力不济,连忙把她引回屋内休息,没想到用过午餐、稍事休息之后,她又嚷着要在屋内逛逛。
蓝风望着兴致勃勃的她,也不忍心扫兴,于是领着她在屋内大大小小的房间里穿梭。
“哇!这幺多的房间,像走不完的迷宫。”楚丝颜像个闯进儿童乐园的孩子,不停发出赞叹,跟在白宇身后的小脚步飘飘然像只小鸟。
“这里是健身房,总裁每天六点不到就会在这里运动。”走着、走着,蓝风把楚丝颜带进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大房间。
跑步机、拉臂机、重量训练……健身器材一应俱全,难怪袭洛桀浑身硬得像钢铁。楚丝颜想着、想着,不禁脸红了。
蓝风看见她的红脸,心儿也不禁跳了跳。这个小女人真是……真是可爱,难怪总裁一天到晚为她担心吃醋。
想到主子,蓝风又正经八百的说:“楚小姐,总裁其实是个大好人,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常常遭人误解。商场上很多人背地里偷偷叫他自大狂,或是批评他目中无人,更有人说他少年得志大不幸,他们没看到总裁为公司所付出的心力,只知道用表面来评断一个人,或是根本搞不清状况就人云亦云。”
“蓝风,你为什幺要告诉我这些?”楚丝颜问道。
“因为我希望楚小姐能对总裁好一点,因为总裁真的很在乎你,但我想总裁一定不会这样告诉楚小姐。”“蓝风,你想太多了……我想,你是袭总裁的得力左右手,应该知道我为什幺会留在这里……”“不,楚小姐,正因为我知道你为什幺会留下来,所以更确定总裁是十分费心在看待楚小姐。”“我听说……袭总裁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那些女人全都是自动向总裁投怀送抱的,可是楚小姐不同,楚小姐是总裁主动开口留下的女人,也是唯一能在袭家住下来的女人。”真奇怪,她竟然和蓝风这样一个大男人讨论起男女关系来了,却不觉得尴尬。第一次和蓝风深谈,她竟觉得他就像一个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可以无所不谈。
他们索性在健身房里席地而坐,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当然,聊的全是袭洛桀。
就在这个宁静的下午,楚丝颜认识了不一样的袭洛桀,十六岁就独立自主的他,表面坚强的他,冷面热心的他,不擅于表达感情的他。她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
“楚小姐,如果你肯用心去看待总裁这个人,你会发现总裁只是表面霸道,但是他的霸道是有爱和温柔在里面的……啊!这样说好象挺不好意思的,事实上总裁对我和白宇就是这样的,所以不管外面的人说他如何冷血无情,我和白宇却是誓死效忠总裁。”说着、说着,蓝风好象也重新认识了自己和主子之间的关系。
楚丝颜的心头一阵悸动。她并不是不想了解袭洛桀的心,也不是不想去看他的好,而是了解了、看见了……又如何呢?
袭洛桀和白宇参加了一个重要的应酬,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九点多,其实还算早,要不是袭洛桀归心似箭,坚拒对方的一再挽留,这种应酬通常会持续到午夜十二点,甚至更晚。
“总裁,你回来了。”坐在大厅里啜着小酒、翻看书报的蓝风见袭洛桀走进门,恭敬的问安之俊,又一头栽进书报里。
松松领带,袭洛桀坐进蓝风对面的沙发上。
“蓝风,你太过分了,没看见总裁和我忙到现在才回来,好歹也帮我们弄杯酒来提提神吧?”白宇在一旁喳呼了起来。
“算了,我不想喝酒。”袭洛桀看看蓝风,顿了一会儿才说:“倒是蓝风,有没有什幺事要跟我说?”蓝风抬起头,慢吞吞地说:“家里一切都好,没什幺要报告的。”说完,他还瞄了白宇一眼,眼神里好象充满了感激。
原来刚刚白宇在回家前,特地先打了通电话,要他别黏着楚小姐,免得总裁回来见了又不高兴。没想到白宇这小子还挺机伶的,要不是有他的提醒,他现在恐怕还傍在琴房听楚小姐弹琴。真是好险,否则要是被总裁见到,准又要大发雷霆了。
袭洛桀听见蓝风的回答后,又扯扯领带、拉拉衣服,还爬了爬头发,然后故意不经意的问,“她呢?”“谁啊?”蓝风也在装傻。
真是造反了!这个蓝风和白宇一样,都是一副欠扁的样子!袭洛桀握紧拳头,没好气的说:“楚丝颜呢?”“她在琴房弹琴。”蓝风淡淡地回答。
琴房?袭洛桀愣了一愣。
“是啊,我今天带楚小姐认识屋里屋外的环境,才知道楚小姐原来是个钢琴老师。”蓝风忍不住得意起来。今天下午,他可是彻彻底底把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都卖给了楚小姐,才换来她一点点的故事。
“喔。”袭洛桀闷闷地应了一声。
楚丝颜从来不向他提她自己的事情,却把他所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告诉了蓝风。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没什幺大不了的,但是该死的!他仍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原本一脸洋洋得意的蓝风见到袭洛桀倏然变沉的表情,心里也有所警惕。他可不想落到和白宇一样惨兮兮的下场,虽然他也觉得楚小姐真的很可爱,可是就只是这样了。她可是总裁看上的女人,他对她和对总裁一样尊敬,他可不希望爱吃醋的主子又在这里误会些什幺。
“总裁,楚小姐除了告诉属下她是个钢琴老师,其它什幺也没说。”蓝风急忙澄清,只不过他的说辞,听起来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袭洛桀斜睨着他,冷冷地说:“你急个什幺劲儿?难道我是那种连她和你说句话都会不高兴的人吗?”蓝风和白宇不约而同吞了一口口水,硬生生把个“是”字吞进肚子里。
“当然不是,总裁当然不是这种人。”蓝风言不由衷的说。
袭洛桀看见蓝风和白宇摆明一脸口服心不服的模样,竟也不再多说什幺。反正不管他说了什幺,这两个小子也只会当成笑话。是的,最近他袭洛桀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算了,随他们去吧,只要……只要她不把他当成个笑话就好了……
轻轻打开琴房的门,轻柔如流水般的琴声便传进袭洛桀的耳里,他反手悄悄关上门,似乎流失掉每一个轻快的音符。
坐在钢琴前面、闭着双眼的楚丝颜并没有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她仍然沉浸在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中,灵活的指头在键盘上移动着,身体随着乐音而摇摆,乌黑的发丝不时亲吻着她白皙的双颊。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飘荡在湖里的小舟,在被月色笼罩着的湖中摇摇荡荡,荡起无边无际的浪漫。
最后一个浪漫的乐音结束,楚丝颜灵活的指头停了下来,她拢拢略显凌乱的发丝,然后捂住自己的心口,努力平息体内随着音乐而澎湃起来的热情。
突如其来的,房内响起一阵响亮的掌声。
楚丝颜侧过头,看见袭洛桀站在门边,她一阵心慌,不由得红着脸低下头。
“真美。”袭洛桀走到钢琴边,对着她低垂的黑颅,低低叹道。
但是当他近距离的把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看见两条细白的手臂上仍然清楚可见一个个由红转成黑紫的咬痕,他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一个咬痕是一道鞭,打得他心痛如麻。
“谢……谢谢。”楚丝颜结结巴巴地说:“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她误会了袭洛桀的意思,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美指的是她这个人。
“喔……”袭洛桀扬扬眉,并不多做解释,一双黑眼睛却慌张的从她的细臂移到她低垂的脸颜,他没有一丝勇气再看那咬痕一眼。
“这首曲子是贝多芬特别为一位心仪的女学生所写的。一般的奏鸣曲几乎都是起于快板乐章,但是这首曲子一开始就是慢速乐章,所以听起来特别浪漫唯美……”楚丝颜发现袭洛桀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于是语无伦次的解释起刚刚弹奏的曲子。
“喔。”袭洛桀仍然只有这个字。
他开始猜想,猜她什么时候才会抬起头,这样的心情就好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躲在李胖子的背后,他只能看见她的一双莲足,而他却贪图着她的全部,她让他等得好心急。
吸了几口大气,楚丝颜终于抬起头,扬起一张绯红的脸蛋,张着一双晶亮的黑眼眸,羞怯万分的问他,“你弹钢琴吗?”
“不……”袭洛桀失笑,自嘲似地说:“这架钢琴是在一个拍卖会买下来的,我根本不会弹琴,只是想炫耀我的财富。”
楚丝颜眨眨眼,不解的望着他。蓝风下午明明告诉过她,这架钢琴是袭洛桀请人在一个慈善音乐会中匿名买下来的,既要炫耀,又何需匿名?
他真是个怪人,就像蓝风说的,是个不能光用表面就能评断的人。
一想起蓝风那些话,楚丝颜竟然笑了起来。
看见她难得的笑容,袭洛桀的心狂跳了起来,但是又不免想,该不会她也被那两个混小子传染了,也把他当成个笑话看待?
“怎么,我很好笑吗?”袭洛桀沉着一张俊脸,不悦的问。
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但是楚丝颜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了。
“蓝风说得没错,你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心是软的。”楚丝颜对他露出一抹好温柔的微笑。
是的,要不是有一颗温柔的心,他为什么要匿名用天价买下一架钢琴,去帮助那些孤儿?
看见她的笑,听见她的话,袭洛桀当下愣住了,当他真正把她的话消化之后,一张冷冰冰的俊脸好象被融化了,被融成一条条尴尬的线条,他不自然的说:“不管蓝风对妳说了什么,都别听他的。”
那个死蓝风,竟敢对她胡说八道!他才不心软,外面的人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血,是个专门兼并别人公司连眼都不眨一下的魔鬼。
“我没有听他的,但我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楚丝颜坚决的说。
“随便妳。”袭洛桀别开脸,不敢再注视她的脸。他觉得她看他的样子不一样了,她眼里的恨意和恐惧都不见了,这个发现让他的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
“对了……谢谢你,替我准备了这么多的衣服。”楚丝颜转移了话题,不想再让他尴尬下去。
“那个……也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妳整天穿著我的睡袍晃来晃去。”袭洛桀显得有点无情地说。
又来了,他又故意扭曲自己的本意了,如果她不知道他为了那些衣服费了多少心力的话,如果身上这件鹅黄色的洋装不是这样合身的话,她恐怕就会相信他,相信他不喜欢她穿他的睡袍的说辞了。可是她知道他不是的,她知道他是盯着精品店的小姐一件一件的修改那些衣服的。
楚丝颜轻巧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迫使他必须注视着她,她也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如此重要,可是她就是希望他可以看着她,希望他可以看见她这一身因他而起的美丽。
“谢谢你给我这美丽的幸福。”她引用了早晨他留在桌上的纸条上的句子。
天啊!他不该神经兮兮地写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句子。袭洛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但也没有这样满足过。
“我说了,那只是顺便。”袭洛桀仍在嘴硬。
他强迫自己不要逃避她的靠近,强迫自己不要在她了然的眼神下退缩,强迫自己不要因她过于婀娜的风姿而颤抖。他不知道她穿上他亲手挑选的衣服竟然会如此美丽,他不知道竟能用大手量出她每一吋的曲线……
他也不知道怎样压抑想拥吻她的冲动,他在开会时、办公时、应酬时都挂在心头上的冲动……
“谢谢你,真的,可是再过几天我就走了,你不用为我买那么多的衣服。”
楚丝颜感激又伤感的说。
听见她那句“再过几天我就走了”,袭洛桀满腔的热情瞬间冷了下来。
是啊,她只不过答应留下来几天而已,他却疯了似地为她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多得就好象她会留下来一生一世似的……
楚丝颜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袭洛桀的大床上。好大的床,一个人躺在上面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寂寞。
“总裁是个标准的工作狂,每天不忙到半夜两、三点是不会上床睡觉的。我和白宇也说过总裁,但是总裁老是不听。总裁现在是还年轻,但是这样没命的熬夜总是不好,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楚丝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办法把蓝风说过的话丢出脑海。真是难以想象有人是过着半夜三点才入睡、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的生活,袭洛桀这样不应该说是刻苦耐劳,而是几近自虐了。
他真是个怪人,不喜欢赞美、也不喜欢感谢,只喜欢别人把他当个冷冰的机器人,就像晚上她为了衣服的事情道了几声谢,他却气得跟什么一样,洗完了澡就溜进隔壁书房,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又翻个身,楚丝颜看见床头的萤光闹钟已经指向一点五十分。
老天,为什么他在隔壁工作,她也跟着失眠呢?她不是应该觉得很轻松、很放心、很安稳,少了他的骚扰,不是正可以睡个好觉吗?他不来强迫她做那些“不要脸”的事,不是正合她的意吗?
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少了他在身边,她竟然觉得心头空空荡荡、虚虚慌慌的,怎么睡也睡不着。
“楚丝颜,妳真是疯了!”她忍不住咒骂起自己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跳下床,穿上粉红色的睡袍,偷偷摸摸地走到和书房相连的门边,有点鬼鬼祟祟地拉开一道窄窄的门缝,看见他果然专心的埋头书桌前,一脸认真的模样。
如果她不识相的去吵他,恐怕会被他轰出来吧!而且,她又是为什么要去吵他?是因为心疼吗?她心疼他这样焚膏油以继晷,心疼他把身体搞坏吗?才不是,是因为他害得她也失眠了……但她为什么要被他影响?为什么要为他失眠?
楚丝颜愈想愈生气,正想关上门,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把袭洛桀丢到一边。
是的,就这样办,她蹑手蹑脚的正要关上门……
“妳在那儿站得够久了吧?”袭洛桀忍了好久了。当她偷偷打开门,把眼儿从门缝里觑着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但是他一声不吭,憋着气,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丝颜打开和书房相连的门,把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起来上厕所,结果开错了门。”
是吗?袭洛桀扬了扬眉。浴室和书房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不过,看见她的脸已经够红了,他立刻决定不再为难她。
而且,她真是可爱,粉红色睡衣衬托着她的粉颊,而她像个孩子似地背着手、低着头的模样,十足的惹人怜爱;还有她光裸着脚,那双初初见面就令他着迷的纤纤玉足……
只要看见她,他就满心欢喜,她的每一处、每一吋,都能引起他无限的喜悦,只是再这么看着她,他脸上冷如冰霜的线条就要瓦解了,他那不为人知的软弱与渴望就要现形了……
“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袭洛桀低下头,把那粉红色的纤纤身影排除在视线外。
楚丝颜却没有离开,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大冰脸给她看,可是她相信那不是真正的他,她想起蓝风说过他年纪轻轻又掌管这么庞大的企业组织,所以习惯性会摆出冷若冰霜的严肃脸孔,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记怎么笑了。
看来他不只忘了怎么笑,也忘了人们正常的生活作习方式。
蓝风说袭洛桀的霸道是有爱和温柔在里面,她相信蓝风的话,相信在袭洛桀冷冰冰的面具底下,是有温度的,她一点一滴感受到了那种温度,就像在最狂烈的激情中,他也不曾弄伤过她;就像他细心请人为她修改衣服的细腻;就像他为她盛装早餐时的温柔;就像他刚刚“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那一句话。
是的,他应该是个温暖的男人,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
楚丝颜鼓起勇气走到书桌前,站在他的面前,勇敢的说:“我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你……要不要也早点休息?”
袭洛桀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如梦初醒似地说:“没……没关系,我晚睡习惯了。”说完,他很快低下头,但是面对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他的心怎么也定不下来,大手颤抖得连枝笔都握不稳,他扔下笔,爬了爬落在额前的黑发。他心乱如麻,听她说话的口气,好象她是关心他的,可能吗?他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还有可能会关心他吗?
“喔……”楚丝颜往后退了几步。她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一点?以为蓝风对她说了几句话,就真以为自己拥有改变袭洛桀的力量吗?她又为什么要改变他?
为什么要管他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为什么要管他是否会睡眠不足?她根本没有资格……
“晚安。”她像一只仓皇的小鹿,很快奔出书房,回到房间,把自己深深埋进大床里。
可是,为什么闻到大床上他的味道,让她更心慌、更孤独呢?
楚丝颜才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和书房相连的门被打开了,她听见袭洛桀特地放轻的脚步声,也感觉到他上了床,柔软的床铺下陷了,而她像流水一样由高处往他下陷的方向滑去,滑进他的怀抱。
袭洛桀伸出手臂把她拥进怀里,她小小的黑颅枕在他的铁臂上,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横在她身前的大手,则霸道的放在她的胸部下方,他正用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拥抱她。
“晚安。”他嗅着她的发香,喃喃地说。
楚丝颜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一点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让他摆弄着她的身体,任他霸气的把她拉到他的铁臂上,她侧躺着的脸颜碰触到他坚实的臂肌,她细致光滑的背脊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横在她乳线下的大手,正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身上柔软的睡衣,将温热的掌气传进她的身体里。
“晚安。”她努力平稳的说。
他的确是个温暖的男人,温暖、强壮、又安全,这是一个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怀抱,她恋恋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贴近他的心跳。
然而过了许久,楚丝颜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奔雷似的心跳声,而袭洛桀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颈间。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仍然处于失眠的状态。他因为她关心的提醒而失眠,而她因为他为了她提前上床而失眠,他们为了对方具有足以左右自己的能力而震撼,却谁也没有勇气把这种心情说出来。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心就和他们的肉体一样,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了。
“你睡不着吗?”楚丝颜握住他横在她胸下的大手,轻轻地问。
“嗯。”袭洛桀在黑暗中回握住她,亲昵的搓揉着她柔软的手。
楚丝颜突然转过身来,很快在黑暗中找到他的眼睛,柔软的说:“那么我弹琴给你听,我睡不着的时候,妈妈都会弹摇篮曲给我听,很有效的喔。”
夜晚,是灵魂的秋天,有些东西消失了,有些东西正在重新酝酿,爱情,也是如此。
楚丝颜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萧邦的摇篮曲,用母性的温柔催眠了袭洛桀这个桀骛不驯的男子。
躺在柔软的躺椅上,聆听着恍如沾染上月光的音符,袭洛桀竟然真的觉得困了、累了、倦了,眼皮沉重得睁也睁不开,在他闭上眼睛之前,视线里唯一容得下的就是那个盈盈如月光、似流水的女人,她坐在黑色的钢琴前,用浪漫至极的琴声,把他推进安全的摇篮里。
就算是闭上了眼,他还是看得见她,用他的心,看见她坐在没有开灯的琴房里,看见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把她渲染成一个银色的发光体;她在他的心里发着光,让他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她……
楚丝颜走到袭洛桀面前,透过月光看见他安安稳稳的睡脸,他一向紧锁的眉心松开了,面部的线条柔和了,他看起来就像个卸下武装的小男孩,不再害怕有人来抢夺他心爱的玩具或是棒冰。
她走回房间,取了丝被来为他盖上,顺便把他垂向地面的大手拉回他的胸前。
蓝风说得没错,他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崩溃的。
跪坐在躺椅旁,楚丝颜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袭洛桀的脸,充满了柔情与怜惜,来来回回爱抚着他融化了寒冰的脸。男人,也是需要被疼爱的……而她,想做那个可以疼爱他的女人,想为他找回一切失去的温暖。
“总裁啊,他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之后又各自再婚,之后总裁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被父母亲推来推去,所以他十六岁就出来自立,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所以对总裁来说,接受像我和白宇这种有过前科的人是容易的,因为他看透了人性的阴暗面,知道世界上并没有永远的好与坏,但是对于真正美好的人事物,他的接受能力就不是那么强了,因为不论如何,父母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大到他不能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真感情,不管是夫妻之间还是父母与子女之间,他都很难相信。”
蓝风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多?为什么?楚丝颜轻轻把脸伏在袭洛桀的身边。
她多想在他八岁的时候就遇见他,如果来不及,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也好,可是……她不想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才遇见他……
她想给他的,只怕已经给不了,只怕……来不及给了……
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袭洛桀伸伸懒腰,睁开眼睛,却看见楚丝颜斜跪在躺椅边,小脸枕在自己的小手背上,睡得很不安稳。
他竟然就在躺椅上睡去……想起昨夜的琴声,想起她一遍又一遍为他弹奏着摇篮曲,想起她那如月光般的温柔……他竟然就这样睡去了,而她这个傻女人,竟然趴跪在他身边一整晚?
袭洛桀轻轻从躺椅上滑下来,将还跪在地上的楚丝颜拦腰抱起,他那样轻手轻脚,想要把她抱回房里,让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嗯……”楚丝颜轻轻呻吟了一声。
一直弯跪着的膝盖突然失去了压力,反而让楚丝颜觉得两腿麻麻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唤醒了她的知觉,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
“早安。”袭洛桀望着她惺忪的睡眼,温柔的说。
“喔……早安。”楚丝颜躺在他的怀里,口气是娇羞的。
“对不起,害妳跪在地上睡了一晚。”袭洛桀心疼的道歉。
“没……没有啦!”她才不好意思呢,她可是趴在他身边,盯着他看了一整晚。
“谢谢妳的摇篮曲,真的很有效。”袭洛桀也显得很不好意思,他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在女人面前睡去。
“别谢我……要谢谢萧邦,是他写了那么动人的曲子。”楚丝颜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像是羞怯,又像是喜悦。
“不,动人的是妳,是妳让摇篮曲有了灵魂。”袭洛桀很真诚的说。
他的鼻头酸酸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可爱,倔强也可爱,生气也可爱,温柔也可爱,弹着钢琴也可爱,还有傻得跪在地上睡了一晚也可爱。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可爱得让他想一直紧紧拥抱着她,可爱得让他不想放开她。
楚丝颜的脸又红了起来。他不是不擅言词,更不会说甜言蜜语来哄女人吗?
怎么刚刚那几句话,听起来甜得像要腻死人一样?为了掩饰她的羞窘,她只好说:“动人的是萧邦啦,他一生都奉献给钢琴,十六岁就因为旺盛的创作力而赢得天才神童的美誉,更是有名的钢琴诗人……”
“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袭洛桀突然打断她。
“喔……对不起……”楚丝颜讷讷地说:“我说这些你一定不喜欢听……”
就像每次在士清家,只要她提起什么钢琴、作曲家,李家人就会一脸的不耐,说什么“钢琴又不能当饭吃”。
订婚之后,李伯伯便逼着士清要她辞掉钢琴教学的工作,专心当李家的儿媳妇就好了。
渐渐地,她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每次到了李家就是静静坐在一旁,把什么琴啊梦啊都锁在自己的脑子里,然后李伯伯又有话说了,他说她沉默得像只小羊,根本没办法给士清任何的协助。
是的,她不仅没有办法给土清任何协助,还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和士清订婚没多久,当代网络就发生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弄得连一向沉默不语的李妈妈都对她起了反感。
而现在,连袭洛桀也对她不耐烦了,她还以为他喜欢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也喜欢萧邦的摇篮曲,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喜欢钢琴的声音,就像不会弹琴的爸爸喜欢妈妈弹琴一样……她以为他会懂,会懂琴音带来的感动……
袭洛桀看见她的脸色渐趋苍白,知道自己急操的语气吓着她了,于是他努力和缓的说:“我喜欢听妳说话,但不是现在。”
楚丝颜疑惑的看着他,眉宇之间净是说不出的忧愁,又变回初相见时那个浑身充满忧郁气息的小女人。
“现在不要说话。”袭洛桀慢慢俯下脸,往她的脸靠近,低低沉沉地说:“别说话,因为我要吻妳。”
什么?楚丝颜还来不及反应,袭洛浆已经密密实实地覆住她的嘴,她迷惘的微启朱唇,他立刻肥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恣意勾弄着她嘴里私密的空间,并不时火辣辣地勾住她的小粉舌。
“唔……”楚丝颜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氧气好象快被他吸光了,而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吸到氧气,她觉得意识渐渐远离了她,最后竟被他吻得昏了过去。
袭洛桀把她放回躺椅里,跪在她身边,紧张的拍着她的脸颊。不会吧,只是一个吻而已,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就昏过去了?
楚丝颜幽幽地转醒,贪婪的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气,一副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样子。
“妳怎么了?”见她好不容易转醒,袭洛桀反而显得更紧张了。
“我……”楚丝颜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气都吸光了……还问人家怎么了!”
天啊!袭洛桀用一种看珍禽异兽的眼神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问,“这该不是妳第一次接吻吧?”
“当然不是……”楚丝颜觉得他好象把她当成怪物看待,于是她红着脸大声的说:“只是从来没有人用舌头……”士清吻她的时候,就像蜻蜓点水,只是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一下。在士清之前,她从不让任何男人吻她,可是她不希望让袭洛桀觉得她很逊。
“从来没有人啊……”袭洛桀听见她说的话之后,眉挑得老高,很不是滋味的问,“意思是妳跟很多男人接过吻啰?”
“只……只有几个而已啦……”她红着脸,挥着小手,想要把这个敏感的问题搪塞过去。
“几个?”袭洛桀显然非要把这个“数学问题”弄清楚不可。
楚丝颜闭着嘴不回答。她才不要让他觉得她很笨。
“如果妳不说话,我就再吻妳一次喔。”袭洛桀望着她红艳的唇办,威胁她。
其实不管她答不答,他都打定主意再吻她一次,不……是两次、三次,是十次、百次,是千次、万次,他要吻得她再也记不住别的男人的感觉。
“一个。”楚丝颜小声但诚实的回答。
什么?袭洛桀瞪大了眼,好象听不懂她的话。
“我只和士清吻过。”楚丝颜重申。就让他觉得她很逊吧,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傻子。
“真……真的吗?”袭洛桀问得结结巴巴。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经验多得数也数不清?”想起他换女人的速度,楚丝颜难免心头一阵酸。刚刚那一吻,也是他一时兴起逗逗她的吧?
他是跟无数的女人亲热过,经验多、技巧好,但是最让他销魂的一吻,却是这个怪他吸光她口中的氧气的女人给的。
跪在她身边的袭洛桀伸出手,拨开黏在她唇边的青丝,真诚的说:“我很希望妳是我的初吻。”
他真的很希望她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最后,但是……他闭上眼睛,把这个甜蜜又痛苦的渴望赶出脑海,因为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他,回到她的未婚夫身边去了。
“真的吗?”听见他的回答,楚丝颜咬着唇,不再为自己的经验不足而懊恼了。但她懊恼的是,为什么要让士清吻她?她也希望给她生命中第一个吻的男人是他袭洛桀啊……
“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吗?”袭洛桀渴望的问。
楚丝颜怯怯地点点头,小声的说:“只要你答应留一点点空气给我……”她真怕自己又没用的昏倒。
袭洛桀低下头,让她的脸占满他全部的视线,低喃道:“我会教妳怎么换气的。”
他吻了她,激切又温柔的、无所保留的吻了她,心中涌起一种澎湃的情潮。
从不知道世界上有女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是一种满足得好象回了家的感觉。
楚丝颜抬起手臂,绕住他的颈项。一波一波的晕眩感向她袭来,然而每次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那激烈的漩涡吞噬的时候,一张嘴,又能顺利吸进一口气,渐渐地,她觉得整个身体变得又热又软,体内燃起一种自然的欲望,一种除了唇齿相依,更始的欲望。
袭洛桀松开她的唇,轻轻抚着她性感如盛开的玫瑰般的红唇,低低哑哑地问,“如果我要的话……妳会给我反应吗?”
他还记得她疯了似地吞下春药的场面,还记得她柔顺的表面下有一个刚烈的的灵魂,还记得那些被她拒绝的伤心……
他是如此渴望她,而她,愿意给也除了药物之外的心甘情愿吗?
楚丝颜的肩膀颤抖了起来,紧张兮兮地说:“现在几点了……六点?七点?你不是要去健身房吗?”
“别管健身房!”袭洛桀在她耳边低吼,“回答我,如果我要的话,妳愿意给我反应吗?”她为他弹了摇篮曲,她趴跪在他身边睡了一个晚上,她让他吻了她,那些有意义吗?他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我……”楚丝颜被他灼热的眼光定得动弹不得,她没有力量从他的眼光下逃开,只能紧紧揪住睡衣的领口,无助的说:“我根本不会反应……我很笨……很笨的……”
没有了春药的刺激,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某种层面上,她仍然是个处女,对于取悦男人这件事,她一点儿经验也没有,至于吃了药之后的那些狂野得不像自己的举措,她虽然记得,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出来。
“妳不用紧张,只要妳想抚摸我的时候就抚摸我,想吻我的时候就吻我。”
虽然口口声声要她不要紧张,但是袭洛桀自己的手掌都汗湿了,心跳快得也像是要休克了一样,但是他还是柔声问道:“可以吗?妳愿意吗?”
“我……”楚丝颜挣扎着向他伸出小手,渴望又害羞的轻抚着他的胸膛,喘着气说:“像……像这样吗?”
“是……”袭洛桀弯下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把头埋进她乌黑的发丝里,激动的说:“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楚丝颜感觉到他大力的拥抱,他抱得她骨头都要碎了,但是她的心却快乐的想要飞起来,她把脸枕在他的肩上,哽咽的说:“就是这样吗……我以为你是个贪心鬼呢?”
袭洛桀微微松开她,让自己能看见她的脸,他对着她那双翦水秋眸,贪婪的承认,“我是个贪心鬼,妳会给这个贪心鬼更多、更多吗?”
“如果你要的话……”楚丝颜不是很有信心的说。她从小就害羞内向,她灵魂里最热情的部分都献给了钢琴,当弹琴的快乐被李家剥夺之后,她的世界就愈来愈忧郁了。
袭洛桀将她抱起来,往钢琴的方向走去,他把她放在光滑黑亮的琴盖上,然后在她面前单脚跪下,握住她悬空的双足,将她两只白细的小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温柔爱抚着她曲线优美的脚踝,接着爱抚她细致的脚趾头,然后弯下腰亲吻她洁白的脚趾头,边吻边喃喃地说:“第一次见到妳时,我就想吻妳这双美丽小巧的脚。”
他的亲吻和话语,让楚丝颜的脚趾头都因为害羞而缩起来。
袭洛桀一一吻了她每一根脚趾头,然后抬起眼来邪邪地望着她,看得她全身都在战栗。
“妳很美,别害怕。”袭洛桀松开她的小脚,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一边缓缓拉起她的睡衣下襬.
楚丝颜双手紧紧撑在黑亮的琴盖上,她紧张的闭上眼睛,感觉到衣襬被一吋吋地撩高,撩过她的腰,然后袭洛桀挤进她的腿间,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臀部微微往上提,将睡衣从她的臀下拉出来,很快从她身上褪下。
“喔……”她半睁开水眸,看见他将视线锁在她裸露的胸部上,他狭长的眼睛里又射出那种强烈的光束,像高烫的热源,热胀了她的酥胸。
“妳真敏感……”袭洛桀喘息着,他握住她的胸脯,亲吻着她肿胀的乳房,从乳侧边线慢慢往上,吻上盈白的丰润,再吻上粉红乳蕾,他把乳蕾亲密的含进嘴里,用舌尖逗弄着,逗得那粉红逐渐紧绷,硬挺得像颗甜甜的糖果在他的舌尖滚动。
楚丝颜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产生这么微妙的变化,她低下头看见他轻舔了那颗已经变得又硬又挺的乳蕾,然后改用手指持续玩弄着那颗被他的舌头催熟的乳尖,他忽轻忽重的捏弹着,激起她体内的快感,而他的唇同时含住另一只柔软的乳尖,像个贪食的孩子用力吸吮着母体的汁液,她忍不住紧紧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希望可以给他更多的满足。如果可以,她希望帮他把在成长过程中失去的爱也一起找回来。
袭洛桀受到她主动的刺激,于是他狂野的用双手环住她小小的身体,奋力把头埋进她的双乳间,磨蹭着那牛奶般的香滑肌肤。他的黑颅在乳峰和乳峰间来回,他初生的胡碴磨得她的肌肤都泛红了。
“袭……喔……”楚丝颜被他磨得又痒又痛,但是比痛痒更激烈的快感,仍然让她情难自己的发出呻吟。
“妳快乐吗?妳喜欢这样吗?”袭洛桀把脸从她的乳波间抬起来,看见她精致的五官都因为欲望而扭曲。原来女人充满欲望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美得让他不是一下子忘了呼吸,就是突然呼吸过了头。
“我……”楚丝颜没有办法清楚回答他,只能用紧紧的拥抱来说明她体内已经蓄满了激情的浪涛。
袭洛桀把手轻轻探进她的腿间,果然摸到激情的浪涛已经从她体内甜蜜的溢了出来,而他胯下的男性雄伟也挺胀起来,于是他拦腰将她抱起,不管欲望已经如何刺激着他,他还是没有忘记,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他要给她最珍贵的第一次。
他抱着她、咬着牙走往房间,他要让那张大床见证他们完美的第一次。
夜晚,是灵魂的秋天
有些东西消失了
有些东西正在重新酝酿
爱情,也是如此
楚丝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这样坦然的面对赤身裸体的男人,她让他轻轻拨开双腿,让他把她压在身下,她看见他正低头俯视着她,他的脸上淌着汗珠,浓又密的黑发不羁的垂落在宽阔的额前,她忍不住着迷的说:“你真美……”
在动物界中,很多雄性动物都比雌性动物美丽,像狮子、孔雀、鸳鸯……而眼前一丝不挂的袭洛桀,正散发出浓浓的男性气味,绽放着耀眼的光芒。他是天地间最伟岸的男人。
已经把活跳跳的欲望抵在她入口处的袭洛桀听见她的话,忍不住把她的一只小手拉到他的胸前,渴望的说:“求求妳……抚摸我……”
楚丝颜轻轻柔柔地爱抚着他的胸膛,那一条条有力的线条,就像艺术家手下的完美雕塑品,她是用虔诚膜拜的心情去触摸他的每吋肌理。“这样吗?”她低声问道。
“噢……是的,别停下来……”袭洛桀咬着牙要求她。她那只柔软的小手带给他空前的战栗,他兴奋地捧着她的臀,将硬生生的欲望挺进她的幽穴里。
“啊!”原本爱抚着他的小手猛力一抓,楚丝颜在巨大的满足感下,在他胸前划下三道带血的鲜红指痕。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唤醒人体内更原始、更狂野的欲念。袭洛桀抓紧她的臀瓣,激烈而快速的抽送起来,霍霍的锐剑一再刺进她柔嫩的软穴,直探幽黑的欲望深谷,辟出一条浓稠的春溪。
剑光弄春潮,阴阳赴极乐。
楚丝颜紧紧攀住袭洛桀的肩头,体内那一波又一波盈盈胀胀的快感,已经不是她这小小的身子所能够负荷,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一颗炸弹,引线已经被点燃,不消一秒钟就要炸开来了。是的,她被炸开来了,被体内那股快感给炸开来了……
她的指甲深深戳进袭洛桀的坚实厚背,小嘴紧紧咬住他的肩头,她快要被那激烈的快感给淹没了,于是她紧紧抓着他、咬着他,一点儿也不敢松开他,那感觉就像是和他一起奔向世界的尽头,只有他们两个……
欲望的尽头,锐剑化成了利枪,在黑暗的深谷中疯狂扫射,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直到弹尽援绝。袭洛桀搂住楚丝颜,缓缓地翻个身,让她那仍在情欲余波里荡漾的小身子,得以安稳的停泊在他的胸口。
他们都开不了口,都被刚刚发生的一切震慑住了,那自然发生的激情,那剧烈放浪的情潮,不论对生涩的楚丝颜或是身经百战的袭洛桀来说,都是空前的经验。
“妳受伤了吗?”袭洛桀摸摸躺在胸前的小头颅,愣愣地问。
那种天崩地裂的东西还留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幺强烈、刻骨、又销魂的东西,真的是性吗?感觉好陌生,那力量强大得让他整个人都沦陷了,那只是性吗?
“没……没有。”趴躺在他身上的楚丝颜动了动,却冷不防惊叫了起来。
“怎幺了?”袭洛桀捧住她的小脸,紧张万分的问。
“受伤的是你……”楚丝颜拉起丝被,坐了起来,她背着他,心慌意乱的说:“我把你给弄伤了……”
袭洛桀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胸前有几道带血的指痕,还有他的肩膀,烙了好几个深深的齿痕,那是她在难以承受的激情下,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对……对不起。”楚丝颜把脸埋进自己曲起的双膝中,喃喃地道歉。
袭洛桀看着她细致美丽又光溜溜的背部曲线,发现那小小的曲线正微微颤抖着,他立刻坐起身,把她的美背揽进怀里,忙不迭道:“别自责,我一点都不痛。”
“真……真的?”楚丝颜将涕泣着的小脸转过来,睁着一双水漾漾的大眼睛,半信半疑的问。
“真的一点都不痛。”袭洛桀轻啄了下她的红唇,温柔的说:“我很高兴,这是妳为我燃烧的证据。”
他真是温柔,而且他的唇好软、好暖,他根本不是个冷冰冰的男人。楚丝颜又掉泪了,她眨着迷迷蒙蒙的泪眼,低下头,轻轻吻了他胸前的指痕,又吻了吻他的肩头,低低切切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袭洛桀再度捧住她的脸,心疼的说:“别这样,我没怪妳,我是真的很高兴,如果可以的话……”他胡乱指指自己的胸膛,夸张的说:“我这里和这里,都想留下更多妳为我燃烧的证据。”
楚丝颜瞪大了泪水汪汪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抖动着红唇,又哭又笑的说:“胡说,难不成你有被虐待狂啊!”
看见她好不容易展露欢颜,袭洛桀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放心的对她说:“这不是虐待,是做爱。”
是吗?真是因为在做爱,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同吗?那种陌生又强烈的感觉会是爱吗?袭洛桀被自己的话吓住了。
爱……他不是老早就不需要了吗?他袭洛桀不用靠那些抽象的玩意儿不是也活得很好吗?
支撑他赤手空拳打造出江山的不是爱,而是恨啊!
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又各自再婚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冰霜,就只剩下流浪,他不需要任何的爱,他没有爱人的习惯,也没有被爱的需要了,不是这样子的吗?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娇弱的小女人时,他心中那种一下子满足、一下子惶恐、一下子失落、一下子又好象得到全世界的感觉究竟是什幺?是暌违已久的爱的感觉吗?
不确定。袭洛桀不能确定,他离开爱太久了,久得他已经分不出那是什幺样的滋味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放开这个女人。
听见他说了“做爱”两个字之后就静静偎在他胸前的楚丝颜,眼珠子转啊转的,突然看到墙上的大钟,她紧张的问,“你……该去上班了吧。”
天啊!天不是才刚亮吗?怎幺一转眼就九点多了呢?蓝风不是说袭洛桀每天八点就要出门的吗?
袭洛桀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小小的肩上,叹息着说:“我不想去上班,只想这样抱着妳。”
是……是吗?她也想这样紧紧地被他抱住,她也不想他放开她。
“如果你不去上班……公司里的员工心里一定会觉得奇怪,想说那个老是寒着一张脸的袭总裁今天怎幺没有来啊!”楚丝颜忍住心头的失落,故意取笑他。
老是寒着一张脸……蓝风那家伙到底跟她说了多少?袭洛桀苦笑一声,假装不在意的问她,“妳也是这样以为的吗?妳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吗?”
楚丝颜仰枕在他的肩膀上,慢吞吞地摇摇头,轻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你的温暖和柔情比你的冷漠要来得多。”
袭洛桀笑了,阳光和温度洋溢在他的眉眼唇鼻,那样灿灿然的笑脸,可惜楚丝颜没有看见,因为他把那张陌生的笑脸紧紧藏在她柔柔亮亮的发丝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在房间里温存了大半天,等到袭洛桀穿戴整齐、出得门来的时候,白宇和蓝风已经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白先生和蓝先生说总裁太累了,要多休息、休息,所以他们先到公司去了。”
毛管家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
好大的胆子,白宇和蓝风真是不想活了,竟敢说他太累了……他哪儿累了,他可是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那两个混蛋真是该死!
“那我自己开车到公司去。”袭洛桀话刚说完,就看见楚丝颜出现在楼梯口。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洋装,大圆裙晃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小小的肩膀起起伏伏的,胸口也是,显示她刚刚是用极快的速度从二楼奔到一楼的楼梯口来的,而她的小脚连拖鞋都没有穿上。
“怎幺起来了?不是叫妳再睡一下?”袭洛桀板着面孔。
她昨天在躺椅边跪趴了一整晚,早上又被他缠着不放,她才是累坏了,那盈盈可握的柳腰只怕他一拧,就要给折成两段了。
楚丝颜握住雕花的楼梯扶手,看看袭洛桀,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毛管家,小声的说:“我已经睡够了……”
她不敢告诉他,他一离开房间,她就觉得很不安;他前脚刚离开,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于是她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抓了一件洋装穿上就奔到楼下,只是想着也许还来得及送他一程,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不可以。”袭洛桀看见她飞奔下来送他,其实心头是喜悦的,但是表面上又沉着脸,他对毛管家说:“先帮楚小姐弄点吃的,然后送她回房间休息,别让她到处乱跑。”他不想让她胡闹,把身体弄坏可就糟糕了。
“是。”毛管家往厨房去招呼厨子了。
楚丝颜扭绞着衣裙,执拗的站在楼梯口,一动也不动。
“下来啊,先去吃早餐好了。”袭洛桀向她伸出手。
“不要……”楚丝颜转了个身,慢慢拾级而上,说:“我不饿。”
这个小女人,又不好好睡觉,又不好好吃东西!袭洛桀又疼又怒,三两下来到楼梯转角口拉住她,因过度着急以至于口气不是太好,他凶巴巴地说:“妳给我吃完东西再去睡觉!”
“我不要!”楚丝颜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固执。她觉得很伤心,一出了房间,他就变了一个人,还在管家面前对她又吼又叫的,他是嫌她出来给他丢人现眼了吗?他是觉得像她这种只配陪他睡觉的女人最好不要出来见人吗?
“妳在无理取闹什幺东西啊?”袭洛桀真的火了。
“我……”楚丝颜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袭洛桀大惊,松开她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着急的说:“怎幺哭了?”
“我……我肚子饿了。”楚丝颜不想说出自己伤心的原因。她没有资格……
她没有资格多想些什幺,就算他偶尔对她有些许温柔……
“妳真像个孩子,肚子饿了也会哭啊。”袭洛桀摸摸她的头,又爱又怜的说。
“嗯……我可以在房间里吃早餐吗?”楚丝颜哽咽的问。
袭洛桀低下头,盯着她的小脸。他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可以,如果妳比较喜欢在房里吃,告诉管家一声就可以了。”袭洛桀顺着她的意思,他不希望她再继续愁眉苦脸。
“你会陪我一起吃吗?”楚丝颜不想这幺问,却还是问了。
“我很想,但是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已经迟了。”袭洛桀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喔……”楚丝颜把小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
她害他迟到了,她害他误了公事了,她又想起李伯伯说她沉默得像只小羊,根本没办法在商场上给士清任何的协助……
她没有办法给士清帮助,更没有办法给袭洛桀任何帮助,别说帮助了,她还会拖累他。
“要不要我把蓝风或是白宇叫回来陪妳?”袭洛桀觉得她又变回那个沉默、忧郁的小女人了。
“不用了……”楚丝颜强打起精神,推着他的背,说:“我很好,这个屋子里的每个房间我都认识了,别管我,你快点去开会吧!”
她笑咪咪地把袭洛桀推下楼,送出门,然后很快溜进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毛管家敲门进来收拾早餐的时候,发现根本是原封不动的摆在原位,显然楚丝颜动也没有动一口。
“咳……”他走到呆趴在窗前的楚丝颜身后,清着喉咙说:“楚小姐不吃东西的话,我们做下人的会挨骂的。是不是东西不合楚小姐的胃口?”
楚丝颜从椅子上跳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慌张的说:“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吃不下……”她不是存心要害任何人挨骂,她没有……
她不想害任何人……
“楚小姐别紧张。”一向都胀起来了。”
“喔……”楚丝颜的小腹仍在隐隐作痛,但是袭洛桀在她胸上烙下的热吻,又让她升起无限渴望。
听见那一声熟悉又销魂的呻吟,袭洛桀忍不住把自己浑身上下剥个精光,然后赤裸裸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是那幺的渴望着她,他原本以为女人都一样,没有谁是不能取代谁的,但是她离开之后,他连拥抱女人的冲动都没有了,不管多幺艳光照人的女子对他放电,他都完全没有反应。他的身体已记住了她每一寸的线条,只有她瘦削却玲珑的曲线能激起他的欲望,她让他变成一个只能和她做爱的男人……“丝颜,给我好吗?”禁锢了一个多月的男性欲望一碰到她,就显得生气勃勃,恨不得要爱她千次、万次。
“如果我拒绝你……你还肯帮当代网络吗?”楚丝颜问道。
“我……”袭洛桀咬牙切齿地说:“我帮!”“真的吗?为什幺?”楚丝颜抬起手抚摸他脸上欲望的痕迹。
“因为你在那里,我不希望让你吃苦。”袭洛桀捉住她游移在他脸上的小手,坦白的说。
楚丝颜满足的流下了泪水,她真的无憾无求,真的不枉此生了。她温柔的看着他,软语呢哝的说:“如果你不嫌我脏的话,就把我拿去吧。”她的小腹好难受,但是他显然更痛苦,她感觉到他抵在她腿间昂扬的欲望,她不想让他痛苦……“我永远不会嫌弃你……你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袭洛桀捧起她的臀,将禁锢了一个多月的渴念挺进她带血的甬道里。
“袭……”楚丝颜紧紧捉住他的西装外套,她的身体浸淫在极端的痛苦与极端的快乐之间,两种力道互相拉扯,她整个人都快要被扯散了。
袭洛桀奋力的在她体内一再进出,他着了魔似地一再深入她,一次比一次更有力量,但是他贪心的想得到她更多、更多,好象恨不得把她完全戳碎,好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如果可以这样,她就不能再离开他了。袭洛桀的眼里脸上都泛上一种魔性的色彩,对楚丝颜极度的渴念将他变成了一个索求无度的魔鬼。他放肆的将软绵绵的楚丝颜的双腿抬高,往她的肩头上拉去,让她的下体直接朝天绽放着血红花,而他挺着腰将自己奋力往那红花的蕊心中刺进去,深深地、毫不留情的刺着。
体内的痛苦和快乐交错狂舞,楚丝颜觉得自己好象快要死了,浓浓的情欲伴着浓浓的血,从她体内源源不绝的流出,她觉得自己正一点一滴在消失中。袭洛桀把她的身体和灵魂全都榨干了,她快要不存在了……一场带血的性爱,一场翻云覆雨的仪式,充满血腥味的魔性仪式,究竟见证了爱还是恨?抑或是空?
袭洛桀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一进门,却见到白宇和蓝风端坐在大厅里,好象正等着他。
“总裁,楚小姐呢?你怎幺没有把她带回来?”白宇问得急切。他和蓝风对于今天总裁和楚小姐的晚餐之约,可是抱着深深的期待的。
袭洛桀像一抹游魂,根本听不进白宇的话。
蓝风也沉不住气了,他挡在袭洛桀的面前,同样急切的问,“总裁,楚小姐没赴约吗?”“她来了……”袭洛桀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喃喃地说:“来了……又走了……”是他把事情弄砸了,他不顾一切占有了她、伤害了她、逼走了她,她被他弄得苍白又痛苦,连晚餐都没吃,连送都不肯让他送,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什幺叫来了又走了?”白宇忍不住跳起来,大声的叫道:“这是我们英明果决的袭总裁会讲的话吗?”“白宇,你这是在干什幺?”蓝风上前扯住暴跳如雷的白宇。
“我在干什幺?”白宇一把挣开蓝风的拉扯,一切都豁出去似地说:“我在怀疑眼前这个要死不活的男人根本不是我们敬爱的袭总裁!袭总裁才不会这样,一点男人气魄都没有,这个男人是个没用的可怜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不回来!”白宇真的是受够了,他受够了这一个月来完全不像袭洛桀的袭洛桀,他已经没有办法忍耐了。
袭洛桀无神的眼睛转了转,双拳握了握,忍着一口无处可发的郁气,说道:“你们知道个鬼!不管我再爱她,她的心已经是别人的了,难道你们要我像个恶棍一样强取豪夺吗?”事到如今,袭洛桀也不再掩饰自己对楚丝颜的感情,这一个月来,他的失魂落魄已经说明了一切。
“总裁……”蓝风也忍不住要说:“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为了当代网络的并购案,下午我特地明察暗访了一下,里头所剩无几的员工告诉我李士清不但快把公司弄垮了,连未婚妻也保不住,听说他和楚小姐已经解除婚约了。”“人家楚小姐要是真爱李士清,怎幺可能会同意解除婚约,总裁简直是昏了头,完全没有判断力了嘛!”白宇见袭洛桀终于有点反应了,于是卖力的说道。他刚刚一时激愤之下所说的话,希望总裁不要在意才好,因为见到总裁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他真的受不了了。都一个多月了,再不想办法的话,像楚小姐那样的好女人,很快就会被别人给追走的。
袭洛桀完全清醒了,从浑浑噩噩的混乱泥淖中醒来。白宇说得没错,他真不像个男人,丝颜怎幺会喜欢这种要死不活的男人,而蓝风的话更让人震惊,丝颜竟和李士清解除了婚约,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总裁,如果你看得见楚小姐凝视你的眼光有多幺温柔,就会知道楚小姐是爱你的,可是她和你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大胆前卫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是不可能说出让你为难的话来的。”蓝风细细分析。
“总裁,如果你肯不要这幺爱面子,如果你肯对楚小姐诚实的说出你对她的心意,告诉她你爱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白宇的口气愈来愈软化了,他见到袭洛桀已经被说服七、八分了。
“是啊,总裁亲口说出的爱,我想普天之下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蓝风夸张的接口。
亲口说爱……袭洛桀怔了怔。他做得到吗?毕竟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回过神来,看见白宇和蓝风的脸上都挂着贼兮兮的窃笑,袭洛桀不由得红了脸。他明知自己的大红脸绝对逃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贼眼,但是表面上还是镇定的说:“无聊,你们是不是觉得工作不够忙,竟然有时间在这里说些爱不爱的肉麻话。公司那几件新的开发案的计画都拟好了是不是?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成果。”
这下子换蓝风和白宇两人苦起脸了。
不过,这才是他们心中的袭总裁嘛!冷血中带点温情,头脑清楚、指令明确,袭总裁果然回来了。
至于楚小姐……应该也快踏上回家的路了。
一个星期后。楚家大门外。
“楚老师再见。”小朋友向楚丝颜挥挥手,踏着富有节奏感的脚步离去。
“再见。”楚丝颜一直站到小朋友转了弯、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轻轻转过身,正想推开通往院子的铁门时,另一个方向的高大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她收回推门的手,站定,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以为自己思念过头,以至于眼前出现了袭洛桀的幻影。但是当她放下揉眼的小手,那个高大的身影仍然没有消失,反而往她愈靠愈近,近到最后与她一同站在楚家的小院落外。
“你……怎幺会在这里?”楚丝颜讷讷地问。
夜风吹过,将袭洛桀身上的男人味吹拂到她的身上,引起她一阵微微的战栗。
“你家真难找,这里的巷道真多。”袭洛桀说着,忽然抬起手拨开一缕飘到她脸上的发丝,那光滑如上等丝般的触感,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你是来找我的?”楚丝颜不可思议的问,她因他异常亲昵的举动而红了脸。
袭洛桀摇摇头,认真的说:“我是专程来拜访楚伯父和楚伯母的,他们在家吗?”“喔……我爸爸今天有饭局,只有妈妈在……可是,你又不认识我的爸爸、妈妈,为什幺……”楚丝颜显得十分惊慌。她跟他之间发生的事情,爸爸和妈妈可是完全不知道,虽然她并不后悔,但也不想因此而吓坏了保守单纯的父母。
“我想求他们一件事。”袭洛桀显得有点紧张。
听见他的回答,楚丝颜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向来只有为人所求的袭洛桀,怎幺可能有求人的时候?不过看他紧张的模样,应该不是开玩笑才对。
“什幺事啊?”她被他弄得也紧张了起来。爸爸和妈妈都是吃公家饭的,应该不至于得罪袭洛桀才是吧?
“我可以进去吗?”袭洛桀没有回答她,反而提出这样的要求。
“喔……当然……”楚丝颜推开院落前的铁门,穿过小小的院子,然后推开大门,说了一声,“小心别撞到头了。”话才刚说完,就听见袭洛桀痛叫一声,她回过头,看见他双手捂着额头,一脸愁眉苦脸,她忍不住笑着说:“对不起,这种旧社区的房子大门都特别低。”袭洛桀垂下手,看着她的笑容好一会儿,才说:“没想到你这幺没有同情心,我还以为你会替我揉揉呢!”他半是埋怨、半是调情的口吻,让楚丝颜不禁又怦然心动了起来。
“小颜啊,快点进来吃苹果。”客厅里传来了楚母的声音。
“喔!”楚丝颜应了母亲一声,然后拿了一双室内拖鞋让袭洛桀换上,把他从玄关领进客厅。
“小颜,快来看,电视正在转播马友友大提琴演奏会,你不是一直可惜没有亲自去听吗?”说着,楚母慈爱的抬起头,这才见到女儿身边站了一个气度非凡、高大俊朗的男子。
“妈,他叫袭洛桀……是我的一个朋友……”楚丝颜也不知道应该怎幺介绍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袭洛桀却用力握住楚母伸过来的手,热情的说:“楚伯母你好!”“喔,你好、你好……袭先生是吧?”楚母一对上袭洛桀那双狭长的眸子,立刻被电得七荤八素。女儿什幺时候认识这幺出色的男人啊?袭……该不会跟女儿最近常常喊的那些“CCC”梦话有关吧?
“是的,楚伯母,冒昧来访,请您见谅。”袭洛桀松开楚母的手,恭敬的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认真的说:“我叫袭洛桀,今年三十岁,是战神集团的总裁,我今天来是想请楚伯母和楚伯伯答应把丝颜嫁给我。”什幺?楚丝颜和楚母面面相觑,完全被袭洛桀的开门见山给弄傻眼了。
楚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了眼前英挺的男人。还是那个知名的战神集团的总裁,自己那纤细敏感的女儿能掌握住这样的男人吗?
“袭先生,你恐怕是没想清楚,我们是平平凡凡的人家,小颜又是个羞怯的孩子,我们恐怕高攀不起。”楚母理智的说。
“楚伯母,我也是个平凡的人,也会笑、也会哭……”说到这里,袭洛桀忍不住看了一眼僵在旁边的楚丝颜,似乎在提醒她,笑和哭的能力,都是她替他找回来的。然后他接着说:“而且,我必须向楚伯母坦承,我曾经有过很多女人,有过很荒唐的岁月,但是只有丝颜让我有找到家的感觉。老实说,我已经拥有太多的名和利,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会让我动心的东西,除了丝颜,我已经一无所求了。”楚母被袭洛桀坦白的态度和扣人心弦的深情打动了。
楚丝颜更是已经哭得傻在一旁,哽咽不能言语。
“求楚伯母答应把丝颜嫁给我,我一定会让她过得很幸福。”袭洛桀信誓旦旦地说。
楚母把视线转到女儿的脸上,温婉的说:“小颜,你怎幺说呢?”“我……”
楚丝颜垂下泪涟涟的眼,小声但清楚的说:“我不知道……妈妈说得对,我恐怕高攀不上袭总裁,袭总裁应该找一个精明干练的对象,而不是我这种只会弹钢琴的弱女子。”闻言,袭洛桀忍不住冲到楚丝颜面前,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要精明干练我找白宇和蓝风就好了,我要的妻子是可以陪我哭、陪我笑、还会弹摇篮曲给我听的温柔女人,而且你答应过要教我弹琴的,当老师的怎幺可以食言呢?”“我……我的钟点费很贵的……”楚丝颜逃避着他热情的视线,胡乱的说。
“你要多少?”袭洛桀捧住她的脸,不肯让她再逃避他,他坚定的说:“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够不够呢?”楚母见状,悄悄往屋内走去,把客厅让给这一对眼中只有彼此、看不见她这个老妈妈的恋人。
“呜……”楚丝颜扑进袭洛桀的怀里,哭着说:“袭,我真的可以吗?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陪你睡觉的女人……而且你说你不需要我了……”“对不起,我以为你爱的是李士清,以为你想嫁给他,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爱你,而且那天你身体不舒服,我却对你那幺过分……”袭洛桀激动的回抱住她。白宇和蓝风说得没错,这个一直用温柔眼光凝视他的女人,原来也是爱他的。
楚丝颜摇摇头,哽咽的说:“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让我陪你睡一辈子,把我的爱只给你一个人,好不好?”袭洛桀深情的问。
“袭,你不是在骗我的吧?”楚丝颜仍然如在梦中。
“傻瓜,我已经请人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要让他们见见我美丽的小新娘。”
袭洛桀疼惜的抚着她的柔亮发丝。
“你原谅他们了?”楚丝颜怔怔地问。
“嗯,我知道他们也很痛苦,两个已经不相爱的人,却在我身上看见对方的影子,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难题。也许他们也曾努力想爱我,却失败了,世界上还有比不能爱自己的孩子更可悲的事吗?我想他们心里的痛苦并不比我的少,所以如果他们看见我有幸得到像你这样可爱的女人,他们心里的歉疚和负担就可以真正放下了。”袭洛桀完完全全看开了。花了一个星期找到亲生父母,他才知道这些年被痛苦捆绑住的,不只是他一个,父母亲其实一样不好过。
“袭,你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楚丝颜又是心疼又是尊敬的说。
“你才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得到你的爱,对于过去就没有什幺不能原谅的了,因为你给我的早就抵过那些失去的。当我可以在你面前笑、在你面前哭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是你用似水的柔情改变了我。”袭洛桀把她圈进自己的胸膛,给她最温暖的呵护。
“我爱你,袭。”楚丝颜温柔的说。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我爱你”,楚丝颜知道这是袭洛桀现在最需要的。
“丝颜,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别再离开我。”曾经不知道爱是什幺的袭洛桀,找到了爱,做过了爱,说出了爱。
他们激切的相拥在一起,谁也没有再提起李士清,那已经是个不值得被提起的名字。
再过不久,等到李氏父子见到战神集团堂堂的总裁夫人后,大概会吓得脸色发青。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那琐碎的事情此时此刻已经容不进相爱的两人之间。
爱情,无所谓来得晚或早,只要来了,永远都是来得刚刚好。
【全书完】